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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三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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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二月 三月 四月

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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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洪義浩。左承旨朴宗慶。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林漢浩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徐淇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命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宰臣行護軍申大顯,今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行護軍申大顯,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特蒙眷念,安過一夜,受賜大矣。連遣宰臣,有此存問,不勝感荷,今當發程,尤爲悵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勉柱曰,伴送使留待。

○傳于林漢喆曰,伴送使入侍。

○以迎接都監郞廳朴宗大拿處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分揀。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內需司牒報,則咸興、永興兩本宮四月別大祭時,造燭封香吉日,今月二十日辰時,衣襨、香燭、祭品奉詣吉日,同月二十一日卯時,俱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毓祥宮展拜,每年季春,取稟事,曾有英廟朝受敎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初三日爲之。

○任希存,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大駕詣毓祥宮展拜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陳,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步軍十哨,馬軍三哨,禁軍三番磨鍊,留營留陣,置之,可也。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往副勅房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發行軍令,以申初書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回還時,欽差牌、肅靜牌、回避牌各一雙,在前皆作馱以去,而今番則兩勅必欲依上來時例,排立以去云。龍旗、黃傘竝作馱節,則入盛樻子,亦方作馱,而惟是軍令,尙今不爲書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元禮單,例贈別贈,都求請、別求請,通官以下元禮單,都求請、別求請各項物種,或以本色持去,或以折銀持去,而折銀之類,分付戶曹,區別懸註,追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慶,以戶曹言啓曰,上副勅贐行及五通官賞給,便成近例,故今番則參互各年例,磨鍊入給,而銀子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禮單馬,竝折銀持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初一日起行書出,先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離發時,自館所,轎子作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離發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出館所時,別監中禁使之落後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勅使回還時,上副勅,到迎恩門百宮祗送所,百官祇送之節,竝令停免,打恭而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已踰沙峴,臣等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伴送使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伴送使李書九,以次進伏訖。上曰,勅使聞甚駭妄云,果如何耶?書九曰,小臣曾前屢經支勅之役,而兩勅之中,設有駭悖之人,一或有稍勝者,故不無調劑之道矣。今番則,兩勅皆駭悖,至於昨日事,其貪饕頑濫,罔有紀極矣。上曰,其所爲果如何?書九曰,其鄙瑣之事,不敢猥達,而大抵不滿其所望,故欲爲生頉矣。所謂正禮單,自乾隆已有酌定,故昨日成單子以送,則勅使問曰,此何物也?答以例贈云,則仍不受曰,三道所贈都數,預爲錄給云。故答以列邑贈給之前例,京師何以知之,而預爲錄給爲辭矣。蓋今日欲發行,則前一日,例當結束治裝,而昨日或登山亭,或爲唱歌,無意治行云,故此亦聽若不聞,示以整暇,而終無變動之意矣。且發行時,贐物已成近例,故上副勅,各給銀千兩,大通官七百兩,小通官三百兩,而通官中,保德、景平,卽慫慂作孼者也。此等漢,誘之以利,然後可無事,故加銀以百兩給之,則勅使曰,此物何許名色也?他物則中使,必以王命來傳,而此則自下給之何也云。故答以此則贐行,而異於正禮,故自下擧行矣。如此詰難,直到三更,始受之,其正禮單所給雜物,或折價受之,故小臣爲辦行具,三更後歸家,而聞上勅則已爲束裝,副勅則尙不治行,誠莫曉其意也。雖以道程記言之,十五日始抵義州,已不成說,且郭山雲興站,凋弊最甚,勢難支供,而必欲越定州站而宿於此站云。故百端防塞,終不改圖,小臣於中路,從當某條周旋,而恐未可必矣。大抵在前贐行之外,又有別贈之例,或自內出給,而如是執頉者,專爲責出此物之意矣。故自戶曹,略有備置之物,而非上敎則不敢擅給矣。上曰,有別贈之例,則自戶曹給之,可也。書九曰,自前渠輩求請,皆備給而自己未年,其細瑣之求請,則以自下購給樣,量宜給之,而其中《東醫寶鑑》、《濟衆新編》、四書三經、紙筆墨等物,則自上給之。又有別贈銀,勅使三百兩,大通二百兩,小通一百兩,自內出給之例矣。今番則參互各年例,裁酌以給,藥丸書冊,以上命給之,似好矣。上曰,裁酌以給,可也。義浩曰,庚申年別贈數爻,自政院,成單子,中使、承旨中往傳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書九曰,別贈諸種以內下樣示意,好矣。上曰,少選成單子入稟,則中使、承旨中,當送之矣。書九曰,勅使誠怪怪,以排站之意見之,則其緩緩作行,專爲沿路求覓之計,執頉生梗,勢所必至,小臣請以便宜從事,隨勢應變矣。上可之。仍敎曰,好爲下去也。義浩曰,內局羅蔘,所儲無多,日後湯劑,以江蔘代用,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上曰,別贈單子,卽爲書入也。大王大妃殿進上洗眼湯,自明日停止。出榻敎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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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堯憲。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行左承旨洪義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啓曰,承文正字閔養世,單付單子,去月二十七日政,初無啓下之事,而該曹,誤爲頒布,至有昨日肅拜之擧,事未前有,殊甚未安。肅單之矇然捧入,臣不勝惶恐,而閔養世肅拜單子,勿施,當該吏曹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卿亦推考。

○傳于洪義浩曰,明日亦當宣禧宮展拜,政院知悉。

○金勉柱啓曰,明日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李堯憲啓曰,事變假注書徐淇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改差,代以金用默爲事變假注書。

○李堯憲啓曰,事變假注書金用默,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勉柱曰,右承旨與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李堯憲落點。

○傳于金勉柱曰,兵刑換房。

○備邊司薦望,以李翊模爲咸鏡監司。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朴宗慶。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祭,奠幣瓚爵官,前校理金在昌,大祝前修撰申溆,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在昌、申溆,竝單付。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徐榮輔,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贈諡毅愍公鄭希登延諡,今月初八日,定行於京畿抱川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戶曹言啓曰,今番上副勅以下五通官等,別求請各種中,許給數爻及防給形止,區別懸註,別單書入,而上別勅,則別求依近例,以買去爲請,從當給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大報壇祭肄儀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三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入直千摠朴宗柱,率領,拱北門外排立作門,雜人馬一切嚴禁,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擧動時,本府都事九員,以各差備進參,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別入直,無以推移,假都事一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徐龍輔箚曰,伏以郊幸穩旋,聖體增康,群情胥欣,曷有其極?仍伏念臣自六七日來,忽生足瘡,步趨非不躝跚,而適値客使入京,未敢言病,且謂肢末小疴,不足深慮,强自鞭策,祗參班聯。一日二日,浸浸然轉成大腫,毒氣外肆,脛腿如柿,筋絡內牽,腰脅俱痛,房闥之間,便成籧篨,旬日之內,靴屨造班,斷無其望。動駕隔宵,壇享肄儀,又在明日,而藥院陪扈之班,芬苾薦獻之禮,亦不得陳力自效,惶霣戰恐,生不如死,玆不得不短箚疾籲。伏乞聖明,特命攸司,亟改臣藥院及享官之任,仍治臣瘝職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何等奉慮,藥院之任,姑爲許副,享官亦令該曹付標,卿其安心調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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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堯憲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洪遇燮仕直朴宗琦。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宣禧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今日動駕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金勉柱啓曰,今日動駕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傳于洪義浩曰,右承旨兼帶藥院之任許遞,以都承旨差下。

○傳于金勉柱曰,戶、刑換房。

○林漢浩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延祜宮,亦當展拜,該房知悉。

○傳于任希存曰,左副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義浩曰,藏譜閣當行禮,該房知悉。

○林漢浩啓曰,明日元陵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洪義浩,須資出去,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禮、工換房。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擧動時擊錚人錦山居河經天等,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咸鏡監司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勅使旣已回還,司饔院加出提調四員,竝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兵批言啓曰,前監司李義弼,自吏曹送西矣。瓜滿監司,例爲隨品付樞銜,而知中樞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沈象奎未肅拜,同副承旨林漢浩進。啓曰,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沈象奎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秉模爲內醫都提調,韓晩裕爲掌苑提調,金羲淳爲典牲提調,金益耟爲監察,咸鏡監司單李翊模,司饔提調徐邁修、李敬一,副提調李肇源、吳泰賢,兼持平徐長輔、元在明,以上減下,承文博士單趙象基,正字單閔養世。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李尙度未肅拜,參議兪岳柱入直進,參知金銑病,右副承旨李堯憲進。護軍李肇源,副護軍閔命爀,副司直李東冕、柳烇,副司果宋知濂,副司正金用默,以上竝單付。再政。知事作闕單蔡弘履,知事單李義弼。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徐榮輔,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仍爲差下。

○癸亥三月初三日卯時,上詣毓祥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李堯憲,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直提學金近淳,原任直閣朴宗慶、李存秀,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晩秀,進前問候。仍出協陽門,降輿乘輦,出敦化門進發。駕前下敎曰,奉安閣,亦當行禮,該房知悉。仍詣毓祥宮入齋室,少頃,詣板位,行展拜禮,奉審訖。下敎曰,百官預爲序立於奉安閣門外,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仍詣奉安閣,行禮,奉審英廟御眞訖,還入齋室,少頃,詣延祜宮行禮。下敎曰,諸司預備。義浩曰,在前毓祥宮動駕時,有養正齋奉審之例矣。今番亦遣承旨奉審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漢浩,承命進詣,仍乘輿出宮大門,至彰義宮洞口,降輦步過,詣宣禧宮入齋室,少頃,詣板位行再拜禮,奉審訖。義浩曰,百官先爲待令於彰義宮門外,何如?上曰,百官使之待令於通廣處,可也。還入齋室,宣侍臣饌,還宮時至,通禮啓外辦,乘輿出宮大門。駕前下敎曰,藏譜閣展拜時,百官行禮置之。乘輦至彰義宮藏譜閣,行禮,仍奉審英廟御眞訖。敎曰,諸司預備,出宮大門乘輦。義浩曰,延祜宮出宮時及藏譜閣下輦所排設,不爲待令,事極駭然,當該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進發至敦化門外,出標信解嚴,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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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洪義浩式暇。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李堯憲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漢浩曰,禮房承旨,馳詣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林漢浩,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校正之役,今方始工,而一邊校正,一邊校讐,自有已例。行護軍金羲淳,漢城府右尹徐榮輔,校讐堂上差下。弘文館副校理金邁淳,修撰洪奭周,校讐郞廳差下。仍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同知實錄二單金羲淳、徐榮輔,記注官二單金邁淳、洪奭周。

○李堯憲啓曰,金虎門仍留,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兪漢謨,以禮曹參判,大報壇祭享犧牲看品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姜浚欽,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長輔,讀自徵處士,止富春山中。上曰,下番讀之。浚欽,讀自王良,止亂亡之禍矣。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竇瀜,止皆屬焉。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六年春,止述不答。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馮異入朝,止冀有大利。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述然邯言,止伐蜀。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先使中郞,止還宮。上曰,文義陳之。長輔曰,嚴光之於光武,自少同學,托契塵埃,以凡人之情揣之,則及光武之卽位也。宜不待招徠之擧,以爲媒進之計,而嚴光則羊裘釣竿,晦迹山澤,及夫物色旁求之時,屢徵强就,而畢竟挽而不留,光武亦不强屈,以遂其高。蓋若嚴光者,脫然弊屣於爵祿,而矜持名節之人也。若光武者,不欲駕馭於爵祿,而培養名節之意也。大抵人主,不可但以爵祿御下,而必也崇奬其名節然後,卓然有可觀處也。范氏所謂非光武,不能遂子陵之高,非子陵,不能成光武之大者,眞的評也。光武,旣致嚴光矣,務積誠意,期於共治,則豈無相屈之道,而慨然遂許其歸者,其必有深意矣。上曰,三人就徵之時,雖略相同,而出處則殊,王良之賢,不及嚴光歟?周黨、嚴光之不仕於光武,不其過乎?長輔曰,士各守其志,則未可謂過,而至於王良,則豈能爲嚴光之高乎?上曰,下番陳之。浚欽曰,馮異在咸陽時,百姓歸心,而小人乘間,做出疑似之言,光武非但不信,以章示異,優詔慰勉,馮異之惶感,當如何哉?蓋君臣之間,意氣相許,誠信素孚,然後朝廷之事,可以弘濟,君若無專信之意,臣若有疑懼之心,則國無可爲之事矣。光武之置人腹心,卽此可見矣。高祖之於蕭何,契遇非不隆矣,委任非不專也,而及其在關中,使人數問起居,不免後世雄猜之目。大抵君臣之間,素相知心,則雖有膚潤之讒,何自而入乎?,然而人君之用人,明足以辨其賢,然後可以任事而勿貳。先正臣李彦迪疏曰,人君洞見賢否然後,可以用之,此言足爲後世法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光武延攬英雄,削平禍亂,而於此二事,尤可見其恢復舊物,享有長久也。嚴光之不屈,豈量能度分,自知反不如鄧、馮輩,而光武知其介石之難奪,仍成其不事王侯高尙其志之節耶?然而故儒臣曺植,謂嚴光可做三代,而知不可與有爲故,不出,此言,似未必然耳。光武苟能誠心勉出,則未知其終不必出也。語未畢,上曰,然則范氏何以謂非光武不能遂子陵之高,非子陵不能成光武之大也?宗善曰,光武之不强其所不强,乃所以,遂其高而成其大也。因子陵之不出,而擧世皆知爵祿之爲輕,名節之爲重矣。其所以培養如此,禮義廉恥,安得不興行,而做得文明之治乎?自是東京二百年之間,蔚然以名節砥礪,及其衰末,黨錮諸賢,崇尙節義,激厲gg激勵g頹俗,雖以曹操之奸兇,徘徊漢鼎,不敢遽生篡奪之計,皆黨錮諸賢,激濁揚淸之功耳。其本則子陵壁立千仞,廉頑立懦之力,而與夫光武培養之效也。朱子之言蓋如此矣,大抵名節,卽管子之四維,而國之元氣也。光武之立國,以此爲本,大勝於一時汗馬櫛沐之勞矣。人君有爵祿可辭之臣,然後觀感風動,可以振起激勵,先正臣李珥,所謂自大官至參奉,皆有欲退之心,則國家自升於大猷者,亦此意也。至若馮異事,尤可見推人心腹,無所隱伏處,雖以高祖之豁達,不能保全功臣,而光武則左腹之入,少無猜疑,反示讒章,爲上者使臣如此,臣子孰不敢效忠宣力乎?此二事,誠爲後世人主治國用人之鑑法,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誠好矣。仍敎曰,閣臣陳之。近淳曰,玉堂、參贊官所奏甚好,臣無容更達,而大體周黨之伏而不謁,有范升之論劾者,以俗人之見言之,則周黨之偃蹇,誠如范升之言也。然范升官是博士,則宜若通經學重儒術,見此等自守底人,則固當奬詡,而彈劾至此,猶未免俗流之見矣。語未畢,上曰,如使高祖,處馮異之讒,則其當信之否?長輔曰,難保其必不然也。宗善曰,朱子曰,學問功大,氣質用小,又以高祖,謂有聖人姿品矣。光武則姿品不及高祖遠矣,而博覽經史,通達古今,故學問之力,勝其氣質之小,其所以全保功臣之盛德,皆自讀書見識中出來,由此觀之,人主尤不可不講學明理矣。近淳曰,光武止戈講藝,息馬論道,識見則似勝於高祖矣。上曰,莎車、王康,自中稍勝者乎?長輔曰,竇瀜承制而拜爲都尉,則必是其中之翹楚矣。浚欽曰,當王莽之亂,中國士大夫,多不能保其名節,而莎車,以夷狄之流,不肯附屬,慕樂中國,世事漢家,果渠輩中傑出者也。上曰,來歙何如人也?長輔曰,據義責囂,視死如歸,眞信義丈夫也。上曰,如此人而置之卑官何也?長輔曰,當時人才盛故也。浚欽曰,畢竟功名,與馮異、延岑輩相稱矣。上曰,光武之遺書公孫述,而以爲非吾亂臣賊子,此言,如何?長輔曰,此非正大之言,而卽英雄恢弘籠絡底手段也。浚欽曰,公孫述於光武,分義未定之時,無君臣之義,而亦恐有懼怯之心,故有此柔婉之辭也。至若一統歸漢之後,則豈非賊乎?大抵光武之處公孫述,與高祖之待尉佗同矣。近淳曰,此書上款,則若是微婉,而至於下款,神器不可力爭之言,則可謂嚴矣,此所謂恩威竝施矣。上掩卷,浚欽曰,法講時,侍讀冊子卷數夥然,而本館所在冊子,無以分排,預爲措備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弊,分付芸閣,趁卽印出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後日召對,更奏,可也。浚欽曰,懸吐較正,然後可備講冊矣。上曰,何冊之謂耶?浚欽曰,《詩傳》、《周易》、《論語》等書也。近淳曰,以內閣冊子,推移用之好矣。上曰,從後稟定未晩矣。宗善曰,飯監庫城上,昨日有自秋曹嚴治之下敎,而俄聞秋曹,以國忌齋戒,不得開坐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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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儒敬。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閔耆顯坐直。同副承旨李堯憲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晩秀,副提調金勉柱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明日大報壇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同副承旨林漢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金宗善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人,所當卽爲捧供,而連値齋日,不得用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勉柱曰,留院公事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儒敬、閔耆顯落點。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朴聲漢爲假注書。

○傳于閔耆顯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勉柱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閔耆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昭寧園忌辰祭祭官單子,今日當爲修正以入,而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謂有臺言,參議沈象奎未肅拜,不得擧行云,參議,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吏曹參議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祭官單子修正以入,一時爲急,參判金達淳,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閔耆顯啓曰,吏曹參議沈象奎,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來詣闕外,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更爲嚴飭入來。

○傳于閔耆顯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勉柱,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李晩秀纔已蒙遞矣。殿宮湯劑,逐日監煎之時,不可暫曠,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光普爲內醫提調。

○以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罪人洪羲運慶州府到配事,傳于金宗善曰,罰已行,且有赦令,特爲放送事,分付。

○以司鑰崔昌祿手本,別監朴潤浩,士夫會游處,詬辱作挐事,傳于金宗善曰,大關紀綱,朴潤浩,各別嚴刑,遠地定配,不飭之當該司鑰,令攸司科治。

○閔耆顯,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再明日當親臨於春塘臺,通方外事,分付。

○閔耆顯,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江原道三月朔進上,今日來到本院,而監膳捧入之時,謹考嘉順宮膳狀,則乾大口魚,以乾文魚誤書,莫重膳狀,不能審愼,致有此誤錯,誠極未安。當該道臣從重推考,膳狀還下送,更爲修正上送,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七日大報壇祭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三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入直千摠,白東運率領,拱北門外,自初六日排立作門,雜人馬一切嚴禁,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內,竄配罪人洪羲運,慶州府到配事,判付內,罰已行,且有赦令,特爲放送事,分付事,命下矣。洪羲運,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義弼狀啓內,端川府使許㶏,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許㶏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知敦寧李秉鼎疏曰,伏以臣罪臣自知之,臣自遭昨夏人言,雖不能便訣明時,退伏窮谷,理宜力辭淸要,以遂微諒,而昨秋七製之命下也,疏未格聽,罪犯荐違,日已向夕,促敎連降,黽勉冒膺,亶非獲已。間又呈告還下,屢當試役,自顧放倒,恒切憂懼,早晩顚沛,勢所必至,果然臺臣宋應圭之疏出,而其構捏臣醜辱臣,罔有記極。臣心驚骨痛,直欲無訛,惟我聖上,曲加矜諒,不惟不賜處分,至以何其太甚爲敎?臣以首頓地,自不覺淸淚之流落於紙上,雖使臣,卽日滅死,更何餘憾?第其遣辭,卽天下之至醜,人臣之極罪也。驅以貪濁之不足,又以廉恥意慾等語,指無爲有,極意羅織,而夷考其實,直是劫辱,徵斂濟虐,全沒把捉談辯手段,只事架鑿。臣雖不肖,已老白首矣,豈忍與之較挈?惟當一付橫逆,以存拭唾之戒,而至於下款主試一事,臺臣欲以此累臣耶?臣本學淺識蔑,不足比數於詞垣秉筆之列,而猥荷先大王不世之恩遇,濫叨文任,已十有餘載,而其間主試,不啻爲幾遭,皐比寵錫,手奉於試士之日,華衮隆褒,親聆於讀券之際,中夜追惟,冞增感咽。伏況我慈聖殿下,深軫科弊,誕宣綸音,嚴於斧鉞,凜如霜雪,爲今日臣子者,苟不能精白一心,對揚明命,則聖明雖欲寬假,鬼神寧不誅殛?今臺臣如欲使臣,不近文苑一步地,則論臣以無文學,可也,斥臣以無鑑識亦可也,而忽以靑衿紅粉等語,囫圇說去,顯售持臣之計者,一何用意之崎嶇也?納履之心,何所聞也,嗤點之目,何所指也?惜乎,臺臣之不能明白直陳,而只欲置臣於虛實然疑之間也。嗚呼,臣歷事三朝,官秩踰分,終始一節,仇怨溢世,重以情理懇迫,衰病侵尋,平居杜門,萬緣俱空,孑孑獨立,倀倀無適,卽通朝之所共知,則捭闔迎合,尤不着題。彼所謂東西左右,未知孰爲東而孰爲西,孰爲左而孰爲右?顧臣殘喘無幾,人事都絶,苟非公役之强赴,足跡未嘗一出於戶庭,臺臣於是乎夢語矣。只緣臣宜去不去,眷係遲徊,重速駭機,復遭煩言,上累則哲之明,下貽朝廷之羞。臣之罪雖萬死而難贖,到今息補之道,惟有斷置餘生,歸養老母而已,身將退矣,焉用辨爲?玆敢略控瀝血之章,兼付乞身之懇。伏惟聖慈,天地父母,察臣滓累之至重,哀臣情踪之至危,將臣本兼諸任,亟行鐫改,仍命斥退臣身,永刋朝籍,伸決人心,以靖私義,千萬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自檢而無愧,則善矣,何必引身而退也?勿辭行公。

○全羅監司韓用龜疏曰,伏以殿宮祗謁,聖慕克伸,鑾蹕穩旋,玉體冞康,臣民慶抃,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之冒膺藩寄,歲且及周矣。自知衰朽謭劣,萬不近似,而偏蒙我聖上委畀之恩,辭陛之日,昵陪前席,至承予忘南憂之敎。臣誠感激銘鏤,至今莊誦,圖報一念,寤寐如結,而其奈才智空疎,精力耗頓,應行事例,率多曚昧,尋常簿書,未及期會,以此伎倆,尙何望俯塞一路之責,仰寬九重之憂哉?,且臣威望素乏,誠信未孚,至有今番井邑前縣監李重植反詈之供,臣之情踪,於是乎一倍恧蹙矣。蓋本事顚末,前已登聞,何敢更事煩瀆,而日前得見其爰辭,則以臣到付之題,把作自明之𣠽柄,一何謬悖之甚也?臣於昨秋行部之路,慘聞殤慼之報,蒼黃撤還,長吏之要見者,擧皆謝却,而行到井邑川院站。重植,謂有時急面議,故果卽邀問,則乃是司官接待之節,刑具出給之事也。臣聞甚怪駭,答以司官,卽一宮屬,豈可待以別星,出給刑具乎云爾,則頗有難色,而旋卽辭出,時則九月二十日也。及臣還營之後,忽呈一牒,有曰,司官下來,而奉命事體,與他自別,刑具支應等節,一邊擧行,一邊牒報云,此則九月二十二日也。塡日蹯gg踏g印之原狀與書目,分在營邑,一按可考,焉敢誣也?果如其供,已受到付之題於長城邑站,則何苦請謁於川院悲撓之中,更爲質問其當否乎?且於報牒中,旣云一邊擧行,則未見營題之前,先已擧行,卽其明證也。爰辭所謂誤恃營題之到付云者,可謂欲巧而反拙矣。臣旣知其不遵面飭,先已擧行,故只以二字,循例題送,旋以別關,査問委折,是果許可之意耶?治盜具之自官備給,用棍時之在衙參見,自有該吏之所供,不足多辨,而至於事過六朔,今始現發等語,有若臣之追後抉摘,勒成罪案者然,誠不滿一哂。如非該邑之當初掩諱,則固當登時論勘,而及至營庭之査得實狀,則豈以事屬過境,置而不論耶?臣雖疲惱,豈欲與之呶呶,而臣所駭惋者,王府納供,亦一告君之辭,乃敢變幻情實,欺誣聖聰,得售其倖逭之計。臣言之歸於爽實,雖不足恤,法綱之從此凌夷,誠非細故,臣安得默然而已乎?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下處分,使無情者不得盡辭,仍治臣不能憚壓之罪,以爲按藩溺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井邑前倅事,何足責也?卿之對章,亦云過矣,勿辭察任。

○校理安策疏曰,伏以臣庸愚謭劣,百不猶人,重以賦命嶮巇,動輒顚躓,而偏蒙先大王陶鑄之恩,濫厠淸班,保有今日者,迨近三十年所矣。犬馬之齒,已迫衰謝,螻蟻之疾,常在沈綿,榮途聯翩,已絶其望,而不意玉署除旨,忽下於此際,臣雙奉恩誥,感惶冞切。我殿下,睿德天成,而聖學日就,春晷漸舒,而講筵頻開,凡在瞻聆,莫不欣聳,況臣職忝邇列,責在論思,豈不欲昵近耿光,仰聆玉音,粗伸平日戀結之忱哉?,第臣自來情勢,便成鐵限,而再昨年,奉命于北關也,又有道臣狀罷之擧。臣之有罪無罪,今於年久之後,雖不必呶呶陳辨,而其爲辱君命而壞名器,當如何哉?緣臣無似,四百年奉使之法意,掃地無餘,則臣何敢自同無故,揚揚出入於經幄之烈乎?由前由後,進身無路,召牌之下,屢犯違傲,臣罪至此,尤合萬殞,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察臣難進之義,亟賜鐫免,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之坐違召命,已屢日矣,情窮勢蹙,治疏將上之際,卽伏聞昨日入直玉堂,陳疏徑出之擧,原疏雖未得見,傳聞之說,實不勝駭歎之至。儒臣之失次防徨,雖出於生疎之致,職是近密,意在候班,則侍衛武臣之摻裾咆哱,恣意凌踏之狀,全沒同朝相敬之風,此豈細故也哉?堂疏批旨,旣伏承拿處之命,宜俟處分,而所關非細,故敢此附陳,惟聖明裁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尾陳事,爾言然矣,勿辭察職。

○正言李惟采疏曰,伏以臣賦性謭劣,才識蔑裂,意外科名,已逾涯分,榮途進取,本非素望,一自再昨年來,偏荷洪造,薇垣柏府,除誥聯翩,臣銜恩凜蹙,若隕淵谷,畢竟狼狽,固所自料,果於昨年冬推鞫時,以有自來情勢,逡巡於召牌之下,以致大事之稽誤。論厥罪狀,鈇鉞猶輕,而天地之心,主於生成,河海之量,過於包容,西州薄譴,姑示非怒之敎,不日肆赦,終垂賜環之恩。臣轉罪爲榮,銘感次骨,只有瞻天隕越而已。若夫重入脩門,非但臣義分之所不敢望也,亦聖朝所不宜許也。不意日者特點,又下於已試僨誤之地,臣聞命悸惶,不知所以致此也。噫,諫院之職,地望責任,非同小可,苟非其人,不可冒據,故上之人必審其地望之素重,人器之相稱而後,委而任之,否則濫也。下之人,必量其學識之足以匡補,言議之足以激揚而後,受而不辭,否則妄也。今殿下,雖欲於臣不嫌地望之素輕,人器之不稱,重致於宿趼之地,而顧臣豈敢包羞忍恥,自厠於耳目之列也哉?除旨旣降,天牌儼臨,不敢復事違逋,章皇出肅,繼値客使在館,陪班無人,雖不得不冒沒隨參,而薇垣一步,鐵限在前,因仍蹲冒,斷無其望。故日前以此情勢,冒陳避辭,則喉院謂以猥屑,不許捧入,臣之去就,轉益郞當,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嚴,臣罪至此,尤難容貸。噫,近日臺閣之臣,或有些少情勢,則輒相避嫌,古例則然,而若臣則不敢援引例套,以爲規避之端也。言論風采,本不近似,情勢踪跡,亦極蹙迫,而抑臣父母年過七十,疾病相仍,而臣母則數三年來,氣血沽渴,痰火激發。素患痢痁,乘時添劇,氣息奄奄,轉側須人,而臣無他兄弟姊妹,只身一人而已。臣若赴公,則其間轉側之節,無人可須,菽水之供,無地責辦,臣情到此,亦云隘矣。以此以彼,蹲據見職,已矣無論,伏乞聖慈,竝賜鑑諒,特遞臣職,上得以尊臺體,下得以遂私情焉。臣今乞免之不暇,何敢贅他,而竊有區區憂慮者,玆復仰瀆焉。噫,古人以紀綱比血脈,蓋人無是血脈則死,國無是紀綱則亡。故善爲國者,必先振刷其紀綱,然後百千萬事,莫不有條而有目,無有骪骳決裂之憂。紀綱者,非別般名目也,政令注措之間,奮發志氣,無敢頹廢之謂也,動作云爲之際,固守典章,無或怠忽之謂也。而邇年以來,朝象頓改,大小奔波,罕有奮發之志,內外風靡,不無怠忽之歎,於東於西,惟勢是附,之南之北,惟利是趨,而環顧此世,無一人卓然自立,擔當世務者。則架漏牽補,猶屬盛際,決裂奔潰,同歸亂兆,臣固不可一一殫擧,而姑就其大者言之,則祀典是已。噫,我先大王,二紀臨御,洞屬於是,每當寢廟有事之時,尤用審愼於享官一事,其他諸執事,亦皆另擇而精選之。申飭之敎,屢降於該曹,摘奸之使,旁午於齋所,故當差之人,無敢以私囑祈免,旣差之人,罔或以細故圖頉,而淸廟駿奔之頌,庶復作矣。今殿下踐其位行其禮,繼述之道,莫先於是,而大小臣僚,鮮克以先王之心爲心,每當差祭,或送語於該堂,或分付於該吏。使不得檢擬而猶復不免,則連章付標,百般巧避,皆以圖免爲能事,以見差爲羞恥。故該堂該吏,怵於威勢,惟恐生事,不敢遽擬,而所差者不過三四老病,如干庸孱之人,彼旣老且病矣。無由振作,則何望其淸齋虔恭,以致其如在之誠,彼庸孱者,旣無祭服,又無鞍馬,東貸西乞,窘態不一,則其精神心力,已盡於入齋之前,何望其盡誠於祼將之祭乎?有國之祀典,何等重大,而苟且如是,猶爲國有紀綱乎?伏願殿下,嚴飭該曹,必以館閣諸臣地望素重者塡差,如或托病圖免,則査其虛實,另加罪責焉。且以科場事言之,昔在先大王初年,令甲纔出,而趨向一新,挾冊隨從之弊,冒名換弄之奸,不待禁而自止矣。及其臨御已久,治成業定之後,或操而縱,或弛而張,上無遺珠之嘆,下有沽玉之願者,紀綱素立故也。今日有司之臣,只見其晩年弛張之權,而不知有初年振刷之擧,故榜眼一出,衆目睢盱,而場屋之弊,挽近所無。幸賴我慈敎申嚴,庶幾有振刷之望,而鴻匠宿儒,或漏拔尤之科,年少後進,反多居前之嫌,此其故何也?噫,規模未定,紀綱不立,故士子眩於早晩,有司難於取捨,而實才之稱冤,輒生於其間,備郞之摘奸,每發於鄕儒。隨從之見捉,不及於高門,而寒士之稱屈,每出於此際。若復爲之,定其規立其紀,使有司者不得任意操縱,以循其顔面之私,而申明日前之慈敎,違者施以科律,則庶幾場屋體重,而人心厭服矣。且伏念明經之設科,蓋爲尊經術崇儒學者也,意非不美,而應講之際,文義問答,自有其套,句節音吐,亦有其例。故士之所以講之也,亦不過文義套例,音吐疑似之間,而其於經傳本旨,蓋已芭蘺而弁髦之矣。如是而曰明經,可乎?而況四學居齋,本爲其藏修之地,而近來招挈朋儔,日事博酒,而絃誦之寥寥,其來久矣。若使伴堂,擇其篤實下工者,以爲黜陟,亦爲勸課,則膠序之中,寧有浮雜之輩乎?至於式年東堂,素稱大比,而窮年兀兀者,每居於有力僥倖者之下,此豈國家取士之本意乎?惟願殿下,嚴飭伴長,使之循公黜陟,禁其遊戲,大比之時,尤加警飭,講問論詰,必原乎經傳之本旨,無專於口耳之謬習焉。臣本以經工進身,則此言之出自臣口,固不免爲傍人之嗤笑,而先病者醫,古人所道,臣雖已矣無及,而平日自反慨惜者,實在於是,故玆敢贅及焉。臣竊伏見前校理柳烇等聯箚,則以宣傳官詬叱事,有所論列,臣誠駭惑焉。經幄之臣,異於庶僚,則雖或有離次之失,惟當從容禁退,而摻及衣袖,遽加詬斥者,何其驕悍無禮之甚也?殿下已俯燭其狀,至有拿處之命,則從重勘罪,斷不可已,而臣於此事,亦不無慨然於心者。近日班次之間,無濟濟之容,咫尺之地,少肅肅之儀,比肩喧笑,極其無嚴,聞見所及,不勝駭惋,先朝卄五年紀綱,一何頹廢之至此乎?雖以此儒臣事言之,臣雖未詳其本末,而若不離班行,整攝儀容,則雖妄人,豈敢爲生事於無事之地,輕加詬斥哉?古人所謂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者,不幸近之,況賓使在坐,體貌自別,則尤豈可輕損威儀,至此紛挐之境乎?臣謂柳烇等,亦施以罷職之典,爲宜。臣又於重臣李秉鼎事,亦不無慨然者,本事之虛實有無,臣固未能詳知,而苟使此重臣,其平日行已立身,有足見孚於人,而無可攻之事。則人言之太甚,胡至於此,而在重臣自處之義,固當縮伏俟勘,以謝人言,而不此之爲,發憤抗章,有若相辨者然。臣雖未及見其原疏,而此重臣,自來氣習,必不肯抵首下氣,甘受人言而止,此重臣,雖不可責之以大體,而人言一出,其爲貽辱淸朝,玷汚名器,於斯極矣。臣謂李秉鼎,亦施譴削之典,一以俾伸其自處之義,一以爲允從公議,俾尊臺閣之體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諸條,當加申飭,玉堂事其言是矣,允。重臣事,未見其疏,而預爲請罪者,其言非矣,爾則推考,勿辭救護。

○癸亥三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秉模,提調李晩秀,副提調金勉柱,直提學金近淳,記事官洪遇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醫官金光顯、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豊、柳曾模、李惟鐸、朴烇、安載述,伏楹外訖。秉模曰,日前動駕,旣多勞動,今日又是追慕之日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醫官皆待令,入診,何如?上曰,不必入診矣。晩秀曰,臣伏承出疆之命矣。拜表日字,當從近推擇,而謹考前例,則從前封典勅後謝恩行,或三朔後入去,或五六朔後入去,而臣方猥膺實錄校正之任,纂修旣訖,校役方始。摠裁官,以爲史事莫重,不可停撤,待三四朔內校正畢役後,秋初始發使行,實爲兩便云,大臣今適登筵,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勅後使行之五六朔,或六七朔後始發,旣有已例,稍待史事訖工,七晦八初間拜表,實爲兩便,故臣果以此酬酢於重臣矣。晩秀曰,大臣之意如此,謝恩使拜表,以七月晦八月初推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提調李晩秀,連赴史局,事多相妨,提調之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蔘吉茶停止,三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又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甘吉茶停止,加味甘吉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初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閔耆顯,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金邁淳,檢討官姜浚欽,假注書朴聲漢,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各奉《綱目》第十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邁淳讀自隗囂反,止如舊制。上曰,下番讀之。浚欽,讀自隗囂遣兵下隴,止所以慰藉之甚厚。上曰,參贊官讀之。耆顯,讀自融乃與隗囂書,止復知漢乎?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彪乃爲之著王命論,止囂不聽。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馬援聞隗囂欲貳於漢,止竟何如耶?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今國家,止叉手從族乎?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及今成計,止稱臣於公孫述。上曰,文義陳之。邁淳曰,治國之道,莫先於保民,而保民之策,亦莫如修明舊典,故光武之三十稅一,亦出於修復舊法之意矣。三十稅一之法,雖似太輕於井田九一之稅,而井田九一,則兵車自在其中,無他取斂之事,後世則口賦無節,實不如井田之良法。然光武方當兵戈草創之時,用度浩大,而行此薄斂之政,則其保民之至意可知,如不能節財用,其何以致此乎?上曰,下番陳之。浚欽曰,以胡氏說觀之,存心愛物則物無不遂,況人君所欲,皆能有成矣。光武三十稅一,意在保民,則《易》所謂節用愛民者此也。雖求賢之道,實心做去,如光武之爲,則亦何有於治國乎?上曰,參贊官陳之。耆顯曰,上下番旣悉陳之,臣無他見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上番所陳,旣以保民,爲人君之先務,如或不然,則斯民何以蒙其澤乎?蓋人君,深居九重,其何以盡知生民之疾苦乎?每當玉食,必軫夏畦之勤苦,深拱廈氈,亦念蔀屋之艱難,以修明舊典,節財保民,爲今日之急務焉。臣嚮於毓祥宮展拜時,臣奉瞻御容閣,規模制度,則朴實宏遠,臣不勝欽仰英廟朝盛德至意之所在矣。上曰,何如則爲節儉乎?近淳曰,不作無益,事毋張大,雖乘輿服御之物,惟儉是事,則君上之化,猶草尙之風矣。上曰,守令雖有罪過,亦可久任乎?邁淳曰,此未必指大罪過而言也,若或以微眚細過,輒加遞易,則新未必如故,而返有疑懼飾詐之弊,故其言云然矣。上曰,班彪自非惡人,而胡歸於囂?邁淳曰,當此之時,天下分爭,似値事勢之適然矣。上曰,光武何不招賢納士乎?邁淳曰班彪、馬援,終歸於漢矣。上曰,王命論只此乎?邁淳曰,有全篇而此則抄略者矣。上曰,隗囂與公孫述,亦有優劣之可言耶?邁淳曰,公孫述,自初有異志之人,隗囂,中無所主之人也。上曰,竇融之爲人,與馬援何如耶?邁淳曰,竇融之能知逆順,與馬援無異矣。上曰,朱浮何如人?邁淳曰,彭寵之叛,浮實激成之,而以其有私嫌也,終有怙恩恃寵之過矣。上曰,弘是何人耶?邁淳曰,似是宋弘矣。上曰,弘何故免乎?邁淳曰,臣未能知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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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藥院進。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金宗善緣故出。右副承旨閔耆顯坐直。同副承旨李堯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自人定至初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李堯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吏曹參議沈象奎,陳疏到院,而原疏以齋日,纔已退却矣。特敎嚴飭之下,屢度催促,無意承膺,祭單修正,已過日限,奉牌闕外,亦旣經宿,事體道理,俱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原疏入之。

○李堯憲啓曰,拱北門外排立次,北營標下軍、軍餉色,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耆顯曰,禮房承旨,進詣皇壇,奉審摘奸以來。

○閔耆顯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昭寧園忌辰祭祭官之塡差啓下,已過日限,其所擧行,萬萬時急,而如是違牌,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祭官單子修正,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耆顯曰,藥房提調,兼帶知義禁,許遞。

○閔耆顯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林漢浩。

○傳于閔耆顯曰,雨勢如此,多士之沾濕宜念,明日三日製,待快晴,更當下敎,分付成均館,卽令知委。

○以平安監司金文淳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李儒敬曰,數百餘戶之一時入於回祿,聞甚矜惻,農時被災之民,豈可止於例恤乎?一依庚申夏間本府民戶被燒例,擧行事,回諭廟堂,另加關飭事,分付。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報壇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柳季麟,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七日春塘臺殿座時,因兵曹節目,挾輦軍一百名,把摠尹載大,哨官李基秀率領侍衛。廣智營軍四十名,哨官康國愼率領,設布帳外排立,而待標信擧行。弘化門軍二十名除出,將校一人率領,月覲門外排立,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千摠白東運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一倂嚴禁,而除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三月初七日春塘臺親臨三日製試取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四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四名內,各留營直十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尹壽民,把摠元永厚,哨官李大濟、金泰協率領。設布張外排立,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儒敬,以戶曹言啓曰,今番勅行時,上副勅,元禮單、例贈、別贈、贐行、都求請、貿去別求請及通官以下,元禮單賞給、例給、都求請、別求請,各項物種,或折銀或以本色持去,故元數中,區別懸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三日製試取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靑陽門、月覲門、集春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刑曹言啓曰,士夫會遊處,詬辱作挐之掖隷朴潤浩,嚴刑遠配事,命下矣。朴潤浩,慶尙道昆陽郡定配所,待用刑嚴刑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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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儒敬。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閔耆顯坐直。同副承旨李堯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堯憲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閔耆顯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平安兵虞侯李恒訥,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閔耆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三月十一日,行先蠶祭獻官單子,今日當爲書入,而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參議沈象奎疏批未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疏批已下,參議卽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閔耆顯,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傳于閔耆顯曰,明日三日製爲之。

○傳于金宗善曰,日昨臺臣疏中,享官事云云。初果泛看而賜批矣,以吏參疏見之,始覺其太囫圇,果有其人,何不直擧其誰某而請罪乎?政合一問處之,正言李惟采處,問啓。

○以黃海監司朴宗來,狀啓,遂安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李儒敬曰,方農失所矜惻,別加顧恤事,廟堂分付。

○司諫韓興裕啓曰,臣之自來情勢,實無冒膺之望,而近日飭敎,有非言私之時,故怵畏義分,一肅恩命,因仍蹲據,已非可論,況於堂疏之出,又成一鐵限矣。以臣擅行之擧,謂非常規,大加論斥,至以爲惟意也弁髦也,臣滿心慙恧,無地自容。第臣父母墳之改沙,亡妻山之移葬,適會一時,俱係法典之所當許,人情之所不已,而獨於臺閣,間廢呈辭之規,其勢不得不援例陳懇,仍尋鄕路。臣行之蒼黃,雖有所據,人言之深峻,乃至於此,揆以大防,決難仍冒,事當卽暴情實,以俟處分,而適値山事之狼狽,自致遲延,又緣賤疾之添劇,無以蠢動。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獻納宋應圭啓曰,臣言議風裁,本自蔑如,猥叨見職,徒激愚忠,妄陳一疏,粗效一日之責。及承聖批,乃蒙優渥,而至於重臣李秉鼎事,則以何其太甚爲敎,而處分之請,未蒙允兪,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噫,秉鼎之嗜利無恥,背義蔑公之狀,一世唾罵,萬口喧傳,所欲斥言,一筆難盡。而特以同朝忠厚之風,猶爲所未敢索言者,則罷軟不勝之譏,臣方自愧之不暇,而及其對辨之章出,而世變可謂無所不有矣。夫臺閣論人,未論其言之當否,當之者縮伏屛畏,以謝人言,蓋所以重公議也,尊朝體也。而彼重臣,乃反急急投章,專事反詈,始謂之極意羅織,中斷以用意崎嶇,終又冷斥之以夢語,盛氣呵叱,傍若無人。此固重臣之自來伎倆,而臣誠爲之駭痛。嗚呼,士大夫廉恥禮防,雖不可責之於此重臣,而獨不知朝體之至嚴,公議之可畏乎?臣雖人微言輕,顧其官則臺閣也。臺閣,緣臣而不重,臺閣不重,則朝廷不尊,古語所謂臣何足言,有辱朝廷者,政爲臣今日道也。臣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閣之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閔耆顯啓曰,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周學,受由下鄕,身病甚重,勢難還現,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飯監李順得,庫城上姜德周等,各別嚴治事,命下矣。李順得、姜德周等各嚴刑一次,而照律定配次,仍爲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金達淳疏曰,伏以臣卽見正言李惟采疏本,則盛論近來享官規避之弊,而繼以曰,該堂怵於威勢,不敢遽擬。噫,祀典至重,有事爲榮,而憚勞圖免,已成痼習,臣嘗慨然,今此規警之論,發於司直之地,可謂切中時病。而第其論斥銓堂數句語,至醜且陋,雖未知指擬於何事,箚着於何人,而卽此題目,決非士大夫自好者所爲也。夫駿奔往役,此果何事,而猶且左右怵恐,有所茹吐,則凡檢擬政注之稍大於此者,將怵益甚恐兪切,兢兢然不敢措其手足。如是而尙何望其激濁揚淸,恢張公道,以對揚一代平明之治也?且若該堂該吏之竝擧對耦,其爲罷軟,亦云極矣。臣於近日,連値三銓之不備,替行差祭之事者,數月于玆,若論其差擬之近且專,則臣實爲首,顧何敢以原疏之無所指的,苟然自恕,重貽淸朝之羞哉?玆不得不荐犯違傲,恭俟譴罰,非惟罪不加身,乃反命以享役,臣方且惶且感,靡所容措,而自念情勢,終無仍因蹲冒之道,敢入文字,仰暴情實。伏乞聖慈,特垂鑑諒,遞臣銓任,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瀆擾不職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事臺疏句語,予亦覺其訝怪,方欲問於臺臣而處之矣。

○同知李勉兢疏曰,伏以春陽布和,雨露滋濡,恭惟羹墻孺慕之聖心,益增悽愴。仍伏念臣天地間頑忍人耳,自己未至辛酉,三年之間,上遭天崩之慟,下而連失怙恃,情地之悲酷,從古罕有,殉身滅性,理必無生,而忍而不死,冥然自在,不忠不孝,人理斁絶。臣自孩提,年至五十,幸有天下之一樂,立朝二十年,欲說恩遇,與天無極,入而昵侍耿光,歸而怡愉親側,不識世間,有何許悲苦之事?只緣臣罪重惡積,弓劍莫攀,風樹不停,如乳兒之失哺,窮人之無歸,而最所終天哀冤者,獨於魂殿駿奔之地,仙寢象設之所,身持私服,一未隨班洩哀,曾不若殿僕陵隷之瞻依趨走者焉。此尤臣至痛刻骨,死難瞑目者也。日月寢遠,禮制有終,食息衣巾,忍同平人,貪生包羞,萬事灰心,不意私喪纔闋,除旨聯翩。臣驚惶感激,涕淚交逬,不知聖上,奚取於無似之臣,亟加收錄之恩也?方今周家仰善繼之謨,宋朝著女堯之稱,治敎隆盛,朝著淸明,雖在草野之士,皆有彈冠願立之誠。況臣追先欲報之義,惟當駕屨不俟,少伸陳力之忱,而第臣哀痛之情,如右所陳,奉新誥而榮悅無所,念舊恩而若隔前生。跼天蹐地,靡所容措,紆金拖紫,更厠縉紳之列,誠有所怵惕未忍者,本兼諸任,許久虛縻,承宣雲劍,亦皆懸頉,罪上添罪,冞增悚蹙,玆敢仰暴微懇,冒瀆崇聽。伏乞聖上,天地父母,特垂哀矜之恩,亟許鐫改,仍治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咸鏡監司李翊模疏曰,伏以臣卽儱侗不適用之一書生耳,荷先朝不世之遇,叨兩聖收錄之眷,驟躐宰列,兜攬淸要,亦已極矣。而考諸事爲,無當於用,重以痼疾纏髓,神精已銷,居恒養痾,分宜投閒,不自意北藩除命,忽及於杜門呻囈之際,臣誠惶愧,不知所出。夫藩臬之任,孰非其難,而諸路之中,惟北爲最,是地也。王跡之所肇基,國家之所托重,實與周澧、漢沛,匹美齊休,拱護之隆,著自國初。且關防之要,鎖鑰之寄,竝西路,號稱兩界,幅員千里,控制甚廣,咸關以北,境隣靺鞨。其俗尙弓馬,其民雕悍,羯羠,無積聚可居,故亦無恒心,蜂屯蟻雜,喜人怒獸,亦與唐家之嶺南無以異也。是以嘗選用重人,必擇地崇而望尊者,廟堂合議而剡擧之,其地其任之不輕而重,有如是矣。今臣以位則不踰卿亞,以望則最出人下,不知廟堂,何擇而擧臣,又不敢知殿下,何取而用臣也?此臣所以且惶且愧,左右思而不得其說也。且伏念國朝官人,專尙資歷,爲方伯者,必先經守宰,小以試其字牧之才,然後大以畀之承流之任,其中屢典州邑,諳習文墨者,名之曰才諝,節次差除,按簿注擬,雖人之才否,未必專在於斯,而嘗小試大課,功計績誠,亦有合於古者歷試之義,則其法意固美矣。今臣位於朝十餘年,一未嘗居外,做近民之官,則其於簿書期會之末,亦云難矣。民情之願苦,吏習之奸僞,何由而盡知之乎?才有所未逮,智有所不周,則傳所謂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卽此之類也。臣何敢强其不能,居之不疑也?古人云,官至刺史,亦榮矣,今臣所叨之職,卽古之刺史也。苟使臣程能而可堪,揣分而無踰,則臣亦何苦而强辭其榮也?除旨之下,承膺無路,玆敢披瀝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職名,回授有地望可合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吏曹參議沈象奎疏曰,伏以臣伏奉三銓除命,旬有餘日矣。臣始焉驚惶,終焉悸懍,誠不知其死所也。噫,臣於是職,眞所謂鐵限也,傷弓之鳥,尙思避於曲木,觸轅之馬,忽復駕以前轍,在臣怵然憂迫之私,殆有甚於驟遭狼狽之日。何則,顧臣所以卒得無死,至有今日,誠以殿下日月之照燭,天地之覆育也,而今乃又加誤恩,處以已必無幸之地,若不復垂矜而留難之者,夫如是,則臣竟死矣。死卽不足惜,獨恨立朝事君,受兩聖罔極之恩,而不能隕首以爲報,被一朝冤刻之論,而不能剚腹以取快,直爲此抑塞㦖絶,如夢作噩,臣實自傷,人亦謂何?臣本才器薄劣,門戶單弱,跡畸性拙,與世齟齬,責其所能,何事之可辦,而至如銓衡勢要,尤非素分之所可堪。向臣之忝叨見職,不過一再備數,而遂陷阱獲,適以大副譸張逼勒者之心,知臣罪臣,上天斯臨,言不容飾,事亦大驗,一之已誤,其可再乎?嗚呼,臣欲盡說,說也亦怕,無寧將此釁垢餘生,遂置黜廢之域,沒齒無恨,永矢自靖。如眞有其罪也,則庶使後之人,有以諒其羞蹙之意,如果非其辜也,則亦或言之者,有以覺其句斷之失,豈非爲計之得者乎?朱夫子嘗曰,今世士大夫,惟以逐旋挨去爲事,挨得過時且過及少經挫抑,却悔其大惺惺了了,此誠切中之訓,而如臣所悔,却又爲其太不惺惺了了耳。苟能少惺惺少了了,必將於始服不衷之日,披露至懇,積誠祈免,引昔年曲軫之恩,全匹夫難奪之志,寧伏違抗之誅,毋抵僇辱之機。而不肖無狀,卒未辦此,黽勉倥侗,自蹈溝坑,終至上累朝著,下壞身名,臣之罪死且難贖矣。夫折臂而爲醫,可謂晩矣,噬臍而圖患,可謂後矣,而顚沛之塗,足亦知畏,創痛之餘,身有留毁。毁者不可復完,畏者不可復勇,外不可復完之形,而中不可復勇之情者,雖操箠笞背而驅之,決無敢進之勢。況今聖明在上,禮使臣隣,仁覆如天,無物不體,如臣情勢,當以冒出之喪廉沒恥無忌憚爲罪,必無以懲艾怨悔,痛窘呼號,爲失趨走之恭,而終施强迫之嚴也。虛縻轉久,惶霣彌甚,荐承飭命,蠢動無路,區區自劃,迷同守株,而伏況彈論之發,本以差祭,則今此擧行,尤萬死而不敢爲也,玆敢瀝血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賜鐫削,俾遂微諒,仍降威罰,以勘積罪,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前後昭晳無餘,則官職去就,宜無異同,旣膺於承宣,復引於三銓何也?爾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金邁淳疏曰,伏以本館校理臣安策,卽臣之內舅也。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自在應避當遞之科,而連値齋日,未敢陳籲,今始略具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命選部,遞臣春秋館記注官之任,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癸亥三月初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元在明,檢討官宋冕載,記事官洪遇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各奉《綱目》第十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在明,讀自七年春三月,止帝自征隗囂,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光祿勳郭憲,止以憂國,可也。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對曰穎川,止以備凶奴。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遣來歙馬援,止皆爲此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舊制益州部,止卒於軍。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秋八月帝如長安,止開城門。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諸將皆賀,止帝還宮。上曰,文義陳之。在明曰,鄭興此疏,實多格言嘉謨,其所謂因人之心,擇人處位者,果是朝庭官人之要道矣。夫爵祿者,勵世磨鈍之具也。雖以人君之尊,決不可容一已之私於其間,凡官人之際,唯觀其人望所在,一循公議而授之,則乃所以因人之心,而爲官擇人之方,亦不外於是矣。故《書》云德懋懋官,又云官不必備,惟其人,皆擇人處位之義也。凡於任官授職,苟能循公祛私,而使之人位相稱,非但爲用人之得宜,小人僥倖之門,亦可以杜絶,而朝廷之上,可見濟濟相讓之美,豈不休哉?且所謂君亢急則臣下促迫一款,其言尤爲切實。大抵人主,處崇高之位,挾雷霆之威,凡於御下之際,雖雍容不迫,假以顔色,唯恐群下之震攝,而若其但務高明之德,不思柔克之道,一切嚴急其政令,則人將無以措手足矣。蓋自世降以後,君道日亢,臣道日卑,其弊甚至有趨走爲恭,廉隅反輕,此豈人君禮使臣隣之義哉?必也優遊寬容,無所迫束,然後上下之情志,可以交孚,而實有合於大易天地交泰之義矣。然洪範,亦云柔克剛克,固不可純用柔道,寬和處,濟以嚴威,嚴威處,濟以寬和,必使剛柔相濟,乃爲人君之盛節,此等處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冕載曰,上番已以嚴急二字,有所仰達,而臣亦以餘意陳之,大抵嚴急二字,奮勵振刷處,則雖似有餘,而優遊寬容處,則太患不足矣。以至政令施措之間,而一切有偏係之病,則殆近於苛刻促迫,君臣之際,情志難孚,進接之時,辭色不借,則在下者,自懷畏縮,擧止顚錯,雖欲進言無隱,其可得乎?光武資本高明,躬親政事,又以吏事專責三公,終至於頗傷嚴急,則無乃不能持大體之故耶?然則人君御世之道,莫要於剛柔交濟四箇字,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光武之親征隗囂之事,雖是不得已者,天下初定,車駕遠征,誠如郭憲之言矣。憲之拔刀斷靷,雖似過矣,忠愛之意,可謂至矣。光武雖不能用其言而未嘗罪之者,可見容諫之德也。及至穎川盜起,臨朝追悔者,亦可見來諫之美矣,此等處,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光武雖非從事學問之君,而使群臣封事,不得言聖一事,眞千古帝王盛節,文王大聖也而望道如未之見,孔子生知也而自十五志學,至於耳順從心,若有進修之階級者然。至於帝王,雖未能德爲聖人,而必以聖字加之,且況後世,則君道日亢,臣道日下,逆耳之言,不陳於前,贊美之辭,日獻于上。於是乎爲人君者,甚或至於傲然自聖,今此光武之使不得言聖者,豈非監法處乎?雖然,不敢自聖,固是帝王盛節,而立志則不可不以聖自期,如或先自卑薄,吾何敢爲聖云爾,則何以爲進德之基乎?必也自勉以堯何人舜何人,賢希聖,聖希天,然後方可以有爲,而至於鄭興應詔疏中,陛下過於高明,必勉柔克之說,亦可以隨處反隅。蓋學問之工,必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而非但學問之工然也。雖於政令施措,御世出治之方,亦莫不然。言路閉塞,則必恢來諫之量,淵默或過,則必軫好問之道,規模或欠於廣大,則必思重門之洞開,用捨或近於不公,則必防他道之求進,隨事隨處,深加體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日何爲君象,月何爲臣象乎?在明曰,日太陽也,月太陰也。以此觀之,則日屬於君,而月屬於臣矣。存秀曰,月不能獨自爲光,必受日之光而明焉,亦爲君臣相須之義矣。上曰,陰興大是賢人矣。在明曰,當時戚臣中賢人也。存秀曰,興、識二人,俱是戚之賢者也。雖其所不悅者,而其人賢則譽之於君,雖其所親愛者而苟其不賢,未嘗引進,此其賢也。至於辭封侯一事,尤見其廉約謹畏,光武雖知其賢,而畢竟則不奪其志,不以封侯,使當時無膴仕之譏,後世免及昵之誚,光武此事,眞可謂帝王盛節矣。上曰,以廉約小心,克己奉公觀之,則祭遵可謂賢人矣,與馮異何如?在明曰,祭遵之行已處事,必有所存,固是賢人,而馮異之獨屛樹下,謙挹不伐,亦甚賢也。祭遵、馮異之優劣,臣不敢臆對,而皆是當時之賢將也。上曰,祭遵卒後,光武臨朝發歎之語,可謂至矣,與文帝之稱歎周亞夫者,頗髣髴乎?在明曰,聖敎誠然矣,隱卒之典,可謂無憾矣。君臣之間如此,則傍觀亦豈不聳動乎?義浩曰,人主之於賢臣,隱卒之典,悼念之意,若是勤摯,則爲群下者,豈不益加感動,爲之勉勵?銚期所謂各懷慙懼云者,大爲非矣,而光武之聞其言乃止者,亦非善處之事也。上曰,銚期之言,果非善言也。在明曰,專出於猜克之意也。上曰,溫序亦頗賢矣。在明曰,溫序之死節,可謂卓然矣,此時別無節義之可見者,而溫序之臨死一言,節義凜然,氣像可見矣。上命掩卷。義浩曰,視事取稟,日暖間姑停矣,今則日氣和暢,過齋日後,卽爲入稟,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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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儒敬。行右承旨洪義浩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閔耆顯。同副承旨李堯憲奉審進去。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春塘臺,三日製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堯憲曰,同副承旨,馳詣昭寧園,奉審摘奸以來。

○閔耆顯啓曰,日昨臺臣疏中,享官事云云。初果泛看而賜批矣,以吏參疏見之,始覺其太囫圇,果有其人,何不直擧其誰某,而請罪乎?政合一問處之,正言李惟采處,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正言李惟采處,則以爲享官事,臣本不敢知其爲誰某,而每當享官差出之時,謀避送言之事,臣所聽聞,而心常慨然者,故日前疏辭中,有所論及矣。聖敎截嚴,至降問啓之命,臣聞命惝怳,無所容措之地。臣之日前疏辭,只泛言近年享官謀避之狀,而該堂事,亦不在於卽今差祭之該堂。事在旣往,則亦不敢知某人,謀頉於某祀時也,此外實無更達之事云矣,敢啓。傳曰,謀避送言,旣云臣所聽聞,而又曰不敢知誰某者,何其太矛盾也,豈有所怵畏而然乎?不誠甚矣,罷職。

○傳于金勉柱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

○金宗善啓曰,今日殿座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東營、西營、集春營、廣智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月覲門、集春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八日,春塘臺殿座時,因兵曹節目,挾輦軍一百名,把摠尹載大,哨官李義秀率領侍衛。廣智營軍四十名,哨官慶橚,率領,設布帳外排立,而待標信擧行。弘化門軍二十名,除出,將校一人,率領月覲門外排立,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出,別將李近胄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一竝嚴禁,而除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鄭學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三月初八日,春塘臺親臨三日製試取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三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三名內,各留營直十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權逴,把摠金植,哨官安懋、方禹鼎率領,設布帳外排立,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初八日辰時,上御春塘臺。三日製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儒敬,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閔耆顯,記事官洪遇燮,假注書朴聲漢,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直提學李始源,檢校直閣徐龍輔、李存秀,先諧大次,以次入侍。時至,上具翼善冠、衮龍袍,自內出御幕次後,試所承旨洪義浩,催促成均館官員,來呈入門單子,卽以儒生盡入之意,仰奏。引儀,臚唱試官行四拜禮,入場儒生,亦一齊行禮訖。讀券官領府事李秉模,兼禮曹判書李晩秀,戶曹參判李魯春,對讀官大司成金近淳,行副護軍朴宗慶,副校理金邁淳,副司果徐有恂,以次入侍,閣臣,一齊問候訖。秉模曰,儒生入門數,至於一萬八千九百五十三人之多,試官不得不加差,以爲分考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秉模曰,在前如此之時,每以侍衛入來卿宰及入直玉堂騎郞,加差讀券官及對讀官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兵曹判書趙尙鎭,判尹閔台爀,行護軍吳載紹,讀券官加差,入直玉堂兵曹郞廳,對讀官加差下事。出榻敎上命懸題入小次後,義浩,以挾侍轉奏曰,收券官,當爲加差,而吏曹時無行公堂上,以入直諸郞官,自政院,加定啓下,場中書吏甚少,無以擧行,亦依近例,以闕內各司書吏,加定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收券一千五百張,先爲科次之地,何如?上曰,科次爲之。上曰,初試四五人,賞格六七人考取。義浩曰,依數編次矣。上命書傳敎曰,三日製賦居首三下幼學金益鉉,直赴殿試,之次草三下幼學李復元,進士尹錫永,進士尹景儀,幼學朴宗瑜,竝直赴會試。次上幼學李樂,進士李㷞,幼學鄭喜魯、成在奎、李致奎、李景愚,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宗善曰,兵曹侍衛,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此爲之。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步輦,自靑陽門,由明光門、建陽門、協陽門入還內。諸以次退出。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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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儒敬。行右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閔耆顯坐直。同副承旨李堯憲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耆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未肅拜,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堯憲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入格儒生入侍。

○注書洪遇燮病,代以鄭祖榮爲假注書。

○閔耆顯,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傳于閔耆顯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昭寧園忌辰祭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以禮曹言啓曰,三年制畢,祔廟禮成之後,例有展謁文廟,仍爲取人之擧矣。展謁之期,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尙未瞻夫子之廟宮者,於予心不勝怵焉,謁聖吉日,以晦初間擇入。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李順得、姜德周等,照律定配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宮內忿爭條,有曰殿內忿爭相毆者,杖六十徒一年,因事忿爭,徒罪以上,發邊遠充軍。李順得、姜德周等,竝依此律,從重論,順得平安道陽德縣,德周咸鏡道利原縣,各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旣治其罪,且有赦令,特爲放送。

○癸亥三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三日製入格儒生入侍時,行右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聲漢,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曰,直赴殿試及直赴會試人,次第入侍,賞格人,堂下施賞。幼學金益鉉進前奏姓名後。上曰,年幾何?益鉉曰,今年四十一矣。幼學李復元,進士尹錫永、尹景儀,幼學朴宗瑜,以次進前,奏姓名以退。上曰,下番,呼壯元進退。上曰,壯元試券入之。承旨捧講,義浩曰,捧講九句,而咫尺進退之餘,喘促眩暈云,何以爲之乎?上曰,退送賞格人施賞,幼學李樂,進士李㷞,幼學鄭喜魯、成在奎、李致奎、李鼎烈施賞後。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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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勉兢坐直。右承旨權襈。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宗京牌不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監祭進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金勉柱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行左承旨李儒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金宗善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月十三日,行宣武祠祭獻官單子,今日當爲書入,而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未差,參判金達淳,謂難冒當云,參判卽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臺臣,旣曰不在於卽今差祭之銓堂云爾,則吏參之如是逡巡,果何所據乎?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南宮玾、徐有鍊,當爲捧供,而判義禁徐邁修式暇,知義禁未差,同義禁李勉兢未肅拜,只有同義禁金啓洛一人,不得備員開坐云,同義禁李勉兢,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先蠶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持平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勉柱曰,右承旨,與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權襈、朴宗京落點。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成均館典籍,李根祜呈狀內,以爲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宗簿寺主簿尹鼎烈,除拜後過限未肅拜,成均館典籍金直,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禮曹言啓曰,謁聖取稟草記,傳曰,尙未瞻夫子之廟宮者,於予心不勝怵焉。謁聖吉日,以晦初間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三月二十八日,來四月初一日,初二日,初三日,初十日俱吉云,而初一日生進放榜,初二日初三日宗廟夏享大祭齋戒正日相値,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四月初十日爲之。

○金勉柱,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仁同幼學申理所志,則族孫宅寬,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宅秀第三子百慶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宅秀夫妻俱歿,雖有受者,旣無與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玆以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申理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申宅秀第三子百慶,立爲申宅寬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曹司五衛將李素,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武臣兼宣傳官崔聖甲,受由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義弼啓本內,慶科增廣文科初試南道試官都事韓永逵,爲先罷黜,副試官文川郡守趙秀民,參試官洪原縣監尹濟弘,雖與主試有間,亦難免不察之失,其罪狀,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韓永逵未及上來,發遣府羅將,所到處拿來,趙秀民、尹濟弘,俱在任所云,趙秀民發遣府羅將拿來,尹濟弘,係是兼營將守令,發遣府羅將,差兼官後,拿來,何如?傳曰,竝待待命拿囚。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校理金邁淳上疏,則以爲本館校理安策,卽臣之內舅也,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自在應避當遞之科,亟令選部,遞臣春秋館記注官之任,以存公格,亦爲白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金邁淳所帶春秋館記注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宣傳官南宮柙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東萊前府使徐有鍊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右副承旨閔耆顯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同副承旨朴宗京,有世所共知之嫌,其不可同周旋於一院之中也,明矣。時已過申,路阻須資,玆不得不敢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命遞改臣職名,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漢城判尹閔台爀疏曰,伏以春塘親臨,多士沐菁莪之化,鑾蹕凝祥,八域瞻羽毛之美,臣民慶忭,大小同情,仍伏念臣之屢代先塋,在於驪州地,而世世相傳,繼葬守護,殆近數百餘年矣。臣長縻職事,誠孝淺薄,至於省掃之禮,久而闕焉。瞻望松楸,徒切霜露之感而已,昨於衛班歸路,得接鄕信,則同鄕韓姓人,偸葬於臣之曾祖山局內咫尺之地,而無他鄕居子孫未及禁止,數箇孱僕,罔夜報來。臣自聞此報,五內崩迫,按住不得,固當卽地治發,以圖及時應變之道,而第臣見叨之職,與他閑司有異,今若緣臣私故,久曠公務,則臣心悚惶,固當,如何?連値齋日,乞免路阻,拕至于今,情私焦迫,玆敢仰陳至切之懇,兼暴祈免之義。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極遞臣職,俾得安意往還,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癸亥三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李秉模,檢校直閣徐榮輔,參贊官李堯憲,侍讀官元在明,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朝候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開卷。秉模讀《詩傳》第三卷,自彼黍離離,止揚之水三章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秉模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十遍訖。秉模曰,平王東遷,不能保有豐鎬之基,當時苟有興復之志,則財賦兵甲,足以有爲,王室舊臣,不爲無人,而不能振發興起,一朝棄其疆土,苟安於東徙,如富家子孫,一敗而鬻其田里,轉而之他,不思所以保守之道,則其不終於衰亡者,鮮矣。此卽古人所言,而實是切近之論也,當時群臣,亦無一人戮力王室,以興復爲心者,其委靡頹墮,豈獨爲平王之罪乎?至於大夫之行役,亦無期限,有不日不月之歎,則其使之不以其道,從可知矣。且其威令,若行於天下,則戌申之役,宜徵諸侯之師,而惟其無威令也故,乃發畿內之民以戍之,夫使民之道,使之以其道,則雖勞而不怨,今乃非其職而勞之,安得無怨咨之心乎?平王之衰懦微弱,遂以不振者,亶有由矣。榮輔曰,此詩之列於國風者,以王道卑微,與諸侯無異而然也。文王諸侯也,而關雎、麟趾,爲正風之首,平王天子也,而黍離降爲《國風》,此無他,只由於家道之正不正也。文王家道正也故,化行俗美,而其詩爲關雎、麟趾,平王家道不正也故,墜失舊業,而其詩爲黍離矣。若夫家道之正不正,在乎正心修身,不能正心修身,而能齊其家者,未之有也。伏願於此等處,益加省覽焉。在明曰,所貴乎詩者,以其有言外之意也。今此諸章所言,其事各殊,或歎其故都之鞠茂,而可見平王之衰微,無以圖興復矣,或言其從役之無期,而可見平王之使臣不以其道矣,或言其戌申勞苦,而平王之使民失其道,又可知也,此皆可以得之言外者也。周之盛時,雅頌作焉,東遷之後,下列國風,其相去不啻宵壤,而其本則只是修德與不修德之間而已,可不懼哉?上命掩卷。秉模奏曰,今日是藥房問安日次矣,臣旣入侍,可以仍爲入診乎?上曰,都提調旣已登筵,以入侍樣施行,可也。秉模曰,原任大臣之兼帶領經筵,本爲進講而設者也。李判府事,今宜啓下領事,以爲後日進講之地矣。上曰,依此爲之,而榻敎退出後,書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宋冕載,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讀長輔,讀《綱目》第十三卷,自十一年,止裝露撓繼進。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夏先零羌反,止次長安。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岑彭及將軍,止皆以憂死。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冬十月公孫述,止立廟祀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馬成等,止乃罷馬成軍。上曰,上番翰林讀之。秉喆,讀自以郭伋,止迎擊破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蓍根,讀自因入犍爲界,止獲田戎。上命陳文義。長輔曰,來歙此事,誠甚壯烈矣。上曰,果然矣。長輔曰,其臨死之際,忠義氣節,卓然可觀,且其自書上表,眷眷以得賢爲言,此尤識爲治之要者也。夫三代之治,不過進賢退不肖而已。後世人主,誰不欲得人,而每患乎取捨不明,邪正相混,故雖有是心,而不能有實效矣。來歙所謂骨鯁可用者,卽是得人之要也。用人之際,必取骨鯁之士,則自可以不失賢才矣。如欲得骨鯁之臣,則亦必有納諫之量而後,可也。上曰,下番陳之。冕載曰,郭伋以爲不宜專用南陽人,此言甚善矣。上曰,以光武之賢,猶偏用南陽人者,何也?冕載對曰,南陽之人,亦固有可用者,光武豈用其不賢之人耶?但以鄕曲故舊之故,或不無偏重之嫌,郭伋爲是之懼,以此而陳戒也。蓋人主之用人,只當廣求俊彦,立賢無方,而不可有一毫私意於親疎之間,此人主之所當加勉者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此節卽光武征蜀之事,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光武之賢德,有二事可觀者矣。其曰,荊門之事,一依征南公爲重,其知人之明,任人之專,則其於平蜀也,何有?古人之言曰,疑則勿任,任則勿疑,人臣雖有才略,而人主用之不專,則終無以展其才矣。今光武則洞知岑彭之才,而委任征蜀之責,上下之間,誠信相符,不容一毫虛僞,光武之賢,於此而可知也。公孫述,據險不服,義在必討,而爲其異於篡奪之賊,必欲感化而降之,屢示丹靑之信,而至於終不感化而後,不得已進兵誅之。雖在用兵之際,亦有仁心仁聞之行乎其間者,是故其御下之道,莫不以仁愛爲先。若來歙、岑彭將帥之臣,無不感激報效,死而後已,光武之德,於此而又可知也。蓋光武姿稟,固有過人者,而又其晩來好學,講論經義,夜分乃寐,以此之故,識見卓異,凡所攸爲,莫非自讀書中出來矣。然則人主於講學上,尤豈不加勉乎哉?上曰,是言甚好矣。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諸臣皆已陳之,臣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岑彭、吳漢二人孰賢?長輔對曰,優劣有未敢質言,而俱是難得之材矣。上曰,以此文觀之,來歙,勝於蓋延耶?長輔對曰,來歙果勝於蓋延矣,其臨死一節,忠義甚可觀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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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未肅拜。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履永未肅拜。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四更至十二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勉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去二月二十一日輪對官宗廟署令沈公著,東氷庫別提韓碩謩,議政府司錄沈厚鎭,中學訓導朴升用,造紙署別提鄭璯。閏二月初一日,輪對官內贍寺主簿趙元溥,忠勳府都事朴英源,工曹佐郞南𪼛。閏二月十一日輪對官南學訓導李宗心,西氷庫別提安載述,義盈庫主簿朴宗林,掌樂院僉正鄭存玉。閏二月二十一日輪對官司宰監僉正徐有昌,義禁府都事李緯坤,司饔院僉正徐謙淳,繕工監副正宋煥章,宗親府典簿李鼎烈。今三月十一日輪對官東學訓導曺錫鯤,宗簿寺正尹魯東,漢城府庶尹柳詢,長興庫主簿吳贊述,典牲署判官李鼎老,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以同副承旨朴宗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持平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朴宗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勉柱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金履永落點。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勉柱曰,只推。

○金勉柱,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勉柱曰,只推。

○以黃海監司朴宗采狀啓,薦新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勉兢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司憲府移文,則以爲,本府文臣,監察三員內,鄭淳民、李游夏不仕,移文吏曹,金益耜未署經,一二所學禮講,不得開坐到關,卽爲變通之地云。司憲府監察鄭淳民、李游夏,不仕之代,竝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四日,二番羽林衛番次,而該番將金鎭鼎,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勢難强令察任,改差,其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處巖、尹東壽爲監察。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恩錫爲羽林將。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旬不遠,凡百事務,難付生手,前中軍李儒敬,仍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訓鍊中軍單李儒敬。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獻官前承旨洪義浩,大祝前縣監尹涵,景慕宮大祝前修撰李東萬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謁聖吉日,禮曹來四月初十日,推擇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三月二十八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額數則依法典,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鄭柙,慶熙宮衛將姜鳳三,俱以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今三月二十八日,謁聖武科初試時,規矩,鐵箭三矢百三十步,柳葉箭五矢百二十步,一巡三中落點取一技。

○癸亥三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知事金祖淳,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李存秀,檢討官呂東植,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祖淳讀自中谷有蓷,止兔爰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至五遍訖。祖淳曰,中谷有蓷章,文義則范氏所論,可謂善說詩矣。其曰,室家相保者,上之所養也,室家相棄者,上之所殘也。蓋生民苦樂,雖有關於歲功之豐嗇,而實係於君上之政事,若其使之也寬,取之也輕,則雖或有旱乾之災,民猶免於饑饉,豈至於室家不保之境耶?伊尹曰,匹夫匹婦不獲自盡,罔與成厥功,夫一人之不獲,似不甚害於治道,而匹夫匹婦合之,則爲億兆矣。畢竟國之所以爲國,賴有此匹夫匹媍耳。故曰一物失所,而知王政之失,一民咨嗟,而知衆民之困,周家之政亂民貧,卽此詩而可見也。此詩,卽婦人之所作也,至於室家相棄,則其困已甚,而一篇之內,無怨懟之意,而只自述其悲歎之詞,民風之厚,莫非先王敎化之遠曁,而詩人性情之正,於此而亦可見也。存秀曰,周之盛時,仁澤旁流,至及於草木,故有騶虞茁葭之詠,及其衰也。王澤已竭,害及於草木,故有谷蓷暵乾之災,草木猶然,則當時人民之休戚,尤可以想見矣。夫水旱流行之災,聖世亦或不免,故湯有七年之旱,然而聖世則輕徭薄賦,藏富於民,故旱不爲災,而民自安矣。東植曰,今日所講,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註云爲此詩者,猶及見西周之盛時,夫成、康治化之盛,千古罕有,其遺風餘烈,可以遠曁無窮,而一自東遷以來,衰亂至此,以此觀之,祖宗惠澤,雖極隆洽,後嗣王之不可恃而爲安,亦明矣。周室之凌夷,猶在於歷世稍久之後,而大禹、夏啓,聖賢相承,一傳而致太康之顚覆,安危之無常,有如是矣。惟我列聖朝,深仁厚澤,庶幾乎唐虞,我殿下正宜一心繼述,如恐失之矣。若或以爲一政一事,雖不及於祖宗,不至有損於治道,則其端甚微,而其機則西周之於東周也,伏願常加體念焉。宗善奏曰,臣於日前,因奉審承旨之言,伏聞皇壇祭享之夕,適値雨下,而雨傘元無備置者,神位奉還安之際,多有苟艱之患云。自今爲始,祭享時所用雨傘,令該曹造送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入侍時,行左承旨李勉兢,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宗廟令沈公著,東氷庫別提韓碩謩,司錄沈厚鎭,中學訓導朴升用,造紙別提鄭璯,內贍主簿趙元溥,忠勳都事朴英源,工曹佐郞南𪼛南學訓導李宗心,西氷庫別提安載述,義盈主簿朴宗林,掌樂僉正鄭存玉,司宰僉正徐有昌,禁府都事李緯坤,司饔僉正徐謙淳,繕工副正宋煥章,宗親府典簿李鼎烈,東學訓導曺錫鯤,宗簿正尹魯東,漢城庶尹柳詢,長興主簿吳贊述,典牲判官李鼎老,以次進伏訖。公著,進前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碩謩,奏bb職b姓名,職掌祭享氷丁,所懷無。厚鎭奏職名,職掌謄錄官,所懷無。升用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璯奏職姓名,職掌表咨紙遺在咨文紙六百九十五張半半張,所懷無。元溥奏職姓名,職掌油淸色,遺在淸蜜三石十三斗二合五夕,蔈古一萬八千三百八十二斤七兩九分,牛毛三萬三千八百八十斤三錢三分,川椒八十五斤三錢二分五里,白淸一石七升四合八夕,所懷無。英源,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𪼛奏職姓名,職掌山澤司,履歷武兼權管,活人別提,所懷無。宗心,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載述,奏職姓名,職掌,供上氷丁,所懷無。宗林奏職姓名,職掌素膳色,履歷部將,遺在昆布四千五百五十八斤十兩三錢五分,藿耳一千五百八十四斤二兩六錢六分,海衣一百九十五貼,所懷無。存玉,奏職姓名,職掌樂工色,所懷無。有昌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緯坤奏職姓名,職掌奉敎推鞫,履歷武兼引儀、典獄主簿,所懷無。謙淳,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煥章奏bb職b姓名,職掌無,所懷無。鼎烈,奏職姓名,職掌諸宗接待,所懷無。錫鯤,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魯東,奏職姓名,職掌守護寶閣,所懷無。詢奏職姓名,職掌無,所懷無。贊述奏職姓名,職掌米麪色,履歷守門將,遺在米一千三百三十九石十斗,太一百四十九石十四斗,田米二十九石九斗,所懷無。鼎老,奏職姓名,職掌牛色,遺在黃牛三頭,黑牛二十頭,所懷無。公著等,以次先退。勉兢啓曰,漢城庶尹柳詢,入侍之際,非但擧措慌錯,奏對顚倒,方帶詞訟之官,以無職掌仰奏者,極爲可駭,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從重推考,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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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啓曰,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神光僉使尹敏東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個賜給。

○傳于權襈曰,傳香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李肇源啓曰,學禮講試所文監察,當爲進參,而監察金處巖,有身病,尹東壽在外,金益耜未署經,不得開講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思贊、李㬖、南達孫爲監察。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洪義浩,副司果李東萬、尹涵,竝單付。

○金勉柱啓曰,假注書鄭祖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祖榮改差,代以金箕殷爲假注書。

○金箕殷有頉,代以李選爲假注書。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孝眞,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韓興裕,獻衲宋應圭,持平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傳于權襈曰,召對爲之。

○金勉柱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權襈進。啓曰,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尹鼎烈爲正言,李義弼爲判尹,徐榮輔爲知義禁,申緯爲兵曹佐郞,李奎鎭、吳聖根、承膺祚爲典籍,鄭日泰爲宗簿主簿,李喜孫爲典設別提,李重溫爲江華經歷,曺允兢爲湍川gg端川g府使,李渭達爲保寧縣監,高之翰、李鎭祚爲崇寧殿參奉,兼領經筵單李時秀,同義禁單徐榮輔,兼持平呂東植、洪奭周,以上減下。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李尙度未肅拜,參議兪岳柱入直進,參知金銑受由,右副承旨金宗善進。同知單金尙澤,僉知單尹聖說,訓鍊正李石求,大護軍閔台爀、蔡弘履,護軍李儒敬、尹得逵,副護軍任希存、洪秀晩、朴宗京、閔耆顯、李堯憲、任聖尹,竝單付。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北部居進士南德新,己未十月,錢二千兩,許貸於和吉翁主房矣。以其愆期不給,昨年十二月,來訴臣曹,故摧捉宮任,連爲定限,而一向違拒,終不備給,事極駭然,當該宮任,嚴囚督徵之意,敢啓。傳曰,此何草記,屑越莫甚,當該堂上罷職,捧納承旨遞差。

○權襈啓曰,臣與同副承旨金履永伴直矣。纔已遞差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金宗善,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學禮考講二所試官沈能燮,身病猝重,不得擧行云。其代以前執義朴瑞源,改付標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瑞源。

○李肇源,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今番謝恩使行,旣已退定矣。冬至使回便齎來賜物事,奏請方物移准事,冬至使臣參宴事,以前頭使行奉表稱謝之意撰出。先通咨文及勅使,派送回咨,勅使儀物裁減回咨,肩輿停止回咨,亦爲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縣監李師漢所志,則以爲同姓四寸兄奎漢,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頤漢第二子百馨,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頤漢夫妻俱歿,雖有受者旣無與者,不得循例禮斜。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玆以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李師漢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李頤漢第二子百馨,立爲李奎漢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星州幼學都尙春所志,則族兄尙德,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萬壽第二子龍浹,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出禮斜之前,兩邊父母,遽爾俱歿,忝居門長之列,不忍坐視其絶嗣,如是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都尙春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都萬壽第二子龍浹,立爲都尙德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今春植木株數及橡實松子,播種斗數,區別報來,依定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韓用龜狀啓,則枚擧右水使張鉉宅,珍島前郡守李煥益,珍山郡守洪景斗,高敞縣監吳亨喆,珍島監牧官申滃牒呈。以爲正租還分,自來不敷,種子排巡,每患苟簡,穀物換作,雖係重難,麰租旣如是相代,在前亦多已例。右水營常賑皮麰一千石,珍島郡常賑皮麰二千石,珍山郡常賑皮麰一千石,高敞縣癸丑會錄皮麰四百石,珍島牧場常賑皮麰六百石,耗前作租,待秋捧上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辭矣。該道麰還,本多其弊,各邑租種,如彼不敷,而租麰相代,旣有已例,民邑事情,在所當念。依狀請施行,待秋換捧之意,預先知委,俾無混淆爲弊之端事,一體申飭道臣,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勉兢,假注書朴聲漢,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領事李秉模,侍讀官徐長輔,原任直閣金勉柱,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時雨夜降,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命書傳敎曰,入侍承旨,馳往宗廟墻垣有頉處,奉審以來。仍命書榻敎曰,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權襈進伏。上開卷,挾侍跪傳講冊于秉模,秉模跪受而展奏,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秉模,讀奏自綿綿葛藟,止《采葛》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秉模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上曰,文義陳之。秉模曰,古昔盛時,雖遇荒年飢歲,民未嘗渙散流離者,以其有井田之法,八家同井,隣保相助也。及夫王風委靡,田制解弛,秦漢以降,終未復三代之治者,實由於民産之無恒,及至于唐,始有租庸調法,法稍美矣,比之井田,則不翅遠矣。惟我國列聖朝,屢年豐穰,八路同慶而或有凶歉,則八路之中,嶺東尤甚,嶺東之中,淮金爲最,每患有流離失所之患焉,伏願聖明留念焉。至於《采葛》之詩,則王道凌夷,俗尙淫奔,尤無足觀矣。上曰,閣臣陳之。勉柱曰,此章之義,與中谷有蓷,大同小異,周道衰微,饑饉荐至,父子兄弟,亦不相保,則民之困悴,從可知矣。凡爲人君者,不思所以保民,則國不爲國,故先王必以是爲務,我國則雖不至如此,流離民窮之歎,八路同然,監司,導宣王化者也,守令,臨民字牧者也。監司、守令,苟非其人,則奸猾不息,誅求無節,至於關西,則奸鄕猾吏之弊尤甚,伏願聖明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長輔曰,周之東遷,民多流散,父子兄弟,亦不保有,西周盛時,豈有是哉?文、武子孫,不能善於繼述,故致有如此之詩,我國則列聖朝深仁厚澤,入人者深,民之貧困,尙未有如此詩之甚,伏願聖明於此時,益加戒懼焉。至於采葛之詩,淫亂不足觀,而觀詩之法,自有言外之旨,亦有斷章取義之道。古語曰,好賢如好色,好賢之心,果如此《詩》所云,一日如三月,則不害爲好賢如渴之德,豈不美哉?上曰,《詩傳註釋》亦多難曉處否?秉模曰,大抵《詩經》,多有疑晦處,雖以朱夫子地負海涵之學,猶有疑者闕之之訓,則釋經之義,豈不難哉?至於此詩,則平王以後之詩,故風俗頹敗,至於此極,此所以爲變風也。近來民風,漸不如古,至有賣妻鬻子者,誠可㦖也。又曰,玉音如有感冒底意,得非近日風寒之所祟乎?上曰,不至大段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履永,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呂東植,假注書朴聲漢,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長輔,讀自吳漢進攻成都,止特進奉朝請。上曰,下番讀之。東植讀自冬十一月,止述許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履永,讀自述又徵蜀郡王皓,止不拘以逗遛法。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盧芳與凶奴,止寇恂卒。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十三年,止車駕夜還。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上東門,止封鐫胡侯。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詔諸王皆降,止大司徒。上曰,文義陳之。長輔曰,光武之爲君,未嘗從事於馳騁弋獵,則出獵夜還,不過一時過失,而上東門侯之拒關不開,至於上書極諫,雖古直臣,實無愧矣。光武終能賜布而褒尙之,人孰無過,改之爲貴。若光武,可謂從諫如流,善於改過也。伏願此等處,深加體念。凡於政令施措之間,每念宗社付托之重,雖有逆耳之言,深用嘉納,無使光武專美焉。上曰,下番陳之。東植曰,詔太官勿受郡國異味者,誠帝王之盛節也。漢唐中主,亦多行之者,而至於是時,則新承西漢侈靡之餘,有此崇儉之擧,可謂知所先務矣。大抵人君衣食之奉,雖微細之物,夷究其本,民則勞止,古人詩云,誰知盤中飱,粒粒皆辛苦,又云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此雖詩人之語,而其意則可謂切至矣。且以近日事言之,玉堂有玉燈,每當改造之時,外邑所費,殆近百金云,以此推之,則凡係御廚進獻,尤有所重,下吏輩憑藉之患,必有大於此者。伏願深留聖意,一衣一食之微,而每念斯民之勞苦,以光武不受異味爲法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履永曰,馬援之治郡,能知大體,黃霸之爲郡,亦如此,而況人君身親庶務,聰明有限,若或專事叢莝gg叢挫g,則難免明小暗大之歎,伏願聖上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郅惲上書諫獵,光武嘉納,賜布百匹,而當其從者見面,謂以大明遼遠,不卽開門之時。光武不以罪惲,從東中門入,則光武之悟,已在於惲上書之前,而惲之不開門,非眞謂火明遼遠也,正以規諫也。光武轉環之量,容諫之德,非但賜布而已。宋臣呂祖謙有言曰,讀史之法,凡遇事之得失,如身在其中,必掩卷自思曰,使我遇此等事,當如何處之,如此觀史,然後學問可以進,知識可以高。不審今日,或有如惲事者,則殿下將何以處之乎?設使自上,不卽加罪,在廷之臣,必將聲罪之不暇,近日章牘之辭,筵席之奏,輒曰堯、舜之聖,三代之隆,而以此觀之,則堯、舜三代固無論,其不及東漢也,遠矣。大抵人君之德,莫過乎優於容諫,勇於從諫,容諫故可以聞過,從諫者所以改過,有過而聞過,聞過而改過。改以至於無,則堯、舜三代之盛,不過如是,而苟或反乎是,則雖欲爲漢唐之中主,亦不可得矣,伏願深加澄省焉。上曰,何如則可以從諫乎?存秀曰,孟子曰,惟大人爲能格君心之非,古人又有言曰,信而後諫,凡諫而不見容,亦多由在下者之不能見孚,而其在爲人君之道,豈可以諫者之不能見孚,不容其諫乎?惟其言是,則勇於從諫,不以人廢言,然後眞箇敢諫之士至,而人臣禍福,在於君上。若有以言獲罪者,則孰敢進諫?假使人君,初無可諫之過,而諫者之言,出於過慮,亦當虛受優容,然後方可爲來諫之道矣。雖以光武此事言之,出獵夜還,固光武之過,而聞惲之諫,不以爲罪,至於賜布,從諫弗咈之量,千載之下,尙令人欽仰。然則光武反有勝於初無是過,而惲之諫,乃所以彰君之德,揚君之美於天下後世也。人君以此爲心,何難乎容諫?履永曰,人君知爲善可樂,義理悅於心,則直諫之言,不至於逆耳,而如芻豢之悅於口,自底於從諫弗咈矣。存秀曰,直言之如芻豢悅口,豈不誠好矣,而必欲如是,然後從諫則未如是之前,何以從諫乎?雖有逆耳之言,不協于心,固當優容勉從,如症投藥,如木從繩,然後方可以漸至於爲善可樂,而直諫之言,如芻豢之悅口矣。東植又曰,吁咈之美,弗咈之德,皆殿下所嘗講確也。今不必別求奇說,只就已講之書,已說之事,益勉體行於實事上,則雖使臣等,更進他說,無以加此矣。又奏曰,此云帝雅不喜音樂,手不持珠玉,此可爲後世法矣。雖閭巷匹夫,孰不知音樂之不可流連,珠玉之易以喪志,而卒然遇之,輒不免句引將去,馴致外騖,可不懼哉?臣不敢知殿下,或於玩好侈靡之物,其好之,勝於惡之歟?伏望深留聖意,見錦綉則不如絺綌,見珠玉則不如瓦缶,凡係華麗之物,一切不近焉。長輔曰,下詢何以則能從諫之敎,誠不勝萬萬欽仰,自一日十二時以至一年三百六旬,恒存此心,無或間斷,則自可有從諫不咈之效矣。東植曰,臣於章奏筵對,屢以爲言,而旣承下詢,敢此煩陳矣。大抵聽言之道,必貴乎悅而又繹,從而又改,臣伏見諸臣之所仰陳,雖似陳腐而類皆出於古人格言,故殿下旣優容之嘉納之。且以講席上問難酬酢觀之,似與無陳勉未賜批以前,無較然懸殊者,伏望深留聖意,益勉睿工,俾有從諫之實效焉。上曰,譙玄、王皓何如人耶?長輔曰,李業、譙玄、王皓、王嘉諸人見莽纂位gg篡位g,甘自隱遁,公孫述,雖誘以爵祿,矢死靡他,終保一節。此可見西京培養之化,而且光武旣平蜀,死者祭之,生者官之,扶植名義,知所當先,此東京所以名士之輩出,而此等勸善之政,亦加睿念焉。上曰,玄輩,何不往光武,而光武亦何不用之耶?履永曰,當時二國相爭,必爲兵戈所阻矣。長輔曰,旣居在巴蜀,與朝廷絶遠,必不得相通也。上曰,述將之才,果何如而光武用之耶?長輔曰,程烏、李育,雖是述將,而旣有才幹,則亦能擢拔,此可見光武恢弘之度量矣。且常少曾爲述之大常,張隆曾爲述之光祿,能勸述降漢,識有天命。光武亦因其爵而詔贈之,尤可見褒賢尙節之政也。上曰譙玄旣不用,則何不用其子乎?東植曰,不知何故矣。長輔曰,玄子之泣血叩頭,以贖父死,則其賢亦可推知矣。錄用之未及者,似於其時不在故也。上曰,吳漢之焚述宮室,是何故耶?履永曰,積年相持之餘,餘憤尙存故也。東植曰,縱掠之事,雖下吳漢一等人,亦所不爲,此必積憤於述之不服,不免於一時血氣所使也。長輔曰,光武以此譴責,至謂之失斬將弔民之義者,深得天吏弔伐之意,而吳漢之不被重譴,似是功多而然也。上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領經筵下批。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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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徐有鍊,議處及京畿、忠淸道、平安道放未放回啓,當爲擧行,而判義禁徐邁修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李勉兢啓曰,臣勉兢,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大羽落點。

○李肇源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申大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選有頉,代以柳訸爲假注書。

○傳于李肇源曰,召對爲之。

○執義金孝眞啓曰,臣庸愚譾劣,言責重任,本不近似,出入臺省,數十年所,未嘗出言論事,以效一日之責,居常愧懼,無地自容。且臣於再昨秋,忝叨亞諫也,重被臺評,至以其心所在等語,峻加論斥,遣辭深緊,誅心慘刻,臣至今追思,夢魂猶驚。雖蒙聖慈,曲加寬貸,揆以大防,便成鐵限,前後除命,一未敢承膺者,誠以人言久益可怕,私義去而益蹙也。迺者亞憲除旨忽下於鄕廬屛伏之中,臣聞命惝怳,罔知攸措。事當卽日登途,冒陳微懇,而賤疾偶劇,末由蠢動,今始來避,臣罪尤大,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金宗善啓曰,執義金孝眞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奎,持平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徐有鍊亦,邊門事體,與他自別,文字之有違常例者,不宜輕易聽納,而旣不能嚴戢異俗,終未免見瞞譯輩,有此無前之報辭,事極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癸亥三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肇源,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元在明,檢討官洪奭周,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在明,讀自夏四月,止自陳邪。上曰,下番讀之。奭周,讀自以竇融,止事下公卿。上曰,參贊官讀之。肇源,讀自光祿勳,止大司徒。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二月,止弘農太守。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詔州郡,止高柳。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遣馬成,止日食。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秋九月,止邑門不閉。上曰,文義爲之。在明曰,此韓歆事,有可以鑑戒者矣。上曰,光武賢明之主耳,何爲而殺韓歆也?在明曰,此擧果不似光武之事矣。歆指天畫地,雖或少欠於委曲告君之體,而若能和顔色而受之,則豈不有光於光武之德,而不徒不容,竟使之自死,此何等失擧也?光武,不可但以中興之主論之,恢廓大度,亦有經術,而不免有此失擧,深可惜矣。故自古人君,莫不以容諫爲盛節,以舜之聖,而其臣之贊美則曰,捨己從人,以高宗之賢,而其臣之勉戒則曰,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此言豈非人主之準則乎?大抵容諫,非別般難爲之事,惟在吾一心上辦得,而畢竟不能辦者,只由於恥過二字。夫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及其更也,人皆仰之,則豈可以有過爲恥,而不思改過之爲善乎?苟能於群言之來,悅耳者視爲害己,拂耳者視爲藥石,勿恥其有過,惟恥其不能改過,謟諛之徒,一切斥退,而切直之言,優奬而開納,則孰不效盡言之忠邪?伏願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下番陳之。奭周曰,以光武英明之姿,豈不知歆言之爲忠,亦豈不知殺歆之爲失德,而只不忍一時之怒,以至於此矣。故後亦自悔之,夫悔愈於不悔,而曷若初無可悔之爲美乎?事旣一失,雖悔何追?且以下文因度田不實,殺十餘郡守者觀之,可見其威刑之驟發於一時之怒,而不能深思也,後雖悔恨,亦晩矣。蓋光武英明有餘,而學術不能盡到,故其於喜怒之發,未能加省察克治之工,而不免有此過擧也。明道之言曰,七情之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人能於怒時,遽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則思過半矣。昔宋太祖,嘗乘快誤決一事,終身悔之,卒以致治,蓋人君威福,在乎生殺,惟意喜怒之發,尤難自抑,乘快倉卒之間,錯誤尤易而過境之悔,常無所及,伏願於此等處,深察焉。上曰,此言尤好矣。參贊官陳之。肇源曰,上番下番,皆已盡之,臣更無可陳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光武於經術,不甚疎焉。比之漢高,反有勝處,而至於殺韓歆一事,漢高當之,必不爲矣。直言切責於敵以下,尙以爲難,而況臣之於君乎?爲人君者,雖日欲聞之,猶懼不來,而今光武,則反復拒之,良可慨矣,惟聖明深留意焉。上曰,郅惲之事,其可怒,有甚於韓歆之言,而惲則見賞,歆則至死,兩事何其相反也?近淳曰,惲之敢拒乘輿,其事甚危,而光武幸卽悟之,故恕而不罪。歆則直言光武過失,至以歲將饑凶,恐動之,此光武之尤所厭聞者也,故竟至於不容,豈非可惜乎?上曰,馬援所謂死得其罪,何多之有云云,似是諷諫之意也。近淳曰,果是諷諫之意矣。大抵光武之悔殺十餘郡守,可謂善矣。然失而後悔之,曷若戒之於未失之前?死者不可復生,則雖悔何及哉?且以韓歆事言之,光武豈不知其人之爲忠,而一時憤怒,竟使自死,後雖有追悔賜葬之擧,而已無救於殺諫臣之名矣。昔漢武帝嚴憚、汲黯,不冠不見,可謂知黯之賢,而畢竟斥退淮陽,不復大用。唐太宗亦三代以後賢明之主也,深知魏徵奬其忠直,而及徵身死之後,乃有掊碑之擧,此兩君之事,何其甚謬也?特以其知之非眞而好之非誠,故終有此等失擧也。光武之於韓歆,亦然,觀其十三年,以歆爲大司徒,而至此爲三年,則其間光武之容歆也,亦久矣。豈可謂不知歆者,而竟至此境,則安在其能容也?此亦不能眞知其賢,誠好其人之致也。伏願於待下接賢之際,務以眞誠應之焉。上曰,光武之於己子,則分封之,於兄之子,則處以吏職而不封何也?在明曰,光武特慮其生於富貴,不知民間事,先處吏職,俾知疾苦,此則好意矣。上曰,竇融是好箇人矣。在明曰,融知天命屬漢,斂然歸付,以保終始,可謂好人矣。上曰,鄧禹之使諸子,各守一藝,何意也?在明曰,各守一藝,未知何意,而敎子之義,有可法矣。近淳曰,漢時之學,莫不專門,故治《書》之家,專治《書經》,治詩之家,專治《詩經》,不復雜博汎濫,故所治皆精。今則反是,以一人之聰明,而欲博治九流之學,安能一一皆精乎?鄧禹敎諸子,各守一藝,亦當時專門之俗矣。上命掩卷。奭周曰,臣於今番待罪京試之任,適有區區愚見,敢此仰達矣。外邑試士,厥費浩多,而自棘圍所入,以至諸般應辦,一皆斂之於民,計戶分排,一戶所斂,殆不可勝支,而收納之際,吏緣爲奸,額外侵漁,又難盡記。臣未知此例之創自何時,而流來已久,認作應行之常法,夫設科求士,何等盛擧,而乃爲此無名無藝之斂者,不獨爲吾民切骨之苦瘼,其在國體,豈不亦可羞之甚乎?臣旣未諳外邑事情,不知何樣區劃之爲便,而科試事體,所關甚重,雖取之經用,以公穀會減,亦無不可。公穀與戶斂,雖曰均是民力,而若以公穀會減,則其精約不濫,亦必有勝於戶斂之時。以此意,令廟堂與各道道臣,往復商確,別立條件,一切濫費,務從省減,而自今秋式科爲始,俾毋得更斂於民,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東堂易書,蓋出於嚴科場,杜私門之意,遵而行之,亦已久矣。第念科場防奸之要,不出於得人二字,苟得其人,則雖拆封露名,不患其行私,苟不得其人,而規規於法禁之末,則雖十番易書,殆若徒勞而已。是以監試謁聖及庭試、初試,皆無易書之規,唯式年增廣及庭試、會試,始有易書,而易書之科,未必盡公,不易書之科,亦不必盡私,則公私之別,在於得人,不在於易書也,亦已明矣。且況易書之法,本欲防試官之行私,而適足啓下吏容奸之端,則眞所謂非徒無益,而又害之者也。外邑事情,又異京科,能書之吏,旣甚尠少,一科易書之分定,殆至二十餘邑,紙地之費,少亦不下二千餘張,而究其自來,無非民力,則秋毫之微,亦在所惜。臣意則流來古規,亦難猝革,會試、殿試,姑仍其舊,初試則無論京鄕,一竝除去易書規揆,以存古規,革流弊之道,可謂兩得,而事係科制變通,下詢廟堂,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科場事體,何時不嚴,而今玆慶科,尤當自別,況我慈聖殿下,前後飭諭,諄懇嚴截,豚魚可孚,鈇鉞莫嚴。凡在有司之臣,孰敢不感激震越,思所以對揚萬一,而恒人之情,稍久則易懈方。今會圍不遠申儆之方,不可不另加提撕,而會圍奸弊之絶可駭痛者,有二事焉。或未嘗入格於初試,而換名以入者有之,或未嘗身入場中,而自外代述者有之,國有紀綱,三尺至嚴,何可一任此習之恣行而莫之禁乎?誠自朝家,一番申令,而另飭試官及禁亂官,一一摘發,無或漏網,則其所禁斷,亦非難事,爲先以此意,出擧條申明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近淳曰,每當謁聖時,本館論報備局,劃得物力,以爲多士接待之需,戶曹、兵曹錢各二百兩,惠廳米三十石,例爲劃送。而往在乙巳、己未兩年謁聖時,或因大臣筵稟,或因泮堂提奏,有兵曹木一同加劃例矣。顧今初元謁聖,禮盛儀縟,而本館事勢,比益凋殘,且當科試稠疊之餘,不可無軫念之擧,原劃送外兵曹木一同,依近例,特爲加劃似好,臣適登筵,敢此仰達,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夾侍賜饌,諸臣進食訖。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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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聲漢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用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大羽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羽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同義禁徐榮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權襈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李肇源曰,召對爲之。

○以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醴泉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權襈曰,方農失所極爲矜惻,各別顧恤事,廟堂嚴飭,分付。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江華留守韓用鐸狀啓內,龍津萬戶廉允範,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勘處事,啓下矣。廉允範,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執義金孝眞,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副校理元在明,修撰洪奭周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獜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抵,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出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漫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加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飜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執義金孝眞,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情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鞠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情,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爲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半行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逆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半行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正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孼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舜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嚅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顯主五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䛘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嗤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獜、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畫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岐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眞贓自有所綻露,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漫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槌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拆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情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性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蹤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私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臣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廷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畜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漫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憤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十一行刀削,噫嘻,不可久屈者王法也,不可不伸者公議也。惟我慈聖殿下於物故罪人遠培事,以不過一言之失爲敎,仍下罪名蕩滌之命。嗚呼,凡爲臣子者,敢於至尊至敬之地,雖片言半辭,如或有一毫犯分,則漢法不敬之律,烏得免乎?究其罪犯,與頤、文、學三賊,二而一也。生前之情節未覈,死後之官爵自如,至於丹書罪名,亦歸烏有?刑政之倒置,輿情之憤鬱,尤當,如何?請物故罪人遠培,亟收罪名蕩滌之命,施以追奪官爵之典。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獜、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賤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校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地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栲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膽之胸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可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答曰,不允。有隣諸子事,履載事,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五字刀削,李遠培事,慈敎已諭,勿煩。家煥等事,國榮事,不允。

○執義金孝眞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彈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憸小之倖逭王章者,卽洪樂游是已,本以傾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孼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如此背義護逆之類,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伸,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深魯榮,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具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可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孼,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憯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勝誅哉?本以蟣蝨之賤,賦性陰祕,兼以附麗之跡,行己凶譎,左閃右忽,爲鬼爲蜮,乘此求助,陰售嘗試之計,暗畜凶圖,闖呈乖亂之疏,亘古亘今,豈有如此窮凶極惡者乎?昨冬處分,出於恫先朝義理之受誣,憫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猶施寬貸之恩,略加島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懲畏,愈懷禍心,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明旨,不滿于心者,昭昭難掩矣。此非渠獨辦也,慫慂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權奸之風指,背馳國家,扶護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島配而止。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周爀則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至於鴻山三賊,則闖乘事機,自入官庭,伸護逆魁,看作事業,其素畜凶圖,拚死力戰之意,卽此可見,遐土賤類,締結凶窩,只知有賊,不知有國,思之及此,骨驚膽掉。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赫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齊家之窮凶情節,旣發於甲金之招,則此與可、發兩賊,二而一也。渠以可基之切姻,久爲行恁之卵育,痛癢相關,腸肚相連,卽一世之所共知也。今其怨懟之心,莫掩於酬酢之際,不道之說,至及於莫重之地,眞贓盡露,斷案已具,而乃敢游辭漫漶,終不輸款,益見其萬萬狡惡,而況其所供,旣無自明之證左,亦無可原之端緖。特以忍杖抵賴之故,而遽降惟輕之酌處,鞫體之疎虞,刑政之乖當,誠非細故。以若齊家之凶,倖逭肆市之律,則將不知幾箇凶逆,無所懲畏,雲、海、鏡、夏之徒,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請罪人齊家亟寢成命,更加盤覈,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徐有聞、李光益之罪,可勝誅哉?有聞,以天生小人之情態,讐視善類,角勝公議,所依恃者隣、防,所關通者翼載。慣做無根之言,左右構譖,眩惑人心,常懷不逞之志,東西窺釁,壞亂世道,及夫履載之凶疏出後,有聞之伺察也,紹介也,昭昭莫掩於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敎,而使之自首,則渠敢厭然而掩,恬然而處,不動毫髮,無意首實,渠之前後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公共之憤,當如何哉?至若光益,則渠之受國厚恩,韎韋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當報效之不暇,而其奈賦性妖邪,行己陰祕,腹心於行恁,爪牙於行恁,藉賣聲援,擅弄威福。此已萬戮猶輕,而昨年六月以後,凡有血氣者,莫不悲憤冤號,誓不與鏔賊共戴,則渠獨何心肆然擬議於羽衛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於邪逆之變,大關國家之安危,而陰受妖賊之指使,顯售邪獄之緩治,究厥心腸,則必欲凶國而乃已者也。此輩之背馳義理,附合賊邊,事事至妖之狀,節節難宥之罪,旣如是昭著,則當初薄竄,已失惟輕,而曾未幾何,遽蒙全釋,殆若尋常罪犯之乍謫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無可言,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昨伏見傳敎下者,有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釋之命。噫,彼錫夏,甲寅一疏,卽是渠背馳義理之斷案,而況又連姻於邪魁,附麗於權凶,其憸邪不正之行,淸議之所棄,一世之所知。論其罪負,有北之投,猶屬薄勘,則其不可輕議於放釋之典明矣。請還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依該府草記,還發配所焉。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御供事體,至爲嚴重,爲有司之臣者,苟或少忽於是,則厥罪何居,而伏況我孝元殿像生時之供,自有常例,所重尤別。則噫,彼權裕,身爲提擧,小無敬謹之意,敢生疊供之疑,威脅貢人,徵出物種於已供上之後,留置庫中,略無顧忌。雖曰單子着銜,如例封進,若其還推之擧,無異闕供,則分義之虧損,擧措之駭悖,更無可論,輿情憤鬱,容有極哉?竄配處分,猶是寬典。請熙川郡竄配罪人權裕,亟邊遠竄。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赫等事,齊家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李錫夏事,三啓事,權裕事,不允。寵億事,不允。

○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情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扺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末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末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鬱,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讐討國賊之義乎?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言,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決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毆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恣意跳出,直入京城,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始允嚴鞫之請,究覈有路,旋降還配之命,輿憤益激。請還發配所罪人李漌,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昨冬處分以後,義理大闡,世道底定,猗歟我先王之志,事煥然乎揭日月之明,國勢之岌嶪,由此而奠磐泰之安。凡今日北面於庭者,孰不仰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而夫何一種不逞之徒,舊習不悛,宿處難忘,猶懷力扶凶徒,背馳公議之計,而至於今日宋文述而極矣。渠以鄕曲蟣蝨之賤品,濫荷先朝陶甄之盛化,內而臺省,外而腴邑,無所兜攬,則在渠報效之道,討凶賊趨國是,宜倍他人,而今藉求言之敎,敢生嘗試之習,拈出竄配中數人,謂以干和之一端,至請疎放之典者,是何凶譎之計也?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乃反暗地陰護,甘與同歸,是豈常情之所可出者乎?平日不率之習,必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處分,常懷不滿之心者,昭昭難掩矣。其死黨負國之陰謀祕計,豈無所以然哉?此其窩窟未破,根柢尙在,故凶徒之把作奇貨,潛售覬覦者,有時闖發,無難故犯,究厥心腸,節節痛惋。然此豈渠一人之所可獨辦者哉?慫慂者頤指者,亦有其人。此而置之,則不知何樣凶圖,復出於何地,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心寒哉?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頤指慫慂之徒,嚴覈査出,施以當律。噫嘻痛矣?李允行之疏,何爲而發也?名雖假於懲討亂賊,計則售於壞亂義理。若其疏中權攝二字,弄臣一句,是豈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哉?噫,權攝云者,權宜而攝行之謂也。史所稱堯老而舜攝也,周公之攝政也,皆以在下之人而攝在上之事也。自周公以後,攝之一字,又非好題目也。今我慈聖殿下,以太母之尊,有女堯之德,痛念國家綴旒之勢,勉循群下垂簾之請,此卽國朝之近例,元祐之故事。而凡所以牖世導俗,斥邪扶正,闡明先王之義理,光啓一初之政化者,建諸天地,昭如日星,則環東土含生之倫,孰敢以權攝等語,肆然擬議於今日,而噫,彼允行,乃敢以此等乖悖之言,闖發於章奏之間,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也。又若弄臣之說,何其無嚴之甚也?前史所稱,猶貽後世之譏,則渠敢以此形諸文字,自謂請討權奸,而隱然若歸累於先王之盛德至善苟有一分人心,則豈敢發此悖慢之說於殿下之庭哉?如渠卑賤蒙騃者,有何知識?而蓋有一種怨國之徒,常懷平日不滿之心,私自誹謗,互相和應,其所以壞大義,而戕善類者,無所不至而終至於語逼慈聖,誣及先朝耳。嗚呼,此若置而不問,則將不知幾允行,接踵而起,眩亂義理,乖敗世道,豈不凜然而寒心哉?請屛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昨伏見傳敎下者,有北靑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噫,彼錫夏,乃邪魁之切姻也,權凶之狎客也。自來行己之憸卑,久爲淸議之所棄,卽此一款,已難免黨與之律,而向年疏語,托以應旨,受其指使,遣辭閃倐,指意陰祕,敢售漫漶義理之計,論其罪負,有北之投,猶屬薄勘。今此特放之典,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而以若形迹,以若辜犯,不可輕議於宥釋。請還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依該府草記,還發配所焉。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廷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卽德麟,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麟,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兇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家淸明,有罪必討,則兇邪之迹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兇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討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兇,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新除授正言尹鼎烈,時在全羅道金堤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宋文述事,李允行事,必基事,李錫夏事,不允。沈達漢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咸鏡監司李翊模疏曰,伏以臣,伏奉北藩除命,行將辭陛矣。臣之父母墳,在於京畿楊根地,久未展省,且當遠離,情理缺然,不自抑按,玆敢略控短章,仰暴衷懇。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特許臣暫省先壠,俾伸至情,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焉。

○癸亥三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假注書朴聲漢、柳訸,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二直提學金近淳,以次進伏訖。襈曰,臣待罪工房而無公事矣。宗善曰,臣待罪刑房而無公事矣。大羽讀奏曰,北兵使白師誾啓本,武科初試入格人開坐事,及平安兵使申大偀狀啓,大國人去來事。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元在明,檢討官洪奭周,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在明,讀自盧芳,止還宮。上曰,下番讀之。奭周,讀自以莎車王,止置刺史。上曰,參贊官讀之。大羽,讀自十九年,止馬將軍故事。上曰,閣臣讀之。近淳,bb讀b自妖賊,止固辭不受。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賜淮陽令,止莫不震慓。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秋九月,止策免竇融。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五月,止扶風。上曰,文義陳之。在明曰,光武以柔道治天下之言,雖若一時戲說,而實得治天下之體矣。大抵剛柔二字,不可偏廢,隨時異宜。當光武此時,則武功初成,天下草創,固不可遽以剛道治之,而且光武資質,本來英發剛明底人,則參以柔道,亦自合宜矣。然所謂柔者,非徒柔之謂也,所謂剛者,亦非徒剛之謂也。必也剛中有柔,柔中有剛,乃爲得中,故舜命夔曰,寬而栗,剛而無虐,亦此意也。後世人主,則不知此也,或柔者過於柔而有委弱之弊,剛者過於剛而有苛猛之病,此無他,學有所未精,而理有所未明故也。伏願於此等處,深加省念。雖於政令施措一動一靜之間,必窮盡其理之當否,當剛而剛,當柔而柔,事事皆中,無或偏一,則豈但如光武中興之治而已哉?上曰,其言好矣。下番陳之。奭周曰,光武中興,身致太平,治道之隆盛,殆後世所罕,而惟其所以致此者,則不過以其胸度恢廓,公耳無私故也。趙公良,欲伸李士春,而帝不許之,是無私於宗室親王矣,陰氏辭爵,而帝遂其志,又無私於外戚之親矣,奬董宣之直,而勅强項令出,又無私於公主之貴矣。率此大公之道,何往而不治?光武所以致中興之業者,只以此矣。上曰,何以則可無偏私耶?奭周曰,一念之偏,便是私也。大抵衆人之所謂私者,其目不一,或有一人之私焉,或有一家之私焉,而其病根,則均出於有我而已矣。若爲人君者,則天下之大,四海之廣,一土一民,何莫非我有,則將於何而獨私之也?知此則可以無私矣。且陰氏辭爵,光武特遂其志,可謂兩美。外戚雖不賢,而世主或不能斥遠,況如陰氏之賢,而尙能許其求退之志乎?故光武、明帝之際,外戚之家,無一不保其終始者,是知東漢待外戚之法,雖若疎斥而實則敦厚矣。上曰,其言甚好矣。參贊官陳之。大羽曰,玉堂上番,柔道治天下之說,甚好。夫柔之爲言,非委靡衰弱之謂也。光武之欲以此爲治,可謂深得治道之體,而觀其終始成就,則亦多有得於柔之一字矣。且如陰氏之辭爵,則光武之特遂其志,可謂有是君有是臣。夫陰氏兄弟之賢,誠多卓越處,雖用之亦何妨?而猶尙如此者,所以杜後患防遠漸,而亦見光武之心,至公無私矣,豈不美哉?且此下文吳漢愼無赦之說,雖若尋常之論,而臣則以爲切要之見也。諸葛之治蜀也,政澤未究,人心未化,宜若以赦收惠,而乃以無赦二字,爲治蜀之柄者,何也?蓋以赦者,不過小人之幸,而其所以感人心者,亦只姑息而已也,今吳漢之言,豈非得諸葛之遺意邪?上曰,其言好矣。閣臣陳之。近淳曰,玉堂參贊官之言已盡,臣更無可陳矣。上曰,光武廢郭后而易太子,其事何如?在明曰,此光武之大失德,古人已有論之者,更無可言矣。大羽曰,此固光武之失德,然此等事,歷代亦往往有之,而畢竟父子兄弟,無一相睽,歡然各得,則未有若光武之能善其後者也,此則尤見光武之賢矣。上曰,光武貰李士春,而遷趙憙爲平原太守,其事似非矣。在明曰,始趙公良之欲伸李士春也,光武據法而不許,甚善矣。然良死則光武測然之情,又不能無,遂賞趙憙爲太守,以奬其不撓法,而貰士春,以慰死者之心,卽所謂觀過,可以知仁者也。然以此爲後世之法,則亦不可矣。奭周曰,士春之罪,非關係朝庭,特緣累於其孫之殺人,則亦與士春之手殺有異,似或有可伸之情,故光武得以貰出者邪,且賞趙憙,則恩法亦可謂兩伸矣。大羽曰,玉堂所云觀過知仁之說,儘好矣。然殺人者死,公法也,不忍違趙公良之遺言,私情也,豈可以一時之私情,廢萬世之公法乎?況士春雖不手殺人,而其孫恃士春之勢而殺人,則與士春之手殺,無以異也,何可遽赦乎?在明曰,殺人雖大罪,乃其年少二孫之所爲,非士春之手殺,則罪二孫而法已行矣,士春則似可恕矣。奭周曰,二孫旣罪之,則法未嘗不行,若士春則旣無身犯,雖宥之,似無大悖於義矣。上曰,閣臣之見,何如?近淳曰,參贊官之言,雖是守經之論,而士春旣無身犯,則玉堂所奏,亦合於恩法屈伸之道矣。大羽曰,昔人論郭解之客,爲解殺人,而以爲其罪,有甚於解自殺人。今士春,豪彊武斷,二孫得擅殺人,則何異士春手自殺人乎?此而不罪,小民何支?臣謂士春不可赦者,蓋以此也。上曰,董宣可謂賢矣。大羽曰,宣入於後《漢書酷吏傳》,意其人過於嚴酷者,至若此事,則無疵欠矣。然使宣,不抵於死,卒成忠直之名者,又豈非光武之盛德事乎?向使光武,乘目前之憤怒,遽加箠毒,則彼董宣,必自甘其一死,而光武殺諫臣之名,何以自洗乎?光武,嘗殺韓歆,而歆則意其爲人太峭,雖見光武小過,輒靳靳苦爭不已,以光武之大量,猶積平日不悅之心,故竟至於不能相容,而若宣則未嘗有如此之擧,且公主之濫猾,亦必素爲光武之所知,故宣雖一朝極言,而竟能不死者此耶?然光武度量之弘大,實非後世人主之所及矣。奭周曰,宣殺公主家奴,又極言諫光武,豈非善爲之事,而惟其面數公主之惡,大是不敬,未免失禮,苟執以爲過,則何以自辨,而然光武能容之,尤爲難矣。凡人君惡直臣,雖有欲殺之心,而每憚其直正,故不能遽殺,必伺其有小過,然後始構而殺之,若光武則能奬董宣之强直,而不責董宣之過失,豈不賢哉?在明曰,誠如下番之言,光武之但奬其直而不責其過,可謂賢主矣。近淳曰,董宣所謂陛下,縱奴殺人云云,果爲直切。蓋縱奴殺人,非光武所爲,而然使公主,爲此而不之禁者,卽光武也,其謂之光武縱奴殺人,不亦可乎?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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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牌不進。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柳訸。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金勉柱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大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大羽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羽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啓曰,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啓曰,行右承旨李勉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羽啓曰,事變假注書金用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金用默改差,代以任弘植爲事變假注書。

○金宗善啓曰,昨日召對入侍時,擧條中,修撰洪奭周,職名誤以副校理書入,至於啓下,原擧條,改付標以入矣。奏御文字,何等謹愼,而有此不審,萬萬駭然。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洪時濟,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申大羽啓曰,三品以下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而持平洪時濟三牌不進,事未前有,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金孝眞,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持平洪時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傳于申大羽曰,未肅拜及受由兵曹堂上,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勉柱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勉柱,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校正之役方張,謄錄郞廳,極爲苟簡,副司果權晙、宋知濂,弘文館校理徐長輔,司憲府持平金𨩿,吏曹正郞崔之聖,通禮院右通禮南涑,前牧使李元八,加差下,仍令該曹,口傳啓下,校正郞廳張錫胤,陞資代,成均館司成金啓濂差下,亦令該曹,一體啓下,使之專意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編修官金啓濂、權晙、南涑、李元八,記注官宋知濂、徐長輔、崔之聖、金𨩿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長陵令李采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每當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金勉柱進。啓曰,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蔡弘履爲刑曹判書,李勉兢爲知春秋,金觀柱爲內醫都提調,林蓍喆爲掌苑提調,李昌植爲昌陵令,鄭璯爲引儀,尹東晩爲兵曹參判,朴宗京爲兵曹參知,徐興輔爲漢城判官,鄭在中爲長陵令,趙錫福爲造紙別提,權國淳爲咸鏡都事,同春秋單李勉兢。兵批,判書趙尙鎭進,參判李尙度未肅拜,參議兪岳柱入直,參知金銑受由,同副承旨申大羽進。以李義弼爲都摠管,吳載紹、尹光朝爲同知,洪元爕爲曹司衛將,韓根馨爲忠壯將,李東鉉爲都摠經歷,李載弘爲都摠都事,蔡翼永爲訓鍊判官,李運奎、宋文永爲武兼,趙國藺爲月串僉使,羅星輝爲龍津萬戶,副護軍金履永、金思穆爲知事,安聖禧爲景福將,田百祿爲慶熙將,沈能俊爲都摠都事,李文植爲訓鍊主簿,韓在懋爲武兼。

○金勉柱,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追奪官爵罪人德鄰,前後告身,自臣曹收聚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李秉模,參贊官權襈,直提學金近淳,檢討官洪奭周,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日氣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今日日次問安,而伏承提調獨爲入侍之命,故臣獨爲入侍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敎曰,自大車至緇衣,昨日已讀過,今日則自將仲子,始講爲好矣。秉模,讀奏新受音,自將仲子,止叔于田三章一遍。上仍讀一遍。秉模,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五遍訖。上曰,文義陳之。秉模曰,將仲子,卽淫奔之詩也,別無可陳之文義,而第念《鄭衛之風》,過半是此等之作,則當時風俗,蓋可見矣。然風俗之不美,非民之罪也,由在上之人,不能自靖其萬化之源,而推以措於風俗之故也。且在上者,雖賢,何能自治乎?亦必待在下之賢臣,有以任其敦風勵俗之責,然後其國可治也。在我國,則如刑曹判書、大司憲之職,卽其責也。昔先正臣趙光祖,爲大司憲,男女異路而行,苟得人,則風俗之歸善,若是其速矣。故列聖朝以來,最重長憲之任,刑曹堂上,亦皆以有名望人爲之,而使久其任,以責成效,可謂大有補於正風俗之政矣。至若叔于田之詩,雖極言譽叔段之美,而其所稱道,不過是容貌才藝之間而已,則段之爲人,亦可想見矣。蓋段是不義之人,而特其風神豪邁,被服鮮朗,又善飮酒善射藝,有足以媚悅愚民者,故其詩如此其稱譽也。以此推之,毁譽之不可盡信,又明矣。上曰,何以則知毁譽之眞乎?秉模曰,心虛如鑑,無一毫私意,則可知毁譽之眞矣。孟子曰,國人皆曰賢,然後用之,國人皆曰不可,然後去之,夫如是則何患乎毁譽之難眞乎?上曰,叔于田之詩,非其國人之言乎?秉模曰,彼必以小才小惠,感得其愚民之心,而使之慕已如此,豈足以此謂國人之公言乎?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將仲子之詩,有畏父母之意,稍若可貴,而然其詩曰,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則是其心未嘗不懷仲,而於其父母之言,特畏忌之而已,亦非眞有愛敬之意矣。豈若行露所云,豈不夙夜,謂行多露,及野有死麕所云,毋撼我帨兮,毋使厖也吠等句旨,貞固而誠信者乎?且叔于田之詩,大臣所奏,甚好。以不義之叔段,而譽之以美且仁者,豈非甚誣乎?毁譽之難眞,從古如此,觀乎齊卽墨大夫、阿大夫之事,亦可推矣。伏願於進人退人之際,苟非國人之所同可者,及聖鑑之所特照者,其必難愼,勿復動撓於浮毁浮譽之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奭周曰,閣臣所陳,甚好矣。大抵知人甚難,而苟欲誠心以知人,則亦不無可知之道,文質二字,卽觀人之要法也。夫文質彬彬然君子者,旣不易得,則必惟質勝於文者是取,然後可以無弊,不然則弊已隨矣。以叔于田之詩觀之,其所敷陳稱道處,可見叔段,是文勝質之人矣,故愈譽而愈見其不足譽焉,於此而可以得觀人之道矣。秉模曰,玉堂所陳質勝文之說,甚好。我朝自仁廟以前,多用田野之賢,布在宰列者,皆有質朴之風,有官則在朝,無官則歸田,在朝則見醇撲gg醇樸g之儀,歸田則有藩衛之美,豈不盛哉?臣願殿下亦以此爲法也。上命掩卷。秉模曰,小臣年六十餘矣。非敢稱老而衰病日甚,燥渴之症,近又倍劇,藥院提擧之任,尤無自力之望。伏乞聖慈,特解臣所帶提擧之職,以安微分焉。上曰,當姑爲許副矣。仍命書榻敎曰,藥房都提調,姑爲許副。又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加味甘吉飮停止,香橘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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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禁府坐起進。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牌招啓辭未下。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暉,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權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假注書柳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徐有鍊,當爲照律,而判義禁徐邁修式暇,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李勉兢啓曰,臣勉兢,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訸改差,代以李泰淳爲假注書。

○傳于權襈曰,前直閣沈象奎敍用,還付檢校。

○傳于權襈曰,三廳春等十巡內試射時,宣傳官任百觀,柳葉箭三十一分居首,依例直赴殿試。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沈象奎。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元八。

○權襈,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校直閣沈象奎,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謁聖節目書入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先朝戊戌、乙巳、己酉、甲寅、己未五年,齋宿於春塘臺,翌曉由集春門詣文廟,酌獻禮後,還御春塘臺試士,而壬寅年則齋宿於明倫堂,酌獻禮後,仍於泮宮試士,庚戌年則齋宿於明倫堂,酌獻禮後,還御春塘臺試士矣。今番則以何年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以戊戌年例爲之。

○權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六日,立夏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東萊前府使徐有鍊矣,本府議啓內,邊門事體,與他自別,文字之有違常格者,不宜輕易聽納,而旣不能嚴戢異俗,終未免見瞞譯輩,有此無前之報辭,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癸亥三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知事金祖淳,檢校直閣朴宗慶,參贊官金宗善,侍讀官金邁淳,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日氣漸暖,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上曰,今日只講大叔于田一章,可也。祖淳,讀自叔于田。上曰,領府事,以爲非圈下註,則不必讀云矣。祖淳,復讀止大叔于田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祖淳曰,此章,與上章無異同,文義別無可陳,而襢裼暴虎,獻于公所,一事有可言者矣。奏未畢,上曰,莊公宜禁公叔段,而反與之田獵,何也?祖淳曰,臣方欲敷陳此義矣。田獵,王政之所不可已者,射藝,亦六藝中一事,則二者固不當偏廢矣。然敎人之法,行有餘力,則以學文,雖在學文之工,必後於行,而其況專尙射御,不思所以導之義方之道乎?且暴虎馮河,聖人所戒,則雖在凡人,固當不爲,而至若公叔段,莊公之介弟也,尊貴何如?而徒以血氣之勇,有此暴虎之擧,此無他,莊公不能敎也。故《春秋傳》,特書以鄭伯克段,譏失敎也。其所以不能敎者,亦無他,由於不能友愛故也。蓋敎人之法,有過則切責之,切責之不足,則至於撻而記之,其所如此者,非惡之也,乃愛之也。然而莊公之於叔段,初無愛惜之情,故任其所爲,棄置不問,畢竟至於稔惡之境,此等處,實爲人君監戒處也。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此章與叔于田無異,實無可達之辭矣。上曰,玉堂陳之。邁淳曰,莊公不愛其弟,故如是棄置云者,誠如知事所奏矣。叔段無德,而以不義得衆,以射御誇衆,其無知之民,只知有叔段,不知有莊公,畢竟罪積惡極,至於克段之境。雖幸叔段之陰計不成,而宗國幾危矣。當初莊公之設心,以爲任其恣行,待其稔惡而後除去之,天倫之間,用意極爲慘刻。故《左氏傳》,莊公之言曰,多行不義必斃,又曰,厚將崩,此言非但視之若路人,卽是待之如仇讐也,此君子所以深誅鄭伯之失敎也。大抵不但此事爲然,亦於人君御下之道,有反隅者矣。奏未畢,上曰,鄭人只稱公叔段,而不稱莊公,何也?莊公無可稱故耶?邁淳曰,凡係惡可以爲懲,善可以爲法,然後始入於採詩之中,而此章只言叔段之事,則莊公自在於言外之含譏矣。大抵國家待休戚與同之臣,不可使其爵祿過盛也。蓋位不期驕,祿不期侈,故石碏之言曰,州吁有寵,而驕奢淫佚,四者之來,寵祿過也,以此觀之,寵祿太盛,而未有不敗者也。故人主於戚里勳貴世家大族,只觀其才德,量授其爵祿,則不但得當於用人之政,實爲全保之道矣。伏願體念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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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試所進。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式暇。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大羽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羽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權襈啓曰,同副承旨申大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兵書判書尹東晩,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權襈啓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受敎矣。今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室,當行禮矣。

○權襈啓曰,奉室當行禮事,命下矣。例有齋宿,處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以春塘臺爲之。

○李泰淳在外,代以金鐮爲假注書。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監試覆試試官,方爲磨鍊,而擬望之人乏少,閣臣、承旨及實錄郞廳,通瀜備擬,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監試覆試試官,方爲磨鍊,而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啓曰,增廣監試覆試一所試官李勉兢、金啓洛牌不進,只有吳載紹一人,二所試官黃昇源、李集斗、金勉柱、吳泰賢牌不進,李敬一陳疏入啓,只有洪義浩一人,參試官閔耆顯、朴宗京牌不進,只有金履永一人,無以備員受點。李勉兢、金啓洛、黃昇源、李集斗、金勉柱、吳泰賢,竝更爲牌招,二所參試官望,令該曹,更爲擬入,以爲備員受點之地,何如?傳曰,前後申飭何如?而違牌又如是無難乎?國綱臣分,萬萬駭然。當別樣處分,而姑且含默,竝以前牌,嚴加催促,如復違牌,直捧禁推傳旨。

○傳于申大羽曰,召對爲之。

○傳于權襈曰,戶、兵換房。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在外,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牌不進,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一所參試官沈象奎,二所試官黃昇源,參試官趙雲翊禁推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分揀。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權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襈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安策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襈曰,只推。

○以執義金孝眞,持平洪時濟,司諫韓興裕,獻納宋應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申大羽,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春塘臺齋宿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左通禮鄭來百,身病猝重,不得進參,卽速變通,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通禮院左通禮鄭來百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東煥爲左通禮。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毋論大小科,陳試許赴人,具由草記事,定式矣。己卯年陞補初試入格幼學李琪濯,同年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黃勉忠,丁巳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趙大采、鄭乃翕、趙尙益,戊午年陞補初試入格幼學嚴蓍、金在元,同年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洪元健、李大謙、金宗烈、都維洛,同年合製初試入格幼學嚴燾,己未年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崔永逵、白龍昊、李義聲、具持默、金弘漸,庚申年陞補初試入格幼學李容愚,辛酉年增廣監試入格幼學辛淳、盧一俊,辛酉式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許徵、安慶權、宋載基、尹載黃、鄭時聖、金致和、李領白、李敬直、尹庠一、朴晸源、沈瀅之、閔師儉、金尙麗,俱以應頉陳試矣。取考各人等陳試文蹟,則京而漢城府,外而營本官,粘移公文,明白無疑。遭艱朞服未葬人,父子俱參人,竝許陳試,法典所載,今此增廣別試監試覆試,一倂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僉使吳璟所志,則以爲,族從曾孫吳永耉,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兄致寧第二子重鉉,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永耉夫妻俱沒,不得循列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玆以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吳璟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吳致寧第二子重鉉,立爲吳永耉之後,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奉室行禮時,以訓局出番軍五哨,墻外環衛,或有外各營入直軍,訓將都領環衛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以外各營入直軍爲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初十日謁聖時,侍衛及環衛軍兵,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先朝戊戌年,挾輦軍二百名,禁軍竝與入直四番侍衛,文廟環衛軍兵,訓局步軍四哨,馬軍三哨磨鍊,春塘臺設布帳外排立軍兵,內外各營入直軍出用,而其代,以出番軍,量宜代把,乙巳年春塘臺齋宿時,禁軍以入直侍衛,挾輦軍,以入直軍六十名磨鍊,槍劍軍置之,弘化、銅龍門軍八十名,布帳外排立,翌曉詣文廟時,禁軍二番,挾輦軍二百名,槍劍軍六十名,駕前別抄,駕後禁軍,依例磨鍊,禁、御兩營鄕軍各三哨,與布帳外排立軍,替代環衛,訓局步軍四哨,馬軍三哨,自集春門外,至文廟環衛,而還宮後,步軍則入來布帳外,合倂環衛,己酉年,竝依乙巳年例磨鍊,而詣文廟時,禁軍全數侍衛,甲寅年,竝依己酉年例磨鍊,而齋宿時挾輦軍六十名,以金虎門軍餉色軍磨鍊,布帳外則以廣智營軍二十名,弘化、銅龍門軍六十名排立,待禁、御兩營鄕軍入來,還入直,訓局步軍十哨,馬軍三哨,自集春門外,至文廟環衛,而還宮後,步軍五哨,入來布帳外,合倂環衛,己未年,竝依甲寅年例磨鍊,而齋宿時禁軍,竝與入直二番侍衛,挾輦軍則三百名磨鍊,而一百名齋宿時侍衛,二百名,留門後入來,替代侍衛,先入一百名,詣文廟時,春塘臺前排立,還宮後解嚴,布帳外則內外各營入直軍,除營直除出排立,待禁、御兩營鄕軍入來,還入直,而侍衛及環衛軍兵,皆自集春門入來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己酉年例,齋宿時則依己未年例爲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初十日,謁聖時,設布帳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在前文廟設布帳,訓局擧行,而乙巳以後,連因下敎置之,春塘臺設布帳,則皆令訓、禁兩營,合力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竝令依例擧行。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明日齋宿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禁軍別將吳毅常,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云,二番內禁衛將李尙謙,使之兼別將擧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來四月初十日,謁聖武科春塘臺親臨殿試敎是時,規矩,柳葉箭五矢,百二十步,一巡二中,落點。

○右參贊李敬一疏曰,伏以臣之八袠偏母,素抱貞疾,長在牀床褥,近因寒溫之不調,挾感添劇,飮啖全却,氣息綿綴,藥餌扶護,非臣莫可,而臣於此際,見擬於監試覆試試官之望,庚牌儼臨,雖欲竭蹶承膺,顧此情理,萬無離捨趨赴之勢。玆敢不避猥越,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亟命刊改臣試望,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

○都承旨金勉柱疏曰,伏以臣,兼帶藥院之任,與新除授都提調臣觀柱,有從兄弟應避之嫌,而在下引遞,自有當式,不當暫時仍冒也明矣。且臣本職例兼春秋館之銜,亦宜自引,而矇未覺悟,尙今晏然者,臣之儱侗聵劣,於是乎益著矣。萬萬惶恧,騂汗浹背。不可以事屬已往,一味泯默,玆敢援例仰籲。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命該曹,臣之所帶藥院及春秋館之任,一竝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癸亥三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知事金祖淳,參贊官權襈,檢校直閣李存秀,檢討官姜浚欽,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祖淳曰,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祖淳,讀自淸人,止羔裘三章,仍奏曰,此章雖圈下註,而異於大旨,不必讀矣。上可之,上讀新受音一遍訖。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祖淳曰,淸人,鄭人之所作,而譏諷鄭文公之詩也。胡氏之說,以爲高克,有不臣之罪,按而誅之,可也,情狀未明,黜而退之,可也,愛惜其才,以禮馭之,可也,烏可委之兵權,坐視離散乎?此言眞格論也。奏未畢。上曰,文公何爲而惡高克也?祖淳曰,其所惡之者,未知其何事也。然而只以文公之事論之,則究其心術之微,而回互甚矣,語其氣質之病,而柔弱極矣。可罪則罪之,可用則用之,可也,而鄭公之於高克,惡之而任以兵權,外似任用,而內實疎遠,此非但好惡之不明,而心術隱微處,便自不好也,亦不但心術之病,而氣質柔弱,不能剛克之致也。故洪範六三德,所以言柔克剛克者也。大抵人君御下之道,固當以禮使之,而禮使之中,亦有駕馭之道,其所駕馭之道,專在於剛健之德矣。自其過不及者論之,則太柔大剛,均是失也,而大剛則折,太柔則廢,必也剛柔相濟,然後始爲中道。然而與其徒柔而不剛,反不如過剛而不柔,剛則有振刷奮勵之道,柔則有凌夷頹廢之患。今以文公此事論之,則處一高克,何難之有,而反授兵權,委諸境上乎?夫兵者何等重事也?國之重典,莫先乎戎,則反以兵爲戲,致其自潰,人君於此等處,推移監戒,則生殺與奪之權,庶有自出之效矣。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知事剛柔相濟之言,誠好矣,而若以學問之道言之,勇往力行,專在於剛克二字。夫顔子資品,似非專於剛克,而其所克己復禮也,眷眷服膺也,無非用剛克之道也。故以工夫論之,外物之誘,不能蔽本然之性,天理之公,不能奪有我之私,推之人君用捨之際,明知其賢,則雖有毁之者,勿爲搖奪而用之,明知其邪,則雖素親近者,亦必勇斷而斥之者,皆是剛克之道也。然而先明於善惡之分,然後惡惡焉用剛克,好善焉用剛克,苟或不明於善惡之分,則其所以剛克於黜陟用捨之際者,反有倒置之慮矣。至於文公事,則苟使高克有罪,旣不能斥而黜之,苟其賢也,則又不能進而用之,逗留河上,以致師潰,可謂剛柔兩無所當矣。上曰,玉堂陳之。浚欽曰,此章,雖以字句間文義推看,亦可知述作之意矣。蓋極言其未歸之情,而只序其遊戲之事者,可見其師無紀律,其勢必至於潰散也。然而不言已潰,言其將潰者,風人之體,有不盡底意味也。觀《詩》之際,於此等處,深加詠歎,則詩人溫厚之意,槪可想矣。大抵高克,未知以何事得罪,而眞有不臣之罪,則誅之竄之,可也。今不能顯斥者,似是文公之私好惡而黜之者也,若眞知有不臣之心,則豈可與之兵權,出屯河上乎?蓋人君之御下也,固當好惡公正,進退明白,一若有罪,則彰其罪而明處之,以爲懲一勵百之道,可也。且高克雖有罪,其軍亦何罪哉?師徒遠出,久而未還,其弊當如何?不此之思,以一高克之故,棄其百姓,是以孔子曰鄭棄其師。若以尋常書法言之,謂之師潰,可也,而必也特書曰棄其師者,聖人書法深誅之辭也。詩之此等處,正爲人君監戒處也。上曰,羔裘章註云,所受之理,理與命同乎?祖淳曰,命與理同,此章命字,卽兼理氣而言,《集傳》只稱理者,理可以兼氣故也。浚欽曰,理便是命也,窮理盡性,以至知命,則雖若有異,而實則一也。夫性者,從心從生,以天之所賦者言之曰理也,以人之所稟者言之曰性也,而理者無所屬而亦無不寓也。祖淳曰,在天曰理,在人曰性,天之所以與人者曰命也,至如肖翹動植之物,則無非理之所寓也。上曰,見羔裘而何以知其賢也?祖淳曰,此與召南羔羊之詩同,其所云豹飾三英者,極言其服飾之美,若德不稱服,固不足道,而今此大夫之賢,稱其象服,故如是美之也。《詩》之以衣飾稱者多矣,非美其衣飾也,乃美其人之德也。蓋衣服者,以表貴賤之文章,而有德則有威儀,有威儀則被服之間,亦有可觀矣。浚欽曰,詩人,譽羔裘之大夫也,其云舍命不渝者,美其人之持身也,其云邦之司直者,稱其人之守正也。若無舍命不渝之德,豈有以直事君之理乎?古人曰,欲得伏節死義之士,求諸犯顔直諫之中。若夫平常無事之時,則雖有伏節死義之忠,固無所施,而其忠君愛國之心,只以犯顔直諫爲名節矣。自古人君,每欲求伏節死義之士,而反不好犯顔直諫之人。蓋伏節之人,其所樹立,多在於國家板蕩之後,雖有此等所辦,無補於已敗,而不過扶名義而立綱常而已。然則與其有伏節死義之臣,無補於已往,曷若用犯顔直諫之士,收效於方來哉?近世以來,犯顔之士,固未易得,而人君苟有容諫之量,凡係衮闕時政之論,無不嘉納,則正直之風,亦多培養之效,而緩急之用,必有可恃之臣矣。伏願體念焉。祖淳曰,犯顔伏節,本非二致,犯顔之士,在亂世則爲伏節之臣,伏節之臣,在治世則爲犯顔之士。人君非不欲得正直之士爲臣,而當諫諍之時,則厭聞其言,此無他,私意蔽之故也。浚欽曰,阿諛循默之人,當亂世而必無立節死義之理矣。惠慶宮進服香橘飮,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出榻敎上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十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金邁淳,檢討官呂東植,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邁淳,讀自六月,止勉思鄙言。上曰,下番讀之。東植,讀自二十一年,止大司空。上曰,參贊官讀之。大羽,讀自以劉昆,止報命。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詔罷,止復附凶奴。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班固,止不爲損。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盛德,止林卒。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以玉況,止首級之功。上曰,文義陳之。邁淳曰,馬援凡人富貴之言,眞格語也。奏未畢,上曰,其言果好矣,而告於人則如此,自己則終不能忘功名之心,畢竟取敗,何也?邁淳曰,馬援之心,非出於功名,而英雄習氣,不肯屈首老死,自不得不如此,至於居高堅自持之說,只戒梁松貪戀輩耳。蓋人臣之富貴,趙孟之所貴,趙孟使賤之,則貴而復賤,固無足言,而至若人君,則所處至尊,更無其上,宜若無所畏忌,長享富貴,而上有赫赫之天,明命靡常,則有朝爲天子,暮願匹夫而不得者,此無他,不能居高堅自持之致也。大抵創業之主,櫛沐風雨,百戰經營,故能知得之之艱,而每思居高堅持之戒,繼體之君,生長富貴,一生安逸,故不知失之之易,而或至願爲匹夫之境。凡觀古人懿戒,每於君德上推移反隅,則易爲省察之道,而馬援此言,尤合體念矣。上曰,下番陳之。東植曰,上番反隅君德之言,誠好矣。至如劉昆反風滅火之事,其言亦曰偶然耳。奏未畢,上曰,劉昆此事,眞是偶然乎?東植曰,事或近誕,謂之偶也,亦宜然,而亦有實理存焉者,古有感化豚魚之語,則精誠所格,必有感通矣。豚魚可以感化,則火之滅虎之渡,何足怪乎?蓋人君之治國,一國之內,皆底於風反虎渡之境,則雖三代之治,顧何加此乎?上曰,虎負渡河,容或無怪,而叩頭滅火,豈不異乎?東植曰,反風之事,古或有之,如諸葛東南風之類,是也。至於虎之渡河,尤難。虎者戾蟲也,穽之驅之,然後可以遠跡,而今則不然,自底渡河。感化無知之獸,至於如此,則論以精誠深淺,殆有勝於滅火耳。此事未必非偶然,而蓋有實理焉。今以一小縣之化,其孚感猶尙如此,而況人君治一國之內,則其孚格之效,當如桴鼓之捷矣。然此非人力之可致也,必也以一箇誠字,做去然後,可有感動之效矣。邁淳曰,下番,以虎之渡河,尤難於風之滅火仰奏,而恐未必然矣。獸則略有知覺,不無感格,而反風滅火之事,尤難矣。上曰,風之滅火,尤勝於虎之渡河矣。東植曰,大抵偶然之事也。向火叩頭之事,若使聖人當之,不必若此,當如廉范在蜀時,令民貯水之政,使之初無火災也。至於叩頭滅火,則此理誠莽蒼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大羽曰,兩玉堂所奏文義,罄盡無餘,而俄者下詢,以馬援不能善處功名爲敎,誠至當矣。蓋有君如光武,有臣如馬援,契會可謂奇矣,眷遇可謂盛矣。其君臣上下之際,平日誠意之孚感,豈料其畢竟之如是不保乎?此則專由於馬援之急於功名,故自取狼狽耳。古人不無有憾於光武,而臣則歸咎於馬援矣。上曰,此雖馬援之過,而光武若不信聽讒言,則豈不好乎?大羽曰,聖敎誠至當矣。在人主之道,如是處心好矣,而只以馬援事論之,則夫疑不生於必無疑之地,馬援年旣衰老,披甲上馬,出征交趾,豈非意外之事乎?征蠻之役,非國大事,而七十老將,挺身擔當,使人主覰其功名之心,故所以有讒間之入也。上曰,馬援之見敗,已兆於出屯襄國之時乎?大羽曰,屯於襄國,不過鎭守之役,而至於自請征蠻,其志專在功名。夫援年旣老矣,功旣成矣,固當奉明主佐內治耳,當初披甲光景,光武已視之不善,故梁松怪鬼輩,投間毁之。若無可乘之隙,則雖梁松十輩,何能爲哉?古人以此專責光武,而臣之愚見,其失在於馬援也。征蠻立功,裹革還葬,亦何足快哉?且夫虎負渡河之事,雖是感應之效,而亦不可篤信矣。然人心至微而誠意專一,則與天感通,今夫向火叩頭,豈有滅火之理,而救火之心專一,故風爲之反,火爲之滅,固無足異也。若在二典三謨,雖無此等事,而實理卽然也。至如虎渡之事,則凡肖翹運動之物,皆有知覺,而況虎則靈獸也,以太守而行德政,則無怪其渡河出境矣。伏想殿下,平日進覽五倫行實,而古人善居喪,則有白燕巢廬等靈異之事。蓋一心靈通,則必有孚感,而但其理難必,如欲行此事而致此事,則便是私意耳,豈能致此乎?劉昆偶然之對,誠爲質實,劉昆豈能預揣其行此政而致此事乎?不過偶然而行之,偶然而致之,而以偶然對之,光武書策之命,誠好矣。雖以一縣之小,尙能致此,人君苟以誠意治國,則未敢知行某政則致某事,而天地感格之效,灼然可必矣。且光武不受西域侍子,誠善處之事矣。上曰,何謂善處也?西域不請而要其侍子,則誠非矣,而請而不聽,畢竟使受凶奴之困,在仁人之心,何如?大羽曰,夫戎狄,自古無鎭撫之上策,西域之歸服,在漢,初無損益,而徒啓邊釁。若凶奴移怒於中國,俟隙侵擾,則以西域侍子之故,貽害中國之民,豈非失策乎?不如當初絶之,此是光武學識高處也。武帝則年年征夷,無尺寸之功,光武則初不受降,以除中國之害,《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此之謂也。大抵以外面觀之,則雖近迫切,而畢竟思之,則實爲善處矣。上曰,郭況則不如陰識矣。大羽曰,聖敎然矣。漢之戚里,如竇廣國、陰識輩,不可多得,而至如郭況,則京師號爲金穴,則其爲人可知矣。東植曰,郭況,固不可與論於竇、陰之流矣。人君待戚里之道,富以多財,寵以尊官,誠非也,而馬援所謂居高堅自持之言,亦足爲戚畹之戒矣。邁淳曰,責備於馬援,故俄有不忘功名之聖敎,而馬援之功名,與梁松之富貴異矣。上曰,馬援與鄧禹,何如?鄧禹勝於馬援耶?大羽曰,鄧、馬之規模氣像,各自不同,而互有長短矣。邁淳曰,人品不同,所成亦異,不可以優劣論也。然而馬援,非下於鄧禹之人也。上曰,鄧禹,全保其身,而馬援不能善終,何也?邁淳曰,衛靑不敗,由天幸,不可以此,斷英雄之長短矣。東植曰,自請征蠻之失,果如參贊官之言,而其心出於死國,豈可爲歸咎之端乎?邁淳曰,其失專在於光武矣。大羽曰,臣亦非謂光武盡善,馬援盡非,而至於披甲據鞍一着,使人主,見其短處,苟使馬援,恬然自守,則梁松之讒,豈得售乎?邁淳曰,馬援之不忘功名,非爲自家功名也。今若律之以學問上極層,則未知如何,而死國一心,到老冞篤,讀其與杜愔輩言,字字血忠,感慨激切,千載之下,尙令人起敬,爲人臣而盡節,當以馬援爲法也。蓋志於道德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於功名者,富貴不足以累其心,馬援之不忘功名,出於爲國,則其視持祿懷榮,私耳忘公之類,爲如何哉?當此之時,小人在傍,讒言易入,馬援去時,亦有此慮,故所以發介介獨惡之歎也。然則史記雖無槪見,而梁松輩讒誣,安知不入於征交趾之前也?上曰,光武晩節,何如是非也?邁淳曰,春秋旣高,血氣已衰,智有所困,德有所失,廢郭后易賢嗣,讒間易乘矣。馬援臨去,所以有戒梁松之言也。東植曰,參替官云云,不過責備,而馬援眞不易得之人傑也。邁淳曰,馬援平生,常恐不得爲國一死耳。大羽曰,論以學問極層,似有疵欠,而吳漢、賈復輩,固不得論賢於鄧禹遠矣。臣之所奏,但病其不能超然於功名之際也。上曰,馬援將略,勝於鄧禹耶?大羽曰,此則未可的言,而論以千古人物,似鄧禹者,雖或有之,如馬援則不易得也。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劉昆反風之異,卽其餘事,偶然之對,可想爲人矣。奏未畢,上曰,劉昆,有學問工耶?存秀曰,此則未可的證矣。邁淳曰,劉昆入於《東漢儒林傳》,則其有學識,可知矣。存秀曰,有其善而自伐其善,則未可謂善也,有其善而不有其善,方可謂善矣。以君道言之,四方泰平,禎祥屢降,年豐民樂,則曰是偶然也,非予之致也,至於災異之或見,一夫之不獲,而以至昆蟲草木,一有失所,則不可曰偶然,而則曰是予之咎,恐懼修省,靡不容極,恒以此爲念,好矣。上掩卷,仍敎曰,試官何故違牌耶?沈象奎,以吏議情勢,不入來耶?大羽曰,沈象奎,以情勢不入來,黃昇源、李基憲有實病,趙雲翊,以試望中有嫌避,違牌云矣。上曰,試望,斯速改付標以入,可也。東植曰,近來科弊,難以毛擧,日前儒臣所奏,略言其一二,而若就目前切緊處論之,則下吏之從中弄奸,最爲痛惡。一有所犯,自有當律,今若自朝家,更費提飭,則或近於煩屑,而法久易玩,事貴申令,會圍在卽,試望已啓,更以此意,另加嚴飭,或有犯科,則當該試官,難免其罪之意,俾各惕念,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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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試所進。行左承旨李肇源齋直。行右承旨李勉兢齋直。左副承旨權襈齋宿。右副承旨金宗善齋宿。同副承旨申大羽齋宿。注書洪遇燮齋宿朴宗琦齋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春塘臺,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金勉柱試所進,行左承旨李肇源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牌招。

○李肇源啓曰,明日望拜禮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侍臣當爲備員,而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執義金孝眞,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行大司諫林蓍喆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勉兢曰,侍衛軍兵雨具。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持平洪時濟在外,執義金孝眞呈辭,持平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今日春塘臺,齋宿時,左右通禮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左通禮李東煥,身病猝重,不得進參,卽速變通,以爲擧行之地云。左通禮李東煥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啓濂爲左通禮。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鄭來百。

○李肇源,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金啓濂,以實錄編修官除本仕,直講金會淵,以身病呈旬,典籍沈能爕,監試覆試二所縫䌤官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奉室行禮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三月十九日,大駕詣奉室行禮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二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三名內,各留營直五名,餘皆除出,入直別將金益彬,把摠元永厚,哨官崔胄敎、丁柱鶴,領赴于訓鍊都監都領陣,解嚴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孝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癸亥三月十八日辰時,上詣春塘臺。皇壇望拜禮齋宿入侍時,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直提學李始源,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李存秀,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由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入暎花堂幄次,諸臣輪回權退。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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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試所進。行左承旨李肇源緣故出。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曺錫正。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持平洪時濟在外,執義金孝眞呈辭,持平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今日奉室行禮時,東營、西營、集春營、廣智營、北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拱北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大羽曰,戶房承旨,與禮曹堂上、戶曹郞廳,依定式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李勉兢啓曰,今日放鑰時,金虎門,不待注書之進去,司鑰,經先開門,事未前有,極爲駭然。當該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注書洪遇燮病代,以曺錫正爲假注書。

○金勉柱啓曰,明日咸興、永興兩本宮,香燭封裹時,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李肇源,纔已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金宗善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任百觀呈狀內,今三月十五日,內試射時,得蒙直赴殿試之恩典,所帶之職,依例入啓遞改云矣。任百觀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癸亥三月十九日卯時,上詣皇壇。望拜禮入侍時,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直提學李始源,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李存秀,待敎李敎信,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詣洌泉門外,入幄次,少頃,就板位行四拜禮。仍詣敬奉閣奉審,次詣皇壇奉審後,敎曰,忠臣子孫,參班儒武,皆令待令。出幄次乘輿,命參班儒武,入侍駕前,使之各奏職姓名。幼學李克家等進前奏曰,臣爲故忠肅公李尙吉六代孫矣。幼學洪秉一等曰,臣爲故忠烈公洪命耉六代孫矣。幼學曺永振等曰,臣爲文忠公曺漢英五代孫矣。幼學宋弘圭等曰,臣爲文正公宋時烈六代孫矣。幼學洪容默曰,臣爲忠正公洪翼漢七代孫矣。幼學尹承鉉等曰,臣爲忠貞公尹集六代孫矣。李厚周等曰,臣爲貞孝公綾原大君俌玄孫矣。進士金履祜等曰,臣爲文正公金尙憲六代孫矣。幼學金履初等曰,臣爲文忠公金尙容六代孫矣。幼學金履命等曰,臣爲忠景公金壽翼玄孫矣。幼學李延秀曰,臣爲忠武公李舜臣七代孫矣。幼學金魯宗等曰,臣爲忠武公金應河六代孫矣。幼學吳慶曾等曰,臣爲忠烈公吳達濟六代孫矣。幼學金載儁等曰,臣爲忠貞公金德誠五代孫矣。幼學李海應曰,臣爲忠莊公李義培六代孫矣。進士尹性鎭曰,臣爲文正公尹煌七代孫矣。生員李道明曰,臣爲忠穆公李時稷六代孫矣。生員任壽益曰,臣爲貞僖公任有後五代孫矣。幼學洪陽爕等曰,臣爲洪命耉七代孫矣。幼學洪道泳等曰,臣爲義烈公洪命亨五代孫矣。宋潾等曰,臣爲忠愍公宋圖南玄孫矣。幼學黃勉忠等曰,臣爲忠烈公黃一皓五代孫矣。幼學兪稷柱等曰,臣爲忠簡公兪榥五代孫矣。幼學尹性圭等曰,臣爲忠憲公尹烇六代孫矣。儒生各奏姓名訖。肇源曰,武士則自前例,命宣傳官,以五人式,招問姓名,今番亦依此爲之,則似好矣。上可之。閑良林栽成等,各奏某人子孫及姓名訖。上敎曰,招見儒武,此後從當設科示意,此意分付。肇源曰,今日朝問安,玉堂未及進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由明禮門、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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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試所進。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禁府坐起進。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牌招啓辭未下。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左副承旨權襈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金日柱,持平洪時濟在外,執義金孝眞牌不進,持平金𨩿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啓曰,明日英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權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咸鏡道、江原道放未放,當爲回啓,而判義禁徐邁修呈辭,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李勉兢啓曰,臣勉兢,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王大妃殿,傳曰,向來疏放之擧,豈徒然哉?蓋因無前之邦慶,欲視廣惠之意,是豈予一毫不商量而發哉?至於臺啓中諸人,負犯至重,關係甚大者,固無可論,而此外法外之橫罹,罪輕而久置者,當此大霈,豈可無闊狹之道?況當初發啓之時,全不稱停,終歸胡亂,未有以當法理而服人心,然則予所以必欲釐正,以導和氣而續景命者,容有極哉?此所以前後飭敎,不啻諄複,而居臺閣者,少無對揚之意,置之相忘之域,百般謀避,看作能事,畢竟以一李益恢塞責而止,如此風習,古亦有否?思之及此,寧不慨惋?今若一任其所爲,則停啓一事,因gg固g不免格而不行,朝廷命令,終無可施之地,誠如是則其將國不爲國而後已。今日違牌諸臺,竝罷職,其代令銓曹,以三司中有地望風力者擬入。此時兩司,不可不備員,而時帶憲臺之諸山林,旣難倉卒延致,則亦不可無變通。竝姑許遞,以在京無故人,各別擇差。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襈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申緯,身病猝重,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賓廳卜相封入,以李秉模爲領議政。

○金宗善,以兵批言啓曰,領中樞府事李時秀,陞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權襈進。啓曰,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單李秉模,以金履永爲大司諫,李基慶爲執義,鄭來百爲司諫,洪奭周、李基憲爲掌令,李鎭復爲左尹,李根祜爲兵曹佐郞,洪仁謨爲益山郡守,承文院都提調單領議政李秉模。再政。以宋應圭爲修撰,睦萬中爲同敦寧,李東煥爲掌樂正,權晙爲司成,尹義東爲工曹正郞,閔台爀爲惠民提調,吳載紹爲掌苑提調,金珩吉爲章陵令,金魯範爲忠淸都事。三政。以呂東植爲獻納,白慶楷爲禮曹正郞,李審度爲工曹佐郞,李羲淵爲司饔主簿,鄭時善爲洪原縣監,洪綗浩爲假監役。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尹東晩病,參議兪岳柱病,參知朴宗京入直進,右副承旨金宗善進。領府事單李時秀,同知單安聖禧,僉知單田百祿,大護軍李直輔,護軍李尙度、宋銓、白師誾,副護軍金銑、朴應浩,副司直宋稚圭、金日柱竝單付。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林漢浩落點。

○金宗善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孝眞,司諫韓興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京畿監司李始源狀啓,永平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權襈曰,聞甚驚惻,別加顧恤事,廟堂區劃分付。

○禁府啓目,郭山前郡守權玭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前北評事朴宗正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汎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掌令洪奭周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掌憲新除,忽下於玉署特被之際,且伏奉慈聖殿下下敎,以近日臺臣之規避,十行責諭,諄複嚴截,臣怵分畏義,雖不敢不章皇出肅。而第本府前啓中,方以洪樂游事,聲罪甚峻,樂游,卽臣之同宗近親,則在臣區區之私,其不可與議於停連之間也決矣。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別兼春秋洪秉喆疏曰,伏以臣,以赤裳山城實錄曝曬事,祗奉成命,明將辭陛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驪州地,而身縻簪筆,禮曠省楸,雨露旣變,情理絶悲。今當奉命之行,竊計竣事之路,則拒臣先山,未滿一舍,若於歸時,從此取路,則比之官道,不甚迂回,倘蒙錫類之深恩,獲遂歷省之至願,榮動gg勞動g松楸,感極幽明,倘復如何?臣謹考本館謄錄,則前後史臣往來之路,或以覲親,或以省墓,仰陳情懇,輒蒙曲許,此乃列聖朝以來,以孝爲治,無願不遂之盛德至意也。玆敢忘其猥越,援例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特許臣竣事歸路,歷掃先塋,俾遂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依所請歷省焉。

○癸亥三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觀柱,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一提學李晩秀,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事變假注書任弘植,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左議政徐龍輔,行兵曹判書趙尙鎭,刑曹判書蔡弘履,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吏曹參判金達淳,開城留守徐美修,校理徐長輔,醫官金光顯、朴春源、李惟鑑、秦泳、玄必采、吳仁豐、丁希泰、柳曾模、吳千根、李惟鐸、朴烇、安載述,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祗拜皇壇,感展風泉,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左副承旨率醫官先退,可也。龍輔曰,醫官不令入診乎?上曰,置之。襈與宗琦,率醫官等先退。大王大妃殿敎曰,左相愼節,今已差復耶?龍輔曰,今則已差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時大臣,有難使之出疆,故議于大殿而許副矣。龍輔曰,大臣往役,惟是使行,而在前則宗親、儀賓,或有代行之例矣。今則宗親、儀賓之中,亦無可代之人,而特蒙許副之恩,臣不勝感悚之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宗親、儀賓,雖無可代者,而朝廷之上,大臣無多,其何可出送乎?所以有許副之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使行之以七晦八初退定,雖曰有例,係是謝恩之行,則得無遲乎?龍輔曰,臣亦詳考謄錄,則前例不一,或有勅行歸後卽發之時,或有三四朔後發送之時,或有節使順付之時,而顧今節使則太遠,以七晦拜表,則恐無遲緩之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番客使之還,未必其心滿而意足,則得無以此執言,故爲生頉之慮耶?龍輔曰,今番客使之誅求,果是前所罕見者也。第我國使行入去,則譯官有給銀通官之例,而勅行後謝恩之行,則元無給銀之例,此使行之遲速,於彼無所損益,似無以此執頉之慮矣。若無相礙之事,則趁卽發送,亦自不妨,而事勢旣然,前例亦多,雖或少遲,恐無如何矣。且非但史局事也,以其退定之故,姑無治行之事,今則雖欲進定,事甚窘迫,恐難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惟在卿等爛商爲之,而予則或慮大國,認以我國之不以誠意事大,故有此言耳。觀柱曰,臣亦思之,實錄一款,亦係朝家大事,事旣相妨,例有可據,若無其例則已,旣有之,則闊狹無所不可矣。且聞伴使私報,則歸勅亦聞此,而認以例事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果以七晦八初發送之意,言于勅使,而認以例事云耶?今若進定於數十日之間,則又當暑熱,難以作行,而其間賓對,久不爲之,故尙未及詢問矣。諸議旣皆如是,則依前稟定者爲之,可也。龍輔曰,頃因開城府留守金文淳狀啓,以海西金川、兔山兩邑所在白峙牙兵,與白峙鎭大小南二面所在金川軍保,相換便否,更令海西道臣,論理狀聞後,稟處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黃海監司朴宗來狀啓,則枚擧金川郡守趙用鎭,兔山縣監韓樂裕牒呈,以爲,兔山牙兵,俱是良役,以良役換良役,則無輕重之可言,而金川軍保,則自是良役,故得丁爲難而其役重,白峙牙兵,多是私賤,故簽代差易而其役輕。今若相換,則許多良丁,何以得來?有限身布,從何責出乎?其利害苦歇,若是相懸,故當初防報,良由此也。今不可更爲擬議,若其金川武學立馬保等雜色軍之在二南者,則身番錢,每煩該色之往收,故雜頉相續,而必責該邑充代,此與白峙牙兵之在金川者,虛伍不實,彼此略同,簽丁收布,每多難便,名數雖不及牙兵,納布則大略相等,上項金川雜色軍一百三十四名之在二南者,白峙牙兵一百五十五名之在金、兔兩邑者,永爲相換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簽丁之難易,身役之輕重,果如道臣狀辭,則今此所請,誠甚便好,而該鎭事勢,有難遙度,令守臣,更爲詳探,狀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卽見江華留守韓用鐸所報,則以本府兵庫支放,將撤花島水門成浦,再次報來,備陳切急之狀,仍以爲花島之役,兵庫經紀,必有萬數千兩之錢,然後庶可排比,而戶南庫木代錢,見今遺在者,爲二萬餘兩,以貿銀樣,兵庫會外銀三千兩,移入戶南庫木代錢中,限一萬二千兩劃給於兵庫及花島之役,以爲役事完築,支放牽補之地事,筵稟許施爲辭矣。本府以保障重地,祖宗朝以來,制置之壯,設施之密,甲於諸都,號稱金湯,而挽近以來,凋弊轉甚,殆不成樣,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兵庫無需用之資,水門缺捍衛之功,尤是目下切急之憂,而從他拮据,旣無其道,坐視不捄,亦極可悶。今此會外銀換用木代錢之請,實出於不得已之計,依所報特爲許施,而見今銀貨,到處枵然,貯蓄本意,亦有所在,則如是取用,竟歸耗盡,終涉重難,日後充代還報之方,另加經紀,計年措處,仍成節目,報本司施行之意,一體申飭守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卽見宣惠廳堂上金祖淳所啓,則以爲,內侍復戶,例以時仕人實數,各給二結於土地所在邑,而實數則纔過三百人,而戶、惠所給之數,合爲二千七百餘結矣。以每人二結言之,六百結外,皆冒錄也。大抵黃門給事,初無定數,然要之小不下三百餘人,多不過四百人。自今爲始,以四百人八百結,定爲元額,每結八兩酌定後,土地所在邑給復之法,永爲革罷。京畿、三南、海西、關東,平均分排人員,自京廳給代,西北兩道,自戶曹劃給者,而北關時給之復,不滿卄結,初勿分排。關西元無上納,無關經費,見今給復爲四百六十結,只減二百結,其餘仍令該道,永定分排於各該邑,依惠廳例,折價收送戶曹,以爲給代之地,則惠廳所給,當爲二百七十人,戶曹所給,當爲百三十人,恰滿四百之數,而庶無虛實相蒙之弊,在內侍亦有益而無損,如是定式施行爲辭矣。前後掌賦之臣,每以此事,講究釐正之策,厥有久矣,而秪緣時仕額數,或增或減,無以詳度,至今因循,今此惠堂所奏,儘爲得當。二千復結之一朝査得,在經費誠非少補,八兩給代之自京上下,在內侍,亦無所損,依此定式施行,而第今時仕內侍,只爲三百餘人,則設令日後,有所增額,似不至於四百人之多,以三百五十人,七百結定爲元額,平均分排於七道施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卽見平安兵使申大偀報本司辭緣,則盛陳道內撥站凋殘之狀,仍以爲當此客使之時,去來公牒,陸續踵發,則將此駑馬疲卒,萬無及期相傳之望。本營有宿逋別備名色,而逐年自備,爲二千兩,計至丙寅,則幾可了殺。就其中除出一千兩,分給二十站撥,所以補其立馬之需,則庶爲少捄撥弊之道。宿逋自備,更退一年,以充元數,則可謂兩便爲辭矣。本道撥站凋殘之弊,朝家之常所軫念,而帥臣所請,別無拘礙之端,依所報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卽見大司成金近淳所啓,則以爲,每當謁聖,戶、兵曹錢各二百兩,惠廳米三十石,報備局例爲劃送,而往在乙巳、己未,有兵曹木一同加劃之例矣。顧今本館事勢,比益凋殘,不可無矜念之擧,元劃送外,兵曹木一同,依近例特爲加劃爲辭矣。本館事力之凋弊,誠如所奏,而兵曹木一同加劃,便成近例,依此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卽見大司成金近淳所啓,則以爲,昨冬前大司成李魯春陳疏,援據壬申已例,當年陞試,退行於明春事,旣承批旨矣。取考《壬申謄錄》,果有疏請之事,而及至翌年,仍不追設,揆以事體,恐涉徑庭。且昨年各道公都會覆試,或停於疏陳之後,或設於疏陳之前,此由道里之遠近,而或設或停,亦近班駁,待大臣登筵,下詢處之爲辭矣。陞試之設,本爲年少儒生勸奬之地,而挽近以來,古風寢微,未聞興起之效,徒滋紛競之習,故有識竊嘆,至或有永罷陞試之論,而細究其本,豈法之不美也。今之陞試,卽古之陞試,今之儒生,亦古之儒生,其興起與紛競,惟係主試之公與不公而已。今此泮長所奏昨年陞試追設當否,雖無關於事之損益,而第聞年少儒生輩,頗有懸望云,若使泮長,一心秉公,考擧得宜,則未必不爲興起復古之階,不必自朝家防塞,昨年未行陞試,使之設行於未劇熱之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重臣黃昇源,方帶惠民、典醫兩提調矣。法典雖無應遞之文,而兩醫司,便同一司,故曾於英廟朝,故判書臣鄭亨復,以兩提擧之難於竝管,乞遞蒙允。今此重臣,亦援此爲引,旣有已例,則無怪如此,所帶惠民提調之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北兵使白師誾,忠淸水使朴應浩,呈狀乞遞,帥臣遞易,誠爲可悶,而聞其情理,俱難彊令察任,竝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向者正言李惟采上疏中,言享官苟艱之由。蓋國初則陵寢不多,故享官等節,固無定式,而今則各處陵園,享事甚多,如忌辰祭享,則享官塡差,固不難,而其外節日,則許多享官,極其苟艱。祭享何等重大,則國用雖曰不足,豈可無變通之道乎?自廟堂,廣議回啓,可也。龍輔曰,忌辰,則以一陵寢之故,果不難推移塡差,而至於節日之竝享祧遷陵寢時,則分排無路,苟艱莫甚。在先朝,亦嘗以此爲悶,故武臣堂上之爲獻官,亦是近年所定之例,而大祝典祀之兼往,陵官外任之竝差,皆是先朝之所已定行者,則到今更無可以變通之道。惟可減刪者,卽贊謁中一人,而苟可以充數,則猝然減數,亦甚悚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言非欲減享官之數也,蓋念其借馬借鞍,無器具不成樣之類,而有此言也。以其不得不充數之故,竝及於苟艱之人,每有此等之患,何以則可無是弊?或自兵曹,各給驛馬,或自戶曹,劃給某樣財力,則爲好耶?戶曹則經費漸多,所用甚艱,自宮房,當有內下之道,未知劃給幾何而可以當之,出付何處而可以用之。龍輔曰,未曾講究之事,倉卒難以仰奏,而獻官之給糧米,卽壬辰、癸巳年間事也。其時亦有獻官給馬之命,而行之數年,不免還寢,蓋陵享之祭物輸往,亦用許多驛馬,其弊不可不念故也。給馬事則事勢如此,恐難遽議,財力劃給事,先朝嘗給顯隆園享官盤纏,而其費亦不少。若盡給盤纏於各陵享官,則未知其費之當爲幾何,而如當劃給,則目今經費雖艱,旣有戶、惠廳,恐不必用宮房之物矣。雖以宮府一體之念,有此敎,而臣意則自戶、惠廳劃給,恐合事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旣是祀典所關,則自宮房出給,亦何妨耶?若與惠廳,分半劃給,則亦好矣。龍輔曰,慈敎亶出於重祀典之念,臣當退與諸宰,爛議以奏矣。觀柱曰,許多享官中,人馬盤纏之苟艱不成樣者甚多,故亦多中路狼狽者,或至於步陪香燭,或有奪騎行人之馬者,或有騎牛而往者,臣亦稔聞此弊,常所悶歎。今承慈敎,不勝欽仰感歎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爲朝家享役,貽弊於如此不成樣之類者,豈不可矜耶?若又申飭而使之勿如此,則其勢末由,此則勢將自朝家變通,而享官則旣難減數,所可變通者,惟在於給馬盤纏等事矣。其在重祀典之道,以堂堂千乘之國,若是苟艱者,豈不可羞耶?凡係經費,雖不可不節用,而事關享典,無適不宜,宮房出給,莫曰不可,第議其劃給物力之當付何處也?龍輔曰,獻官則乃是堂上官,故雖或苟艱,一馬一隷,亦足變通,諸執事則猶是有職者,最是大祝典祀官,居多三司中至艱之類,故無馬無隷,或借或貰,至有步往之人,此則臣亦曾見之矣。退而商確,如有好道則好矣。至於宮房物力,則莫重祀典之用,不由公費,取諸宮房,終涉苟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事係爲祖宗之誠意,則宮房亦是國用,有何不可?不由公費者,雖或有視以私事之嫌,而旣創無前之例,則給以不足之公費者,亦豈不未安乎?雖以所費言之,忌辰享官,似不至於苟艱之人,其他陵官外任之差祭者,亦不必念,其所劃給,亦不甚多,爛加商議,從後稟定,可也。晩秀曰,頃因持平洪時濟上疏,儲慶宮享禮釐正事,批下矣。本宮灌鬯之行於初獻後,大違禮意,此後一依禮文釐正,而先朝戊戌年,本宮祧遷後,時享,以春秋兩享磨鍊,獻官,以三獻官磨鍊,節目入啓判付內,祧位祭禮,當有差等,單獻磨鍊事,命下,其後時享,連用單爵云矣。時享與節享有異,旣有灌鬯之節,則雖是單獻官,禮當升降三獻,而用以一爵,不成祭禮,此必是錯認下敎,襲謬擧行之致。事當一體釐正,而宮享體重,下詢大臣,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徐龍輔曰,旣有灌鬯,只行單獻,明是錯認襲謬之致,禮判所奏,陞降三獻之禮,果似得宜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右議政金觀柱曰,今聞禮判所奏,似是誤認襲謬之致,事係祀典,不可仍置,以陞降三獻釐正,恐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陵寢獻官,亦是一員,則陵寢享禮,亦爲單獻耶?龍輔曰,陞降三獻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儲慶宮之獨爲單獻,果甚未安矣。尙鎭曰,壯勇營撤罷時,壯勇衛九十三人,權付於禁軍,而或十六人或十五人式,分屬各番,三內料祿與久勤三窠,使之依前受食,遷轉,若有闕,則次次減額爲定,而三內旣不復舊,則權付各番,實無義意,而待其盡數減額,則不知將至幾年。若使依各營分屬將校軍兵例,次次陞實,一以爲經費之留念,一以爲軍制之得宜。且元禁軍納馬,今已盡充,此後有闕,則不必更爲取才,以權付之額,次次陞實,則似合便宜,以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領府事,今日又何不入來?龍輔曰,昨參望拜禮,而退有病不得入來云矣。龍輔曰,臣之屢瀆,極涉惶悚,而不得不更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乃是鼎席枚卜事耶?卿雖不更言,予亦思之矣。今日朝廷,異於他時,而大臣不備,不可不念。承旨,其以卜相事,書出傳敎也。宗善曰,當以慈敎書出乎?上曰,唯。大王大妃殿敎曰,此後則判府事,亦令入參次對也。領府事,同參次對之意,曾亦下敎,而近日則久未見領府事之入參矣。宗善曰,卜相事,命下矣。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卽爲命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宗善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大王大妃殿敎曰,臺臣有入來者耶?宗善曰,竝爲違牌,故俄纔捧納罷職傳旨,又出再牌,而姑不入來矣。臺臣只有執義金孝眞,司諫韓興裕二人,而謂有情勢,連爲違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其聽之也。向來邦慶,實是曠古所無,則赦典亦不可只用前例,而或恐堤防之有壞,曲循僉議而爲之,則停啓一事,亦當如是,豈欲抑勒而使爲耶?可以停者當停,不可議者,當勿論而已,而百般謀避,以免爲事者,豈不寒心乎?龍輔曰,臣於向筵,亦有所奏,而大關紀綱,不勝駭然。今日違牌之臺臣,未知有何情勢,而若有之則容或無怪,無情勢而不爲行公者,亦多有之,故近日次對,未嘗見一臺臣之登筵,誠極寒心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豈有如許紀綱乎?屢飭之下,只以李益恢一人塞責而止,若有一分嚴畏之心,豈敢爲如是兒戲樣乎?方用曠蕩之典,而又用重勘於臺臣爲難,故尙今參酌矣。且一入臺啓,無論有罪無罪,更不停啓,然則將不知至於幾年耶?罪有輕重,年有久近,罪輕者,固宜有收敍之典,年久者,亦當有闊狹之擧,而況此無前之慶,欲推廣慶之意,則尤豈可無變通之道乎?若其罪犯之至重者,予豈或緩之耶?如是相持,亦是朝廷無人之致。至於科擧,最是用人之階,而亦或不遵公道,只思謀身,則尙何言哉?觀柱曰,果甚寒心矣。彼臺臣輩,豈不知廣慶同忭之意,亦豈無卽地擧行之心,而人皆難之者,無他,蓋慮其獨爲擔當,得罪公議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只當從所見爲之,而予或有過中之擧,則亦當爭之而已。只畏人言,專事謀避者,豈不誠卑矣乎?當此莫大之慶,欲爲導和志喜之擧者,此豈不可從之事耶?事旣當然,則人雖十言,何畏之有?此莫非無紀綱無忌憚之致,而只用姑息之計,有若塗粉樣子,塗時雖白,幾何當渝,朝廷之上,體貌如是而國何以爲國耶?龍輔曰,此非但紀綱之掃地也,亦緣其廉恥不足故也。在其職而避其事,不知爲恥者,豈不可羞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人主深居九重,廣置耳目之官者,將欲何爲?臺閣,卽人主之耳目,而不思裨補之方,只爲規避之計,烏在置耳目之意耶?此非但廉恥之不足,專由於無識見而然。取人之道,必得文華識見具備者,然後始可以爲國用,若不得其人,則雖欲行恤民之政,其於德不及民何哉?此所以道臣、守令之必欲擇差,而每當此等科時,尤不覺憧憧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如是度日,則朝廷命令,將無可行之日。此時兩司,不可不備員,而目今臺臣,皆是無氣力無識見者,徒事畏怯,尙不收殺,竝罷職。山林臺臣,則亦無時日可致之道,今姑許遞,以有風力之人,擬望以入事,分付銓曹,可也。因下諺敎一度,宗善奉讀訖。上曰,大臣就座。宗善曰,別兼春秋洪秉喆,明日當發曝曬之行,而例有給暇治行之事,使之出去,何如?上曰,使之出去也。仍命退,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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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試所進。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仕直任俊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啓曰,同副承旨申大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李勉兢啓曰,輪對官,敦寧府判官洪赫,軍資監主簿慶恒運,禮曹佐郞李晳,兵曹正郞尹致鼎來待矣。傳曰,入侍。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金魯鼎爲假注書。

○以校理安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兢曰,只推。

○傳于李勉兢曰,玉堂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李勉兢,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宋應圭,時在忠淸道淸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勉兢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參議林漢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

○李勉兢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參議林漢浩,陳疏入啓。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更爲牌招。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以司諫鄭來百,掌令李基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林漢浩陳疏入啓,行右承旨李勉兢進。啓曰,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林漢浩陳疏入啓,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元在明爲掌令,金在昌、李勉昇爲修撰。再政。以沈銖爲副校理。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尹東晩病,參議兪岳柱病,參知朴宗京入直進,左副承旨權襈進。副司直洪奭周單付。

○金魯鼎在外,代以任俊常爲假注書。

○李勉兢啓曰,掌令元在明,旣在闕中,謂有僚嫌,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徽陵別檢李潮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委頓叫病,實無時月內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內吹螺赤及龍虎營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木,依判下,別單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行右承旨李勉兢,記事官朴宗琦,記注官鄭宗顯,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以次進前。敦寧判官洪赫,奏職姓名訖。勉兢曰,奏職掌。赫曰,無職掌矣。勉兢曰,奏所懷。赫曰,無所懷矣。軍資主簿慶恒運,奏職姓名訖。勉兢曰,奏職掌。恒運曰,米麪色矣。勉兢曰,奏遺在。恒運曰,米七百伍拾六石貳斗肆升,太九百七石六斗三升,田米貳十石十斗肆升矣。勉兢曰,奏所懷。恒運曰,無所懷矣。禮曹佐郞李晳奏職姓名訖。勉兢曰,奏職掌。晳曰,職掌使臣倭野人迎接,外方朝貢,宴設賜與矣。勉兢曰,奏所懷。晳曰,無所懷矣。兵曹正郞尹致鼎奏職姓名訖。勉兢曰,奏職掌。致鼎曰,一軍色矣。勉兢曰,奏遺在。致鼎曰,木一百八同四十三疋十七尺,布十九同三十九疋二十尺,錢三千九百二十五兩三錢矣。勉兢曰,奏所懷。致鼎曰,所懷無矣。勉兢曰,奉常正尹尙圭,身病猝重,擔舁至闕下,不得登筵矣。上命退,輪對官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權襈,假注書曺錫正,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趙雲翊,領事金觀柱,原任提學李晩秀,侍讀官徐長輔,以次進伏訖。觀柱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略有腹痛之症,而不甚苦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則無所損乎?上曰,一樣矣。觀柱曰,聖候旣有欠和之節,則講筵延接,恐有妨於攝養之方矣。上曰,暫時進講,別無所妨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遵大路兮,止女曰鷄鳴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復讀五遍訖。觀柱曰,遵大路章,別無文義之可陳,鷄鳴章,乃是閭巷賢夫婦相戒之辭,而朱子章下註,以爲,此詩意思甚好,讀之使人有不知手舞足蹈,其詠美此詩之意,於此可見矣。上曰,以鄭國淫風,何以有此賢夫婦也?抑是自上敎化之所及耶?不然則其人能有學問之工而然耶?觀柱曰,以敎化言之,則比屋可封,尙矣無論,而十室之邑,亦有忠信,一國之中,亦豈無一二學問之士乎?此則誠如聖敎,而此篇中有天賦可見者。天之賦人,本無不善,而每爲人慾所奪,以至於鄭風之滔滔皆淫,則此詩之獨能如此者,可知其不失秉彝之性,深得學問之工矣。蓋夫婦之間,易爲宴私所溺,而此上章則言其不狎於宴昵,而戒以勤業,無一毫怠慢之意,下章則亦承上文而言,而其中琴瑟一句,尤合諷詠,以其夫婦之安靜和樂也,故一室之內,在御之物,亦莫不安靜和樂。以此見之,其人之能盡齊家之道,可以想像於其中,而爲其婦者,又能勸其夫,親賢樂善,深加警勉,雜佩卽其所愛,而喜夫子之得友輔善,則脫而贈之,不以爲惜,其婦人之有見識,乃能如此者,尤可奇矣。《大學》誠正修齊之工,足可以推類於此等處。貴賤雖異,其道一也。爲人君者,若能取監乎此,克盡修齊之工,以至政令之間,而日乾夕惕,念玆在玆,則畢竟功效,可推而知。且知子來之之句,卽人君旁求良弼之義也。此雖尋常閭巷間相戒之辭,而若不無心看過,體認以行,則其於爲治之道,恐非少補也。伏願留念焉。上曰,閣臣陳之也。晩秀曰,殿下以鄭風中獨有如此賢夫婦下問焉。蓋鄭風一篇,淫詩最多者,由其民俗之本然故也,而能於許多淫風之中,獨有此章,此所以爲貴也。人莫不有本善之性,而天眞爲習俗所漸濡,善心爲物慾所撓奪,以致淫風之如風雨如晦等詩,而獨此人,則能全天賦之性者也。所以有此章,而以其閭巷匹庶之故,不過獨善其身,而不得以變化風俗。鄭君,若能引用此等人,則一人二人,自當漸染,必至於丕變淫俗,而惜乎其不能得用,只使此一詩,獨傳於淫風之中,宜有詩人之傷歎也。其詩中末章尤好,以閭巷匹婦,能欲其夫子之親賢友善,而不惜服飾之解贈者,有足以爲則於後世矣。凡人之欲成其德者,必得賢人而後,可輔其不逮,故古人,嘗以友道爲重,而人君則無友,惟臣下是已。年前殿下初開講之日,臣亦登筵,一筵臣,有以人君之友仰質者,殿下答之以臣下爲友,其時登筵諸臣,莫不動色相賀,臣亦藏之中心,常所欽仰者也。殿下,以此敎,無作一時過去之敎,而常思實踐之道,則是臣區區之望也。程子曰,親賢士大夫之時多,接宦官宮妾之時少,此雖是講席所證之例談,而眞是實除語也。宦官宮妾,卽是昵侍人主者,故自古賢哲之君,雖知其弊而遠之者,亦無多矣。惟我先朝,嘗拳拳於程子之言,一日之間,諸臣入侍之時,殆過半日,而筵中無他語,所講討者,聖經賢傳也,民憂國計也,所以有沒世不忘之思,而殿下之所嘗親覩者也。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曰,好矣。玉堂陳之也。長輔曰,大臣、閣臣所奏,誠好矣。鄭風多淫詩,皆是遵大路章之類,此無他,其政令敎化,不能導民成俗之致。以二南詩見之,則化行俗美,人皆貞潔自守,故其發於詩者亦然,治亂之分,於此可見。禮曰,治世之音舒而長,亂世之音噍而殺。深念噍殺之所以然,則專由於在上之政令敎化,故在先朝嘗慮科場文體之短促,屢勤絲綸,庶至丕變而未及矣,治亂之幾微,亦可以文體而推之。伏願留念于玆。上命掩卷。觀柱曰,聖候若未快復,則以茶飮之屬,進御,似好矣。上曰,別無作苦之事,不必進用矣。敎晩秀曰,卿則退留闕中,參召對後出去,可也。仍命退,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原任提學李晩秀,參贊官李勉兢,侍讀官元在明,檢討官宋冕載,假注書曺錫正,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在明讀自二十四年,止南北凶奴。上曰,下番玉堂讀之。冕載讀自秋七月,止方自思之。上曰,閣臣讀之。晩秀讀自二十五年,止反類狗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勉兢讀自伯高者,止新息候印綬。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初援在交趾,止帝意稍解。上曰,上番讀之。晳讀自胡氏曰,止豈小小哉?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冬十月,止賜以金帛。上曰,文義陳之。在明曰,光武明哲之主也,馬援忠義之士也,以其受知之深,眷遇之隆,尙不免讒說之殄行,未保其終,則自古讒間之可畏,有如是矣。以此讒言見之,則耿敍構之於初,梁松繼之於後,末又以明珠文犀等語激之,此所謂浸潤之譖也。孔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讒間之不行,最是大明處,而讒間亦有不得不行者,君子小人,其勢難容,一番見惡,讒說自至。蓋小人讒間之法,非從易知處爲說,必也務亂黑白,眩惑聰明。君子之周而不比,則小人曰朋黨,君子之用捨黜陟,則小人曰專擅,憑如許之迹,而構如此之說,其言易入,其謀難測,人君若不大加明察,則其不見欺也者幾希矣。必也英明之姿,兼以學問之工,鑑空衡平,常若瞭然,則邪說不得行,而此非但一明字之可以能然,亦必有勇斷,然後始可以恢恢於用捨之間,而眞知十分君子,則委以庶務而進用之,眞知十分小人,則不留一時而遠斥之,如是則讒說無自以入矣。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玉堂陳之。冕載曰,上番所奏,好矣。以馬援戒子書一篇見之,可知其爲學問中人。自南廡岸幘之時,見光武推心置腹之意,而遂許以裹革之心,常恐不得死國事,此皆光武誠心用人之致,而至若馮異滹沱麥飯之事,亦從推心置腹中出來,則莫非光武誠心之所使也。周濂溪曰,誠者聖人之本,聖人之學,不出於一誠字,而推以至於人君用人之方,則如馬援、馮異之類,不難得用矣。上曰,閣臣陳之。晩秀曰,觀史之法,非但觀一時一事而已,見某事則必曰,此事如此,其果如何?究竟理會於此,以觀其治亂成敗之合於己見與否,則意見長進,事理通透,此學者之法,而在聖學亦足以取法者也。古者中國與外夷,皆有界限,不相混淆,故內中國而外夷狄,所以區而別之者也。古昔先王,或當夷狄之來侵,未嘗窮兵黷武,只逐而攘之,不使入中國而已。自秦、漢以後,惟以拓土爲事,以至單于之款塞,西域之遣子,而鮮卑、呼韓邪之屬,皆入處中國,五胡之亂,亦由於此。而乍入乍出,漸長其心,至于宋、元,遂永據中國,以迄于今,而古所謂胡無百年之運者,不可復證,則此由於不能防微之故也。君子小人之別,正類於是,人君若不明察於君子小人之分,而參錯用之,則君子好退故易退,小人好進故易進,而衆君子不能退一小人,從古治少而亂多者,以是故也,而先儒之以內修外攘比之者,眞格語也。今此上下番所奏,皆誠好矣,而讒間之行,非自行也,有似乎欲蠧之木,其中先空,光武之於馬援,若保其南廡岸幘之心,則讒間之說,何從以至乎?當是時也,天下定矣,功已成矣,於是乎有厭倦馬援之心,故如耿舒之徒,乃敢乘其間而售其計,以光武之能保功臣,尙不能保其終,如此則君臣之際,豈不難乎?必也誠信如昭烈之於諸葛亮,然後讒間始不得行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勉兢曰,此云常勝之家,難與慮敵,此則論兵家之勝敗,而亦可反隅於人君致治之道矣。蓋人心狃於久而忽於易,故常安者,不可與慮危,常治者,不可與慮亂,古人所以憂治世而危明主,政以此也。殿下沖年嗣位,當治安之運,昇平日久,年穀屢登,若謂已治已安,而或忽思危思亂之念,則宴安之憂,容有極哉?伏願深留聖意,一念兢惕,以爲長治久安之圖焉。上曰,以光武之明,尙信讒間之說者,抑以年衰而然耶?在明曰,胡氏之論,亦如此,而恐未必然。蓋光武之明,馬援之賢,知遇又何如?而畢竟如是者,誠如閣臣所奏矣。小人者,卽是俯仰人主意向而東西之者也。光武若能保初見馬援之心,則雖有梁松十輩,何敢售其計乎?蓋以天下已定,不無鳥盡弓藏之意,而眷遇少衰故也。晩秀曰,言其肯綮,則光武乃是明見萬里之主也,而其病則又生於明。明是人君之德,而大明則爲德,小明則爲病,故耳有紸纊,前有冕旒者,戒其察察之明也。光武之明,專尙於明見萬里等處,故至於下行大將之事,其不及高帝遠矣。上曰,明帝則尤甚於光武之明矣。晩秀曰,然矣。察察則疑生,疑生則讒至,此必至之勢也,故臣謂光武之病,生於細密。勉兢曰,閣臣所奏,誠好矣。臣則竊謂光武之於馬援,不全終始,乃援之自取也。援之於隗囂,雖未嘗委質爲臣,然而爲囂所使,遨遊二帝之間,則蓋亦各爲其主耳。雖以臣亦擇君之意,托契眞主,遂成大功,至於聚米爲山,指畫險易,用以制囂之死命,誠有歉於樂毅不忍提兵向燕土之義矣。光武得必勝之策,雖有虜在目中之言,其心則未必以爲是矣,無乃疑援之心,常着胸中,故一聞載珠之讒,遽有收印之擧耶?苟非然者,二十八將之列,何獨於援,如是其薄耶?臣則斷以爲援之自取也。晩秀曰,馬援雖是羇旅之臣,比之樂毅則差異矣。上曰,馬援學問之工,不足而然耶?晩秀曰,非必以學問論,蓋其征蠻之擧,乃是閑氣,而長者子孫之語,旣慮其有後患,則武陵蠻之征討,何關於興亡盛衰,且豈無他人之可以爲將者,而必欲挺身自願者,無他,蓋其功名之心較重也,故將欲成功而歸,又得令名之計也。其所謂受國厚恩,馬革裹尸等語,皆是客語,而竟至於死而不歸,則此是不當死而死也。在明曰,馬援此事,古人亦有論之者矣。年老力愆,尙不知止,畢竟狼狽,實是自取,若責備而言,則不可謂善其終也。上曰,宗均之矯制受降,果如何耶?在明曰,以經道言之,則乃是不可之事,而以其一時之功,至有金帛之賞,此路若開,後弊難杜,而以汲黯發倉事觀之則古人當此等處,或有如此事,此則只可以權道言,不可以經道論矣。晩秀曰,監軍謁者,卽是其時大弊,將如馬援,而不使之專制一方,又送監軍之人,則制閫之將,何以自專乎?上曰,馬援之戒兄子書,以論人長短爲戒,而其語梁松、竇固則曰,卿等不可復賤,居高堅自持,勉思鄙言,此則非論人長短者耶?晩秀曰,此與論人有異,而卽其告戒之辭也。對其人勸勉,異於論他人長短,而大抵此言,亦非向松、固輩可戒之言也。在明曰,閣臣之言,然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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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夜自三更至二十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金勉柱啓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明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勉兢曰,咸鏡監司留待。

○傳于李勉兢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咸鏡監司入侍。

○備忘記,咸鏡監司李翊模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林漢浩陳疏入啓,左副承旨權襈進。啓曰,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議林漢浩陳疏入啓,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朴南源爲敦寧主簿,韓光衍爲監役,李選爲徽陵別檢,學生尹東殷贈戶參,通德郞尹胄敎贈左承旨,通德郞尹撝贈僕正,已上同知尹光朝三代追贈。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進,參判尹東晩病,參議兪岳柱病,參知朴宗京入直進,行右承旨李勉兢進。以元永駿爲訓鍊主簿,金宗觀爲武兼,李恩植爲宣傳官,金守基爲忠淸水使,朴師泓爲呂島萬戶,同知單宋敏欽,僉知三單朴奎淳、金潤國、鄭東勳,副司果單宋應圭。

○傳于申大羽曰,召對爲之。

○李勉兢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基慶,掌令李基憲、元在明牌不進,持平洪時濟在外,金𨩿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基慶,掌令李基憲、元在明,司諫鄭來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兢曰,只推。

○以校理安策,修撰金在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勉柱曰,只推。

○金勉柱,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益山郡守洪仁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近因感冒,一倍添劇,委頓床笫,轉側須人,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蠢動赴任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往赴,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沈銖,時在京畿金浦地,修撰李勉昇,時在忠淸道忠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金勉柱,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安山幼學金震發所志,則族姪金德鍊,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兄道世第二子龍澤,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兩邊父母,遽爾俱歿,不得循例立案,故玆以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金震發,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道世第二子龍澤,立爲金德鍊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鎭復,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金履永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諫大夫之任,而纔出試圍,忽承新命,身入禁扃,雖不得不冒沒祗肅,而不度己分,蹲冒匪據,已足以壞廉防羞當世,而況於合啓中,有兩罪人親屬袒免者,公議雖重於聲討,私情亦關於敦俗。前後如臣所處者,率皆據實瀆籲,無不蒙體諒之恩,故玆敢援例陳暴。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敎咸鏡監司李翊模書。王若曰,與我共理,所貴二千石之良,煩卿一行,專任廿三州之重。豈獨上簡?寔循僉諧。永惟東國之藩屛,最重北路之管轄,山川記陶漁之跡,肇王業踰四百年,亭障枕夷夏之交,拓地方餘數千里。道塗踔遠而風氣絶殊,民俗羯羠而王化不曁。人皆習弓馬,學宮少絃誦之聲,地不産稻魚,邊疆競貂蔘之利。邇來民生之漸困,重以邊禁之寢疎,互市交倉,弊瘼非一,屯田戍壘,荒廢居多。苟欲盡綏遠鎭物之方,莫如擇承流宣化之任。惟卿,爲世名士,有祖鉅人,文辭彪發而持論依經,則彬彬館閣之望,器局峻整而遇事持重,則優優宰相之風。立朝已過十年,大小華貫之竝踐,用人本非一道,內外歷試之惟均。迺者藩任之難人,洽然廟剡之屬子。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祗服寵命,益恢遠圖。惟廉明可以服衆心,惟忠信可以孚異俗。文治也武備也,緩急各得其宜,繭絲乎保障乎,終始悉殫乃力。兩宮、八陵之虔奉有所,思禮儀之罔愆,六鎭、四郡之犯越無常,戒邊吏之生事,自餘裁稟,厥有典章。出自銀臺,豈無長孺戀闕之意?登彼銕嶺,須勉王陽叱馭之忠。往汝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姜浚欽製進。

○癸亥三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咸鏡監司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李勉兢,假注書曺錫正,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趙雲翊,領事徐龍輔、金觀柱,檢校直閣徐榮輔,侍讀官宋冕載,咸鏡監司李翊模,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聞右相言,則聖候昨有腹痛之症云,不勝伏慮。今則已臻差復耶?上曰,差復矣。龍輔曰,此是一時適然之症候,而不至頻數耶?上曰,適然而發,非頻數之症耳。龍輔曰,似有滯候而然,每於夕水剌進御後,待快下就寢,好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咸鏡監司進前。翊模進前,命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也。仍敎曰,咸鏡監司先退,宣諭則出去爲之也。翊模先退。上命開卷,讀前受音一遍。龍輔讀自有女同車,止蘀兮二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復讀五遍訖。龍輔曰,有女同車,卽男悅女之辭,而洵美且都,卽美且閑雅之謂也。此不過淫奔之女,則豈有美且閑雅之理乎?人之秉彝,好是懿德,則人性只當好德而已,豈必喜淫奔之女,而爲物慾所誘,甘歸於淫泆放縱而不自知,故見如彼之淫女,而認以美都之如此,此非本性然也。如妲己、褒姒之淫且妖矣,而商紂,周幽,認以美都,則淫色之移人心,有如是矣。於此有可以推類看者。人君之於小人,若知其爲眞箇小人,則豈肯用之,而認之以君子也,忠臣也,故所以寵愛之,委任之也。以後世觀之,則決是常情之外,而方其用也,正如以淫女而謂之美都者也,此無他,亦由於移心故也。其心一移,則必至於狗馬聲色之慾,放辟奢侈之擧,無不有之,而從古亂亡,皆從此出。蓋人主一心,萬化之本,聖人之必以正心爲戒者,恐其移也。觀詩之法,正欲觀此,以山有扶蘇章言之,則扶蘇之必生於山,政是火就燥水流濕,物各從類之義,而非但物爲然也。聖君賢臣,亦隨時相應,故在堯、舜時,則有若皐、夔、稷、契,在文、武時,則有若周公、召公,其君聖則其臣賢,有似乎扶蘇之必生於山,荷華之必生於濕,而亂世之多憸人,亦如明時之多君子。伏聞近日召對,卽《光武記gg光武紀g》云,光武之時,距元、成、哀、平,固不遠,而元、成之時,則多憸人,光武之時,則有賢臣。如廿八將者,何也?皆由於在上者敎化之如何耳?種蘇於隰,蘇必不生,種荷於山,荷必不生,則可知君子之不出於亂世,憸人之自阻於明時也。以籜兮章言之,則風之所吹,何木不落,而木之枯者,遇風先落,此政似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者也。爲國之道,亦如是焉,必也一政一令之間,先有受病處,然後紀綱自頹,敎化不行。若能推之於枯木先落之義,則可有補於爲國之道矣。上曰,右相亦陳文義也。觀柱曰,此三篇,皆是淫辭,別無可以敷陳之語,而左相所陳,皆好矣。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狂且狡童等語,泛看似若厭惡語,而朱子以爲戲語,此朱子善說詩處,而其所以善說詩,由於知言也。孟子曰,我知言,此蓋聖人之能事,而讀詩者,尤貴乎知言,故曰,詩可以言,又曰,誦《詩三百》,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爲。蓋《詩三百》篇,其言有切直者,有微婉者,有莊語有謔語,非聖賢之知言,孰能一一理會得乎?朱子深得乎此,故簡兮之詩,謂以賢者之輕世肆志,抑戒之詩,謂以衛武公之自儆,此皆舊說之所未及,而朱子獨言之。苟能深味乎言外之旨,而有得焉,則窮經致用之工,必大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冕載曰,閣臣以言外之旨仰陳,若求言外之旨,則孔子曰,賢賢易色,又曰,好德如好色。此章中洵美且都,德音不忘等語,皆出於慕悅少艾之心,夫慕悅少艾,人之常情也。苟能推類乎凡人之常情,而有得於賢賢好德之心,則其於用賢之方,可以有補矣。上命掩卷。冕載曰,校理安策,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修撰金在昌,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徐榮輔,參贊官申大羽,侍讀官金邁淳,檢討官宋冕載,假注書任俊常,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邁淳讀自遼西烏桓,止享國久長也。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立南單于庭,止悔前徙之。上曰,閣臣讀之。榮輔讀自徙南單于,止爲司徒。上曰,參贊官讀之。大羽讀自北匈奴求和,止莫敢言兵事者。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壽亭侯樊宏,止郭氏薨。上曰,上番讀之。晳讀自秋八月,止日當安耳。上曰,上番gg下番g讀之。雲翊讀自但憂國家,止始就國。上曰,文義陳之。邁淳曰,光武以漢家中興之主,有偃武修文之德,雖以不聽臧宮、馬武一事觀之,可謂超出百王,無愧於三代之君矣。夫以武帝之英傑,不免窮兵黷武之譏,光武之英傑,非不及武帝而然也。蓋人之姿性,有長處有短處,而於其所長處,易有偏勝之患。長於文章,則易流於浮華,長於明察,則易至於苛細,故於其偏長處,必加省察,克將去之工,然後可免偏勝之弊矣。光武早起兵間,櫛風沐雨,臨機料敵,明見萬里,昆陽之戰,以數千之兵,破王莽百萬之衆,其見大敵之勇,駕諸將之略,可謂長於用兵,而惟其所長也,故深思節省之方,亦加克去之工。及其得天下之後,明達治體之弛張,詳察生民之利病,西域內附居塞,則撫之以恩義,馬武書請擊虜,則不聽而詔報,非但姿性之過人,抑亦有學問之工矣。今我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日就之學,政令事爲之間,某處之或長,某事之或偏,臣未敢指一仰度,而以聖人反躬之念,深加省察之工,以爲長於文章乎,長於明察乎?或有偏長之處,反隅於光武之德,以致克將去之功,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冕載曰,上番所奏之言,好矣。臧宮、馬武之言,誠非人臣導君之體也。當是時,干戈初定,瘡痍甫起,政宜偃武修文,休養生息,而乃幸其北虜之疲困,欲其命將而臨塞,啓人君好殺之心,遺日後無窮之弊,而幸以光武之明達治體,厭兵革而尙儒術,不事邊圉,而惟思息民,以詔報之,而不從其言。自是以後,諸將不敢復言兵事,此誠生民之大福,爲治之美規。此等處,伏願留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臧宮、馬武,請擊北虜,光武不從,而其所詔報,首以國無善政,災變不息,百姓驚惶,人不自保爲辭,此言甚好。宋孝宗時,金人有衰弱之勢,孝宗謂張栻曰,虜中事,卿聞之否?栻對曰,虜中事臣未之聞,而域中事則知之矣,因陳百姓勞苦之狀。光武詔報,政是張栻此意。大抵外攘夷狄,專係於內修,不能內修而能外攘者,未之有也。非但攘夷狄爲然,天下萬事,莫不由內自修而後成,伏望深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大羽曰,別無可達之言,而閣臣所奏內修之言,誠好矣。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於蕭墻之內,光武之不從臧、馬,深得乎夫子之旨矣。向使光武,好兵如武帝,則其時西域率衆內附,北虜旱蝗疲困,其所邇攻遠略,開邊拓地之術,必致窮兵黷武之弊,而光武深念內修之義,不事邊外之地,克懋善政,息兵休民,此是加於人一等處,而亦爲後王之所監法處也。上曰,孔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帝王之葬,何用陶人?大羽曰,此是明器從衛之類,而古制然矣。邁淳曰,孔子善其芻靈,而惡其作俑,蓋惡其面目機發之太似於人,而陶人則與俑有異,政如芻靈之類矣。榮輔曰,陶人雖勝於木俑,而不如不用之爲好矣。上曰,詔賜單于冠帶,其時單于,亦冠帶乎?邁淳曰,單于非用冠帶,而以漢家之制度賜之,以示中國之儀文也。上曰,北匈奴求和,初非難知之事,而當時公卿,無進言者,乃於皇太子之言而後,始從之者,何也?邁淳曰,以廷議不決四字觀之,可知其時公卿,亦有如太子之議,而特決之於太子之言矣。上曰,馬援曰,自今以往,海內日當安,馬援何以知海內之當安乎?邁淳曰,以時世人心,可推而知之。自王莽以後,海內人民,謳吟思漢久矣。及光武之起也,應天順人,宇內豪傑,翕然歸心,建武之後,生民息肩,以此推之,海內之當安,可以知之。大羽曰,臣於日昨講筵,所論馬援之事,雖出於責備之意,而語意全沒顧藉,退而思之,始覺前言之太過矣。馬援亦豈易得之人哉?其深遠之識慮,樹立之勳業,卽爲時出之豪傑也。至於伐隗囂之計,則援於隗囂,不過有主客之義,而於光武,結以君臣之義,許以一死之心,則聚米爲山,五溪披甲,亦非專出於功名之心,而光武不免爲膚受之讒所誤,竟至身後收印之擧,光武之於馬援,臣嘗惜其太無終始也。上曰,延平陳氏,何許人也?邁淳曰,陳氏雖未詳其何人,而其議論則好矣。光武之易置太子,卽失政失德之大者,而乃以去就有禮,優封東海王,至賞以僭禮,尤未知其可也。然而東海王,與明帝友愛之隆,誠千古所無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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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傳于申大羽曰,進講入侍。

○傳于申大羽曰,召對爲之。

○李勉兢,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韓用龜狀啓內,兼營將勵山府使李孝承,爲先罷黜,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嚴處事,啓下矣。李孝承,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癸亥三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假注書任俊常,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趙雲翊,領事金觀柱,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金邁淳,以次進伏訖。觀柱曰,昨日日候極熱,今日雨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觀柱讀,自彼狡童兮,止丰四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五遍訖。觀柱曰,此三詩,皆淫女之言,故意蓋相同,而其中狡童章之惟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搴裳章之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等語?似有激怒於男子之意,淫褻極矣,言辭悖矣,而至於丰章之悔予不送之悔字,雖非悟其過之義,而尙有一分失信之悔,則卽此而可以論章外之旨矣。蓋聖人,無可悔之事,而賢人以下,則不能無悔,人非堯、舜,安能每事盡善乎?悔者善端之發見處也,人能知悔,則可以改過而遷善,悔之一字,爲修身飭躬之要道。然而悔而不知擴充之道,勇斷之方,則不如無悔。故曰,改過不吝,不吝者,勇斷之謂也。於其旣悔之後,必加百倍之工,擴充而孟晉,則不患不到聖賢地位。惟我殿下,聖姿天縱,睿學日新,群下之所仰望者,惟在於聖益聖之方,而日用動靜之間,政令事爲之際,臣未敢知盡到精微之域,則伏願克懋勇斷之工,深加轉圜之量,以至於聖人無悔之地焉。上曰,好矣。上曰,此曰衣錦褧,衣旣衣之錦,而又加之褧,何也?觀柱曰,錦之文采太華盛,故古之人加之以襌縠之衣,蓋惡其文之著見也。上曰,閣臣亦陳之。存秀曰,小序以狡童章,爲譏刺昭公之詩,而朱子釋之以淫女之辭,小序則漢儒之作,而朱子之於作詩之時,則乃千有餘年,然而獨得作詩之意者,以其善觀詩故也。大抵詩者言志,善觀詩者,以其知言,而知言爲聖學之要工,故孟子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朱夫子曰,知言如《大學》所云格致,而浩然之氣,如誠正以後之工。以此觀之,浩然之氣,亦從知言中出來,而《論語》又曰,不知言,無以知人。況人君則能官人,尤不可不知人,欲知人,不可不知言,而知言之要,顧不在於善觀詩乎?觀詩之法,亦在於斷章取義。《鄭風》淫亂之詩,別無可採之言,而雖以此丰詩衣錦褧衣一句言之,子思取之以比君子之道,闇然日章,推類以觀,斷章取義,則雖如此淫詩,亦有可取之義矣。上曰,玉堂亦陳之。邁淳曰,今此三詩,別無可陳文義,而閣臣俄以衣錦褧衣,闇然日章之義陳之矣。語未畢,上曰,衣錦褧衣,亦是不稱其服之義乎?邁淳曰,小臣方欲以此仰奏矣。君子之德,貴闇然而惡的然,故先王之制衣服也,着錦於中,而知襌以掩之,不令華美外見,所以象其德也。上曰,中必着錦者,何也?未可竝此而除之耶?邁淳曰,文質不可偏廢,所惡於文者,特其燁然外著者耳。《易》曰,黃裳元吉,文在中也,衣錦者在中之義也。夫以先王制服之義,如彼其美,而丰之淫女,乃取以爲治容誨淫之資,可謂不稱其服之甚矣。推此觀之,凡服堯、舜之法服,而行桀、跖之穢行,觀其外,非不可敬,而考其中,實多可羞者,皆丰之淫女之類也。此乃通上下所當反隅警省處,伏望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檢校直閣李存秀,侍讀官金邁淳,檢討官姜浚欽,假注書任俊常,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邁淳讀自以張佚,止可不勉哉。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北匈奴,止爲單于嘉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大羽讀自往者匈奴,止俱來獻見。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西域國,止悉納從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二十九年,止夏大水。上曰,上番讀之。晳讀自膠東侯,止我自止之。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三十一年,止百姓愛之。上曰,文義爲之。邁淳曰,陰識,賢戚里也。使傅太子,未至爲失人,而若擧天下而博求之,則亦豈無賢於陰識者乎?上意之初屬於識,雖未可謂專出於偏私,而律之以大公之道,不能無少歉。及聞張佚之言,幡然改圖,捨識用佚,此乃不遠復之盛節,此等處,政好監法,夫以光武容諫之量,如彼其盛矣。當時朝廷人物最盛,剛方正直,以敢言見稱者,不可以一二數。且陰識爲人,謙柔退讓,雖使在廷諸臣,直斥其不可用,必無懷憾脩隙之理,而當其會議之日,張佚一人外,擧皆承望風旨,雷同唯諾,無敢出一言立異,此可見貴戚之際,人所難言,自非風節過人者,鮮有能開口到此者也。況世級日下,人物漸衰,士大夫言論氣節,視建武之世,不知落下幾層,則培養名節,恢張公論,豈非在上之急務乎?伏望深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浚欽曰,此時群臣,上書請封禪,而光武詔曰,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如是質言於群臣,而曾未數年,竟從張純之請,乃爲檢玉之擧,是何前後之若是相反也?蓋人君執德不恒,則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而惟其夸耀侈大之心,易爲撓奪於將順諂諛之言,故雖以光武有識之君,數年之間,不能踐言。奏未畢,上曰,予方欲以此問之矣。以下段觀之,光武之當初嚴斥,便歸於虛僞之科,無乃篤信讖書而然耶?浚欽曰,聖敎誠然矣。光武不免動心於河圖會昌之符矣。上曰,非但信讖書而然,當初群臣之請封禪也,言雖止之,而心欲爲之,故終有是擧耶?浚欽曰,當初之有心無心,臣未敢質言,而考其事而論其心,則隱微之際,似或有一毫未精處,而此由於不能明理而然也。蓋人有明理之工,則此心純一無雜,言顧行行顧言,而不爲物慾所撓奪,如有一分未明處,則或爲諛言所惑,或爲外累所誘,往往有此等之弊。伏願殿下,深加明理之工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大羽曰,上番玉堂所奏陰識之言,眞有識之言矣。大抵人君之意向所在,臣下必預知之,故易爲承望矣。此時群臣,承望光武之意,皆言陰識之可合爲傅,而獨張佚出於承望之外,有此正色之言。識亦賢戚里也。佚之言似涉過矣,而當時天下,亦豈無賢於陰識者乎?如不廣求他賢人,而以識爲傅,則將爲光武之歉德,而光武能容張佚之直言,竟以爲傅,此固盛事,而亦後世人君之所罕有者也。至若封禪事,則當初光武之引欺天林放之言,以之嚴斥,此果明於學識之言,而畢竟守之不固,爲張純輩諂諛所誤,可勝歎哉?古之賢君,或有如此之事,而雖聖人,亦惡諛言,以諛言之易入故也。伏願深加省察焉。上曰,雖非今日所講自止,而下文之醴泉出赤草生甘露降等說,亦是阿言乎?大羽曰,然矣。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光武云博士不難正朕,況太子乎。此言甚善。蓋太子將君我者,而猶未處至尊之位,故猶可以易諫,至於人君,則處崇高之位,喜怒而威福生焉,故爲人臣者,最難犯顔直諫。苟能正其君,則果不難於正太子矣。蓋自三代,必也早諭太子,使之前後左右,罔非正人,道正事聞正言者,以其他日上奉宗社之重,下有生民之責也。太子猶然,況人君,卽今日治天下之君,則其可不一日親近正人乎?然而太子之傅,後世恒有帝王之師,未可人人爲之,故古昔聖君,皆能自得師,舜之自耕稼陶漁,取諸人爲善,而夏禹所云師汝昌言者,是也。一事之得,一言之善,猶可以爲吾師,而況前代帝王治亂得失之迹乎?得師之道,莫要於講學,而經書論理,史書論事,窮理性命之奧,固當以經爲主,而若其法善創惡之要,史尤切近。觀史而若徒以涉獵記覽爲事,則雖閭巷士子,留心於有用之學者,猶不爲是,況人主如是,適足爲玩物喪志,作聰明騁辯博之具而已,其於自得師之道,何益也?以今日所講自止中言之,光武事爲監戒而得師者,有取法而得師者,初以吾誰欺欺天之語質言,而竟爲張純輩圖讖之說所誤,不免爲泰山檢玉之擧,此非可戒者乎?我國則雖無封禪之典,而以之推類反隅,凡屬於稱頌聖德,溢美贊揚之說,斥而遠之,則此可謂監戒而得師矣。至於聞張佚正色之言,不以陰識爲太傅,則其聞善卽從,官不及昵之盛德,亦可以取則而師法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甚好矣。上曰,班彪此書之言,好矣,而竽瑟箜篌之不欲裁賜,何也?邁淳曰,班彪之如是報益之辭,蓋出於中國御夷狄之術,而不賜竽瑟,而賜以弓劍,亦是操縱之意。以下文便宜所欲以聞之語觀之,非受其竽瑟,而出於操縱之意,可以知之。上曰,桓榮,亦是賢人乎?邁淳曰,未及賢人,而卽明經之士也。上曰,將承候殿宮,故自止比前稍少矣。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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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式暇。左副承旨權襈緣故出。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仕直任俊常。事變假注書任弘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右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進講入侍。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成殿修改告由祭,獻官預差,前執義閔師宣,前縣監尹涵、鄭澣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閔師宣、尹涵、鄭澣,竝單付。

○癸亥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肇源,假注書任俊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李存秀,檢討官姜浚欽,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金𨩿上疏,大臣聞之乎?龍輔曰,雖是賜批之前,而爲日稍久,故臣亦得聞其梗槪矣。上曰,領相亦聞之乎?龍輔曰,昨見領相私書往復,則似已聞之矣。上曰,如此之疏,猝難賜批,此筵話,使領相知之也。龍輔曰,臣姑未詳聞,而領相欲下鄕云矣。上曰,元老大臣,似當有引義之擧矣。龍輔曰,聖敎至當矣。大臣之遭人言,雖賜批之前,豈可不處義乎?上曰,筵中說話,卽使知之爲好矣。龍輔曰,筵退後,卽當傳報矣,上開卷,敎曰,東門之墠章,自內已進講矣。龍輔讀自風雨淒淒,止子衿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五遍訖。龍輔曰,風雨、子衿二詩,皆淫亂之詩,而此章之上,有女曰鷄鳴章,其曰,女曰鷄鳴,士曰昧朝,此賢夫婦聞鷄鳴之聲,而警戒宴安之辭也,此章之曰,旣見君子,云胡不夷,此淫奔之女,當鷄鳴之時,而喜見所期之辭也。鷄則一也,而賢人聞之,則警戒之心生焉,淫女聞之,則蕩佚之心出焉。孟子亦曰,鷄鳴而起,孳孳爲善者,舜之徒也,孳孳爲利者,跖之徒也,以一鷄之鳴,而爲善爲利之間,分焉,可不懼哉?蓋詩者,懲創人之佚志,感發人之善心,善讀之則可以勸善懲惡,陶化其性情,而不善讀之,則不過尋章摘句,裨益詞藻而止,故非但鷄鳴爲然也。綿蠻黃鳥,止于邱隅。孔子曰,於止知其所止。如以凡人觀之,不過尋常詠鳥之詩,而聖人取之,以爲知止之戒,讀詩之法,必當如是,而以求其言外之旨,好矣。以子衿章言之,則朱子釋以淫女之詞,而古註則以爲鄭之學校廢壞,故指其所敎之士,在於城闕而作之也。朱子之《白鹿洞賦》,有曰廣靑衿之疑問,靑衿二字,先儒,以爲取此詩古註之意,無論以此以彼,蓋靑衿亦禮服也。淫女思其所私之男子,而詠其靑靑之佩服,於此亦可見不稱其服之意也。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鄭風唯女曰鷄鳴,則女子之賢者也,出其東門,則男子之賢者,而其外如風雨、子衿之詩,皆女悅男之詞也。眞所謂不可說者,別無可取之義,而如斷章取義,則風雨章之旣見君子,云胡不夷,子衿詩之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其喜悅之心,思想之切,若推之於好賢思賢之心,則豈不美哉?《語》云賢賢易色,推類以觀,擧斯加彼,則好矣。上曰,玉堂陳之。浚欽曰,此章之義,大臣、閣臣,所奏之言,儘好矣。大抵觀詩之法,推移以見,則可取之義,無處無之,而非但詩也。陽貨曰,爲仁不富,爲富不仁,孟子取之,以明爲富之害於仁。雖尋常言語,至理所寓,豈可無推移取義之道乎?此章之云旣見君子,雖是淫女之語,而如以好色之心,推之於好賢,見眞箇君子,而誠心好之,則是如此淫詩,亦有可取之義矣。上掩卷,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人參粟米飮停止,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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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奉審進去。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進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金勉柱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李勉兢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啓曰,別兼春秋趙雲翊,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齋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修撰金在昌,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秉模,以爲情地危懍,不敢偃處城闉,逬出都門,轉尋鄕路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元輔此行,一則予沖年之故,二則予沖年之故,愧恧駭歎,寧欲無言。當下別諭,先以此意,遣史官傳諭。

○任弘植,奉命在外,以鄭進明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肇源曰,在外與違牌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呂東植,修撰元在明、李基慶落點。

○李肇源,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祭官諸執事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戶曹言啓曰,臣鎭寬,與正郞臣尹光心,工曹參議臣李壽咸,佐郞臣朴宗民,依定式進詣於義本宮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羽,以戶曹言啓曰,建陽門越邊內宮墻一間半頹圮處,改築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三月二十八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內,橫城縣倉底民家失火,倉司四十間,還穀九百三十七石被燒,該縣監田義顯,考諸法典,雖無可罪之文,常時不能檢飭之罪,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田義顯,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參議林漢浩疏曰,伏以臣,資性鈍滯,鑿枘與時不合,門族單寒,墻壁環顧無倚,揣分度力,自知甚明,杜門守拙,榮塗非心,而不幸賤名,誤入於三銓之選,謬恩之猥及,今已再遭矣。揆以量入之義,宜效循墻之走,而當初一出,只緣事會之巧値,分義爲重,去就反輕,不敢言私,黽勉承膺,此蓋萬不獲已之擧,非謂臣才之可堪是任也。果然居無幾何,醜拙畢露,瘡疣百出,一疏呼籲,略暴衷情,日月之明,無幽不燭,天地之仁,憐臣不堪,不加之罪,許解其職,此是臣已試蔑效之地,則固不可視爲宿硏,揚揚冒膺。又況日前前正言李惟采疏出,而臣之情勢,更添鐵定之限矣。其疏論斥,差祭之銓堂,以謂怵於威勢,不敢遽擬,結之以苟且如是,猶謂國有紀綱,及其問啓之日,乃曰,該堂事,不在於卽今之該堂,事在旣往。若論旣往之銓堂,臣亦旣往中人爾,臺疏非斥之論,臣實當之矣。噫,有國所重,莫大於祀典,矧惟我先大王承事祖宗之誠,如執盈奉玉,夙宵洞屬之盛意,卽在廷諸臣所嘗仰覩而欽歎者也。顧今逮事先朝,對揚新休者,孰敢不致敬盡心於差祭之際,以左右我殿下善繼之道耶?每當大享之時,上自宰列,下至庶僚,一竝塡差,猶患享官之乏人,則銓堂雖欲低仰於其間,而不可得矣。臺臣所謂怵於威勢,不敢遽擬云者,果指誰也?眞有是也,爲臺臣者,固當指的明言,先黜其人,以懲規避之習,次及該堂,正其吐茹之罪,而不此之爲,糢糊說去,隱然驅人(人))於怵畏威勢,壞損紀綱之科。怵威畏勢,其事甚鄙,壞紀損綱,其罪亦大。臣雖無似,豈忍甘受此言而晏然復進於自來難强之職乎?由前由後,進退已定,庚牌下臨,趨承無路,玆敢冒死陳籲於慈覆之天。伏乞察臣情踪,諒臣微衷,特解見職,又令選部,永拔臣名於銓望,以警具僚,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臺言旣無指的,何必爲引?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三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勉兢,假注書曺錫正,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金觀柱,檢校直閣朴宗慶,侍讀官金邁淳,以次進伏訖。觀柱曰,雨餘晴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連以泄候靡寧云,下情不勝焦迫矣。承候之人,姑不出來,故夜間諸節,未及詳承,伏未知加減,何如?上曰,症候一向無減,甚悶迫矣。觀柱曰,近日閭巷,亦有泄症之輪行者,非滯非感,無祟而然,至數三日,自至漸差云。慈殿患候,亦似此等症候,而不能詳承,焦悶之情,無以仰達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金𨩿疏見之耶?觀柱曰,疏批未下,故未見原疏,雖不知措辭之何如,而大略則聞之矣。上曰,其疏之論斥領相,殆無餘地,姑難賜批矣。觀柱曰,臣亦因傳說聞之,則果無餘地云矣。蓋此大臣,從前以趨向之不正,受人指目,朝廷之間,亦不能爲人所期待者久矣,自數年以來,頓異於前,頗嚴於義理之上,而示意於事爲之間者,亦多矣。故朝廷之所待,亦異於前,擧皆有期望喜幸之心,而今番重卜以後,果以近日之所期望者,佇待之矣,忽此遭彈,誠是料外。古人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前所不足,今若補之,則只當與其進不與其退,以觀來頭之何如?而金𨩿之有此論斥,恐未盡商量而然。其在待大臣之道,不可不深量處分,賜批之少遲,亦何妨乎?上命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揚之水,止野有蔓草二章。上親gg讀g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曰,先陳大旨,可也。觀柱奏訖。上復讀五遍,仍敎曰,文義陳之。觀柱曰,揚之水、野有蔓草章,別無文義,而惟出其東門章,多有可觀。蓋鄭國之風,淫蕩極矣,淫佚之聲,必稱鄭、衛,而鄭甚於衛,其爲俗全無羞惡之心,又無悔過之意,發之於詩,莫非淫辭。而於斯時也,能有出其東門之詩,作此詩者,能知淫褻之爲非,而不肯留心,雖以縞綦之薄陋,而聊以相樂,室家之內,夫婦和洽,則此豈非其時難得之人乎?故朱子,以此詩謂以識道理者所作,而與女曰鷄鳴章,竝稱之。蓋人之能識道理之正,不爲習俗之染,而安貧守道者,雖在他邦,亦難多得。況於鄭風之中,能有此等之人者,尤可奇矣。此是此章之本旨,而推類以看,則非必以男女論。人之於世,出流俗而超然獨立,識道理而守之甚固者,自古無多。若於朝廷之上,布列此箇人物,則何事不可做?推而上之,而言乎人君,則爲習俗見聞之所漸染,而不能做治者,亦多有之。此雖非本章之旨,卽上下之所當交勉處,自上亦加警省而留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領事所陳,好矣,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玉堂陳之。邁淳曰,三篇中,文義之可陳者,惟是出東門章,而大臣已陳之,更無可陳之語矣。上曰,唐風有揚之水,王風有揚之水,而獨於此章之揚之水,謂之淫詩者,何也?觀柱曰,三詩之旨意各異,而取興偶同,蓋或興或比者,皆因其時寓目者而取用之,則此不過取興之偶同,而別無意義之可言矣。邁淳曰,習習谷風,亦出兩詩,而其興雖同,其意各殊,揚之水,亦如此類矣。上命掩卷。觀柱曰,慈殿症候,姑未及承聞,退去詳承後,昨日所進湯劑之加減與否,當更議定以入矣。俄伏聞慈宮承候人之言,則前日之手部腫處,終未快復云,湯劑進用與否,亦當與諸御醫,議定更稟矣。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正氣散,依前方,日再煎入。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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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奉審進去。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式暇。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曺錫正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進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勉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李基憲未肅拜,持平洪時濟在外,金𨩿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瑞源、李東萬、李允謙、李勉昇、金在昌,竝單付。

○李勉兢啓曰,因兵曹啓目,龍津萬戶兵符,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旣已新造,龍津萬戶所佩右一隻,監營所上左一隻,本府所上左一隻,定禁軍下送,依例分上,舊兵符,收聚上送燒火事,京畿監司、江華留守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啓曰,龍津萬戶兵符下送時,修正次,兵符櫃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李勉兢曰,召對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勉兢曰,聞領相,以意外所遭,至有逬出尋鄕之擧云,其爲驚歎,何可言哉?蓋此大臣之晩年秉執,著於事爲者,卽一世之所共知,朝家之所倚重,則設有往事之一二得失,其在勿追與進之義,豈可引斥於先天灰冷之後乎?雖以言事之體論之,待大臣出而視事,苟或有背義病國之事,則竝擧旣往而斥之,猶或可也。今乃重卜未數日,不先不後,忙投章奏,歷擧平生,擠陷罔測,猶恐復入,必欲斥逐而後已,究其用意,誠可痛惡。此豈但以一時挾雜言?此不嚴處,無以懲日後而靖世道。持平金𨩿,施以島配之典。

○傳于李勉兢曰,嗚呼,昔予小子之侍寧考也,朝夕承誨,若曰,保世臣靖世道,卽予苦心,在汝後人,以予心爲心。大哉,聖人之訓,豈敢斯須忘也?噫,卿寧考之所簡卑而倚重也,故卿之始拜相也,聖諭有曰,事予二十年餘,未始見枉己而徇物,未曾聞刓方而合圜。以寧考則哲之明,褒詡於卿如此,則卿之平生,可推而斷。今之北面於寧考之廷者,孰敢曰不聞而不知乎?矧玆重卜,斷自慈衷,予小子竊幸元輔之得人,艱虞之弘濟。不意枚單纔下,憸人闖發,公肆汚衊之言,顯售螮蝀之計,世道之變,寧有大於此者乎?予小子,雖無漢昭之明,猶足以知卿無罪,卿胡不少俟予一言,而遽爲此遯荒之擧也?有罪無罪,惟小子在。卿無曰予沖年,而徒畏如簧之口,卽日旋駕,出而輔予,使頹綱復整,民志歸一,卽寧考保世臣靖世道之遺意,而亦爲卿追先報今之大義理也。予不多誥,卿其諒悉,毋孤予懸望。傳于李勉兢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李勉兢,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受誓戒時,大祝尹久東,不爲進參,令該府,拿處,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四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李秉模家,祿牌請受,則今月二十四日,下往江原道原州地,故不得受出云。議政在鄕外,則令地方官,月廩輸送,載在《大典通編》,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道,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持平金𨩿,施以島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𨩿慶尙道南海縣島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卽爲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都承旨金勉柱上疏,則以爲,臣兼帶藥院之任,與新除授都提擧臣觀柱,有從兄弟應避之嫌,且臣本職例兼春秋館之銜,亦宜自引,援例仰籲,亟令該曹,一竝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爲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金勉柱兼帶春秋館修撰官之銜,似當減下是白乎旀,至於藥院副提擧之任,各司例兼提擧,雖與都提擧有相避,勿遞,載在法典,置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癸亥三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假注書任俊常,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徐有恂,領事金觀柱,直提學金近淳,檢討官姜浚欽,以次進伏訖。觀柱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泄候尙未快復,甚悶迫矣。觀柱曰,昨聞承候人之語,度數頗減,而亦非水泄云,此則慶幸,而爲日稍久,下情不勝焦迫矣。夜間動靜,姑未詳承,待承候人出來,當進湯劑,更當相議以稟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溱與洧,止溱、洧二章。奏曰,此是鄭風之末篇,只講此章,何如?上曰,唯。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復讀五遍訖。觀柱曰,此章別無可陳文義矣。上曰,鄭桓公、武公,皆鄭之賢君,而其俗如此,何也?無乃敎化不行於當世,故後世之俗如此耶?觀柱曰,國之風俗,在於人君導率之如何?而大抵鄭地濱河,風土卑下,故本然之俗,猝難丕變。且桓公、武公,不過一時之賢君,而其繼序之君,不能世世皆賢,故所以敎化之未盡浹洽,而民俗之終難丕變者也。上曰,鄭、衛之地,淫風獨多者,以其風土而然歟?以其政令而然耶?觀柱曰,蓋緣風土如此,政令亦然之致,而以人君導率之方言之,則敎化之不行,不可歸之於風土,而不思其丕變之道也。上曰,孔子放鄭聲,而鄭詩之不入刪中,何也?以其文字與聲音,有異故耶?抑爲後人之懲創勸戒而然耶?觀柱曰,聖人之意,專出於勸善懲惡,而必以此等至淫佚之辭,係之於篇者,尤欲使人警省之意也。孔子放鄭聲,而亦曰遠佞人,蓋鄭聲惑人心志,佞人壞人心術,故其形見之害,則佞人之憂,甚於鄭聲,人君可不留意於遠佞之道乎?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此章別無可陳之義,而古有移風易俗之語,風土俗尙轉移之機,惟在人君政敎之間耳。若使文王、周公,治鄭、衛之地,則其風其俗,必不如此。以殷紂之遺風餘俗,文、武治之,而亦嘗丕變焉,以至於化行俗美,由此觀之,則文、武之敎化,固無不可行之俗矣。桓公、武公之不能移風易俗,以其敎化之不如文、武故也。上曰,桓、武之化,不如文王而然,若使文王治之,則鄭俗豈如此乎?觀柱曰,聖敎誠然矣。聖人有過化存神之妙,豈有不可變之俗乎?桓公、武公,雖是賢君,而功化之及於人,何可比論於文、武之德乎?然而桓、武之賢,亦不可謂無其效矣。如女曰鷄鳴等章,安知非其時所作之詩乎?上曰,玉堂陳之。浚欽曰,此章別無仰陳者,而俄者下詢之敎,大臣之奏,皆好矣。蓋人君馭世之道,所貴乎專尙敎化,而至於政令做措之間,猶屬末節。其時桓、武之敎化,若如二南之時,則安知溱、洧之不爲江沱也?謝疊山之言曰,千百人之習俗,成于一人之好尙,千百世之弊化,生于一時之放心,人心轉移之機,專在於人君一念之上。雖以我朝言之,先正臣趙光祖之爲都憲也,男女異路,一都憲之移風易俗,尙能如此,而況人君之敎化乎?敎化若行,則何憂乎風氣土俗之不可移易也?伏願殿下,深軫移風易俗之道,必以三古爲期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鄭風多淫詩,而亦有出其東門章,則孔子刪《詩》之時,亦必有非淫詩而見刪者矣。觀柱曰,似然矣。上曰,玉堂上、下番,誰也?浚欽曰,上番則呂東植,下番則臣與宋冕載替直矣。上曰,今日召對,當爲之,而此後故事,則待自止書下,書納,可也。仍掩卷。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正氣散停止,加味養胃湯一貼煎入。出榻敎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胄湯,依前方,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勉兢,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呂東植,檢討官宋冕載,假注書任俊常,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東植讀自二月帝東巡,止北郊故事。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胡氏曰,止圖讖於天下。上曰,參贊官讀之。勉兢讀自初上,止遂以爲常。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二年,止內外肅然。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山陽王荊,止驃騎將軍。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詔曰,止討之。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初燒當羌,止四萬人討之。上曰,文義爲之。東植曰,桓譚之事,語未畢,上曰,桓譚卽鼓琴之桓譚耶?以此事觀之,亦是可人,而何其前後之相反也?冕載曰,桓譚之鼓琴,實非導君忠正之道。然而至於諫其圖讖之事,則不失忠正之義,而亦是自來文學之士也。東植曰,雖是文學之士,而無學問工夫,故有鼓琴之擧矣。東植曰,范曄之論有三層人品,賈逵之附會文致,則固無足論,而鄭興之遜辭僅免,亦光武之使之致。然光武此事,非徒自已失德,亦誤了鄭興也。以此言之,如桓譚之終始不屈,不係於人君之昏明,而若値諂諛之世,則如賈逵之附會文致者,紛然雜進,而雖如鄭興之稍欲正言者,必不免以遜獲免之歸矣。然則人臣之邪正,豈不係於人主之導率乎?且以上文醴泉甘露之說觀之,光武三十年,無此等事矣。封禪之後,乃有此言。奏未畢,上曰,日前講筵,亦已言之,而醴泉甘露之說,亦是阿諛之言矣。東植曰,聖敎誠然矣。此等說之前無後出,亦由於光武所尙之使然。臣下之邪正,風俗之汚隆,專在人主所尙之如何?伏望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冕載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而凡人則能善始而不能善終者多矣。蓋敬義夾持,上達天德,旣知其是,則不容不究極推去之工,旣知其非,則不容不痛加克治之方,以至於明理盡性盡人盡物之域矣。光武,英武寬惠,偉功盛德,有光汗靑,而第以數三事言之,有歉德處,多矣。郭后之廢,由於寵衰,太子之易,出於溺愛,而至於封禪之事,與尙gg當g初嚴斥,大相徑庭,其爲仁明之累,不但司馬光所謂韓歆一事而已也。《詩》所謂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此實光武着題語,則此無他,實緣光武之學力,未盡於全體大用而然也。說命曰,念終始典于學,伏願於學問之工,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亦陳之。勉兢曰,忽於見事,貴於異聞,卽千古格論也。蓋人情厭故常而務新奇,故事親,則泛看溫淸定省之節,而必稱刲腹割肝之孝,居官則恥爲循常守法之吏,而必求釣名干譽之政,推諸事爲,無不皆然,而人君御國,尤當以此爲戒。漢武帝,不能守文、景富庶之業,而開拓邊境,幾續亡秦之轍,宋神宗,不能守眞、仁寬厚之政,而創行新法,卒致金人之禍,此莫非忽見事貴異聞之害也。伏願殿下,深留聖意。講學則致力聖賢經傳,而無尙奇僻之文,發政則謹守祖宗成憲,而無求新異之效焉。上曰,其言好矣。閣臣陳之。近淳曰,上、下番與參贊官所奏之言,皆好矣。光武,有學識英明之主也,而以封禪一事觀之,誠慨然矣。初引欺天林放之言,嚴斥群臣之請,而數年之間,頓改初心,不能踐言,持心之難,有如是矣。此無他,專由於私意之未能克去故也。其時梁松、張純之言,必曰,封禪之後,則國祚靈長,人主受福,光武不能無動於此,而然而國祚之短長,人主之禍福,豈係於封禪乎?古語云,國之將興,聽於民,國之將亡,聽於神,光武此擧,不幾近於聽於神乎?雖以桓譚、賈逵事言之,桓譚之言,以其逆耳而罪之,鄭興、賈逵之言,以其順旨而悅之。興與、逵之依阿將順,固無足論,而使之遜辭而附會,亦由於光武。由是觀之,人臣之邪正,惟在人主之導率,而擇臣之功,顧不在於犯顔順旨之間乎?伏願殿下,用人之道,監戒于此焉。上曰,好矣。上曰,皇太子黃、老養性之言,無乃不可乎?東植曰,以光武之英明,必不至於勤於政事而勞弊精神,太子此言,似非得當,而佛道之自明帝入中國,未必不由於黃、老二字矣。上曰,固將言之,而明帝有此言,故竟致佛道之流入矣。勉兢曰,韓文云,黃、老于漢,蓋自文帝喜黃、老淸淨之學,仍爲漢氏家法,明帝此言,亦是習爲故常故耳。惟其崇信異道,故終致佛法之求入,聖敎誠至當矣。近淳曰,養性之方,不可以黃、老爲主,而先儒有云收拾精神,頤養性靈,吾道之於養性,亦未嘗闊略矣。上曰,光武非凡主,而圖讖之宣布天下,豈非失德乎?東植曰,光武,以英明之姿,無學問之工,故篤信不經之書,而靈臺、辟雍,亦非出於古昔先王之制矣。上曰,旣設明堂、辟雍,則不可以圖讖竝擧,而光武此事,誠爲失着矣。近淳曰,明堂、讖書之一時竝擧,可見美惡之分矣。東植曰,光武此事,只有好古之名,而無復古之實,後世人主,欲挽回古制,則當以務實爲貴矣。近淳曰,上文,言醴泉出,赤草生,甘露降,又曰,秋蝗,是年必致歉荒,則可見醴泉、甘露之不足爲瑞矣。東植曰,泉露之瑞,未必皆眞,而赤草之日生一葉,如堯之蓂莢,蓂莢豈後世所常有之草乎?勉兢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光武之玉檢金泥,旣是媚于上天,故爲其臣者,以甘露、芝草,媚于其君,此必然之勢也。玉堂,以芝露之瑞,未必皆眞爲對,而臣意則皆是虛妄。漢宣帝,喜聞祥瑞,鳳凰無歲不至,至有五鳳改元之擧,而張敞家鶡雀,亦欲以鳳凰上奏,則其他可知。甘露、芝草,皆是鶡雀之類也。東植曰,大抵人君,好諛言,則諛言進,好直言,則直言進。當其接下之時,阿諛承順者,以爲愛己,犯顔直諫者,必生疑阻,邪正不分於目前,而善惡畢露於史牒。史牒之是非,猶屬百世後事,而當世之耳目,亦不可逃矣。諛臣多於朝,則可知其君之好諛言,直臣立於朝,則可知其君之好諫矣。伏願殿下,深監于玆,先自聖心上默加點檢,且察朝廷間人物,常以爲吾心好諫乎好諛乎,廷臣有如桓譚者多乎?有如賈逵者多乎?念念如是,則廷臣之賢否,莫逃於淵鑑,聖衷之好惡,亦有默契于不言之中矣。上曰,其言好矣。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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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行右承旨李勉兢禁府坐起進。左副承旨權襈奉審進去。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進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大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大羽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朴宗正、權玭,當爲議處,而判義禁徐邁修呈辭,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李勉兢啓曰,臣勉兢,以同義禁,今日本府坐起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二所試官望,宋銓、許晊,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只有李鎭復一人,無以備員受點,宋銓、許晊,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二所試官宋銓、許晊,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只有李鎭復一人,無以備員受點。宋銓、許晊,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曹,更爲擬入。

○傳于申大羽曰,召對爲之。

○金宗善啓曰,啓字踏下,何等審愼,而高厚鎭囚單子啓字,踏於年月之內,事極駭然。當該中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金宗善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李基憲牌不進,持平洪時濟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李基憲,司諫鄭來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明日謁聖武科初試一二所監試官,兩司當爲備員進去,而憲府則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洪時濟在外,只有掌令李基憲一人,諫院則大司諫、獻納未差,正言金啓河未署經,尹鼎烈在外,只有司諫鄭來百一人,無以備員受點。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以爲備員修正以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參議林漢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謁聖武科初試監試官差出,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金達淳,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

○申大羽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參議林漢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尹致鼎,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林漢浩進,同副承旨申大羽進。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啓洛爲大司諫閔師宣爲執義,金晦彬爲掌令,李在璣爲持平,任厚常爲獻納,朴準源爲判義禁,沈鎜爲兵曹正郞,尹致任爲兵曹佐郞,沈兢之爲西部令,李源龍爲礪山府使,李英紹爲茂朱府使,李志淳爲益山郡守。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尹東晩入直進,參議兪岳柱病,參知朴宗京病,右副承旨金宗善進。副護軍金履永,副司直安策、沈銖竝單付。

○以武一所參試官姜世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掌令李基憲、金晦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申大羽,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直講金會淵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所帶本職,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戶曹言啓曰,臣鎭寬,與正郞臣尹光心,進詣慶熙宮,差備內及內各司,依節目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所報,則壬戌九月秋到記殿講直赴會試入格幼學李秉溫,去閏二月春到記殿講直赴會試入格生員吳夏哲,以講經儒生,兼爲製述云矣。竝從自願,許赴於今番增廣文科覆試,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所報,則今三月三日製試取入格幼學金益鉉,直赴殿試,幼學李復元,進士尹錫永、尹景儀,幼學朴宗瑜,竝直赴會試事,命下,而分等許赴事報來矣。幼學金益鉉,依例許赴於今此慶科增廣別試文科殿試,幼學李復元等四人,竝許赴於文科覆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僉知李定濟呈單,則以爲,同姓八寸李榮濟,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兄遇濟第二子東九,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榮濟夫妻俱沒,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如是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單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李榮濟門長李定濟,單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李遇濟第二子東九,立爲李榮齊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則枚擧橫城縣監田義顯牒呈,以爲,今三月初九日,倉底民家,偶然失火,四十戶民家,四十間倉庫,俱爲燒燼,庫在各穀二千三百五十二石零內,曳出穀爲二百二十二石,燼餘穀覓出者,爲一千一百九十三石,被燒穀九百三十七石零。而取考謄錄,則二去庚申、壬戌及去丁未年,因狀請,被燒穀蕩減,燼餘穀,分作三等,上秩除耗分給,中秩分給後減三斗,下秩減七斗捧上,倉舍則以常賑廳及備局句管穀中,量宜題給改建之意,自廟堂回啓蒙允矣。已例雖有可據,還穀亦關所重,竝令廟堂,考例稟處爲辭矣。倉舍、民戶之一時燒燼,若是數多,雖幸人命之無傷,其爲驚駭,有不可言。道臣陳請,旣有已例,本邑民情,在所當恤。被燼各穀九百三十七石零,特許蕩減,燼餘穀分三等,除耗減斗分給事,亦爲許施。被燒民戶,元恤典外優數題給,私養材木,量宜許斫,附近隣里,勸令助役,使之趁速奠接之地。至於倉舍改建,亦不容少緩,而公穀會減,係是別例,固難每每援用,而該邑事勢,合有趁念。令道臣,就各樣公穀中,酌量劃給,以助財力,而目今旣無庫儲,且當農節,限捧糴前經紀之意,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申大羽,以賑恤廳言啓曰,南部苧廛洞契任掌宋江伊,今月二十七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洪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權玭亦,勒差勅監,擅發役丁,所供雖涉漫漶,無異自服是白遣,供饋之分屬站民,供需之歸之烏有,儐吏道臣,聯啓論列,若是丁寧,不可以渠之游辭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咸鏡前都事韓永逵,文川郡守趙秀民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大祝尹久東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安州兼任前虞侯高厚鎭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龍津前萬戶廉允範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癸亥三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假注書任俊常,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徐有恂,領事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檢校直閣徐榮輔,侍讀官呂東植,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日間日候頗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泄候,今則快臻差勝之節乎?上曰,今則漸向差復,不勝慶幸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龍輔讀自鷄旣鳴矣,止鷄鳴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讀五遍訖。龍輔曰,集註云,賢妃當夙興之時,心常恐晩,故聞其似者而以爲眞。蓋人心不能無形氣之私,夫婦之間,尤爲易流於宴安之慾,而方其甘與子同夢之際,憧憧耿耿,聞蠅聲而疑其鷄,見月光而疑其明。苟非賢妃,何能如此?而此妃之賢,亦應由於齊君之賢矣。奏未畢,上曰,此賢妃,果是何君之妃?而在於何時耶?龍輔曰,未詳其何時,而此妃之賢,似不讓於周宣之姜后,齊桓之衛姫矣。大抵治國本於齊家,故曰,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雖以二南言之,關雎、葛覃之詩,本自文王之敎化,而文王之化,亦自敬字中出來,敬之一字,卽修身之要,齊家之本,則非但甘眠之時爲可敬畏,凡係居處動靜,飮食衣服之節,無往非寓敬處也。是故夏禹之菲衣薄食,殷湯之昧爽丕顯,皆出於敬畏之意,如此然後,人心每聽命於道心,而堯、舜精一執中之道,周文刑家御邦之化,可以推此而做去。伏願深留聖念於敬之一字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右相,亦陳文義。觀柱曰,別無可陳之言,而此上章之聽似疑眞,可見敬畏之心,不放於一時矣,下章之無庶予子憎,亦可見愛君之心,靡不用極矣。豈非後世后妃所可監法者乎?刑妻之化,在於人君,此賢妃必當服其君之化,而至於如此矣。以下文之顚倒衣裳,自公召之觀之,則其君之興居無節,與此章相反,未知以一君而厥德不恒,有此前後之異,而二章之義,皆可爲監戒之資矣。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此是賢妃告君之辭,而於此可以見遏人欲存天理之意矣。俄者大臣,以飮食男女人心道心之語,有所陳奏,而蓋飮食男女之間,人欲易肆,天理易晦,故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夫婦者,人倫至近之處也。苟能於此,深加敬畏,不愧屋漏,則可以至於參天地贊化育之極工矣。伏願殿下,省察而警惕焉。上曰,玉堂陳之。東植曰,大臣、閣臣所奏已盡,此章之大旨,別無餘義之可陳者,而大抵學問工夫,語其極處,則雖甚高遠,而若言其下工處,則先自飮食男女而始,以其至近而易接故也。誠能於其至近之處,戒愼恐懼,不愧屋漏,則天地位育之功,可以自此而推去。此章賢妃,未知有學問之工,而其所以警惕於宴逸之中,制其情而止於義者,無愧於君子之道矣。方其甘夢之時,慮其將散而歸,至曰無庶予子憎,其切於愛君之誠,蕩然於言外矣。凡爲人臣者,豈有憎其君之理,而下民則不然,湯誓曰,予及汝偕亡,此言甚於憎字矣。爲人君者,於政令事爲之間,每自警曰,群臣毋或憎予乎?百姓毋或怨汝乎?一政一令,必加敬畏,無一毫泛忽差錯之患,則爲治之道,不外於是。伏望留念焉。上曰,此是宮中之事,則外人何以知之,而作此詩乎?龍輔曰,凡事莫顯乎隱微之際,雖深宮之中,苟有此德,則外人豈有不知之理乎?漢成帝臨朝儼然,而閨門之內,失德者多。成帝之心,以爲九重深嚴之事,外廷何以知之?而當世之耳目難掩,後史之譏議莫逃,則其顯微之機,可不懼哉?是故古之人君,一動一靜,皆寓箴警,至有盤盂几杖之銘,贄御瞽史之戒。此所以君道美於上,治化成于下,而此法一廢,更無三代之治,豈不惜哉?以今日言之,言事之臣,不過三司,而自上好聞箴戒之言,則非但三司,左右近侍之人,亦當隨事陳勉,而三代之法,可以復見。伏望留念焉。上掩卷。龍輔曰,都承旨金勉柱,藥院副提擧之任,雖有各司例兼,無相避之規,而私義終涉難安,且有身病云,不可無體諒之道矣。上命書榻敎曰,知申兼帶藥院副提調,許遞。宗善曰,明日光陵忌辰祭傳香,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李肇源,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乎?上曰,牌招,可也。出擧條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三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侍讀官呂東植,檢討官宋冕載,待敎李敎信,假注書任俊常,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東植讀自顯宗,止諡曰元。上曰,下番讀之。冕載讀自東海王,止擊羌破之。上曰,參贊官讀之。大羽讀自祭彤,止四十斤。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上自爲太子,止生皇子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帝以后,止終無衰焉。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圖畫,止乃赦之。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是時朝廷,止大水。上曰,文義爲之。東植曰,明帝行大射養老之禮,置三老與五更,親幸太學,執經問難,出入升降,儀節燦然,千載之下,若可見三代之文物,則其所成效,宜有可觀。而東漢治規之降殺,自明帝始,以至於佛道之流入,而三代之治不可復見,此無他,所師者旣非其人,所尙者不免文具故也。伏覩殿下,頻開講筵,勤於問難,群下之所仰望者,以孔、孟之學,堯、舜之治爲期,而若或稍尙文具,有欠實事,則做治之道,恐或近於明帝之小康而止耳。昔宋哲宗,以沖年卽位,而程子之上書,有曰,群官成列,儼然而退,蓋以無所問難,便歸應文之謂也。今日講筵,亦不免有拘於文具之意。伏望深留聖意,必以務實爲先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下番陳之。冕載曰,明帝之時,始行大射養老之禮,始服冠冕王佩之制,文物之備,可謂三代後初見。然而以朝於原陵事觀之,可以見明帝之不知禮也。此是倣於原廟之制,非明帝之所創始,而聖人制禮,分限嚴明,墓藏體魄,廟以宅神,生死殊致,禮各有異,至於原廟,則實乖聖人制禮之義也。其時桓榮、李躬之輩,雖稱經術之士,不過專門之學,未能深明禮意,故不能救正其失,豈非可惜乎?大抵人君一言一動一政一令之間,少有失德,則書之史冊,傳之百世,百世之下,必有刺貶之論,可不懼哉?伏願殿下,深加監戒焉。上曰,然則三年之內,上食祭奠之禮,亦不可行之乎?冕載曰,此則似不然矣。東植曰,胡氏以謂桓榮、李躬,不識修身治天下之道云云,而人主之爲學做治,必待可師之人,則終無可爲之日矣。苟能躬行心得,以身先之,則士之居斯世立其朝者,必將培養興起,而賢於桓榮者,不患不得矣。臣下之佐治者,必不借才於異代矣。上曰,孔子、顔子,若遇此時,則可做二帝、三王之治乎?東植曰,思、孟尙可,況孔、顔乎?上曰,參贊官陳之。大羽曰,胡氏之論,雖是大經大法,若一切律之以卽遠無退之義,而不思所以致生之道,其在禮本人情之義,似不如是矣。蓋墓祭,非先王之古禮,卽自後世創始之事,其所以太常奏樂,郡國上計等事,雖未知其可也,而若於送形返主之後,徒專精於廟享,而不復致禮於藏體之墓,則其於孝子事如生之誠,能無缺然乎?胡氏之論,過於峻整,或恐有違於人情矣。上曰,桓榮何如人也?冕載曰,榮是可人,而只可稱經術之士,不可以學問中人論之也。大羽曰,東漢之人物,異於西漢,而榮則尙有西漢之意,忠厚質實,無邊幅之飾,似是有德之人,如桓榮,亦豈易得哉?第其所學不過專門愨實之工而已,故雖以陳車馬誇印綬之事觀之,亦不免西漢重名利之習,宜乎有胡氏之譏議矣。若使子思、孟子,遭遇此時,則二帝、三王之治,可以復見,而然而學問之甚高者,世主不能致用,雖使思、孟在此時,安知明帝之必能用也?上曰,光武則能用之乎?大羽曰,光武亦小規模也。古人云漢高,若遇孟子,則可以用之,蓋以聖賢之道至大,有非時君小規模之所可容,而高祖則力量闊大,能有用大賢之度故耳。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玉堂、參贊官之言,皆好矣。子思、孟子,雖遇明帝之時,而亦難得行其道矣。蓋明帝,性本褊察,且無學力,身心上欠却本領工夫,雖有思、孟,亦當如齊宣、梁惠之於孟子,而使不得行其道矣。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苟使桓榮,能格君心之非,而明帝得以變化氣質,則三代之治,亦何難哉?明帝之臨雍養老,執經問難,雖近於文具,而期門、羽林,皆通章句,則亦不可謂無其效矣。以此觀之,則人君苟能一日爲善,則有一日之效,二日爲善,則有二日之效。況以六經之格言,拳拳服膺,孜孜力行,則雖無賢師、良弼,爲堯爲舜,亦何難乎?人君爲學出治之功,雖資於師傅輔弼之任,而至於本原上工夫,專在爲仁由己之方矣。伏願深留聖意於本領上工夫焉。上曰,馬援之獨不與雲臺之畫者,雖緣椒房之親,而無或以當時罪籍之未盡消釋而然耶?東植曰,旣以馬氏爲后,則罪名似已盡釋,而設或未釋,罪自罪功自功,豈可以一眚掩大勳乎?後世則文綱太密,雖有大功,一犯微過,則不念其功,此所以不如古也。大羽曰,馬援之功,不下於鄧禹,而以椒房之親,獨不與焉者,殆近於曲謹小嫌。援之當初罪名,不過一時見疑於光武者,而今以椒房之嫌,不入雲臺之畫者,臣嘗爲馬援惜之也。此實由於明帝太明察小規模之致矣。然其長處亦多,藥崧親撞之擧,雖是人主之過擧,而及聞崧穆穆皇皇之語,翻然改悟,則亦非爲大段過失,而鍾離意之封還詔書,知其至誠,則亦有容諫之量矣。上曰,藥崧之走入牀下,亦爲非矣。東植曰,聖敎誠然矣。若使君子當之,則斷當謹受不避,豈有走入之理乎?明帝之翻然改悟,所以爲明也,然其病痛,亦在於明察二字。人君之或有失德者,未必事事皆失,其本則在於一箇褊私之不能克去而然也。若使明帝,祛得褊察,則豈但爲明帝而止哉?上命掩卷,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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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藥院進。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申大羽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進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大羽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閔師宣,持平李在璣,武試所進去,掌令金晦彬、李基憲牌不進,持平洪時濟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金晦彬、李基憲,司諫鄭來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李肇源,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大祝,前掌令李海淸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海淸。

○申大羽,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尹光心,與兵曹參判臣尹東晩,佐郞臣閔昌呂,東所衛將臣李徵九,西所衛將臣黃顯基,南所衛將臣宋敏欽,北所衛將臣尹相重,眼同奉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禮山幼學金霶所志,則以爲,從姪金元采,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之弟惠采之子天吉,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蹟,而未及禮斜之前,元采夫妻俱歿,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如是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金元采門長金霶,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惠采之子天吉,立爲金元采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兪漢謨,以禮曹參判,宗廟夏享大祭犧牲看品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春等能麽兒考講時,都摠府經歷李碩遠,中樞府經歷韓啓豐,訓鍊院主簿李文植、李𪻾鉉、李思熤、李觀德、朴東源、申在恒,武臣兼宣傳官白翼鎭、李仁達、宋益訥,部將魚錫命、金致恒、成樂鎭,守門將申宅權、金基祚,內資寺主簿崔宗錫等,一次不通,訓鍊院正徐翼淳,副正申綋,僉正李鼎會,判官劉泰說,主簿尹商大、申𡨶、崔命燮,軍器寺正洪達三,武臣兼宣傳官韓國養、南熙、李一愚、金文基、姜熙文、趙汝謙、金㝡爀,部將金濟柔、李敬集、金漢弼、李喜述、金仁燮,守門將鄭曦柱、金大宅,活人署別提鄭履權等,二次不通,守門將李台遠三次不通,竝依定式,從重推考,訓鍊主簿洪浩淵,武臣兼宣傳官柳文儉等,四次不通,越俸一等,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訓鍊院僉正南燦,判官吳健,主簿安國衡、諸景彧、申𡨶、崔命燮,武臣兼宣傳官白恒鎭、宋文永等,俱未滿四中,竝依定式,各決棍十度,身病及呈辭受由人退試次,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南行宣傳官李恩植,部將申獻周,未滿十朔,成才間,姑爲停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李徵九牒報,則建陽門直所越邊內宮墻缺落處,今已改築云,建陽門入直軍晝察夜巡,自今日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禁衛營言啓曰,建陽門直所越邊墻垣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還爲入直,將則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定式,臣準源進詣南壇,奉審摘奸,則壇上與階砌紅箭門內外,俱爲無頉,松木則毋論新舊植,漸就蒼鬱,禁樵守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增廣監試覆試時,作奸儒生,北靑林翰大、崔台翼,成川金尙麗、朴就涵,成均館書吏洪得通、金泳奎等,自一所捉送臣曹,竹山權相冕、權相鼐,瑞興高命恒,鳳山金奎,平壤楊在元等,自二所捉送臣曹,故嚴覈其所犯情節,則林翰大,以崔台翼借述代入,金相麗,以朴就涵借述代入,洪得通,僞造本邑陳試公文,盜踏印信,金泳奎,受賂儒生,欲圖陳試,未成奸計,權相鼐,以其兄相冕借述代入,高命恒,爲渠借述買得,金奎,初試使楊在元換佩,金奎之號牌,同入場中等情狀,箇箇遲晩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諸科條有曰,借述代述者,幼學以下,限己身降定水軍,《大明律》詐僞條有曰,若詐爲六部外衙門,文書套畫押字,盜用印信者,杖一百徒三年,未施行者,減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借述林翰大、金尙麗、權相鼐、金奎、高命恒,代述崔台翼、朴就涵、權相冕、楊在元等,竝依此律,限己身降定水軍,而令兵曹,各定配所,押送,洪得通,以盜踏印信罪,決杖一百後,黃海道瑞興府徒三年,金泳奎,以圖得陳試未成奸罪,決杖九十後,忠淸道恩津縣徒二年半,竝定配所,卽送gg爲g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爲字半字,合爲一千九百八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六貫革,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玉字半字,合爲二千二百十六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八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爲字半字,合爲一千九百八人內,入格四十二人,而柳葉箭,今已畢試,仍自天字,鐵箭依近例,以兩防牌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柳葉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玉字半字,二千二百十六人內,入格爲三十八人矣。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而元防牌外,加設一防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地字至露字,一千七百八十八人內,入格六十二人,昨日入格三人,合爲六十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應射擧子,自宇字至麗字半字一千九百三十人內,入格一百十人,昨日入格一人,合爲一百十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護軍洪義浩疏曰,伏以臣,見差景慕宮朔祭獻官矣。享禮至重,將事爲榮,苟非至難强之實病實故,顧何敢爲陳籲冀免之計,而臣自日前,腹下臍傍,忽生毒腫,膿血纔潰,根核尙固,雜試方藥,終未責效,坐臥俱妨,轉側亦難,以此病形,非可擬議於駿奔之列。玆不得不冒控短章,仰暴實狀。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許變通,以重享事,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持平金𨩿疏曰,伏以臣,門寒跡畸,學蔑識昧,僥倖一第,已出望外,昵侍記注,尤踰涯分,前後踐揚,居常兢惶,卽者柏府新除,有隕自天,聞命驚怳,莫省攸措。雖因署單之未經,初無職事之可論,而虛縻多日,玷汚淸朝,臣心恧蹙,尤當如何?夫臺閣者,人主之耳目,耳欲其聰,目欲其明,而聰明欲其廣焉。方今治化休明,群彦彙征,政宜廣掄言官,不瘝其職,而況於日昨慈聖下敎,深軫臺端之備員,至命山林之許解,則如臣叨冒,尤宜遞改,而尙此羈縻,有妨賢路。伏乞聖明,亟許鐫斥,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於未署之前,何敢以言責自居,而若其大有關於國家之興替,治道之汚隆者,則忠義所激,人得而言之,格例所拘,臣不暇恤焉。臣於日前枚卜之擧,有不勝萬萬憂慮,萬萬憤惋,中夜仰屋,不禁袁安之流涕,早起構疏,有甚賈生之痛哭,玆敢瀝血而陳之。惟殿下試垂察焉。自夫庚申以後,星霜寖邈,四歲于玆,成周小康之治,宣仁女堯之頌,幸於今日親見吾身,太平萬世,庶幾可期,義理不至斁晦,國勢賴以扶持,則其轉危爲安,回否爲泰之幾,較如錙銖,動如萌芽。當斯時也,其所以燮理導迪,承流宣化之功,惟輔相職耳。輔相之責,何時不難,而此時爲尤難,殿下何取於李秉模,而裒然擢置於百揆之首也?噫,彼秉模,本以沒廉恥之鄙夫,喪名義之憸人,薄有文名,踐歷華膴,稱以才諝,驟躐崇顯,少而貪吝,老又侈靡,洛陽名園,廣占四隣之華麗,上游私莊,擇置千頃之膏沃,萬口唾罵,一世指目,而此猶細故,不足苛評,苟蹟其平生出處,則鑽踰爲家計,迎合爲口業,拔跡於厚謙,立脚於國榮,是必隨處顚躓,靡所依附,而第其工於謀身,又顧之他,榮、謙敗則翻作隣、防之腹心,隣、防敗,則忽爲行恁之爪牙,二三厥德,千億化身,暗地反覆,隨時俯仰,其情態有不忍正視者矣,試蹟其言動事爲,則諂媚成習,容悅多方,燕館諛詞,罔念春秋之大義,壬夏悖疏,甘爲賊邊之血黨,此固覆載間難容之大罪案也,夫皮幣珠玉,歲輸燕薊,冠蓋相望,是豈樂爲者哉?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箇字,苟有秉彝之天,孰不銘鏤于中?而渠乃取媚,一國之不足,遽以陋矣,漢唐何足道,賢於堯、舜幸躬逢等詩句,獻頌於皇極殿上,若使魯仲連、胡邦衡輩,生竝一時,必唾其面而不與之同中國矣。嗚乎,賊㙖之疏擧,誠一天地間大變怪也。敢以逆恭之前矛,要售璁、萼之餘論,而渠乃熟於相機,急於圖利,投進一疏,曲成辭說,有曰,善乎嶺儒之疏,有曰,師、翰之逆,卽渠自干,而非所關於自來大義理也。嶺儒卽李㙖等也,師、翰,卽李德師、趙載翰,而昔在丙申,主追崇之論,得罪於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而被誅者也,渠以何心泛然歸之於自干之科,而謂無關於義理耶?夫義理者,忠逆界分也,闡明則便是這國邊也,背馳則便是這賊邊也。彼師、翰賊㙖等,以其背馳也,故所以爲賊邊,而今忽稱善不已,謂無相關,渠所謂自來大義理,果何所指而言歟?是未可知也。近年以來,巢窟次第蕩覆,無所於歸,則迺復投托義理,匍匐乞憐,而自顧所爲,猶恐人之不信也,又揚言於衆曰,庚申以前,則駕馭在上,導率在上,諸臣出處,惟上所使,使之立於紋席則紋席焉,使之立於糞壤則糞壤焉。今時則不然,我若一從義理是邊,則但當堅執勿撓之死靡渝。噫嘻,此何言也?羞惡是非之端,天賦同然,與生俱生者,則豈有置之糞壤,而恬不爲惡,昔則不知,而今忽堅執之理也哉?且夫乙卯以後,群奸屛黜,士類登庸,秉執義理,終始一節之若而人,先被寵擢,則何獨於渠而使之立於糞壤乎?其所謂立,乃其自取,而今其爲說,欲巧反拙,自歸於誣先王之科,吁亦可慼,不可責也。歷事三朝,無一可紀,曩日前席,纔有一二事建白者,而囁嚅顧瞻,欲發未發之際,先以禍福關頭,三司合啓等說,游辭鋪敍,覼縷不已。臣於伊時,不覺一笑,繼之以浩歎,夫堂堂大臣,所言公則公言之,何乃疲軟若是?是無他,自來荏弱之腸,掩不得,顧畏之宿習,率爾綻露於語次間也。有相如此,將焉用哉?嚮於榮、謙之時,則猶或諉之於勢位未顯,而至若隣、防廢而渠獨晏然,行恁誅而渠猶自在,晏然自在,猶不可而況倚任之乎?右賊㙖如金憙,護逆任如朴宗岳,今且聲討方嚴,而渠獨主張三事,身摠百僚,則古今天下,寧有是理?而爲憙與宗岳者,亦豈不冤乎?考其出處,旣如彼,參以言動,又如此,而今乃處若無累,隱若有立,厭然自居,以元祐完人,則有識之相與竊笑,恥爲同朝者,厥惟久矣。以若一生伎倆,朝暮東西,下落無定,又經一夜風浪,不知明日喚作何樣人物,此非臣言,卽國人之言,則殿下獨何所見,而認作可信可任底人厠諸元輔之地也。且況實錄信史也,摠裁重任也,於乎不忘之思,萬一模繪之工,固當克敬克勤,罔或怠忽,而爲今日臣子,終事報效之方,寔惟在是,而秉模旣叨其任,首尾三載之間,計其仕進之日,不過數三次,纂修過期,則瞞告已畢,經減堂郞,而換名旋差,不誠不實,孰大於此?臣聞故相臣李宜顯之爲摠裁官也,逐日仕進,各捧書徒,其時郞官,不得一日自由,至有圖差享官,而又爲見阻者,至今長老,傳爲美談,其視終始悠泛,欺誣天聽者,果何如也?卽此一事,其宅心不良可知也。已況又使之擔當世務,彌綸廟謨,章奏焉取質,庶事焉取判,則旣明之義理,何以闡揚,將治之國勢,何以奠安,人心何以鎭服,世道何以挽回,將順苟容之習,何以矯之,貪財怙侈之風,何以捄之?今若以先朝時已經之任,而諉之宿趼,則此亦有大不然者,往在先朝,久道化成,川澤山藪,自有規度,凡在輔相之列者,咸囿造化之權,不出範圍之中,而今則興替汚隆之機,亶係於首相之賢不賢,似此回互之性,翻覆之蹤,其不可一日冒居者決矣。昔宋臣蘇軾,告于其君,若曰,未信而諫,聖人不與,交淺言深,君子所戒,今臣以渺然新進,彈劾大官,極知其愚且妄矣,而世祿義重,忠憤斗激,奧自韋布之時,素所蓄積者此事也。今當可言之會,敢效無隱之忱,不避鈇鉞,瀉盡腔血,如蒙聖慈俯垂鑑諒,快賜處分,以軫小人勿用之戒,則臣雖當日滅死,萬萬無恨矣。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癸亥三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記事官洪遇燮,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徐有恂,領事金觀柱,檢討官宋冕載,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觀柱曰,今日日氣稍暖,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俄伏聞承候人所傳,則泄候昨日則二次,去夜則三次云,度數比昨差加,不任焦迫矣。方與諸御醫,議定湯劑之際,有進講入侍之命,故未及議定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子之還兮,止還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章大體,齊之立國規模,尙功而尙武力,故其民俗,慣習於馳騁之事,畋獵者相逢於道,以便捷輕利之事,互相稱譽,章下註,謝氏亦云千萬之習俗,原於一人之好尙,千百年之弊化,生於一時之放心,以其便捷輕利,互相稱譽,則其俗之不美可知。溯其俗之不美則亦必有自於其君之所尙矣。當時齊君之禽荒,雖不能的知,而想必有好畋獵之事矣。以此觀之,民俗之正與不正,亶在於人君導率之如何。故《傳》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史記》曰,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宮中好長袖,四方全匹帛,上之人或失法度,則非但目前之害,及於下民,日後之弊,必及於子孫,以齊俗觀之,太公乃齊之始祖也。而其氣像規模,與周、召有異,鷹揚牧野,實有尙武之意,故至其後孫,而有好畋之事,民俗亦皆互尙畋獵,爲人祖爲人上爲人君者,豈不思貽燕之謨,而愼其所好尙者耶?伏願此等處,深加省察,雖至微至細者,必勿放過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玉堂陳之。冕載曰,領事所奏,已盡此章之大旨,臣無他可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臣亦別無仰陳者矣。上曰,此章則似無文義矣。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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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緣故出。左副承旨權襈傳旨未下。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注書洪遇燮仕直朴宗琦。假注書任俊常。事變假注書鄭進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三十日開東,灑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金宗善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閔師宣,持平李在璣,試所進去,掌令金晦彬、李基憲未肅拜,持平洪時濟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左副承旨權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勉柱啓曰,判義禁朴準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大羽曰,進講入侍。

○以判義禁朴準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勉柱曰,許副,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金勉柱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參議林漢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書九奉命在外,參判金達淳進,參議林漢浩進,行左承旨李肇源進。以金羲淳爲工曹參判,黃昇源爲判義禁,尹長烈爲同義禁,南巖老爲禁府都事,金魯應爲掌樂主簿,李燮爲江原都事,朴宗球爲慶山縣監。

○兵批,行判書趙尙鎭病,參判尹東晩病,參議兪岳柱病,參知朴宗京入直進,右副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申大羽,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文昭殿碑閣雨漏二庫,蠶壇碑閣雨漏一庫,追慕洞碑閣四面墻垣瓦子,間間脫落,淨業院姑無頉處,流霞亭雨漏二庫,萬懷堂雨漏二庫,千慕堂雨漏二庫,分付各該司,使之卽速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番監試覆試時借述林翰大、金尙麗、權尙鼐、金奎、高命恒,代述崔台翼、朴就涵、權相冕、楊在元等,竝依律文令兵曹降定水軍事,啓下矣。借述罪人林翰大,江原道平海郡水軍充定,金尙麗黃海道長連縣水軍充定,權尙鼐全羅道寶城郡水軍充定,金奎光陽縣水軍充定,高命恒平安道三和府水軍充定,代述罪人崔台翼,江原道蔚珍縣水軍充定,朴就涵黃海道康翎縣水軍充定,權相冕全羅道樂安郡水軍充定,楊在元黃海道豐川府水軍充定,竝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地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宇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地字,十二人內,入格三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自天字至黃字,應射擧子二百人內,入格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內班院軍士得伊,嚴棍十五度後,仍爲嚴囚於北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者朴宗正亦,評事旣兼監市御史,刑棍卽是朝家所許,則治一作弊之奸民,本非可罪之端是白遣,況旀觀此供辭,則田漢之假稱廉問,情跡可痛,三朔之內,卄度之刑,十度之棍,初無私憤之可論,亦不可歸於濫刑之科,合有分揀之道,而臣曹不敢擅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連,江原道放未放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依啓聞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忠淸道放未放秩,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放秩白文爀,未放秩洪卓然,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全羅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平安道放未放修改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咸鏡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遣,未至配所罪人順德段,罪關鞫獄,置之仍秩事,分付該道道臣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京畿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稟秩朴載元段,所坐不至深重,當此大霈,合有疏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敎是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渠以幺麽邊將,厭避薄鎭,無難棄歸,大關紀綱,其在懲後之道,不可遽然放釋爲良如敎。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忠淸道放未放修啓,本府回啓內,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放秩白文爀,依啓聞施行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鎭川白文爀,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三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申大羽,假注書任俊常,記事官李晳,別兼春秋徐有恂,領事金觀柱,檢討官李基慶,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觀柱曰,日候頗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俟我於著乎而,止著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章別無文義,而大抵齊國專尙事功,故其俗於禮義之節,生疎魯莽,婚姻者造端之始,親迎者禮節之重,而齊俗不識其儀,但行婦至婚家之禮,以爲當然,可見其習俗之陋矣。上曰,玉堂陳之。基慶曰,此章之不行親迎,可見先王禮俗之泯矣。唯昔文王之化,始自宮壼,無遠不屆,非但江沱、汝漢之被其德敎,薄海生靈,皆囿風草之中,則其時齊國之俗,亦當被造端之化,而知婚禮之重矣。及其後世王化寖遠,氓俗漸下,以至此詩之出,而文、武、成、康之化,不可復見,可勝惜哉?恭惟我國,素稱禮義之邦,而聖神相承,治敎休明,雖尋常閭巷之間,莫不知冠婚喪祭之禮,民俗敦矣,儀文備矣。然而如不能繼述列聖之化,益思所以闡明之方,則禮敎易衰,氓俗易渝,雖以文、武、成、康之化,後王不能遵守,列國之俗,至於如此。伏願殿下,監戒于此,深軫闡明之道焉。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此章雖以不親迎見譏於詩人,而若以下章淫奔詩較看,則固有間矣。然而其爲君子之所不取則一也。以此觀之,天下萬事,皆以第一等義理,爲止至善之極致,然後始爲恰當底道理,治法則不可安於少康,學問則益進高明之域,亦不可自聖而自賢矣。且以人君求賢待士之禮言之,則士之修身潔行,如未嫁之女,若徒事尊寵,而初無禮意之相孚,則此何異於充耳瓊華,服飾雖美,未見其御輪親迎之儀,而不免爲失禮之譏乎?所以君使臣以禮,則賢者自當于于而來,必無自衒之行,而皆有盡忠之願矣。上曰,齊俗何爲而不行親迎乎?觀柱曰,齊本尙武之國,故非但婚禮之如是,凡百儀文,竝皆掃如。昔在文、武之時,齊俗亦非不美,而及其聖化寖衰,儀文慙壞,後來之弊,至於如此矣。上曰,此章別無他文義矣。仍掩卷。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泄候,俄伏聞承候人之言,則自昨夕以後,度數頓減,且非水泄云,下情萬萬慶幸矣。湯劑,昨進加減胃苓湯一貼,而今則便道幾如常,胃苓湯,姑爲停止,依前方加味養胃湯,加人蔘五分,以爲進御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胃苓湯停止,加味養胃湯前方中,人蔘加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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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勉柱。行左承旨李肇源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權襈牌不進。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申大羽傳旨未下。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進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李肇源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閔師宣,持平李在璣,武試所進去,掌令金晦彬、李基憲未肅拜,持平洪時濟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李勉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勉柱啓曰,同副承旨申大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左副承旨,待開門牌招。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勉兢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啓曰,獻納任厚常,旣入闕中,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明日生進放榜,當親臨,該房知悉。

○金宗善啓曰,明日親臨放榜時,侍臣當爲備員,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權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勉柱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玄風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肇源曰,各別顧恤事,廟堂嚴飭分付。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親臨生進放榜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義弼、洪義謨在外,李彦植,副摠管吳載紹有身病,李魯春以宗廟夏享大祭終獻官,祭物看品,當爲進去,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安春君烿、西春君爗、金箕性,副摠管金羲淳、朴宗輔落點。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結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鐵箭自麗字半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結字至爲字半字,五十八人內,入格三人,昨日及再昨日入格六十五人,合爲六十八人,柳葉箭入格四十二人,都合爲一百十人,而其中兩技入格一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今方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臣所鐵箭應射擧子,自麗字半字,至玉字半字八十六人,入格二十二人,昨日及再昨日,入格一百十一人,合爲一百三十三人,竝柳葉箭入格三十八人,都合爲一百七十一人內,兩技入格四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仍爲計劃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金啓洛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諫諍之任。而且臣於前啓中,有袒免之親,其在私義,不可冒參,故年前疏籲,略暴情勢,伊後復叨,屢犯違傲,而每荷鞶褫之特恩,同朝之若臣踪地者,擧皆引避,亦卽許免。敦倫之化,體下之德,竊不勝欽頌,而日昨除旨,往役義重,雖不得不黽勉承膺,自來情蹤,旣難仍冒,纔以啓辭釐正事,飭敎屢降,此時臺銜,尤不容一日虛縻,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兼春秋鄭宗顯狀啓,臣於本月二十六日戌時量,敬奉聖敎,同月二十八日午時量,馳往傳諭于江原道原州地內防梧村里議政府領議政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逬伏窮山,泣血度日,悲此生之永隔文陛,悼危喘之靡所止泊,日夕所願,惟在於早卽溘然,無聞無覩而已,千萬不自意。日前近侍,臨宣聖旨,繼又史官遠辱,誕布溫諭,首尾二百有九十餘言,述寧考大哉之訓,敷世臣全保之義,仍而慰藉於臣,洗拔於臣者,丁寧測怛,委曲懇摯,雖使無事而無罪者,傍觀而側聽,尙不覺其涕淚被面,肝肚摧蝕,伏況未死孤臣,忽奉此夢寐所不敢到思慮所不敢及之隆恩異渥,安得不如醉如狂,不知所以自措也哉?臺臣之疏,臣未得見,而信如風傳,則無非人臣之極罪大案,亟施流放竄殛之典,猶未足以感服人心,而反侈優待輔相之禮,豈不大有損於國體乎?嗚乎,臣亦喬木之裔耳。苟使臣淸裁有以自持,名節有以特立,言議有以激揚,雖欲取覓而汚衊,亦將何辭而着其手乎?一則臣罪,二則臣罪,俯仰茫茫,尙誰怨尤?今此數行附奏,已犯僭猥之誅,至於遽控文字,尤非義分之所出,彷徨震剝,罔知攸爲,只望遄伏鈇鉞,以謝公議云矣。臣則因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癸亥三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勉兢,假注書任俊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金觀柱,原任直閣金勉柱,侍讀官洪奭周,以次進伏訖。觀柱曰,連日頗熱之餘,雨氣陰濕,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自東方之日兮,止東方未明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仍讀五遍訖。觀柱曰,齊之大夫,於其未明,顚倒入朝,則其時尙早,而又自君所,已有召命,可見其君之興居無節,號令不時矣。古者朝臣,辨色以入,君之視朝,臣之朝見,皆有定時,如無恒定之時,則君而失其禮貌矣。臣而眩於擧行,而怠慢之心,又從而出,齊君不恒其德,性又輕躁,視朝之節旣如此,則其國之政可推而知,此無他,以其君之無身心上工夫而然。齊君固無足道,而後世人君,其可不鑑戒于此乎?我殿下,方講此詩,其於動靜語默,政令施措之際,深加敬字工夫,省察兢業,毋或有一毫放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無論晨夜,如或有事,則未可以召見群臣耶?觀柱曰,若意外有事而可以顧問,則召接臣寮,何時不可乎?上曰,閣臣陳之。勉柱曰,領事所陳,已盡此章大義,別無他仰奏者,而蓋人君視朝,皆有定時,若興居無節,或早或晏,則日用施措之間,豈有可觀者乎?上無導率之化,則下無矜式之事,而國之政令,日就紊亂。伏願殿下,動靜語默,必敬必愼,政令事爲,皆有定規,以爲群下取法焉。上曰,玉堂陳之。奭周曰,朝會之太早,似不害爲勤政之美意,而反貽詩人之刺,蓋凡事貴在得其中道,太過不及,其失惟均,而事之過中者,實有難繼之歎,則其流之反歸於不及者,亦其勢然也,此正所謂其進銳者其退速,而以此章不夙則暮觀之,亦可見矣。大凡人君之政令注措,必要立箇一部當平易經常底規模,而遵守服行,悠久不易而後,可以無弊矣。此章蓋言朝會之事,古者人君,每一日一視朝,而與公卿大夫,講論治謨,裁決庶務,皆在臨朝之時,不獨三代聖王之爲然,而下逮唐宋,尙有遺制之可考者。及至後世,此法不行,人君深居九重,而親賢士大夫之時,寥寥無幾,而出令施政之時,結事於左右者,唯有宦官御之輩而已,此所以治道之漸不如古也。我朝視朝之法,以朝參爲大朝會,一月之內,四次行之而常參,則日日爲之,雖非百官之咸造,而三公六卿三司之臣,皆在焉。共論國政,曰可曰否,一堂上下情志交孚,此是祖宗朝良法美意之同符三代者,而近來此規,便屬文具,廟務講確,只有賓對一路,而一月六對,視古之每日聽朝,不啻稀闊。況其六對之數,亦多闕而不行,則其在明習庶政,頻接臣寮之義,竊恐其有所未盡也。此正今日之所當留意復古者,而朝參、常參,雖曰文具,國朝典禮,旣不可廢,而我殿下御極以後,尙未一行,亦願如例設行,以爲通情志講政務之道焉。上曰,其言甚二行磨滅,於將就之方,內外惟均,然而在□之時,則唯有□近□□□作之節,有異於接臣隣之時,故古人之以親賢士大夫之語,仰勉於其君者此也。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於方寸之中,存得誠敬二字,無論接下與在內之時,一念警惕,無有一時放過焉。上曰,此曰,詩人刺其君,當此詩者,果是何君也?觀柱曰,未詳矣。奭周曰,臣亦未詳其爲何時矣。上仍掩卷,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自明日停止,加減養胃湯五貼式,日次製入。又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