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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齋四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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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容齋四筆
卷二
卷三 

諸家經學興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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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問漢儒所傳授諸經,各名其家,而今或存或不存,請書其本末為《四筆》一則。乃為采摭班史及陸德明《經典釋文》並他書,刪取綱要,詳載於此。

周易》傳自商瞿始,至漢初,田何以之顓門。其後為施仇、孟喜、梁丘賀之學,又有京房、費直、高相三家。至後漢,高氏已微,晉永嘉之亂,梁丘之《易》亡。孟、京、費氏人無傳者,唯鄭康成、王弼所註行於世。江左中興,欲置鄭《易》博士,不果立,而弼猶為世所重。韓康伯等十人並註《系辭》,今唯韓傳。

尚書》自漢文帝時伏生得二十九篇,其後為大小夏侯之學。古文者,武帝時出於孔壁,凡五十九篇,詔孔安國作傳,遭巫蠱事,不獲以聞,遂不列於學官,其本殆絕,是以馬、鄭、杜預之徒皆謂之《逸書》。王肅嘗為註解,至晉元帝時,《孔傳》始出,而亡《舜典》一篇,乃取肅所註《堯典》,分以續之,學徒遂盛。及唐以來,馬、鄭、王註遂廢,今以孔氏為正云。

》自子夏之後,至漢興,分而為四,魯申公曰《魯詩》,齊轅固生曰《齊詩》,燕韓嬰曰《韓詩》,皆列博士。《毛詩》者出於河間人大毛公,為之故訓,以授小毛公,為獻王博士,以不在漢朝,不列於學,鄭眾、賈逵、馬融皆作《詩》註,及鄭康成作箋,三家遂廢。《齊詩》久亡,《魯詩》不過江東,《韓詩》雖在,人無傳者,唯《毛詩》鄭箋獨立國學,今所遵用。

漢高堂生傳《士禮》十七篇,即今之《儀禮》也。《古禮經》五十六篇,後蒼傳十七篇,曰《後氏曲臺記》,所余三十九篇名為《逸禮》。戴德刪《古禮》二百四篇為八十五篇,謂之《大戴禮》,戴聖又刪為四十九篇,謂之《小戴禮》。馬融、盧植考諸家異同,附戴聖篇章,去其煩重及所缺略而行於世,即今之《禮記》也。王莽時,劉歆始建立《周官經》,以為《周禮》,在《三禮》中最為晚出。

左氏為《春秋傳》,又有公羊、穀梁、鄒氏、夾氏。鄒氏無師,夾氏無書。《公羊》興於景帝時,《穀梁》盛於宣帝時,而《左氏》終西漢不顯。迨章帝乃令賈逵作訓沽,自是《左氏》大興,二傳漸微矣。

《占文孝經》二十二章,世不復行,只用鄭註十八章本。

論語》三家:《魯論語》者,魯人所傳,即今所行篇次是也;《齊論語》者,齊人所傳,凡二十二篇;《古論語》者,出自孔壁,凡二十一篇。各有章句。魏何晏集諸家之說為《集解》,今盛行於世。

漢人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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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名人如公孫弘、董仲舒、朱買臣、丙吉、王褒、貢禹,皆有異世與之同姓名者。《戰國策》及《呂氏春秋》,齊有公孫弘,與秦王、孟嘗君言者。明帝時,又有幽州從事公孫弘,交通楚王英,見於《虞延傳》。高祖時,又有謁者貢禹。梁元帝時,有武昌太守朱買臣、尚書左僕射王褒。後漢安帝時,有太子廚監邴吉。南齊武帝之子巴東王子響為荊州刺史,要直閣將軍董蠻與同行,蠻曰:「殿下癲如雷,敢相隨耶?」子響曰:「君敢出此語,亦復奇癲。」上聞而不悅曰:「人名『蠻』,復何容得醞藉。」乃改為仲舒。謂曰:「今日仲舒,何如昔日仲舒?」答曰:「昔日仲舒,出自私庭,今日仲舒,降自先帝,以此言之,勝昔遠矣。」然此人後不復見。

輕浮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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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陸慧曉立身清肅,為諸王長史行事,僚佐以下造詣,必起迎之。或曰:「長史貴重,不宜妄自謙屈。」答曰:「我性惡人無禮,不容不以禮處人。」未嘗卿士大夫,或問其故,慧曉曰:「貴人不可卿,而賤者乃可卿,人生何容立輕重於懷抱!」終身常呼人位。今世俗浮薄少年,或身為卑官,而與尊者言話,稱其濟流,必曰「某丈」。談其所事牧伯監司亦然。至於當他人父兄尊長之前,語及其子孫甥婿,亦云「某丈」。或妄稱宰相執政貴人之字。皆大不識事分者,習慣以然,元非簡傲也。予常以戒兒輩云。

鬼谷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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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與蘇秦、張儀書曰:「二足下功名赫赫,但春華至秋,不得久茂。今二子好朝露之榮,忽長久之功;輕喬、松之永延,貴一旦之浮爵,夫女愛不極席,男歡不畢輪,痛哉夫君!」《戰國策》楚江乙謂安陵君曰:「以財交者,財盡而交絕;以色交者,華落而愛渝。是以壁女不敝席,寵臣不敝軒。」呂不韋說華陽夫人曰,「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詩·氓》之序曰:「華落色衰,復相棄背。」是諸說大抵意同,皆以色而為喻。士之嗜進而不知自反者,尚監茲哉!

有美堂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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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在杭州作《有美堂會客詩》,頷聯云:「天外黑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讀者疑海不能立,黃魯直曰:蓋是為老杜所誤,因舉《三大禮賦朝獻太清宮》云「九天之雲下垂,四海之水皆立」以告之。二者皆句語雄峻,前無古人。坡和陶《停雲》詩有「雲屯九河,雪立三江」之句,亦用此也。

張天覺小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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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覺熙寧中為渝州南川宰。章子厚經制夔夷,狎侮州縣吏,無人敢與共語。部使者念獨張可亢之,檄至夔。子厚詢人才,使者以告,即呼入同食,張著道士服,長揖就坐。子厚肆意大言,張隨機折之,落落出其上,子厚大喜,延為上客。歸而薦諸王介甫,遂得召用。政和六年,張在荊南,與子厚之子致平一帖云:「老夫行年七十有四,日閱佛書四五卷,早晚食米一升、面五兩、肉八兩,魚、酒佐之,以此為常,亦不服暖藥,唯以呼吸氣晝夜合天度而已。數數夢見先相公,語論如平生,豈其人在天仙間,而老夫定中神遊或遇之乎?嗟乎,安得奇男子如先相公者,一快吾胸中哉!」此帖藏致平家,其曾孫簡刻諸石。予今年亦七十四歲,侄孫愢於長興得墨本以相示,聊記之云。

城狐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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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狐不灌,社鼠不熏。謂其所棲穴者得所憑依,此古語也,故議論者率指人君左右近習為城狐社鼠。予讀《說苑》所載孟嘗君之客曰:「狐者人之所攻也,鼠者人之所熏也。臣未嘗見稷狐見攻,社鼠見熏,何則?所托者然也。」稷狐之字,甚奇且新。

用兵為臣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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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公奉使契丹,虜主言欲舉兵。公曰:「北朝與中國通好,則人主專其利,而臣下無所獲。若用兵則利歸臣下,而人主任其禍。故北朝群臣爭勸舉兵者,此皆其自謀,非國計也。勝負未可知,就使其勝,所亡士馬,群臣當之歟?抑人主當之歟?」是時,語錄傳於四方,蘇明允讀至此,曰:「此一段議論,古人有之否?」東坡年未十歲,在旁對曰:「記得嚴安上書云:『今徇南夷,朝夜郎,略𦿧州,建城邑,深入匈奴,燔其龍城,議者美之,此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長策也。』正是此意。」明允以為然。予又記魏太武時,南邊諸將表稱宋人大嚴,將入寇,請先其未發逆擊之。魏公卿皆以為當。崔伯深曰:「朝廷群臣及西北守將,從陛下征伐,西平赫連,北破蠕蠕,多獲美女珍寶。南邊諸將聞而慕之,亦欲南鈔以取資財。皆營私計,為國生事,不可從也。」魏主乃止。其論亦然。

誌文不可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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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為張文定公作墓誌銘,有答其子厚之一書云:「誌文路中已作得大半,到此百冗未絕筆,計得十日半月乃成。然書大事略小節,已有六千餘字,若纖悉盡書,萬字不了,古無此例也。知之知之。」蓋當時恕之意但欲務多耳。又一帖云:「誌文謁告數日方寫得了,謹遣持納。衰病眼眩,辭翰皆不佳,不知可用否?」今誌文正本凡七千一百字,銘詩百六十字云。予鄉士作一列大夫小郡守行狀九千言,衙州士人詣闕上書二萬言,使讀之者豈不厭倦,作文者宜戒之。坡帖藏梁氏竹齋,趙晉臣鐫石於湖南憲司楚觀。

趙殺鳴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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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劉輔傳》:「谷永等上書曰:『趙簡子殺其大夫鳴犢,孔子臨河而還。』」張晏註曰:「簡子欲分晉國,故先殺鳴犢,又聘孔子。孔子聞其死,至河而還也。」顏師古曰:「《戰國策》說二人姓名云:鳴犢、鐸犨。而《史記》及《古今人表》並以為鳴犢、竇犨。蓋『鐸』、『犢』及『竇』,其聲相近,故有不同耳。今永等指鳴犢一人,不論竇犨也。」韓退之《將歸操》亦云:「孔子之趙,聞殺嗚犢作。」予按今本《史記·孔子世家》,乃以為竇鳴犢、舜華。《說苑·權謀篇》云:「晉有澤鳴、犢犨。」其不同如此。

五帝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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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蓋寬饒奏封事,引《韓氏易傳》言:「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傳子,「富以傳賢,若四時之運,成功者去。」坐指意欲求禪而死。故或云自後稱天子為「官家」,蓋出於此。今世無《韓氏易》,諸家註釋《漢書》,皆無一語。惟《說苑·至公篇》云:「秦始皇帝既吞天下,召群臣議:五帝禪賢,三王世繼,孰是?博士鮑令之對曰:『天下官,則選賢是也;天下家,則世繼是也。故五帝以天下為官,三王以天下為家。』始皇帝嘆曰:『吾德出於五帝,吾將官天下,誰可使代我後者!』」此說可以為證,輒記之以補《漢》註之缺。蔣濟《【[萬機論]]》亦有官天下、家天下之語。

黃帝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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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胡建傳》:「《黃帝李法》。」蘇林曰:「獄官名也。《天文志》:『左角,李;右角,將。』」顏師古曰:「李者,法官之號也,其書曰《李法》。」《唐·世系表》:「李氏自臯陶為堯大理,歷虞、夏、商,世世作此官,以官命族為理氏。至紂之時,逃難於伊侯之墟,食木子得全,遂改『理』為李氏。」予按今本《漢書·天文志》騎官:「左角,理。」乃用「理」字,而《史記·天官書》則為「李」,《說苑》載胡建事亦為「理法」。然則「理」、「李」一也。故《左傳》數云「行李往來」。杜預註曰:「行李,使人也。」至鄭子產與晉盟於平丘,則曰:「行理之命。」註亦云:「行理,使人通聘問者。」其義益明。臯陶作大理,傳子孫不改,迨商之季幾千二百年,世官久任,倉氏、庫氏不足道矣。表系疑不可信。

抄傳文書之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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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代所傳文書,筆吏不謹,至於成行脫漏。予在三館假庾自直《類文》,先以正本點檢,中有數卷皆以後板為前,予令書庫整頓,然後錄之。他多類此。周益公以《蘇魏公集》付太平州鏤板,亦先為勘校。其所作《東山長老語錄序》云:「側定政宗,無用所以為用;因蹄得冤,忘言而後可言。」以上一句不明白,又與下不對,折簡來問。予憶《莊子》曰:「地非不廣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爾。然而廁足而墊之致黃泉,知無用而後可以言用矣。」始驗「側定政宗」當是「廁足致泉」,正與下文相應,四字皆誤也。因記曾纮所書陶淵明《讀山海經》詩云:「形天無千歲,猛誌固常在。」疑上下文義若不貫,遂取《山海經》參校,則云:「刑天,獸名也,口中好銜干戚而舞。」乃知是「刑天舞干戚」,故與下句相應,五字皆訛。以語友人岑公休、晁之道,皆撫掌驚嘆,亟取所藏本是正之。此一節甚類蘇集云。

二十八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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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宿,宿音秀。若考其義,則止當讀如本音。嘗記前人有說如此,《說苑·辯物篇》曰:「天之五星,運氣於五行,所謂宿者,日月五星之所宿也。」其義昭然。

大觀元夕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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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觀初年,京師以元夕張燈開宴。時再復湟、鄯,徽宗賦詩賜群臣,其頷聯云:「午夜笙歌連海嶠,春風燈火過湟中。」席上和者皆莫及。開封尹宋喬年不能詩,密走介求援於其客周子雍,得句云:「風生閶闔春來早,月到蓬萊夜未中。」為時輩所稱。子雍,汝陰人,曾受學於陳無已,故有句法。則作文為詩者,可無師承乎?

顏魯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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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魯公忠義氣節,史策略盡。偶閱臨汝石刻,見一帖云:「政可守不可不守,吾去歲中言事得罪,又不能逆道茍時,為千古罪人也,雖貶居遠方,終身不恥。汝曹當須謂吾之志不可不守也。」此是獨赴謫地,而與其子孫者,無由考其歲月。千載之下,使人讀之,尚可畏而仰也。

文潞公奏除改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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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熙寧以來,士大夫資歷之法,日趨於壞,歲甚一歲,久而不可復清。近年愈甚,綜核之制,未嘗能守。偶見文潞公在元祐中任平章軍國重事,宣仁面諭,令具自來除授官職次序一本進呈。公遂具除改舊制節目以奏,其一云:「吏部選兩任親民,有舉主,升通判。通判兩任滿,有舉主,升知州、軍,謂之常調。知州、軍有績效,或有舉薦,名實相副者,特擢升轉運使、副、判官,或提點刑獄、府推、判官,謂之出常調。轉運使有路分輕重遠近之差。河北、陜西、河東三路為重路,歲滿多任三司使、副,或發運使。發運任滿,亦充三司副使。成都路次三路,京東西、淮南又其次,江東西、荊湖、兩浙又次之,二廣、福建、梓、利、夔路為遠小。已上三等路分,轉運任滿,或就移近上次等路分,或歸任省府判官,漸次擢充三路重任。內提點刑獄,則不拘路分輕重除授。」潞公所奏乃是治平以前常行,今一切蕩然矣。京朝官未嘗肯兩任親民。才為通判,便望州郡。至於監司,既無輕重遠近之間,不復以序升擢云。

待制知制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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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七年,曾魯公公亮,自修起居註除天章閣待制。時陳恭公獨為相,其弟婦王氏,冀公孫女,曾出也。當月旦出拜,恭公迎語之曰:「六新婦,曾三做從官,想甚喜。」應聲對曰:「三舅荷伯伯提挈極歡喜,只是外婆不樂。」恭公問故,曰:「外婆見三舅來謝,責之曰:汝第五人及第,當過詞掖,想是全廢學,故朝廷如此處汝。」恭公默然自失,後竟改知制誥。蓋恭公不由科第,不諳典故,致受譏於女子。而此女對答之時,元未嘗往外家也,其警慧如此。國家故事,修註官次補必知制誥,惟趙康靖公以歐陽公位在下,而欲先遷,司馬公以力辭,三人皆除待制,其雜壓先後可見云。

裴行儉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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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儉為定襄道大總管,討突厥。大軍次單于北,暮已立營,塹壕既周,更命徒營高岡。吏曰:「士安堵不可擾。」不聽,促徙之。比夜風雨暴至,前占營所,水深丈餘,眾莫不駭嘆。問何以知之,行儉曰:「自今第如我節制,毋問我所以知也。」按《戰國策》云:「齊、韓、魏共攻燕,楚王使景陽將而救之。暮舍,使左右司馬各營壁地,已植表,景陽怒曰:『女所營者水皆至滅表,此焉可以舍?』乃令徙。明日大雨,山水大出,所營者水皆滅表,軍吏乃服。」二事正同,而景陽之事不傳。

北人重甘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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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蔗只生於南方,北人嗜之,而不可得。魏太武至彭城,遣人於武陵王處求酒及甘蔗。郭汾陽在汾上,代宗賜甘蔗二十條。《子虛賦》所云:「諸柘巴且。」諸柘者,甘柘也。蓋相如指言楚雲夢之物。漢《郊祀歌》「泰尊柘漿」,亦謂取甘蔗汁以為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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