陔餘叢考/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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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世同居
[編輯]世所傳義門,以唐張公藝九世同居為最。然不自張氏始也。《後漢書》:樊重三世共財。繆彤兄弟四人,皆同財業,及各娶妻,諸婦遂求分異。彤乃閉戶自撾,諸弟及婦聞之,悉謝罪。蔡邕與叔父從弟同居,三世不分財,鄉黨高其義。又陶淵明《誡子書》云:潁川韓元長,漢末名士,八十而終,兄弟同居,至於沒齒。濟北汜幼春七世同財,家人無怨色。是此風蓋起於漢末。今按歷代義門見於各史孝義、孝友傳者,《南史》十三人,《北史》十二人,《唐書》三十八人,《五代》二人,《宋史》五十人,《元史》五人,《明史》二十六人。其尤盛者,張公藝之先,北齊東安王永樂、隋大使梁子恭,皆躬造而表其門,至公藝又被唐高宗褒諭,此一家而旌於三朝者也。江州陳氏宗族七百口,每食必共坐,犬百餘亦共牢,一犬不至,群犬不食,已見《五代史》。而《宋史》又載其家名昉者,已十三世同居。昉之後又六世,大中祥符中,曾擢其名延賞者為員外郎。此一家而見於兩史者也。浦江鄭綺九世同居,已載《宋史》,而鄭文嗣又載《元史》,鄭濂又載《明史》此一家而見於三史者也。其不在孝友、孝義傳,而雜見於本紀、列傳者,《魏書》楊播及弟椿、津,緦服同爨。盧氵朁自祖至孫百口同居。《唐書》:李綱五世同居。崔元暐三世同居,群眾皆寓郊墅,自遠會食,無別爨。朱敬則與三從兄弟同居。高崇文之先,七世不異居。崔鄲四世同居。李佘累世同居。劉審禮再從皆同居。《遼史•聖宗紀》有遼州張庭美,坤州高興嗣,《道宗紀》有慶州靳文,高奚人達魯,錦州民張寶。《宋太宗紀》有金鄉李光襲,《理宗紀》有潭州李符,《度宗紀》有高郵夏世賢,皆累世同居。而《陸九淵傳》:其家累世義居,《李庭芝傳》其家十二世同居。《元史》趙毓家已三世同居,至毓又申先訓。汴梁女子為賊所執,欲犯之,氏罵曰:「吾家六世義門,豈汙賊乎!」此皆別見於孝義等傳之外者也。又有正史所不載,而雜見於他書者。《賈氏談錄》:「博陵崔倕三世同居,貞元以來言家法者,以倕為首。《鐵圍山叢談》:河東姚氏十三世不析居,累代旌表義門,《湧幢小品》:周德威五世孫徙居上虞,至宋有自承詔者,已十世同居,趙汴帥越,聞於朝。明隆慶中,山西巡撫賀一桂題長治縣仇氏六世同居,又連江楊崇亦六世同居。此又正史之外見於紀載者也。余同年大學士王惺園,先代亦四世同居。問其家法,大率一家中推一人有才者為主,而尊卑皆聽令焉。親疏無異爨,婚娶無異禮,以是心志一而食用儉,故能保世滋大。因考《陸九淵傳》,謂推一人為長者為家長,家事悉聽命,子弟分任家事,田疇、庖爨、賓客之事,各有主者。《明史•鄭濂傳》亦稱其家代以一人主家政,可見治家固不可無經久之法也。家庭雍睦,和氣致祥,自必碩大蕃滋,福祉駢集。如楊播一門七群守、三十二刺史。崔倕生六子,一居輔相,五任大僚,宣宗賜其堂曰「德星堂」。浦江之鄭餘闕,嘗表為「浙東第一家」,李文忠取浙,亦嘗遣兵護之,而貸以粟。趙天羽又記明太祖嘗召濂獎之,退朝語馬後,後曰:「陛下以一人尚得天下,令鄭一家三千人,為患何難?」太祖悟,再召見,將誅之。問曰:「汝家何術能如是?」對曰:「無他,惟不聽老婆言耳。」太祖大笑,免之。《明史》又記永樂中有傳建文帝在其家者,遣使索之,其廳事有十大櫃,五貯經史,五貯兵器,以備不虞。使者所發,適皆經史,其半不發,乃免禍,人以為至行所感。而《湧幢小品》又記連江楊氏子孫互相乳哺,家雞亦互,哺其子。構宅三十六年無哭聲,僅一老婦歿,崇率子弟拜禱復活,又十三年乃卒。家無喪者四十八年,豈非積善餘慶、報施不爽有如是耶?然楊播家七郡守、三十二刺史,後遇河陰之變,盡為爾朱氏所殺,惟餘楊愔相北齊,又為常山王所害,揚氏遂幾絕。《鐵圍山》所記十三世同居之姚氏,一旦大小死欲盡,獨兄弟二人,方居憂而弟婦又卒。弟獨與小兒同處,其亡妻每夕來哺兒,兄聞弟室中有婦人聲,疑為妖魅,伏刀殺之,尋血跡所起,則弟婦塚也。婦家訟於官,兄弟皆死獄中,姚氏亦遂絕。此又天理之不可曉者。
守節絕域不傳者甚多
[編輯]蘇武在匈奴十九年不屈節,而《漢書•匈奴傳》:馬宏副光祿大夫王忠使西域,為匈奴所遮,忠戰死,宏被執,亦不肯降。至蘇武歸匈奴,乃令其隨武歸。其時又有楊信、路充國等,皆為單于所留,數歲始得歸。張騫使月氏,亦為匈奴所得,留十餘歲,始與同行之胡人堂邑父脫歸。魏遣於什門使於北燕,為馮跋所拘,不降,至二十二年魏燕通好,乃得歸,魏主嗣比之蘇武。唐溫彥博為突厥所執,問以虛實,不對,置之陰山苦寒地。及突厥歸款,始還。宇文元璹亦奉使,為叱羅所拘,數年始還,高祖比之蘇武、張騫。鄭元璹陷突厥數年,太宗許頡利可汗婚,元璹始得還,太宗亦比之蘇武。又契何力使賀蘭,被執,拔刀割左耳,誓不屈。太宗聞之,許毗伽和,乃得還。以蕃人為中國抗節,尤絕奇也。蔣儼使高麗,被囚,及高麗平。始還。崔倫使土蕃,被執,逼為書約涇州降,倫不從,囚邏娑城,六年始還。陳行焉使士蕃,論欽陵欲其拜,不屈,留之十年,卒於土蕃。遼使隻刺裏至高麗,被留六年,不屈,後高麗降,始得還。南宋洪皓使金,留十五年乃歸。朱弁、張邵使金,亦皆留十餘年始歸。又有陳過庭、司馬樸、滕茂實、崔縱、魏行可,皆沒於金。理宗時有王善使元,留七年乃歸。元世祖初遣郝經為國信使,使於宋通好,賈似道方以鄂圍之解為己功,慮經至泄其情,乃拘之真州。至伯顏南伐。始禮而歸之,被留於宋者凡十六年。又月裏麻思使宋議和,宋將脅以兵,欲降之,不屈,乃囚於長沙飛虎寨,凡三十六年而死。石天麟奉使漠北,為海都所拘,二十八年始得還。明太祖起兵江左,使汪河擴廊所,被留六年,明兵至河南,擴廓走,乃得還。此皆抗節絕域,歷久不變者。今蘇武事嘖嘖在人口,洪皓、朱弁士大夫尚有能記之,則猶兼以文學傳也,若馬、於、月裏諸公,則罕有舉其氏名者矣。又蘇武射雁一事,乃常惠教漢使言,言「天子射上林得雁,足有帛書,知武等在某澤中」,所以使單于不敢隱匿,非真有雁書實事也。經則在真州得一雁,題詩於帛,以繫其足放去,(其詩云:霜落風高恣所知,歸期回首是春初。上林天子援弓繳,窮海孤臣有帛書。)果為汴民射得於金明池,遂以進世祖。然則蘇武雁書乃托辭,而經雁書則實事,尤絕奇也。(袁楠《題郝伯常雁足詩末》云:一寸蠟丸憑雁寄,明年春盡竟生還。)
為法自斃
[編輯]《史記》:秦商鞅為令,使民為什伍而相收司連坐,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不告者與降敵同罰。後鞅得罪出亡,民莫敢留,鞅歎曰:「為法自斃,一至此乎!」《宋書》:劉毅為劉裕所破,夜投牛牧佛寺。先是桓蔚之敗走投此寺,僧昌藏之,毅殺昌。至是寺僧拒之,曰:「昔亡師為劉衛軍所殺,今實不敢容異人。」 毅乃歎曰:「為法自斃,一至於此!」遂縊而死。《唐書》:路岩為相,嘗請三品以上得罪誅者,剔取喉驗其死。及岩流儋州賜死,亦剔取喉。《五代史》:蘇逢吉陷李崧族誅,後逢吉隨隱帝軍敗自殺,周太祖梟其首,正當李崧被刑之所。閩王璘時,薛文傑擅權,會吳兵來伐,閩士卒欲得文傑以快心,方肯出戰,及檻送文傑於軍前。先是文傑以古制檻車疏闊,更為之如木櫃,攢以鐵芒,皆內向,動輒觸之,車成,文傑首自入焉。《癸辛雜識》:春州瘴毒可畏,竄逐者必死。盧多遜貶朱厓時,知開封府李符言:「朱厓雖海外水土,無他惡。春州在內地,而至者必死,望改之。」後月餘,符坐事,上怒甚,遂以符知春州,至州月餘死。《續通鑒》:宋章惇為相,貶蘇轍雷州司戶參軍,不許住宿舍,遂僦民屋。惇又以為強奪民居,下州追治,以僦券甚明乃止。及惇敗,亦謫雷州,僦舍於民,民曰:「前蘇公來,為章丞相幾破我家,今不可也。」
鞭屍
[編輯]《史記》:伍子胥以吳兵破楚,求昭王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屍,鞭之三百。(《呂氏春秋》及《淮南子》但言鞭平王之墓三百,不方鞭屍。)《北史》:王僧辨為陳霸先所殺,其子頒逃入北朝。在隋伐陳之役,從韓擒虎先鋒渡江。及陳滅,頒密召父在時士卒千餘人,對之涕泣,其間壯士曰:「郎君仇恥已雪而悲不止,將不為霸先早死,不得手刃之耶!請發其墓,斫櫬焚骨。」頒頓顙陳謝,額盡流血,曰:「其墳甚大,恐一宵發掘不及,更至明日,事乃彰露。」乃各具鍬鍤,夜發其陵,剖棺見陳武帝,須皆不落,其本皆出自骨中,遂焚骨取灰,投水飲之。自縛歸罪,晉王廣表其狀,文帝特不問。
刮骨
[編輯]《三國志》關壯繆嘗為流矢所中,貫左臂,後創雖愈,每至陰雨嘗痛。醫曰:「矢鏃有毒,毒入於骨,當刮骨去毒。」公便伸臂令劈之。時方與諸將飲,臂血流於盤器,而公言笑自若。此壯繆事嘖嘖在人口者也。《吳志》:留讚因討賊,一足被創,屈而不伸,乃以刀自割其筋,氣絕良久,已而足伸瘡愈。《北史》:長孫子彥墜馬折臂,肘上骨起寸餘,乃命開肉鋸骨,流血升數,言戲自若,人以為逾於關羽。《宋史》:太祖在周世宗時,乘皮船入壽春濠中。城上發連弩射之,矢大如椽,牙將張瓊以身蔽之,矢中瓊髀,鏃著骨不可出。瓊飲酒一大卮,令人破骨出之,流血數斗,神色自若。劉遇足有炙瘡痛,醫謂火毒未去,遇即取刀割瘡至骨,曰:「火毒去矣。」談笑如常。馬懷德流矢中顙,鏃入於骨,以弩弦即繫,發機而出之。姚麟中矢透骨,亦以強弩出之。韓世忠中毒矢入骨,亦用強弩括取之。《元史》:趙匣刺與宋將昝萬壽戰,矢鏃中左肩,不得出。元帥取罪囚刲其肩,視骨節淺深,知可用,即鑿其創,拔鏃出之,匣刺神色自若。
威怖兒啼
[編輯]《通鑒》:後趙將麻秋最勇猛,人呼為「麻胡」,民間小兒啼,怖以「麻胡來」,輒止。《南史》:劉胡面黝黑,為越騎校尉,蠻人畏之,小兒啼,語以 「劉胡來」便止。桓康驍悍,所至為暴,江南人畏之,以其名怖小兒;畫其形於寺中,病虐者摹寫於床壁,無不立愈。《北史》:楊大眼威振淮泗,童兒啼者,呼云 「楊大眼至」即止。高車國倍侯利奔魏,勇健善戰,北方人畏之,嬰兒啼者,曰「倍侯利來」便止。《唐書》:郝比為邊將,獲虜必刳剔而還其屍,虜大畏,道其名以怖啼兒。《宋史•劉錡傳》:錡少時與夏人戰,屢勝,夏人兒啼,輒怖之曰:「劉都護來。」《遼史》:邪律休哥敗宋兵,人慾止小兒啼,曰「於越至」輒止,於越,其官號也。《金史》:牙吾塔好用鼓椎擊人,其名可怖兒啼,世呼曰「盧鼓椎」
千里駒
[編輯]千里駒之稱,見於漢、魏、六朝者不一而足。《漢書•楚元王傳》:武帝召見劉德,目為「千里駒」。《魏志•曹休傳》休避亂至吳,後北歸,見太祖,太祖謂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駒也。」《晉書》:傅咸年六歲,列女杜憲〔按:應是杜有道妻嚴憲〕見之,曰:「千里駒也。」以其妹之女妻之。《載記》:劉淵謂劉曜曰:「此吾家千里駒也。」苻堅謂苻朗亦曰:「此吾家千里駒也。」《南史》:宋武帝召見張敷,目之曰「真千里駒也」。邱仲孚少好學,其從祖靈鞠稱為千里駒。王規少俊異,叔父柬深器之,曰:「此兒吾家千里駒也。」明僧紹見劉杳,亦曰:「此兒實千里之駒。」梁武帝以侄英聰敏,謂袁昂曰:「吾家千里駒也。」 王茂少時,其祖深嘗曰:「此吾家千里駒,成門戶者必此兒也。」任昉少時,從叔晷嘗謂:「阿堆吾家千里駒也。」《北史》:魏太武征李孝伯為中散,謂其從兄順曰:「真卿家千里駒也。」李伯尚少有重名,魏孝文曰:「此李家千里駒也。」崔昂少孤,祖孝芬嘗謂親友曰:「此兒終當遠至,吾家千里駒也。」濟陰王暉業謂元文遙曰:「此我家千里駒。」杜杲學涉經史,其族父纘嘗謂曰:「吾家千里駒也。」張乾威(《隋書》作虔威)性聰敏,世父暠謂人曰:「吾家千里駒也。」袁躍有俊才,其兄翻謂人曰:「躍可謂我家千里駒也。」齊馮翊王潤幼時,神武稱之曰:「此吾家千里駒也。」《唐書》:張柬之目李暠為「宗室千里駒」。又李千里初受封時,武后謂曰:「兒吾家千里駒。」乃更名千里。《遼史》:耶律的錄伐高麗有功,聖宗壯之曰:「真吾家千里駒也。」《宋史》:宗室子淔有才,蘇軾謂其父令鑠曰:「此公家千里駒也。」黃山谷見其甥洪芻詩曰:「不意江南澤中,產此千里駒。」按《魯連子》:齊有辨士田巴,一日服千人。有徐劫之弟子魯仲連,年十二,號千里駒,能數言折巴。巴謂徐劫曰:「先生乃飛兔也,豈直千里駒而已。」則「千里駒」三字實起於戰國,謂年少而有逸才者,後遂以為獎進後輩之佳稱耳。
五月五日生子
[編輯]世以五月五日生子為不祥,戰國時已有此忌。《史記》:田文以五月五日生,父命勿舉,母私舉之。文既長,問父曰:「不舉五月子,何也?」父曰:「生及戶損父。」文曰:「何不高其戶,誰能至耶?」《世說》:胡廣本姓黃,以五月五日生,父母藏之葫蘆,投於河,有人收養之。及長,有盛名,父母又欲取之。廣以為背其所養則忘恩,而無所歸,乃托葫蘆所生姓胡名廣。《西京雜記》:王鳳以五月五日生,父欲不舉,其叔曰:「田文以此日生,非不祥也。」乃舉之。《宋書》:王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其祖猛以為「此兒秘興吾家」,乃名之曰鎮惡,後果為名將。《唐書》:崔信明以五月五日生,太史占之曰:「五月為火,火為離,離為文采,日中文明之盛也。」果以文名。又《宋史》:趙元昊以五月五日生,後嗣位,日以強大。此皆俗忌之見史傳而卒不驗者也。然亦有時而驗者。《北史》:北齊南陽王綽以五月五日辰時生,後主緯以是日午時生,後紳為韓長鸞所譖搤死,緯亡國後,入周賜死。(綽死百餘日顏色如生,俗云五月五日生者腦不壞。)《癸辛雜識》謂屈原以五月五日生,投汨羅江而死。近世翁應龍亦五月五日生,後被刑。《湧幢小品》謂,宋徽宗五月五日生,改天寧節於十月十日,終有五國城之厄。遼懿德皇后五月五日生,改坤寧節於十二月,後亦以《十香詞》被乙辛譖死。豈惡月之說果有驗也?
同年月日時生
[編輯]子平家以人命推算休咎,固是一術,然兩人同年月日時,則其吉凶當符合矣,乃竟有絕殊者。《漢書》盧綰與高祖同日生,而一為帝,一為亡虜。宋人小說載一軍校與趙韓王同年月日時生,若王有一大遷除,則軍校必有一大責罰,有小遷轉,亦必有小譴訶。洛中士人張起宗與文潞公同年月日時,見潞公軒騶過,歎曰: 「同丙午生,相懸如此,」有瞽者曰:「我與汝算命。」因算之良久,曰「好笑諸事不同,但三十年後兩人當並案而食者九月。」後潞公退居於洛,遊會節園,聞園側有訓徒者,則張也。一見大喜,問其年,又同,遂日月並案而食,將及九月。公之子及甫知河陽,公往視之,遂別。自後歸洛,亦忘之矣。又蔡京命乃丁亥壬寅壬辰辛亥,有都人鄭某者,世以黛粉為業,生子與京同八字,謂且必貴,遂恣其所為。年十八,忽騎馬溺死。可見星命之不足憑也。然如軍校之與韓王遷除責罰節次相應,則又何故?《夷堅志》:莆田士人黃裳,與友戴松同年月日時生。有推命者曰:「二命大略相似,但黃君是正寅時,戴君得寅氣淺,當是醜末,其發必在後。」 既而戴但預薦,年不滿五十,不第而卒。黃入太學始晚奏名,然以病求嶽祠歸。雖登科食祿與戴不同,然一紀殘廢,與死為鄰,所去亦無幾也。此則境遇之相似者。《七修類稿》謂沈石田與同郡盧知縣鍾年月日時皆同,而仕隱不同。又杭州吳參議鼎,與徐憲副之子應祥亦同年月日時,吳既貴,子亦登科,而應祥皆無之。王阮亭又記沈石田干支八字,與明英宗同,而貴賤相懸若此,意或時刻前後之不同也。善乎呂才之論云:漢高入關封侯者三百人,豈無一人行衰絕運?趙括四十萬人皆被坑,豈無一人行生旺運?《梁溪漫志》云:若生時無同者,則一時生一人,一日只生十二人,以一歲計之,不過四千三百二十人而已。而天下之大,生人豈止此數哉!則知同年月日時者甚多,而富貴貧賤判然不一,子平推命之說,似又不足憑也。
遷官最速
[編輯]張璠《漢紀》:荀爽有時名,董卓秉政,詔拜平原相。行至苑陵,追拜光祿勳。視事三日,策拜司空。自布衣九十三日而至三公。《世語》:司馬懿辟州參,既至三十六日,擢為新城太守。懿使鍾繇調之曰:「君釋褐三十六日擁麾蓋,乞兒乘小車,抑何駛乎!」《唐書》:宗秦客在武后時,一歲中賜袍自青及紫,人號「四時仕宦」。白敏中自員外郎,五年十三遷,為尚書右僕射門下侍郎,封太原郡公。李訓起流人,一歲至宰相。崔鉉為李石荊南幕僚,入朝不三載至宰相,石猶在荊南。柳璨起布衣,至宰相不四載。《宋史》:蔡薿甫解褐,除秘書省正字,遷起居舍人,未幾為中書舍人,自布衣至侍從才九月。向敏中自郎中拜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才百餘日。至若陳自強以韓侘胄塾師除太學錄,遷博士,轉國子監博士,遷秘書郎,入館中半載,擢右正言、諫議大夫、御史中丞,入台未逾月,遂登樞密,自布衣至兩地才四年。明嘉靖中,張逾釋褐六年,即拜禮部尚書、大學士入閣。夏言由給諫未浹歲至禮部尚書。張居正以史部侍郎入閣,進禮部尚書,去學士五品才歲餘。萬曆中,沈鯉由六品不二年至禮部尚書入閣。王家屏去史官才二年,即入閣。至張彩附劉瑾,一歲中自吏部郎擢左僉都御史,超拜吏部右侍郎,進尚書。天啟中,田吉由淮揚參議附魏忠賢,取中旨擢太常卿,未匝歲至兵部尚書,加太子太保。此皆附權奸而速化者。
仕宦最久
[編輯]又有仕宦最久者。有明一代,尚書胡濙,歷事六朝,垂六十年,致仕歸。王恕亦歷官五十餘年,在吏部最久。弘治間眾正盈朝,皆恕力也。英國公張輔之子懋,嗣公爵六十六年,握兵柄四十餘年。劉珝之子銃八歲時憲宗賜中書舍人,歷官五十餘年,至太常卿,嘉靖中猶供事內閣誥敕房。又漕運總督郭鋐,歷官五十七年。
射石沒羽有四人
[編輯]《呂氏春秋》:養由基射虎中石,矢乃飲羽。《韓詩外傳》:楚熊渠子夜行,見石,以為伏虎而射之,沒金飲羽,下視乃知其為石也。《史記》:李廣為北平太守,嘗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也,射之,中石沒矢,視之石也。他日再射,終不入矣。《北史》:李遠出獵,有石在叢薄中,疑為伏虎,射之,鏃入寸餘,視之乃石。
虎渡河二人
[編輯]《後漢書》:宋均為九江太守,多暴虎,設檻捕之,猶多傷害。均至任,虎渡江去。劉昆為弘農守,先是崤黽驛道多虎,行旅不通,昆為政三年,虎皆負子渡河去。劉昆事亦見王充《論衡》。
廢《蓼莪》兩人
[編輯]《晉書》:王裒父修為司馬文王所誅,裒痛父不以命終,絕世不仕,每讀《詩》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未嘗不反復渡涕,門人為廢《蓼莪篇》。《南史》:顧歡早孤,讀《詩》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輒執書慟哭,受學者為廢《蓼莪篇》。
謫仙有四人
[編輯]李白《對酒憶賀監》詩序云:「太子賓客賀監,於長安紫極宮,一見呼余為謫仙人。」孟棨《本事詩》亦載此事,是以世皆以李白為謫仙。其實謫仙人之稱,不自白始也。《南史•杜京產傳》:會稽山有人姓蔡,不知名,隱山中,養鼠數千頭,呼來即來,遣去即去,言語狂易,時謂之謫仙。又李白詩:「世人不識東方朔,大隱金門號謫仙。」則白且以之稱曼倩矣。白之後,東坡亦稱謫仙。王辟之《澠水燕談錄》:子瞻文章議論,獨出當世。風格高邁,真謫仙人也。史季溫亦曰:山谷常呼李白及東坡為兩謫仙。按山谷詩「喚取謫仙蘇二來」。《李璧傳》:璧少穎悟,屬辭精博。周必大見其文,曰:「此謫仙才也。」
倒用印有三事
[編輯]朱泚之亂,德宗西奔,泚遣將韓旻以銳師追之,段秀實乃倒用司農印追回旻。事見《唐書》及《柳子厚集》。按《五代史》:後唐魏王繼岌平蜀,擅殺郭崇韜,慮軍變,李崧教以用黃紙偽作詔書,倒用都統印,告諭諸軍,人心乃定。又《宋史》:郭威將反,魏仁浦教威倒用留守印,更為詔令威誅諸將校。將校皆懼,遂從威反。皆倒用故事也。
御溝流葉凡四見
[編輯]御溝流葉事,見於傳記者凡四。其一唐人《本事詩》云:顧況在洛,偶與友遊苑中,流水上得梧葉,有詩云:「一入深宮裏,年年不見春。聊題一片葉,寄與有情人。」況於上遊亦題云:「愁見鶯啼柳絮飛,上陽宮女斷腸時。君王不禁東流水,葉上題詩寄與誰。」後十餘日,有客又得水上一葉詩以示況,曰:「一葉題詩出禁城,誰人酬和獨含情。自嗟不及波中葉,蕩漾乘春取次行。」又明皇時,楊、虢寵盛,宮娥皆怨,嘗有書落葉隨御溝水流出,云:「舊寵悲秋扇,新恩寄早春。聊題一片葉,將寄接流人。」顧況聞而和之。既達上聽,遣出內人不少。此皆唐人小說所記,蓋即顧況一事也。其二,《雲溪友議》:盧渥舍人偶臨御溝,見紅葉上有詩,云:「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閑。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其三,《北夢瑣言》:進士李茵遊苑中,見御溝流葉有詩(與盧渥所得詩同)。後僖宗幸蜀,茵奔匿,途遇宮娥雲芳子,因與同行,具述宮中事,曾有詩書葉上,即此女也。其四,《玉溪編事》:侯繼圖於大慈寺,忽風吹木葉,有詩云:「此字不書名,此字不書紙。書向秋葉上,願逐秋風起,天下有情人,盡解相思死」云云。龐元英《談藪》謂:前三則蓋本一事,而傳記者各異耳。劉斧《青瑣集》有《御溝流紅葉記》,則又取前數則,而易其名為於祐云。
捕鱷魚二人
[編輯]《韓昌黎傳》:潮州有鱷魚,食民畜產且盡,愈自往視之,令其屬秦濟以一羊一豕投溪水,為文祭之。其夕暴風起溪中,數日水盡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無鱷患。此人所共知也。《宋史》:陳堯佐通判潮州,有張氏子與母濯於江,鱷尾而食之,母弗能救。堯佐命二小吏操網往捕,鱷意帖弭受捕。堯佐作文,示諸市而烹之。則竟殺鱷魚矣。
東西南北道主人
[編輯]俗稱居停主人為東道,本於《左傳》燭之武之詞:舍鄭以為東道主也。《後漢書•彭寵傳》:朱浮對光武曰:「大王遺寵以所服劍佩,倚以為北道主人。」 又常山太守鄧晨請從擊邯鄲,光武曰:「不如以一郡為我北道主人。」又光武指耿弇曰:「是我北道主人也,」洪容齋《隨筆》及都穆《聽雨紀談》俱引此,以為北道亦有主人之稱。然不特此也,《魏書•裴延俊傳》:咸陽王禧牧司州,辟裴中規為主簿,表行建興郡事。孝文自代還洛,次郡境,仲規備供帳朝於路側。駕還,謂禧曰:「昨得汝主簿為南道主人,六軍豐贍。」又唐鄭餘慶為嶺南節度,與羅讓善。鄭還朝,薦讓。讓至謁鄭,鄭指語坐客曰:「此吾南道主人也。」是又有南道主人矣。《大唐創業起居注》:帝遣書諭馮翊賊帥孫華,華率騎數千至自郃陽,帝厚加撫遇,仍命華先濟為西道主人,華大悅而去。是又有西道主人矣。《通鑒》:顏真卿起兵拒安祿山。清河人李萼乞師於真卿,且曰:「今當先擊魏郡,執祿山所署太守袁知泰,納舊太守司馬垂,使為西南主人。」是又有西南道主人矣。至《南史》王僧辨討侯景,晉州刺史魯廣達出境候接,僧辨謂沈炯曰:「魯晉州亦是王師東道主人也。」此則本《左傳》語。
三武信君
[編輯]張儀在秦,惠王封以五邑,號武信君。陳涉使武臣為將軍,與陳餘、張耳略趙地,武臣自號為武信君。項梁立楚懷王孫心,梁自號武信君。俱見《史記》。
四武安君
[編輯]趙封蘇秦為武安君,見《國策》。秦封白起為武安君。趙封李牧為武安君。漢封田蚡為武安君。俱見《史記》。
六萬石君
[編輯]《史記》:石奮與長子建、次子甲、次子乙、次子慶,官皆二千石,景帝乃名奮為「萬石君」。《漢書》:嚴延年兄弟五人,皆至大官,東海號其母曰「萬石嚴嫗」。(師古謂:一門之中,五二千石也。)馮勤有子八人,皆為二千石,趙魏間榮之,亦號「萬石君」。此西漢之萬石君也。《後漢書•秦彭傳》:秦氏世位相承,有名襲者為潁川太守,與群從同時為二千石者五人,故三輔號曰「萬石秦氏」。此東漢之萬石君也。唐張文瑾,高宗時為侍中,四子:潛,魏州;沛,同州,皆刺史;洽,衛尉卿;涉,殿中監。父子皆至三品,人謂之「萬石張家」。《宋史•廖剛傳》:剛曾為工部尚書,子四人:遲、過、遂、遽,皆秉麾節,人號為「萬石廖氏」。此唐、宋之萬石君也。《元史》:王磐世業農,歲得麥萬石,人號「萬石王家」,則非關仕宦矣。
六李杜、二袁劉、二鮑謝、四蘇李、三李郭、兩元白
[編輯]《西溪叢語》云:後漢范滂母謂滂曰:「汝得與李、杜齊名,死亦何恨。」唐人謂李白、杜甫為李杜。杜子美詩云:「李杜齊名真忝竊。」實隱用此事云。然後漢所稱李杜,並不止此二人也。滂母所云李杜,乃李膺、杜密,《後漢書•黨錮傳》所謂膺、密俱坐黨禍而名行相次,故時人稱李杜是也。而膺、密之先有李固、杜喬,皆為梁冀所殺。故掾楊匡上書乞李、杜二公骸骨歸葬,郭亮亦乞收固屍,夏門亭長嗬之曰:「李、杜二公不能安上納忠,卿曹何等腐生,乃犯詔書乎!」此又一李杜矣。梁冀誅後,宦官用事,白馬令李雲上書諫諍。桓帝怒,下雲北寺獄。五官掾杜眾傷雲以忠諫獲罪,上書願與雲同日死。帝益怒,下廷尉,皆死,襄楷上書訟之,謂:「李雲上書,明主所當不諱。杜眾之死,諒以感悟聖朝。」太尉黃瓊亦上書,言:「李固、杜喬既以忠言見滅,李雲、杜眾復以直道受誅。」此又一李杜矣。《魏書》:世宗詔王肅曰:「杜預葬於首陽,司空李衝葬於覆舟,忠義結於二世,英蕙符於李杜,宜葬於預、衝兩墳之間。」又傅修期亦遠慕杜預,近好李衝,買地葬二公間。是預、衝亦稱李杜,則合之唐李白、杜甫,共有五李杜。又《宋史》李韶與杜範皆廉直,中外稱為李杜,則並有六李杜矣。又齊高祖《九錫文》前云:「袁劉構逆,實繁有徒。」此袁劉謂義興太守劉延熙、晉陵太守袁標也。後云:「袁劉攜貳,成此亂階。」此袁劉謂袁粲、劉彥第也。是宋、齊間有兩袁劉,皆忠於宋而被害於齊者。《西溪叢語》又謂:《南史》稱鮑照、謝元暉為鮑謝,《唐書》鮑防與謝良弼友善,人亦稱之鮑謝。是古來共有二鮑謝。漢時蘇武、李陵稱蘇李,唐時蘇味道、李嶠亦稱蘇李。明皇時蘇廷頁、李乂對掌文翰,明皇亦稱為蘇李。又東坡答李公擇詩云:「從來蘇李得名雙。」坡又欲與公擇稱蘇李也。是漢、唐、宋又共有四蘇李。唐李光弼、郭子儀稱李郭,《宋史》開禧用兵,李汝翼、郭倬取宿州,畢再遇至虹,遇二人裹瘡還,再遇謂陳孝慶曰:「李郭用潰,賊必追躡。」是亦一李郭也,然不可同年語矣。吳梅村《贈劉雪舫》詩:「依稀李與郭,流落今誰存。」則指前明神宗李太后之父諱,及光宗皇后之父郭維城,皆國戚也,是又一李郭矣。唐元微之、白樂天並以詩名,時稱元白。金末元遺山為一代文人之冠,其時有白君舉,字寓齋,隩州人,以進士官岐山令,詩名與遺山相頡頏。元白本世契,兩家子弟每舉長慶故事相往來,時人亦謂之元白。
三二陸、兩三陸
[編輯]《晉書》:陸機、陸雲兄弟入洛,人稱二陸。《魏書•陸俟傳》:陸暐與弟恭之並有時譽,孫惠蔚曰:「不意二陸,近在座隅。」此又一「二陸」也。《宋史》:陸九齡與弟九淵相為師友,亦號二陸,是古來共三「二陸」矣。又《陸機傳》:機、雲尚有弟耽,同時遇害。孫惠曰:「不意三陸,一旦湮滅。」《南齊書》:陸慧曉之子僚、任、倕,並有美名,人稱三陸。是古來又有兩「三陸」。
三二宋
[編輯]宋郊、宋祁稱二宋,人皆知之。按《宋史》:薊人宋琪少通書史,與同縣宋雄齊名,人稱二宋。登遼進士,晉天福中始歸京師,是又在郊、祁之前。又《元史》:宋本諡正獻,弟宋褧諡文清,人稱二宋。是共有三「二宋」。
四三王
[編輯]《漢書•王章傳》:章為京兆尹,吏民語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謂王尊、王駿及章也。又《王鳳傳讚》:外戚興者,有許、史、三王之家。謂邛成侯及王商、王鳳也。唐滕王閣有三王,則王勃作序,王緒作賦,王仲舒作修閣記也。又王方翼子珣、璵、晉,並以文學稱,時號三王。
兩二蘇
[編輯]東坡、潁濱兄弟,並以文名世,世稱二蘇。按《魏書》蘇亮與蘇綽齊名,人稱二蘇,則又在坡、潁之前矣。
三三楊
[編輯]明宣德中有三楊,謂楊士奇、楊溥、楊榮也。《晉書》:楊駿與楊珧、楊濟當國,勢傾天下,時人目為三楊。《新唐書•楊憑傳》:憑與弟凝、淩皆有名,擢進士第,時號三楊。
兩赤松子
[編輯]一神農時為雨師,服水玉龍,入火不燒,蓋即張良所欲從遊者。見劉向《列仙傳》。一即晉之皇初平牧羊時所遣道士,叱石成羊者。見葛洪《神仙傳》。又許觀《東齋紀事》亦載之。
兩洪崖
[編輯]一三皇時伶倫得仙者,號洪厓仙人。衛叔卿與數人博於莘山石上,其子問並坐者誰,叔卿曰:「洪崖先生、許由、巢父耳」。郭璞詩:「左挹浮邱袂,右拍洪崖肩。」即此也。其一唐張氳,亦號洪崖先生。按本傳及《豫章職方記》云:氳,晉州人,洪州大疫,氳至施藥,病者立愈。玄宗聞之,驛召之,果氳也。常服烏方帽、紅蕉衣、黑犀帶,跨白驢,從者負六角垂雲笠,往來市間。亦見許觀《東齋紀事》。
兩四皓
[編輯]漢有商山四皓。《齊書》:徐伯珍兄弟白首相對,人亦呼四皓。
兩涪翁
[編輯]黃山谷晚年謫宜州,自號涪翁。按《後漢書•方術傳》:郭玉醫術師於程高,程高之術得於一老父,常漁釣於涪水,自號涪翁。則山谷蓋仿而襲之者也。
三大小山
[編輯]漢淮南王安,招徠文學之士,著為篇章,以類相從,或稱大山,或稱小山。梁何嗣、何點,並甘棲遁,世號點為大山,嗣為小山。明周肅王之後睦挈、安氵侃,俱有學行,人稱睦挈為大山,安氵侃為小山。
三十八學士
[編輯]唐太宗召名儒十八人為學士,番宿更休,至形之圖畫。顧寧人《日知錄》:畫內又有開元十八學士圖,皆開元中人。《五代史》:馬殷開天冊府,置官屬,亦以廖光圖、徐仲雅、李宏皋、拓跋常等十八人為學士。
二四貴
[編輯]秦有太后、穰侯、涇陽、高陵君,稱四貴。宋蒼梧王時,簫道成、袁粲、褚淵、劉秉更日決事,亦號四貴。
兩王八
[編輯]《五代史》:王建僭號,時人呼為賊王八。《遼史》:聖宗時有安州團練使王八,副馬保祐留守開京。
二花蕊夫人
[編輯]花蕊夫人本蜀王建妾,號小徐妃也。大徐妃生貢衍,小徐妃即其女弟。後二徐遊宴亡國。唐莊宗平蜀後,二徐隨衍入朝,遭害於途。及孟氏再有蜀,孟昶時又有一花蕊夫人,即作宮詞者也。後隨昶歸宋,昶死入內,太祖亦頗惑之,為太宗所射死。事見《鐵圍山叢談》。
四參寥
[編輯]《莊子•大宗師篇》:元冥問於參寥。唐有道士名參寥,見《孟浩然集》。又唐末高彥休自號參寥子,見本傳。宋杭州僧參寥,見《東坡集》。
兩辨才
[編輯]唐有僧辨才,藏《蘭亭帖》,為蕭翼騙去,見《畫苑》。宋有僧辨才,隱於西湖,見《東坡》及《淮海集》。
兩蘇小小
[編輯]南齊有錢唐妓蘇小小,見郭茂倩《樂府解題》。南宋有蘇小小,亦錢塘人。其姊為太學生趙不敏所眷,不敏命其弟娶其妹名小小者。見《武林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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