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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五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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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미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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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缺))六曹堂上例爲進參,而工曹判書尹淳,以前大提學,纔已請牌,參判李廷傑奉命在外,參議成煥呈辭,無他推移入侍之員,參議成煥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前大提學尹淳,更爲牌招。

○又啓曰,今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陳疏,或服制,或在外,無入侍之員,除在外外,陳疏服制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記事官李漢相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衿川邑底判中樞府事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臣負罪如山,受恩如天,特諭之下,不敢自阻於天地父母之前,猥徹一疏,略暴血懇,而聖批愈益隆重,洞照臣肝膈,臣頂戴奉讀,感涕橫集。噫,不忠如臣,負國如臣,而不卽愧死,尙能飮食言語,與平人同,臣之頑甚矣。聖明之眷眷不忘於臣者,若是冞勤,臣每一承敎,慙悸發汗,殆不知措躬之所也。人臣之義,奉命出疆,苟不能效其職責,則國家自有常刑,況辱國僨事,若臣之萬萬無狀者,雖蒙被寬典,倖逭誅殛,而揆諸人理,固宜引分自廢,沒齒省愆,少贖其罪而已,尙安敢貪寵冒榮,以爲復進之計哉?聖敎若曰,昔年遭此等事者其幾人,而未聞因爲自劃者,聖上所以開釋慰藉之意,則至矣,抑臣之所以辱國僨事者,卽是有使价以來,所未有之羞恥,則其不可更引昔人之所自處者,以爲今日之例也,亦審矣。臣之罪戾,臣實自知,人言之來,臣何敢費辭自解,恩命荐辱,趨承無路,瞻望宸極,神爽飛越,只自悲臣身之不幸,情窮辭蹙,更何所達云矣,敢啓。

○右議政李台佐,來詣賓廳啓曰,今日臣等,以大提學圈點事,來會賓廳,而前大提學尹淳,稱以情勢難安,至於再牌不進,所謂情勢,旣蒙開釋,今無可言,而如是撕捱,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招之例,且圈點之時,六卿及判尹,亦爲齊會備員,而兵曹判書趙文命,戶曹判書權以鎭,漢城判尹李森,亦爲牌不進矣,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以爲薦望會圈之地,何如?傳曰,今撕捱於圈點,極涉太過,此不過事體,反重於不緊廉隅故耳。依爲之。更卽牌招,使之今日內圈點。

○再啓曰,文衡薦望事,前大提學尹淳,旣已承牌矣,臣與應參諸臣,來會賓廳,而取考舊例,則大提學圈點時,曾無大臣一人獨參之例,間有大臣一人圈點,而或以曾經文衡,或以首相擧行,事例與今日不同,其後左、右相中,或不無參圈之前例,終非所以重事體之道,姑待他大臣行公,相議擧行,何如?傳曰,安心圈點。

○又啓曰,大提學圈點以入,而前大提學尹淳,嫌不自書其名,依前例添書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申致雲,親病受由,今已過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病,右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權益淳病,參知申𫕵進,右副承旨張泰紹進。

○吏批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思陵參奉元宅揆,自直所,受由下鄕,過限未上來云,崇陵參奉金道澤呈狀內,留直之後,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前檢閱趙尙行,旣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尹光運爲持平,柳經章爲刑曹佐郞,沈宅賢爲知敦寧,崔熙道爲司藝,金洌爲直講,朴萬普爲光州牧使,李泰昌爲寶城郡守,鄭宗柱爲慶山縣監,金始熺爲安岳郡守,尹東衡爲修撰,李眞淳爲同義禁,林象奎爲崇陵參奉,崔昌愈爲思陵參奉,徐命彬爲司諫,趙文命爲大提學,奉敎朴弼均,檢閱趙尙行,校書副正字崔齊一,已上單付,東川君申德夏,坡原守,已上敍用事承傳,折衝趙東賢、康廷蘭、張俊碩,已上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折衝方泰喜,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啓曰,忠翊衛將金聖澤呈狀內,宿病復發,僵仆旅次,食飮專廢,萬無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差復無期,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必耉、李潚、李守身、郭來泰、李𧬆、柳純章、柳濬、李泰昌、韓頤朝、尹惠敎、李夏源、趙正萬、閔應洙、吳光運、鄭啓章、朴鏜、愼無逸、崔昌敏、趙彦臣、柳諫、姜樸、李命熙、許慶,副司直李仁復、洪龍祚、金致垕、梁聖揆、鄭壽期、李重協、兪拓基、柳運、尹涉,副司果趙世楫、成胤哲,副司正尹志遠,同知朴再新,僉知禹炯、尹泓、李林,副司勇睦天顯,已上單付。

○江原監司狀啓,以淮陽等邑居私奴丁男等十九名,爲虎囕死事。傳于金浩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張泰紹,以兵曹言啓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自全羅道茂朱譏察捉來鄭哥稱云罪人,連次杖問,欲爲覈實矣,今六月初一日物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所報及各邑追後所報成冊,則逆賊梟示罪人熙慶、擎宇、龍瑞、義衡、世胤、萬衢、成達等緣坐諸人等列錄以來矣,熙慶孫子今年生,慶尙道梁山郡緣坐爲奴,擎宇子京得年七,年未滿,女京貞等,彦陽縣竝爲奴婢,龍瑞子興先年七,年未滿,女岳伊,長鬐縣竝爲奴婢,同生弟虎瑞,延日縣爲奴,義衡姪子儉才,黃海道松禾縣流三千里緣坐安置,世胤女末惠,鎭海縣爲婢,萬衢同姓三寸叔洛,平安道寧邊縣流三千里安置,成達同生弟成時,宣川府爲奴,而右罪人等,時囚京畿、忠淸各邑,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龍瑞同生弟鳳瑞,義衡子夢鶴,姪子雄先、儀才,俱已逃躱,各別搜捕之bb意b,分付于左右捕廳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鍼醫吳志哲,方帶中部主簿,部官甚多事,當此受鍼議定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令該曹依前例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常參入侍時,大司諫金啓煥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

○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上曰,其勿更煩。

○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

○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上曰,勿煩。

○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上曰,勿煩。

○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上曰,勿煩。

○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亟停勿煩。

○請還收柳慶裕放釋之命。上曰,依啓。措辭見上

○持平權一衡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

○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

○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上曰,其勿更煩。

○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上曰,勿煩。

○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

○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

○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

○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bb推b嚴刑,期於得情。上曰,勿煩。

○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

○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上曰,勿煩。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上曰,勿煩。措辭見上

○新啓,臣卽伏見今日歲抄中,有李廷弼職牒還給之命,臣竊以爲不可也,廷弼之棄軍離避,致賊猖獗,旣出於臨亂倉卒,不善處變之致,則設有中間周旋之事,猶不足以掩其罪,而當初薄罰,失之太寬,旋給職牒,尤涉輕遽,請還收李廷弼職牒還給之命。上曰,不允。

○六月初一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張泰紹,同副承旨金浩,假注書李重震、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東。右議政李台佐,行吏曹判書李㙫,行禮曹判書金始煥,右參贊金東弼,判尹李森,戶曹參判呂必容,持平權一衡,校理鄭羽良,修撰尹彙貞,禮曹佐郞李瀁,戶曹佐郞趙銑,監察李夏英,吏曹假郞廳鄭宗柱,西。錦平尉朴弼成,兵曹參判南就明,西城君焯,豐原君趙顯命,刑曹參判蔡彭胤,僉知中樞府事延命謙,敦寧都正曺夏奇,兵曹正郞權顈,刑曹正郞鄭墀,工曹佐郞崔駿興,同爲入侍,大司諫金啓煥,追後入侍。右議政李台佐進伏曰,昨日日熱之時,郊外送勅,還宮後,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

○金東弼曰,藥房久未入診矣,以受鍼之下敎,問于諸醫,則以爲今此眼患,乃熱候升降之致,受鍼則爲瀉熱之道,日候雖炎,異於極熱,瀉熱則自然有差減之道,亦無大害於元氣云,而首醫吳重卨、崔泰齡則以爲眼疾,雖不受鍼,調攝則自然有開睫之效,方當暑熱,受鍼似有害於元氣云。小臣之意,則熱候升降,致有開睫不利之症,則似不無鍼效,今時雖曰六月,節則無異五月,擇日受鍼,似不甚難,前頭如有受鍼之擧,則尤爲難便,而臣未知醫理,更與諸醫商議,何如?台佐曰,聖上每有眼疾,而臣分義未安,常時不敢頻頻仰瞻矣。昨於郊外入侍時仰瞻,則眼部開睫,異於常時,閭閻之人,亦有然矣。日光所照,未知有所妨否,今當暑熱,受鍼極爲重難,東弼所達之言,誠是矣,臣等未解醫理,更令諸御醫等,商議爲宜。

○廷濟曰,年少諸醫,雖主受鍼,首醫二人,以爲有瀉無補云,故以此持難矣。上曰,冬間諸症,今則少減,而開睫視物,猶不如前,此是過重痛之後,餘症使然,而氣下之時少愈矣。頃者欲受鍼而中止,客使之前,服淸熱之藥,則少差矣。予亦累欲爲之而不爲者,亦慮其當暑受鍼,或有致傷之道故耳。台佐曰,醫書曰,其入如芒,其出如車,此言受鍼之難也。盛夏湊理方開之時,累度受鍼,似爲不便,若不受鍼,更有添加之患,則亦甚難便,更與諸醫,詳議爲之好矣。上曰,癢濃赤暈,服淸熱之藥則愈矣,而開睫不如常,有若不寐者然,視物猶不如常,前頭欲爲觀勢爲之,當更下敎矣。

○東弼曰,不妨於看字之時乎。上曰,看字則不妨矣。

○東弼曰,醫云受鍼,則可以瀉熱,時非極熱,早朝受鍼,則有降熱之道云,而首醫所見不同,臣等愼重之道,不可輕易稟定,明日更與諸御醫等入侍,詳察症候,何如?上曰,濃赤如前,則入侍可以知之,而今則差減,諸醫雖見之,無可知之道矣。累用瀉熱之藥而無效,故欲爲受鍼,而以鍼爲不利眼力,故未能決定矣。錫命曰,前大提學尹淳,牌招不來,工曹堂上無入侍之員矣。上曰,前大提學更爲牌招事,已爲分付矣。

○台佐曰,冬至使出來時,豹皮折銀云,今番皇帝折銀之擧,出於優待之意矣。方物之時,似有謝恩之道,故敢達矣。上曰,何必有謝恩乎?

○台佐曰,方物不捧,移來年貢,則每有進表稱謝之道,以此規見之,則似有謝恩之道矣。上曰,此與除減後表謝之規,有異矣,未知何如?諸臣陳達,可也。

○㙫曰,有謝恩則,似好矣。

○東弼曰,小臣之意不然,此異於除減,不必有謝表矣。

○廷濟曰,此則從優之意,委此有謝,似爲過重,於國書中,添入此意似好矣。上曰,非從優之意也。

○顯命曰,聖敎至當矣。上曰,都承旨之言好矣,添入國書,可也。

○台佐曰,依下敎,其意當添入於謝表內矣。上曰,宜矣。

○台佐曰,今番勅使,致敬極矣,凡干求請,亦多不爲,臣前在戶判時,多有苦狀矣。館所擧動時,亦有良久乃見之歎矣。今番則不爲請見之前,先往讌廳,待上來臨,至於御牒,前無起受之道矣。今則每每拱手受之,其所恭謹,異於前矣,戶曹所給之物,前亦有折銀之道,而折銀之際,一二巡往復後給之,乃是規矣。今番亦有折銀之道,而勅使曰,布帛紙束,戶部授之乎,國王授之乎?戶判曰,國王授之矣。勅使曰,然則前所云折銀之事,似不宜矣,何敢點退國王所授乎?以本色持去云矣。

○東弼曰,折銀之價少,故似有此擧,而勅使見別送銀子,喜動顔色云矣。上曰,贐行之物有之,故渠有本色持去之事矣。

○東弼曰,贐物之前,不出別求請矣,贐物之後,貂參一斤加給矣。上、副勅所給,前則四五百領,今番則只一百領矣。副勅則多質者,而上勅則有奸詐者也。非無意欲,而其所爲如此,向聞使臣之言,則雍正有申飭之事云矣,此乃尙明所傳云,無乃因此而然耶?

○備局有司堂上,逐日輪回,仕進本司事。出榻前下敎

○大司成趙顯命,兼帶同義禁之任,今姑改差事。出榻前下敎

○前奉敎朴弼均,放送後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事。出榻前下敎

○台佐所啓,各廳禮木濫徵之規,實是鄙瑣之弊習,外方貪黷之風,由此而益甚,前後名碩,屢行削減,而其習尙未盡祛,年前領議政李光佐啓請十分存一,蓋出於省浮費、革弊習之意也。但各廳,擧皆疲殘,無他物力,如紙、筆、柴、油等日用不可闕之物,亦無出處,故不得已責徵禮木,以爲支用成樣之地,其名雖不正,而其實歸於公用,自朝家旣無劃給之錢布,則此等事,實難全然防塞,一自十分存一之後,減損太過,各廳凡百,不成貌樣,狀報煩訴,不勝其多,形勢之切急,亦可推知,續續改易,固爲未安,而事到窮處,不得不變,分付各廳,曾前徵納之數,三分減一,而日用中不緊者,亦令裁損,則在本廳,無難支之患,在新進,無難辦之弊,以此更爲定式知委,何如?上曰,當初領相十分存一之議,已慮其難施矣。今若三分存一,則亦近於矯枉過直,以祛其太半之意,申飭定式,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卽今移秧方急,今年有閏月,節候尙不太晩,十餘日內若雨,則似無大害,而若不雨,則農事可悶矣。上曰,昨見嶺伯狀啓,則近日之雨,嶺南則似不來矣。上曰,大臣旣已開端,諸臣各以所聞陳達宜矣。

○顯命曰,峽則不好,野則稍勝,而大抵雨澤不足,峽則頗旱,民事可悶矣。上曰,向日大臣所言,其果言之乎?

○顯命曰,李匡德欲聞其詳,故私室果有從容言及之事矣。上曰,所經湖西、湖南,人心鎭定乎?顯命曰,民人多聚之處,則臣落後,問其守宰治迹,農事形止,姑無騷說動撓之事矣。台佐曰,李匡德,又爲妄發,致有未安之敎,臣前日以宋臣韓琦之言,有所仰達,而今又陳達之矣。琦在朝之時,力爭靑苗之法矣,及爲藩臣則曰,藩臣與朝臣有異,藩臣之道,奉行朝令而已。李匡德、朴文秀等,不識此義,當生氣發越之時,遇英明特達之主,以盡言無諱爲己任,至於廟令,不爲擧行,匡德素有怪剛之性,凡事有合於其意,則必行乃已,如不合意,則雖死必爭,今其疏中新生翁主未知幾位之說,極爲妄率,而大抵爲人臣者,巽懦則易,而正直則難,匡德纔逢嚴旨,必當惶恐,而其意以爲我遇明君,若能盡言,則可以回天,不少摧折,如是竭論,其中數轉語,雖極妄率,究其本心,則實爲可尙,此雖出於恃殿下眷知之恩而爲之,臣則貴其敢言也。殿下盛德,迥出漢、唐中主,言動云爲之際,無少過差,是所望矣,仍一匡德之妄率,有此備忘,而匡德之言,非爲私,乃爲國至戒,殿下若以爲此愛我甚矣,容受其言,則豈不爲殿下之美德乎?備忘頭辭,如是不得其平,殿下則以爲如是而臣下何不念及於此耶?遂下此敎,而何至有不忍聞見之辭也?臣等之望殿下,果何如哉?必以不遷怒不貳過爲期,而乃者怒甲移乙,有此過擧,彼尹光益之疏,又何可已也?殿下旣失言,則在三司之臣,何不進言乎?光益之疏,非爲圖遞之計也。殿下億逆之道,甚不好矣。且申飭政院,以如此疏章勿爲捧入,是則杜言路也。焉有言路杜,而國不亡之理乎?臣今年老矣,思見盛德矣。鄭羽良曰,臣見匡德之疏,深有愧焉。匡德之疏,委曲則不足,而大抵人臣之道,以直爲貴,委曲則元非美事,三司之臣不言,而藩臣獨言之,是可尙也。臣意則以爲罪三司而賞藩臣,然後有得於激勸之道矣。況尹光益,旣在三司之列,則一疏以爭,不可已也。而殿下摧折之,臣實慨然也。匡德雖至殺死,臣無所惜,而殿下平日自期,何如?殿下學問,亦何如?大臣所達匡德惶恐云者,亦非匡德之意也。爲殿下子孫者,不患不富,而殿下何不諒此,今番事,出於千千萬萬之外,未知病根,在於何處,未能盡祛,而有此過失耶?仍此出給乾山,則聖德豈不有光乎?趙顯命曰,臣往嶺南時,匡德以此事,切責臣,臣實愧服矣。匡德以被重罪爲期,其氣節可尙矣。三司則期於準請是矣,而藩臣則不然,一疏後奉行,有歉臣節,更爲上疏後奉行爲宜云矣。疏中句語,殊涉妄率,致有嚴旨,而備忘起頭,臣下莫不駭惑,翁主未封號之前,臣子未知幾位者,亦非異事,在匡德之人事,似爲殊常,而亦非有害於臣節矣。臣惶恐不敢知殿下之意,以爲今日則慈愛之心,有倍於常時,雖有過重之擧,在臣子之道,所當勉從矣,而此則不然,臣子以君父之情理,從君所欲,則是婦寺之忠也。願殿下曲察匡德之本心,匡德卽殿下之寶臣,匡德之治績,令行禁止,官吏雖不便,民則甚安,問之民間,皆曰名士,所謂名士云者,蓋南民稱譽之辭也。殿下前則戒大臣以包容,今則殿下不能包容,甚可惜也。臣之所請,非在推考,惟望還收備忘矣。

○李㙫曰,文具太勝,未知殿下有翕受之道矣。匡德之疏,句語則妄率,而其節則可尙,備忘過重,還收至望。

○廷濟曰,此莫非臣等之罪也。顯命所達非矣,匡德豈不知翁主幾位而言之哉?其妄率則極矣,而備忘辭意,思之痛心,臣在喉司,若卽陳達,則聖明何不反汗乎?無進言之隙,未及陳達,此則臣等罪也。尹光益之疏,異於圖遞之類,海能受故深,山不讓故大,還收嚴旨,則聖德有光矣。

○浩曰,臣與張泰紹,同爲入直矣,伊日備忘,卽當徼還,而以勿出朝報爲敎,以文字上達,有煩聽聞,故欲待入侍而陳達矣。溺職之罪,在所不免矣。羽良曰,廷濟之言非矣,匡德疏云,新生翁主未知幾位之言,亦豈不可言之言乎?古人之言,多有甚於此者,唐魏徵昭陵之對,可謂慘刻,我朝曺南溟植之言,有曰,太后,宮中之一寡婦也。匡德之言,比之於此等之說,豈爲不可言之言乎?上曰,昨於李顯謨之疏批,已言之矣。孝廟有五宮,故先正臣宋時烈,以毋忘南漢、龍灣事爲戒,常時每以爲念,至於乾山事,酌定之數,不及百倍矣。以乾山給宮房,在匡德,有何所惜,而其疏所謂竊爲慨惜云者,極異矣。新生翁主未知幾位之說,卽是不滿之意,雖欲言之,何必若是乎?國事思之,中夜無寐,古人曰,不戚我君心,何可以此等之言,發之於今日耶?匡德每事以必勝爲主,事事皆是,則猶可矣,而今番所爲無據矣。承旨所謂勿出朝報云者,未知予意矣,吾非有愧而然矣。國勢孤危,不必遠播於八方及客使故耳。台佐曰,因宮房折受,匡德能上疏,而備忘之辭,有害絲綸之體,在匡德,爲惶恐欲死,在殿下,失涵容之德矣。上曰,成廟朝,以宮房事,有爭執之啓矣。成廟詠世人最愛霜後菊,此花落後更無花之句,其時諸臣莫不感泣,而卽停其啓云。自經前冬之後,予雖寬抑,心事何可定乎?前人豈不如羽良之氣節,而有涕泣之事乎?顯命曰,殿下欲遺子孫,則臣下誰敢有慳惜之意,匡德所謂慨惜云者,非出於慳惜之意也,而下敎所謂不滿者,亦過重,此殿下失平,有此下敎,持心若止水平鑑,則可知其公私矣。臣等雖無狀,豈爲匡德遊說乎?古語曰,射鳶則鳳不至,今若罪匡德,則人必以言爲戒矣。更加三思焉。上曰,匡德事止之,可也。必以匡德爲師,每有陳達,亦豈不支離乎?台佐曰,匡德非推考,雖罷職,非爲渠請之也。備忘頭辭,終非絲綸之體,故累次陳達矣。匡德妄意,自結明主之眷知,雖狂妄之說,必當翕受之矣,有此妄率之擧,是殿下培養匡德而爲之也。且殿下以爲備忘,不可傳播外方,雖使勿出朝報,而不如還收之爲宜矣。臣未知上之辭令,允皆合宜,而政院無復逆之事,抑上之容受之量不足,而不敢復逆乎?數三年來,未聞有繳還之擧,人君之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匡君之道,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或謂以吾君旣聖矣,不可以小失而煩陳矣,亦或以吾君容受之量不足,不可以强陳矣,仍而不爲之耶?前則難言之事,或易言之矣,今則無之矣。匡德知遇非常,而如是摧折之,非但渠聞而惶恐矣,諸臣抑將以此爲進言之戒矣。顯命曰,殿下每以孝廟之事爲敎,而孝廟不能無過中之敎,而轉環之處極敏,顚倒之量甚多,肅廟朝,仍宮房事,諸臣終日苦爭,至於默不下敎,則諸臣至有起坐發怒,肅廟大笑允從矣。㙫所啓,守令擇差事,豈不仰體聖意,而至於淸州,則經亂之後,異於他邑,當各別擇送矣。聞申處洙必善治云,故差除矣,每以母病爲辭,而聞之則其母病,元非大段,且夫馬累月留滯,實爲可慮,故累度催促,而一向撕捱,無意赴任云矣。上曰,其所撕捱者何事耶?㙫曰,向時侍從之類,皆以撕捱不去爲意云矣。顯命曰,以侍從作守宰,有同補外,而如是撕捱,近來此弊,甚矣。上曰,以此遞之,則正中其願,從重推考後,囚家僮,三日內催促發送,可也。出擧條

○顯命所啓,臣頃見忠淸監司金始炯時,聞天安、全義、木川、燕岐四邑,丁未分等時,入於尤甚邑,各樣軍布作米,折半退捧矣。卽今各邑次第督納之際,四邑則認爲永減,初不督捧,廟堂令下之後,過時難捧。天、全兩邑,則聯報營門,道臣狀請退捧,廟堂覆啓許施。木、燕兩邑,則未及狀請,初旣同入於尤甚,今乃見漏於退捧之中,道臣欲爲狀請,而煩瀆是懼,不得爲之云,故如是仰達。兩邑軍布作米,亦依天安、全義例,一體退捧,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忠淸監司金始炯,當初狀請時,不爲一體狀請,致有見漏之弊,金始炯推考,何如?上曰,事體所在,似不可已,推考,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臣頃見忠淸監司金始炯時,聞懷德、鎭岑,良戶少而闕額多,兩邑各一百五十名式,纔已移定他邑,移定者當年未收,今方督捧於兩邑,旣知其爲闕額,至許移定,而白地徵布,眞所謂皮不存而毛將焉傅者,但此等未捧,多在於奸吏輩中間幻弄,令道臣各別明査,果是在民者,則限年蕩減,何如?上曰,分付道臣,使之明査後,限年蕩減,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臣頃過忠淸道淸州地,聞李鳳祥軍官節死人洪霖,淸州妓妾生男云,在朝家奬節之道,其節義之種,不可仍置於賤籍,其妓妾所生子,分付本州,使之免賤,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

○大司諫金啓煥傳啓畢後,又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陳矣。臣頃以母病陳疏,獲蒙救護之命,而由限已過,母病漸劇,擧動之時,亦未得陪扈,故不得不復呈辭疏,而至有還給之命,不勝惶悚,召牌之下,輒事違逋,亦有所不敢,抑情入侍,謄傳故紙矣,本院許多前啓,俱出於嚴懲討之義,而柳慶裕事依啓之外,一竝靳允,誠甚慨然,至於坦事,臣前秋辭疏,再陳沐浴之義,而終未回天聽,使凶賊,久爲偃息,終至失刑,到今孥籍之典,亦未得行,則輿情之憤菀,當如何也?維賢亦徑斃杖下,未得正法,破瀦之啓,亦不允從,則王章無所施矣。上曰,予之靳允,意有所在矣。

○又啓曰,匡德事,大臣諸臣,旣已陳之矣。相繼奏達之際,自爾支煩,臣不敢更爲煩達,而大抵匡德疏語妄率,責罰宜矣。諸臣之苦爭,豈爲一匡德而然耶?備忘還收之請,亶出於憂愛之誠,而殿下終不體念,此非平日所望於聖明者也。三司委靡之說,迭發於筵奏,臣雖未嘗以言官自處,而羞愧則深矣。上曰,臺閣委靡之風,雖爲可閔,而何必如李匡德之怪擧乎?啓煥退出後,上仍打案曰,諸臣不諒予意,以至於憾我心矣,使我不至生病,然後國事可做,每以慰我心爲言,而其徒爲文具,於今始知之矣。繼以有噓唏之聲。

○持平權一衡,傳啓畢後,又曰,臣有所懷敢達矣。請下政院備忘,亟命還寢,何如?上曰,申飭之意,與勿爲捧入有異,此意使之知之,可也。趙錫命曰,三司之疏,異於他疏,政院何可不爲捧入乎?台佐曰,承宣之言是矣。上曰,申飭之意,與違牌紛紜,政院申飭之意,同矣。崔宗周曰,日昨以春坊存罷,有所達矣。旣已限期年仍存,則兼官及桂坊,竝一體仍存朞年好矣。上曰,其下敎,卽兩存之意,使之留存者,有所不忍之意,使之勿補者,亦示當罷之意也。桂坊則有朔數,自當留存,兼官則常時元無入番緊切之事矣。旣爲有闕勿補,則宮官不當卽使有闕,可也。筵奏旣畢,諸臣以次退出。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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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張泰紹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尹志遠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張泰紹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載恒,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坐起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呂啓周爲事變假注書。

○張泰紹啓曰,事變假注書呂啓周,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一所巡將洪鉉輔受點矣。卽者本廳書員來告內,洪鉉輔足病甚重之餘,近添寒疾,症情危篤,萬無起動受牌之路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尹東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番逆家籍沒田畓、奴婢,移送本府,分給諸功臣後,全屬本府事,命下矣。所當依傳敎擧行,而(下))該院所送文書中,奴婢實數一千五十五口,而此非一一査現之類,不過以帳籍中所付謄出者,亦不無虛實相蒙之弊,而其中掌隷院,以胤祖奴婢請得,湖西按撫使,勿論口數,以道內逆家奴婢,分屬各邑爲請,其餘議政府、吏曹、禮曹、司憲府、司諫院、司譯院及京畿、忠淸、全羅等道之請得蒙允者,不啻紛紜,至於元數中,世樞、命夏等奴婢,殆居其半,而義禁府亦以兩賊奴婢,全數請得,各處請得,今若一倂施行,則不惟諸功臣處,無以分給,本府劃屬,全無可論,在前逆家田民,未賜功臣,未屬本府之前,各司不得徑先請得,自是舊例,且旣有全數移送本府之命,則與當初無屬處之時有異,事當依例分給諸功臣,劃屬本府後,觀勢處置,而亦是入啓蒙允之事,則自本府不得擅便,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爲之。

○備忘記,傳于張泰紹曰,金吾公事,一張則入於申後,其餘數張,入於昏後,雖有加刑者,其他公事亦多矣,焉得一張先爲入啓,非特斑駁,事體未安,金吾堂上,從重推考。

○傳于張泰紹曰,金吾公事,坐起後入啓,事勢似然,而午間一度先入,日暮後累度入之,何故耶?問啓。

○張泰紹,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聞中,逆賊姜渭徵應坐諸人搜出,而姜泗安處,前後盤詰,不啻嚴明,其所發明,不但縷縷,究其事狀,亦涉難明,前後所報,枚擧馳啓,令該府稟處事,據姜泗安招辭中,父祖名字,胎生村名,與渭徵語,大段相左,以此渭徵身,不可勒謂泗安子,直行孥戮之典,而渭徵,果非泗安之子,則年歲母姓及所居邑名,何其巧合,泗安戶籍,亦何有幻弄之跡,境內人言,又何爲喧藉乎?以此觀之,則泗安自明之招,亦難取信,以此以彼,俱涉可疑,事係治逆,實難容易處斷,依道臣狀請,渭徵就捕時接主人,令刑曹捉致,推問渭徵根脚,然後更爲稟處覆啓事,允下矣。卽接刑曹回牒,則姜渭徵接主人韓配奎招內以爲,上年五月分,因平安兵使狀請,下往本營時,李玹、渭徵兩人隨行,而渠則家有老親,百端謀避,追後下往,大抵啓請軍官之規,湊合東西南北之人,則渠是京華士夫,何能知其渭徵根脚乎?所謂接主人云者,與渭徵,旣有一時同官之名,故渭徵先爲上來之日,修家書,以付渭徵之行矣。家奴迷劣,依其渭徵之所懇,果留一兩日於廊底,而與渭徵,平生素昧之人,故其居住根脚,千萬不知云。以此觀之,則自京司,無路覈得渭徵、泗安之根脚,而莫重逆賊緣坐,以泗安自明之招,決不可取信,本道捧招中,旣曰有子太豪,逃亡不知去處云者,終涉殊常,道臣狀啓中,有曰,年歲母名,何其巧合,且曰,境內人言,又爲喧藉云,則自有盤問鉤覈之階,更令道臣嚴加究問,而如不吐實,則施刑窮問,期於得情,辨其虛實後,更爲啓聞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逆賊胤祖同生弟希祖,頃因守禦廳草記,移送捕廳,而係是緣坐之類,移囚秋曹矣。驪州牧緣坐成冊中,希祖以出繼懸錄,故取考禮斜,則出繼於其父同姓六寸兄,相說的實,而以繼後勿論事,旣有成命,卽爲放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朴弼均,檢閱趙尙行,疏批已下,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持平權一衡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bb斷b。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罪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李廷弼職牒還給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奉敎朴弼均疏曰,伏以臣之情病,實無毫分强進之勢,而迫於嚴命,黽勉出肅,蓋欲爲了當薦事而已,非爲因仍蹲據之計,適會考史之行,一日爲急,分義所在,他不暇顧,强疾往返,僅僅復命,而當敍之下僚,尙在削職之中,有不宜墜落館規,冒沒替直,故卽爲引例投疏,還給之命,出於意外,已極惶悚不安,而大臣又復草記請拿,遽陷於壞損體統之科,臣疏中,莫曉其何以云者,蓋指其臨行受諾,訖無請敍之事,而語意猶欠別白,以此見忤,實非始料之所及也。泥首對吏,大何是俟,此際忽有特宥牽復之命,此非負罪之身,所當得者,惝怳驚怪,不知恩榮之爲感,而若其情勢,則實難復冒於史職也決矣。且於檢閱趙尙行未徹之疏,尤有所萬萬駭然者,許多侵侮之言,全無顧藉,不復有相敬之意,臣不欲與此等多氣之人,呶呶較挈,重自取其羞辱,而若夫冒論薦事之狀,烏可無一言辨白乎?其疏一則曰,當其史薦之時,一不相議於臣,一則曰,首薦之人,決科違式,公議皆以爲不合是選,噫嘻,此何言也?臣亦嘗聞館中故事矣,雖是主薦之人,若有應嫌之端,而朝家旣命削職,則自前元無問議之規,故臣雖依例不問,而未及回薦之前,卽以簡通送示矣。今尙行,反爲此不成說之言,誠亦可笑,而不足論也。初則以被人戲薦,終始自劃,而到今完薦之後,遽生沮敗之計,不暇自恤其處義之顚倒,然則胡不自當。惟意所欲,而讓與他人,何哉?夫尹汲之落書違式,本自無情,而朝家旣許仍存之後,則在汲,有何一毫可疵之端,而況前輩之落書不拔,事與相類,而淸塗極選,無不踐歷,當時少無枳塞之議,抑未知古之論人,亦不及尙行而然歟?自中亦有落題復科之人,而凡所除拜,曾不拘礙,今日痼習,太恕於同色,苛摘於異己,故欲以此爲汚衊之資,其計似巧而誠拙矣。且其相好之間,亦以此爲言於淸顯之擬云者,此又白地架鑿,有可以立辨者,汲於復科之後,卽擬於兼官選,雖以近事言之,亦嘗再擬於是職,無或疑難,則此非公議而何?今尙行,自欺欺天,虛謊至此,臣竊爲之痛惜也。夫以汲之地望才華,何地不宜,如求可合史薦者,舍此人而誰先哉?自謂擧代得人,可幸無罪,而當此黨伐日甚,衆目睢盱之時,固慮其完剡之難必,而及至回薦,無他橫議,臣竊以爲一段公心,今猶未泯,何意畢竟沮戲,反出於引嫌之人也?其所顯斥,雖在首薦,而旣以不相議爲說,則一擧兩中,意在不言甚矣,此豈獨尙行之計也?一薦再薦,輒事作戲,若此不已,臣恐薦事無可完之期,而史局便作一虛窠,豈不寒心哉?噫,人心巧密,事莫不有機關,則今此尙行之疏,非特索痕於無瘢,快一時不厭之心,實欲因此而起鬧,爲目前速化之階者,不難覷破,而臣不欲索言,以傷忠厚之風也。其言雖甚無倫,而薦事則從此見敗矣。臣以僨誤之人,史館一步地,勢不可更爲投足,去就一節,非所可論,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坐違,僅曳病軀,來伏九閽之外,投進短疏,仍卽徑歸,伏乞聖慈,諒臣情勢萬無一進之狀,亟削臣職,仍治臣溺職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趙尙行疏曰,伏以臣於是職,如有一分可强之勢,豈敢爲力辭朝命之計,而顧私義,有萬萬難冒者,此不獨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慈之所俯燭,則右僚之每以臣爲借引之計者,吁亦苟矣。且臣近日宰臣之疏,尤有所慙悚者,臣之頃忝諫省也,初入臺廳,得見庭請進不進單子,則宰臣方在宰列,連日懸病,終不一參於大論,故臣心甚駭惑,果未詳察其曾前參論,新有所遭,而有所略論於辭疏之末,有何許多巧密機關之說?而今宰臣一疏再疏,醜詆狼藉,侮弄玩笑,終加以情外之說,恐有慊於忠厚寬大之風,臣竊爲宰臣發一笑也。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奉敎朴弼均之疏,以臣未徹之疏,大加非斥,臣實訝惑也。論人淸選,臣豈樂爲之哉?顧有所不忍含默者,故果以首薦人決科違式之意,略及於疏末,槪三百年館中舊規,焚香祭天,愼擇其人,則其異於庶僚,蓋可知矣。尹汲之人地才藝,何適不可?而至於科名,則伊時臺疏之請復,實爲物議之嗤點,蘭臺秉筆,終有所歉,自中相好之間,亦嘗以此爲言,故臣果略言於前疏,而今朴弼均疏中,乃以自欺、虛謊等說,詬辱狼藉,臣竊駭歎也。頃者史薦相議之際,先進之有所云云,弼均夫豈不聞知?而急於自辯,苟引兼官之擬,以爲不礙淸顯之證,徒知斥臣以自欺,而不知其自反,臣竊爲之駭笑也。且臣雖自劃於史局,而館中凡事,猶且與知,則獨於此薦剡一事,其將畏縮而鉗口耶?論人之道,只就其事,曰可曰否,此乃正大底道理也。今乃以黨伐之嫌,闖間於日月之下,欲爲鉗口不敢言之資,此等風習,臣竊不取,而顧今聖朝才彦,菀然林立,消瀜物我,盪滌疑阻,公擧其人,則如兪最基、金若魯、金尙翼、沈星鎭,何遽不若科名有疵之尹汲,而必以此自中有議之人冒薦,欲使人不言,其可得乎,臣竊惜之也。臣於召命之下,不敢自違,謹此來伏九閽之下,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翊漢疏曰,伏以臣,待罪內贍寺提擧,職掌所關,竊有所陳稟者,而賤疾沈苦,末由登對,煩瀆是懼,囁嚅不敢矣。卽今供上事勢,一時爲急,該曹變通,寂然無期,不得不略暴事實,以俟處分焉。本寺以逐日供上之地,物種頗夥,而至於眞油,則元貢不足之中,嬪宮供上,初不入於元貢之中,故自前該曹,別爲變通,自惠廳磨鍊上下,自是前例,前後謄錄,班班可考,而今番則戶曹諉以有流來遺在,終不變通,至使倒懸貢人,無價進排,其爲苟簡,當復如何?當此經費匱竭之時,有司之恤費,夫誰曰不可,而莫重供上,謂有遺在,專責貢人,終無變通之擧,事體之未安,果如何哉?近來各寺流來遺在,何處無之?而至於司䆃寺,則以宮人宣飯所入之不足,猶且變通加給,則嬪宮供上事體,何等重大,而惠廳劃給,旣有前例,則該曹不過草記擧行而已。爲一向堅執,莫知變改者,臣實未曉也。臣屢次文移,力言其道理之不當然,則始乃考見謄錄,當爲變通云云,而遷就時月,今至三年,而迄無變動,貧殘貢人,已至百尺竿頭,莫重供上,將未免生事之患。臣,身爲提擧,不敢終默,敢此煩陳,伏願特令該曹,一依謄錄,趁速變通焉。且醋供上,則戶曹上下,不過二十五石米,以此一年繼用,每患不足,故戶曹爲慮本寺形勢,前後加下,非止一再,而況今魂宮、墓所兩處供上,又爲加出於元供上之外,則其不足事勢,的然可知,而不度事勢,一切防塞,實爲泄泄,亦令該曹參酌上下,俾無寺隷難支之患焉,臣無任惶隕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已有前例,且應給之物,一向相持,事體不當,竝依施事,申飭該曹。

○六月初二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宋成明,特進官趙顯命,參贊官金浩,侍讀官鄭羽良,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宗臣月善君𪺅,武臣副護軍具侙。上讀前受《洪範》六三德以下音釋一遍,鄭羽良讀《旅獒》一篇音釋,上讀新受《旅獒》音釋畢。上曰,小退。諸臣退待敦禮門外,小頃召入,諸臣以次進伏。羽良曰,《旅獒》一篇,題目雖小,所包甚廣,初則戒其愼德,中則戒其狎侮君子,狎侮小人,末又以終累大德爲戒,受獒一事,豈足爲害於武王之德哉?其所進戒如此,可不愼哉?彙貞曰,武王非有求,而西旅以方物底貢,武王亦非受之,而召公進誡,古人進戒,必先防微,武王年八十餘矣,而其所訓誡,如敎小兒,累累申戒,後之人君,不及武王之德者,尤當體念矣。上曰,其言好矣。羽良曰,一篇之中,何句不好,而其中志以道寧,言以道接等語,最爲切緊,此與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之言,同一意也。彙貞曰,不役耳目,百度惟貞者,心爲耳目之關,不役所好,則百度皆正矣。臣愚死罪,未知殿下在深宮時,亦有役于耳目之事,出淵蜎蠖濩之中,聖明必有自覺之事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彙貞曰,不作無益,害有益,豈非實語乎?漢文帝不作露臺,却千里馬,故能致後元之治矣。顯命曰,旅獒,遠方之異物,武王豈有求哉?與越裳之獻白雉,同矣。武王必無受之之理,而召公常有諫君之心,故因此陳戒矣。上曰,其言最好bb矣b。顯命曰,初章則史臣自書其總目之辭,其曰昭德之致,其曰盛德不狎侮,以至於不寶遠物,所寶惟賢者,各有條目,而其所訓戒者,不外乎愼德二字,夙夜罔或不勤以下,合以戒之之言,允迪玆以下,言其效不徒止於德感蠻夷,乃有王業永世之效矣。上曰,其言愈好。成明曰,一字無泛然之字,寧者,安其危之意也。接者,察其微之意也。道卽惟精惟一之道也。此尤當體念者也。上曰,然矣。羽良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爲山九仞,功虧一簣,合而言之者也。受獒不過細行,而點檢細行,則終積爲大德,不省細行,則終累其大德,人君於事爲之際,不可以微細而忽之也。上曰,然矣。顯命曰,爲山九仞功虧一簣八字,實有造詣之功,次次積累,可至極處,譬如自鳴鍾,合衆金而爲之也。古之聖王,戰戰兢兢,臨深履薄,無間斷之患,而有積久之效矣。上曰,然矣。彙貞曰,改過爲貴,小有過處,改之則便是無過,非聖人,則豈能無過,故惟改之爲貴矣。上曰,然矣。顯命曰,言以道接之義,諸bb臣b已屢屢陳達矣,是非曲直,苟非眞知之聖,則何可明知其然也?故古之帝王,莫不以聽言爲難,殿下受言之量,惟恐不廣,故敢有所達矣。仁廟朝臣兪伯曾疏箚,語多切至,後世之人,見之者莫不澟然,仁廟中興之功,亦多賴此,其疏箚收輯爲錄,名以《翠軒疏箚》,世多有之,玉堂亦必有之,如使入覽,則必有所補矣。上曰,退出後問其有無,入之,可也。成明曰,顯命所達之言是矣,特加垂覽焉。上曰,其言然矣,當各別留意焉。

○上曰,前受《洪範篇》,注書持傳于特進官,有可問之言矣,志遠持《書傳洪範卷》,傳于顯命。上曰,以歲功言之,則春爲四時之首,而木乃屬之於春,則木必居一,而洪範五行,一曰水,此與四時之序,有異,前日宋寅明,論先後天數,以一曰水,亦欲屬之於春,特進之意,何如耶?顯命曰,臣兒時,以日課讀之之外,無硏究之功,五行之理,何以詳知乎?羽良曰,臣與寅明,累次爭論矣,其所見解終違,歲功以水爲春,必無是理矣,康節所論先後天數,亦一而二,二而一,非若辦然爲異物,畫八卦奇偶數,爲後天數,有理而無形,爲先天數矣。成明曰,寅明亦豈能詳知其理乎?顯命曰,稚陰稚陽,至今未定矣,寅明頗聰明,必有見處矣。上曰,待寅明上來,商確講論宜矣。顯命曰,考閱後,當更上達矣。上曰,大體一統陳達,可也。成明所啓,近來各司久任之效儘多矣。臣待罪氷庫提擧,有所懷,故敢達,氷庫,掌御供氷丁,其官員,無他職責,藏氷、出氷之際,善於檢察,則一年繼用之不匱,不善於檢察,則一年應供,太半不足,以致轉求於私氷庫及外方之患,其爲弊端,爲如何哉?前則有初入仕別檢,中間以別檢爲參奉陞奉事之窠,近又改以別提,蓋以六品窠窄,有此變通,而六品之官,或卽移他司,或見差外任,遞易無常,難以責效,且中庶輩,間多差除,故下人無忌憚,其不善檢察,氷政苟簡之弊,職由於此,不可無更變之道,今後東西氷庫別提各一窠,改以別檢,爲參奉陞差之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門黜諸人,本非重罪,而今於歲抄,未蒙恩敍,三司差除,甚爲苟艱,合有變通之道,臣忝叨政官,故敢達矣。上曰,誰某也?浩曰,向日厭避之類矣。上曰,雖云罰已行矣,而其在事體未安,厭避者外,豈無可爲之人耶?成明曰,向日大臣所達五十前登科者,年滿五十,則應出六品之規,今後則以爲定式乎?顯命曰,五十後登科者出六,自是舊典,不必變改,遵而勿失宜矣。上曰,一從舊制,不爲苟簡矣。浩所啓,今番歲抄中,以守令病罷者,盡爲蒙敍,而其中不無以一事而見漏者,或意酬應機務之際,以致泛過而爲然,故敢達。上曰,誰也?浩曰,前平山府使沈埈也。上曰,此未及照檢之致,敍用,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臣待罪國子,故敢達矣。向日儒罰,曾前所無之罰名,儒生輩莫不抑鬱矣。上曰,厭避守聖廟之儒生,何必解罰乎?成明曰,臣前在國子時聞之,則儒生莫不冤鬱矣。上曰,黨論相尙,不入太學,況纔經變亂,猶拘俗套,不復知重聖廟,雖爲抑鬱,何可輕解也?顯命曰,齋任不爲居齋,臣爲國子後,未見齋任一人入來者矣。上曰,以卿爲久任,意有存焉,力勉爲之,可也。顯命曰,臣雖欲效一日之責,其於學疎望輕,何哉?臣見先正臣李珥文集,有創爲選士之法,使之圓點後許赴,此法甚爲要道,而今難猝行,崔昌大上疏,一年十二圓點,兩參釋采,然後使之赴擧,此規似可行之,而人日、七夕等製,久廢不行,今以此兩科中一科,定爲泮儒之科,則居齋儒生,當有聳勸之效矣。導儒以科,固非化俗之道,而其在相勉入泮之擧,似有其效矣。上曰,與大臣商確爲之,可也。又所啓,臣待罪國子,有所懷,敢達矣,泮宮用度甚廣,而所恃者惟奴婢之貢矣,近年以來,奴婢之數,漸漸見縮,凡干酬應,每患不足矣。六年一送推刷官,自是舊例,而中間或有不待六年,而徑送之時矣,臣頃見全羅監司李匡德,則匡德以爲奴婢中有實者,皆爲見漏,其餘懸錄者,無非貧殘流丐之徒,如此而其貢豈有捧納之勢乎?推刷官斯速下送,似爲得宜云,泮宮所用,殊甚切急,來秋發送推刷官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小臣在備局時,大臣送言曰,戶判權以鎭,有長往之意云,榻前陳達爲宜云,故敢達矣。傳曰,戶判請由,初欲不許,而霜露之感,情理固然,故許之矣。今聞陳達之言,因此欲爲長往云,若此,非更授之意,雖大臣,受由之後,因勉留而有仍留之事,今朝雖爲辭朝,若不發行,仍留,後日登對時入侍事,分付。出榻前下敎

○浩所啓,臣聞淸州營將南延年被害之後,其女婢呼哭于賊陳之外,賊將聞而捉入,則厥婢泣言,其上典有何罪而被害耶?仍索賊徒所奪去其上典送終衣服,則賊徒使之曳出,而厥婢抱石柱而碎首流血,固請見奪斂具,賊徒欲刃之,而賊將謂之此婢於其主爲忠矣,不可殺之,仍給送其所奪斂具,厥婢持往斂襲,殫盡其誠,當其逢亂蒼黃之時,延年之妾,徒步奔竄,足繭不能行,又有一奴,身爲傭丐貌樣,潛入賊中,偸出賊將之馬,從城圮之處,束縛推下之,馬終無事,故仍馱其上典之妾,而逃亂云,其奴婢,卽是下賤,而能不背其主於患難死生之際,豈非卓絶特異之事哉?其本主,似不無酬報之擧,而如此之類,若自朝家,特示嘉尙之意,則非但爲激勸之道,亦有得於褒賞之典,故敢達。上曰,特爲免賤,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臣聞淸州營將南延年之妻,流落於忠淸道陰城地,而年老窮居云,自朝家宜有矜恤之道,故敢達。上曰,自本道食物優給,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李斗三,在全羅道咸平地,初則貧如寒乞兒,後爲大同察訪,發貧積穀矣,年前李綱爲宰時,以私債,取用斗三穀百餘石賑民,其後斗三,以奴名,呈營門,仍以罪李綱,臣在光州時,聞其事矣。斗三已罪死,今無可論,而其財則本是官物,雖籍,似無害矣。上曰,近來稱以賑民,抑奪私穀之道非矣,其事顚末,雖未知之,而至於奪入,則雍正之事,何可爲之也?筵奏旣畢,諸臣以次退出。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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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張泰紹被論。同副承旨金浩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式暇尹志遠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午時、未時,日暈。

○趙錫命啓曰,明日受鍼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姜必慶,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持平尹光運未肅拜,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旣已回還,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朴弼琦,以纂集廳郞廳,《戡亂錄gg勘亂祿g》正書時看檢事,晝仕出去,每日草記煩稟,有所不敢,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近來多不仕進,每當開坐,事甚苟艱,殊極未安,至於吏曹參判宋成明,行副提學沈珙,前後聖敎之申飭開釋,非止一再,而一向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推考警責,今日未仕進人員,除在外、公頉、實病外,竝卽牌招,戶曹判書權以鎭,旣有仍留之命,且未及發行云,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臣與同副承旨金浩,伴直矣。金浩因司諫徐命彬上疏,情勢難安,陳疏出去,右副承旨張泰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張泰紹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同副承旨金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右副承旨只推,一體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近來松蟲之災,日漸熾盛,畿內諸山長養之木,多就枯傷,而各陵參奉,連次牒報,以爲園陵松木,日益蟲損,將至於濯濯之患云,祈禳之擧,不容少緩,依己丑年例,三角山、木覓山、松岳山等處,松蟲酺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初九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松岳山典祀官兼大祝、祭物,自京差送,執事官、犧牲,則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各該司及京畿監司處,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大臣置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行吏曹判書李㙫服制,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病,右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趙文命兼帶未肅拜,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權益淳病,參知申𫕵進,右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㙫服制,參議吳命新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bb之b?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前居山察訪文師德,以善治善賑軍器別備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准職除授。

○又啓曰,前領府事李觀命,旣已敍用,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bb當b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長陵參奉申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沈檀爲判義禁,李世瑾爲同義禁,宋必恒爲輔德,金重泰爲禮曹佐郞,中部主簿吳志哲,氷庫別提鄭壽邦相換。

○兵批啓曰,前領中樞府事李觀命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判中樞一窠加設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觀命爲判府事,副護軍沈埈,副司正呂啓周單付。

○司諫徐命彬疏曰,伏以臣,以劣庸之資,被之痼廢之疾,其於居官任職,亡論漫緊,無一之僅可,而至若臺閣之任,尤不近似,從前忝叨,徒積尸素,循省媿汗,若負大何,蓋其儱侗巽軟,本性然爾,雖欲搦朽磨鈍,以效一日之責,而決知其不能矣。此同朝之所共知,而未嘗以言議待臣,抑或聖明,亦已俯悉其無用之實狀,不識何故,而諫省新除之命,復及於臣哉?臣誠惶駭恧蹙,益不知所措也。與其如前泯伏,辜負職責,無寧引而自列,速就不匡之誅,且臣數日以來,重患伏暑,證情危劇,落席昏涔,無望起動,引日虛縻,罪戾冞增。玆敢披瀝情實,干冒聰聽,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遞臣職名,公私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竊有區區憂慨於中者,略此附陳,冀幸聖明之垂省焉。惟我殿下,問學之工,非不勤矣,願治之誠,非不至矣,臨御五載,治效茫如,了無一事可以仰副聖志,下慰衆望,反不免許多病痛者,皆由於本源涵養之地,未能克祛一箇私字耳。前後諸臣章奏之間,固已言之盡矣,臣不敢架疊爲說,而第其發於其心,害於其政者,無處不然,雖以日昨湖南伯李匡德疏批見之,其疏大意,不過論宮房折受之弊,憫殿下情勝之病,雖其遣辭之際,有欠擇發,在聖上容直之道,惟當虛受之不暇,而當初批敎,太露未安之(之))意,繼下備忘,顯加聲色之怒,實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而至於勿出朝報之命,尤恐非聖人光明正大之體也。夫王言一出,史臣書之,八方傳之,雖欲掩諱於一時,而反致貽譏於百世者,從古已然,今此勿洩之敎,固知旨意之有在,而自外面觀之,殆近於掩過匿非之歸,又況其辭語,萬萬不襯於本事者哉?且伏聞昨日筵席諸臣,屢請徼還,而天聽愈邈,終靳開可云,臣愚死罪,恐殿下終有歉於從諫如流之量,臣竊慨然也。伏乞更加省察,亟汗前旨焉。銀臺之臣,職掌出納,凡於政令辭旨之間,苟有過行之擧,隨事補闕,乃其職矣,而日前備忘之下也,不思違覆之義,惟知奉行之爲恭,論其溺職之罪,不可無警責之道,臣謂伊日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至於前司諫尹光益之疏,亶出於有懷必陳,可謂不負其職,而殿下不賜嘉納,反下嚴批,已有乖於不吝改之盛德,而況且自院申飭之敎,聖意所在,雖非專指光益一事,第國家之置臺閣,旣導之使言,苟其言之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不用而已。初何必計較其言之塞責與否,而至使居中者操切之,以遏其來疏之路耶?雖以事理言之,臺閣是人主之耳目,政院是人主喉舌,耳目之所爲,喉舌將何以管攝乎?臣恐殿下此敎,殆甚於詑詑之色,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伏願深留聖意,亦命收還備忘,以爲廓開言路之地焉。仍伏念殿下,凡於事關宮房處,則其所處分,顯示扶抑,中外之疑殿下之私勝,固已久矣,而卽其見於云爲之際者,動多如此,實非細憂,殿下苟亦念及於此,不待臣之畢辭,而必有翻然而悔者矣。伏望殿下,痛自澄省,而加之意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都不量予意之致,以一事,相爲高致,非特支煩,誠涉未安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金浩疏曰,伏以卽者司諫徐命彬之疏到院,而以日前備忘之下也,不思違覆之義,惟知奉行之爲恭等語,大加非責,至請溺職之罪,臣看來不勝悚忸之至,臣於伊日,適値在直,備忘中上款語,誠有欠於包容之道,臣非不知徼還之爲宜,而文字仰煩,亦涉不便,擬於入侍時,從容陳達,此蓋意有所在而然也。其間事狀,略陳於再昨筵中,伏想聖明,亦已俯諒之矣。今諫臣之論,極其峻截,顧臣不職之失,自知甚明,亦安敢辭其責哉?揆以道理,不可晏然於職次,不得不冒陳短章,徑出禁門,而仍伏念臣本倥侗底人,百無一能,而猥蒙聖上不世之恩遇,從前叨冒,實踰涯分,至於喉舌之任,尤非如臣等輩,所可承當,前後所遭臺言,不比尋常,莫非滄浪,更誰咎尤,在臣廉義,惟當速解見職,以圖自靖,玆敢瀝出肝血,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察臣衷曲之懇,亟許遞免,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昨已辭陛,繼有聖敎,使之仍留,無狀賤臣,有何一割之可用,而前後恩數,迥出千古,惶恐感泣,糜身湛宗,何以答此洪恩,臣誠惝怳涕淚,不知死所也。第臣十一歲喪母,十七歲父亡,孤露零丁,僅獲長成,未及三十,幸霑祿食,一日之養,已無所及,風樹之慟,窮天之冤,未有如臣之最苦者,只以拜主省墳,爲萬一伸慕之地,雖宦遊四方,未有曠數歲不上墳展誠者,而自丁未冬,入京供職,居然日月,已易二歲,霜露之感,固不可自勝,而上年霖雨無前,塋域多有可修,而擇吉修理,自有時日,猥蒙聖恩,追貤嵬秩,榮及泉壤,而以臣在京,尙未焚黃告墓,則九泉之下,猶未有受恩之榮,情理尤切痛迫,忠孝本無二致,未有缺恩於其親,而能忠於其君者,未知筵臣所達之如何,而臣之情理,誠有所不可遏者。且臣本非高蹈之士,常懷盡瘁之誠,生逢堯、舜,豈忍永訣,道路之間,病不委頓,卽當爲復路供職之計,筵臣所達,蓋亦誤聞也。玆敢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孝理之下,特垂矜察,使之從速往來,俾伸至情,則臣幽明之感,碎首結草,不足以爲報,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昨已諭一番登對,面陳往來,其何晩焉。

○掌令朴來羽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歸見老母,母子相對,感祝天恩,而篤老沈痼之疾,不可以時月,期其差復,乍減乍劇,症形累變,形貌氣力,日就澌鑠,人子至情,未忍暫離,虛帶官銜,倏已數朔,惶隕悚恧,無地自容,方欲瀝血陳懇,以爲卸免之計矣。卽接邸紙,伏見持平鄭亨復疏本,則以兩使臣特放時,不能爭執,其所聲罪,不啻狼藉,喉舌之官,三司之臣,相繼引避,而臣獨以在鄕之故,不能登時自列,辜負職責,抑又甚矣。夫陳奏兩价之奉使顚末,業已聖明之所洞燭,朝紳之所共知也。經年竄謫,特旨疏宥,蓋出簪履之恩,而臣之請急,適在其時,故當爭與否,果未暇念及,今玆斥罰之請,本無異同,而至於黨私、循默等語,實非意慮之所到也。夫攘臂稱首,背公死黨,世自有人,臣實恥之,而以此題目,輕加於人,其亦異矣。然其下語深緊,一節深於一節,臣方俟勘之不暇,安敢與之較辨乎?臣本庸陋,百無肖似,新入臺地,觸事生疣,向者草草數語,旣受易言之譏,今於萬萬忽地,又遭不言之誚,臺端一步,決無進身之念,而三朔虛縻,未有解免之期,今欲馳詣京輦,暴情祈免,則老母病情,斷無離側之望,徒恃恩由,專意救護,則言責重地,只積瘝曠之罪,臣之情地,可謂窮矣。近看帶職下鄕,朝令至嚴,雖冗官、散品,尙不容曠日在外,如臣所帶,爲任不輕,其不可久淹鄕閭也,決矣,而區區烏鳥之情,實無一刻離捨之勢,一日二日,尙此淹延,臣誠夙宵惶汗,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天地父母,不諒人只,則疎賤如臣,尙誰望歟?君臣之間,義同父子,子而詐父,臣而欺君,決無是理,如使臣母之病,少有可離之勢,而故爲矯飾之言,以爲謀免之計,則不忠不孝,莫大於是矣。臣雖無狀,豈忍爲是,伏乞聖慈,察臣情地之懇迫,亟賜鐫改,俾伸終養之至願,不勝幸甚,臣無任泣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工曹參議成瑍疏曰,伏以臣,以寧陵端午享官,過齋後,欲見亡妻葬事,敢將短疏,猥陳私悃矣,伏蒙聖慈,曲軫下情,答以爾其勿辭,上來察職,不以擅留爲罪,恩批及下,臣驚惶感激,莫省攸措,過葬翌日,卽爲回程上京,冒暑撼頓之餘,宿患關格,將有復發之漸,而十八日迎勅習儀時,黽勉進參,瘧氣猝發,上吐下瀉,中焦關格,症情危惡,陳力就列,已無其路,頃日迎勅擧動之日,勢難陪扈,不得已陳疏請遞,見阻喉司,一味惶蹙,所患症勢,日益添加,漸至綿綴之境,再昨郊外動駕之時,末由運動,偃伏私次,臣罪至此,尤無所逃,昨日以常參事,召牌儼臨,不敢坐違,扶病趨詣,往返之際,又得暑感,宿患新𧏮,一倍苦劇,人鬼未分,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情,亟遞臣職名,俾臣專治醫藥,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執藝以諫,聖經有訓,有懷必陳,臣子之職,玆敢以本曹弊瘼一二事,爲殿下條陳焉。本曹所管京江津船,不但往來人渡涉而已,爲國家陰雨之備,所關甚重,而五年改槊,十年新造者,卽一巨役,亦一大弊,其故何也?每年修改所入之錢,多至於一千餘兩,小不減八九百兩,而本曹凋殘,素無物力,專靠於案付船稅矣。此規自七八年,或作或撤,殆無恒式,而廟堂謂以有弊,不許其摘奸收稅,卽今改槊新造之船,已給價者,僅三分之二,未給價者,猶有三百餘兩,而姑無見存之物,未免停役,可謂寒心。船稅收捧,明有舊式,臣取考本曹謄錄,順治庚子年間,因本曹郞廳輪對時所啓,本曹覆啓內,令該郞出往江上,往來之船,不時點閱,載於曹案,收稅造船事,蒙允擧行者,六十餘年矣。辛丑夏疏決之時,大臣所啓,請罷摘奸收稅之法,而語多爽實,其時判書引嫌上疏,條陳其摘奸已行之古例,筵奏不實之事情矣。至于癸卯,本曹判書所啓,備陳春秋摘奸革罷之無義,依前發遣郞廳,摘奸收稅,請下詢于大臣,大臣所啓,工曹收用稅船,旣是前規,則還爲復舊,而三兩之稅過多,則量宜減捧,似好矣。上曰,唯。此後依榻前定奪,發遣郞廳收稅,以二兩五錢減捧者,亦兩年矣。乙巳以後,復循辛丑之舊例,革罷其摘奸,船役方張,價物全罄,本曹創出無前之規,稱以造船別將,差出兩人,使守上下江口,往來船隻,逐日執捉,一切收稅者,至于兩朔,其間操縱侵漁,罔有紀極,江海之間,怨謗朋興,伊時大臣,陳達而革罷,造船之物,更無着手之地,此乃摘奸有弊之說,所由起也。以近日事言之,本曹堂上,謂以摘奸有弊,不欲擧行,廟堂諸議,亦曰摘bb奸b有弊,仍爲停罷。臣愚以爲,癸卯筵奏,旣有復行之成命,則本曹所當依此奉行,而乙巳至丁未,無端廢閣,不爲擧行者,誠極無謂,本曹之前後首堂,除拜未幾,旋移他職,初未詳旣罷復行之實狀,又未詳郞廳、別將摘奸輕重之懸殊,泛言之曰,摘奸有弊,此所謂因噎而廢食,誠爲可惜。夫船稅收捧,其來已久,春秋摘奸,非今創始,今日發遣該郞,明日摘奸入來者,古規,則兩日之內,弊端幾何?伏願聖明,更爲申飭,春秋發遣郞廳,摘奸捉船,依大臣所達,二兩五錢,使之收稅,而舊稅所捧三兩,亦依此例減捧,以爲新舊均一之地者,公私兩便矣。然,所謂摘奸,亦有虛實相蒙之患,奸民謀頉之計,自本曹先鑄年號之火印,郞廳摘奸之日,烙之於船頭,以防一年疊徵之患,虛僞謀頉之弊爲宜,此實造船物力之根本,可以永久行之也。本曹又有水鐵所鑄之器,上自陵寢所用,下至內侍府內班院諸處,或有新造之進排者,或有破傷改鑄之酬應者,而其所使用,本無定限之年月,故今年新備者,明年稱以破坼,今月改造者,數朔之後,更請新造,此皆本曹錢布耗費之大者,而其所謂破坼者,未知本曹所鑄之物也。陵寢守僕,各所庫子,以渠家所存傷破之器,瞞告官前,則交番出入之官,何以知其奸狀乎?報請本曹之後,不得已造送,以致曹儲之罄竭,若無變通之擧,則其弊難防,自今以後,新造者限以二年,改鑄者限以一年,而鑄器外面,以工之一字刻鑄,則可以防奸,所破之器,若無工字,則還爲退送,定限之內,報請改備,則勿爲施行者,實是便宜之道,伏願聖明,使之依此擧行焉。臣待罪佐貳,無所施爲,年老病痼,尸居其位,居常愧懼,無所措躬,第造船之役,如右所陳,不勝慨然,每欲一達於常參之時,而辭說煩長,不敢畢陳於筵前,今當辭遞之日,若不一言以救弊,是負殿下也,負職責也。罪合萬殞,前以上章之說,相議於首堂,冒昧陳達,惟聖明裁處,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廟堂稟處,而疏末事,事涉瑣屑,未知其宜,勿辭察職。

○六月初三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金東弼,特進官呂必容,參贊官趙錫命,侍讀官鄭羽良,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宗臣驪陵君圻,武臣副護軍朴弼垕,同爲入侍,上讀前受《旅獒》一篇音釋,羽良讀新受金縢序,連讀唐孔氏以下畢。上曰,讀此可乎?東衡曰,或不讀之矣。上曰,前則不讀此矣。羽良讀大文旣克商以下,至翌日乃瘳音釋畢。上曰,周公名字,不諱可乎?名字以國諱同,故諱言朝,非諱周公之名也。聖人之名,諱之,可也。羽良曰,諱之,似好矣。東弼曰,孔子之名諱之,而文、武之名不諱,則周公之名,不必諱之也。上曰,其一節,亦有疑焉。程、朱及四聖,皆諱之,而獨不諱周公以上大聖人,其意未可知也。且周公名字,非直非諱,以我國代用之字,讀之未安矣。今有甲乙之言,退出後問于領事、監事及未入儒臣,而陳達,可也,今日姑從舊爲之矣。遂讀新受金縢音釋畢。羽良曰,金縢可見聖人至誠處矣,其誠上格天心,乃有翌日乃瘳之效矣。上曰,然矣。東衡曰,戚我先王者,周公以二公之穆卜,爲憂惱先王之道而却之也。東衡曰,未可以戚我先王,此大文文義註釋,固多可疑,而上番所達文義,亦似不然矣,卜與禱,同一意也。告王疾,而以穆卜,爲戚先王而却之,似非周公本意,蓋卜而或凶,必至於戚先王,若禱則聽命於先王,先王許其所禱,則自無可戚,故所以爲壇,而植璧秉珪以告之也。如此解看而後,可無窒礙處。羽良曰,不然,戚我先王,與穆卜,異矣。上曰,終有疑焉,知經與侍讀,相爲是非,而一而二,二而一矣。羽良曰,二公之穆卜,非有戚先王之意矣。上曰,大旨有同修人事待天命,周公之意,欲先修人事,而後穆卜也。羽良曰,上敎好矣。又曰,史乃冊祝之大文,有疑焉,以書觀之,蔡沈之註,似是矣,而終有所疑焉。東弼曰,是有丕子之責于天,註曰,武王爲天元子,三王當任其保護之責于天,不可令其死也云,若依此解釋,則必添入保護字,其意始通,故儒臣林泳,於此章,有所箚錄,以意解之,有曰,是指元孫也。丕子之責,承宗廟定子孫之事,乃元子之責望也。天卽三王所在之處,如所謂三后在天也。蓋曰,三王於此元孫,有元子之責望耳。其曰于天,猶言有此責望於冥冥之中云,如此解釋,義似最通,此等處,必須留意省察,則聖學必有理會者矣。上曰,然矣。羽良曰,如欲其死之言,有語句之病矣。上曰,不無病矣。東衡曰,生死有一定之分,故或疑其以某代某之言,而誠之所到,天可格而神可感,亦豈無如此之理乎?東弼曰,武王有疾,周公請命以身,代武王之死,若以常理論之,則死生有命,此事可謂迂矣。然,周公之至誠感天,卜筮旣畢,納冊金縢,而武王之疾,翌日乃瘳,聖人至誠至公,心與天爲一,故能感通於先王,而轉移乎造化,天人相與之理,可謂章章,明矣。周公之忠於國家如此,而以成王之聖,亦未免見惑於流言,卒致風雷之變,若非罪人之斯得,則周公幾不見容於王室,讒間之禍人國家,自古爲然,此實千古帝王之所可加意省察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又曰,明日受鍼定頉,受鍼與受灸較重矣,都提調已遞相職,而尙不入來,莫重保護聖躬之任,小臣不知醫理,而獨自擔當藥院事,殊甚切悶。且以實錄事言之,摠裁官,若三四日看檢,則事可畢役,而以摠裁官之不在,汗靑無期,朝廷有若相忘者然,大臣去就,雖不敢與知,而國事誠爲可悶矣。上曰,相職已解,而猶且邁邁,客使未去之前,事有拘礙,不得爲之,客使去後,卽欲爲之,而辭窮意竭,未及爲之矣。實錄事,最爲緊急,泰白山gg太白山g奉安之時,同爲之,則豈不好矣?醫官權聖徵,明日受鍼時,權着紗帽入侍事。出榻前下敎講官諸臣,先爲退出。上曰,承旨進來。錫命及史官進伏。傳曰,今番歲抄,不爲敍用者,蓋示予意,而當初特罰,不過示警也。前領府事李觀命敍用。出榻前下敎上曰,玉堂更爲召入。羽良、東衡,竝皆進伏。上曰,昨日金吾公事,或先或後者,殊甚非矣,崔昌億之病,以一夕進待爲難,則未知卽今生否,而當此恢公去私之日,何可如是乎?羽良曰,不爲同時入達,有此先後之差,致責宜矣。上曰,常知判金吾之心,非故犯,而乃誤犯,然,推考則輕,事在獄官,當遞金吾之任。仍傳曰,昨日金吾公事之或先或後,已爲特推該堂,而觀政院問啓,因囚人之病深,先爲入啓云,雖有病故,一夕進待,其何難也?而或先或後,過於顔面,顧本事之不過誤犯,雖不嚴責,其在勅勵之道,不可推考而止,昨日議讞堂上,竝遞金吾之任。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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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受由在外。右副承旨張泰紹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李宅心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尙州牧使朴師洙。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受鍼事,旣已定奪,時刻定以何時乎?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其有差減之勢否?千金麥門冬湯劑進,已過五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受鍼時刻,定以巳初,宜矣,嬪宮不平之候,詳言于醫女矣。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受鍼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在外,執義姜必慶,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張泰紹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同副承旨金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右副承旨張泰紹陳疏入啓,同副承旨金浩,旣有只推之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兪命凝,同姓五寸姪前都事得基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尙州牧使朴師洙,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趙錫命啓曰,新拜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時在京畿交河地,上來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手書,前後批旨,罄悉心腹,末乃勉副者,於卿可開入城之路,而觀承宣書啓,意猶邁邁,愕然之極,良久無語,卽欲更攄肝膈敦勉,而勅行在前,儀曹多有擧行之事,遲延于今,而客使已往,又欲卽諭,誠辭竭意窮,臨紙未能構一行者三矣,卿之不必若是過讓,前已諭,捏卿之語,業已燭此,則不復多誥,今則惟開卿過中自劃處而已。此則齟齬文字,非形言者,一見卿而欲諭,卿其體予至意,一入城而聽我一敎,而定其去就焉。卽今史役之迄未汗靑,國事之若是岌嶪,其重若何?而方欲面諭,姑不詳言矣。且方施鍼之時,以卿平日之心,豈不欲一番入侍,而問候耶?特遣宗伯,申諭小子之意,卿幾諒焉。

○傳于趙錫命曰,此手書禮判持往于領府事所住處,傳諭後,與之偕來。

○趙錫命啓曰,領府事李光佐處,有遣宗伯,持手書傳諭偕來之命,而禮曹判書金始煥,諉以情勢難安,不卽入來應命,卽爲牌招,以爲趁卽傳諭之地,何如?傳曰,一時申飭,其在事體,不可撕捱,且玆事今日筵中,業已知矣,君命使,尤不宜若此,牌招,使卽進往。

○李廷濟,以黃海監司金在魯狀啓,啓曰,公都會定於今十三日,而新除授都事金應慶,以諫院未署經,不得辭朝,催促署經下送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啓稟除署經發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假注書李重震出使,代以李宅心爲假注書。

○趙錫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宋必恒,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張泰紹,疏批已下,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禦營廳gg御營廳g言啓曰,本廳時囚合坐罪人李溟,當日申時量物故,令漢城府檢屍後,出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戶曹言啓曰,卽伏見司直李翊漢疏本,則備陳內贍寺所關,眞油元貢不足之弊,嬪宮供上眞油,特令該曹,一依謄錄,趁速變通爲請,而批旨內,已有前例,且應給之物,一向相持,事體不當,竝依施事,申飭該曹事,命下矣。取考曹上謄錄,則壬寅年分,因該寺貢人等上言,兩宮供上眞油加定事,自宣惠廳覆啓,仍令本曹加定,今亦依前例,卽爲擧行,事例當然,故上年秋稟報廟堂,而尙無回題,至今稽滯,非徒本寺提調疏請供上,事體至重,每以遺在責納,亦涉苟簡,嬪宮供上眞油拾壹石拾斗伍升柒合捌夕,依壬寅年例加定,今年條爲始,給價之意,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前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伏承聖批,萬萬隆摯,垂諒臣情勢,許遞臣職名,臣今庶得少安微分,聖恩如天,糜粉難報,只自敬奉恩旨,感泣無窮,若夫去就一節,臣年來精消氣脫,更無一分陳力之望,雖非人言,乞身之計,已決於寸心。至於今日逬退,實非臣所願欲,罔極之誣,式日斯生,分死自劃,實出於千萬不得已,而終未蒙天日之照察,一向敦勉,有若臣無他端,而盤桓不進者,臣之憫迫窮蹙,當何以自措?凡玆實狀,前疏已洞陳,今不敢復疊床,而聖諭至切,至以抑鬱生疾,申敎丁寧,臣於此,震惶凜慄,只願溘然就滅,無所省知,而不可得也。藥院承候,尤豈敢緩後,而顧念三司交章,加以罔測之言,而一邊敢爲進身,古今所無之事,臣雖欲冒沒承命,其路無由,比如鐵壁之當前,其何以透過。伏惟聖上,惟天惟父母,終始至恩,諒臣無可進一步之道,亟命收還承宣,俾臣得以涵濡聖澤,杜門沒齒,不勝至幸云,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李萬維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措辭見上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前春淸州逆變之初,忠州前營將申益欽,職掌摠兵,身居隣鎭,所當奮臂沫血,以圖致討之計,而當其賊關之至,遽生畏怯之心,或馳馬奔走於場市之中,或引身潛匿於幽暗之室,擧止蒼黃,施措劻勷,管下守令,首先領軍馳赴,則稱以各邑軍兵,時未齊到,延拖累日,拒而不納,及其寓居宰臣,據義切責,然後不得已緩緩聚軍,始爲城守,其臨亂畏死,忘國蔑義之狀,誠極痛駭,當時就理,罰止告身,至今一州之人,莫不痛惋,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忠州前營將申益欽,邊遠定配。前春賊關之縱橫列邑也,凡爲臣子者,孰不骨驚髮豎,擧切不忍與賊俱生之心,而淸風前府使黃泰河,當其賊關之來到本邑也,使其官隷,遞傳隣邑,有若常時文牒應行例傳之事,而略不持疑,隣邑守令,則卽時梟示傳關之人,焚其所傳之關,夫泰河身居守土之任,少知人臣之義,則何忍傳送賊關,若是肆然哉?此實出於恇怯畏死之致,湖左之人,有口皆傳,莫不痛惋,亦不可以事在經年而置之,請淸風前府使黃泰河,邊遠定配。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持平權一衡啓曰,臣於日昨論啓寶城郡守柳淀事而蒙允矣。追聞柳淀高敞之坐罷,迺因臺論,而元非繡衣之啓,且其使酒一款,人或稱冤,臺臣之論,御史之啓,雖無輕重之別,而莫重奏御之文,有此不審之失,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錫命啓曰,持平權一衡,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張泰紹疏曰,伏以臣,伏見司諫徐命彬疏本,則以全羅監司李匡德特推備忘之不爲繳還,大加非斥,至請溺職之罪,臣看來不勝瞿然悚忸之至,臣於伊日,與同副承旨臣金浩伴直,而臣本武人,性且儱侗,凡於此等事理,全不知其何者爲可覆,何者爲不可覆,而僚席亦無以取當,違覆之意,商確言說,故不能致念於封駁之義矣。今者臺斥,若是截峻,此莫非臣全無知識,觸事僨誤之致,其在廉義,何可晏然更冒於出納之任哉?念臣頃遭憲臣嚴劾,理難投足於喉院一步地,而累犯違慢,輒蒙寬假,連値動駕之時,不敢以情勢難安,偃然退處,不得不耐彈行公,而憲臣未徹之疏,持之不已,鎭日到院,臣每見其疏,如坐針氈,此際諫臣疏斥,又復如此,臣若能盡職責,允叶物情,前後臺言,豈如是迭發而交攻哉?以此以彼,決難抗顔於職次,去夜荐牌之下,再犯違傲之科,臣罪至此,萬殞難贖,玆不避瀆擾之誅,畢瀝危衷,仰請嚴誅,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以謝臺議,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金始煥疏曰,伏以臣,觸事昏耄,奉職無狀,冒忝判讞之地,自速循私之科,而聖恩天大,罰止鞶遞,臣誠惶隕兢恧,繼之以感涕被面也。噫,臣雖萬萬無狀,亦嘗粗知謹愼,豈不知讞奏公事,何等嚴重,而乃爲一囚人,出獄遲速,隨意先後,則其放恣無憚之罪,何止於一時薄勘,而事出湊巧,跡涉循情,些少裏面事,自有疑似難白者,臣若嫌於自明,終無一言之陳暴,則雖以日月之明,亦何以洞燭實狀乎?大凡府中舊例,勿論回啓、議啓,隨其出草,隨卽淨寫,隨其淨寫,隨卽着署,以待一齊畢書,始爲入啓,雖或有禁推公事先入之規,此亦因循謬例者耳。臣於開坐出草之後,亦果隨寫隨署,而至於着署成帖,後事謂不過循例擧行,其呈院早晩,元無自臣分付之事,則一丈公事之先入,實是千萬意料之所不到,此雖臣等不知之中,致有從中誤犯之擧,而臣旣以此被罪,又安敢歸咎於郞吏也。夫崔昌億有病與否,胡大關係,而其所讞奏,獨先於諸公事未入之前,汲汲呈徹,有若晷刻之不能遲待者然,此在事體,固已萬萬可駭,而問啓命下之後,猶不從實仰對,諉以喉司急促,未暇往復於臣等,任自杜撰,以爲倉卒彌縫之計,而臆對之後,始乃來告其委折,噫,金吾一府事,毋問巨細,身在長席,何所不關,而公事先入,臣旣漠然不知,問啓命下,臣又漠然無聞,眞所謂昏昏憒憒,漫不省事者,臣於平日,若能少加糾檢,則郞吏之不稟徑行,豈至於此?再昨特推之後,卽令從實査究,略以短疏,仍請尸職之罪,而適値晝講之時,未及上徹,旋因特遞之命,還爲出給,前後嚴敎之下,宜不敢喋喋自辨,故席藁私次,唯自蹙伏俟譴矣。今以手書傳諭事,喉院催臣入來,事關往役,雖不當顧恤私義,而情實未白之前,決難晏然冒出,玆敢隨牌詣闕,略陳危迫之懇。伏乞聖慈,俯賜照諒,亟治臣容私之罪,以警具僚,仍勘臣慢命之愆,以肅頹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今日筵中,業已知矣,故當該都事,已令拿問,於卿,更無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應命。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蒙被聖澤,與天無極,得以解免相職,少安賤分,臣雖糜粉,尙何以仰報萬一?惟自感戴恩慈,曉夕涕淚,生而思隕首,死而圖結草已矣,至於犬馬戀慕之誠,雖九死,而安敢化,雖在窮山絶境,恒不異於奉侍殿陛之側,長恐起居之有愆違,完養之或疎失,憧憧一念,糾結於五雲之間,今伏聞眼候,尙未快復常度,至有受鍼之節,悶慮之情,又何可以盡達,臣所兼保護之任,尙未遞解,宜卽竭蹶趨進,少效誠禮,而顧臣前後所遭,自覆載以來所未嘗有,苟全視息,尙爲頑甚,其何敢自處以恒人之事,爲前進一步之圖,廢臣職,闕臣分,罪實合於萬死,瞻天撫躬,寸心斷絶,尙復何言?尙復何言?臣兼帶諸任,率是有關係,誠不容一向瘝廢,致悞重務,若夫西樞新命,亦非微分之所敢安,而召旨隆重,史官臨宣,私心惶隕,久而彌切,斯固所以處大臣之無故見遞者,其體亦重,不宜曠日虛帶,委諸草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終賜憐察,諒臣所遭至爲不幸,其不得盡分於趨走之恭者,非出於毫分怠忽,卽命先遞臣內局兼任,卽日差代,俾得於受鍼時備員入侍,仍命將臣樞府新銜及兼帶諸任,盡行鐫免,以便公私,不勝至幸,臣無任瞻望雲闕懸心結情涕泣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日宗伯之行,罄悉予意,今不多諭,卿其須體手書慇懃之意,卽日入城,是予企望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憲李箕鎭疏曰,伏以臣,負罪逋刑,隨分屛跡,只得與垂盡病母,相守於窮鄕絶峽之中,一息苟存,萬念都灰,乃者千萬夢想所不到,忽伏承憲長除命,馹召遠降,聽聞俱聳,臣於是,驚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夫以臣無狀,職名之不稱,物情之大駴,姑不暇論,惟是臣積釁重累,萬死甘心,無面可顯於天日之下,雖閑司、散地,尙不容齒列,況於是職乎?仰惟淵鑑之明,宜無遺燭,而臣每以煩猥爲懼,未嘗畢暴其情實,或者聖意,謂臣所坐,容有可以湔滌抆拭,更備驅使,而致有此意外之誤恩耶?苟然者,臣之從前泯默,罪尤大矣。噫嘻,臣罪可勝言哉?念臣昔忝秉筆之任,逮事我肅考,昵侍邇英,三載有餘,隆恩厚渥,與天無極,而泣弓之淚未乾,汗竹之命是叨,則其所以殫竭微誠,追報聖德,豈不在此一事,而敢以好惡、利害之私,參錯於其間,果有如誣毁者之言,則臣雖滅死萬萬,曷足以贖其辜乎?此臣之死罪一也。臣當乙巳維新之化,首玷經席輔導之列,區區願忠之忱,惟以昭聖誣討國賊,爲第一義,故於冤死諸臣伸雪之擧,臣猶懼其本末先後之倒序,至於陳疏獻愚,而未蒙開納,臣之私憂過計,蓋未嘗不在於凶言肆行,亂賊莫懲,將貽日後難言之慮,而秪緣臣誠意淺短,不能極言竭論,感回天聽,終使聖朝處分,姑息苟且,馴致賊勢滋蔓,宗社幾覆,靜言思之,莫非臣罪,況四忠節惠之典,與其議者,臣也。三司討逆之論,合其辭者,亦臣也。臣所謂忠,今反爲逆,臣所謂逆,今反爲忠,則其護逆誣忠之誅,臣何所逃乎?此臣之死罪二也。臣在江都坐罷待代時,自作之孽,到今追提,臣心先摧,尤何忍歷陳往事,仰慼聖懷,而顧臣以糞土之賤,濫叨宮僚於受冊之初,血忱愛戴,實有萬倍恒人者,及當三嘉叶吉,八域同慶,臣何心腸,獨無欣忭,適緣本府攷据無例,私探儀曹謄報有誤,遂至坐廢應行之典,自陷罔測之科,而特荷聖度包容,姑示薄譴,曾不幾何,復蒙甄錄,臣泣血追愆,撫躬知恩,前後辭章,亦未敢輒以此自列者,誠以費辭辯明,不如加勉誠意,未死之前,或可自白故耳。天胡降割,事乃大謬,俯仰穹壤,靡所逮及,抱痛終身,死目難瞑,始因一時之做錯,終成千古之至恨,是固臣命窮所致,而若究其負犯,鼎鑊椹鑕,所不敢辭,此臣之死罪三也。噫,爲人臣子,有一於斯,尙難自立於覆載之間,況一身而兼有此三大罪乎?臣每自循省,寢驚夢愕,五情震爽,忽不知其身,尙在地上,臣之得保首領,退塡溝壑,實爲臣厚幸,尙何立朝從宦之可論也哉?矧玆風憲首席,言責重地,尤豈在野纍臣所可一日虛縻者,且臣所兼籌司、槐院之任,一向瘝曠,訖無處分,亦非國體所宜,伏乞聖慈,察臣釁孽之蹤,只合廢錮,諒臣危苦之辭,亶出肝膈,亟將臣本兼諸任,倂賜鐫削,仍命選部,永刊臣姓名於朝籍,許臣長爲聖世之編氓,寄命畎畝,歌詠化理,以卒天地父母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祗奉有旨,已浹旬日,旣不得赴召,宜卽陳籲久矣。屬緣臣老母喘嗽之症,閱月浸劇,近添暑感,痰升氣陷,危在頃刻,臣方扶煎泣,不分晝夜,數行文字,亦無以締構,稽延至此,神思慌亂,語不成次,臣罪尤萬死,臣無任伏地悸恐瞻天哀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大處分之後,職在都憲,曰忠曰逆,甘心眩亂,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本職許遞焉。

○判義禁沈檀疏曰,伏以臣,年耄病痼,望斷陳力,而床席殘骸,尙不得爲己有,猥陳血懇,冀許休致,庶幾獲遂至願而死,及承批旨,恩諭隆摯,至有三朝舊臣,惟卿一人之敎,此豈糞土賤臣,所可得於聖明者,而至於乞骸之請,終靳允兪,有若臣精力尙强,可以供仕者然,臣奉讀未半,感淚盈襟,而繼之以抑塞悶鬱也。設使臣筋力精神,有絶異者,九耋殘齡,寧復有生人意象,而況臣少而多病,壯不猶人,享此遐壽,實非所期,而至今寄世者,特一縷命爾,昏瞢聵眊,殆無知覺,夫豈有精力之可論乎?自古人臣,休致之不得請者,或有之矣,率皆謀猷,有益於國家,進退有關於朝廷,而年又不至於拱木,病亦不臻於委床耳。如臣憒憒無能,雖在强壯之時,宜置束閣之列,況此悼耄之年,病在人鬼之關者乎?殿下雖以臣簪履舊物,歷事四朝,眷顧優異,有此靳許,而與其假之以尸職,縻之以素餐,使臣忘廉冒恥,獲罪禮防,以負先朝之恩遇,以玷聖代之風化,曷若愛之以德,曲成其美,俾於一息未泯之前,得免鍾漏之譏乎?噫,臣之至懇,惟在於區處骸骨,安意就盡而已。若有一毫念及於竊美名于盛典,則神必殛之矣。古人曰,乞骸以去,敢希疏傅之高風,鼓腹以歌,願遂堯民之至樂,可謂寫出愚臣之衷曲,而臣於此,又有絶悲者,古人引年,不至如臣之篤耄,故能享堯民之樂,臣則纊息奄奄,朝不謀夕,鼓腹歌詠,其日能幾?樗櫟之壽,雖覺支離,葵藿之忱,臨訣益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懇,特許休致,以卒生成之澤,仍治臣累瀆之罪,以安私分焉。臣昨構此疏,未及登徹,而金吾新除,忽下意外,臣聞命兢惶,罔知攸措。臣於昨年,叨是任也,伊時大臣,知臣老耄難强,陳白許遞,得免顚沛,篤老之人,今日異於昨日,況兩年之間乎?臣之決不可陳力,不待臣之煩複,而日月之明,想必下燭矣。然,臣方仰請休致,職事之閑劇,不暇區別也。更乞亟允前懇,以終體下之恩,又使議讞重地,無有一時瘝曠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血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前疏已諭,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六月初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受鍼入侍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醫官權聖徵、吳重卨、金應三、崔泰齡、玄悌綱、吳志哲、鄭文恒,尙州牧使朴師洙,同爲入侍。金東弼曰,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亦何如?上曰,比前稍勝。

○東弼曰,今將受鍼,使醫官診脈,何如?上曰,首醫二人入之。權聖徵入診左右脈後退伏曰,左寸貫脈帶數,右脈則有力矣。吳重卨入診退伏曰,左右寸脈,比常時皆帶數矣。東弼曰,頃日有眩氣,其後則無更出之時乎?上曰,頃者一出之後,更不出矣。東弼曰,眼候卽今開睫,何如?上曰,隨氣升降而然矣,開睫之時,澁氣則少而一樣矣。東弼曰,寢睡後澁氣有加乎?上曰,不然矣。東弼曰,朝晝之間,開睫有異乎?上曰,不然。而氣升之時及日熱之時則有加,而視物則無妨,猶不如常時,予則或慮眼力之有減矣。東弼曰,看書則有加乎?上曰,不然矣。東弼曰,臣等與諸醫,共爲瞻望,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曰,瞻望則與前無異,而眼彩有減矣。廷濟曰,小臣前則不敢仰瞻矣。今日瞻望,則右邊灸處,似有妨矣。上曰,灸處然矣。東弼曰,此非赤暈然矣。前日則眼光,射于傍人,今則似少減矣。聖徵曰,凡眼病,癢痛雖似悶矣,而精血不足,最爲可悶,上年冬眼患猝重,以爲一時氣火所致矣。今日瞻望,眼精不如前矣。此異於一時風眼,似有根本,有赤暈少許,而此則不爲大段矣。肝主木,心主火,火盛則心不能生血,不獨受鍼而已。湯藥雖難進御,速用丸藥宜矣。上年冬,精血受傷者多矣,今不可以一時風眼治之矣。東弼曰,點穴執鍼,何醫爲之乎?上曰,聖徵眼不昏乎?點穴則重卨爲之,執鍼則聖徵爲之,而聖徵執鍼時,用眼鏡,崔泰齡亦爲入見,可也。

○上曰,尙州牧使進來。師洙進伏。上曰,爲養乞郡,故出外矣,道臣着實爲之,更無加勅之道,而下去後,有除弊之事,陳章,可也。師洙曰,補闕是臣所願,豈欲出外,拘於情理,不得已求邑,而方辭陛踰嶺,還切觖然矣。上曰,雖不赴任,有弊端可言者乎?師洙曰,尙州近甚凋弊云,可悶矣。廷濟曰,尙州使喚吏輩差勝者,營將皆奪去,牧使不得與較,故使喚不足矣。此雖微事,亦一弊端矣。東弼曰,小臣亦經嶺伯,故聞知之矣,營將此弊有之矣。師洙曰,臣亦曾經安東,故詳知之矣。尙州使令不足,欲爲變通矣。廷濟曰,使之隨便爲之,似好矣。師洙曰,下去後可以詳知,而尙州民戶,則二萬四千餘矣,常、賑廳還上,則二千餘石云,民戶多而還上少矣。入侍兩提調,皆知道內形勢矣。尙州,卽異日得力之地,人心淳朴,亦異於他方,素稱左安東,而右尙州矣。麗王避居安東,素多忠義,自前朝而然,國家所恃,惟在嶺南矣。上年變亂,出於嶺南,豈非不幸之甚者乎?上曰,嶺南凡事,便宜爲之好矣。變亂之後,累度慰喩,人心庶或鎭定矣。若有一節可用之人,各別收拾宜矣。向仍吳光運事,卿有過差之心矣。勿拘於相較之事,平心舒究好矣。近來黨論之害,流於外方,今審李道章一事,亦出於黨習之弊矣。卿在朝廷,則有同獨掌不鳴,雖不得爲之,尙州一邑,可以布蕩平之政,予欲見其效矣。嶺南、湖南,黨習尤甚,卿其一視,而勿爲低仰,予於建極之道,有所不足,不能致蕩平之效,卿能推行蕩平之化,使隣邑效之,則豈不美哉?

○師洙所啓,尙州士人李萬敷,卽故奉朝賀李觀徵之孫,而有操行之士也。逆顯之曾居尙州時,終不與之交遊,於此亦可見其所守矣。前日入於吳光運之薦剡,而宋寅明,又爲陳達于帳殿,其後金東弼爲銓長時,首擬於筮仕之望,而未蒙恩點矣。如此之人,各別收用,以爲激勸之道,何如?上曰,分付銓曹,此後擬望之時,以別爲調用事,承傳懸入,可也。

○廷濟曰,師洙使之爲七事乎?上曰,何可使爲之也?上曰,尙州退去,可也。師洙退出。

○上曰,點穴醫官入來,可也。

○東弼曰,鄭文恒,亦善知穴云,使之入見,何如?上曰,依爲之。

○上曰,前所灸三里處有異乎?重卨曰,不異矣。點穴後,聖徵進入。上遂受鍼,先鍼左足太衝穴,鍼入三分云矣,次右足太衝穴,次左三里穴。上曰,舊灸處乎?聖徵曰,舊處矣。次右三里穴,次左手合谷,次右手合谷,受鍼畢。東弼曰,受鍼,凡人亦有畏之者矣。上曰,常時以受鍼,爲易於受灸矣。東弼曰,諸醫以爲日氣甚熱,以一度爲定,明日有拘忌,六七日爲吉,明日卽戊寅日有忌,而不至大段,八日後三日連有拘忌云矣。上曰,問于鍼醫,其所拘忌大段乎,作輟,何如耶?聖徵曰,間日宜矣,初九日卽瘟㾮日,十二日卽節入之日矣。東弼曰,六七日大吉云矣。上曰,鍼藥異乎?藥則以行素爲忌,鍼則無害乎?初五日初十日,更爲受鍼事。出榻前定奪東弼曰,聖徵以丸藥進御爲宜云,何以爲之?上曰,方服古菴心腎丸矣。聖徵曰,羊肝丸進服好矣。先進心腎丸,晩進羊肝丸,似無妨矣。上曰,眼部瀉熱,則黃連之屬好矣。東弼曰,眼患非一朝所出,今雖醫治,猝難責效,臣意則以爲降氣安心,善爲調養而後,可以有效,小臣前旣有達,殿下或曰已爲木石,或曰忘之矣,卽今受鍼之時,魂宮不爲哀臨,晝講亦爲停止,夜則不看公事,調護眼力,最爲得宜矣。廷濟曰,雖受鍼,無益矣。臣向者陪往魂宮,始見之,眼淚無數流出,如是而豈不生眼病乎?燭下看書,有害眼力,而凡干公事,或有四更後下者,三更下者,居多有之,豈不害於眼患乎?臣之所達,非謂怠於國事也。雖以學問、工夫言之,夜氣靜養,然後朝晝之間,神氣可淸,若非時急公事,三四更後,則勿爲裁下,似甚得宜矣。上曰,卿等之言至此,當各別留意,而向雖言變爲木石,旣傷之方寸,難以自慰,前冬致傷,自量亦多矣。呼吸喘促,凝滯於胸,不食而飽,非一朝一夕陳根腐草,所可責效。魂宮則雖往臨,而不爲過傷,暗思國事,方寸尤沓沓矣。每以寬抑爲心,而眼患出於心火,故今雖試鍼,無責效之心矣。廷濟曰,詳察文書,有害於精力,小臣嘗侍肅廟,凡干文書,致察太過矣。殿下或於四更,下公事有之,豈不致傷乎?東弼曰,臣於甲辰冬間,待罪喉院,見入啓文書,隨入隨降,無留滯者,已慮其或有致傷之道矣。稟氣有限,不知之中,自有傷損之患,近日公事,多犯三四更,政事亦多犯夜,殿下雖或不以爲難,實有不瑕傷之慮,臣待罪經筵,非以怠荒爲言,而聖躬不至生病,然後可做國事,凡公事不急之類,昏後使之不入,晝講則處暑前頉稟宜矣。上曰,政院知悉,夜則公事不入,可也。雖或看字,而亦不一一,文集之類,雖泛看,或能記得矣。近日則遺忘之患多矣。凡他文書,不至甚難,而至於黨論間疏章之類,藏頭說話者,若不致察,則易失其本意所在,必欲照察其首尾,故於此不能無致傷之道矣。廷濟曰,此莫非臣下之罪也。

○嬪宮進服湯劑停止,姑觀四五日事。出榻前下敎

○上曰,丸藥夜或服之乎?聖徵曰,龍腦安神丸,時時進服則好矣。血邊則牛黃膏好,氣邊安神丸好矣。又曰,猪肝等肝類進服亦好矣。上曰,猪肝常時或進之矣。

○東弼所啓,昨以金吾事,有下敎矣。朝家事各有格式,例不敢一毫違越,金吾開坐時,若値文書數多之時,隨其正書,而相準着銜,待其齊畢而入啓,例也。臣聞日昨開坐時,有一郞官,不稟堂上,使下人,擅爲先入云,其在事體,已極駭然,而及其問啓命下之後,入直都事,只憑下吏之言,不復關稟于堂上,任自現告於政院,堂上則實無所知,判金吾金始煥,以此陳疏,兼請郞吏之罪,適値晝講之時,未及上徹,而仍有遞差之命,故其疏不得捧入云。堂上雖不無常時不能檢飭之失,而罪在郞吏,替被其罰,玆事旣發之後,則紀綱所在,不可置之,當該郞吏,竝命科罪,何如?廷濟曰,下吏則不必煩於上聽,自本府當爲嚴治之矣。上曰,初以事體,略施警責,而今聞所達,事極可駭,當該都事則拿問處之,入直都事則汰去,可也。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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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兪命凝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張泰紹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李宅心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啓曰,風雨達宵,伏未審聖體若何?昨日受鍼之後,寢膳諸節,亦如常乎?今日連爲受鍼事定奪矣。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其有差減之效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受鍼後寢膳諸節亦一樣矣。嬪宮不平之候,與昨一樣焉。

○藥房口傳啓曰,受鍼時刻已迫,而雨勢如此,雨濕日鍼灸,醫家所忌,諸醫之見,皆以此爲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雨勢不至大段,此後連四日,將不得試鍼,旣已始鍼,仍爲之,可也。

○張泰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鍼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濟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廷濟啓曰,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今日病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持平權一衡,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憲府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且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受由、在外、呈辭入啓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許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張泰紹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明,以侍講院言啓曰,闕內輪直,例爲面替,翊衛重地,事體尤別,而翊衛司司禦洪敍夏,不待僚員之入來,徑先出去,今朝上食之班,不得備員,其在事體,殊涉駭然,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極可駭也。拿推。

○禮曹判書金始煥書啓,臣敬奉手書,馳到于楊州地廣津村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萬萬意慮之表,又伏蒙特降御書別諭,至命宗伯臨宣而偕入,臣惝怳震驚,五情不知所處,顧臣屬進辭疏,未及承處分,姑不敢以繁辭仰對,瞻望九闕,只有感淚之成血云,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

○李漢相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廣津村領府事臣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昨者,伏承古今曠絶之恩禮,震驚惝怳,達夜涕泣,寸心不能自持,一身莫知所處,今復疏批荐降,史臣特宣,俾臣卽日入城,臣益復感泣,不省所以仰對矣。臣雖無狀,亦知君臣大分,承此萬萬不敢當之隆眷,如無萬萬不敢進之事理,尙安敢頑然無動,自陷於廢分蔑禮之誅,而莫知自恤乎?卽伏聞憲臣投疏,其言又罔極,未見原疏,雖未知果如何,而臣之去就,則已無可論,孤恩負德,萬戮是俟,謹當仰伸肝血之哀籲,恭請鈇鉞之嚴命云矣,敢啓。

○持平尹光運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措辭見上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李廷弼職牒還給之命。措辭見上風聞或爽,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權一衡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獻納李萬維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措辭見上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前春賊關之縱橫列邑也,凡爲臣子者,孰不骨驚髮豎,恨未食肉寢皮,而淸風前府使黃泰河,當其賊關之來到也,恬然無驚動憤惋之意,使其官隷,遞傳隣邑,有若常時例行之文牒者然,所謂隣邑,卽丹陽,而本郡守尹東卨,梟示傳關之人,斯可見秉義之正,處事之當,有異於泰河矣。噫,泰河,身爲命吏,任專官守,豈不知人臣之義,而忍傳賊關者,實出於恇怯畏死之致,湖左之人,有口皆傳,莫不痛惋,爲先査得虛實,依律勘斷,王法之所不可已,請淸風前府使黃泰河,拿問覈處。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又啓曰,臣於昨日,以淸風前府使黃泰河遠配事,發啓蒙允矣。追聞物議,則以爲泰河罪犯至重,則爲先拿問,窮覈勘斷,法理當然,不可徑先遠配云,臣之擬律乖當之失,於是乎著矣,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左副承旨崔宗周疏曰,伏以臣,以妻父歸葬事,受暇出郊矣。累日山上,猝曝煎炎,飮冷無節,受傷甚酷,胸腹之間,惡氣上衝,頑痰從而用事,移時昏窒,不省人事,在傍諸人,急以治暑雜藥灌口,逆氣少定之後,吐瀉暴發,頭疼如碎,宿患眩暈之症,乘虛發作,水漿近口,輒卽嘔吐,二晝夜、一夜之間,元氣大脫,四肢厥冷,神精惝怳,有頃刻難保之形,家人聞此急報,蒼黃出去,擔以小轎,寸寸入城,邀醫診視,試以湯劑,而諸般危症,頓無一分之減,昏昏涔涔,若將垂絶,蓋臣此病,不但添劇於盛熱失攝之餘,氣質本來脆弱,少有勞攘,輒有其害,是臣本症,今此夙夜之職,不敢言病,黽勉供劇者,已五箇月矣。中間例罷之靳勘,辭單之還給,俱甚惶悚,未敢輒以狗馬賤疾,有所仰瀆,只以筋力奔走,爲萬一報效之圖者,是臣區區所自勉,院中諸僚,亦所共知,而卽今病狀,如是危惡,時月之間,斷無復起供職之望,不得不倩人構疏,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察,特許鐫遞,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六月初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受鍼入侍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醫官權聖徵、吳重卨、金應三、崔泰齡、玄悌綱、吳志哲、皮世麟,同爲入侍。提調金東弼曰,旱餘得雨,民事多幸。上曰,連風久旱,今得甘雨,幸矣。東弼曰,雨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亦何如?上曰,與昨下敎一樣。

○東弼曰,雨勢如此,不無拘忌,何以爲之?上曰,雨勢雖如此,拘忌不爲大段,直爲受鍼,可也。東弼曰,點穴執鍼醫官,依昨定爲之乎?上曰,依爲之。

○上曰,三里受鍼,若利於病,則又爲受鍼,何如?聖徵曰,三里瀉氣,不宜連爲受鍼。上曰,二巡受鍼,何傷於氣乎?問于諸醫及新來之醫。重卨曰,經絡之法,三里例不連鍼,而間日受鍼,亦似無妨矣。諸醫之言皆同。上曰,除內庭穴,更鍼三里,可也。

○遂受鍼,先鍼左足行間穴,次右足行間穴,次左三里,次右三里,次左手神門穴,次右手神門穴,畢。東弼曰,三里穴連次受鍼,受鍼之際,何如?上曰,行間穴最爲痛苦矣,異於少時,行步不如前,三里欲連爲受鍼,未知何如?辛丑入來之後,或行步,故不然矣。甲辰後數年前,欲步則難,近bb日b則少差矣。東弼曰,久不行步,則脚部不利,閭閻之人亦然矣。臣爲監司時久坐,故行步亦艱矣。是以閭閻之人,或有習步之規,此非病也,或因濕疾而然矣。上曰,欲習爲行步於東朝問候及魂宮往來,或故爲行步,則胸膈沓沓,脚部頗困矣。三里穴鍼灸中,效驗誰爲勝耶?聖徵曰,鍼不如灸,灸則長,鍼則速矣。上曰,數年前麻痺之症,今則少差矣。聖徵曰,三里間,或受鍼,則於眼患及脚部,似有效矣,而方當盛夏,難於受鍼矣。東弼曰,明日以後,將累日停止,後日更議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廷濟曰,明日不爲受鍼,雖無故,晝講停止之意,敢稟。上曰,雖不受鍼,乃國忌齋戒,何可爲之也?上曰,譯官李樞所犯,比諸金是瑜,則似有間隔,不可輕釋,而無此二人,則接待客使,不能成樣,故曾有今姑放送之命矣。旣來之後,還復發送,似爲已甚,仍爲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才不借於異代,雖非李樞、金是瑜,豈無他人哉?

○廷濟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國勢疲殘,見困於彼,人心莫不忍痛含冤矣。今番勅使,未知有彼中申飭之事,而以一時順歸,莫不爲喜,如能上下自强,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豈可以是爲喜幸乎?上曰,其言最好矣。今番勅使,所謂鐵中錚錚矣,豈有可喜之事?承宣之言正好,當各別加意矣。

○廷濟曰,臣在畿營時,上疏及陳達之時,每以安民心爲言矣。其時往見漢南、漢北,則人心危動矣。兼有水患及墓所之役,晝夜思減侵擾之事,而未得其要,自上除減徭役,以此鎭定,今春往見之,則頗勝於向時矣。旱餘得雨,民事多幸,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外方則未聞的報,而畿內則似無大段不治之人矣。

○又所啓,守令之治、不治,實難明知,雖或善治,而罹於文網者,或多有之,誠爲可惜,至於臺啓,亦或失實,臣在外,聞寶城前郡守柳淀,不無善治之迹,臺啓論罷之後,以爽實引避矣。上曰,柳淀,何如人耶?東弼曰,淀,卽臣在銓時差遣之人,而此乃故大將柳重起之妾子,而臣初見其爲人,少文而不無質實者,前任高敞時,亦有治績,故宋寅明爲亞銓時,擬於樂安而受點,旋以解由所拘,啓罷矣。其後寶城作窠,本邑倅前後差往者,每多中庶無形勢之人,故十年之內,卄餘倅,連次遞易,作一弊邑,故欲得善治久任之人,諸宰中,有以淀爲言者,故果爲差遣矣。其後聞南來人所傳,則別無疵政,春大同捧上時,亦多減捧,民以爲便矣。臺閣之以風聞論劾,不是異事,而持平權一衡論啓蒙允之後,卽以爽實爲避矣。上曰,此事臺臣,果以爽實引避矣。臺臣爽實避嫌,近來絶無,而今於權一衡見之矣。近日臺閣上,守令彈駁,亦無之,寂寥爲甚,故初啓卽允矣。臺臣旣以失實引避,而新倅又未及辭去,柳淀仍任寶城事,分付,可也。東弼曰,知申所達,初非請仍之意,而臺啓論罷之後,還爲仍任,未知何如?且新差之人,以軍功得差矣。廷濟曰,柳淀事,臺啓雖或爽實,旣已罷遞出代之後,今又仍任,則事似不可矣。上曰,臺諫爽實避嫌,乃是可貴之事,朝家亦不可無別樣奬勵之道,其代李泰昌,乃軍功也。早晩當復差送他邑,柳淀特爲仍任宜矣。出擧條

○廷濟曰,此言旣出,所懷仰達矣。守令論駁,前以爲難,監司殿最,多遞守令,似有風彩,而爲弊亦多,御史以近侍出去,而其言亦難盡信,御史所聞,亦非的實,且許多郡邑,亦難詳廉,經幄近侍,不時出送,二三邑抽栍廉察,則必有所益矣。且三司之臣,出爲守宰,則非但渠之差勝,傍近守令亦有忌憚之道矣。上曰,在人,不在官,雖三司之人,貪汚者亦有之矣,御史廉察,豈不好哉?才器不稱,不善爲之者,或多有之矣。

○廷濟曰,御史出時,守令不無畏憚之事,而還後則復解弛矣。三司之臣,不時送察二三邑,祖宗朝亦行之,而野史亦有之矣。

○東弼曰,御史以曾經守令者,爲之好矣。爲宰之道,亦多犯法之事矣。曾經守令者,可知其弊,而新出身者爲御史,則所見無非犯法,不無過中之擧矣。

○又曰,守令治否,雖以御史,亦難明知,蓋人心巧詐,奸民每於御史入境之日,以其私意,要路誣陷者,亦多有之故也。且名罹文網者,亦或有情實可恕者,今者言端旣發,臣敢以前日所聞,仰達矣。前光州牧使李宜祿,到任未久,旋遭妻喪,初喪需用,無以拮据,各邑官喪,例有民賻,故鄕所輩,欲爲依例收捧,則宜祿以爲,吾今新莅,未及遺惠於邑民,而因喪斂錢,心有不安云,而禁不收錢,貸得官庫錢三百兩,以治其喪後,亦卽還報庫錢,而此事終爲宜祿之罪案,至有禁錮之命矣,庫錢貸用,雖曰有失,遭喪於新到之初,而家在遠地,則旣不可取辦喪需於本家,守令月廩之外,無可措手,則一時貸用而還報者,恐不可以不法論之,若令宜祿,受用民賻,而不貸庫錢,則其所得,比三百庫錢,不啻倍蓰,治喪有餘,又無可以爲罪者,而宜祿之却彼而爲此者,其志有足可尙,今乃以此,罹於文網,恐非原情定罪之道矣。臣與宜祿,本無一面之分,非爲宜祿而言也。朝家用法,恐不宜如是矣。上曰,李宜祿事,前亦有言之者,而以其罪名之重,置之矣。今聞卿言,官錢貸用一款,似有委折,而古人或有琴鶴自隨者,或有留犢之事者,宜祿處地,非寒微之比,與他人有異,則加意謹飭,事理當然,朝家用法,尤當嚴於贓律,予之前後持難者,蓋以此也。

○上曰,承旨進來,廷濟進伏。上曰,明日右相命招,使之卜相,仍爲開政。出榻前下敎

○諸臣以次退出。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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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坐直。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式假gg式暇g。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李宅心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啓曰,雨後蒸熱,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鍼之餘,寢膳諸節,亦復如常乎?受鍼自今日至初九日,連有拘忌,依前稟定,當爲姑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益有差勝之效否?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bb王b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嬪宮不平之候,與昨一樣矣,只受鍼日問候宜矣。

○李眞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傳于兪命凝曰,標信雖已下,雨勢如此,中日停。

○右議政李台佐,來詣賓廳啓曰,臣方承牌,來詣賓廳,而命相體重,臣獨爲卜入,事體未安,惶恐,敢啓。傳曰,安心卜入。

○趙錫命,以卜相單子,入啓。傳曰,加卜。

○趙錫命啓曰,右議政李台佐,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批,判書李㙫貶坐進去,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病,都承旨李廷濟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兼帶未肅拜,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權益淳病,參知申𫕵進,右副承旨張泰紹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㙫,以典醫監提調,貶坐進去,參議吳命新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眞洙爲右副承旨,以沈珙爲大司憲,以李綮爲禁府都事,以李齊聃爲禮曹佐郞,以尹東衡爲應敎,以李宗城兼西學校授,以權德載爲通川郡守,以李㙫爲右議政,以洪致中爲領議政,以李台佐爲左議政,寶城郡守柳淀仍任事,承傳。

○傳曰,本曹判書勿爲稟定,今日政,差出。

○以趙文命爲吏曹判書。

○傳曰,兵曹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吏批啓曰,新判書趙文命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望單子。傳曰,當品中更問于大臣,加望。

○以李森爲兵曹判書兼訓鍊都監提調、禦營廳gg御營廳g提調。

○以崔宗周副護軍單付,以李箕鎭副司直單付。

○傳于趙錫命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眞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新拜領議政洪致中,時在京畿果川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兵曹判書趙文命,移拜吏曹判書,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故今當修正密匣以入,而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事,郞廳發牌,分付。

○禮曹判書金始煥書啓,臣於今初四日,馳到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所住處,手書傳諭之意,前已馳啓,而大臣以聖敎之懇摯如此,而前後所遭罔極,承命無路,不勝惶恐,欲爲胥命於楊州官獄門外,今日陳疏後,仍卽發行,臣旣承偕來之命,亦爲隨往之意,先此馳啓。

○張泰紹,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郞廳宣傳官李義璧,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巨濟府減死絶島定配罪人李樞,仍爲放送事,命下矣。李樞仍爲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尹光運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刑。措辭見上請逆招見告罪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措辭見上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措辭見上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李廷弼職牒還給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夢寐之外,天札降臨,至恩殊遇,曠絶千古,一人而屢獲,固所罕有,三月而再承,實未前聞,昭回之光,震耀于心目,切摯之訓,淪浹於肺腸,只自百拜擎誦,淚血如泉,惝怳隕錯,不知五情之所處,況且大宗伯,何等位遇,乃可使將命下土,淹久荒村,重臣喩意,往者或有,率皆時相耳。原任則創覯,臣之無狀,何敢當此?噫,君父推至誠而勉起,加以絶等之恩禮,一至於此,至以聽一敎定去就,曲賜指導,爲臣子者,頑然無所感通,寧有如此人理?況臣一身,肥體骨髓,非臣自有,死生利病,久已斷置,承命入朝,瞻天就日,何憚而不爲,卽此而其理窮情極,萬分一無可進之勢者,可以洞然垂察矣。夫人之所以別於禽蟲者,徒以有秉執之彝倫也。臣少承父敎,長服經訓,一生委質,惟在順親忠君,一朝受叵測之言,雖一人言之,其痛心而欲自廢者,固秉彝自然,非按納之可任,況今半世人,同然一辭,打成一片,今日一人言之,明日又一人言之,換面迭出,無有窮期,凡所入耳觸目,無非崩心痛骨,此無他,臣身出世而妨人故也。猶且不知斂避,甘受其萬萬危辱者,實非人心之所可忍,使臣而能忍,是天理熄矣,彝倫泯矣,尙安得以復爲人,堂堂聖朝,召致此人,將焉用之哉?設令臣無恥而欲干進,坐不貼席,叵測當隨至,朝入而夕復出,夕入而朝復然,名曰大臣,有如此去就乎?大臣去就信如此,其國有不亡者乎?卽臣之拚死自劃,不敢涉春明一步地,辜恩遇而不恤,觸罪譴而不悔者,非臣之所樂爲,亶出於所遭之至不幸,非臣之能得已而不已,亶出於理勢之千萬不獲已,苟非然者,臣之一片忱誠,曉夕糾結於九閽之側,纏綿反復,死不可化,今以受鍼事召臣,臣之竭蹶趨詣,寧復竢駕,而反爲此撕捱之計乎?伏惟殿下於臣,日月也,父母也。於此而不洞照深測,有以處臣,臣復何望,亦何由抒此窮蹙,得須臾無死乎?今玆陳列,一出於片片肝血,如有一毫矯飾,殿下雖不罪臣,神明必殛之矣。臣承此不敢當之殊禮,而漠然無奉承之道,恩深報蔑,天地難欺,國有常憲,寧逭大何?玆敢撰成此疏,垂涕泣而封進,一邊走伏楊州獄門之外,以竢鈇鉞之加,伏乞聖上,亟降嚴命,俾有司議臣之罪,處以重律,以爲人臣負恩慢命者之戒,不勝至幸,臣無任瞻天望聖戀慕悲咽震恐竢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邁邁,一至此哉?卿之邁邁,一至此哉?今則非特辭竭意窮,百批不如一諭,待卿入來,必欲面諭心腹矣。以卿平日之誠,豈不欲一見予,而定其去就,而乃有此胥命之擧耶?決知其過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胥命,幡然入城,用副至望。仍傳曰,以偕來宗伯傳諭。

○兵曹判書趙文命疏曰,伏以臣,陋劣之身,而地至貴近,眇薄之材,而位太隆重,從而握中兵之權,居然跨兩載于玆,若針之坐,如蚊而負,唯日夕澟澟者在心矣。不意文衡重任,又降於此際,顧臣前後凌躐,何莫非非臣分所當得者,而至於是任,尤係萬萬意想之外,臣自聞此命以來,益復惝怳失措,寢食俱忘,臣有死耳,何敢當也?是任也,統轄詞苑,表式儒衿,掌國家辭命之重,主大小科試之嚴,名則一有司,而所管者殷,所以自祖宗朝設置以後,曾不容人人而苟授,亦不敢人人而幸受,必求當代有經術有文章有才德,曾所儲擬於館閣者居之,其地極淸,其選至艱,故當其薦望也。以主薦者之首呼爲首薦,嚴其第次,若價之定,而毋低仰焉,卽傳心故事然也。仄聞伊日圈坐,臣特以班資之高,名在於當爲首薦者之上,遂至誤被恩點,顧今朝著間,文詞贍暢,才望通優,夙試於文任者,磊落相望,而臣乃眇然晩進,一朝超軼而上之,固已不安,而況彼應居臣上者,反在臣下,則遽爾代斲,有越常例,又不特盧前之愧而已。臣之不可冒昧承當者,正在於此,若臣虧盈招損之懼,蔑學無文之實,今不可覶縷焉。伏乞聖明,亟賜鑑諒,將臣新授兩館大提學兼知國子之任,夬許鐫免,回授當授之人,上以重藝苑之薦剡,下以安賤臣之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文任,實循公薦,卿其勿辭,從速應命。

○巳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李台佐請對時,左承旨兪命凝,假注書李宅心,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同爲入侍。右議政李台佐曰,日氣蒸薰,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台佐曰,連日受鍼,或有傷損之節乎?上曰,無大段傷損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台佐曰,近來朝廷,無行公之大臣,故小臣精神筋力,雖甚昏耗,不得已行公,而觸事憒憒,不成貌樣,而懍惕之心,夙夜彌切矣,今日有此卜相之命,臣竊爲幸矣。今此前望書入,臣旣猥越當之,而又有加卜之命,加卜卽新卜也。事體尤爲自別,非臣昏憒者,所可獨當也。一有誤卜之事,則臣難免罪釁,其於國事關係,亦如何耶?人君之職,論相爲第一,上古則版築之間,亦有爰立之擧,而戰國時魏文侯,雖非可法之君,而與李克,親爲論相,蓋出於難愼之義也。我朝卜相,多以履歷爲重,故臣亦以久次,冥升至此矣。伏想殿下,已知臣僚之長短淺深,則知臣莫如君,惟在聖鑑之裁擇耳,臣有何鑑識,而妄自擅當乎?上曰,古有論相之道,至於我朝,亦有獨卜之事,加卜安心爲之。台佐曰,新卜,是何等重事,而以臣昏耄,何敢唐突獨卜乎?在前左、右相,或有獨當加卜之事,而臣則昏瞀如此,且無鑑識,若或冒當而差謬,則其誤國事之罪,可勝道哉?殿下若以平日所注意者,俯詢,則咫尺之地,臣豈敢有所隱,而不盡迷見乎?上曰,再昨年故左相,亦以獨卜事,請對也,有所云云,卿之所達,蓋欲重其事體也。今一品重臣數人中,有履歷者,若薦之,則予亦當諭之也。台佐曰,聖敎如此,臣亦幸矣。卽今一品中,已經吏、兵判,而屬望者,有數人,我國素重儒逸,秩至正卿,則雖未至一品,亦卜之,而取舍先後,豈臣之所敢獨爲者哉?今此所稟,專出於此矣。上曰,卿之所達儒賢,似亦有意,昔在仁廟朝,山林遺逸,多有引用之事,而予意則以爲山林儒賢,不欲以爵祿縻之,而旣難招致,亦近文具也。且卿之當初被薦,雖以履歷爲言,而此則不然也。履歷雖久,而輿望不叶,則焉得爲之乎?卿之謙讓,實爲過矣,且卿之入閣之後,筋力愈衰,予憫慮其獨賢,曾有語及於筵中矣,卿其聞之耶?領府事方以西樞,猶不入來,況以相職召之,則其肯應命乎?其中末望,情勢亦難安,卽今在朝者,幾何人耶?予意必欲取忠厚之人,第出加卜以入。諸臣以次退出。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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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式假gg式暇g。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李宅心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趙錫命啓曰,來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李眞洙啓曰,卽者兵曹判書李森,使訓鍊都監把摠,來納訓鍊大將命召,而取考前例,則乙亥年故相臣徐文重,以訓鍊大將,移拜兵曹判書時,因其辭疏,備局回啓許遞,丙子年故判書申汝哲,以訓鍊大將,移拜兵曹判書時,當習陣日次,訓局不得循例頉稟,故自備局不待其辭疏,以訓鍊大將改差事草記矣。前例如此,而訓將未許遞之前,命召不可循例修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例如此,訓鍊大將今姑許遞,出代間,姑令仍察,可也。

○傳于張泰紹曰,訓鍊大將有闕之代,古有以文宰擬望之例,今番以文武擬望事,分付。

○傳于趙錫命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張泰紹啓曰,兵曹判書李森,拜本職後使,從事官來納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而自前捕將去就,例自兵曹草記變通,而本院曾無此例,故以此意言送,則以爲方在本職未行公之中,自兵曹變通之事,有不得擧行,旣移本兵,捕將自在當遞之科,本廳緊任,不可暫曠,莫重命召,不敢仍佩,更爲還納,本院不可諉之於無前例,而一向牢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修整以入,姑令右大將兼察。

○趙錫命啓曰,姑令右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李遂良,卽爲牌招,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趙文命爲訓鍊大將。

○李眞洙啓曰,新除授訓鍊大將趙文命,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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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坐直。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仕直李宅心。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一雨成霖,日氣蒸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受鍼已過多日,臣等卽與諸御醫等入侍,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其有差減之勢乎?停藥今至屢日,今日令醫女入診,審察症候後,議定當進之劑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嬪宮不平之候,詳言于醫女矣。

○趙錫命啓曰,左議政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眞洙啓曰,判府事李觀命上疏,縣道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禮曹判書金始煥狀啓,臣今日未時量,祗受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上疏批旨,卽爲傳宣,則以爲臣昨晩到楊州,就伏圜扉之外,恭俟鈇鉞之命,恩批復降,寬臣違傲之誅,俾臣勿胥命,促臣入城。臣九頓祗承,感泣無窮,繼以惶憫窮蹙,不省所措,今不敢爲蔓辭附奏,謹當以尺疏,更暴至衷,以冀天地父母之終賜憐察云。臣以聖旨愈往愈懇,宜卽登時就道,仰體勤諭之意,縷縷勸勉,而大臣以連遭人言,情勢危蹙,訖無變動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昨日以訓鍊大將,承牌來詣,只受命召,本職不爲肅謝,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台佐箚曰,伏以臣,年至不退,病痼不休,叨冒匪據,今垂半載,此豈私分之所可堪,私心之所敢安,而近緣兩相在外,辭避無路,强顔在列,盤礴有譏,乃今新卜得人,輿望允叶,臣亦竊自幸其鼎席稍備,殘骸可乞也。第此序陞之命,尤增惶霣,三事之重,昔非不足,而右地之遷,今益多愧,尸素有罪,而寵榮冞隆,鍾漏已盡,而祿位愈進,怵焉懍惕,若無所容,玆敢略暴危悃,仰瀆淸齋,臣尤惶悚之至,乞收新命,以幸公私。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序陞,本非爲讓,台鼎備位,心少慰焉,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bb副b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喩。

○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見識昏迷,文辭謬戾,孽自已作,罪合重戮,而曲蒙寬貸之恩,罰止譴罷,惶怖感激,置身無所,曾未幾何,敍命特下,舊秩更忝,臣驚惶震駴,罔知攸措。以臣荒拙之文,加以窮隘之情,强其所不能,偃然作此等文字,是臣之罪,而措語之際,未克審察,仰累聖鑑,自速難逭之辜,臣罪至此,無所逃矣。是狀之成,在於丙午年間,臣之負罪未勘,歲月亦多,則及今罪名彰著之後,久施譴罰,以懲其罪,在法當然,而纔經旬望,恩宥旋降,負犯之日甚長,而滌瑕之期極遄,臣退愆莫逮,以榮爲懼,惝怳難狀,若隕淵谷。況此西樞,雖云閑局,本是無故原任例帶之職,非負罪遯荒賤臣,所可濫叨。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迫之懇,亟賜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俾得杜門自省,沒齒畎畝,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特敎,不過嚴本事,卿其安心勿辭,宜卽上來。仍傳曰,遣史官傳喩。

○六月初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請對入侍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同爲入侍,醫官追後入侍。東弼曰,日氣蒸濕,今日異於常時,上候何如?上曰,無事,而又當今日,心事益新。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亦何如?上曰,與向時一樣。東弼曰,聖體有未寧之候,醫官稱以聖上不使傳言云,而第聞面部及脚部,有傷處云,此與一時感氣有異,至尊有跌傷之候,而醫官不卽傳言,致稽請對,惶恐矣,頭部傷處,閭閻之人,以絮火付之,所以防風也。進服行血之劑,然後似無後患矣,今日雖非入診日次,若許入診,則欲爲入察,而不許入診,故不避煩瀆,敢爲請對矣。

○廷濟曰,臣再昨在政廳,聞聖上有不平之候,仍直宿政院,而未得詳聞矣,昨夕始聞大段致傷,故雖惶恐,敢請對矣。上曰,以脚部之不利,兼爲受鍼,而未滿四十,脚部如此,近年則高處每扶依而行,古人有繫腰觀井者矣。如廁急遽之時,則或爲顚沛,不是異事,而今番則出此門外,偶然致傷,指熙政堂北窓曰,卿等曾未見之矣,此後面鋪簟席,上加行步席,跌顚之際,面部傷於簟席,而頭部所傷,未卽覺察矣。追後改着網巾,有血痕,故始知之,蓋觸煙筒石,而有傷矣,或慮氣衰致此,而自不勝樂正子傷足之歎矣。

○東弼曰,醫官召入,使之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世鳳出,引醫官權聖徵等七人以入。

○東弼曰,臣等在保護之地,未卽入察,惶恐矣。上曰,初見者過慮之矣。

○東弼曰,醫官等使之入見,臣等亦請瞻望矣。上曰,醫官不見者入見,昨見中一人入見,可也,今則雖按察之,無痛氣矣。

○東弼曰,裝束似有妨害,便殿臥見臣等,似好矣。上曰,裝束何可不爲也?非但爲見卿等,爲問候東朝,裝束已久,而今日異於他日,尤不可不裝束矣。

○醫官及兩提調,皆起立,詳審按察。上曰,不痛矣。

○聖徵曰,比昨少愈矣。上曰,頭部傷處,有水氣者,昨日改着網巾時,不無水入之事矣,顧骨上傷處,欲落疥,脚部靑氣少愈矣。

○東弼曰,今雖不知所傷,恐或有後患,使醫官診察,用行血之劑數貼,何如?上曰,使一二人診察,可也。

○聖徵曰,昨日有頭部不平之氣,今日則,何如?上曰,頭部不平之氣不愈矣。

○聖徵曰,脈候平和矣。吳重卨曰,脈候左右平和矣。

○東弼曰,失足致傷,則必爲顚仆,無他傷處乎?上曰,無他傷處矣。

○東弼曰,與諸醫,議進當進之藥,何如?上曰,已過時,湯藥則此時進服甚難,而第問之,可也。

○聖徵曰,皮膚有傷,而無內傷之患,已過兩日,藥則苦口,連服童便,足當湯藥矣。

○重卨曰,頭部傷處,未盡差完,藥雖苦口,數三貼進御宜矣。

○應三曰,童便連進似宜矣。

○泰齡曰,雖不知內傷,而或慮有瘀血,藥雖苦口,數三貼進御宜矣。

○東弼曰,落傷,例服當歸鬚散,行血之劑數三貼進御似宜矣。

○廷濟曰,惶恐敢達矣,雖非高處,有肥氣,故有此致傷,日後或有所傷,則反或慮不服藥之患,湯藥進御,然後似無後慮矣。上曰,俄已言之矣,少時疾步之時,無致傷之事,今則各別操心,近來問候時,爲習步而步之,東朝爲之深慮,故或不步矣,連日二次服童便,此後有不平之氣,則當更言于醫官矣。

○東弼曰,寢膳諸節,何如?上曰,寢膳無減,氣則一樣矣。

○東弼曰,初十日受鍼退定事,敢達矣。上曰,依爲之。

○嬪宮所進湯劑,今姑停止事。出榻前定奪

○東弼曰,傷處水入,則大有所害,頭部血出,則似有穴孔,此後快差前,不洗不巾,各別調攝,何如?上曰,網巾則東朝問候外,卽爲脫之,今則爲見卿等,姑不脫矣。

○廷濟曰,醫書及修養方,當午以冷水洗滌,極有所害云矣。上曰,雖或如此,而當暑,何不洗之乎?

○廷濟曰,頭部傷處,蠟餠付之則好矣。上曰,穴處開出,何如?

○東弼曰,退後蠟餠入之之意,敢達。上曰,心動而思古人之言,雖疎忽之際,若有臨深履薄之戒,則豈有此患乎?以此心爲不安,而所傷不至大段,勿爲問候,可也。

○諸臣以次退出。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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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仕直蔡命寶。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

○張泰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眞洙啓曰,大司憲沈珙未肅拜,執義姜必慶三度呈辭入啓,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以蔡命寶爲假注書,金時芳爲事變假注書。

○以備忘記,傳于李眞洙曰,長番內官朴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廷濟,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尹東衡,除拜之後,不爲出肅,副應敎成德潤,自鄕纔已入來,副校理李顯謨,副修撰金尙星,連呈辭單,亦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月初七日大雨後,永寧殿第九室龕室上後面道里第三椽滲漏,第十一室前面外樽所退道里上斑子滲漏,西月廊北邊第二間道里上滲漏,仰沙剝落,東月廊東庫南北邊道里上滲漏,宗廟第一室龕室後面道里下第七椽間大段滲漏,仰沙剝落,第十二椽間滲漏云,依例臣曹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雨漏處,本署官員,所當卽速牒報,以爲奉審修改之地,而初七日雨漏有頉處,經兩宿後,始爲牒報,事甚稽緩,故招問守僕,則以爲都提調提調,皆在楊州,故往復之際,自爾如此云。此雖異於無端稽緩之致,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當該廟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其在事體,不可推考而止,拿推。

○李眞洙,以禮曹言啓曰,因宗廟署所報,兩殿雨漏處,臣曹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事,纔已允下矣。卽接本署牒報,則都提調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在外,提調行禮曹判書金始煥,奉命在外,俱不得進參云,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因禮曹草記啓曰,宗廟雨漏處奉審時,臣曹當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而都提調領府事李光佐在外,提調金始煥奉命在外,俱不得進去,令本院急速變通事,允下矣。提調似當變通,而奉審事急,不容少緩,取考《禮曹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有只令禮曹堂郞,卽日奉審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廷濟,以禮曹言啓曰,臣宗玉,與本曹正郞金重泰,進詣宗廟署,與本署官員,眼同奉審,則永寧殿第九室龕室上後面道里第三椽滲漏,第十一室前面外樽所退道里上斑子間滲漏,西月廊北邊第二間道里上滲漏,內外仰沙剝落,東月廊東庫南邊道里上及北邊道里上第一椽間滲漏,宗廟第一室龕室後面道里下第七椽間大段滲漏,仰沙剝落,第十一椽間滲漏,果如本署官員所報,而此外永寧殿神門內邊西翼塗炭,剝落無餘,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十五日卯時爲吉云。宗廟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望祭兼行,而祝文中,措辭添入,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永寧殿,自第九室,至十二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而永寧殿,自第一室,至八室,告由祭一體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臣曹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看檢,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成德潤,副校理李顯謨,副修撰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洙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黃海兵虞侯狀啓,節度使閔濟章卒逝事,傳于李眞洙曰,昨年爲國效勞者多,而爲人亦可用焉,故意不止於此任矣。今觀狀啓,予心傷悼,凡諸等事,令該曹依例擧行,上來時擔持軍,令兩道題給事,下諭于京畿及本道監司處。

○禮曹判書金始煥狀啓,臣於今初七日,敬奉勿待命之批旨,傳宣之意,旣已馳啓是白在果,大臣今日陳疏後,自楊州官離發,復向廣津村是白乎等以,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銓次善啓向敎是事。

○金浩,以戶曹言啓曰,因內贍寺提調上疏,嬪宮供上眞油,依壬寅年例加定事,草記蒙允矣。眞油十一石十斗五升七合八勺價,參酌分道磨鍊,別單書入,己酉條爲始,依此給價之意,知委該廳,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忠義衛朴大徵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泰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疏曰,伏以臣犬馬之齒,已踰七旬,癃孱衰朽,日以益甚,脚痺而運步至艱,眼昏而視物不明,形殼雖存,精力殆盡,閑司漫官,尙難稱職,況玆夙夜之任,尤萬萬不可堪勝,此實通朝之所共知,院僚之所共愍者也。頃値動駕之日,不敢言病,黽勉趨參於陪從之列,舊疾新恙,一時交劇,呈單控免,實非獲已,而還給之命,出於意外,臣誠惶隕無地,而得不强疾供職,挨過累日,迺於日昨入侍退出後,忽覺肢體顫掉,神氣昏綴,舁歸私次,落席涔涔,諸般證形,固不敢縷慁天聽,而最是身熱頭疼,吐瀉無算,日夜叫苦,頃刻難耐,雜施藥物,未見分減,寢食俱廢,眞元大敓,實有死生之慮,時月之間,無望復起,出納重地,決不容久曠,輒敢疾聲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諒臣病重實狀,亟遞臣所帶職名,俾得任便調息,以尋生路,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今日分死自畫者,誠千萬不獲已,臣雖無狀,日夜軫結,惟向上血忱,非可以死生榮辱,少有變改,夫豈萌一毫邁邁之意,敢爲此撕捱哉?臣苟懷此心,天神昭布,必不見容於晷刻矣。日昨恩批,乃以是爲敎,丁寧至再,伏惟天鑑昭臨,萬物無遁情,而獨於臣寸心,猶有所遺照,臣之惶隕澟惕,當何以自容?聖上將面諭,臣以心腹,臣卽日承命,恭瞻咫尺之淸光,少慰曉夕戀慕之微誠,退而修身之初服,豈不愜當於情理,而惟臣不肖,半生祗懼,願無受爾汝於人,一自壬癸、甲乙之際,値世多艱,懷私者皆妨臣,遂乃左右被構陷,無所不至,至於今年而極矣。白地備受叵測之惡言,臣之痛冤崩迫,已成心疾,殆至於不能堪遣之境,念臣一至於此者,徒以臣身之出世當朝也,忍復縹纓束帶,呈身於朝列,實非人理之所可爲,況且才涉春明一步地,鋒鏑之隨至,必復如影響,其叵測,當有浮於前日,明知其如此,而猶且冒進,自賈取慘怛之危辱,其何忍焉?殿下於此,而昭察臣之所抵死不敢進者,可以洞然燭破矣。噫,臣之許國一死,固不待厚蒙恩顧,已定於出身之日,況今知照如日月,生成如天地,顧復如父母,粉身糜骨,未足言報,碎首結草,惟其所遇,臣之一身,在朝國耳,在野亦國耳。頂踵肌髓,且不敢自有,一覲耿光,精誠所切,獨何爲而堅辭,臣心旣若此,聖恩又至此,而徒以攻臣者之故,末由伸臣此心,終至爲孤負至恩之歸,命之窮矣,痛心何言?臣旣奉勿待命之恩命,亦不敢仍留此地,賤疾又隨以增劇,今方舁載,還向江居,遙瞻九閽之側,冞切犬馬之戀,只自痛泣無窮。今玆陳疏,字字皆出於肝血,伏惟聖上,慈恩閔覆,寧不諒臣而哀臣,如蒙少賜寬暇,盡解臣西樞及兼帶,容臣自屛於窮山,他日緩急,方爲臣效命之地,幸而無此,臣當刻鏤恩造,以沒餘齒,永爲銜結之鬼矣。仍伏念臣,承此恩禮,又當受鍼,而終不敢進,不被大何,無以勵臣節,伏願亟受鈇鉞,爲他人戒,且重臣,謂銜命,不敢落後,乃隨臣到此,臣之悶蹙,姑置勿論,重損事體,當復何如哉?竝伏乞亟命召還,以幸公私,臣無任懇迫激切祈恩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辭竭意窮,特遣宗伯,諭予一面諭之意,而今至六七日,而意猶邈然,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自古大臣固辭者於面諭,其不若是其邁邁,何則,君臣之義重故也。今卿雖未解相職,一番入城,聽我一敎,其不宜若是過讓,以已解本職,宗伯偕來,而一向若此,若此不已,決爲抑鬱生疾矣。卿雖不念大體之重,以卿平日之心,何不諒之至此哉?今則日夕企望,一入城而聽一敎,卿其須體此意,卽日偕入,用副望霓之bb?b。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禮曹判書傳諭。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戴罪負釁,情跡益蹙,辜恩逋命,義分全虧,其疾病去留,不足以煩聖慈之垂念,而批旨敦勉,視前念gg愈g隆,軫其癃殘,濟以醫藥,不審聖明,何取於無狀賤臣,而眷顧之勤,至於如此?臣誠惶隕感泣,不知死所,念臣本以世祿之家,初非高蹈之士,躬逢盛際,受恩如天,便訣明時,豈臣之所欲哉?只緣所遭不幸,蹤地轉益畸危,顧念私義,終不容靦然冒進,復據具瞻之地,況今病纏骨髓,衰落日甚,精神筋力,殆無一分餘地,雖欲出入朝行,以少效奔走之勞,亦不可得矣。古人所謂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正爲臣今日自處之義,故前疏所引歐陽脩故事,實出於苦心至懇,而言歸飾讓,卒未蒙開許之恩,臣日夜憂悶,寢食俱忘,誠莫知其所處也。今臣祈免之切,不啻若縛束者之求解,方欲連章籲號,必期準請,今玆新命,又奚爲以及於臣身哉?夫三公之職,孰非重任,而其責隆任專,首相爲最矣。從前備員於廟堂,已多伴食之譏,一朝驟進於元輔,詎無覆餗之懼,雖在無故供仕之時,猶將逡巡,而不敢當,矧以臲卼之蹤,屛退之身,其可冒昧復進,以自速其僨敗乎?臣自有是命以來,驚駭震悚,更數日而靡定,卽擬露章陳懇,仰請處分,而沈頓之中,又値炎潦,神氣一倍昏薾,無路綴成文字,今始力疾草疏,略暴危悃。伏乞聖慈,諒臣情病之難强,察臣才具之不逮,亟許鐫免臣新授職名,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不勝大願,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序陞,本非過謙,卿之若是固辭,決知其過矣。目今國事生民,若此之時,位在元輔,尤不宜一向在外,以卿平日之心,豈不諒此?卿其須體小子之至意,幡然偕入,用副日夕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趙文命疏曰,伏以臣於日者,略具短疏,冀遞萬不近似之文任,而誠淺語拙,未格宸聰,不惟不蒙準許,旋又授之以銓衡,申之以訓局之命,數日之內,兩三重任,竝萃一身,昨因命召體重,不獲已夜入闕裏,祗受右符而還,而終宵耿耿,憂悸滿中矣。今者喉院,以文衡、銓長兩職之不爲肅謝而去,至於請推出牌,而又未免坐違,惶恐之極,益不知置此身之所也。然,疾痛之極,必呼父母,人之情也。臣請不避煩猥,具述本末次第而陳之,臣幼而失學,長又荒嬉,雖暫出入於長者之門,略聞古人文字蹊逕,且倖而得場屋虛聲,實不肯一日用力,以自期於流俗之外,逮至決科,視書冊殆同弁髦,一切閣諸架上,重以年來,連在戎任,鈐轄從而關心,筆硏益復放手,雖前日之獵得而剽取者,今直消亡盡矣。文思日以索莫,筆路日以艱澁,尋常赫蹏之裁,每患淹時,循例辭疏之呈,或至倩人,覈臣實狀,雖指爲沒字碑,可也,尙何望其提衡藝苑,而掌辭命之重乎?況此天官之長,卽古所謂大冢也。進退一代之人物,辨別百僚之賢否,則此何等任也。必求當代淸名宿德厭服人望者居之,然後方爲稱職,豈如臣者所可苟然充冒?臣於銓地,不能堅守初志,雖或有前後應命之bb爲b,而其責也不過佐亞,銓注之際,劑量品擬,惟長席在,故可幸無罪矣。今乃據一席之首,黜陟臧否,專由於己,則不齊之物情,臣何以平允,不協之人心,臣何以調娛。況臣以殊前之蹤地,當已冷之時會,加以藻鏡全昏,防範不峻,亦何能器賢能而澄淆濁,以塞聖上任畀之意乎?若夫訓局所擁者,輦轂下近萬重兵,而呼吸安危,朝夕警急,非如守禦之遙領外牙,御營之只率鄕軍而已,則其倚托之重,威權之盛,尤無等倫,不宜輕易授人,而謂臣曾已待罪戎垣,强算履歷,遽然而授之,獨不念此與他軍門,事體自別,而非白面書生苟假寵榮之地耶?噫,今此三者,乃一國之重任也。人之當此一任,尙懼其不稱,況兼有之哉?文武吉甫,亦將逡巡於此,顧臣孱慵譾劣,百無肖似,而分外恩除,鎭日沓至,館硯將符兜攬於左右,文御武稱,斑駁於聽聞,古有是否,人謂斯何?此臣所以惟有一死,決不敢承當者也。且念臣,以匪才薄質,因緣幸會,從前忝竊,罔非踰涯,夙宵懍惕,若隕淵谷,今者匪據之職,又至於此,蚊bb腸b盡矣,鼴腹盈矣。過福之災,理所必至,此殆造物者,忌臣而促臣死耳,臣復何言?然,臣之一身生死,固不足恤,而實恐堂堂聖朝官方,由此而益壞,國體因玆而益輕,此豈細故也哉?揆以公例私義,斷無竝兼之勢,不得不更竭肝膈之蘊。伏乞天地父母,亟諒懇迫至情,遞臣先授文衡之任,銓地將任,亦令次第解免,俾使微分,有粗安之幸,重任無濫授之譏,不勝大願,臣無任惶悶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冢宰新命,乃丁未秋特拜天官佐貳之意,訓局將任,實循廟薦,意亦非偶,所辭文任,誠爲太過,卿其安意勿辭,從速行公。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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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通川郡守權德載。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眞洙啓曰,大司憲沈珙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再昨入侍時,雖有勿爲問候之敎,臣等之更未入侍,已過兩日,卽與諸御醫等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一向差勝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氣亦一樣矣,勿爲入診,嬪宮不平之候亦一樣矣。

○張泰紹啓曰,兵曹判書李森,除拜累日,尙不出肅,本兵重任,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趙文命未肅拜,參判宋成明,參議吳命新,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牌不進,參判宋成明,參議吳命新進,都承旨李廷濟進。兵批,判書李森未肅拜,參判南就明,參議權益淳病,參知申𫕵進,左副承旨張泰紹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淸州牧使申處洙呈狀內,矣身母病,一向沈重,諸般症形,視前有加,顧此情理,以無兄弟獨身,萬無離側赴任之望,入啓變通云。本曹以筵席下敎,屢度催促,囚家僮,已過旬日,而以親病添重,連呈所志,無意赴任,本州曠官,已至屢朔,申處洙情理,亦難一向强迫,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咸鏡都事洪曋呈狀內,矣身母病,源委旣深,近失攝養,別症輒生,以此情理,決無離違遠赴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果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聖龍爲承旨,趙鎭禧爲司僕正,崔𪹯爲司成,成德潤爲執義,尹涉爲副校理,李眞望爲副提學,沈埈爲刑曹參議,尹涉爲兼校書校理,金五應爲監察,李震葉爲司藝,李道載爲司饔主簿,金胄爲奉常主簿,金始㷜爲大司諫,朴師任爲平康縣監,愼龜重爲司錄,李淵起爲學諭,以判尹望單子。傳曰,行司直張鵬翼除授。

○兵批啓曰,御營廳敎鍊官鄭道涵,以軍器監造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副司直兪命凝、申昉、姜必慶,僉知朴秀寅單付。

○張泰紹啓曰,新除授承旨李聖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聖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濟啓曰,今番遠道、中道啓下上言一百六十九張內,一百十六張,則下各該司,猥濫二十九張,違格二十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遠道違格,不是異事,竝下該曹,違格中八張,當入於違猥,只入於違格,一體爻周以下焉。

○張泰紹,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顯謨呈辭入啓,副應敎成德潤,副修撰金尙星,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成德潤,副修撰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洙曰,成德潤推考傳旨捧入,金尙星禁推傳旨捧入。

○李眞洙,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乃是賓廳日次,而姑無時急稟定之事,纔已頉稟,而堂上之來會本司者,只是工曹判書尹淳,大司成趙顯命二人,餘皆不進,不得備員開坐,事體至爲未安,除有實病、公故、未肅拜人員外,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言啓曰,醫官權聖徵,旣有權着紗帽入侍之命矣,依前例,分付戶、兵曹,題給料布,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十日,幼學廉再新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鳴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李大興告狀內,其父時萬,爲李元馨所結縛,仍爲殞命云,故令漢城府,依例初覆檢驗矣。同府回關內,實因俱以毒藥致命懸錄,而屍親招內以爲,覆檢時,則釵色之變,雖與初檢時不同,白飯喫鷄,鷄不死,而參檢各人等,與正犯符同,初覆檢釵色,俱以一樣變動,幻弄懸錄云云。屍親之執言如此,則其在愼獄之道,不可不更檢而處之,發遣本曹郞廳,詳加檢驗後,處斷,何如?傳曰,允。

○禮曹判書金始煥書啓,臣於當日巳時量,祗受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上疏批旨,卽爲宣傳,則以爲卽伏承恩批,訓諭至爲嚴重,臣震惶懍惕,五情不知所處,聖敎及此,臣之罪戾,萬死難贖,卽當更胥嚴命,而舁疾往返於八十里地,潦暑感傷,十分添劇,達夜叫痛,方在澌頓奄綴,更無跬步自力之望,少俟回蘇,謹當昧死申疏,仰請鈇鉞之誅,只自伏地悲泣,不知所達云。臣以聖敎辭旨,多般敦勸,而大臣情勢,窮蹙之外,冒暑觸傷於匹馬胥命之行,見今病勢苦劇,無望造朝,臣亦姑爲因留緣由,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傳于李眞洙曰,領府事李光佐病勢苦劇,無望造朝云,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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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來何gg若何g?昨因入侍醫官所傳,伏聞調攝之候,漸臻差減,而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一樣矣,勿爲問安。

○傳于金浩曰,今日朝廷問安,未知其故矣,及見藥房啓辭,則始知由此,以勿爲問安書出。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李眞洙啓曰,大司憲沈珙,執義成德潤未肅拜,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陳疏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洙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旣下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聖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洙曰,噫,君父申飭愈懇,而一有除命,撕捱若此,分義事體,豈容若是,只推,更爲牌招。

○李廷濟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疏批已下,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兵曹判書李森,昨違召命,尙不出肅,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預備兼春秋李漢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興仁門護軍洪萬澤,無緣闕點,令兵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眞望,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事緊,副校理尹涉,時在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金浩,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司奴婢身貢上納之際,本曹及司贍寺,皆有作紙役價,而應貢奴婢,若過三名,輒捧本曹稽留木一疋,作紙三張,貢物主人役價木三疋,若或其數稍多,次次支計,限作紙木五疋,役價木十五疋而止,司贍寺則貢木每同,布帒木半疋,奴婢每口作紙一張式計捧,毋過五疋,役價木二尺四寸式支計,限元貢木五十同而止,此是自古流來之本曹定式。外邑則奴婢每口,後木半疋式收捧,亦是各道各邑通行之例也。奴婢數多之邑,則半疋之木,足以推移上納,而數少之邑,以此實無推移充納之路,其所後木收捧之數,反有加於元貢木,奴婢之役,最爲偏苦云者,蓋謂此也。昨年全羅監司李匡德,深念此弊,枚擧狀聞,此固臣曹素所稔知者也。別爲變通,奴婢每口後木十尺式,自本曹收捧,兩司作紙役價,分數分給,則奴婢等所納,自無加減不均之弊。京司所捧,雖有所縮,意在恤民,不必吝惜,依此遵行事,覆啓蒙允。頒布各道,自玆以還,數少邑奴婢,無加納之弊,數多邑奴婢,有減捧之惠。此實出於爲民除弊之大段變通,故各邑莫不爲便,而獨於嶺南,以奴婢每口,收其後木半疋,以其數多邑所餘,移充於數少邑不足之數云,累次移文,終不聽施。蓋本道各邑奴婢,多寡不一,自前奴婢每口後木半疋式,計口收捧,依本曹定式上納後,餘數則自本道收捧,稱以別會,而監營取用,以嶺南之雄富,割取於殘民上納之餘剩,旣非朝家定式,亦且苟且之謬規。今此變通者,毋論多小邑,奴婢每口所捧後木二十尺內,只存十尺,減其十尺,此實南民之大幸,而本道以略干別會之取用,成命之下,尙此爭執,終不擧行者,其在事體,誠爲未安。嶺南各邑奴婢貢後木,一依定奪,每口十尺式,收捧上納,餘數特爲減除,而本道別會之規,亦爲革罷,以除貧殘奴婢等一分之弊,實合事宜,以此更加知委于本道,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筵臣,備陳糧餉廳屯監輩,侵虐屯民,耗食稅穀之弊,革罷監官在何年,而復設在何年,考出,後日登對時,稟處事,命下矣。本廳自是度支兼管之處,無他財力,訓局軍兵服色、旗鼓、布帳、燈燭各樣器械及各色員役、工匠等逐朔許多料布,專靠於屯田之稅,而曾前屯監輩收稅上納時,不能奉公,其所稅入,逐年減縮,以致軍需之不成貌樣。乙巳年革罷屯監,稱都屯長,加定稅額,定式之數,雖曰比前有加,視其元結,猶爲寬歇,而纔過一兩年,所納漸不如初,兼且以都屯長名目,間多差送京人,便一屯監,名目不誠,且名曰屯長,號令不行,以致逋欠漸多,有非變通之意。故自丁未秋,還稱屯監,使之從實收稅,則諸屯上納之數,僅滿定式,而亦有減報者,故今秋則將欲付諸本官,而外方監色之貽弊民間,亦多孔酷者,以此趑趄,方將更加商確,從長變通矣。今者筵臣之陳達如此,自今以後,還罷屯監,試令本邑守令,別樣檢覈,從實收稅上送,而年分踏驗時,勿委監色之手,一一覆審,着實上納,其中如有災頉過濫者,隨加論罪,以責實效事,分付各道,何如?傳曰,允。

○持平尹光運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以上措辭見上將卒之間,體統至截,必須嚴其紀律,然後乃可以行是令於緩急之際也。春間摠戎廳哨官羅億齡,有所見過於主將,使其中軍,嚴施杖罰,在億齡之道,無論罪過之有無,旣有將令,則宜不敢違拒,而纔施一杖,蹶然起立,反肆惡言,詬辱主將,無所不至,聽聞所及,莫不駭痛。爲主將者,宜有別樣嚴斷之道,而恬不爲怪,置之尋常,及其諸將校齊進請罪之後,始乃略施警責,只令汰去,身爲將臣,若有紀律,軍校之惡言詬辱若是,事雖細微,關係軍法,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前摠戎廳哨官羅億齡,各別科罪,摠戎使申光夏,從重推考。宣陵奉事李㢸,爲人妄誕,行己鄙瑣,自鬻賤術,濫通仕籍,以昨年內資寺事觀之,奉職無狀之實,據此可知,而劾罷未幾,旋授本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宣陵奉事李㢸汰去。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正言沈星鎭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因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以上措辭見上武將之擢授本兵之長,百年來僅有二三人,而皆在於久處崇班,允叶輿望之後,則其所難愼,爲如何哉?新除授兵曹判書李森,雖有才略勳庸之可言,而纔躋正卿,遽爾驟擢,除目之下,物情未允,請兵曹判書李森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苟有其人,奚待百年,未得其人,豈特百年,雖因世道之淆薄,尙今沈屈,乃近世之名武,其無勳名,今日此職,豈曰濫哉?亟停勿煩。

○李眞洙啓曰,卽者平安兵使朴纘新褒貶啓本到院,自前軍官領來,而今番則撥軍持納,以爲軍官,元無上來之事云。且入盛櫃子結裹之索,有斷而復結處,外封印迹,似有改封之痕,所到啓本,開坼日當爲入啓,而殿最封啓,何等嚴重,如是疎漏,事極駭然,兵使朴纘新,從重推考,封索斷結,印迹差違之由,所經撥路,次次嚴査啓聞之意,兵使處亦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照目,朔州府使李義豐推考緘答關子,以義州府尹李壽益照律以入,問啓事,命下矣。招問該吏,則以爲公事紛沓中,誤爲換粘云,莫重奏御文書,不能詳察,有此錯誤,該曹堂郞,難免不察之責,當該堂上郞廳,推考警責,該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六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編修官辛夢弼,醫官權聖徵、吳重卨、金應三、崔泰齡、玄悌綱、許信、吳志哲入侍。左議政李台佐,同爲入侍。東弼曰,日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無事。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亦何如?上曰,比向時差勝後一樣。

○東弼曰,聖體意外受傷,驚慮不已,昨伏聞醫官所傳之言,漸有差減之效云,不勝幸甚。上曰,當初不爲大段,今則完合矣。

○東弼曰,頭部傷處,何如?上曰,今則完合矣。

○東弼曰,脚部靑氣,何如?上曰,比昨愈減矣。

○東弼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

○台佐曰,日候蒸濕,聖體何如?上曰,無事。

○台佐曰,日昨聖體有傷,不勝驚慮。臣在外,未卽聞知,昨日不敢當之任,欲爲肅謝,仍卽請對,而聞藥房所傳之言,則聖候不至大段云。大臣無時請對,有駭瞻聆,故未得入侍,今日藥房入診時,乃敢請對矣。面部頭部,今則差減云,當初如廁時跌傷,非高處,則似不大段,而大凡跌傷,必有驚動之患矣。聞狗膽進御云,此雖良藥,湯劑亦不可不進服,脚部所傷處,初有靑氣,翌日有牽痛之氣云,惶恐敢達矣。臣之一家,曾有經歷,故敢達。一家大臣,落馬致傷,脚有靑氣,傷處小壓,則痛不大段,而大壓則不勝殘痛,而其大臣,素厭鍼藥,不卽治療矣。過數月後,成膿破腫,招見白光賢,則謂以當初受散鍼,則不至成膿云,小臣目覩其事矣。面部頭部,今雖差減,而脚部傷處靑氣,恐有瘀血,受鍼破血後,可無後患矣。上曰,因其所忽,致有此傷,脚部則初不知致傷矣,今則已皆差減,召對等事,不難爲之,而不爲之者,蓋以古人數月不出之戒矣。

○台佐曰,樂正子,賢人而有足傷三月之憂,殿下下敎,卽此意也。殿下非自輕,而致有所傷,或慮氣衰致是也。有濕疾,則雖平地,易爲跌傷,今雖非行步不謹之致,因此益加臨深履薄之戒。上曰,近日氣頗不平矣,加卜之後,氣甚不平,非急於如廁,而遽有此傷,古人踐階石而後乃下之言,誠是矣。今番致傷,則不爲大段,是欲使予,有加勉之戒矣。

○台佐曰,因倉卒間跌傷,有此加勉之敎,是殿下平日學力之所致,臣民萬幸,戒心易怠,恒存洞洞燭燭之戒,推此而加勉於事事物物,則國家大幸。上曰,勉戒之言誠是,當留意矣。

○台佐曰,以卜相事入侍時,臣以耳聾之故,仰瞻天顔,則目下有黃色,其時欲爲上達,而臣眼昏,不能詳察,故不敢仰達矣。今日則異於其時矣。上曰,其日笑卿之眼昏矣,其時面部傷處,塗血濁,而卿未能覺察矣。

○台佐曰,臣聞卜相後致傷云矣,始知跌傷,在卜相之前矣。醫官診察時,臣等亦爲瞻仰,何如?上曰,依爲之。

○東弼曰,面部如常,前未入侍者見之,則不知前有傷處也。頭部診視,何如?上曰,依爲之。

○聖徵曰,完合矣。

○台佐曰,脚部何如?君臣猶父子,視之無妨,診視何如?上曰,初不大段,故不爲之矣,上達如是,依爲之。

○聖徵曰,傷處頗廣矣。

○東弼曰,與在外時所聞,有異,傷處頗廣大,按察則亦有痛氣,與諸醫商議,受鍼何如?上曰,問之,可也。

○台佐曰,臣眼昏,不能詳察,而傷處已過多日,猶有痛氣,臣前聞白光賢之言,血氣移動,則爲瘀血云,瘀血凝滯,則仍爲成腫可慮,受鍼破血後,可無後患矣。

○聖徵曰,面部頭部,已無憂,而脚部不徒皮傷而已。有酸痛之氣,受鍼之意,昨已陳達,而一兩日後,觀勢受鍼好矣,銅鍼深入,然後可以見效。上曰,受傷不至大段,而何至如此酸疼耶?平時不畏銅鍼,痛不痛,亦不在鍼入之淺深矣。

○重卨曰,四五日後,骨底尙有痛處,則受鍼,宜矣。

○應三曰,再明間受鍼,似好矣。

○諸醫皆以受鍼爲宜云。東弼曰,諸醫之言皆同,受鍼似宜矣。上曰,眼患受鍼,似有效驗,似難各爲受鍼,一時爲之,何如。

○醫等曰,不可同時受鍼矣。

○東弼曰,自有緩急,脚部先爲受鍼,眼候則追後鍼治,似好矣。

○台佐曰,臣不知醫理,而以事理推之,三里洩氣,不可種種受鍼,臣自兒時,有經驗之事矣,血出處則易差,而靑黑處遲矣。

○廷濟曰,眼候受鍼二次後有效,而彼緩此急,不可兼行,諸醫之議,皆以爲伏暑之時,不可受鍼,三四日間,脚部受傷處,先爲受鍼宜矣。

○上曰,諸醫之意皆同,依爲之。十三日脚部阿是穴受鍼事。出榻前定奪

○十五日常參,今姑停止事。出榻前定奪

○上曰,吏、兵曹都目前所爲事,幾何擧行耶?

○台佐曰,似未及爲之矣。向來日氣甚旱,根耕移秧,皆不得爲之,外方有風雹之災矣,好雨霈然,雨來三日,則八道皆雨云,農事幸矣。

○又所啓,良役之隣族侵徵,實是難救之弊,今聞兩南道臣,仰體前後,申飭之敎,各邑逃故,幾盡査實代定云。雖未知果能一一代定,大抵隣族之弊,庶乎少減,而比來外方民心,日益巧詐,新充軍丁者,或避接隣境,而僞稱逃亡,使其一族,呈訴謀頉之弊,將不可紀極,若然則隣族之紛紜,又復如前,不可不預爲嚴防矣。里定之法,實爲美好,而久不遵行,戶籍之法,近又不嚴,村民爭爲合戶,欲免煙役,官吏任自虛戶,欲免生事,故統戶次第,名實各異,今年則適當式年,各別嚴明,戶籍之法,必從家坐,五家作統後,統內納布軍丁,如或有一人逃亡之弊,則四戶一邊馳告官家,而不爲捉納,則統內四戶,各別科罪,仍令代定,而必以本里閑丁望定事,各別嚴飭,且統內,如有來接者,則問其原接官某身役,明知其實狀後許接,而行止可疑,來處不明者,則不許移接,面任朔末報知官家,則逃避軍役之類,庶無潛蹤隱接之弊,此俱是舊制,而中間廢弛,全不遵行矣。今宜另飭各道,更爲申明此法,而入侍諸臣,俱經方伯,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重臣及承宣陳達,可也。東弼曰,兩南良役,雖曰已盡充定,當此紀綱不嚴,詐僞日增之日,差過數年,則逃故必復如前矣。此所以一疋均役,口錢戶布等諸議之所由起,而如此大變通之擧,則今難輕議,必欲嚴防其詐逃詐故之弊,則里定之法,比他稍優,此是肅廟朝定奪之事,今宜申明擧行,至於五家統法,自是美制,若能行之中外,則非但有益於逃故防奸,推之他事,亦必有效,依大臣所達,而申飭京外,恐似合宜矣。廷濟曰,大臣所達好矣,而紀綱不嚴,守令不擇,則雖有良法,不得流行,徒益騷擾,蓋我國籍法,最爲虛疎,七事中所謂戶口增云者,蓋謂守令行仁政於一邑,境內之民不散,他邑之氓,多聚之耳。近來各邑,惟事增戶,或使分戶,或錄虛戶,今之戶籍,大抵虛僞,今考各邑戶籍,則輒皆男口小,而女口多,寧有此理哉?以此可知其避役欺隱之致也。今日良役之充代,欲用里定之法,軍丁之逃故,欲責五家統,則必先嚴明籍法,使無虛僞之弊,欲明籍法,則必先振肅紀綱,使無因循之患,而徒法不能行,其本在於擇守令,守令若不愼擇,則此等事反爲擾民之歸矣。上曰,法非不美,五家統及里定之法,自前有之,守令若不得人,則雖良法,不能行矣。良役事,兩南伯銳意爲之,而一道之內,許多逃故,盡數充代,固非易事,雖以嶺南言之,七十餘州,何能盡數代定乎?古人,以一夫不得其所,爲若撻于市,予實未知兩南良役之弊盡祛也。籍法之不嚴,戶口之虛疎,誠如都承旨之言,卽今代定之後,逃故之弊,必多有之,若欲一一責徵於五家統之內,則必有騷擾之端,蓋五家統,與里定之法,非今創始,乃是舊制,只以申明舊制之意,知委於各道宜矣。至於守令之黜陟,惟在於監司,卽今方伯,非徒兩南,予意則諸道方伯,亦多稱職,而平安監司,方當瓜滿矣。此後監司差出之時,雖非廟堂之薦,亦爲問于廟堂,各別擇送,勿以未經人,一次輪差爲意,可也。廷濟曰,戶籍事,今當式年,申明舊法,別爲嚴飭之意,出擧條申飭京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今番史薦又敗矣,左右史備員無日,誠爲可悶。朴弼均、趙尙行,俱無行公之勢,被薦人尹汲、申晩,亦不可應講,竝依例送西出六,令該曹別兼春秋差出,使之速爲新薦,何如?上曰,趙尙行疏中,以四人擧薦,其言似公,而擧名陳疏,則未免費力矣。自前雖復科,亦不拘於玉堂,則尹汲有何不合於翰林乎?尹汲初不應榜,且後引嫌於春坊,在渠自處之道,則此雖然矣,而旣已復科,則何可以此枳塞乎?東弼曰,尹汲非枳塞名塗之人,而趙尙行未徹之疏,以名不題榜爲言矣。台佐曰,取考禮曹榜眼,則尹汲以乙科三人,付標啓下矣。旣已復科,則何必枳於翰薦乎?大抵翰苑之規,極爲嚴正,完薦焚香之後,或有物議,則竝皆棄之,此其舊例也。朴弼均所薦兩人,旣不可應講,則差出別兼春秋,使之新薦之外,無他道矣。上曰,李宗白、李周鎭所薦,可謂公矣。鄭弘祥,豈不合於翰林,而中間沮戲,以至層激,朴弼均,當此蕩平之日,其所爲薦,亦甚非矣。以此趙尙行,又激一層,其疏凌駕右位,小無顧藉,竝皆非矣。若此不已,完薦無期,竝削職,申晩、尹汲,雖無可罪之事,右位削職之後,不可先爲出六,亦皆削職,出別兼春秋,使之新薦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淸州牧使,聞已呈遞,而淸州自春初,久爲空官,已作積弊難治之邑矣。俄者吏曹參判,見臣於候班,謂以難其人,臣以新除授綾州牧使趙駿命移拜似好之意言及,蓋臣待罪地部時,駿命適爲郞官,綜覈曹務,事多修擧故也。昔中宗朝,尙州牧使有擇差之命,而銓曹以權博可合,而年七十,不得備望云,故特命召入,知其可堪,而遂差遣,卽戶判權以鎭之先祖也。故相臣李元翼,方在罪譴中,而亦因銓曹啓稟,除安州牧使,祖宗朝愼擇守令之道,多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矣。予意則非徒大邑爲然,其中殘邑,尤爲可悶,殘邑則多不擇倅,其民奚罪?趙駿命,曾任桂坊,知其詳明,而俄差綾州,遞易何如?台佐曰,方未及赴任矣。廷濟曰,大臣陳達擇守令之際,臣妄有所達,極爲惶恐,而臣與趙駿命,素所親切,且與之同硏,故詳知其人矣。詳明簡約實爲良吏,而似聞淸州經亂之後,前牧使趙彦臣,專意於撫摩,而許多逃故,全未充定,許多逋欠,全無所收,積弊如山云,趙駿命本來多病,未知其必能堪此,而善爲蘇弊矣。上曰,趙駿命,若責之以尙嚴,則雖或不能,而至於撫摩之政,似可恢恢矣。東弼曰,趙駿命,曾任咸陽時,臣爲監司,詳知廉謹,且能綜核,淸州雖曰難治,足以了當之矣。上曰,淸州異於安峽,經亂之後,當以寬仁撫綏爲先,趙駿命移拜事,分付,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注書徐命珩罷職,李壽海遠配,時無行公之人,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卽今薦中人,誰某有之,而前例,何如?

○台佐曰,未得詳知矣。上曰,詳聞前例,後日陳達,可也。

○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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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張泰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崇禮門護軍金重鼎,無緣闕點,令兵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浩曰,召對爲之。

○張泰紹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以左副承旨李聖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洙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浩,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生鮮廛漁火主人等,呈狀于本院曰,近因霖雨支離,江水大漲,漁艇不得設網,漁夫擧皆空還,各殿日下生鮮,萬無繼封之勢,入啓變通,俾免闕供之患云,卽今潦水漲溢,魚鮮難捉,誠如所訴,在前如此之時,或有雜魚及活鷄一半代封之例,而事係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折半代封。

○持平尹光運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答曰,勿煩。措辭見上

○正言沈星鎭啓曰,臣於昨日,以兵曹判書李森改差事,有所論啓矣。及承聖批,至下誨責,臣不勝惶感之至。夫武臣之擢拜本兵,自是不常有之事,臣之所謂百年來者,蓋言其絶無僅有,其難其愼之意也。曾前除是任者,率皆久居崇班,重買輿望之人,而至於森,則固是近世之名武,但其才躋躋gg?g京兆,未經列卿,遽爾驟擢,未允物情,故臣果論啓,而實出於重官方情事體之意,聖敎乃反如此,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張泰紹啓曰,正言沈星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東土臣民之失我元良,今幾日月,玄壤已閉,承華久闃,伏惟聖情悲悼,往愈難抑,如臣無似,亦嘗忝叨宮僚,久侍徽範,愛戴自倍,追惟往事,摧咽難勝,仍念臣自頃年譴罷以來,迹屛鄕廬,今甘棄捐,間雖奔赴於國家有事之日,而其於供世之念,則絶已久矣。不料銀臺除命,遽下於夢想之外,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曾叨是職,非止一再,昵侍近密,久沐榮光,而逖違軒墀,四載于玆矣。今蒙聖明之記,有特紆是命,臣在私心,有感恩數,固已銘肺,以分義,則怵畏嚴威,宜不俟駕,豈不欲祗謝天陛,一望耿光,而第臣危蹙之情,臲卼之蹤,實有所萬萬難冒者,不得不一暴於紸纊之下焉。臣於乙巳春,忝在臺地,入對筵席,同參伸理之請,臣之斷斷愚忱,竊以爲闡明義理,在於是一着,故職在言責,不敢不一言辨明矣。乃者殿下之所以處之者,以四臣果有罪焉,而置之《丹書》,則伊時參涉是論者,惟當譴罷之不暇,而今則不然,置本事於半明半晦,有罪無罪之間,而至於與論伸理之諸臣,則初不明言斥之,又不顯然赦之,只以蕩平之意,間有除拜之命,以至於羈縻之,督迫之,此於朝家處分,顧何如,而當之者,亦豈敢自處以無罪,而晏然承命乎?今日諸臣,孰不知分義之至嚴,而粗守秉執之義,自不得不一例撕捱,以致分義虧缺,事體壞損,此固諸臣之罪,而亦豈所樂爲哉?臣之不可冒進,旣如此,而又於合辭筵請,曾有已勘之案,變亂之初,雖混被收敍,而顧其罪名,則依舊壓在於身上,揆之道理廉義,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耶?臣自前春,凡於軍銜所係,不敢違逋,墓所之陪從,巡廳之赴直,有命輒應者,蓋以有間於實職,故只欲粗伸分義,而至於榮途除命,其不可揚揚冒應者,明矣。一違召命,極知悚懍,而百爾思惟,轉動無路,陳疏未徹,情實莫暴,終未免再犯違傲,嚴敎忽降,辭旨切峻,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惶隕抑塞,不覺五體之投地,到此則分義二字,爲參衡之第一義,故他不暇顧,隨牌一肅,少伸區區之忱,而若臣自劃之志,則斷不可因此而改撓,聖明於此,亦必俯垂燭鑑也。玆敢悉暴情悃,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曲賜恕諒,亟許鐫削,俾臣得以永頌聖恩,少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昨日特敎之下,今又引嫌,誠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沈埈疏曰,伏以東方無祿,王世子邸下,奄棄賓僚,驚嘷痛裂,普率維均,伏惟聖上止慈之慟,尤何以堪?臣於伊時,待罪下邑,官守有限,莫效奔哭之誠,情禮俱缺,慟隕倍切,加以疾病纏身,公務多滯,孤負我聖上分憂之責,惟以歸死故土爲期,幸蒙天恩,俾得遞罷,數月調治,復起爲人,天地生成之德,感戴難量,乃者秋曹佐貳之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震惕,罔知攸措。顧此所叨,責任匪輕,必須剸繁理劇之才,乃可以得堪其責,而毋廢其職,如臣譾劣,其何可冒沒承當,自取其僨誤哉?且臣與本曹判書臣徐命均,爲姨從兄弟,揆以法例,似當有應避之嫌,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令該曹照例改免,俾令職事毋曠,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感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六月十二日戌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金浩,侍講官尹東衡,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入侍。

○東衡,讀《大學衍義》,自武王克商,至規戒之論。

○彙貞進伏曰,臣眼昏不能進講矣。

○上曰,承旨讀之。金浩,讀自周公作無逸,至萬民亦此意也。

○上曰,注書讀之。命寶,讀自按舊說以祖甲,至人主之好逸者。

○上曰,兼春秋讀之。時恒,讀自又曰無逸雖戒,至大寶箴。

○東衡曰,此召公陳戒之言,而曾於晝講時,已講此篇義,臣今無可以更達者,而以武王之盛德,豈有玩物喪志之慮,而召公惓惓陳戒如此,昔,益之戒舜儆戒無虞等語,亦豈以大舜之聖,而眞有遊逸淫樂之慮哉?古之人臣,愛君出於至誠,故其所獻戒,大率如此,自上體念好矣。

○彙貞曰,此篇纔於法講,進講臣及諸臣,論之詳矣。今不必疊床,於眞德秀所衍不以物視物,以德觀物者,有所達矣。恩數之屑越,未有甚於近來,雖以批旨言之,勿論官之崇卑,過重處或多有之,得之者雖感激,承例批者,咸以爲缺然,此難繼之道,恐或異於無敢易物之訓矣。

○上曰,其言是矣,當留意焉。

○東衡曰,人主恩數,若不嚴,則殊欠於激勸之道,彙貞所達誠是矣。上曰,儒臣之意,泛論大略乎,抑有意乎?

○彙貞曰,近來恩數屑越,批旨過重,常欲陳達,適因文義發端,蓋泛論大略矣。上曰,予亦意其泛論大略,故問之也。

○彙貞,擧所引無逸篇曰,勤逸之間,興喪判焉。自古人臣,以逸爲戒者,不爲不多,而此篇成於聖人之手,故憂思長遠,爲戒切至,實百王之龜鑑,呂祖謙、眞德秀論之極備,無復餘蘊矣。然,其大旨則在於保惠庶民,仍擧篇中懷保惠鮮咸和等處曰,人君欲保惠庶民,不可不先知稼穡之艱難,故首言之,保惠庶民之道,不外於輕徭薄賦,後之世君,濫於觀逸遊田之事,而賦役始煩興矣,故重言庶民惟正之供,其旨明矣。上曰,其言然矣。

○東衡曰,人臣進戒,當以君上所不足處爲言,而自上旣已厲精求治,則今日聖德,非不足於無逸矣。第上之勤慮,非不至矣,而民生猶未蒙實惠,殷周之世,民受懷保惠鮮之澤者,誠以古聖王至誠愛民故也。臣愚死罪,今日保民之道,或欠於至誠也。自上每自反於心曰,吾之所以保民者,或出於一毫之不誠乎?常存此心,克致不息之功,恐不可已也。上曰,其言切實,予其留意焉。

○金浩曰,無逸一書,玉堂皆已陳達,小臣更無可言,大抵逸者,人情所好,生於欲之一字,用心太過,則壽亦隨之,故三宗皆享壽長久,厥後則或五六年,或七八年,若務實德,則心廣體胖,淸明在躬,壽亦長久矣。上曰,其言然矣。

○彙貞曰,此已有呂祖謙之言矣,擧本文中,操存則血氣循軌而不亂,收斂則精神內守而不浮,檢約克治,則無戕賊之累等語數段曰,克勤得壽之理,斯言盡之矣。

○東衡曰,人之壽夭,一定於有生之初,今以無逸之德,能享永年云者,或似不然,而人君苟能勤勞不怠,懷保小民,擧一世,咸囿於泰和之中,則其咸和之效,自然有享國長久之道,壽域春臺之說,自古有之,以殷周之聖王,享國久長觀之,豈非明驗著效耶?上曰,勤逸之訓,非秦皇量書衡石,隋帝衛士傳餐之勤也。

○東衡曰,聖敎極是矣,脩養之說,非可獻於君上,而夫人君留心細事,好用察察之明,不但無益於治道,實非享年之道,彼衡石程書衛士傳餐之君,豈足謂之勤乎?

○彙貞擧所引孟子國家閑暇曰,閑暇則豫大之心生,豫大之心生,則興樂怠傲,無所不至,今國家雖經昨春逆亂,逆亂平後,還復閑暇矣,經亂之後,人心少變狃安,宜及此時,明其政刑,而紀綱之不立,猶前也,百隷之怠官,猶前也。韓愈平淮西碑,敍肅代以來恬嬉之習曰,百隷怠官,事無其舊,敍憲宗中興後事曰,群臣震懾,奔走率職,其所以論治亂之故,未有若此之痛切著明者,殿下於經亂之後,益加振勵,尤致意於董率之政,群下亦不至向日之怠官矣。然,必有實政實惠,然後民被其澤,而國有實效矣,不然,百官雖早仕晏罷,何益於國乎?自上宜痛去文僞,益務所以實心行實政,方可有實效矣。上曰,其言切實矣。

○東衡曰,彙貞所達詳悉矣。古之人臣,陳戒於其君者,或曰毋忘在莒,或曰毋忘何如之難,其言精切矣。殿下惕厲之心,若一如前春變亂之時,則豈復有怠弛之念乎?此大文之意,誠爲今日切至之言也。以今日已著之效言之,聖上各別勅勵八道道臣,道臣又勅勵守令,故爲守令者,毋不惕念於官事云,此非其實效乎?《孟子》此大文,必於淸燕之中,常目在之,毋或少忽,則其於董率之道,亦豈不爲有益乎?上曰,其言好矣,予其加意焉。

○東衡曰,此下張蘊古大寶箴儘好矣,臣不必逐條陳達,而眞德秀已盡之矣,無非人主惕念處也。此等書一番臨筵講過之後,如或不復披覽,則恐無心得之效,必須淸燕之中,熟複披覽,然後似有留意之益矣。上曰,其言好矣。東衡先退,諸臣次次退出。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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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大司憲沈珙未肅拜陳疏,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問安批答後,仍傳曰,今日入診後,仍若受鍼,則時刻當依前爲之,趁巳時,來語閤門不可也。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脚部阿是穴,今日受鍼事,前已定奪矣。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阿是穴受鍼事,今日入診後更問者,入侍後議定宜矣。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一樣矣。

○李眞洙啓曰,正言沈星鎭,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大司諫金始爀未肅拜,司諫徐命彬呈辭入啓,正言閔亨洙在外,獻納李萬維,不爲行公,不得處置,除未肅拜呈辭入啓、在外外,獻納李萬維,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昨日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金尙星,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除拜多日,常不出肅,金吾罪囚,積滯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李匡德,以今春夏等殿最,情勢難安,不得封啓,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李廷濟曰,勿待罪事,回諭。

○備邊司薦望,李載恒、鄭纘述、李汝迪。

○李眞洙,以備邊司言啓曰,近緣本司堂上之不齊,連日出令,而輒不得開坐,今日來會,又只是工曹判書尹淳,行大司成趙顯命,將無以備員,其在事體,至爲未安,除篤老有公故外,一倂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守禦廳意啓曰,南漢公廨及軍餉倉舍,間數甚多,而本城處於絶頂,嵐氣常濕,故東頹西歪,修繕之役,無歲無之。卽今南倉、北倉、別倉,合三倉百餘間,腐傷頹毁,幾至廢棄,一竝改建次,所入材木一千株,板子二百立,中椽木二百巨里,曾已定送將校于洪州地,給本錢貿斫,今方作筏流下矣。此與私商貿來者,有異,所經各邑及戶曹司饔院,切勿混同侵稅,無弊流下,俾完大役事,本道及兩衙門,嚴飭施行,何如?

○李眞洙,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兩殿雨漏處修改,以今十五日已爲啓下矣。卽接宗廟署牒報,則都提調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在外,提調行禮曹判書金始煥,奉命在外,俱不得進參云。取考謄錄,則曾在丙戌年永寧殿雨漏處修改時,都提調、提調,俱在江外,不得進參,故臣曹與戶曹,眼同修改事載錄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獻納李萬維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兵曹判書李森改差。措辭見上引嫌而退,論啓本意,欲存臺體,聖敎之下,不必爲嫌,請正言沈星鎭出仕。答曰,不允。末端事,初啓之批已諭,此非一向相持,使本兵重務久曠者,亟停勿煩。

○行前吏曹判書李㙫疏曰,伏以臣,班秩爛然,涯分溢矣,聖恩愈渥,寘之銓衡之地,見識昏耗,全昧用人之方,斂身畏足,危懍踧踖,亟擬陳情祈免,以避賢路,一心耿耿,不敢暫弛,不料枚卜之命,遽下於千萬物情之外,臣誠驚駭惶惑,五情失守,罔知措躬之所也。切念輔相之職,百責所萃,何等位任,上而君德得失,下而生民休戚,以至軍國機務,莫不關係於輔相,古所稱論道經邦,平章政事者也。是以世之論治道者,惟視輔相之賢否,以卜國家之否泰,矧今艱危溢目,宵旰殷bb?b國勢民事,誠爲岌嶪,此時鼎軸之重,百倍恒日,必其德望才具,足以伏一時,而做當世,然後方可委其任,而責其成矣。如臣空疏鈍劣,最出人下,忝備驅使,積有年所,試之百爲,而無一可,徒速尸素之譏,未效襪線之補,伏惟天地孔昭,物無逃情,豈不知臣之決不合於具瞻之地,而乃以三事重任,遽然加之於萬萬無似之身,在微臣負乘折覆之災,固不暇論,而其於國事,何哉?其於名器,何哉?自有是命以來,臣日夜憂惶,眠食俱失,對人言語,羞汗浹背,若使四方聞之,謂朝廷擧措,當何如也?糾謬刺擧之地,必有爭執之論,而累日靜俟,寂然無聞,玆不得刳瀝肝血,冒死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亟賜照察,將臣新授議政資職,悉行改正,以幸國事,以安微分,千萬祈祝。臣無任戰灼屛營伏地慞惶之至,謹昧死以聞。

○漢城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以一倥侗無能底人,猥蒙三朝之恩,致位卿宰之列,感激銘鏤,欲報罔極,而環顧其中,愧恧如何?居常澟惕,若隕淵谷,判京兆特授之命,又出於千萬夢寐之所不到,驚惶震薄,但有涕淚,而實莫知其容措之所也。噫,八座崇秩,是何等名位,苟非才望素高,公議咸可者,莫宜輕授,而今者不詢廟堂,不少難愼,猝然加之於如臣至冗之姿,一身榮耀,可謂極矣,而在朝家惜名器之道,豈不有歉哉?中批除職,固非聖世美事,雖在微官庶僚,尙不可以一時特恩,施之於人望之外,況此列卿重任,尤何可不擇人地,濫授虛縻,以貽朝廷之玷辱乎?此臣所以期於循墻,決難冒承者,而且玆京兆長席,較諸佐貳,責任自別,以臣之累試蔑效者,亦不可徒恃寵靈,苟然重玷也,明矣。以此以彼,萬無奔走堪任之望,縮伏私次,恭俟物議,而稽謝恩命,已至多日,大廷起居之班,亦未進參,分義虧缺,惶隕冞切,因念臣之父子,遭値聖明,恩寵太盛,見今所叨之職,俱是武夫之極選,涯分溢矣,滿盈甚矣。臣若不自知懼,貪進無已,則招損生災,勢所必然,區區私義,實用是憂,玆敢畢暴肝血,仰首鳴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許收還臣新授職秩,以重公器,以安賤分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因備局開坐,天牌儼臨,而職名未解之前,終難冒赴朝堂,不得已坐犯違慢之科,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竝許重勘,以警具僚,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六月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受鍼入侍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醫官權聖徵、吳重卨、金應三、崔泰齡、玄悌綱、吳志哲、崔擎玄。

○東弼曰,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亦何如?上曰,少差後一樣。東弼曰,頭部快差乎?上曰,今則如常矣。東弼曰,脚部,何如?上曰,痛氣似若漸散,亦可受鍼乎?初不大段受傷,今則淺按之,則微痛,似不深傷矣。東弼曰,使醫官按察後,各陳所見,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曰,臣等竝爲瞻望,何如?上曰,前則深按而後,知有痛氣,今則微按,亦知有痛,漸似出外矣。東弼曰,先診脈候,何如?上曰,首醫二人入診,可也。靑氣似消,而至今未盡消滅,可怪矣。

○聖徵曰,脈候左三部則靜,右三部比左差緊,而安緩矣。

○重卨曰,左三部深靜,右三部差緊,而平和矣。上曰,聖徵執鍼,三處下鍼,可也。右邊脚部阿是一穴受鍼,上曰,大段酸痛矣。一穴又受鍼,上曰,比之當處大異矣。又一穴受鍼,上曰,何巡鍼深入乎?聖徵曰,終處深入矣。上曰,五處受鍼,何如?東弼曰,五處太多,一穴加鍼,似好矣。又一穴受鍼,上曰,酸氣至足踝矣。聖徵曰,惶恐敢達矣。一穴又爲受鍼,何如?上曰,依爲之。又鍼一穴,上曰,與三里受鍼,不可同日而語矣,然,猶勝於所料矣。東弼曰,異於經絡,氣候何如?上曰,異於初料,猶不甚難矣。東弼曰,生脈散進御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

○東弼曰,明日連爲受鍼乎?上曰,諸醫竝達宜矣。聖徵曰,明日受鍼,退行,何如?重卨曰,卽時受鍼似好,明日連爲受鍼宜矣。

○應三曰,連受則效速,連爲受鍼宜矣。東弼曰,諸醫之言如此,明日以受鍼備入,診察聖候後議定,何如?上曰,鍼灸豈不難哉?猶異於所料,明日受鍼,可也。出榻前下敎應三曰,聖徵不待收議,輕先下鍼,事涉率爾矣。東弼曰,不待收議,聖徵輕先下鍼,惶恐矣。上曰,四穴非陽數,而應三之言,大體則是矣。

○廷濟所啓,臣欲爲上達,而以諸醫收議未畢之故,未及上達矣。金應三所達,權聖徵不待收議,先爲下鍼,事涉率爾云者,其言是矣。首醫權聖徵,從重推考,何如?上曰,雖有下敎,金應三之言是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廷濟曰,昨日大臣所達,注書事問其規例,則在喪外,不得越次擬望云矣。上曰,其外無可考前例乎?廷濟曰,有變通之事,則削薦後,使前注書更爲新薦云,而未知此規,創於何時。上曰,一自朋黨以後,有此弊矣。廷濟曰,雖有削職後新薦之規,不可仍謬例而爲之矣。上曰,此莫非一進一退之義,翰林不得已有變通之事,此謬例不必用之,待後日備忘,可也。

○黃海兵使閔濟章卒逝之代,自廟堂差出事。出榻前下敎

○刑曹參議沈埈,今姑改差事。出榻前下敎

○上曰,監司雖或遞職,引嫌不爲殿最者,亦是近來謬規,全羅監司李匡德,稱以引咎,春夏等褒貶,不卽擧行,濟州褒貶,亦不坼見,而待新監司云者,終涉未穩。事體所在,不可置之,從重推考,使之斯速封啓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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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李眞洙啓曰,大司憲沈珙未肅拜陳疏,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阿是穴受鍼後,其有差勝之效否?今日受鍼事,昨已定奪,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漸臻差減乎?醫女診察,已過屢日,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阿是穴受鍼之後,不無其效矣。嬪宮不平之候,詳言于醫女矣。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輪直之苟簡,未有甚於近日,闕員今日政盡數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未肅拜,參判宋成明,參議吳命新,同副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李森未肅拜,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權益淳病,參知申𫕵,同副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又啓曰,新除授安岳郡守金始熺呈狀內,所患注夏之症,積有源委,一謝恩命之後,諸症越添,且有物議,驟陞爲言,以病以情,俱無冒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之外,又以情勢爲言,則不可强令赴任,安岳郡守金始熺,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尹惠敎爲承旨,以趙駿命爲淸州牧使,崔𪹯爲南原府使,柳弼垣爲戶曹參議,權始經爲刑曹參議,權賅爲咸鏡都事,李顯謨爲兼校書校理,洪致期爲瓦署別提,黃允垕爲典籍,尹淳爲知經筵,趙鎭禧爲修撰,李宗城爲副校理,金尙星爲副修撰,尹光益爲副修撰,以鄭益河、閔亨洙爲別兼春秋,崔宗周爲安岳郡守,副護軍沈埈、柳弼垣,副司直金啓煥、李顯謨單付,李載恒爲黃海兵使。

○趙錫命啓曰,判尹張鵬翼,除拜有日,尙未出肅,詞訟重地,不可久曠,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院時無實郞廳,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肅,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廷濟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尹惠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宗城,修撰趙鎭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別兼春秋鄭益夏,時在淸風地,閔亨洙,時在京畿驪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正言沈星鎭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兵判改差事。答曰,不允。末端事亟停勿煩。措辭見上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自承恩bb命b今至四箇月,而震惶涕泣,五內尙不知所處,臣雖無狀,豈獨慮譴何而然?誠以人臣,荷此恩禮,承此訓諭,而終不敢一分變動者,殆非人理,況以人gg臣g寸心如丹,瞻天就日,曉夕憧憧,一覲淸光,一聽明敎,寧非至願,而乃不得承奉,自阻於孔邇之父母,人生遭罹之不幸,命道之至窮,一何至此,哀傷痛恨,誠不能自已矣。我聖上,知照如日月,如許情事,宜若照察,而前後哀號懇縷,不啻千萬言,日昨兩疏,歷陳末由承命之曲折,尤爲明白,無復餘蘊,而終未蒙省納,惟以君臣之義,降責至嚴,臣於此,窮蹙閔塞,當何以自措也?然,念大義,實不在趨走,惟進退守義,乃爲至敬,虞人至微,死不赴命,良以是也。況臣所處非虞人可比,豈敢但以趨走爲恭而已乎?噫,世道淪陷,至於此極,一有私怨,加以天地所不容之惡名,略無所難,當之者又恬不知怪,視之若薄物細故,則天理滅矣,人道喪矣。更何以爲人,亦何以爲國?人臣所遭,乃覆載間一大變怪,又不啻昔者之比,今若曰此輩誣陷,非自今日,且已昭釋,何足復嫌?揚揚自如,呼唱入脩門,旣受叵測之誣,處之恬如,方來無限之言,復自賈取,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臣雖不肖,汚不至爲此矣。設令臣可能忍是,大臣之不容此無恥,豈國家之福哉?此爲關係,實不止一身事,今惟虞人之一死,誠不敢祗命,積戀之威顔,重瞻無路,罔極之聖恩,仰酬無日,重泉之結草,後生之圖報,其安得取必,昂首北闕,只自痛泣無窮。臣之情勢,如不至此,樞府承召,顧何待宗伯之來守,當進不進,必待曠絶之異數,寧有如許臣子,至於抑鬱生疾之敎,毋論臣魂驚魄褫,置身無地,聖諭及此,而猶不克趨命,厥罪已難逃於萬死。況伏聞玉候欠安,至於連日受鍼,犬馬憂悶之情,當如何哉?而身帶藥院職名,乃不得奔馳承候,如此而得免司寇之刑,其可曰,國有法乎?伏惟聖上,慈恩悶覆,大明赫臨,諒臣情實,當鐫臣職名,使微分小安,勘臣罪犯,亟施以重律,使百僚知戒,相守之重臣,亟先召還,以重朝體,不勝至幸。昨伏蒙軫念賤疾,至命遣醫錫藥,惶恐感激,罔知所以仰諭,數日昏墊,未能自力治疏,少俟差間,席藁申籲,恭俟鈇鉞之加。臣無任惶懍戰灼訟罪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卿之巽讓,今幾月,卿之辭章,今幾上?日月久而思卿切矣,巽章多而抑鬱深矣。況今則相職已解,而其於西樞,猶且固辭若此,將無造朝之期,予之鬱抑,非比初卿相職未解時也。命宗伯偕來之後,日夕望焉者,卿之幡然上來,而今已十餘日,而卿意愈邈,食不甘寢不穩矣。以卿體國之誠,奚困我之至此哉?卿其體小子懇勤之志,安心勿復過讓,卽日偕入,用副至望。傳于金浩曰,此批答,使偕來禮曹判書傳諭。

○左副承旨尹惠敎疏曰,伏以臣於春間,獲蒙恩罷,縮伏省愆,私分粗安,不意今者,遽承銀臺除命,召牌狎臨,伏聞聖體,有不安節,連日受鍼,揆以分義,固宜竭蹶趨承,而第伏念伊時事實,尙未一白,私心悚蹙,愈久冞深。蓋當憲府多官厭避之際,違牌被勘及論罰罷削者甚衆,而間有一二無故人,亦皆稱下鄕,臺望備擬,每患苟簡,而至於掌令差出之時,則又値鞫獄之久停,以在京人擬望之命,下於更鼓旣深之後,左思右量,實無可合,而且是獨政,例不敢能通,又不敢陞擬,雖欲通變,措手不得。非不知尹就履之年老,不堪耳目之責,而目前行公之人,可以趁翌早參鞫者,舍此則更無其他,不獲不承乏擧擬,勢雖使然,殆同故犯。論以事體,合被重譴,褫鞶薄罰,特蒙末減,臣方誦祝之不暇,何敢復提於事往之後?第其時臺臣之斥臣者,語意頗緊,謂若臣有可推移而不爲者,旣非臣本情,而後來之恕臣者,諉以政官之不能知其年歲之幾何,亦非臣實狀也。臣於此,情勢之難安,尤增一節矣。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怵惕徊徨,不敢冒進,玆將短疏,略陳顚末,伏乞聖明,特垂鑑察,亟許遞改臣職,以爲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一時飭勵之意,不必一向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趙文命疏曰,伏以臣聞,聖人之於匹夫,恩無所不及,慈父之於弱子,意無所不至,苟或邈然而無愍憐之心,恝然而無顧惜之念,則烏在其爲聖人之仁,慈父之愛?今殿下,聖人於臣,慈父於臣,凡有控極,宜垂顧憐。臣竊惟國有三柄,用人之柄,將兵之柄,主文之柄,是已,其柄至重,而其材難全,設官以來,蓋未有一時而秉三柄者,良以此也。今臣之才,視古人爲如何,視具僚爲如何,而殿下苟然授之而無難,臣亦厭然當之而不辭,則其於國體,又何如也?自有此命,親知族黨,代爲懍慄,有唁而無賀,誠以滿盈,鬼神之所害,勢位,人情之所忌,福過而災,寵極而辱,從古人臣,鮮或免此,此臣所以中心危勵,若添罪戾,殆不知恩遇之爲可榮,分義之爲可怵,其情可慽,而其心亦可悲矣。臣則望殿下,不啻匹夫之於聖人,弱子之於慈父,而今乃邈然恝然,了無慙憐顧惜之意,天地之大,猶有所憾,正爲今日道也。今此三任,何莫非非臣分所當得者,而藝苑提衡,尤不近似,至若銓長之任,日者聖批,雖諉以丁未秋特拜之意,而顧今頭臚,却有差異者,蓋臣自初藉手而事殿下者,在於是,殿下之終始望臣而責臣者,亦在於是。然,其爲人心已痼,世道難平,始焉心惡,末乃口斥,至於兩邊疏竝發而極矣。臣於春間,實有丐休之計,其爲言,不但爲引疾而已,則臣之自量,固已爛然,今豈異同?且比來居銓職者,率多仰體聖意,竝除而通擬,銓注間面目,幾復十數年前所見,此則臣雖出,無以加焉。但彼一邊人之引義自劃,有除輒辭者,無少變動,愈往愈甚,此則臣雖出,亦無如之何矣。殿下於此,旣已失可爲之會,又未盡可爲之道,而聖志徒勤,名實未副,則以臣不才,承末流難回之勢,受成局已病之着,縱有血忱苦心,將何所措手?旣知其如此,而冒榮叨華,揚揚於政席,則此殆近於朱子所云倚托欺慢,以取爵位,言者之言,恐無以拄其口矣,臣何忍爲是?此特從大體而言耳。區區一念,拚死而必遞者,豈惟此而已?噫,臣比則一僬僥也,而旣負之以九鼎之重,又益之以黃鍾與大呂,迫之令起,其必壓而死無疑,縱僬僥,死無可惜,獨與所負者重器,何?嗚呼,其危矣。與其强其不能,不得全人與器,曷若稍輕其負,得全人與器之又愈焉?懇迫之極,言至於此,惟殿下念之。連因喉院啓辭,天牌鎭日狎臨,而顧臣三銜俱帶之前,決無因仍冒出之勢,故一味違傲,罪何層積,情窮勢蹙,覓死不得,輒敢不避煩瀆,更申鳴號焉。伏乞天地父母,上念天職之不可輕授,則察臣言之非出例讓,先將臣文衡之任,亟許遞改,將任銓職,亦許次第解免,俾爲公私兩利之地,不勝幸甚。臣無任徊惶跼蹐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諭,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六月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受鍼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醫官權聖徵、吳重卨、金應bb三b、崔泰齡、玄悌綱、吳志哲、洪萬遇,同爲入侍。東弼曰,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與昨一樣。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亦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亦何如?上曰,少減後一樣。

○東弼曰,昨日阿是穴五處受鍼,終宵憂慮矣。今日下敎,以不無其效爲敎,不勝喜幸。上曰,下批則雖以不無其效爲敎,而昨日午前,似無效驗,反有悔意矣,午後及今朝,似有顯效,傷處雖不自見,靑氣似減矣。

○東弼曰,連日受鍼,似爲未安,間日受鍼,何如?上曰,予亦有間日受鍼之意矣,今朝思之,受鍼不無其效,亦不當屢度爲之,一二處欲爲受鍼,問于諸醫,可也。

○聖徵曰,診察後,詳知可鍼與否,而陳達宜矣。上曰,他三里處,鍼孔不高,而此處則頗浮高,未知何由。

○聖徵曰,今日診察,緊處受鍼,似宜,鍼處洩氣,故浮高矣。

○東弼曰,使首醫及點穴醫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

○東弼曰,臣等與諸醫,同爲審察,何如?上曰,依爲之。

○按察後東弼曰,使諸醫各陳所見宜矣。上曰,依爲之。

○泰齡曰,診察則坐臥有異,而當處頗廣,試鍼似非一處,日氣甚熱,連爲受鍼,事甚難便,差退數日,更爲入診後,定穴受鍼似宜矣。

○聖徵曰,過數日,則自然漸差,數日觀勢,似好矣。

○重卨曰,聖徵之言是矣。昨日旣已屢穴受鍼,退定宜矣。

○應三曰,退行宜矣。以下諸醫之言皆同。

○東弼曰,諸醫所見是矣,日氣甚熱,昨已受鍼屢處,愼重之道,數日後退定似宜矣。

○廷濟曰,下敎以昨日午前,有不平之氣爲敎,當暑受鍼,似甚不便,數日觀勢得宜矣。上曰,受鍼元不緊矣,雖不受鍼,自然必差。卿等過慮,故勉從之。凡事不爲則已,旣始之後,似不可已,緊處二穴,今日受鍼後,停止似好,更問于醫,可也。

○諸醫皆曰,愼重之道,姑觀數日後,更爲受鍼宜矣。上曰,屢日後更爲受鍼,豈不難哉?初無牽捱之患,而大臣所達,有深慮云,故試爲受鍼矣。爲則爲,不爲則不爲,一日受鍼,何可見效乎?今欲更鍼一二處,而諸醫之見如此,初則皆以爲受鍼好矣,今則旣始之後,反有停止觀勢之言,局房事每如此矣。

○東弼曰,諸醫所達,卽愼重之意矣,姑觀今明,若得快愈,則永無後慮之意,更問宜矣。上曰,欲觀數日之言,蓋出愼重之道,而旣已試鍼之後,不可一次而止,過數日後,已盡差減,則又不當更鍼,今日二穴受鍼,可也。

○聖徵執鍼以入,阿是一穴受鍼。

○東弼曰,生脈散依昨入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一穴受鍼。

○廷濟曰,連日受鍼,仰慮殊切矣。

○東弼曰,今日受鍼,與昨,何如?上曰,差勝矣。

○東弼曰,外傷處,則鍼治後,可無後患,而或有內傷之患,則驚血易壅,不無後慮,不服當歸鬚散,而只服狗膽矣。都提調,以私書,問用當歸鬚散與否,而昨夕又送書問之矣。聖上以進服爲難,故不敢力請,而問于諸醫,則亦曰,進服爲宜云,諸醫處下詢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

○聖徵曰,雖不牽痛,不無後慮,當歸鬚散,味甚苦,而煎後和酒,則味亦少勝矣。

○重卨曰,味雖苦口,進服宜矣。

○應三曰,進藥之意,前已陳之矣,況聖上素有膈疾,尤宜用藥,進服五六貼宜矣。酒水相半煎之,則味甚苦,而煎後和酒,則味亦差勝矣。

○泰齡曰,瘀血不必因跌傷而生,或憂慮或驚動,而成之矣。在預防之道,五六貼進服好矣。

○廷濟曰,藥房事甚是悶切,都提調不在,凡事頗虛疎矣。童便足當bb當b歸鬚散,而若爲進服當歸鬚散,則雖已過時,豈不好哉?

○上進生脈散。

○東弼曰,凡落傷之人,用當歸鬚散,則多有顯效,心動則驚血必聚,預防似好,初則用三貼,而今則已過時,似用五六貼矣。上曰,酒水相半,而煎後和酒,則入酒幾許乎?

○聖徵曰,一貼煎後入酒,或一杯或數匙矣。上曰,卿等之言如此,都提調之意亦如此云,觀數日後,四五貼進服,可也。更當下敎,問安則有外方驚動之弊,受鍼日外,勿爲問安,可也。

○廷濟曰,鍼則治脚部傷處,藥則欲預防內傷之慮,若欲進藥,則一日爲急,今日劑入似宜矣。上曰,數日後下敎之意,有意存焉,待之,可也。

○脚部阿是穴受鍼,今姑停止事。出榻前下敎

○嬪宮湯劑今姑停止事。出榻前下敎

○東弼所啓,日昨大臣,以史官事,陳白區處,而李宗白相避去館之後,此亦宜有一番稟達區處之道,而大臣以親嫌,不得擧論,臣待罪春秋館,故敢達矣。宗白,卽前日敗薦之人,而又與時任大臣,有相避,則不可復入於史局矣。時任說書,亦可出六,而銓曹以名在四館,故不得循例區處云,蓋聞館中故事,李冕夏,以末薦翰林,有大提學相避,故不拘右位變通,由說書陞六,金萬均,亦以嫌難行公之端,亦爲變通,由說書陞六,館例旣如此,宗白又是說書,令該曹依前例變通陞六,何如?上曰,李宗白事勢,固宜陞六,而以右位未出六之故,置之矣。前例如此,使之出六事,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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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啓曰,大司憲沈珙未肅拜陳疏,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惠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眞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阿是穴連日受鍼之後,益有差勝之效,而寢膳諸節,亦如常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漸臻差減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阿是穴受鍼處,一向差減,而寢睡、水剌之節,亦如常矣,而嬪宮不平之候,小減後一樣,勿爲問安。

○李廷濟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除拜多日,再疏承批,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連日違牌,不爲出肅,金吾滯囚,事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判尹張鵬翼,旣已承批,尙未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本監重任,久曠可慮,兵曹判書李森,臺諫旣曰停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摠管李㙫,以首堂上,新拜相職,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院直房所用柴油債,依前定式上下事啓目。傳于李眞洙曰,此非戶曹無端減數,援據戊申謄錄而爲之,則凡諸節損之時,執法之府,不宜先自撓改,此啓目還給。

○尹惠敎啓曰,卽伏見今春夏等諸道褒貶啓本,則黃海前監司金始㷜,江原監司李衡佐,守令無一人居下,江華留守鄭錫五,忠淸水使柳濬,黃海水使趙東彬,南兵使具復益,忠淸兵使趙倓,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江原監司李衡佐,都事褒貶啓本,事當各幅,而連粘於守令褒貶啓本之上,而連幅,旣不踏印,紙尾亦欠敬謹,致勤兩處點下。慶尙監司朴文秀啓本中,山陰縣監李亨龜,以政多不明,民思其去爲目,則宜當下考,而置諸中考,以致點下,安東府使柳綏,以旣多駭擧,且乏廉聲爲目,興海郡守李珌,以事多駭擧,宜加警責爲目,則俱宜置之下考,而置諸中考。平安監司尹游啓本中,渭原郡守張斗紹,以旣欠平斂,是宜示警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京畿監司趙最壽啓本中,重林察訪李義芳,以郵卒或怨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俱未免疎漏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答曰,依啓。李珌、張斗紹、李義芳,其所題目,不可置諸下考矣。

○尹惠敎啓曰,卽伏見洛春君㙉,疏本,則太廟修改後還安祭祝文書塡時,大祝,只書獻官爵與名,而日字及干支,忘未書塡,至有臨時口讀之擧云。原疏不得不捧入,而太廟告祝,何等嚴重,有此苟簡,事極未安,凡塡祝時獻官、大祝、廟司,同坐一處,詳細看審,自是前例,今此獻官以下,初不能致愼,如是疎漏,尤甚可駭,合有別樣警責之道,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答曰,事極驚駭,俱難免不察之失。獻官罷職,大祝、廟司,竝拿問處之。

○李廷濟,以吏曹言啓曰,今己酉年春夏等本曹褒貶,所當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備邊司郞廳,以左議政意啓曰,議政府今己酉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臣洪致中在外,右議政臣李㙫未肅拜,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敦寧bb府b意啓曰,府郞廳等今己酉年春夏褒貶,當爲磨勘,而領敦寧府事趙道彬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宗親bb府b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bb知道b。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春夏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戶曹意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權以鎭,旣以省掃事下直,又有身病,參議未差,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李森,時未出仕,故今春夏等褒貶,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李光佐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己酉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中樞府臣李光佐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洪致中,今方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摠戎廳意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啓聞,而臣光夏,以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意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大將臣李森,時未肅拜,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濟,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錦原君臣朴師益,今方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左議政意啓曰,本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臣洪致中,方在江郊,右議政臣李㙫,時未出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判書奉命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刑曹言啓曰,今己酉年春夏等本曹褒貶,當爲等第,而判書臣徐命均,奉命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官今己酉春夏等褒貶及屬司造紙署、掌苑署、尙衣院己酉春夏等褒貶,合四度磨勘以入,而造紙署、掌苑署,自甲辰秋冬等,戊申秋冬等至褒貶,尙衣院,自己亥秋冬等,戊申秋冬等至褒貶,瓦署自戊申秋冬,己酉春夏等至褒貶,繕工監、典涓司,自戊申春夏等,己酉春夏等至褒貶,竝因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四山自戊申春夏等,己酉春夏等至褒貶,亦因漢城府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等,今己酉年春夏則褒貶,當爲等第,而判尹張鵬翼未肅拜,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惠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尹光益,時在京畿廣州地,金尙星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校理李宗城,修撰趙鎭禧,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而副校理李宗城,以西學兼敎授,儒生課製未及考次云,不得請牌,修撰趙鎭禧,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義禁bb府b言啓曰,以平安監司啓本,刑曹粘目,司憲府啓辭,刑曹啓目,神山前郡守趙東星,前萬戶羅億齡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羅億齡,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趙東星,方在平安道平壤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禮曹判書金始煥書啓,臣於當日,祗受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上疏批旨,卽爲傳宣,則以爲卽者恩批下降,重臣臨宣,十行勤懇,至有思卿切抑鬱深之旨,終則以食不甘寢不穩,奚困我至此爲敎。臣奉讀未免不覺泣涕被面,寸心斷絶,臣之無狀,孤恩負國,死有餘責,而聖意之垂眷,一至於此,至或煩宵旰之念,則臣雖萬被鈇鉞,尙何以贖此罪?承此至切之敎,猶不敢爲進一步之計,臣之情事,亦孔之哀,奉持恩書,意迷神錯,不省所以敷對,惟是宗伯之尙留荒村,窮蹙尤倍,尙冀天地父母,少賜諒察,亟命召還,以重朝體,臣不勝瞻天泣禱,恭俟數日,終未獲命,則謹當冒死,更煩疏章矣云。臣每敷衍聖敎辭意,反復敦勸,而大臣只以情勢窮蹙,尙無造朝之意,臣亦因留之意馳啓。答曰,昨日批旨,悉諭望卿心腹之意,而今觀書啓,邈然之意愈切,今則無他語也。見卿而後,食可甘而寢可穩矣。至於宗伯,卿之入來之日,自當偕入,須體此意,卽日偕入事,更爲傳諭事,回諭。

○正言沈星bb鎭b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明義大夫洛春君㙉疏曰,伏以臣,見差於今日太廟望祭及雨漏處修改告祭獻官,曉頭先行望祭,卯時繕修,辰時行還安祭,而大凡告祭,因其修改之遲速,隨時行祭,故受香時,不愼其日字,必爲臨時書塡,而朝者塡祝之時,大祝只書臣爵號與名字,至於十六日戊子五字,忘未書塡,而臣亦矇不覺察,及乎將事讀祝之際,始覺行祀日字之落書,臨急倉卒,無路變通,仍令大祝,口讀其所落日字。太廟祭享,何等嚴重,而緣臣等矇然不察,致有此疏忽苟簡之擧,惶隕悚蹙,措躬無地。敢此冒死,陳章首實,伏乞聖明,亟治臣昏謬不察之罪,以重祀典,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隕越之地,謹昧死以聞。無批答。

○修撰趙鎭禧疏曰,伏以昨年逆變,載籍所未有,而幸賴我祖宗默佑,聖算獨運,不日掃淸,宗社復安,臣民之慶忭方新,而皇穹不弔,离明遽晦,宸情震悼,率普哀遑,罪累如臣,逖阻京闕,叫呼縣門之外,莫伸北慰之忱,萬事傷心,寧欲無生,只自追愆尤而泣血,念國事而嗚咽而已。乃於萬萬意慮之外,特霈賜環之澤,繼有收敍之命,臣聞命感泣,夢寐猶驚,收召餘魂,歸伏私次,而坰官之除,玉署之命,荐疊於數日之間,臣於是,益不知所以自措也。顧臣不才,猥忝從班,適當主辱之日,謬膺行臺之選,而見識不足以攝贊專對,忠信不足以感動殊俗,舊誣未雪,新辱罔極,又不能碎首埋骨,以謝天地。上負簡遣之聖意,俯愧犬馬之素性,鴨綠一衣帶,實無還渡之面,而忍恥待罪,歸命司敗,律以邦憲,萬殞難贖。聖度天大,過加厚恕,薄竄之地,出於末減,沒齒謫籍,固所甘心,特地恩謝,曾非始望,況今拂拭牽復之異渥,尤豈臣糜粉隕結之所可圖酬,而第臣所坐,有非薄故微眚之比也。竄罰雖行,而身名之汚衊,終難洗滌,日月曲照,而人言之罔極,轉益可畏,終身自訟之外,尙何進退辭受之可論哉?昨違嚴召之命,恭俟慢蹇之誅,而只推之恩,出於格外,臣情窮勢蹙,求死不得,玆敢略暴情迹之不可冒出,名器之不可復玷。伏乞聖明,曲加憐察,亟賜鐫削,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靖私義,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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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式暇。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尹惠敎啓曰,明日乃是初伏,處暑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沈檀,掌令許沃初度呈辭。傳于尹惠敎曰,還出給。

○傳于李眞洙曰,忠淸兵使金重呂,留待引見。

○尹惠敎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累違嚴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呈辭,旣有還出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李森,昨又違牌,尙不出肅,本兵重任,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惠敎曰,召對爲之。

○李眞洙,以兵曹意啓曰,每夕木覓山烽火幾柄及雲暗不見與否,南部將東所書員文報,然後自本曹入啓矣。今夕則人定已過,終不來報,故捉來該所部將書員査問,則以爲等待候望,而終無擧火之事,故今方待令云。今夕非雲暗之時,亦無烽燧不擧之理,兩所之皆不得見云者,事極怪駭,問于一所巡廳,則亦以爲終未見烽火,人定後,始爲分送巡軍云。故今方更爲移文,査問于二所巡廳,又方發差,捉致烽燧將及烽燧漢,詳査問啓爲計,而事極怪駭,先此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眞洙曰,昨夜兵曹草記,烽燧將處,査問入啓云矣,尙無啓達之事,問啓。

○李眞洙,以兵曹言啓曰,昨夕木覓烽燧不擧曲折,詳覈問啓之意,已爲先啓矣。招問烽將及牌頭,則以爲昨日黃昏後,猝然雲暗,對烽各處,不能通望,着目等待,自爾過時,在前如此之時,本烽亦不得擧火,昨日之不擧,蓋遵常規云。對烽以雲暗,旣不望見,則本烽之不得擧火,乃是常事,故從前雲暗之時,例以候望不得入啓,而至於昨夕,本烽雲霧,不至蔽塞,則本烽之於對烽,雲暗之如何,雖未可知,渠等旣因對烽之雲暗,不得擧火,則所當登時告知本曹,而諉以前規,不爲通報,事極痛駭,不可謂以迷劣而置之,自本曹從重決棍,今後則這這報知本曹事,申飭分付。烽燧單子,則不得循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烽燧何等重大,而若是疏忽乎?況此乃人定前事,非人定後事,至人定鍾而未擧,則事當卽報兵曹,且昨夕雲暗,其不甚焉,則烽將所對,似乎彌縫,該所部將,當該烽將,竝從重決棍,牌頭及書員,亦令攸司從重科治。

○金浩,以兵曹意啓曰,昨夕木覓山烽燧不擧曲折,趁不告知,該所部將,當該烽將,竝從重決棍事及鞍峴烽將等,自兵曹招致問啓事,命下矣。南所部將文允中及烽將白殷昌等,各決棍二十度,而卽刻招問鞍峴烽將文世贊,牌頭金二雲,則以爲渠等莫重烽燧,居常惕念看望,昨夕本烽對烽高陽地醢浦、高峯兩處,皆淸明,彼此相准的實,而擧烽後,望見木覓山,有一帶雲霧,如臥牛形,橫蔽未見,准擧而撤云矣,敢啓。傳曰,此曰雲暗於彼,彼曰雲暗於此,有若相飾,他處俱分明,木覓、鞍峴,獨雲暗之甚乎?極爲無據,且未准擧之前,徑先撤燧,尤涉可駭,烽將從重決棍,烽軍令攸司從重科治。

○金浩,以戶曹意啓曰,廣州府尹金尙奎,以甲辰年奏請使書狀官,恩賜田結,尙未准受矣。慶尙道咸陽郡數外官屯田畓,竝一結五十九負一束,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bb府b意啓曰,王府衙門,事體尊重,而本來淸寒,元無應入之物,員役朔下,鋪陳雜費,難以繼用。自前大獄時,請得逆家奴婢,自是前例,而年久逃故,現存者少,實難成樣,故頃者逆賊世樞、命夏等奴婢,直爲劃給事,啓請蒙允。仍卽推刷,除出逃故老弱廢疾,則徒擁虛簿,其數不多,或捧身貢,或使立役,已過兩年,粗成貌樣矣。不意今者,勳府不有舊例,有若他各司各道無前例之事,混請觀勢處置,大抵年前掌隷院,以待八道狀聞後,參酌劃給事,啓請蒙允,而本府又爲防啓,卽許還給,則朝家各別軫念之意,此亦可見,而且本府專管治逆,則本府、勳府,不宜異同。況此外沒入逆家,多至百餘處,則雖非兩逆奴婢,勳府之裁給,不患不足,本府已請得奴婢,更勿擧論事,分付勳府,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兪坤年分,則時囚罪人權扶,猝得似虐gg瘧g非虐gg瘧g之症,頭疼如碎,身痛若刺,痰塞胸膈,有時昏窒,濕熱滿腹,口味全却,欲飮則嘔吐,而粥不下咽,眞元大脫,症情甚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金浩,以戶曹意啓曰,守禦廳啓曰,南漢公廨及軍餉倉舍,間數甚多,而本城處於絶頂,嵐氣常濕,故東頹西歪,修繕之役,無歲無之。卽今南倉、北倉、別倉,合三倉百餘間,腐傷頹毁,幾至廢棄,一竝改建次,所入材木一千株,板子二百立,中椽木二千巨里,曾已定送將校于洪川地,給本錢貿斫,今方作筏流下矣。此與松商貿來者,有異,所經各邑及戶曹司饔院,切勿混同侵稅,無弊流下,俾完大役事,本道及兩衙門,嚴飭施行,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本曹自古設置收稅所於纛島,使繕工監役官句管,凡諸材板之流下者,毋論公私所貿,什一收稅,以補經用矣。近來諸山濯濯,木物流下者,比前大減之餘,雖有萬千流下者,亦不肯納稅,輒稱公貿,圖免其稅,以致稅入漸縮,許多經用材板,全用別貿,經費之耗竭,未必不由於此等給價。故頃在壬寅年,別爲變通,專屬本曹,仍令郞廳句管監稅,內需司及各衙門米稅之規,一切停罷,以省其別貿之費事,草記蒙允。厥後乙巳年,因內司貿來木物減稅之請,又自本曹,難於開路,一切勿施事,草記蒙允矣。守禦廳,稱以庫舍修補,松坡倉居在上流,每年松板二百立,隨其下來,直爲收稅,今者許多材板,又請減稅,非但有卒定奪之本意,自本曹雖收什一之稅,其數不多,在本廳所損,不甚關緊,在本曹所得,亦不大段,不必較量,而其於前後啓稟定式之事,一或撓改,則前頭他司效尤,紛紜之弊,實難防遏。今此守禦廳木物減稅一款,置而勿施,松坡倉直爲收稅之規,亦爲禁革,自本曹收稅後,參酌輸送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此與無端減稅者,有間,今年則特爲減稅,至於松坡倉,因此混禁直稅,未知其宜矣。

○金浩,以兵曹意啓曰,曹草記傳曰,此曰雲暗於彼,彼曰雲暗於此,有若相飾,他處俱分明,木覓、鞍峴,獨雲暗之甚乎?極爲無據,且未準據之前,徑先撤燧,尤涉可駭,烽將從重決棍,烽軍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命下矣。烽將文世贊,決棍二十度,放送,而蓋木覓、鞍峴烽將之言,各自不同,有若相飾,而木覓之不謹候望,據此可想。且詳問烽燧規例,則入番烽軍五名,分望對烽,專管應擧,而烽將牌頭,則領率檢擧云。今日草記中,木覓烽軍,未及擧論,獨無懲治之擧,則日後將不無不謹生事之弊,伊日入番木覓烽軍五名,令攸司一體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行禮曹判書金始煥所啓,臣於今日辰時量,祗受書啓批旨,卽爲宣傳于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處,則以爲意想之外,又伏蒙特降別諭,敦召彌至,至復有食可甘寢可穩之敎,聖旨及此,而臣不敢蠢動,論其罪犯,非萬死所能贖。臣雖無狀,人理未泯,寸心墜隕,豈能自持,惟願亟受鈇鉞,得以少抒此窮蹙,只自瞻望雲天,悲泣不自勝,謹當俟神魂少定,更申疾痛之哀號云。大臣一向無造朝之意,臣亦因留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踏啓。

○持平尹光運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服群情。請還bb收b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bb收b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答曰,勿煩。措辭見上

○右副承旨李眞洙疏曰,三載沈疾,百藥蔑效,頃蒙許暇,往浴溫泉,庶幾恩波所及,跛躄自起,而浸洗多日,終無分減,受病固深,賦命亦薄,自分醫治已窮,永爲癃癈之物,猶幸職名去身,稍得調息之便矣。不意乃者,恩命謬降,乃以夙夜供劇之任,縻之於昔疾未愈之身。噫,臣以病陳懇,前後幾度,以我聖上之至明,似若有未盡俯燭者,此臣所以聞命驚惶,繼之以抑塞悶鬱者也。以臣之痼疾殘骸,其於百執事,何所能堪,而最是筵席出入,尤無以自力,兩脚頑痺,大筋攣縮,行不成步,趨登旣艱,伏不卽起,退出尤難。以此之故,雖以七載逖違,一念戀結,而亦不能重登天陛,仰瞻耿光,卽此一事,病狀可知,其不可一日冒居於此職也決矣,而顧乃卽日入肅,一旬留直,有若無病供職者然,誠可怪而可駭也。然,猶爲此者,祗緣臣生逢聖朝,受恩罔極,而不幸身嬰奇疾,望絶報答,惟以一就禁直,依近日月,祗寫判付奉行文書,爲一分自效之道,其情良亦哀矣。然,承宣爲職,非可以此塞責而止,頃日召對,旣未入參,至如出待臺諫,應接承傳,輒藉僚席之替行,事體之苟簡,莫此爲甚。挨過十日,亦已久矣,因仍蹲冒,斷無是理,況臣自入直以來,結束衣帶,多坐少起,氣血不宣,筋骨不舒,麻痺重腿,運用愈艱,若不及其未甚,就便調理,一朝增劇,蹶倒床席,則病非初得,無復起理,疾痛之呼,在所當急。玆將決不可强之狀,仰籲于仁覆之下,伏願聖明,俯垂憐察,亟許遞改,仍命銓部,勿復檢擧,俾得隨分自在,安意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之疾病,業已知之,爾其勿辭察職。

○慶尙監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前後所遭人言,俱罔極,屢陳血懇,終未准請,臣之冤酷,爲如何哉?擬將煩冤之辭,復籲仁覆之天,而按査逆黨,義所當急,私情迫隘,有不暇顧,勢當了査後,更申前請,而旣以按獄,未克行職,則道內所關係兵民重事,亦不得措處,而卽今軍政,幾乎垂畢,此時或失善變通之守令,則其貽害於民,大矣。得聞慶山縣監閔廷模,以隣邑吏略爲治罪事,方遭臺啓,在於應罷之中云,臣不勝慨然之至。慈仁邊哥吏,路逢慶山倅,騎馬遮面而軋過,慶山與慈仁,不過二十里間,而兩邑互相爲兼官,則吏安敢乃爾乎?廷模行過之後,追知爲隣邑吏,捉來囚禁,旣與知營門,而廷模爲人,本來安祥,無過性,故不爲嚴刑,只決笞十五放送,則其後因病致死耳。爲守令,而治隣邑吏無狀者,此固當然,況與知營門,則尤異於獨斷,且朝家許守令笞五十法,則吏雖死於杖下,猶非冒禁,況其死不然,受笞後過累日者耶?遠在臺臣,雖或誤聞而論啓,不是異事,此必有媢疾廷模者,媒孽而至此,豈不痛哉?若因此而終至於遞罷,則遠方頑民,輕視守令之弊,將難勝矣。今廷模,善於軍政,五百餘名闕額,以如斗之邑,悉得實丁而充之,今若失此人,則一邑軍政,誠爲可慮。至於一境之民,亦來守臣營,晝夜呼訴,猶恐失之,其善治可知矣,臣旣知如此,安得不仰陳於紸纊之下乎?伏乞聖上,特軫一縣之弊,雖或已罷,仍其職,而卒其所爲,千萬至望。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悉。今觀卿疏,閔廷謨,其無可罪之端,勿遞仍任焉。

○應敎尹東衡疏曰,伏以臣,魯莽衰鈍,百無肖似,濫沐洪造,猥玷崇班,前後踐颺,罔非踰涯,至如見帶東壁,地望素別,尤知其萬萬不近,而惟其素性荏弱,不能引分力辭,嚴命所迫,不得不冒昧趨承,俯仰慙懼,增憂成疾,情窮勢蹙,措躬無地。且臣有私情之崩迫煎急者,玆敢冒萬死呼籲於孝理之下,臣家世儒素,産業塞薄,當父母俱在之日,每有貧無以養之歎,菽水屢乏,艱楚萬狀,憂傷之極,往往淚下,自臣通籍以來,區區微願,常在一時便養,少伸反哺之禽情矣。臣罪惡貫盈,見疾神明,身在直廬,而臣父棄背,千里戴星,五情冤結,風樹至痛,今至十一歲,如一日莫追之憾,難贖之罪,誠爲天下之窮人,豈有一分生世之心?而徒以偏母在堂,相依爲命,母年駸駸,亦已七十有七歲,篤疾嬰身,長委枕席,朝夕危喘,日益懍懍,失今不養,更待何時?臣之目前苦情悲懷,惟有得一便邑,獲備滫瀡之供,少答劬勞之恩,而遊宦半載,離違席側,顧瞻西日,每懼靡及,言念及此,方寸沸熱,抱此之情,而尙以猥瑣爲嫌,瀆媟爲恐,泯泯然終不敢一言陳乞,則是臣自阻於體下之天,仰累錫類之仁化也。況近日侍臣之爲親乞養者,無不曲蒙矜許,各遂其私願,臣之痛迫情理,想亦竝囿於一體仁覆之中。伏乞天地父母,俯賜哀憐,特借一小縣,俾得將母以往,享以專城,伸其至情,兼使效力於民社之寄,粗答洪恩,千萬幸甚。臣無任僭越祈懇戰灼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己酉六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忠淸兵使金重呂,留對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尹惠敎,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鵬、李時恒入侍。

○上曰,承旨進來。又曰,忠淸兵使進來。上謂重呂曰,曾有入侍乎?

○重呂曰,曾於黃海水使時入侍矣。

○上曰,他道宣諭之諸邑,不爲不多,而至於本邑,乃昨年經亂之後,必須勉力焉,邊將亦嚴飭,可也。

○重呂曰,小臣到營後,當觀其凡百,而狀聞矣。

○上曰,有所懷乎?

○惠敎讀別諭。

○惠敎曰,昨日木覓山烽燧之事甚怪,故自兵曹問之,則自前有如此之事云,昨日非雲暗之日,而不擧火甚怪矣。

○上曰,昨日非甚雲暗而不擧,必烽燧將倉卒彌縫之言也。

○惠敎曰,欲査問於諸道,則此時人心,恐或驚動,故不爲,然,烽燧重事,亦不可置之。臣意則以爲付于畿伯,申飭,何如?

○上曰,忠淸兵使,無可進之言乎?

○重呂卽伏而先退出。

○上曰,烽燧置簿冊入來事,分付可也。

○惠敎曰,一二處,雖或雲暗,豈八道皆雲暗乎?

○上曰,古有八道皆雲暗時乎?

○惠敎曰,南山烽盡闕之時,則無之矣。蓋近來凡事皆懈,故似然矣,必檢其在後,則可知其實狀。

○上曰,先朝時,峨嵯山烽火不擧,故遣使摘奸,古亦有如此之事,南山雖雲暗,至於鞍嶺之雲暗,甚怪矣。

○惠敎曰,安東郡守催促發送,何如?

○上曰,安東郡守,則不多日辭朝,可也。至於黃海兵使,異於守令,亦催促辭朝,可也。

○世鳳持烽燧案入啓。

○上,持閱良久,乃曰,五處烽牒,皆至京畿營乎?

○惠敎曰,然矣。

○上曰,鞍嶺烽,自兵曹先問之,可也。問則可知南山之雲暗與否矣。

○上曰,烽燧案盡覽後,從當下敎矣。

○惠敎曰,太廟塡祝事,極爲未安,故草記矣。臣意則其時監察,亦不可無罪,推考何如?

○上曰,監察雖曰不輕,而監察豈知其書與不書乎?監察,必規警獻官以下,昨日之事,監察亦不盡職責,而然,豈可推考乎?此後則各別申飭,可也。鞍峴烽臺將等,自兵曹招致問啓事,榻前下敎。黃海監司李載恒,催促辭朝,安岳郡守崔宗周,不多日內催促發送事,榻前下敎。京畿各邑今六月望前烽燧狀,不待月終,先爲收捧,烽燧有頉與否,査實開錄啓聞事,榻前下敎。承旨先退,諸臣次次退出。

○己酉六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浩,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入侍。東衡,讀微子首章,至速辜以下。彙貞,讀按商受酗酒以下。浩,讀抑衛武公自警以下。

○東衡曰,此篇皆以君臣上下荒湎爲戒,自首至末,大意一也。《酒誥》只言酒之害爲大,然,酒色乃一也。荒淫中亡國敗家,覆轍昭昭也。

○彙貞曰,酒之禍大矣,亡身敗家,前後相望。蓋酒者,辜身之物也。必立心剛果,然後乃可劼毖也。故曰,剛制于酒,孔子亦曰,不爲酒困,何有於我哉?妹邦付之舊都,沈酗肆虐,上下皆化,其遺風餘俗,猶有存者,故,周公以酒戒之,其後衛武公,著賓之初筵,以戒幽王,豈不以舊染之俗,難變故耶?

○上曰,其言然也。賓之初筵,尤切實矣。

○彙貞曰,劉彝之說,異於朱子解註之說,牽强不合,而必書之者,似有戒於時君也。

○上曰,俱無害於義,以抑戒觀之,似以其文好而取之也。

○東衡曰,劉彝之言,不如呂祖謙之平順也。

○上曰,救世之言,必如是而後有益也。

○彙貞曰,漢成帝於班伯之言,雖以樂聞,而志氣昏惰,故聞言而無警戒之道,法語之言,能從之爲貴,善與之言,能繹之爲貴,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則終歸無實矣。

○上曰,漢成,猶有姿質,而不能祛私欲,故雖然,而以吾久不見班生之言觀之,稍優於晉元,而以欲之一字,未克拔去,不能以一事,能掩其全體,固不知其優劣矣。孔子曰,吾未見剛者也,不有其言乎?

○東衡曰,晉元,似優於漢成也。

○彙貞曰,以黜去張方事觀之,姿質非土鬼之比也。

○浩曰,以酒言之,自古上自帝王,下至庶人,喪邦敗家者,豈不知酒害之大,而以其行之爲難,良由欲之一字,不能擺脫故也。天下萬事,莫不皆然也。

○上曰,陳後主,隋煬帝,豈不知桀、紂之惡乎?

○彙貞,引覆觴之言曰,聖學高明,須勿忘其言,善推其心焉。

○上曰,其言好矣。予其留意也。

○東衡曰,紂沈湎冒色,罪人以族,官人以世,後世不無其弊,取人之道,惟在於世家大族,寒門微賤之人,行止動靜,皆不如世家大族故也。官人以世,所由然,蓋如許也。

○上曰,不然。我國旣有色目,其中又用門閥,則不可也。非不知其弊,而不可以一朝革其弊也。以門閥用之,以色目用之,則用人之道,豈不狹乎?隨其人之賢否而用舍之,若以門閥之微,而不用其人之賢,則豈曰用人之道乎?用人之道,惟在於惟才是用矣,雖有喬木世族之言,而亦不可以一箇論也。

○彙貞曰,殿下得用人之道乎。色目之中,勿論彼此,惟才是用,可也。

○上曰,如是然後可以爲國,而皆不來,故予心未嘗少弛於一時間也。當勿論世家,惟才是用,不然則生民國事,無挽回之期矣。

○浩曰,我國用人之道,自有制度,專用門閥,豈草野無賢人,而由其聞見不逮,故或有空老之人,各別申飭,而旁搜廣覓,可也。

○上曰,專用門閥,不用寒微,皆出於私意,且無藻鑑也。臺閣之上,只論其奉職勤慢,豈可論其根本乎?惟其蔑人之心,先露,故然耳。

○彙貞曰,疎逖之臣,蓋無可知者故然耳。以疎逖之臣收用事,當申飭兩銓可也,惟在殿下振拔之如何也。

○上曰,其言然耳。

○東衡曰,伏日後晝講頉稟,例也,而前日所講《金縢篇》,有半篇未講者,若待處暑後開講,則其間間斷,文義不能接續矣。當此極熱,雖不可亭午開講,而或以早朝開講,則可以畢講全篇,未知何如?

○上曰,其言不然。法講事體重大,頉稟之後,豈爲半篇而復爲乎?儒臣猶未諳事體而然耶?

○東衡先退,諸臣次次退出。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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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式暇。右承旨張泰紹坐直。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惠敎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眞洙,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律官祿取才坐起事,禮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伏熱倍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脚部受針之後,已盡差減,而寢膳諸節,一向如常乎?日昨入侍時,湯劑進御事,數日後當爲下敎之意,臣等旣已承命矣。今已多日,卽率諸御醫等入診,稟定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後,益有差勝之效否?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阿是穴受針處,今已快減,寢睡水剌如常,湯劑不過調攝之劑,已爲下敎于醫官,勿爲入診,亦勿問安。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一樣矣。

○傳于張泰紹曰,忠淸兵使柳星樞,留待引見。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未肅拜,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病,左副承旨尹惠敎進。兵批,判書李森未肅拜,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權益淳進,參知申𫕵病,左副承旨尹惠敎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省峴察訪尹得徵呈狀內,矣身病勢難强,且以史局事,陳疏被謫,罪名與李壽海無異,情勢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情勢,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省峴察訪尹得徵,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尙慶爲司諫,李顯謨爲修撰,申致雲爲司僕正,李慶錫爲司成,李宗城兼校書校理,徐宗賓爲宣陵參奉,沈命說爲洪川縣監,崔昌演爲綾州牧使,慶山縣監閔廷謨仍任事承傳。

○兵批啓曰,及第朴鍵,以料理取殖,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朴鍵係是出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洪尙賓、徐命彬、尹東郊副護軍單付。

○張泰紹啓曰,判義禁沈檀,昨日違牌之後,連呈辭疏,無意行公,非但事體之未安。金吾久無長官,議讞多滯,委囑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其所違牌,誠涉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傳于李廷濟曰,吏判再疏承批之後,一向撕捱,尙不出謝,其在事體,誠涉太過,所辭文任,尤涉過矣。都目大政,不爲逾月,卽爲牌招察任。

○張泰紹啓曰,兵曹判書李森,連日違牌,無意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今夏以後烽燧單子入之。

○尹惠敎,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修撰李顯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顯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惠敎曰,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張泰紹曰,兵判今旣陳章承批,身兼將任,其在事體,不可一向撕捱,卽爲牌招察任。

○傳于張泰紹曰,兵曹判書更爲牌招。

○張泰紹,以備邊司意啓曰,黃海兵使閔濟章喪柩上來時,海西、京畿,則擔軍題給,已有成命,而卽聞將爲歸葬於光州故土云。所經忠淸、全羅兩道,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意啓曰,今夏以後烽燧單子入之事,命下矣。四月以後烽單,盡爲搜出,則四月初六日、十一日、十三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三十日,五月初一日、初四日、初十日、十一日、十六日、十八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六月初二日單子,窮搜不得。蓋每日烽單啓下後,曾無憑考之事,故置於休紙中,以致閪失,見在單子紙尾,亦且割用,極爲不精,而不得已入啓,誠爲惶恐。該吏之不能藏守,以致散失而割用,前後該吏等,自本曹治罪懲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惠敎,以戶曹意啓曰,本曹算員,凡經費大小文書,一切委之其手,經費盈縮,實係其人之賢否,誠不可不擇,而闕內外諸上司及各衙門凡干進排酬應之物,專使算員,量入算摘,或據例磨鍊,則經費之出,皆由於是,其人雖微,其任甚重,故國家設法,使之冠帶常仕,依科受祿,限滿遷轉,其待之亦自不輕,而近來諸上司算摘之時,稍不從書吏庫直作弊用奸之本意,則以上司之威,輒囚正妻,實是前古所無之事,揆以事體,極涉不當。自今以後,算員如以文書事,有所不合於諸司,則自其處移文本曹,分輕重勘罪,正妻囚禁一款,一切禁斷,以存體貌,以除威脅,而算員本數,法典則算士四人,會士六人,而中古或有三十人之數,近來年增歲加,乃至六十人,徒費料祿,緊用不多,自上年來,有闕勿補,僅減十員,猶有五十人之多。此後永以五十人定式,勿爲加出,五十員中有闕,則前仕生徒等,郞廳備員課試,取其優等,稟覆堂上差出,堂上行下請囑,一節勿用,使渠輩精礪所業,以見實效,事合便宜,以此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持平尹光運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答曰,勿煩。措辭見上

○張泰紹啓曰,今夏烽燧單子入之事,命下之後,兵曹以四月以後單子,多數閪失之意,來呈草記,故才已捧入,而烽燧單子,關係不輕,且是啓下文書,則所當藏置,以備後考,而視之等閑,致有閪失,事極疎忽,四月以後入直堂郞,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㙫疏曰,伏以,謬膺匪分之新命,冒進不敢當之私懇,微誠未格,溫批反降,奬詡隆重,榮逾華衮,臣奉讀未了,汗淚俱逬,惝怳驚惑,不知置身地上也。臣粗淺末學,昏懦不才,居官任職,實無以逾人,猥蒙聖上特達之知,叨冒已極,涯分已溢,銓衡重任,在臣不啻若千鈞之擔,豈意今者,乃以泰山之重,來壓於蚊虻之上,其勢之糜滅,可立以待,臣何足惜,其於聖簡之玷辱,何哉?藉令今世,眞有忠厚之人,擬諸論道經邦之責,猶有不勝任之憂,況臣之庸愚薄劣,萬不肖似於此等題目,則在聖朝甄材授官之道,豈不念名實之俱舛也哉?器量有限,缾甖之於甕盎,異使也,才用有適,鼎馬之於車閭,殊技也。其不可違其限量,失其適用,以取滿盈覆敗之虞也,亦明矣。如使臣,初不量力,畢竟顚沛,止於一身而已,則雖肝腦塗地,亦無所恨,而顧其職責之鉅,倚任之重,非有司之比,一有僨誤,貽害國家,則非臣十死,所可塞其咎,而謝其罪。臣念之至此,心膽隕墜,寤寐憂怵,忽若無生。寧受違慢之誅,終不得爲抗顔冒出之計,臣何敢爲一毫飾詞虛讓,以循文具也哉?伏願聖明,特垂睿察,將臣新授資職,亟賜改正,以愼邦政,以重國體,公義私分,千萬俱幸。臣無任惶恐隕越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疏之批,已諭,卿須念國事之多艱,體予至意,卽起視事,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副司直申光夏疏曰,伏以,臣本庸愚,百無肖似,過蒙聖上拂拭之恩,謬叨重任,巽避不得,因仍蹲冒,瘝曠職責,辜負委寄,尋常愧悚,靡所逃罪,今因細微之事,致速臺評,而其所以爲罪,則紀律之不嚴也。身居將領,紀律不嚴,則將安用彼爲哉?玆事雖微,旣登臺章,則何敢徒畏其煩瑣,而不一陳聞其顚末,以請不堪居職之誅哉?向在春間,臣所帶哨官羅億齡者,受由過限,至於數朔,其罪自底於汰去,而特用寬貰,使中軍略施棍罰矣。才過數日,諸將校相率齊告,以億齡不順受棍,至請刊汰,臣聞甚駭然,厥後開坐於本營,拿入億齡,決棍二十度,仍爲汰去,其間委折,不過如斯而已矣。卽者臺臣,以此發啓,而卽曰,億齡,詬辱主將,無所不至云,億齡如果詬辱,則將校輩齊訴時,何不發說,設令將校,欺隱主將,而中軍異於諸將校,則亦豈不言於臣乎?且億齡,果有詬辱之事,而臣若有聞,則其罪奚特棍汰而止哉?詬辱云云,今因臺言,而臣始聞之矣。此若泛然風聞,則憲臣,何至發啓,以達天聽也?雖然,毋論事之虛實,憲臣,旣以紀律之不嚴責臣,則其罪固將如何哉?問備薄罰,雖出斟量,而在臣私義,不勝惶怖,將何顔面,更領一營之軍卒乎?伏乞聖明,深懷將任之不輕,仍察微才之不堪,亟將臣所叨摠使之任,卽許鐫遞,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悚惶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詳知委折矣。於卿,有何引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李森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寐之外,猥叨匪分之職,瞻聆所及,莫不駭惑。闔門驚懼,尤復何如?臣故縮伏屛息,不敢隨例陳章,恭俟公議,乃者駁正之論,果發於耳目之官,庶幾亟收誤恩,少安私分矣,不料聖眷偏渥,不惟不賜允可,批旨鄭重,辭意勤摯,踰衮之褒,反及於賤臣,臣於是,一倍懍惕,不覺聲淚之俱發也。夫本兵之長,何等重任,何等重權,朝家簡選,必須才器備具,聲望允叶,然後始乃得除。況以武臣而膺是任者,絶無而僅有,雖或有之,率皆重負輿望,誠如臺言,而未有如臣,而當此任者,則臣何敢徒恃寵靈,冒沒承當乎?噫,殿下之於臣,義則君臣,恩實父母,肉骨生成之澤,天高地厚之德,言不能盡形,筆不能盡寫,中心所耿耿者,惟在於捐舍七尺軀命,少報罔極之恩,故前後踐歷,多出上簡,罔非踰分,而一不敢爲辭避之計,知臣者,或憐其情實,而不知臣者,必怪其濫冒矣。至於今日之格外新命,萬不近千不似,臣何敢諉以分義,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臣自有是命以來,五情爲之失守,寢食爲之俱廢,口自私語曰,似此尋常一武夫,謬膺國朝所絶無之重器,匪榮而懼,匪福而災,人非鬼責,烏得免我聖上平日愛惜之至矣,矜憐之深矣,今何獨强責以決不可堪之地,至於此也。此正疾痛之呼,靡所不極,其亦窮矣,其亦哀矣。噫,臣之本末,殿下亦已俯悉矣。赴湯蹈火,尙所甘心,豈忍襲套飾讓,內以負素志,上以欺君父哉?臣誠無識,不知有廉恥之事,而職是銓官,處義自別,雖欲徒感恩遇,耐彈應命,顧於辱名器之重,累則哲之明,何哉?五違嚴召,固是臣之所不敢爲,亦是臣之曾未有者,而乃敢偃然在家,荐犯違傲,其勢誠出於萬不獲已,惶恐之極,益無所措。臣寧就鈇鉞,以謝慢命之罪,決不敢包羞冒進,甘爲虞人之罪人。伏乞天地父母,特察血悃,亟寢成命,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授卿此任,予意非偶。本兵重務,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己酉六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忠淸水使柳星樞,留待入侍時,右承旨張泰紹,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入侍。

○上曰,承旨進來。又曰,水使進來。

○上曰,近來外方,戎務極疎迂。卿與生手段異矣,各別勅勵,可也。

○星樞曰,到營後,倘有變通之道,當狀聞矣。

○上曰,卿年幾何?

○星樞曰,今年七十三。

○上曰,近來邊將剝割之弊,甚矣。卿年逾七十,筋力猶不衰,各別嚴明,可也。

○泰紹讀別諭。

○上,賜星樞弓矢、胡椒、臘藥等物。

○星樞先出,諸臣次次出。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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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張泰紹啓曰,大司憲沈珙未肅拜陳疏,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副承旨李眞洙,連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判義禁府事沈檀,連日違牌,無意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昨日特敎之下,又不出肅,非但事體之未安,今月已過半,大政之遷就,亦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兵曹判書李森,昨日三牌之下,又不承命,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聞今方待令於金吾門外云,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卽爲牌招。

○尹惠敎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累疏承批,又下特敎之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惠敎曰,召對爲之。

○張泰紹啓曰,判義禁府事沈檀,牌招不進,推考傳旨,才已捧入,而屢違召命,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其所違牌,無他焉,不過年篤,而筋力尙强,業已知之,則一向撕捱,不爲應命,分義道理,俱涉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以張鵬翼爲左邊捕盜大將。

○李眞洙,以京畿監司烽燧日記,爲先馳啓事狀啓。傳曰,今觀畿營狀啓,廣州天臨山及四川開花山,皆以淸明相准云,第二、第五烽燧軍,令該曹嚴訊究問。木覓山旣無擧火之事,則兩處相准之說,極爲無據,令本道兩處烽燧人,從重科治,今則其無更問之端,更勿啓聞事,分付。

○李眞洙,以兵曹意啓曰,今六月十八日,忠義衛李胤相私奴尙伊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弘魯,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漢城府意啓曰,近來人心巧詐,規避坊役之習,愈往愈甚。百戶之洞,責應坊役者,多不過十餘戶,而坊民徭役之中,負持軍最苦難堪,故講究救弊,終無善策矣。卽者折草廛人等,呈訴備局,負持軍之役,自願擔當,以除坊民之巨役,而自備局許令擔當擧行事,捧甘于法司及平市署,禁斷其葉草廛人輩作梗之弊矣。今若永久遵行,則坊民之役,庶可以少紓,而若無入啓定奪之事,則起鬧紛爭之弊,難保其必無,應行節目,別單啓下,以爲定式施行,而前頭葉草廛人輩,猶復橫挐作戲,則繩以重律之意,分付平市署,何如?

○持平尹光運啓曰,臣等日昨,以摠戎使申光夏推考,羅億齡科罪事,有所論啓而蒙允矣。卽伏見申光夏疏本,則其所爲言,全沒事實,欲使臣言,歸之爽誤,臣於此,竊不勝駭歎焉。夫臺閣論人,雖許風聞,告君文字,何等重大,而臣獨何心,創出無根之言,自陷於誣人之科哉?蓋億齡之詬辱主將,誠一世變。軍情齊憤,傳說狼藉,事雖微細,實關紀律,況甫經變亂,尤宜有懲勵之道,而或慮風聞之不的,招致伊時目擊之人,詳問委折,衆口如一而後,始乃發啓,而主將問備之請,亦出於酌量,則其在光夏之道,惟當愧服引咎之不暇,而閔其疲軟之自露,乃反費辭自辨。竝與億齡之罪而周遮之,有若初不聞知者然,而終不免於自欺之歸,臣竊惜之。雖以其疏中不順等語觀之,旣曰不順,則其所詬辱,於此可知,而欲文己過,營護不已,其亦可笑也。然,臣之所論,與彼疏辯之言,若是相反,則臣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眞洙啓曰,持平尹光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禁府都事狀啓,旌義縣爲奴罪人復孝,同在濟州牧其弟得孝配所,同縣監尙時昌,啓聞罷黜事,分付濟州牧使事。傳于張泰紹曰,事極無據,拿問從重勘處。

○行都承旨李廷濟疏曰,伏以如臣無似,忝叨宰班,歷踐內外,罔非踰涯,曾無絲毫之仰報,惟欲筋力,以少效前後供劇,未敢以疾病爲辭,不幸自去年以來,衰謝轉深,六管受病,百體交痛,少失將攝,輒至生病,月前自畿營交龜之後,連次往來於備局,數日出入於筵席,忽得奇疾,十餘日在人鬼關頭,僅能回甦。未及差復之際,適有知申之命,其時客使入京,連次動駕,區區情病,有不暇顧,黽勉出肅,忍死供職矣。仍有連日受針,藥院起居之禮,忝在保護之列,一身死生,非所敢論,竭蹶奔趨,今已月餘矣,若其身病,則日增月加,今實至於難醫之境矣。頭目眩暈,肢體痿痺,啖食殆至專廢,飮水往愈無算,今日不患瘧,則明日必患泄,未嘗一日暫安,精神日以短小,容觀去益換奪,見之者莫不驚怪,醫人亦難下藥,今若不卸解劇務,專意調息,則恐至於無可爲矣。不得不干冒鈇鉞,仰瀆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賤疾之萬分難强,所帶本職,特許遞解,使之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bb其b勿辭,調理察任。

○獻納李萬維疏曰,伏以臣,賦命險釁,積殃在身,奄遭壯子之喪,千里聞訃,五內如割,舐犢之情,尙忍何說?蓋臣之亡子,卽臣兄萬敷所繼後者,而居在尙州,頃於春間,聞其病劇,臣自忠州寓次,倉黃往救,春坊恩旨,適降於此際,臣不敢顧私,忍舍病子,祗爲轉進趨命,躬造東宮登班,少伸誠禮之地,而舊銜已下於未上道之前,新除又下於不數日之後,縣道控免,至承溫批,臣於是,嚴畏分義,黽勉趨承,入洛翌日,竟聞凶音,而成服才過,勅行近郊,臨門天牌,不敢坐違,仍以含哀忍痛,出而供職者,亦已數旬有餘矣。委靡稟質,樸遬隨行,顧未效一日之責,依仰循省,悚恧彌深,而慘慼之餘,啼號震鑠,些少精魂,喪盡無餘,淸朝耳目之寄,自知其不可一日冒居也。且嬴博之葬,期日已迫,而臣兄年老抱病,重以喪慘,床席奄奄,朝夕難保,無他子姓可以代勞主辦者,其躬操畚鍤,經營虆梩,只在臣一人之身。亡子歸葬,不在法典,必也卸解職名,然後方可以往赴喪次,及期掩土矣。噫,當其屬纊之際,旣不得臨訣,今於遷葬之節,將不得親幹,幽明之間,父道永虧,臣之情理,當復如何?夫疾痛呼父母,勞苦呼天,固人之常情也。臣之冒陳私懇,極知萬分猥越,罪無所逃,而伏惟聖慈,父母也,天地也,儻蒙憐臣情理,特許鐫臣職名,俾臣趁卽南歸,營葬亡子,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焉。

○持平權一衡疏曰,伏以臣,無似猥忝,今幾月餘,絲毫無補,僅論一二守宰,亦不能詳愼,頃以柳淀事,至有引避之擧,則臣固不免率爾不審之失,而實爲難冒之端,連陳辭疏,見阻喉院,日昨違召,亦出於萬不獲已,而罰止問備,恩出格外,臣尤惶悚悶蹙,莫省所措。此際又伏見慶尙監司朴文秀之疏,以慶山縣監仍任事,有所陳請,臣不勝訝惑之至。臣之論劾廷模也,詳聞慈仁鄕吏之子邊姓武擧子,將赴會科,路逢廷模,因其泥醉,未及下馬,廷模大加威怒,過施刑杖,不過數日,因卽致斃,至有屍親發狀之擧,而特以廷模,方在太守之任,故本邑吏卒,不能直陳,以至彌縫無事,南來之人無不傳說。臣適忝言地,有所論列,初欲略陳委折,直請拿問,而或慮遠外之傳聞,未得其詳,殺獄之更査,亦涉重大,泛然論過,只請罷職者,欲爲警責濫刑之守宰,而亦出於十分稱停之意矣。今者道臣,疏陳其冤,至請因任,其疏所言,與臣所聞,大略相同,而有些參差,卽施杖輕重,病斃與否耳。邊哥隕命,旣在於受杖後不多日內,則施杖輕重,病斃與否,其在法例,非所可論,至於許守令笞五十之說,尤似不然,此指守宰之治其邑民,非隣邑他邑之民之謂也。邊哥乃是隣邑之民,而廷模旣非其兼官,亦不以官事治之,則許守令笞五十之法,豈可論之於此哉?雖以道臣疏觀之,旣云與知於營門,則十五度笞吏之事,豈有稟報營門之規乎?於此,可見其深治之意,而道臣之言,亦未免乎逕庭矣。且令廷模(廷模))所坐,一如道臣所云,旣因微過,施以笞罰,仍有殞命之擧,則雖使廷模之決杖,意不在於深治,而邊哥之致斃,亦或出於邂逅,其在朝家重人命懲濫刑之道,烏可無警責之道乎?今者道臣之疏請,乃以簽丁事爲重,聖批之特仍,亦以道臣言爲是,而廷模所犯,旣係濫殺,不可以一時簽括之稍善,有所容恕。且道臣,雖慮頑民之輕視守宰,而臣則慮守宰濫刑之弊,因此漸長,誠非細故也。雖然,臣之所論之人,旣以無罪而仍任,則臣之不可仍冒之端,更加一層矣。宜卽詣臺自列,而宿病之外,近添暑泄,度數無算,眞元大脫,貼席涔涔,坐臥須人,實無起動之望。玆敢略陳事實,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命遞削臣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六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

○參贊官尹惠敎,侍讀官鄭羽良,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入侍。

○羽良,讀牧誓王曰古人以下。

○彙貞,讀晉獻公卜伐以下。

○惠敎,讀唐玄宗、貴妃楊氏以下。

○羽良曰,上篇明白精切,更無可進之言,蓋人君,豈有召亂之意哉?由其昏暗,不自知耳。旅獒曰,志以道寧,志或反之於道,則其弊無所不至,至於女色,亦守志以道寧之義,可也。

○上曰,然。彙貞曰,上番皆盡之矣,此篇專言戒色。成湯,大聖人也,仲虺,以不邇聲色爲德,成湯豈有聲色之慮,而古之人,未嘗不以是爲戒,願殿下毋得放過焉。

○上曰,然。

○惠敎曰,此篇無可進者,聖人,以鄭衛之風,著之於經,有微意,先儒於經筵,以不講國風爲非者,豈無以乎?蓋聖人之言,無非垂戒後世,故安國之言,是矣。

○羽良曰,以此章觀之,聖學工夫,尤於幽獨之中用工,則工夫漸漸向上矣,所當深念也。

○上曰,然矣。

○彙貞曰,二子乘舟,言汲、壽事,汲、壽,不忍傷父之志,與晉太子申生,不敢明驪姬之過,同,然反著其父殺子之名。以大舜之事觀之,烝烝乂,不格姦,然後爲法於後世,若汲、壽,似未盡處變之道,必參看而好矣。

○上曰,然。西銘不言申生之言乎?

○羽良曰,末章,唐莊宗事也。闇宦gg閹宦g希旨,詐以宮空多怪之說,眩惑莊宗,然後充後宮美女千人,邪說之迷人,有如是矣。百事皆然,觸類而長之,可也。

○上曰,然。

○惠敎曰,小人情怨,可見於如此處,必須定力,使小人,不得肆其間,可也。

○上曰,木腐然後蟲生,此非善喩乎?

○彙貞曰,玄宗五十年升平,故豫大之心生,儻以天寶之心持守,則豈愧於慶曆之治乎?一念勤怠之間,興喪如此,各別留意。

○上曰,莊宗,旣無所得,無可言者,沃土之民,不才逸也,瘠土之民,無不向義勞也。玄宗不無豫大之心,故始勤終怠而然矣。

○羽良曰,聖敎好矣。危亡岌嶪之形,在於目前,則雖中主,猶爲憂慮,若無水旱災異,敵國外患,則怠惰放肆之心,必生也。

○彙貞曰,外寧必有內憂,有敵國然後必警戒,若無外患,則雖英明之主,不能無豫大之心矣。

○上曰,牌招傳旨,初牌則例言牌不進,再牌則言再招不進,而昨日兵判再牌傳旨,亦書牌字,當該注書,難免不察之失,推考,可也。修撰金尙星催促上來事,榻前下敎。傳曰,本兵重務,不宜久曠,臺臣所論,不過事體而已。陳疏承批之後,一向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況武臣之身兼將任者,於分義道理,尤不當若是撕捱,兵曹判書李森,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

○傳曰,大司憲沈珙,頃者疏語,雖未免妄發,其無他意,業已洞知。李廷熽及憲臣疏語,其構捏過中,亦已洞燭,更無撕捱之端,而凡於除拜,一不應命,籌司兼任,亦且撕捱,其在分義事體,不當若此。卽爲牌招察任。諸臣以次退出。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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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受由。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眞洙啓曰,持平尹光運,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憲府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除受由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成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洙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昨日特敎之下,又爲違牌,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惠敎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前後違牌,不翅累次,一向撕捱,尙不應命,其在分義,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政旣有不逾月之敎,則如是撕捱,事極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尹惠敎,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趙迪命,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修撰李顯謨,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惠敎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惠敎啓曰,卽者弘文館草記到院,而觀其措語,則修撰尹彙貞,連日入直矣。修撰李顯謨,承牌入來後,因替番事,互相推諉,竝爲徑出,以致下番闕直,竝請牌招,故草記才已退却,而尹彙貞則方在直中,不待停當,徑先出去,李顯謨則旣已入肅,不肯替直,一時同出,俱極未安。竝依承傳,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

○備忘記,近來玉堂之無端撕捱,已成痼弊,而身爲經幄,違君命爲事,此不過紀綱解弛,事體不嚴之致,已極未安,而況頃者闕直,停晝講事,已爲警飭,則今日以私相推諉,又有徑出之擧,少有嚴事體之心,豈敢若是?此不過驕怠成風,不顧事體之致,職在經幄,猶尙如此,其他可知,不可以循例禁推而止。其厭直玉堂之人,豈可强迫,徒傷事體?修撰李顯謨,爲先遞差,碧潼郡守除授,修撰尹彙貞,爲先遞差,渭源郡守除授,竝今日內辭朝,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而時任郡守金夢遠、張斗紹,竝遞付京職。

○吏曹口傳政事,碧潼郡守李顯謨,渭源郡守尹彙貞單付。

○傳于李眞洙曰,判金吾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察任。

○李眞洙,以義禁府意啓曰,旌義縣監尙時昌,拿問從重勘處事,傳旨啓下矣。尙時昌,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意啓曰,傳曰,京營狀啓,廣州天臨山及陽川開花山,皆以淸明相准云,木覓山旣無擧火之事,則兩處相准之說,極爲無據,令本道兩處烽燧人,從重科bb罪b事,命下矣。取考京營輸送廣州烽狀,則伊日自龍仁石城山,烽火一炬來准,木覓山烽火段,隔城不得去准云。以此觀之,其所謂淸明相准云者,蓋指石城,非謂木覓,則其軍人似無可罪之端。至於陽川,則烽臺處地,來准于金浦冷井山,去應于木覓山,而今此烽狀中,只云淸明一炬相准而已。來准去應一款,不爲明白開錄,事甚矇然,此則令本道詳覈啓聞後,處之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許沃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服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之命。措辭見上引嫌而退,當初論啓,旣据所聞,自辨之疏,不必爲嫌。請持平尹光運出仕,新除授司諫院司諫趙尙慶,時在平安道龍岡縣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及下諭事,依啓。

○持平權一衡啓曰,臣於昨日,以慶山縣監閔廷模仍任事,有所陳矣,及承聖批,只以勿辭察職爲敎,而本事是非,略不提及,臣竊訝惑焉。夫廷模所坐,事係濫殺,臣之當初論罷,可謂失之太寬,而道臣之直請仍任,旣乖事體,聖上之旋收成命,亦恐太遽。故臣不得不略暴事實,人雖庸陋,職是言官,況其所爭,亦係執法,在聖上聽言之道,固宜察其可否,明賜處分,而循例賜答,有若尋常辭疏者然。莫非臣疲軟不職,不能有無之致,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眞洙啓曰,持平權一衡,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尹惠敎啓曰,判義禁沈檀牌招事,命下,而家在城外。日勢已無,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府事沈檀疏曰,伏以臣,年旣耄耋,病又垂死,近添暑癨,元氣下陷,奄奄床簀,九分鬼關,則身上虛銜,不待陳請,自歸休致,而連章乞骸,出於事勢之不獲已。鐘漏之譏,四維之說,在臣猶是歇後事,若誠未格天,終靳允兪,則不過包羞就木而已。至於趨走承命,其勢末由,雖閑司漫職,尙不可復玷,況此新授判金吾之任,寧有一分陳力之望乎?八違嚴召,日事違慢,向設候班,一未進參,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病裏祈祝,一則速化而無知,一則遄伏於刑章,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日前辭單之還給,恩出格外,昨今綸旨之嚴截,益增臣罪,至於筋力尙强之敎,尤自鬱抑,顧此步步趨壑之年,今日異於昨日,聖明之謂臣尙强者,必以向來趨承之時,而槪視卽今耳。臣於入夏以後,便一僵尸,比諸數月前,不啻別人,此固理勢之自然矣。噫,臣雖昏耗,無生人意象,而尙有一點省覺,則豈不知君命之重乎?臣之違命,聖敎亦以爲未安,則臣之惶怖不自安者,尤當如何?如使臣誠有蠢動之勢,而頑然不動,則其所辜犯,奚但事體之未安而已?君命不俟駕,人臣之常道,而及至疾病篤老,無可奈何處,則雖以禮訓之嚴,而亦不能使强,故以言乎病,則有朝服拖紳之例,以言乎老,則有八十君亦召之文,人生到此地頭,不可以常道論也。日月至明,容光或有未照,天地至大,一物不得其所,有若臣猶有可强之精力,而飾辭慢蹇者然,臣於是,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一下司敗,快正大何之前,無非臣惶霣俟罪之日也。臣方請譴之不暇,宜不敢復申前請,而第伏念廉恥者,則國之大防也。此而斁喪,臣何足惜,恐累昭代,臣考見宋朝儀在官者,年至不致仕者,有司按籍擧行,胡宿曰,養廉恥厚風俗,宜有漸,而一切以吏議從事,殆非所以優老之意,當少緩其法,使人得自言,而全其美節。噫,臣之篤老癃疾,若以宋朝儀從事,則宜不待自請,而固當在於按籍擧行之科,不然而若從胡宿忠恕之論,亦當諷使自言,俾不陷於忘廉冒恥之罪,而今臣猶有一端羞惡之天,有此臨死哀嗚,而略不見諒於慈覆之下,臣將生爲無恥之人,死爲無恥之鬼,是亦臣之命也。臣拭巾床第,朝夕待盡,而辜恩慢命之罪,終不敢以老廢而自贖,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以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俯諒臣澌綴危篤之實狀,鐫臣職名,治臣負犯,使獄體無滯,朝綱少振,仍許臣策殘骸,使得投之丘壑,安意就盡,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休致之請,未免太過,固讓兼帶,亦涉過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知敦寧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於春間,以前任銓曹時事,獲蒙譴罷,而辜犯甚重,勘罰太輕,含恩訟罪,一味兢惶。曾未數月,旋下敍命,聞有除旨,仰感洪私,雖極攢頌,俯揣微分,冞增悚感,乃者千萬夢想之外,又伏承敦府新命,臣於是,惝怳驚惑,莫省攸處也。念臣向來所坐,係是新憲,其在立法之初,固宜久施重譴,以懲其罪,而恩罷未幾,甄錄如舊,國家典章,恐不當若是也。況此新除,雖云閑局,本是無故重宰所帶之窠,則有非負罪賤臣,所可一日倖冒,而政曹祗緣備望之乏人,苟然充擬,聖上又從以虛加恩點,以玷累名器,臣誠不識其何謂也。噫,臣之從前難進之義,業已聖明之所俯燭,臣不敢輒事覶縷,而同罪諸臣,擧皆引義屛退,甘心廢棄,而臣獨以誤恩爲幸,罔念同退之義,靦然承命,若固有之,則人將不食其餘,臣雖無狀,豈忍爲此?士夫辭受得失,在人,以爲關風俗之盛衰,四維不張,識治體者,以爲國亡之憂,則其所重,爲如何,而今臣所以分死自畫於心者,豈專爲一身地哉?倘以日月之明,少加恕察,則不待臣畢辭,而必有以處之矣。顧臣積釁之中,又添新罪,區區自靖之義,惟有屛跡窮山,杜門省愆,以贖前後負犯耳。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方當聖上振勵庶政之日,毋論職責之緊漫,虛授在野之人,不遞不罷,一任其瘝曠,實非綜核之道,而其爲廢天工虧政理,非細故也。玆敢仰首一號,以冀聖明之早賜處分焉。臣於聞命之日,宜卽陳籲,而屬緣賤疾危劇,精神昏瞀,數行文字,亦不能締構,經營多日,今始封章,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蹤跡之不可復廁周行,亟命削臣新授之職,勘臣積逋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擧,俾得終就丘壑,粗守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頃者責罰,不過警飭,下款引嫌,極涉過中。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校理尹涉疏曰,伏以,昊天不弔,前星奄晦,日月駸邁,音bb?b逾邈,臣於畎畝一飯之頃,每念聖上哀恫之情,王室孤危之形,未嘗不瞻望嗚咽,自然流涕,因念臣罪累至重,血泣省愆,屛伏三載,分作聖世之一棄物矣。不自意聖度天大,變亂之時,旣許放宥,及至今日,復有敍命,繼之以館職新除,召旨下臨,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所措。自惟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也。嗚呼,臣之罪可勝言哉?夫以臣侍講無狀,論思啓沃,固無論已,雖只就討逆一事言之,此豈非所謂天經地紀,義理之明白易曉者,而猶不能厚積誠意,善爲開陳,得以感回宸聽,畢竟奏對未了,譴責忽降,陽和霜刃,倏變於俄傾之間,不特已勘之賊豎,死而復生,自玆以往,萬怪俱生,倫義熄而亂賊橫,以致稱兵射天,宗國幾覆,思之至此,毛髮尙堅。若使臣,粗不負職責,能格君心,則以殿下明聖,安有如許過擧耶?究厥所由,罔非臣罪。到今年久之後,幸蒙甄復,誠荷天地再造之恩,而仄聞前後聖敎,極其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噫,至此而益知臣罪之不可贖矣。夫臨之在上,質之在傍,伊日事,聖明若平心徐究,則必不待臣言,而可燭臣心之無他,尙何敢追提於旣往之後,以益其罪上之罪哉?所可悼者,爲臣不忠,旣不能納吾君於無過之地,身且自陷於罔測之科,每一念之,忽若忘生,以此罪釁,自廢之外,斷無他道。夫豈有一分從宦之望哉?玆敢仰首哀鳴於天日之下,伏乞聖明,察臣罪名之至重,諒臣情勢之難强,亟遞臣本兼諸任,仍命有司,勿復檢擧,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瞻仰祈懇屛營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處分旣定之後,分義道理,豈用若是?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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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受由。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眞洙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司饔院官員來言,今日日下進上,當爲監膳以入,而都提調領府事李光佐在外,提調礪城官gg礪城君g楫,有親病,西平君橈,驪川君增,俱有親病身病,刑曹判書徐命均奉命在外,副提調都承旨李廷濟,身病受由,監膳無人云。莫重御供,不得趁時捧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除在外身病受由外,竝卽牌招,以爲監膳之地,何如?傳曰,依啓。近來或有前一日豫稟者,此亦前所未聞者。莫重御供,當日日晩後,若是煩稟乎?事之未安,莫此爲甚,竝從重推考。當該司饔院官員拿推,下吏令攸司從重推考。

○尹惠敎啓曰,吏曹判書趙文命,昨日又違再牌,無意出肅,事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惠敎曰,吏曹判書疏批已下,更爲牌招。

○備忘記,賓廳次對,久未爲之,而今日以堂上不齊,亦爲頉稟。卽今在京無故之籌司堂上,幾至五六員,則雖未知病故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衆所共知病故外及公故應頉外,竝從重推考,明日使之來會,吏曹參判宋成明,撕捱籌司堂上,誠涉過矣。若此,前後其無行公備局者矣,一體推考,使之同進。

○金浩,以戶曹意啓曰,頃於辛丑年江界民瘼變通節目,蔘商之入往江界者,自本曹成給帖文,始許入送,而無本曹帖文者,論以潛商之律,犯物,報本曹屬公事,啓下定式。故本曹蔘商等處,隨其所願,依例收稅後,給帖入送,本道亦報本曹,請得帖文,而近來本道,不有定式,本道之收稅者,輒皆許入,先爲納稅於本曹,受帖下去者,見阻於本道,而本曹已納之稅,至有還給之弊,則此欲專收給帖之利,而使本曹不得干預,殊非當初禁本道屬本曹之本意。今後則蔘商之納稅本曹,受帖下去者,切勿禁斷,竝許入送,以補經費之萬一事,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兵曹意啓曰,今六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上年平安道別試武科出身元數一百七十人內,甲科一人,依例除防,其餘當爲赴防,而取考謄錄,則丁酉年西北別試出身,因筵中定奪,以年凶,竝除防納米,自本道收捧,以補賑資矣。今則本道年事,不至於凶歉,依近例納米,與赴防間,從願施行,其所納米各四石,亦自本道收捧,軍餉會錄,似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惠敎,以禮葬都監儀軌廳意啓曰,本廳儀軌之役,完畢不遠,今不可付諸生手,而郞廳金始熺,移拜外任,旋又罷職,還差郞廳,令該bb曹b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京畿監司所報,各邑追後成冊及忠淸監司狀啓,與各邑所報成冊,則梟示逆賊義衡、百周、瑞龍、宗胤、濟時、嶂、之暻、鍊堅、聖佐、弘圭、柏、遇翼、億、信渭、際明、厚基,正刑逆賊蘇檉等應坐,已爲處絞外,緣坐諸人列錄以來矣。義衡同姓三寸侄雄先、議才,黃海道松禾縣竝流三千里安置。柏周同姓三寸姪有興、有麟,安岳郡竝流三千里安置。檉同生兄㯙,江原道平海郡爲奴,瑞龍妻惠雲,慶尙道金山郡爲婢,宗胤生父濈,昌原府流三千里安置,妻奉愛,女明愛、順伊,昌原府竝爲婢。濟時妻金女,子從起,年十,龍起年五,年未滿,杆城郡竝爲奴婢,同生弟世光、世弘,襄陽府,弟濟直,江陵府,竝爲奴,同姓三寸叔賢慶,同姓三寸姪石孫、宗石,蔚珍縣,竝流三千里安置。嶂庶弟峽,忠淸道泰安郡,子婦阿只,孫女今年生,瑞山郡,竝爲奴婢。之暻妻蘭香,女碩娘,遂安郡,竝爲婢,妾萬愛,子伯文年十二,先文年九,三文年六,竝年未滿,依本道狀請,忠州牧,竝爲奴婢,弟之明,康翎縣爲奴,同姓三寸姪宗益,康翎縣流三千里安置。鍊堅女惡之、古邑、沙同、惡只,同生兄鍊輝、鍊昌,弟鍊才、鍊明、鍊同,同姓三寸姪世章、漢城、一同等,依本道狀請,公山縣,竝爲奴婢安置。聖佐父貴道,依廟堂稟處,巨濟府絶島定配,妻阿只,子婦順每,固城縣,同生弟萬億,機張縣,竝爲奴婢,同姓三寸姪石春、落松,泗川縣,仲老味,河東府,竝流三千里安置。弘圭妻希愛,女順悅,全羅道光陽縣爲婢,柏子光璧,出繼,免絞。順天府,同姓三寸姪准興,寶城郡,竝流三千里安置,同生弟檀,寶城郡爲奴。遇翼子婦禮愛,子斗云,孫女銀愛、議永,平安道甑山縣,子婦今愛,孫子希云,江東縣,竝爲奴婢,同姓三寸姪寯,慈山府,寰,咸從府,宴,永柔縣,竝流三千里安置。億妻阿只,子婦自愛,孫子慶大,孫女慶愛,今年生,祥原郡,竝爲奴婢,信渭妻起丹,子盤石年十,年未滿,江西縣,竝爲奴婢。際明子慶延年六,以喜年二,年未滿,同生弟際聖,竝博川郡,際興,郭山郡,際昌,价川郡,竝爲奴,厚基妻夢愛,女小愛,子構年十,年未滿,淸道郡,竝爲奴婢,同姓三寸姪樟,淸道郡,竝緣坐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京畿、忠淸道各邑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其中濟時同生弟世楫逃躱云。各別搜捕之意,分付左右捕廳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掌令許沃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金吾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措辭見上新啓,軍校之於主將,有若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一有患難,宜共死生,而昨年淸州之變,忠愍公李鳳祥之被害也,所帶軍官,或有開門而應者,或有奮身而死者,應賊者旣伏王法,死節者已蒙褒典,而其他諸校,無不鳥鼠奔竄,各自圖生,烏在其親上死長之義哉?如此逃亂負帥之類,不可以事往人微而置之,請其時軍校,一一拿覈嚴處。今日廚院堂上,互相推諉,莫重御供,趁未監膳,日晩後始乃煩稟,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其在道理,豈容若是?事之駭惋,莫此爲甚,不可只以問備薄罰爲勘,請當該堂上罷職。持平權一衡,以臣於昨日,以慶山縣監閔廷模仍任事,有所疏陳,及承聖批,只以勿辭察職爲敎,而本事是非,略不提及,臣竊訝惑焉。夫廷模所坐,事係濫殺,臣之當初論罷,可謂失之太寬,而道臣之直請仍任,旣壞事體,聖上之旋收成命,亦恐太遽,故臣不得不略暴事實。人雖庸陋,職是言官,況其所爭,亦係執法,在聖上聽言之道,固宜察其可否,明賜處分,而循例賜答,有若尋常辭疏者然,莫非臣瘦軟不職,不能有無之致,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疏論,意在執法,循例賜批,何必爲嫌?請持平權一衡出仕。答曰,不允。淸州軍校事,旣已懲惡奬善,不必更提,以煩群心,須勿更煩。末端事及處置事,依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始熺。

○尹惠敎、李眞洙、金浩聯名疏,伏以近來玉堂諸人之相繼撕捱,成一痼弊,違召置對,殆無虛日,非但廉隅之太勝,亦緣紀綱之不立,自下觀之,已不勝其慨然,則伏想聖上之駭訝,固非一日。今此李顯謨、尹彙貞補外之命,亶出於嚴事體懲弊習之意,則臣等宜不敢容議,而蓋聞顯謨等之推諉替直,各緣切己之急病,非由於無端厭直,論其擧措,殊極駭然。責罰之加,其烏得免?然,原其情犯,參諸所被之罰,恐未免於過重,矧念顯謨之中消痼疾,彙貞之衰年抱病,卽同朝之所共知,若使迫於嚴命,趲赴千里絶塞,觸冒潦炎,顚仆道路,則豈不有傷於我殿下優容經幄之意哉?伏乞聖明,更加深量,稍從輕典,使處分得中焉。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職在出納之地,反護壞紀綱之玉堂,於兩儒臣,則厚矣,於事體,則決不可若此矣。

○副校理金尙星疏,伏以臣,伏奉今十五日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修撰,斯速乘馹上來者,臣拜稽祗受訖,惶隕歷累日靡定也。念臣不幸有狗馬疾,伏枕今三旬矣。日者君有召,而尙再三違逋,有若都不省俟駕之義者,則乘一時恩罷,又豈敢爲下鄕占便圖,而臣父奉命在江郊,首尾已十數日,聞臣病情苦未歇,爲念頗至云。臣旣不能愼疾,致令貽憂至此,病裏躁悶,若添一疾,乃於坐罷翌曉,爲暫往省視計,而出郊未數時,館除已奪矣。臣之有實病,固通朝所共知,而只緣館直苟簡,銓注乏擬,纔罷旋除,殆若無故可以仕者然,臣誠悶塞迫抑,不知所以自措。顧臣至虛薄極脆弱之狀,已悉前後疏懇中,而辭病已成近例,飾讓便作故事,天日雖至明,亦何以照別虛實?然而子有疾痛,宜不敢自隱於父母,窮迫之懇,不于顧復之慈,而何愬也?今臣所患痁疾,非如痰痎濕瘧之類,蓋其少傷積食,胃氣甚弱,中經大病,元氣且虛,如吐血注夏之症,無非不佳形兆,而日日所爲命者,非湯則丸,丁年若此,其氣力可知矣。天之所廢,病不相捨,月前得毒痁,凡作痛十六次,而苦未離却,轉成氣瘧,今則寒止而熱,熱止而寒,乍歇旋痛,焂朝息夕,形骸日以自消,神思日以自薾,其懍懍可憂,不翅前日之比,而村寓冷落,不如在家調攝,則雖無催促之筵敎,亦何敢久淹郊外哉?但病無數月可差之勢,官非一日自便之地,臣雖欲赴召,萬萬無供仕之望,而召牌日降,疏單路阻,則其勢不得不一例違傲,如向日止耳。與其積傷分義,自速偃慢之域,毋寧速被誅罰,少贖稽滯之罪,迫阨之極,推眞不得,則臣所以徊惶不敢入者,吁亦慼矣。倘蒙天地父母,曲賜照諒,許臣兩三月之暇,俾得以隨意調息,或者賴天之靈,復爲完人,早晩自效於奔走者,亦未可知,惟聖明,哀矜而恕察焉。仍念臣,門衰而有履滿之懼,親老而有終養之願,區區迷滯之見,便同鐵畫,固嘗矢諸心矣,亦嘗發諸口矣。陳懇於君父之前者,已再矣,成說於儕友之間者,非一矣。間緣迫畏嚴命,雖不敢抵死膠守,然,前紕後謬,上反下落,朝若邁邁於仕路,暮又揚揚於榮塗,中夜靜思,有汗沾背,則人人唾嘲臣者,又何怪其喋喋刺刺乎?顧臣去就之無關,比如湖上隻雁,而其粗全微尙,自靖私義者,亦未必無補於聖朝養廉恥之化,仍許臣刊削仕籍,退屛丘野,卽臣至切之願也。臣等治罪欲上之際,得見小報,則因禁直徑出之擧,至有李顯謨、尹彙貞等,竝補外郡之命,臣於是,益不勝震惶悚恧之至。臣不肖無狀,屢忝經幄,違召日多,在直之時少,而向日晝講徑出者,非別人而亦臣耳。違召者臣也,厭直者臣也,徑出者臣也,則論其蔑紀綱壞事體之罪,臣實爲首,彼兩僚之獨被黜,豈不冤歟?國家責厲之罰,宜戒前後斑駁之際,士夫廉義之防,當審陟罰異同之間,古人猶且以同退不同進,有所引義自處者,則況今作俑者臣,而被罪者兩僚,一榮一悴,寧有是理?堂堂國體,宜有一體命勘之擧,而臣雖無恥,亦豈厭然自撩?玆敢席藁野次,恭侯處分。伏乞聖明,亟治臣前後慢蹇之罪,以肅頹綱,以戒俱僚,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尹惠敎曰,副修撰金尙星上疏,還爲下送。

○領府事李光佐疏,伏以臣子之於君父,分義截然,如天地,召命一下,行不俟駕,況一命而承宣相守,再命而知申跋來,三命而宗伯儼辱,寵批之不足,特諭頻降,特諭之不足,御札至再,知照如日月,顧復如父母,斯誠古今人臣所未嘗兼得於此,而頑然無蠢動,寧有如許人理,苟非喪心失性,知覺全必gg?g,其理窮情極,變動無路,此足以洞然照燭,故前後哀籲,每在於此,而愍納終靳,敦勉彌切。日昨別諭,至復擧寢膳爲敎,臣百回擎讀,五情隕墜,欲進則鐵壁在前,欲留則臣分都虧,窮蹙到底,推去無處,神識迷罔,如癡如狂,莫知其所。方且不禁泣涕之交流,今惟速得溘然,無所省知,方可以少紓此心,玆敢席藁號天,泥首請命,臣之不復自恤殘喘,惟以滅死爲期者,夫豈恒情之所願欲,亶出於所遭之千萬不幸。我聖上至仁至明,照察其如此,哀憐而寬假,因得退塡丘壑,臣固死且瞑目,赫怒於違逋,亟施以鈇鉞,遂使百僚知戒,臣亦死且瞑目,臣所百拜祈祝於閔覆之天慈者,惟此兩款而已。比來藥院,頻奉起居,而竟不克一伸犬馬之誠,至於太廟有事,而提擧不得與,史事中廢,而諸堂皆束手,莫非以臣故,論其關係,皆足爲死罪,而今不敢各擧以陳乞,只俟大何之降,得以一體受勘,庶使至重之兼務,不至於一向瘝廢矣。臣無任感恩戀闕呼號崩迫伏俟威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辭竭於批旨,意窮於敦勉,卿讓愈益深焉,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於此哉?今則無他語,卿入城以後,心可安而意可敍矣。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卽日偕入,用副如渴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禮判傳諭。

○吏曹判書趙文命疏,伏以臣,猥陳重任之決難竝兼,疏至再上,而聖兪終靳,旋降特敎,責之以事體,諭之以太過,飭厲之勤,開誨之切,不啻若嚴父之詔迷子。臣是何人,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一向撕捱,自取昧恩蔑分之誅哉?第此三重任之具係匪分,不可一時竝兼之實,前後辭本,旣已備陳,今不必疊架,而顧臣區區衷懇,與前無異,非不知大政之不可踰月,君命之不可違召,而一任遷就,日事逋慢者,誠出於不獲已。然,分義虧缺,罪戾層積,今於天牌之下,不敢偃然坐家,隨詣九閽之外,更瀝肝血,敢控短疏而退,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令攸司勘臣罪律,俾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如是固讓,決知其過矣。所帶銓職,本非過辭,兼管將任,前例有焉,雖以文任爲辭,此非越次,未行公前,豈朝拜夕遞,啓日後無限撕捱乎?本兼重焉,雖欲陳懇,應命後從容陳之,其何不可,而鎭日違牌,不顧分義乎?卿勿更辭,從速應命。

○大司成趙顯命疏,伏以臣於師儒之任,已成非分,昨秋始叨,必遞乃已,及今再授,宜無異議,第以地雖淸華,實則無預於朝論是非,又非權要,爲人所趨慕者,則一例逋違,有非分義之所敢出,故黽勉承受,蹲據至今,上辱名器,下負初心,中夜以思,汗出浹背。況以學蔑行薄,無所取重,半年抗顔,毫分蔑效,前後申飭之敎,一任歸虛,臣誠憂愧惶悶,莫省所處,固將引罪自列,以附古人不得則去之義。此際臣兄臣文命,新除文衡,在本館,爲例兼,夫文衡、國子,俱係甚選,主一世文敎者,而兄弟同時竝據,不惟微分所不敢安,以朝體言之,公器之授,豈當若是偏也?噫,臣於昨年辭勳時,苦懇哀悰,前後縷悉,殿下亦以爲不可,至下成美之敎,區區之私,庶幾畢達於慈覆之下,而顧豐恩優澤,有益隆而無暫替,卽以臣兄所叨言之,戚姻勳閥之臣,自古何恨,而爵祿裨益,未有若此之盛者,殿下所以寄休戚於臣家者,恐失其道也。臣安得無憾於天地bb之b大,日月之明也。臣兄弟,本以薄命孤兒,受氣亦不完厚,不幸謬辱遭逢,驟貴無漸,造物忌集,私門過福之災,已有可指而言者,自今以往,私憂過慮,尤何所不至也?臣於此時,不思斂退,益有以張之,則其不仁甚矣。臣何忍爲此也?伏願聖明,曲加矜察,將臣所帶國子職,籌司有司之任,盡行鐫免,使以勳號軍銜,寄命散廩,以無負於古人知足之義,則生成之恩,庸可量哉。臣衷情懇迫,語不知裁,惶恐死罪。抑臣於昨日儒臣出補事,竊有惶蹙不安者,尹彙貞則臣見其連日在直,今此撕捱,未知何故,而至於李顯謨,實非無端規避者也。蓋臣前論諡號事,顯謨以此引入矣,臣又以經席久曠,請勉出諸儒臣,則顯謨陳疏辭,而有聽命勳宰等說,臣量狹口粗,對疏中,語多不擇者,到今追思,誠有駟不及之悔,而顯謨之積月違命,實臣有以激之也。然,臣非有他意,則以此引爲不安,誠亦過矣,而其非出於驕怠厭避之習,可知矣。此等纖微曲折,無由自達,橫被大何,至斥出邊裔,求厥所由,莫非臣罪,此又臣難冒之一端也。仍竊伏念,經幄之臣,地處近密,自祖宗朝以來,視遇異於凡僚,雖有過愆,類多含覆,今二臣者,非有大故,而天威雷動,急馬星奔,氣象愁沮,聽聞惶駭,此已有歉於大聖人包荒之量。況彙貞,年已衰邁,顯謨,病又沈痼,衝冒於千里炎程,飄零於絶域,風霜霧露之傷,難保其必無,萬一有不幸,螻蟻之微,固不足惜,豈不大有損於化育之仁也?切乞快霽威怒,亟賜反汗,仍治臣失言之罪,以爲淺之gg?g者之戒焉。臣無任惶悚震慄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令該曹考例,稟處。李顯謨之頃者撕捱,雖因卿也,旣已出謝之後,闕直徑出,今兩儒臣,烏可無罰焉?

○副校理李宗城疏,伏以臣於館職,從前自劃,非以情勢之不安,亦非以疾病之難强,只以處地不平,更不敢廁迹於三司言議之地耳。不但臣之自劃如此,公議莫不皆然,不但私室之酬酢如此,向者宰臣,亦曾發之於筵席,則臣之決不可冒出者,不啻較然,而銓曹循次而備擬,本館據例而請牌,徒使臣,有命輒辭,有召輒違,殆若不識分義之重者,惶懍戰慄,求死不得,臣旣不敢以館職自居,亦方以違忤俟罪,而凡有所懷,亦不忍自阻,敢此附陳,惟聖明澄省焉。今此兩儒臣之出補外邑,誠渠輩之罪,聖上此擧,蓋欲使分義重而綱紀發,則臣何敢謂之過擧,而第念玉堂番次,本末苟簡,累日持被,身有病故者,若聞有新出肅之人,則未及消詳,徑出禁門者有之,其新出肅者,又復有迫切之私情,難强之疾病,雖或嚴畏分義,不得不出肅,而不相往復,還爲出去者,亦有之。禁直至重,不敢擅離,則兩人者均之有失,而此實出於迫不得已,而非敢有一分驕怠之習而然也。從前諸臣之犯此者,往往有之,今此兩儒臣之徑出,雖未知其間事勢之如何,而顧其爲人,皆謹勤重厚,必不欲故犯罪科,而不過爲承訛襲謬,以致于此耳。今若因是,而遠補邊邑則得,不爲二臣者之冤,而驕怠成習之敎,恐亦非其本情矣。噫,訓勉其(其))不及,責罰其有過,以爲懲勵之地者,斯固明君御世之方,而若其推至仁,而違群情,是亦聖世體下之道,則今此處分,雖有合於乾綱之德,而恐或歉於寬恕之政也。況此二臣者,卽出入經幄之近侍也。非有難赦之負犯,至重之罪名,則似不宜輕易遠出,而今以一時警飭之事,乃反置之於窮荒絶塞之外者,已不無罰過其罪之歎,至於當日內辭朝,到任日子狀聞之命,擧措嚴急,聽聞俱駭,不謂我聖上子視臣僚之仁,乃有此事也。且李顯謨,則癃病實狀,乃通朝之所共知也。消中宿症,當暑喘喘,衣不能掩骨,水不能離口,酷炎長程,倍道馳疾,是將中路僵仆,難保其不死也。以聖上愛欲其生之大德,亦豈不矜念乎?伏願特加三思,亟寢兩儒臣遠補之命焉。仍伏念違逋嚴命,自陷於蔑分昧義之科者,歷數諸臣,臣實爲首,責罰之政,宜先及於臣,而臣獨晏然無事,唐突陳疏,以爲救人獲罪之計,慙愧已極,罪戾愈加,惟宜亟治臣身,以警他僚,則庶可爲聖世譴罰之得當焉。臣無任戰悚俟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凡事有重有輕,於事體則重,於寬恕則輕矣。在下者,不顧事體,未有甚於近日,在上者一向寬恕,以益其驕怠之習。爾之固辭本職,不可循謬例,予心嘗謂過矣。以兩臣,宜當自勉,勿更撕捱焉。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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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張泰紹,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始㷜未肅拜陳疏,司諫趙尙慶,正言閔亨洙俱在外,獻納李萬維受由在外,正言沈星鎭陳疏,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金始㷜,正言沈星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意啓曰,臣等方來會賓廳,而吏曹參判宋成明,昨日特推之下,又不仕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工曹判書尹淳,兼帶未肅拜,大司成趙顯命,以病懸頉矣。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依啓。吏曹參判宋成明,旣命牌招,而大司成趙顯命,本職國子,令該曹考例,稟處,其不仕進,固非異也。以備忘記,傳于張泰紹曰,吏曹參判宋成明,昨日特敎之下,今日賓廳坐起,又不仕進,其在分義道理,豈容若是?雖有難安情勢,君父申飭之後,不可一向撕捱,況初無可嫌若此者乎?從重推考,更爲牌招進參。傳于張泰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惠敎,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趙迪命,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惠敎啓曰,昨者伴送使狀啓三度,一時來納,故持者治罪之意稟達矣。捉致持者,則元非自良策受來者,乃京營站撥軍也。怪而問其曲折,則以爲狀啓,自撥站傳來,而碧蹄撥軍,持傳于黔巖站,則黔巖撥將,不肯逢授,故還爲持傳於高陽郡,則高陽郡守,轉報于京畿監營,營使渠持納,故來呈云云。不可以渠言准信,故招來京畿營吏,問其曲折,則所答一如撥軍之言。狀啓之旣到黔巖,而倒傳于高陽,已極可駭,高陽郡守,旣以文報,送于營門,則營門所當啓聞上送,而只使一撥軍,持納政院,事極泛忽,置撥遞傳,何等緊重,而如是疎漏,後弊所關,不可置之。京畿營司趙最壽推考,黔巖站撥將,令本道從重科罪,狀啓遲滯竝傳之由,令該司査問于各道諸站,以爲嚴治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掌苑署別提柳蓍相,肅拜單子入啓之後,謂有身病,終不入來,雖未知病狀輕重如何,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都承旨李廷濟進。兵批,判書李森進,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權益淳病,參知申𫕵中日進,同副承旨金浩進。吏批啓曰,渭原郡守張斗紹,碧潼郡守金夢遠,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綾州牧使崔昌演呈狀內,所患關膈、喉痛等症,遇暑添劇,病情危惡,若不保朝夕,以此病狀,萬無赴任之望,入啓處置云。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綾州牧使崔昌演,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以南一明爲司諫,尹光益、趙明翼爲修撰,徐命彬爲副應敎,咸平君泓,驪善君壆,驪陵君圻,爲司饔提調,朴舒漢爲戶曹佐郞,金箕錫爲掌樂僉正,龍岡縣令趙尙慶仍任事承傳。

○兵批啓曰,新除授安東營將柳鵬章戶奴呈狀內,上典偏母,今年八十五歲,且有癃病,其在情法,不宜遠赴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安瓛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千萬意外,有此新除,分義所在,固當扶病上來,一謝恩命,而八十老病之人,無路運動,斯速啓遞云。年老且病,上來無期,則西樞雖曰閑局,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鄭纘述爲訓鍊都正,具聖益爲宣傳官,趙儆爲副摠管,李存道爲同知,崔天若爲忠翊將,鄭壽耆爲全州營將,安漢紀爲南村別將,沈廷紀副司果單付。

○全羅監司狀啓,南原等官居洪老郞妻金召史等十九名爲虎囕死事。傳于金浩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浩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金始煥書啓,臣於昨日酉時量,祗受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上疏批旨,卽爲傳宣,則以爲,臣於席藁中,伏承恩批,誅譴不加,勉諭彌切,臣是何人,承此至恩殊遇,乃不能轉身一步地,臣子之分,掃地盡矣。雖其理勢窮極,措處無地,有足哀傷者,而國有常法,獨安得免司寇之嚴勘,顧今威命,終不降,重臣之相守,已十七日矣。古今無此事,臣雖冥頑,安得晏然而已?五情失守,狂惑迷罔,無復人理,盡情籲呼,亦不能自力,只自瞻望天闕,涕泣無窮。日間神思少定,謹當冒萬死更請嚴誅矣云。大臣一向無造朝之意,臣奉承明命,相守已累日,而不能善爲敦勸,尙未得與之偕入,臣亦惶恐仍留之意,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

○全羅監司李匡德疏,伏以臣,有煩結不可詰之情冤,有危蹙不可安之踪地,非不知罪名之大,不可以姑解見職,而有得少贖。然,晏居官次,靦對吏民,尤是萬分不敢,一刻難耐者,前後血籲,亶出肝肺,而天聽邈然,未蒙允許,臣雖螻蟻微賤,亦爲造化中一物,誠不意仁旻不哀覆,尙于今漠漠也。臣之不職之狀,一國咸聞,今不可復諱,以其人而言,則褊狠僻滯,全不知和平周通之道,以其政而言,則煩苛騷擾,又不解寬簡安撫之意。此不待臣自列,而前後人言及廟堂稟覆,俱可見其公議,抑或則哲之明,先已監別,則朝廷之不早刊汰,尙使之盤礴淹戀者,已是聖代之失政也。況自有李亮臣疏以來,罪名至重,情勢尤急,輾轉難安,日甚一日,一道之內,無不知其不日,當被罪而去,故不特臣以已遞自處,人亦以已遞見待。凡於大小公務,自軍國重事,關係時急者外,不得不一切拋置,官事民事,拘掣痞鬱,是所謂一日不去,有一日之害者,臣之此言,斷是情實,決非假飾。伏望天地父母,特賜哀憐,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以便國事,以慰民情,幸甚。且臣於乾山折受事,偶有所見,妄效論奏,誨責屢降,辭旨極嚴,此莫非臣誠淺語拙,不能上格之致,亦其至愚至迷,不稱任使之一驗也。臣旣廢務待罪,不敢更有與聞,纔已粘關,分付於全州府,使之待新監司擧行,此事固應早晩出場。然,緣臣不敏,使一微事,轉至難處之境,以賤分,則惶懍震駭,固無所容,以微忠,則永憂深歎,有不敢形,只有此泯伏憧憧耳。更伏乞垂曲察之眷,諒至窮之情,亟降處分,俾爲公私俱便之地,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以全羅監司李匡德上疏,傳于尹惠敎曰,還爲下送。

○都承旨李廷濟疏,伏以臣,濫叨宰班,曾無絲補,惟以奔走奉職,爲一分自效之道,不幸痼疾纏身,猥煩章疏,得蒙恩由,感激惶悚,不知死所。服藥涔涔之中,昨朝始伏聞,廚院無監膳之提擧,至有牌招之擧,不勝驚心。臣雖蒙恩休沐,若聞三提擧,俱有病故,則臣何敢以蒙由爲托,不爲之忍死進詣乎?臣不能檢攝吏屬,漠然不知,昨朝請牌之時,始得聞之,御膳監進,何等嚴重,而至於日晩,始爲監入,事體道理,萬分惶悚。臣亦例帶副提調之任,何可以一時受由,得免罪罰乎?今日以監膳,不得不冒昧入來,而求之事理,決無獨爲倖免之理,伏乞聖明,俯賜鑑燭,與諸提擧,一體勘罪,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己酉六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台佐,吏曹判書趙文命,右參贊金東弼,戶曹判書權以鎭,兵曹判書李森,吏曹參判宋成明,大司憲沈珙,大司諫金時㷜,右承旨張泰紹,應敎尹東衡,假注書蔡命寶,事變假注書金時芳,記注官尹世鳳,記注官李時恒。

○台佐進曰,近來日氣甚熱,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台佐曰,日昨脚部受針之後,有效驗爲敎矣,卽今阿是穴近處若何,而水剌寢睡之節,亦何如?上曰,平復矣。東弼曰,受針僅二日矣,若有餘氣,則更爲受針,何如?上曰,勿爲更針。東弼曰,醫官言內,自上厭服湯劑,故只進四五貼,而恐難責效云。更爲進御,何如?上曰,當此暑熱,水剌亦苦,豈可更服乎?當觀勢服之爲可矣。台佐曰,凡事小不忍,則亂大謀,加御數三貼,未知何如?上曰,大臣小不忍之言好矣。當從醫官之言,更服爲可。東弼曰,嬪宮症候,加減何如?上曰,於批旨已言,而少減後,不知加愈矣。水剌之節如常,當此之時,豈可服苦口之劑乎?明日當以醫女入診爲可。東弼曰,明日當問安矣。上曰,唯。台佐曰,備局流來未回啓疏章擧行條件,使工曹判書尹淳,大司成趙顯命,句檢覆奏,纔已了當,初見文書,則頗浩繁,似難以時日,盡爲回啓,而因聖上飭勵之故,兩人不敢怠忽,今方正書,當入啓矣。上曰,更無餘者乎?台佐曰,今則略干回公狀啓之外,姑無積滯者矣。臣於昔年,聞故相臣崔錫鼎之言,則以爲,我朝政府署事旣罷之後,廟堂之責,在於備局,而備局是權設衙門,外方狀啓外,他文簿,則無所句管,故各司文書出納之事,廟堂不能周知。且備局文書,散亂無統,如八路軍物、關防、戰船、烽燧各樣變通等事,前後名臣碩輔及外方儒生武士之類,或疏陳或筵白,而一番回啓後,輒置庫中,年月寢久,推積如山,更無考閱之事。設有良法良策,後來居廟堂者,無以知之,欲使有司堂上,句管此事,分類抄謄,以便考閱,而有司堂上,例當劇務,不能餘力暇及,尙不得辦此,後來之人,宜先留意,俾無文獻無徵之弊云,臣深然其言,至今不忘矣。卽今爲有司之任者,俱是年少才敏,且有文識,又不當劇務,趁此閑暇,自中流來文書,一一句檢,分門抄類,成一冊子,以便考閱,有不可已矣。故相臣徐文重,收錄一國城地軍摠,作爲一冊,名爲《軍國摠數》,而其後變通移易甚多,今難憑考,故相臣金搆,彙分本司久遠文簿,名以抄謄錄,以便考閱,而分類猶欠詳整,至於百司規制,八路戶口田賦等事,亦不入於此兩書中,今若全委於有司堂上,就《軍國摠數》及抄謄錄,更加釐正,中外制置凡百,統括記載,使之開卷瞭然,則其於經國大體,必有所益,而若非自上各別申飭,則似難速成,故敢達。上曰,備局文書,惟大臣新入,則未能照管,一回啓之後,束之高閣,故不知前人之所爲,昨日回啓,今日又回啓,尋常慨然矣。今此所達之言好矣。凡事每有始勤終怠之患,堂上不必一時齊進,輪回逐日擧行,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各樣貢物無價役,科外徵責之弊,罔有紀極。癸卯年間,領府事李光佐,多有釐正,成節目,入啓禁斷,其後各司,終不一一擧行,弊端如舊云,極爲可駭。官員下人等,所當一一査出論罪,而恐涉紛紜,今方更加釐正,其中尤甚者,欲隨現請罪,而釐正節目,則正書後更爲啓下,以爲擧行之地矣。蓋其百弊之源,全在於諸上司直捧之謬規,若不嚴防此弊,則必將如前,今番定式之後,若有復踵前習者,雖重臣、宰臣、宗臣,斷不饒貸,從重科罪之意,添入於節目中,何如?上曰,依爲之。凡事三令五申而後爲之,未過數年,旋卽不行,一如前弊,則當科罪官吏,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我國久任之法,太宗朝故相臣河崙建議,太宗,然其言而未之行也。世宗朝故相臣許稠,爲吏判,又請行之,始爲定制,其時中外譁然,皆以爲不便,或言覲親久曠,或言子女婚娶失時,世宗皆亦聽而行之,世宗之鑄成至治,實賴久任之法矣。今此,申飭久任之命,不待朝臣之陳請,出自睿念,申明舊制,此誠爲今日爲治之要道矣。守令二十四朔內,勿爲遷動事,前後申飭,非止一再,而銓曹每不能遵行,前龍岡縣令趙尙慶,亦以未准之限,移拜司諫,殊非久任之意也。上曰,乞郡而往乎?台佐曰,非乞郡,而昨年臣待罪銓曹時,擬差也。今若以一切之法言之,事當仍任,而臺職事體旣重,亞長亦異於他臺,不敢直請仍任。且聞尙慶老母,病重上來云,今雖仍任,未知其必爲還任,而久任之法,漸至懈弛,則誠可慮矣。此後限內,守令切勿遷動事,更爲申飭銓曹,何如?上曰,其日亞長望筒之入也,尙慶之未准限與否,予未及照檢,李世經,罰雖已行,而予心猶以爲如何矣。尙慶之除龍岡,幾許朔耶?右參贊金東弼曰,尙慶之出外,今近二十朔,而三司內遷,事體自別,故不必准限,若不得已而擬望,則懸朔擬入事,曾已定奪矣。上曰,不得已之言,誠如重臣之言矣。騎郞用久任之法,近來金尙奎,亦仍任當耶?我國法,開之非難,而守之爲難。尙慶擬望,雖出於不得已,至於首擬,則不可,龍岡縣令趙尙慶仍任,吏曹當該堂上推考。出擧條

○台佐曰,兩儒臣剛直之罪,極爲無據。不可無警飭之道,而一時斥補外邑,至有當日發行之命,而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群情皆以爲處分過中矣。臣雖無狀,豈敢爲兩儒臣地哉?李顯謨則聞有消渴之病,當此炎程,遠地作行之際,不無死生之慮,且顯謨,素有文學,前頭可用之臣也。尹彙貞則臣一見於朝班,爲人眞實,而聞其言,則連遭慘慼,眼視暴昏,不能進講云,其多病可知。兩臣之罪,不過爭直擅離,而今以重罰用之,其在警飭之道,似乎可矣。或有緣此而致死,則豈不可惜乎?故宰臣朴弼明,以先朝所眷愛之臣,無端撕捱玉堂,故斥補固城縣,其時大臣輩,皆陳達還收成命,付本職行公,弼明,自此惶恐,不復違牌,聖考轉環之量,臣隣至今感歎矣。上曰,大抵難進易退之說,自有用處,公然違牌,是豈美事?此若美事,則《論語》,豈有君命召不俟駕之說乎?今日則廉隅太勝矣。旣已許身事國,情勢有不安,則一番陳疏,猶或可也,應爲之官,必皆辭免,設官分職之意,果安在哉,而何暇做國事乎?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之說,亦有可用處,豈可用於無用處乎?兩司玉堂,必待牌招,則君臣猶父子,豈待召命而進哉?顯謨因趙顯命之事,雖引嫌不行,而其引嫌亦過矣,趙迪命公然違牌,今雖禁推,而視之尋常,召牌臨門之時,少有不安底心,則豈容如是乎?唐太宗中主,而有十八學士之登瀛,雖以野史觀之,出番之權,重於入番而徑出,今已成風,政院亦以無端徑出爲文具,彙貞之徑出,不是異事。顯謨旣已肅謝,則徑出可怪,若以偏論事,有此補外之擧,則似乎爭執,而此則有厭避玉堂之意,故使之出外閑遊矣。至於廚院監膳牌招之事,亦前所未有,玉堂之徑出,若開路則政院亦必有徑出之擧矣。台佐曰,新番入來,則舊番之出去,例也。朴弼明以十二違牌之故,出補矣。兩儒臣之病狀,實有死生之慮,朝家體下之道,還收成命,使懲舊bb習b,未知,何如。上曰,以朴弼明十二違牌,出補之規用之,則卽今玉堂,無餘員矣。若厭直而任意曠直,則一書吏足矣,奚用玉堂爲哉?然卿意如此,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一款勿爲事,分付,可也。

○以鎭曰,臣以私情,二月受由下去爲計矣,因筵臣之陳奏,自上有登對之敎,故迨今留待矣。上曰,聞卿今行,有長往之意云,然乎?卿若無其意,則大臣及承宣,豈不知卿意而奏達乎?予不可捨卿,卿豈可欺予乎?以鎭曰,小臣,非山林高蹈之士,以科目出身,自上若有上來之敎,則臣何不來乎?所謂不敢請,固所願也。卽今情勢,則小臣之父蔭仕,旣以八座贈秩,又以今番,循例贈秩,小臣親往焚黃爲計,小臣之來不來,惟在君上,不在於小臣矣。小臣則三百年世祿之臣,君有向用之意,則小臣豈敢辭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台佐曰,以鎭語臣曰,受國重任,殫竭心力,欲復戶曹,故以貢物之事,毁謗交至,至有臺臣之陳章,因焚黃下去,不無長往之意云,故通趙顯命上達矣。自上各別申飭,故以鎭感激聖眷,更以上來爲言,蓋與初意異矣。上曰,初無其意之說,殊欠誠實,非予擢用之本意矣,往來爲可。

○台佐曰,今日備局諸臣皆入侍,臣有所懷敢達矣。凡天下事,貴在國時勢而變通之。近年年事連豐,故米雖至賤,而賤則必貴,必然之理也。歷數我國儲穀之處,則西北有略干穀,而三南則全無所蓄,以京儲言之,賑廳亦無之,此非小憂也。脫有邊防之警,水旱之災,將何以爲策?臣意以爲,若思生穀之策,鑄錢之外,更無他道理,當此穀賤之時加鑄,似好矣。自上下詢諸臣,參酌利害,下敎,何如?洪致中在惠廳時,欲鑄錢,貿銅二萬餘兩,方來江上云。若趁此時,更令鑄錢,則其於救民之道,似乎得宜,小臣非不知鑄錢之弊,而卽今生穀之策,亶不外此,故欲一變通,敢此仰達矣。上曰,錢貨一節,前後已悉之矣。若許鑄錢,則生民豈不有便,而予意則終以爲重大矣。今日入侍諸臣,皆有鑄錢意,今不可更問矣。文命曰,鑄錢利害便否,小臣曾已陳達,更無可進,而左相生穀之說,誠爲深憂遠慮也。卽今京外皆無蓄積,脫有不虞之患,則億萬蒼生,何以濟之,抑亦立視其死歟?若不欲鑄錢,則當以某條,別求生穀之道,可矣。上曰,廟堂惟工判一人,與予意同矣。若非錢而別有生穀之道,則棄錢可矣,豈可持難乎?台佐曰,常木之規中廢,而有錢若有他條行貨之道則上矣,而卽今銀亦貴矣,生穀之道,莫如鑄錢之便宜矣。文命曰,殿下雖欲廢錢,而世無無錢之國,周秦以下,皆用之矣。上曰,此則不然。以我國言之,用錢之道,自先朝初年有之,無錢而傳幾世乎?文命曰,今月乃元定都目之月,自上且有申飭不逾月之敎,而本曹多有未擧行事,今月內似不可爲之矣。上曰,必以來月旬前爲之,而惕念然後,可做國事矣。文命曰,臣力所及處,則豈不盡心爲之乎?至於他處,則非臣所能爲也。上曰,大體在予,其餘在卿,卿有誠心,則何難之有?誠之所儲,金石亦動,兵判亦體予意爲之,可也。森曰,小臣意外,受此重任,豈有冒沒出當之意?況論人長短取捨,非臣之所敢當也。上曰,予分付之意,非偶也。戎務一節,卿旣稔熟,今無更飭之事,其於任用之柄,各別惕念,可也。成明曰,兵判,例兼軍器提調,森曾前所帶軍器提調一坐,何以爲之?上曰,一坐新出,可也。

○以鎭曰,此文書稟定,然後七月內可以行會矣。上曰,下敎謄書乎?上之,可也。以鎭曰,自上當有處bb分b,卽今處之乎,從後處之乎?昭顯宮事,自上當爲處分,下覽後卽賜處分,何如?上曰,五宮以一千結定式,更無可論,仁嬪當以德興大院君例用之矣。上曰,仁嬪房、義昌君房,先朝已有例行之事,今無擧論矣。上曰,昭顯宮九百五十結,此外坐數釐正乎?台佐曰,臣聞故宰臣朴弼明之言,則世子宮初無折受之事,姜獄出,東宮罷後,子孫無依賴,故孝廟憐之,初以惠廳月給矣,其後子女長成,故曾前籍沒,盡爲出給,賜牌亦爲出給,使其子孫爲資,此出於孝廟友愛敦親之至意,而異於他折受之例,豈可代代給之乎?事當罷之矣。上曰,昭顯宮,孝廟朝以友愛之意,旣已出給,勿爲擧論,其餘諸宮,皆孝廟賜給乎?大君以下,皆有定限,四百結之規固有之,大君非四百結乎?以鎭曰,昭顯宮祀事,自朝家行之,似無奉祀條矣。上曰,諸房事當下敎矣。至於昭顯宮事,何以處之?諸臣皆言之。九百五十結之內,諸宮分之乎,此外又有他?以鎭曰,考文書則可知,而都數爲一千餘結,分明是別件也。上曰,光海君房,有主祀乎?以鎭曰,朴哥庶孽奉祀,而似不能善爲奉祀,自朝家宜有優侍之典矣。上曰,孝廟優厚之物,不可盡罷,以昭顯宮爲號不緊,慶善君以下五處,各五十結式定給,不爲少乎?台佐曰,盡罷無妨,自上體孝廟敦親之意,有此下敎,聖意所在,可謂至矣。上曰,慶安君代盡,昭顯、愍懷嬪子孫,無奉祀之事,各五十結式出給,似當矣。上曰,鈴原府院君家,則丙戌年其子孫,旣已呈狀,還爲出給,勿爲擧論。上曰,雖先朝,後宮若在世,則以新宮例定式,二百結無加定之事矣。以鎭曰,王子、公主奉祀,旣已代盡,則他子孫,亦當用代盡之例,而子孫中行高於奉祀者,以代不盡,不肯還納免稅田矣。上曰,當以奉祀孫代數從之,可也。上曰,奉祀位,在於代盡與否耶?奉祀條幾何?大君奉祀一百五十結,代盡則只除奉祀條外,當還納矣。以鎭曰,稟定後,當以草記定奪矣。

○台佐曰,折受言端旣出,臣有所懷敢達矣。卽見內司牒,則延齡君房所屬,靈巖地所安島屯民,被侵軍役,至於撤家離散,一島將空,依前勿侵軍役,安撫作農事,手本啓下,移報本司矣。凡所謂屯民,多以宮家爲稅,得免軍役,宮家亦多以此賴聊,而全羅監司李匡德,銳意道內軍政,凡係科外名目,勿論監兵營,各軍門,各宮房所屬,多數澄汰,充定良役,以救隣族侵徵之弊,所安島屯民,充定於葛頭山輪番軍,亦以此也。延齡君房,則自上每加特爲軫念矣,島民之屬於該宮者,未知幾何,而監司旣已一體充定,則有難變通。該宮啓下手本,雖下去,匡德必爭而不從矣,參酌事勢,三分之一,還屬該宮,其餘則仍充輪番軍,似好矣。上曰,所達善矣。依爲之。出擧條

○台佐曰,朝廷有體統,然後凡事可做。今此內司報狀中有曰,本道稱以狀聞,而不有啓下公事,直爲充定於葛頭山輪番軍,其果近於奉行命令乎云云,顯有譏侮藩臣之意。藩臣乃朝家所倚仗者,而內司之譏侮至此,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矣。宣廟朝故相臣李浚慶,若見內侍之事,有不恭者,則或招致備局呵責,或隨輕重,入啓請罪矣。近來則自上嚴飭,別無可論者,而牒報辭意如此,內司之官,雖未知其自爲牒辭,而莫重公牒,不能致愼,宜加嚴飭,以存體貌,何如?上曰,此則卿未知矣。非內司所爲,只據手本而粘啓也。本房手本,元不穩籍,致有此事矣。文字間下語之不能致察,有如卿言,此後嚴飭,可也。出擧條

○大司憲沈珙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服群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坦拏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上曰,勿煩。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上曰,勿煩。請其時軍校,一一拿覈嚴處。上曰,昨已諭,其勿煩。上曰,開門納賊之類,頃已處分,此外又有他者乎?東弼曰,開門納賊外,更有之矣。上曰,若然則臺臣何不指命,而發啓乎?珙曰,臺啓所謂死節之臣,卽洪霖也。霖與鳳祥,本無情素,不過一時所帶軍官,而臨亂之時,爲主將死於節,可謂卓異矣。朝家雖已旌閭,尙無贈職之事矣,未知前例如何,而似爲欠典矣。上曰,一時遺闕而然矣。大臣之意,何如?台佐曰,朝家旣用褒典,則何必贈職乎?上曰,洪霖何如武弁耶?兩班耶?珙曰,庶孽矣。台佐bb曰b,壬辰倭亂,東萊府使宋象賢,正冠帶受白刃,其時所帶軍官及通引奴子同死,妾亦殉節,而朝家只贈宋象賢,別無同死人褒贈之事矣。鳳祥旣死於國,已擧贈職旌閭之典,而鳳祥之偏裨,又死於鳳祥,則其在樹風聲之道,宜亦有褒典,而至於旌閭贈職,與鳳祥一體擧行,則似或過中矣。然更考前例,而處之似可矣。東弼曰,軍校之死難,便是爲國而死,豈但爲鳳祥地也?其在樹風聲之道,贈以實職,書之旌閭,恐無不可矣。珙曰,兵使、營將,受國厚恩,不死何爲?第此洪霖,則一偏裨也,而終不隨衆逃避者,其忠義可尙。臣謂淸州三節死中,洪霖之死,尤可貴矣。上曰,《三綱行實》中,有金庾信父子及其奴合節三人竝死之事,是則子爲其父,奴爲其主,各有所爲,而洪霖則蓋異於此,非徒死於鳳祥,亦有死國之義云者,重臣之言,是矣。贈以實職,書之旌門,似無不可,令該曹考例稟處,可也。出擧條

○大司諫金始㷜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亟停勿煩。

○上曰,爾自海西而來,有所懷乎?始㷜曰,小臣濫叨藩任,無一事可效,其中大段弊瘼,前旣狀聞,或有施行之事矣。至於良役變通事,亦狀聞,而臣旣遞來,未知新伯之意見,如何也,此一節未及爲之矣。台佐曰,始㷜良役變通之說,好矣,然一家之內,雖有數三人,各爲一疋之役,則不無欺隱之弊矣。上曰,大臣之意有在,初頭思度如何?陳達,可也。始㷜曰,此百年痼弊,生民之塗炭已極,似當大變通矣。卽今良民之所難堪者,衣食稍優者,皆着道服,冠黑笠,自稱兩班,其中應役者,則一家之間,或充三四人,此實可矜處也。爲今之計,無過於良役變通,而欲便於民,則經用大縮,臣之狀聞,國家經用之外,上番軍皆作一疋之役,好矣。至於戶籍,各別精抄,則無撓民之事,且無合戶之慮矣。上曰,資裝保元數,猶患不足,無乃持難乎?始㷜曰,資裝保,自軍門有給料之事,且三年內二朔立番,而受九斗米,豈有稱冤之事乎?上曰,若然則邊將用度,朝家何以拮据乎,此處留意乎?始㷜曰,邊將則元無給貸之事,鎭將、使喚、鎭卒,豈可盡給二匹乎?一朔給一疋而立役,則必無怨咨矣。海西儲置米,幾四五萬石,邊將處劃給五六百石,使之存本取耗而用之,則國家無閪失之患矣。至於良役,若不變通,則民無所措手足矣。上曰,問于本道,則豈無新伯之言乎?

○龍岡縣令趙尙慶仍任事。

○碧潼郡守李顯謨,渭原郡守尹彙貞到任日字,令道臣狀聞一款還收事。

○內司收稅田結,待戶判往返後,消詳回啓事。

○政官牌招開政事。

○謝恩正使,今日政,姑勿差出之意,言于政官事。

○大司成趙顯命,今姑改差事。

○已上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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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暈。

○張泰紹,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啓曰,伏未審夜來蒸熱,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益有差勝之效否?今日令醫女入診事,昨已定奪矣。卽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嬪宮不平之候,當言于醫女矣。藥房再啓曰,嬪宮入診醫女退出後,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諸節一樣,而別無他症候,當此暑月,苦口湯劑,亦不必進服云。進藥當否,姑觀前頭議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惠敎,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修撰尹光益,時在京畿廣州地,修撰趙明翼,時在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應敎徐命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徐命彬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惠敎曰,其所撕捱於館職,已無義意,則申飭之下,豈容若是?只推更爲牌招。以副應敎徐命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惠敎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廷濟,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卽者慶尙監營七月朔所封王大妃殿朔膳進上單子中,乾沙魚之沙字,以廣字誤書。莫重進上單子,如是誤書,極爲未安。慶尙監司朴文秀,推考警責,何如?

○李眞洙,以兵曹意啓曰,今六月二十二日,私奴三昌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一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又以漢城府意啓曰,本府郞廳、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等,去戊申年春夏等褒貶及秋冬等褒貶,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曾已頉啓矣。今則其時官員,或多遷轉,堂上亦已遞改,依前例蕩滌,而其中戶曹所磨勘五部官員褒貶及工曹所磨勘四山監役官褒貶,亦一體蕩滌之意,分付戶曹、工曹,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本司未回啓疏狀,擧條甚多,難以粘目,一一回啓,且年月旣久,事端或變,曾以依前例,別單覆啓之意,定奪矣。謹此抄出要合,略論可否,條列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允。又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罪人金益鼎,依判付連爲合坐窮問,而病勢危篤,故停杖囚禁於本廳矣,今二十二日巳時量,因杖毒致斃,卽令漢城府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許沃啓曰,臣於淸州故兵使李鳳祥遇害時所帶軍校事,有所論啓矣。及承聖批,以不必更提,以煩群心爲敎,繼伏聞昨日筵中,以臣不爲指名發啓爲非云。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臣聞來,不勝瞿然之至。當其變亂之時,主帥遇害,而平日所帶諸校中,殉命者一人外,莫不恝視其死,恬然不救,徒貪其生,各自逃散,則雖或倖免於初頭之按誅,其在懲勵之道,不可置而不論,故臣果爲發啓,而臣之本意,蓋指其時兵使帶率軍官,而其軍官之數,不必夥然難査也,非謂淸州許多諸將校,而以啓辭之朦朧,致勤聖敎,臣之論事疏漏之失著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掌令許沃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措辭見上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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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給由。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惠敎啓曰,大司憲沈珙,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尹光運陳疏,掌令朴來羽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一肅之後,旋爲引入,連呈辭單,議讞積滯,事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惠敎曰,召對爲之。

○尹惠敎啓曰,今番京畿上言六十六張,京中上言一百三十二張,合一百九十八張內,一百三十張,分下各該司,猥濫六十一張,違格三張,疊呈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違格中二丈,乃榮親事也,一丈乃位田事也。竝下該曹,前後所下上言,斯速回啓事,申飭該司。

○領議政洪致中疏,伏以臣之屛伏江村,今旣四閱月矣。縣道申籲,亦且八上矣。辭意殫竭,罪戾增積,而批旨之敦勉愈勤,聖念之眷顧冞隆,史官屢易而常守,職名求解而反陞,去就狼狽,情迹窮蹙,臣日夜憂灼,氷炭交戰,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天地至仁,無物不遂,日月至明,無幽不燭。臣雖至微,亦備一物之數,況其迫阨之實狀,國人之所知,而未蒙曲遂之恩,獨阻空光之照,欲進無門,求退不獲,仰跼俯燭gg蹐g,靡所因極gg困極g,臣之情勢,亦孔之慼矣。今臣所帶新命,卽所謂國之元輔,責任之重,不比他相。假令臣無故在朝,尙不敢唐突冒據,以累則哲之明,顧以淺薄之才,兼有臲卼之勢,其可誘以序陞,而晏然若固有之,上以僨國事,下以駭物情,以貽公私之兩病乎?且夫國家之所以置相者,非爲榮其身也,蓋將使任國政贊聖治,以昭平明之化也。臣不幸而有所遭,踪地轉益畸危,所欲陳忠者,未必見諒於君父,而其區區秉執之義,率多與時議矛盾,雖欲感激恩遇,冒沒承命,以仰副蕩平之盛意,將見其齟齬而難合,終必至於僨敗而止矣。臣固不足恤,顧亦何利於國事哉?思量已熟,轉動無路,大庭起居之班,一未得趨簉,諸司殿最之坐,皆不免頉啓,分義虧缺,罪益難逭。伏乞聖慈,憐臣窮阨之情,諒臣危迫之懇,先命收還史官,仍許鐫削職名,以安愚分,以幸國事,不勝大願。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批旨已諭,而卿之若是固辭,實非予平日所望者也。噫,帳前丁寧之敎,卿其體念,吳瑗謬戾之言,何必過嫌?上下相持,徒使國事泮渙,以卿體國之誠,何不顧此?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卽日偕入,用副日夕之望。傳于尹惠敎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掌令朴來羽疏,伏以臣虛帶臺銜,已過四朔,歸護母病,亦涉五旬,惶隕恧縮,若無所容。頃因縣道,猥陳懇迫之情,而烏鳥微誠,未蒙矜許,罪戾層積,分義是懼,不得不抑情離側,踏暑趲程,昨始來伏城外,而虛脆之質,重觸酷熱,昏窒暈倒,作一僵尸,咫尺天陛,無由出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聖慈,曲加矜諒,亟賜勘罷,俾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方丐免之不暇,不宜迤及他事,而臣於昨者入來之路,伏聞有兩儒臣斥補之命,臣誠私心惶惑,竊以爲我聖上優容之盛德,何爲而有此非常之擧耶?未詳委折之如何,實切憂愛之私悃,及到私次,伏聞筵中已令還收到任日字狀聞之命,轉圜之美,體下之澤,孰不感頌,而第臣耿耿愚衷,又有所不能自已者,何可以煩瀆爲懼,架疊爲嫌,而不爲之畢說乎?夫兩臣之私相推諉,徑出禁門,儘有罪矣。譴責之加,在所不免,而經幄之臣,與他有異,故前後犯此科者何限,而自上亦曲賜體諒,參量輕重,暫付有司,旋置華秩,蓋所謂匪怒伊敎,而今猝遠黜邊邑,處分異常,豈不有乖於待儒臣之道哉?況今責罰已行,振勵已摯,雷霆之怒,宜不待竟日,臣願殿下更加三思,亟賜反汗,俾無擧措之或過焉。仍竊惟念,人主一言,四方傳誦,宜不容一辭之或失,而伏見今番罪狀兩臣之敎,有若曰,厭直玉堂之人,豈可强迫,其答政院之批,亦惟曰,於兩臣則厚矣。其答儒臣之疏,至以以兩臣宜當自勉爲敎,臣愚死罪,竊恐我殿下,此等辭令,終有所病源之未祛也。噫,人君御下,惟法是視,則强迫與否,非所可論,而聖敎至此,臣實未曉。至於喉司之草草聨疏,夫豈有私厚於兩臣,而嚴辭直斥,不少舒究,況如李宗城,方帶館職,歷論事情,仍陳不自安之意,則在聖上禮接臣隣之道,惟宜從容賜批,明示可否,而乃反引彼抑此,顯示凌駕,我殿下辭氣之種種失中,奚爲而至此哉?臣竊悶焉。今臣新自鄕來,所欲陳者,固非一二,而首陳此一事者,誠以人主一心萬化之原,少失和平,則生心之害,有不可勝言故也。伏願聖明,因此一事,克加猛省,凡於一言之發,一事之行,仔細點檢,罔或少忽,則庶政百爲,動皆中節,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惟殿下勿以人微,而竝加省覽焉。臣於疾痛之呼,贅陳狂瞽之說,僭猥之罪,無以自逭。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身爲臺臣,此等之事,當糾正而反爲救焉,予未曉也。勿辭察職。

○輔德宋必恒疏,伏以,皇天降禍于我邦家,春宮邸下,玉質方茂,寶算遽促,宗社主鬯之重,已無可托,億兆延頸之望,更何所屬,楡柘迭鑽,徽度日遠,臣民普痛,愈久愈深。仰惟我聖上止慈之情,當作何懷?言念及此,不禁摧咽。伏念臣負罪聖朝,屛跡窮鄕,杜門自省,已有年矣。適値變亂,混被恩敍,而循省罪戾,尙切兢惶。前冬今夏,再叨泮職,而不敢爲突然承命之計,永擬刊名於朝版,自分沒齒於畎畝,不意今者,春坊新命,荐及於悚蹙俟罪之中,馹召臨門,蓬蓽動色,驚惶感激,不省所措。如臣譾劣,如臣釁郵,何足以煩聖上之記識,辱明庭之任使,而恩除相續,收召不已者,謂或可以洗滌其瑕垢,咸囿於蕩平,而致有此意外之誤恩耶?臣誠惝怳震越,莫知其何以得此也。噫,臣向來所被罪名,卽朋比之目也。爲人臣子,無他忠言奇節,感動君上,自結知遇,乃反以此,得罪於君父,論其辜犯,誅戮亦輕。寬恩所及,雖得倖逭,而至於彯綏束帶,揚揚就列,揆以廉隅,寧有是理?況於乙巳新化之初,臣適忝臺閣,前席雪冤之論,旣得與聞,三司合辭之請,亦或聯名,斷斷微誠,竊自附於辨聖誣行天討之大義,而今也反是,一切倒置,則此亦臣朋比之一案也。何可以苟免重誅爲幸,而厭然自掩,復廁周行也?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死生夷險,惟命之從,雖赴湯蹈火,有不敢避,而況滌其舊愆,申以恩召,在臣分義,惟當急起趨赴之不暇,而反覆思之,畢竟難進二字,參前倚衡,區區咫尺之守,有難輕改。抑臣於情勢之外,竊有私情之尤所痛迫惻怛者,不得不仰暴於仁覆之天,臣罪逆至重。頃在乙巳春間,赴召甫一旬,聞老父宿病危重,投章徑歸,竟罹酷罰,只有偏母,年已望八,臣每念年前事,心胸驚悼,如擡急杵。離親從宦之計,日益灰心,母子相依,不忍暫離,雖朝出暮還之地,歸期少遲,則輒勞倚閭之望,不勝離曠之懷。臣雖欲貪戀榮祿,供職王朝,顧瞻西山,短景如飛,尙何忍一日相離而去乎?又況老人氣力,與時消減,疾病沈綿,常在床褥。菽水之養,醫藥之供,臣本至窮,不能取辦於家中,躬親拮据,僅謀朝夕,臣若一離病母之側,惟此一事,更無可托,尤豈非情理之最切急,而仁政之所愍然哉?臣常誦事君日長,報劉日短之語,未嘗不掩卷疚懷,感古人之先獲此心也。伏惟聖明,以孝治一邦,凡在孤寡,宜蒙矜育,若臣苦情,特爲尤甚,設令臣身,其爲進退,有所關係,錫類之仁,理宜悶憐,況臣之人微望輕者,不足有無於朝廷,殆同江湖之一鳧雁,而在臣情懇,則誠有萬萬矜惻者乎?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許終養,得與病母,相守於暮境垂盡之中,隨分飮啄,歌詠德澤,使得生爲祝堯之民,死爲結草之鬼,此實天地生成之澤,臣不勝大願。仍念臣於昔年,只得一瞻耿光而歸,荏苒之頃,星霜五閱,犬馬眷眷之誠,常切雲天之望,重以所叨新命,益增摧隕,講肆埋塵,萬事傷心,一參朝晡之班,少泄終天之痛,此實夙夜之耿結,抑亦情理之當然。臣雖頑迷,亦豈專昧,而蹤迹顚危,末由轉動,有臣如此,罪合萬死。伏惟聖慈天地父母,察臣釁累之蹤,只合廢棄,憐臣懇迫之辭,亶出至情,將臣職名,亟許刊汰,仍治臣罪,以爲人臣逋慢者之戒。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抑情上來察職。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殘喘,朝夕懍懍,寄在人世,不知爲幾歲月,而一息未泯,無非思君戀闕之日,憧憧耿耿,以夜繼日,惟此一念,死亦不化,有可以毫髮仰裨者,不自省體骨之爲可惜。承命趨朝,獨何難而不爲,亦何心而敢辭,只緣遭罹至不幸,踪地至窮迫,一步前進,其勢末由,永負隆恩,自陷大戾,命之窮矣。只自痛恨無極,非臣假飾,實情斷斷如此,天地父母,至仁至慈,宜若曲垂哀憐,開臣可生之道,而疾呼哀籲,聲盡氣竭,竟未蒙一分開納,敦召冞切,恩禮彌加,大宗伯之來守荒村,今垂二旬,此實古今之所未聞覩,於是乎主威殆於不行,臣禮涉乎無嚴矣。昔蔡謨,力辭司徒,天子臨軒,一日十遣使,終不應命,有司,請收送廷尉,公卿,議加以大辟,卒免爲庶人,今御札連降,何異臨軒,崇宰久淹,何減十使,而請罪之章,寂然無聞,今日公卿、有司之怠忽泛冉,亦已甚矣。臣今不受鈇鉞,更無少振頹綱,其流之弊,將至於國不爲國,敢復席藁號天,血泣以陳辭。伏乞聖明,亟命有司,議臣之罪,加臣以重律,以嚴國法,以立臣紀,不勝至幸。廚院三提擧之見罷,亦臣虛帶瘝官之致,敢冀亟賜竝勘,臣無任瞻天號泣崩迫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敦勉,其幾許,卿之辭章,其幾上?卿辭切,而予意愈鬱,愧誠淺之未孚,悶卿心之莫回,每見辭章,寧欲無語,卿何不諒乎此,卿何不諒乎此?至於廚院提擧事,於卿,尤無不安之端。卿其須體前後勤懇之志,安心勿復過讓,亦勿待罪,卽日偕入,用副至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己酉六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惠敎,侍講官尹東衡,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進伏訖。東衡,讀《大學衍義》第三十四板,自太康尸位,至臣按景公。上曰,承旨讀之。惠敎,讀漢文帝時,至盤遊之戒。上曰,注書讀之。命寶,讀伊尹作太甲,至臣按伍擧。上曰,兼春秋讀之。世鳳,讀秦始皇,至臣按東方朔。上曰,下番讀之。時恒,讀揚雄,至終篇訖,東衡曰,上篇戒盤遊,下篇戒奢侈,而卽今聖學高明,勵精圖治,絶無盤遊等事,有何進戒之事乎?

○惠敎曰,我國立法,以奢侈爲戒,近年以來,世降俗末,上自朝廷,下至閭巷,奢侈日甚,弊無不在,其流之害,將至於難禁之境,何以防其弊乎?臣切憂之。上曰,爾言然矣。予以奢侈、朋黨、飮酒三事爲戒,而未見實效,常人效中庶,中庶效兩班,次次效尤,漸染成風,有若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者然,予若效漢文之崇儉,則草尙之風必偃,豈無移風易俗之效乎?東衡曰,聖敎及此,誠社稷之福也。三代聖王之治,出於至誠,故純然天理,無復容議,後世中主以上,雖無盤遊奢侈等事,若有欲心,則易以放縱,末端眞德秀之言,蓋戒其物欲之溺心耳。臣願殿下,常自惕念,一念之萌,必曰是天理耶?是人欲耶?猛省朱夫子之言,惺惺喚做,則自無荒滔奢侈之心矣。豈非宗社之福乎?

○惠敎曰,殿下以戒朋黨事,曾已下敎,而群下不卽擧行,至有假蕩平眞蕩平之言,臣亦憂之。古語曰,去河北賊易,去朝廷朋黨難,此非一朝一夕之所可消融,而奢侈之弊,已成痼習,則亦何異於朋黨之害乎?願殿下,以實心行實德,講求禁奢侈之道焉。

○惠敎曰,李眞洙,經學有餘,一入筵席,進講文義,固是眞洙之願,而素以濕病,不利起動,故惶恐不敢矣。上曰,其病狀如何,予欲一問之矣。若不甚大段,則後日登對,似無不可矣。

○東衡曰,下番趙迪命,下部不用,自是宿病,而向來屢次就理,處濕之故,不能運用,比前尤甚。日昨兩儒臣補外,特出於嚴飭之意,故迪命不勝惶恐,顚倒入直,而卽今寸步,不能自致,今日召對,亦不能入,殊涉未安矣。

○又曰,玉堂之乏人,未有甚於此時,只有七八人,互相擬望,而兩儒臣李顯謨、尹彙貞,纔已斥補,餘存略干人中,或老殘,或病弱,無故行公者甚少,甚可悶矣。似伏聞玉堂新錄,已有前冬成命,去四月間,又加申飭,而尙今不爲擧行,玉堂新錄,杳然無期,此無他也,副提學,乃是主錄之人,而副學,前已屢遞,卽今見帶之人,亦不爲上來故也。玉堂事勢,誠極切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副提學,前後除拜之下,連不入來,極爲過矣。雖無新錄之事,宜速上來,自政院催促,可也。惠敎曰,李眞望之文翰,置於經幄之長,而除命之下,不爲入來,或緣有病故,而聞其有難進之意云,自上別爲下諭,使知其不可不來之意,何如?上曰,自政院先爲催促。出擧條

○東衡曰,兩儒臣出補之後,玉署之擬望,尤爲苟艱矣。頃日政院、玉堂及宰臣,旣已疏陳,大臣亦已陳啓,而小臣則以爲兩儒臣,率爾妄作,得罪聖明,烏可無警責之道乎?第人臣有罪,而自上用罰,各當其罪,則雖至於流放竄殛,臣下豈敢爭之乎?若兩臣之爲人,則天鑑固已下燭矣。況彙貞之入直,幾一月,若謂之厭直,則實非本情,而適有切己之病,有此徑出之擧,顯謨則非但有身病,且其家間,有死生迫頭之憂患,故亦爲徑出。兩臣徑出,雖非無端,而不顧禁直事體之重,終爲無據,在殿下飭勵之道,孰不曰其然乎?第經幄之臣,遠補於窮荒絶塞之外,前所稀有之事。且顯謨,素有消渴之病,當此炎程,實有死生之慮,如或死於道路,則豈不爲聖德之累乎?聖上之所以補外者,意在飭勵而已,不幸或至於道死,則自上亦豈不愍然乎?頃因大臣筵奏,旣有到任日字不爲狀聞之敎,則體下之聖德,群下莫不欽仰,而但其用罰,終涉過重,群情抑鬱,更加深思,稍輕其罰,群下之所望也。惠敎曰,臣在闕內,知兩儒臣徑出之事,不勝駭然,而原情定罪,則用罰猶過中,故略陳所懷,而及承聖批,反有爲儒臣之敎,臣等忝在近密之地,何敢曲爲儒臣地乎?惶恐不敢更達,而顯謨則病重,實有不生還之慮,故儒臣有此,仰達矣。上曰,頃者李宗城疏批,已諭之矣。補外之擧,只行於黨論乎?此則關事體,大矣。許身之後,豈顧私故,而徑出闕直乎?此實前古所未有之事也。頃因大臣之言,到任日字,勿爲狀聞之敎,亦出於十分參酌矣。到官之後,或可以此陳請,而次對之時,儒臣旣昨下敎,又此陳達,事體極爲未安。應敎尹東衡,從重推考。出擧條

○副提學李眞望催促上來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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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呈辭受由。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光州牧使朴萬普。

○李眞洙,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李世德,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沈星鎭初度呈辭,傳于尹惠敎曰,還出給。

○尹惠敎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今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生脈散劑入日次,而都提調在外,提調遭服制,副提調呈辭受由。自前如此之時,有代房承旨監劑之規,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代房爲之。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昨又違牌,連呈辭單,金吾滯囚甚多,而久未議讞,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旣已出謝之後,若是撕捱,誠涉未安矣。

○傳于趙錫命曰,大君、公主折受,元來四百結,祭位定數,以充定結數施行事,曾已書下,已自內司,依此捧來,且輸送戶曹,故日昨更爲書下時,兩公主房則勿論矣。戶曹若或錯認,混入於二百結免稅之宮,則別單書入,非難矣,依前定以四百結施行事,分付。

○尹惠敎啓曰,今月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洙,以訓鍊都監意啓曰,都監,與他營有異,堂上將官,必以有資望者,擇差矣。馬兵右別將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在京無故可合之人乏少,禁軍將金浹,都監別將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禮曹判書金始煥所啓,臣於當日丑時量,祗受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上疏批旨,卽爲宣傳,則以爲臣之今日負犯,雖萬被誅戮,未足塞責,而尙恃曲遂之至恩,妄有呼號,此又臣罔赦之罪,終賜寬假,復降恩批,誅譴不加,敦勉繼至,臣之萬萬無狀,何自獲聖庇,一至於此?如此而猶不敢爲奉承之計,生人之窮迫罔措,寧復有臣比?惟願溘然就滅,無所省知,得以少抒此方寸,而不可得,只自狂惑迷罔,無復人理,伏地號泣,不知所達。更煩章疏,千萬不敢,而虛留重臣,坐費時日,亦非所敢出,萬不獲已,將更請鈇鉞之命云。大臣一向無造朝之意,臣亦因留緣由馳啓爲白乎事是良厼,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李眞洙,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謝恩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匹內,忠淸道七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五匹,來閏七月晦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八月初五日,直送安陵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意啓曰,纔因畿營狀啓,木覓山,旣無擧火之事,則兩處相準之說,極爲無據,令本道從重科治事,別爲判下。臣曹以廣州烽狀,木覓山烽火,隔城不得去準爲言,則似無可罪之端,至於陽川,則烽火來准去應一款,不爲明白開錄,令本道詳覆啓聞後,處之之意,啓下行會矣。取考本營査啓,則枚擧陽川開花山監官軍人等招辭,伊日擧火時,望見金浦冷井山來烽,則明白擧火,故一炬相准,遲待木覓擧火,而久不相准,日旣淸明,少無疑慮,俱入烽室,夕飯炊食,不得去準云云。雖爲相準於冷井山,不爲去准於木覓山,殊甚駭然。事當各別科罪,令該曹,稟處云,而此査啓,啓下於刑曹,故臣曹趁不覺知,當初聖敎,蓋惡其相准之說,今其相准云者,果指冷井山,則似不必以此爲案,第其不待木覓山相准,徑先撤火,則極爲痛駭。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治,監官軍人等,竝令本道,從重科治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眞洙,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報狀,則謀逆罪人應良同姓孽三寸叔效徵、效謙、效聃等三名漏落,今始捉囚於扶安縣,而當初漏落緣由,査出啓聞云矣。效徵平安道理山府,效謙碧潼郡,效聃渭原郡,竝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扶安縣,依例發遣羅將,仍令押送配所,應坐人之公然漏落,事甚可駭。待本道査狀而處之,何如?傳曰,允。

○掌令朴來羽啓曰,臣忝叨言地,絲毫無補,尋常愧懼,若隕淵谷,昨陳辭疏,略附淺見,不及承批旨,誨責備至,有若臣,專昧懲勵之聖意,反爲兩臣而分疏者然,臣誠惶隕罔措,繼之以訝惑也。夫兩臣所坐,誠一痼弊,則固宜飭勵,而至於遠補之擧,終爲過中之歸,況且喉司及儒臣之批,顯示威制之意,大失和平之氣,甚非聖世之美事,臣實嘅然。噫,不能糾正之責,臣亦有辭,兩臣徑出之後,若無威罰之卽加,則居言地者,豈不糾之以當施之罰,而禁推之啓纔入,斥補之命旋下,雖欲有所論列,何可得也?而處分旣涉過中,辭氣未免太露,則豈可以營救爲嫌,而默無一言乎?今殿下不少舒究,遽加摧折,此莫非臣誠意淺薄,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臣何顔面,晏然因冒於臺次乎?昨緣病故,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金浩啓曰,掌令朴來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修撰尹光益疏,伏以臣,頃忝諫職,冒陳一疏,辭拙誠淺,致勤嚴敎,惶懍震悸,覓死不得,坐犯違逋,罰止例勘,歸伏鄕廬,自訟愆尤,不意玉署新命,遽及此際,恩除榮召,聯翩遠辱,臣誠惝怳感涕,莫省攸措。噫,臣本樸愚蹇拙,百不猶人,徒蒙洪造,迭踐華顯,前後叨冒,非言責則論思,卽古人所謂行道之職,而論其稱報,實蔑絲毫,若明黜陟,宜在退斥,每一循省,慙愧靡容。惟其一段願忠之誠,亦自謂不後於人,竊瞯我殿下,纔經逆亂,荐罹至慼,剛大爲心,益思奮勵,慨然有興衰振替之志,務循大公,矯革衆弊。今春初,特下明旨,諸宮房免稅,一切裁減,臣等其時,適在禁直,與館僚諸臣,聚首相賀曰,此盛德事也。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若此不已,古聖王太平之治,庶幾復見於今日,其後召對時,臣敢以此說,略效欽頌之忱,兼陳加勉之意,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今此乾山事,事雖微少,實有不承權輿之歎,非群下平日期望於我殿下者,況且道臣疏批,終有歉於大聖人容諫之量,故職在言官,不得bb不b附陳疏末,此非臣爲道臣地,實爲聖朝惜此擧也。區區寸忱,竊自附於納君無過之義,而聖心未槪,誨責極嚴,臣雖無狀,豈敢故引微事,强爭於不當爭之地,自速煩聒之誅哉?莫非臣誠意微薄,不敢開悟天聽之致,惶隕慙恧,尙何言哉?召旨之下,不敢一向退偃,昨始來伏私次,以此情地,決無抗顔就列之望,玆敢畢瀝肝血,仰請嚴誅。伏乞聖明天地日月,俯賜鑑燭,特許鐫削臣所據職名,使私分得以少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尹惠敎曰,以不緊事撕捱者,勿復捧入,旣有分付,且旣已移職之後,捧入,殊甚未安,此上疏還給。

○尹惠敎,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尹光益陳疏,旣有還給之命,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㙫疏,伏以臣,危厲之忱,崩迫之懇,業已聖明之所照燭,而疾呼煩籲,今已兩遭,淺辭微誠,猶有未孚,侈之以曠絶之恩,待之以大臣之禮,史官儼臨,傳宣聖批,臣於是,惶隕抑塞,罔知攸措。噫,國之置相,其任如何,豈若臣愚魯空疎,所可叨冒者哉?臣自承是命,心顫膽掉,歷一旬而猶不自定,苟非臣隕滅之期斯迫,寧有此異常之命,駭人之擧耶?目今國勢岌嶪,朝象睽乖,實無挽回底安之望,聖明憂勤於上,群工淬勵於下,雖在微官末僚,必使之得其人,然後方可以做得一分,矧玆輔弼之任,而一國安危之所係,四方儀式之所存,百度資焉,百責萃焉,則未知聖上,何所取於無能一賤臣,而乃以此不敢之任,爲循序差除之具,而不少難也。大廈將傾,欲柱以朽株,驚濤相薄,欲濟以漏船,嗚呼,其亦懍懍乎危哉?臣雖至微,自知甚明,揆其分則必不敢處矣,量其力則必不可支矣。今若誘以聖恩之隆摯,國事之艱虞,冒沒一出,抗顔於具瞻之地,則非但在臣,立速負乘致寇之災,百僚見之,無不嗤笑,八方聞之,無不駭歎,其仰累國家枚卜之體,非細故也。臣於此,憂悸愧汗,氷火交中,前後控辭,寔出於自量之審,而聖明輒視以虛文飾讓,不加省焉,此莫非臣不肖無狀,從前事殿下不誠之罪,撫躬自悼,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念臣以世祿休戚之臣,蒙被三朝不世之渥,致身至此,圖報無階,苟有一分裨益之望,雖赴湯蹈火,義不敢辭。顧何敢屢犯鈇鉞之威,自速瀆擾之誅,而其於責任之難堪,何哉,其於才分之不稱,何哉?古人所謂情猶迫於危,心不自知止,詞已窮於累牘,幾至無言者,正道臣今日心事也。伏乞聖明,曲察懇款,快賜矜從,俾國事無匪人之咎,臣身免冒受之譏,千萬祈祝。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屛營之地,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再疏之批,悉諭予意,當國事生民若此之時,何過讓之至此哉?卿其須體枚卜之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別兼春秋鄭益河疏,伏以皇天降割,前星閟輝,遠禮已過,練期漸近,仰惟止慈之情,益切如新之痛。第伏念三百年宗社之托,只在殿下,兩東朝寬譬之責,亦在殿下,不宜過自悲疚,以損榮衛。伏願殿下,毋忘理遣之道,益勉保嗇之方,上慰慈聖之念,下副臣民之望。臣自昨秋以來,得罪於時議大矣,自分沒齒畎畝,永爲聖世棄物,意外別兼之任,遽歸僨事之身,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由,一日虛帶,不安甚矣,坐煩馹召,爲弊多矣。玆以木道私次,而但此史局一步之地,是臣從前自劃之所,今何可以日月之稍久,職名之差別,晏然冒當於主剡之任乎?且伏見擧條所出,監事所達,有違館例,其所謂完薦之後,或有物議,則竝皆棄之云者,反復思量,終無可據之規,若使趙尙行之言,竝及於被薦兩人,則不待相臣之言,彼必一竝棄之,今則不然,尙行所論,只是尹汲而已。勿論其言之謬戾則已矣,使之出六可也,使之削職可也。至於無故之末薦,因何例而竝請出六,有何事而同被削職耶?大抵薦規之嚴,莫如翰苑,若於回薦之時,或有物議,則此所謂敗薦,敗薦固無可論。若或無事回薦,而至於焚香,則此所謂完薦,完薦之後,雖有慮外生梗之端,苟無竝論全薦之事,則被斥者外,亦無盡棄之例。雖以洪啓迪等事言之,啓迪及趙翼命、宋成明,三人被薦,焚香之後,翼命因臺論,終不應講,故變通陞六,其餘兩人,擧皆行公,此實前人已行之規,而此外戊午薦如是,己未薦如是,戊辰薦,戊子薦,又皆如是,館中舊錄,斑斑可考。筵奏之臣,是亦曾經之人,則此等事例,宜無不知,而今其爲言,乃反若此,無乃急於變通,未及考例而然歟?假使臣,迫於朝命,都忘前嫌,更當新薦,新薦之後,舊薦之申晩,將何以區處耶?若欲仍置削職,則朝家用罰,決不如是,若欲從後收敍,則新舊兩薦,必多礙掣,若欲不削不敍,而更求別般道理,則送西之外,無他策矣。然則晩之才華,不但可惜,近來史薦,作年少輩速化之妙逕,此弊若不嚴防,自此翰苑,必不免傳舍之地矣,主管之臣,胡不念及於斯耶?至若尙行之事,駭妄極矣。彼於本職,自處不暇,則翰薦一款,非渠所知,假令掌薦者,未諳館規,私相通議,在渠廉隅,固當引避不已,今何發怒於初不私議,終至作梗於已了之事耶?渠若不能忘情於史職,則下番主薦,自是古規,冒沒出當,雖能禁抑,而計不出此,乃反退後若是者,抑何也?噫,科名不正者,曾汚斯選,而苟其所好,則略不爲恥,復科請擬者,前後何限,而若或異己,則必欲覓疵,新進此習,固已不美,而且其辭疏之末,歷擧四人姓名,此實祕薦以來千萬古所未聞之事。臣恐職此以往,凡以使臣爲名者,各以私好,呈名於薦剡之外,以取質於人主之前也。其流之弊,可勝言哉?臣於丁未夏,以曬役出去,及其歸,因事撕捱,遂不得仕進於史局,自此離違闕庭,倏已三載。今以薦事,復叨最近之列,區區犬馬之戀,豈不欲一謝天陛,更瞻威顔,而顧此難進之端,與前無異,迷滯之見,有所不合,玆將館規之可據者,如右煩陳。伏乞聖明,亟令該曹減下臣別兼之職,仍下臣疏於本館,使之考例更稟,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本館,稟處焉。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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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淸州牧使趙駿命,狼川縣監金道洽。

○張泰紹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來會本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李廷濟三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傳于尹惠敎曰,黃海兵使,下直守令及全羅右水使,引見。

○李眞洙啓曰,判義禁沈檀,昨日特敎之下,又爲違牌,無意行公,非但議讞多滯,事體亦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乃賓廳日次,而姑無時急稟定之事,故來會本司,而諸堂多以公故懸頉,只有豐原君趙顯命仕進,無以備員開坐矣。公故實病外,工曹判書尹淳,禮曹參判宋寅明,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同副承旨金浩進。

○兵批,判書李森進,參判南就明新番軍士點考坐起進,參議權益淳服制,參知申𫕵進,右承旨張泰紹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權寓戶奴呈狀內,上典年迫八耋,素多疾病,又患暑感,症情非細,萬無供仕之望云。病勢如此,則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宗白爲戶曹佐郞,孫景錫爲綾州牧使,李元齡爲旌義縣監,李天駿爲安東營將,柳順章爲內禁將,金昌赫、金壽海、朴泰燁、朴鏜、鄭道涵、呂必遠、權致重、林振英竝單付護軍,李慶單付副司直,廣州中軍單朴演羽。

○尹惠敎,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今此鄭益河所引館規,固是史局應行之例,若使趙尙行疏語,只斥尹汲,無他辭說,則固當以館規,督出申晩,使之應講,而第朴弼均之對辯尙行疏,有曰,其所顯斥,雖在首薦,而旣以不相議爲說,則一擧竝中,意在不言。又曰,薦事從此見敗矣云,敗薦之說,旣出主薦者之口,則此有異於臺啓之單擧一人,如趙翼命等事也。當初筵白,蓋出於此,而擧條所出,未免疎略,卽所以來益河之疏也。弼均疏語,旣如是,則今雖督迫申晩,決無膺命之勢,鄭益河疏內辭緣,今姑置之,催促閔亨洙上來,一體牌招,使之斯速完薦,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考見各道褒貶啓本,則山陰縣監李亨龜,以政多不明,民思其去爲目,以致點下,安東府使柳綏,以旣多駭擧,且乏廉聲爲目,旣以下考論啓,而堂上官居中,自在應罷中,今無可論。興海郡守李珌,以事多駭擧,宜加警責爲目,重林察訪李義芳,以郵卒或怨爲目,則俱宜置諸下考,而置諸中考,政院亦以此,請推道臣,則不可因置。懷仁縣監宋國經,以峽務雖閑,杯酌宜警爲目,則此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亦不可仍置,竝罷黜,何如?傳曰,允。大司憲沈珙所啓,引嫌而退,當初疏論,意在匡救,聖批誨責,何必爲嫌?請掌令朴來羽出仕。

○張泰紹,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趙儆,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尹光運疏,伏以臣父,時在尼山地,而年迫七十,素抱重疾,風痰爲祟,半身顫掉,于今十餘載矣。及此年紀遲暮,血氣衰謝之後,病根轉深,症情危苦,藥餌扶將,殆無一日之安,臣之情理,實無許久離違之勢,而身縻職名,不敢言私,抑情供仕,尙此遲徊。卽接鄕信,臣父宿病之外,添得暑感,舊症新𧏮,一時竝劇,食飮全廢,氣息懍懍,委頓床席,有加無減,而病裏情弱,思臣倍切,寢寤之間,不覺頻呼,日夕憂想,又添一病。伻人急到,要臣下來,臣聞此報,方寸煎灼,急於歸省,一刻難淹,不得不留呈短疏,徑尋歸路,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且臣之今行,爲護父病,歸期遲速,有不可預料,所帶職名,若未得遞解,則言責重地,非但有瘝曠之慮,在臣私分,誠有所不敢安者。伏乞聖慈,諒臣至懇,亟賜恩賜,俾得專意往護,仍治臣徑行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己酉六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黃海兵使,下直守令,留待引見,全羅水使,同爲入侍。黃海兵使李載恒,左承旨趙錫命,全羅右水使禹夏亨,淸州牧使趙駿命,狼川縣監金道洽,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進伏。上謂李載恒曰,更無可言者,近來外方,戎務極疎,各別申飭邊將,亦嚴明殿最。載恒曰,各別奉行聖敎矣。上曰,有所懷乎?載恒曰,聞大臣之言,本營方設城役,而臣未及親見,不知其役處之幾何。下去後,詳知便否利害,物力所入多少,與道臣,相議狀聞爲計,令廟堂處分,何如?上曰,聞城役不多云,豈可大費物力耶?拮据之策,當與道臣相議,至於使力之道,在於兵使,須以如傷之意,敎誘民間,俾無稱怨之事,可也。錫命讀宣諭。上曰,下直守令來之。駿命進伏。上曰,講七事。錫命曰,七事中軍政修一事落漏,請推考。上曰,易處易忽故逸之,推考,可也。上曰,兵使先出,可也。

○駿命曰,小臣伏見擧條,殿下以淸州異於安陜,當以先寬後猛爲敎,誠爲至當。況古人,以新經大亂之民,比之於新植之木,初飛之鳥,小臣赴任之後,謹當仰體聖意,惟以撫恤爲先,而第念本州之流來逋欠,尤爲巨弊。試以木未收言之,兵曹丙午、丁未、戊申未收,戶曹奴婢貢丙午、丁未未收,宣惠廳大同未收合計,當爲二十三同零。以米未收言之,御營廳丙午、丁未未收,禁衛營丙午、丁未未收,宣惠廳大同丙午、丁未未收合計,則當爲一千四百餘石。泛論之,其數雖多,在各衙門,則未捧之數,不甚夥然,此皆或故或逃,非當身現存,責出於隣族者,而隣族亦不能支堪,備納無路,年年未收,自至如此,其間或不無奸吏弄奸偸食之患,固當別樣嚴査,而至於民間,未收之侵懲gg徵g,誠可謂哀矜矣。伏聞西南逃故,今皆充定,且湖西則年久居官者,視如己事,隣族之弊,亦不至大段,惟此淸州一邑,各營各衙門未收,日增月加,將無限量,其勢不得不侵懲gg徵g於隣族,日日催促,繼以鞭扑,隣族之弊,將遍於一州,其所以繹騷紛拏,當復如何?此與聖上寬仁撫餒之敎,大相逕庭,小臣之將不能奉副聖敎,其罪固所難逃,而惟彼小民,亦不免離散之患。小臣愚意,此是亂後更始之初政,當年條,無論米布,某條畢納,至於各衙門丙丁兩年舊未收,則與其都擁虛簿,以取隣族之怨,無寧一竝蕩減,以布我聖上保民之實惠,實爲允當,而第以永減爲難,則舊未收徵捧一款,姑爲停止,以待本州蘇完後收捧,亦合事宜,令廟堂行會,未知,何如?惶恐敢達。上曰,先寬後猛之意,已出於頃日擧條,更無可言者,昨年逆變,出於其邑,則雖先猛後寬,可矣。淸州之民,則以其纔經亂離,不無疑懼之心,故當施先寬後猛之政,可也。流來未收之米木,若蕩減而民受其惠,則豈不好矣,第以未收,不在於民,而在於土豪、奸吏,雖行蠲減之政,而民不蒙其澤矣。賊入淸州,先以減役之事,誑誘愚民,至於開倉而賑之,有若因其勢而利導之者然,以其時之事觀之,雖盡除可也。原其罪,則不過爲賊所欺,一時反側而然,民情實爲哀矜。令廟堂各別稟處,可也。

○又所啓,小臣,略聞本州各樣軍丁闕額未充定之數,將至於千餘名,當此閑丁極難之日,一一充定,實爲至難,而此州閑丁之隱避,窠窟甚多,巡營、兵營、中營、虞候所屬軍校等雜色,俱是歇役,故一州閑丁,生髮未澡,盡皆投入,以致簽丁之苟艱。向在乙酉年間,自釐正廳,俱定其額數,且於乙巳年間,亦有申飭之命,而各營門,不遵定式,月加歲增,其數漸多。且書院之在本州者,殆過十數,院生及自募者甚多,惟此兩事,必自朝家,定數外罷定之意,更爲各別申飭,然後庶有簽丁之路,故敢此仰達。上曰,各邑軍丁,不爲不多,而至於淸州,則異於他邑,若守令盡力爲之,則亦何難之有?不爲也,非不能也。書院撤額之後,則院生自當罷之,其他書院,亦有定數,數外罷定之意,令廟堂更加申飭,可也。

○又所啓,本州旣經逆變,邑中兇逆,幾盡査出,其間或不無漏網者,如或因事發覺,則當爲報巡營,從輕重懲治,而凡係殺獄,例有同推之擧,況罪關惡逆,何等重大,而以一守令,獨爲按法乎?此後如有發覺之事,則與兵使及營將,同爲按治,似合愼重之道,未知,何如?上曰,不然。昔漢光武,令反側子自安,豈可人人而盡誅乎?雖安陰、居昌之人,猶不可盡誅,如淸州則當用脅從罔治之律,而若爾言,則一境不無疑懼之慮,罪之輕者,則當以改心易慮之道曉之,重者則自本州治罪後,文報營門,使之狀聞,可也。已上三啓辭出擧條

○上曰,下直守令來之。道洽進伏。上曰,七事講之,所懷言之。道洽曰,當守令愼擇之時,任分憂之責,而峽中小邑,無大段弊政云,故臣無所達矣。上曰,兩守令先出,可也。右水使來之。夏亨進伏。上曰,新爲外任,辭朝之時可見,而適當兵使、守令下直之日,故同爲入侍。爾新從嶺南來,必知物情,若有所懷則達之。夏亨曰,本營之事,小臣未及知之,下去後,當觀凡百,若有變通者則狀聞矣。上曰,聞本慶尙監司之言,則希賊之反也,爾有慷慨忠憤,而論功之時,不無疎漏之歎,甚爲可惜。今日入侍之意有在,其時之事,詳陳無隱,可也。夏亨曰,上年春,小臣待罪昆陽郡也,三月二十日,以捧稅事,出往船所矣。晉州兵使李時蕃,以書要來,書中別無他語,持簡人口傳,淸州之變,不勝驚駭。卽爲馳進,則日已夕矣,待鷄鳴,入晉營,見兵使,問其由,則實有是事云矣。俄有金山郡報狀入來,乃淸州賊變之奇也。小頃安陰縣報狀隨到,而有急報,且齎凶檄,看來憤惋,與時蕃,相勉以斯速發兵之意,而小臣乘暮還官,二十日招聚軍兵,以待上使指揮矣。二十三日,自兵營,聚軍傳令來到,二十六日赴陣傳令又到,身爲帥臣者,宜卽發兵,而兵使李時蕃,劫於矯制,不無曠日遲留之弊,時蕃安得無罪?小臣當日領兵,馳進營下,則日已暮矣,止軍放砲,而城中不應,蓋以臣不無疑慮之故也。再次放砲,則始爲應砲,故親到城門,入送馳進狀於守門將校,將校不卽聽從。臣號令曰,當此之時,領兵赴陣之軍,豈有拒之者乎?俄而兵使,送帶率軍官,持令旗來謂曰,昆陽郡守,只率陪通引而入來,其餘衆軍,不許入城矣。入見兵使,請屯兵於城內,則兵使與營將相議後,始乃數兵入之矣。其時羅賊,卽晉州牧使愼後三之妻黨切親也,皆在近地,若乘虛入據,則累千石軍餉,許多軍械,恐爲賊黨之所有。時蕃,不卽離營,先使小臣與營將李碩復,復率七邑軍,前進居昌賊所,時蕃則姑待金海軍之來到,追向三嘉路計云矣。小臣則實無與時蕃相詰之事,而小臣所不爲之事,則傳播於外,時蕃所爲之事,則不傳於人,臣竊慨然也。上曰,予已知之矣。爾與兵使相議云,爲兵使地則好矣,而其時希賊之事,極凶獰,盡達可也。夏亨曰,小臣與營將,日行四五十里一站矣。四月初二日,始到安陰,適得賊中逸來者,探聞賊報,與營將分兵各九百三十三名矣。午前往七十里省草里地,則先鋒已與賊相遇,賊自潰散,熊、希及諸賊,合數十名,縛致軍中,此乃渠輩自縛而自潰者也。小臣退陣於稍闊之地,記問賊名,欲草報,則希亮、崇坤,終不屈,而誣上不道之說,罔有紀極。小臣不勝憤惋,呼都訓導,而使之斬首,則軍兵厭避,故小臣親自提刀而跳出,則有人挽止之際,衆中一人,大呼曰,小人當斬之,卽斬兩賊之頭,出其肝而食之。臣怪而問之,乃居昌座首李述原之子,而爲其父復讎者也。小臣妄率不省,輕斬逆魁之罪,在所難免,豈望恩典乎?時蕃本末,不過如此,時蕃若有異心,則小臣豈有一毫可救之事乎?兩南軍丁,方伯皆已盡査充定,此時若遞方伯,則猶捉蟹放水也。上曰,河東軍丁,何如?夏亨曰,本邑各色軍摠四千餘名中,逃老故四百三十餘名,小臣待罪本邑時,盡爲代定矣。上曰,斬三賊之事,一時軍士之事矣。聞所達則事實亦無異也。賜給筒箇弓箭,須知予意焉。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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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坐直。左副承旨尹惠敎。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卯時,有霧氣。

○金浩啓曰,右議政李㙫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又啓曰,領府事李光佐bb箚子b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金浩曰,右議政李㙫留待。傳曰,引見。

○張泰紹啓曰,判義禁沈檀,一向違牌,終不行公,議讞積滯,委屬可慮,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沈檀,今姑改差,令該曹,以正二品中,問于大臣差出事,命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今日國忌齋戒,明日、明明日,國忌正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趙錫命啓曰,左尹趙尙絅,除拜已久,連呈辭單,無意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宋成明病,參議吳命新進,同副承旨金浩進。

○兵批,判書李森病,參判南就明進,參議權益淳式暇,參知申𫕵病,同副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仁同府使成致績,以善治善賑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特爲加資。

○以徐命均爲判義禁,李慶錫爲宗簿正。

○兵批,無政事。金浩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李光佐疏,伏以臣之前疏,請受蔡謨之罪者,實臣之哀情苦心,可證天日,非有一毫假飾,而蔡謨,則非如臣幸逢不世出之聖主,積受曠千載之殊遇,重之以援拔坑窞,萬死生全之至恩,是則臣孤恩負國之罪,萬倍於蔡謨,豈敢望如謨?只免爲庶人而止,必也從謨時初議,伏廷尉重典,然後方可以少塞臣責矣。雖然,蔡謨則亦未嘗遭叵測之構捏,受溢世之讒誣,雖欲進身而不可得,有如臣今日所遘者,則是臣之萬萬不幸,又不可竝論於謨矣。庶幾天地父母,哀臣之情,曲與生成,初不迫以恩禮,俾不陷於謨之負犯,而顧臣前後血懇哀籲,竟未蒙察納,輾轉迫阨,以至此境,玆乃臣命窮滅死之秋,尙何言哉?且夫重臣敦諭,國朝以來,絶無僅有,而得之者,率皆時相,原任則未之或聞也。且皆施之於情蹤猶有餘地,足以奉令承敎者,如臣之一邊被構旁午,一邊殊禮荐加,理窮情極,轉身無地者,古今所未有,而聖鑑不少澄察,朝臣無一警gg謦g咳,使絶世之曠典,虛施於不當施,宗伯之重,淹住荒村,殆過數十餘日,臣之獲戾重勘,加於蔡謨,固臣分願,未足自恤,而損國體而傷國重,其何以示天下後世哉?噫,臣雖無狀,粗知敬恭事上,違傲慢忽,豈臣之所敢出,而今日之事,只是外境使然,臣無奈何,惟有席藁呼天耳。臣心匪石,何以堪此,怵迫迷罔,如癡如狂,徘徊掩泣,莫知所方,抱此窮蹙,曉夕焦遑,縱司寇饒臣,臣安得以久長,我聖上至仁至慈,寧不惻然於斯乎?今此一分幾望,惟在於少賜回燭,卽返宗伯,明命有司,處臣以重法,使慢命者知戒,少振旣頹之國綱,臣雖萬死,猶更承再生之至澤矣。臣無任號呼崩迫涕泣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雖若是固讓,西樞閑職,豈可許副,未入城之前,重臣決難召還,若是相持,國體奚似,予心奚慰,所引蔡謨事,近來有若此之事乎?旣無此例,卿必知之,而若是請焉,誠非平日所望於卿者,卿其亟回過中之讓,卽日偕入,用副小子日夕之望。傳于金浩曰,此批答,使偕來禮判傳諭。

○右議政李㙫箚,伏以臣,嚴畏分義,冒肅不敢當之命,所帶宗簿寺、典醫監、繕工監提調,乞命攸司,照例稟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辭令該曹,稟處。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己酉六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留對入侍,右議政李㙫,右承旨張泰紹,假注書蔡命寶,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進伏。李㙫曰,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㙫曰,脚部不平之候,今則向差乎?上曰,已差。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㙫曰,王大妃bb殿b調攝之候,若何?上曰,一樣。㙫曰,小臣萬萬無似,常時在卿列,不過隨行逐隊而已,千萬意外,承此萬萬不敢當之命,福過災生,反促其微命,惶悚無地矣。卽今國勢民憂,萬分岌嶪,聖意藹然,收拾人才,欲其消融蕩平,做得國事,群下莫不感祝聖德,當此之時,必以有才望識事務,言議見重於人者,擇而任之,可也,而近來蕩平之事,漸至緯繣掣肘,人才若是渺然,以小臣當鼎軸,其於國事,何爲,寧欲溘然無知。領府事李光佐,所遭非常,如彼退在,聖眷出常,送宗伯敦召,誠禮不怠,今無更達之言矣。判府事沈壽賢,一時付處之罰,不過伸臺議而已,旣以放釋別諭,則大臣豈可一向屛處乎?領議政洪致中,遭臺言,不至大段,則與兩大臣所遭有間,而尙此撕捱,況致中,其於事務曉然通達,且有通鍊之才,居首席而不來,國事尤爲悶然,伏願殿下,召致時任、原任,然後斥去小臣,俾免誤事之罪。上曰,卿之疏批,已諭之,今日世道如此,嘵gg淆g薄日甚,觀卿向來所爲,可謂不偏不黨,當此蕩平之時,捨卿而枚卜於誰?今日枚卜,猶有晩也。㙫曰,小臣受國隆恩,致身於此,爲國之心,雖赴湯蹈火,豈不竭力乎?第蕩平調劑之道,自有其人,非臣所敢當也。古人有言曰,人可信而後,可做國事,小臣之言議,平時人不信之,臣雖有心,其言議必不行矣,小臣豈敢以假飾之言,達之乎?殿下雖欲使臣言行之,其於人不信,何哉?上曰,當辛壬、乙丙之間,則人或有不信之心,今時則與前有異,卿若堅持本心,則人豈無感動者乎?㙫曰,論議携貳,則雖諭之,無以挽回世道矣。小臣旣無言論風旨,則其於挽回之道,獨難爲之,願殿下,下詢諸臣中言議適中者,某條求蕩平消融之道,則國事豈不幸甚乎?各別一篤誠禮,召時任、原任大臣,使之速爲入來,可也。上曰,然。首揆所遭,亦不至大段而不來,予誠淺故然矣。㙫曰,小臣每有欲奏之言,而筵席不從容,故不果矣,今敢達之矣。坦之罪狀,只酌處而已。此出於殿下敦親之至意,而識者之議,則以名不正,譏之矣。卽今兩司,爭孥籍之請,而殿下終不快從,有若尋常泛然之啓,而以勿煩、不允下之,豈曰治逆之法乎?敦親之念,用之有處,豈家負大辟之罪,而置其子於輦轂之下乎?法不可一日置之,殿下若不允從臺啓,則亦豈無善處之道乎?上曰,卿豈不知之乎?予之不聽者,非一時循例文具也。㙫曰,都下根本之地,而民無田土,徒以貢物市廛,爲生業矣。近年以來,百物騰踊,凡價甚高,貢人擔當國役,而實無餘利,卽今則都民蕩敗,至於難保之境,有司之臣,爲慮經費,意在節損,豈不善也,而若太過則非矣。至於甲者所受,責之於乙者,今若以遺在之甚多,全數不給,則實無支撑之道,臣待罪惠廳,每於貢物,若其遺在多者,給價之時,五分給四分,就其一分,計減前受,如五十石當受者,給四十石也。如是則三四年間,可以盡減,在民無呼冤,在公家無所失,此所謂五分一計減也。戶判今當受由下鄕,及其未下去之前,査出各項貢物,參酌計給,如惠廳例,五分之一,或四分之一,計減前受之價,則似乎得宜。傳曰,財聚則民散,蘇軾勸宋仁宗曰,人君當以深仁厚澤,固結民心,聚財散民,何補於國?此言好矣。近日聖敎飭勵,實有成效,外方守令,各別盡心,故外邑民生,頗有安奠之望,根本之地,尤宜優恤,而或有民怨,則豈不可愍乎?旣有所懷,敢此仰達。上曰,人豈無長短乎?戶判長與短,皆過矣。甲者所受,責之於乙者,民皆稱冤,而斷不顧恤,全無所給,此其過處,而其所爲國恤費,任謗不撓,此則長處,故更授戶判,蓋取其長矣。都民異於鄕民,無耕桑之事,而生業專賴於貢物,則其在優恤之道,亦不可一向防塞而不給,卿所達五分一之言好矣。以此意出擧條申飭,使之依惠廳五分一之例,擧行事分付,戶判草記上達後,下去,可也。出擧條

○㙫曰,判義禁沈檀,連日違牌,徒傷事體,聞金吾滯囚甚多,委屬可慮,合有變通之道,未知,何如?上曰,沈檀年齡雖多,而筋力猶强,第檀屢請休致,而今無可合於金吾之人,故不得已而使之行公矣。待老臣之道,亦不當一向强迫,沈檀今姑改差,令該曹問于大臣,正二品中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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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穆王后忌辰齋戒。

○金浩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敢稟。傳曰,停。

○張泰紹,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廷濟啓曰,近來一月二次常參爲之事定式矣,視事乃常參、經筵也。自初伏日,處暑間,視事旣已頉稟,則常參、經筵,不可分爲二事,常參,亦當在頉稟之中,而此無明白稟定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視事乃常參、經筵也,與經筵同矣。

○禮曹判書金始煥所啓,臣於今日辰時量,祗受領中樞府事臣李光佐上疏批旨,卽爲傳宣,則以爲,卽者恩批降宣,訓曉之旨,至爲嚴重,臣感泣嗚咽之餘,益復震惶懍慄,措處無所,過中之讓,臣豈敢爲,亦復何心,自甘爲孤恩負國之鬼哉?亶出於所遭之至不幸,理勢窮極,萬萬無推去處,如此而終未蒙天地父母之明察哀憐,是亦命也。顧念國體,緣臣壞盡,臣紀,由臣不立,臣之前疏,固已歷陳,臣不被大何,更無以少振綱維,而威命至今不降,此臣所以泣血號天,直願溘滅而不得者也。神精隕墜,不復人狀,疾病兼劇,喘息欲絶,謹當俟少定,更陳將死之哀鳴云。大臣一向無造朝之意,臣則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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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坐直。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穆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啓曰,溽雨未霽,伏熱如蒸,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其有差勝之勢否?臣等之未得入侍問候,今已多日,酷炎如此,卽率諸御醫等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嬪宮停藥亦久,令醫女趁早入診後,議定進藥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勿爲入診,內殿氣候無事,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一樣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等商議,則皆以爲,聖候咳嗽,由於感氣未盡和解之致,蔘蘇飮,加黃芩一錢,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而嬪宮入診醫女退出後,亦與諸醫等商議,則近日水剌厭進,亦由於暑傷心脾,治暑調和之劑,不可不進服,入門六和湯元方中,厚朴減四分,人蔘加二分,連用三貼,爲宜云,此藥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久未入待,日熱又復如此,故啓請入診,而未蒙允許,卽令醫官入診,詳察聖候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然則提調入診,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淳爲判義禁。

○六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東弼,副提調李廷濟,假注書尹志遠,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泰齡、玄悌綱、許信、李徵夏。

○東弼曰,霖雨不霽,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與前一樣。東弼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東弼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東弼曰,嬪宮不平之候,亦何如?上曰,無事而數日來,有泄瀉之氣,已言于醫官矣。

○東弼曰,當歸鬚散七貼劑入矣,其果進服乎?上曰,初有微感,而欲爲進御矣,有咳嗽,故不服矣。

○東弼曰,咳嗽,何如?上曰,咳嗽晝則不至大段,而夜則有加矣。

○東弼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水剌無減矣,去夜則差勝,而其前則以咳嗽不安矣。

○東弼曰,脚部阿是穴,何如?上曰,如常。

○東弼曰,有微感之氣,使醫官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闕內皆有輪感,感氣皆然矣。

○東弼曰,日氣極熱,閭閻亦多有之。

○廷濟曰,卽時和解則易差,而不然,則有支離之弊矣。

○聖徵曰,脈候左三部暫頻數,右三部則浮數矣,頭部,何如?上曰,咳嗽前,微有痛氣,咳嗽後,感氣如常。

○應三曰,脈候左則沈數,右則有浮數之氣矣。

○泰齡曰,左右三部,沈而帶數矣。

○悌綱曰,左則沈數,右則滑數矣。

○信曰,左右沈中帶數矣。

○東弼曰,當初感氣之時,有惡寒之氣乎?上曰,微有頭部不淸之氣,咳嗽出後,皆如常矣。

○東弼曰,使諸醫議定當進之藥,何如?上曰,依爲之。頭部不淸,淸涕流出,卽今不平云者,不過猶不如常時矣。

○聖徵曰,感氣表氣,尙未和解,咳嗽尤悶,宜用和解之藥矣。

○應三曰,數日前入侍時,聖上有感氣,雖不至大段,和解之劑,趁卽進御之意,已上達矣,脈候沈數,尙未和解矣。上曰,予亦知其不爲和解,內則煩渴,而不至大段矣。

○泰齡曰,卽今感氣猶未和解,恐有彌留之患,宜用和解之劑矣。

○悌綱曰,卽今雖差,而感氣猶未和解,趁卽用和解之藥宜矣。

○信曰,仰聽玉音,猶有不平之聲,宜用解表之劑矣。上曰,予之感氣,於四時,無時無之,汗出則無感氣,汗不出則有感氣,卽今中官皆然,乃知時感之致然也。頭部不利,而眩氣朝午之間,連有微氣,必欲服藥,則數三貼可以服之,而湯劑甚難,不服,好矣。

○東弼曰,症候已聞之矣,退出後議定湯劑,何如?廷濟曰,極爲惶恐,而有慨然之懷,敢達矣。數日前有感氣,而不卽下敎,今日入診,初又不許,子之所愼,齋戰疾有疾,則當卽問議,而每每忍過,不卽下敎,不勝悶迫矣。

○東弼曰,廷濟之言,是矣。疾病之來,人所難免,若有愆候,則當卽下敎預防,而每不下敎,此後則趁卽下敎,使之及時議藥,何如?上曰,子之所愼,予豈不知?若至大段,則何可諱疾忌醫,而不言乎?若干微感,何必盡爲下敎矣?黃蓮香薷飮,亦不進服矣。

○東弼曰,以嬪宮入診事,趙文命方來待,退後當議藥矣。上曰,言于醫官,似必聞之,而昨日聞之,有泄便之氣,而不言後重之氣矣,陳益元散用之,故益元散劑入之意,言之矣。

○東弼曰,嬪宮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便道乖常,則水剌例不如常時矣。

○聖徵曰,泄瀉則不必深慮,而後重則可悶,聞醫女言後,當議藥矣。上曰,趙文命雖入見,只察色而已,後重痢氣,則亦似不能詳知之矣。醫女所傳之言,亦渾稱泄瀉,而後重之氣,似不詳知矣。

○東弼曰,退出後,與趙文命,商議劑藥,而如不分明,則更令醫女,入診詳察,何如?上曰,醫女更入,則當詳知下敎矣。

○東弼曰,脚部阿是穴,更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今無可見之事矣。

○東弼所啓,故判書兪命弘喪出之後,其子斗基,以徒配罪人,歸葬受由,纔經虞卒,今將還配,而聞其偏母,以八十之年,身有痼疾,氣息凜凜之中,又得毒痁,病勢危重,日日昏窒,朝夕難保,而斗基由限已過,旣不敢淹留,又不得將往,母子相持,日夜悲泣云,情理慘切矣。其父病重之時,筵臣趙顯命,陳請給由,而以所坐旣不大段爲言,聖上亦以尤無可論,給由,可也爲敎,今又寬限許由,待其母病差復,使之還配,未知,何如?孝理之下,宜有矜念之道,且有前例,故敢達。上曰,斗基被配,今爲幾年耶?東弼曰,斗基罪名,與金麟慶、宋堯卿,無異,而兩人則只被禁錮之律,斗基則禁錮外,又爲被配,而徒年之限,幾滿云矣。上曰,不可罪同罰異,年限又不遠云,放送,可也。出擧條

○同義禁一員,除拜最久之人,今姑改差,以知事口傳差出,牌招,備員開坐,輕囚議讞事。出榻前下敎

○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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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尹惠敎坐直。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東弼,副提調臣李廷濟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蔘蘇飮,其已進御,而咳嗽之候,或有差減之效否,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不平之候,湯藥進服之後,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咳嗽之候,比昨減歇,而此不過一時暑感,勿爲問安,只議藥日問候宜矣。嬪宮不平之候,少減後一樣矣。

○張泰紹,以備邊司意啓曰,宣惠廳堂上有闕,代豐原君趙顯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及去五月朔退試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八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閏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四番五番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六月令所封薦新新稻米等,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惠敎曰,勿待罪事,回諭。

○張泰紹,以禁衛營意啓曰,二番前部中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二番別驍衛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二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惠敎,以吏曹意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李元齡呈狀內,父母年過七十,且以獨子,決難離違遠赴,依法例入啓處置云。其親年旣過七十,且是獨身,則法不當赴任,旌義縣監李元齡,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備邊司意啓曰,本司文書,分類抄錄事,前已定奪矣。卽令有司堂上,逐日仕進,方爲考閱,而本司文郞廳一員未差,朴弼琦、柳儼,久不仕進,事體未安,爲先推考警責,未差之代,前縣監李熹差下,以爲輪回看檢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六月二十六日,校生李光夏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bb極b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一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武藝別監朱英俊,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宣惠廳意啓曰,慶尙道所封六月令宗廟魂宮薦新新稻米,今月內當爲封進,而今年節早,未及成熟,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意啓曰,今六月二十六日,右議政李㙫留待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㙫所啓,都下,根本之地,而民無田土,徒以貢物市廛,爲生業矣。近年以來,百物騰踊,凡價甚貴,貢人擔當國役,而實無餘利,卽今則都民蕩敗,至於難保之境,有司之臣,爲慮經費,意在節損,豈不善也,而若太過則非矣。至於甲者所受,責之於乙者,今若以遺在之甚多,全數不給,則實無支撑之道,臣待罪惠廳,每於貢物,若其遺在多者,給價之時,五分給四分,就其一分,計減前受,如五十石當給者,給四十石也。如是則三四年間,可以盡減,在民無呼冤,在公家無所失,此所謂五分之一計減也。戶判今當受由下去,及其未下去之前,査出各項貢物,參酌計給,如惠廳例,五分之一,或四分之一,計減前受之價,則似乎得宜。傳曰,財聚則民散,蘇軾勸宋仁宗曰,人君當以深仁厚澤,固結民心,聚財散民,何補於國?此言好矣。近日聖敎飭勵,實有成效,外方守令,各別盡心,故外邑民生,頗有安奠之望,根本之地,尤宜優恤,而或有民怨,則豈不可愍乎?旣有所懷,敢此仰達。上曰,人豈無長短乎?戶判長與短,皆過矣。甲者所受,責之於乙者,民皆稱冤,而斷不顧恤,全無所給,此其過處,而其所爲國恤費,任謗不撓,此則長處,故更授戶判,蓋取其長矣。都民異於鄕民,無耕桑之事,而生業專賴於貢物,則其在優恤之道,亦不可一向防塞而不給,卿所達五分一之言,好矣。以此意出擧條申飭,使之依惠廳五分一之例,擧行事分付,戶判草記上達後,下去可也事,命下矣。本曹所管貢物,只是元貢,不足加用之價,則與惠廳之元貢價分等上下者,有異。凡百種物,各司受價於惠廳,各自措備,以應國用,而若或有加用之物,則或因各司所報,或別爲抄出給價。所謂加用者,無遺在,然後乃爲加用,則以遺在分數計減一款,非所可論,而近來各司貢人輩,奸僞成習,惠廳受價之物,不卽上重記於本曹,而稱以加用,紛紜請價,本曹定以每年六月十二月爲限。各司加用之物,一倂抄出,參考受價與否後,應爲加用者,竝卽給價,以防其元貢有餘,而添受之弊事,定式遵行,故今六月,各司加用物種,一一抄出,七八月當受者計除後,已盡上下。卽今則姑無未下者,而上下之際,雖有遺在者,參酌其緊歇多寡,計減於遺在,而査其實狀,知其用奸多者,各別治罪後,減其用奸之數。此外依十數年來例,就其遺在,計減其五分之一,其中用處甚緊,而實有逋負者,或全給其價,而不用五分一之例。大抵皆用五分一之例,已成本曹之近例,大臣蓋未詳本曹近例,而有此陳達,實則本曹已用此例,而皆已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其能無怨上下,大臣何以陳達?依前下敎,與昨者擧條擧行。

○又以戶曹意啓曰,諸宮家、各衙門免稅田畓,一依判下內辭意,出免稅之類,從其自望,一一區別,別單書入,而樂善君夫人卒逝三年後,本家免稅田畓,尙無出稅之事,故只存祭位一百結,其餘依法例,一體出稅。各衙門中,內需司及訓局、糧餉廳,依傳敎,姑勿擧論,以待後日稟處,而至於舊宮家祭位田畓,限四代免稅,自是法例,主祀之孫旣沒,則支孫有無,固不當擧論,一倂出稅事,臣以鎭,親承聖敎矣。今欲査實,則各宮子孫,或居在外方,雖在京之人,亦不肯一一自首,自本曹猝難査得,必欲待其畢査而後擧行,則終無了當之日,又況舊宮家子孫,與國舅及功臣家免稅,皆是法典所無之事,而僧寺位田免稅,尤涉不當,皆在應減之中,而取考本曹流來謄錄,則只有鈴原府院君,以成廟朝國舅,中廟朝,以潛邸時本宮田畓,永永賜與,仍令免稅之外,其餘皆無可考文書,而各邑收租中,公然以某人免稅,懸錄者甚多,此必誤認謬免之致,一倂出稅。如有可據者,待本家來辨査實,而至於舊宮家子孫中,四代孫表表見在者外,分明代盡處,與難査之類及法典所無京外冒錄免稅者,一倂出稅,則其中或有代未盡者一二人,本曹雖未及詳知,而其家自當來辨,隨其所訴,査實還免,實合事宜。敬惠公主,召還京裏,復其爵號,而免稅等事,曾未擧論,丁未年分,因其後孫鄭檍上言,自上特爲免稅事判下,自本曹定以五十結,限二代免稅,而第念敬惠公主,雖有復爵之名gg命g,生前旣未蒙免稅之恩典,則到今世代旣遠之後,特許免稅,雖出於惻怛之盛德,而當此大査田政之日,不可仍存無法例之免稅,亦當一體革罷。崇善君家,亦入於舊宮家中,祭位一百結外餘數,事當依他例出稅,而全羅道順天田畓一百結,旣已祭位免稅,金堤田畓一百結,仁廟朝別賜與,故丙戌年諸宮家田畓釐正時,因受敎,亦不入於定數之中,此則何以爲之乎?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敬惠公主免稅田畓,其數不多,崇善君房別與田畓,與他有別,竝勿論。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忠淸道靑陽縣金井驛徒配罪人兪斗基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兪斗基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朴來羽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江原監司李衡佐疏,伏以臣,久叨匪分之地,又有必遞之義,而瓜後特仍聖旨旣隆,頃暴微悃,恩批尤渥,糞土賤臣,何以得此,百稽莊誦,感淚被面,自不知臣分之何狀也?連章瀆浼,分所不敢,一己廉隅,亦未暇恤,冒沒仍蹲,日月已多,才疎政拙,旣乏絲毫之報效,年衰病痼,祗覺筋力之難强,常恐隆恩未報,溘先朝露,撫躬惶恧,繼之以悼歎也。今臣病狀之醜陋,雖不敢臚列仰煩於崇嚴之聽,而臣若不自呼籲,以祈哀於天地父母之恩慈,則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燭其實狀哉?蓋臣項核之症,祟在痰火,積久彌延,根委已深,居恒疼痛,殆同蘧除,雖非委頓之疾,已臻沈痼之境。入夏以來,轉益苦重,欲濃未濃,寒熱交作,夜不交睫,而氣息日益澌綴,肌脫齒豁,飮啖全廢,孤寄旅館,宛轉叫苦,凜凜危喘,若難復起,螻蟻之命,固不足恤,而事務瘝曠,久益貽弊,玆不得不略陳危迫之懇,仰伸疾痛之呼。伏乞聖慈,少垂矜諒,亟賜鐫免,俾幸公私,不勝幸甚。且臣病甚神昏,觸事憒憒,殿最封進,何等嚴重,而事有不謹,致勤點下,悚懍駭懼,措躬無所。伏乞亟被重勘,以警具僚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以江原監司李衡佐上疏,傳于尹惠敎曰,還爲下送。

○忠淸監司金始炯疏,伏以蟣蝨賤臣,受恩罔極,毛髮頂踵,無非甄造中物,臣之矢死自效,卽寸心耿結者耳。凡有疾病,一未嘗言病刺刺,勿論燥濕,惟以奔奏恪恭爲期,天鑑在上,臣豈誣也?今況我殿下,畀臣以湖西一路之憂,恩至渥也,責至重也,而前後勅諭,又不啻若慈父之敎迷子,臣非木石,寧不知感?强策駑鈍,期效涓塵,多少道內事,亦不無稍整頭緖,而才疎綜理,智短區劃,畢竟收稍,誠無以仰塞委寄之萬一,中夜靜思,愧汗如瀉,臣之有辱明知,其亦多矣。臣不幸狗馬賤疾,又從而漸入膏肓,邑牒民訴,自多妨疾之患,故冒上辭本,冀賜勘遞,而及承聖批,未蒙準許,臣誠惝怳愕貽gg眙g,莫知所以自措也。噫,克讓,雖是美事,而過嫌則殆涉應文,辭病,雖有古例,而過實則便近不誠,應文不誠之譏,卽臣平日之所深恥,臣豈敢一毫增飾,以自陷於欺心瞞君之科,而身在下土,疎遠天陛,其視醜陋尫悴之狀,未經聖鑑之所俯燭,則或以瀝血之懇,看作飾讓之辭,而不有疾痛,安得自隱於父母之前也?臣於年前,猥膺北路按廉之命,閱盡春夏七八朔,行廉關塞數千里,王靈所曁,幸免顚仆於道塗,而積傷蒸熱,重致勞損,每當暑月之際,輒有便血之症,源委已痼,固非一時偶患之比,而昨年原隰之役,又當潦熱,秋冬以後,舊症復發,便度頻數,而不至大段矣。自經今春巡審之行,一倍添劇,輾轉沈頓,一日放血,幾至數升之多,日計月積,其數幾何,人無氣血,不可以爲人,而尙今支吾,臣亦自憐,然形容漸枯,神思漸竭,細檢身上,殆無一點完膚,此乃醫家所謂肉脫之症,而又於前月,慘遭喪耦之慼,區區情理,自不無悲切處,而臣旣受命在外,一己之私,亦何足暇論也?只是近日以來,病勢倍加,全廢酬應,自量精力,漸覺日銷而月鑠,此則南來之人,無不見臣而愍者也。誠使臣之情病,不至若此之甚,則報瓜之期,只隔數朔,何敢以圖便之意,乃反爲脫濕之計,而一瀆再瀆,有若時月之不能耐任者哉?只恐一朝濱死,無以更答天恩,而徒使宣化之責,反歸瘝務之罪,則臣雖滅死萬萬,將無以少贖愆尤,仰惟聖明,天地也,父母也,察臣隆痼之狀,諒臣危苦之辭,下詢廟堂,速賜變通,使重務,毋至久曠,殘喘得以少延,不勝萬幸。臣瞻望宸極,無任拜稽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以忠淸監司金始炯上疏,傳于尹惠敎曰,還爲下送。

○司書趙尙命疏,伏以臣母,篤老沈痼之疾,殆無時日之暫安,自西縣上來之後,轉益添重,加以暑濕交侵,風冷易觸,乍劇乍歇,症形累變,精神氣力,日就澌鑠,臣情理煎迫,有不忍暫刻離捨,而顧臣見帶之職,不過展哀於朝晡,持被於禁省而已,則臣於此時,固不敢爲虛辭飾讓之計,又不敢以區區私情,每每煩瀆,抑情供職,今已三四朔矣。昨自直中歸省,則臣母宿病之中,觸風過多,重患外感,頭疼暈眩,汗流不禁,宿患諸症,一倍添劇,飮啖全却,眞元大脫,貼席昏昏,終日呻痛,雜試bb?b有加無減。臣方左右扶護,晝夜焦遑,以此情勢,時月之間,萬無離側奉公之望,當此僚員不齊,番次苟簡之日,亦不敢一向曠職,至情所在,萬不獲已,敢此仰籲於孝理之下,仁覆之天。伏乞聖慈,察臣懇迫之忱,削臣所帶之職,仍命選部,勿爲檢擬,俾令安意救謢,以伸人子至情,千萬企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夏川君椅、海善令、永膺令、海雲令、海溪令、密恩令、東興副守、密林副守、密春副守、驪平副守、密安副守、密令副守、順義守、南陽守、坡春守、坡興守、夏雲守、原平守、琅城副正、夏平正、行西溪副守、行原興守、行琅坪副正、行坡原守、夏陵都正、原陽都正、原豐都正、坡陵都正、坡山都正、西陽君、月善君、西城君、錦南君、琅堤君等疏,伏以臣等有崩隕痛迫之情,不避鈇鉞之誅,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在昔己巳年,遷葬臣等先祖綾原大君貞孝公臣俌於楊州白鹿洞矣。今年四月,臣等宗孫臣李厚培,遭其生父東昌君臣炡之喪,將欲以今月十一日,繼葬於內靑龍之岡,則墓下居士人金麟慶稱名人,遽生山欲,稱以渠之先塋靑龍,指嗾其叔金一錫,一邊呈狀于楊州牧,惹起訟端,而自知其不可以步數之遠近相爭,乃於未官決之前,連掘六坎於占穴之處,塡以咀呪凶穢之物。李厚培不得以是日營葬,而呈于楊州牧,則楊州牧使臣洪京輔,摘奸後決辭曰,今此李厚培所占處,初雖是金一錫先山靑龍,而大君山所,自朝家賜葬之後,卽是大君山所無遮隔靑龍,以大君之孫,繼葬於大君山所一百五十步靑龍之岡,夫孰得以禁之?自金一錫祖墳,相距爲一百八步,則尤不可以步數禁斷,金哥之恐其入葬,不待官決,任自掘坎,塡以汚穢之物於大君山所不遠之地者,其爲情狀絶痛,爲先囚禁,報使處置云云,而仍爲枚報營門,請罪一錫,則道臣趙最壽題送內,近來山訟,作一痼弊,至有入葬處埋凶之變,事極驚駭,而營門,與李厚培,有一家之嫌,不得指律題送,自本官各別重治,以正如許風習云,則楊州牧使洪京輔,決笞金一錫數十度而放送,槪厚培,旣已決得於本官及京兆,故今旣入葬,則山訟一節,非所可論。惟彼金麟慶之肆然埋凶於大君墳塋內靑龍至近之地者,其爲用意,萬萬絶痛,雖閭巷常漢之墓,龍虎內埋凶作變之罪,與咀呪於生人之家,無異,大君墳塋,事體重大,與常人自別,而有此埋凶之變,則臣等之痛隕,固不足暇論,而其於國綱之損傷,爲如何哉?往在辛酉,恭惟我肅宗大王,下敎曰,綾原大君俌,乃王室至親,而其孝行節義,可爲宗室儀表,依筵臣議,因治陵故事,特置守戶,仍爲賜祭,則先朝之禮遇,非比尋常,不肖臣等,至今感泣,而不幸今者,有此惡人之埋凶於塋域之內,臣等五內崩隕,私情罔極,直欲與麟慶,不共戴天,而不可得者也。惟彼麟慶之罪惡如此,而若不嚴法重治,略施笞罰而止,則前頭作變,有不可測,臣等慘痛危懍之懷,食息之間,不敢少弛,而今此道臣,旣以一家引嫌,不爲重治,則臣等痛迫之情,無處控訴。伏願聖明,俯察金麟慶奸惡之罪,特令有司,照律科罪,以杜日後不測之患,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事極驚駭,令攸司各別重究。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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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廷濟。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尹惠敎坐直。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李眞洙。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志遠蔡命寶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時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眞洙啓曰,大司憲沈珙,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權一衡,陳疏,持平尹光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李世瑾,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姑無時急稟定之事,日氣日甚薰蒸,登對有所不敢,來會本司云矣,敢啓。傳曰,來會賓廳事,分付。

○又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沈珙,執義成德潤,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權一衡,正言沈星鎭,俱爲陳疏,大司諫金始㷜,不爲行公,獻納李萬維,持平尹光運,受由在外,正言閔亨洙在外,司諫南一明未肅拜陳疏,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及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眞洙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廷濟啓曰,左副承旨尹惠敎,曾經左副,今番除拜時,當爲右承旨,而政目中座次誤換,今始覺得,令該曹座次單子,更爲陞降以入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右承旨尹惠敎,左副承旨張泰紹。

○李廷濟啓曰,右承旨張泰紹,以座次誤換,今日不爲仕進,座次單子,令該曹更爲陞降以入後,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南一明,掌令許沃,持平權一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傳于金浩曰,月課製作及朔書,曾已申飭,則今朔書中,無緣不書者,十餘之多,若是怠忽,祖宗朝何以定制而勸奬?此皆怠慢成習之致,今後則無敢以不書,懸註於單子事,各別申飭。

○金浩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罪囚,則承傳罪人二十九名,刑曹罪人二十九名,咀呪罪人四名,來關罪人十四名,各司罪人二名內,義禁府書吏任世蕃,問啓事傳敎,不爲稟告堂上,任自措辭入啓事也。張翊漢段,坐起公事一度上送,先爲入啓事也。高乙萬,士夫家錢一百兩不報事也。校生李光夏,差備門外擊錚事也。奴順石,其上典逆家借入已久,拒逆不出事也。已上五名,罪名俱不至大段,故臣仰體聖上當暑恤囚之德意,竝爲放釋,此外罪人,罪名俱係至重,竝爲仍囚,而典獄囚徒外,各衙門拘留罪人,則分付各衙門,斯速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徵債禁令,尙有,則身爲士夫,冒禁呈狀,已涉無據,而該曹之當初聽施,亦無申飭之意,當該堂上推考。順石,則於渠,不至大段,放送爲可,而其主所爲,極涉可駭,而該曹之不卽區處借給,亦爲未安,當該堂上推考。

○又以兵曹意啓曰,本曹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今始磨勘以入,而所屬軍器寺、司僕寺、訓鍊院、典設司官員及部將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文學朴弼琦疏,伏以臣之老母,年今七十三,素抱癃疾,長在床褥,年益衰而症益痼,每値盛暑祈gg祁g寒,諸疾輒劇。今又當暑,常有朝暮難保之憂,在臣情理,實難屢日離舍,而見今所叨之職,亦異常時,爲臣子而少伸痛隕之情者,只在於朝晡參哭之節而已,則不敢言私,黽勉仕進矣。頃於直中,聞母病,以腹痛泄瀉,症甚苦劇,急要僚員,替直而出見,則氣息奄奄,若不能晷刻支過者,多方療救,迄無少效,或泄或痢,其數無算,于今七八日,糜飮亦幾絶口,老人氣力,方無餘地,藥餌茶飮,非臣强勸,則不一進,以此情境,何忍暫刻離捨?況此疾勢,非旬望間,可以冀蘇,可以止藥,若於此際,少有疎忽,其憂誠有不可言者,人子至情,當作,何如?玆敢仰暴血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特推錫類之仁,亟許遞免臣職,得以專意救護,俾臣私情無憾焉,千萬幸甚。臣無任懇迫祈祝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領府事李光佐疏,伏以臣之不敢進,非有一分餘地,可容變改,而敢爲此愕蹇,卽其理勢窮極之狀,一國咸知,比如鐵壁之當前,透出無路,而恩禮則彌加,訓諭則至切,臣於此,將何以措處?惟有亟伏無嚴之律,可以少塞臣責,少寬臣心,血泣祈祝,亶在於是,而伏承批旨,以無此例爲敎,臣不勝惶隕失圖,重臣之將命於原任,留至三旬,而猶且不敢承命者,實古今之所未有,厥罪旣無前,厥勘寧有例,雖然,例亦未嘗無也。君臣之分,萬世一槩,蔡謨之重論,分所當然,豈不可爲今日之例?伏況近來大臣之因事被罪者相望,其事不同,獲罪則一,無非例也。況臣之罪,辜恩負國,慢命蔑禮,萬死而有餘,此而逭司寇之刑,國豈能爲國?例之有無,恐不暇拘也。噫,有國之體,專主嚴重,爲臣子而敢抗君命,至於相持,嚴重之體,掃地盡矣。尙安敢一日假息於天壤?聖敎及此,臣之負犯,益在罔赦,而日夕顒俟,威命不降,窮蹙之極,不知所出,煩冤崩迫,人理都盡,藉令終逭嚴誅,臣安得久在也?寧欲不注哀呼,以冀萬一之垂惻,而酷中暑毒,數日迷罔不省,尺疏亦不能自力,今始略陳,言不序次,尤臣死罪。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亟命召還宗伯,快正臣罪,以厲百僚,臣庶得瞑目以歸盡,銜結至恩,不化於九泉矣。臣無任席藁號泣仰天百拜禱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雖巽讓至此,予則無他敦勉之語矣。只以卿入城,聽我面諭爲期,卿其須體此意,勿復困我,卽日偕入,用副至望。噫,卿出城今幾半年,以卿平日之心,一見予一聽敎,又若是其邁邁乎?傳曰,此批答,使偕來禮判傳諭。

○己酉六月三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台佐,右議政李㙫,工曹判書尹淳,判尹張鵬翼,禮曹參判宋寅明,豐原君趙顯bb命b,同副承旨金浩,應敎尹東衡,大司憲沈珙,大司諫金始㷜,假注書蔡命寶,事變假注書金時芳,記注官尹世鳳、李時恒進伏。台佐曰,近來日熱已甚,聖體若何?上曰,數日前有微減之氣矣,咳嗽向差矣。台佐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無加厭之症耳。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台佐曰,王大妃bb殿b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台佐曰,今日次對,有稟定之事,而旣非時急之事,藥房批答,有減候爲敎,故當此暑熱,未敢達矣。先朝亦當極熱之時,則例有稟頉之事,故敢頉稟矣,入來爲敎,故入侍矣。上曰,今日欲爲召對矣,旣有會本司之事,故來會爲敎矣。台佐曰,仰瞻玉色,眼候猶未復常,當此流火之節,調攝愈難,各別愼攝,可也。上曰,當如卿言矣。

○台佐曰,前因啓下擧條,別單中禁、御軍軍幕造給事,此件後日登對時,更稟之意,付標以下矣。蓋上番軍,一次上番,所費甚多,及其歸時,斥賣軍裝,多負債物者有之,誠爲可矜,若造給軍幕,使無煙價之費,則爲惠甚多。本司堂上,私爲詢問,則多言其便,及至自本司招問,則以爲不便,蓋接主人輩,平日得利甚多,新番上來時,至於具酒食迎候江上云,造幕之意,在此輩,甚不便,故番軍輩似或動於此也。然或曰便,或曰不便,試令兩營大將,招聚營軍,一一詢問情願而處之,何如?判尹張鵬翼曰,炊飯之道,則每隊有火兵一名,使之炊飯,而雖貿柴用之,比於主人煙價,相距懸殊矣。釜鼎初旣出給,令下番軍士,傳與傳授,則亦無難繼之患矣。臣問于軍士,則皆以爲,軍幕結給,大爲省弊云矣。厥後,或言有不便者,蓋軍人輩,拘於主人顏情,而似有前後之辭矣。禮曹參判宋寅明曰,軍門重事,臣不得知,而若結給軍幕,則畢竟有望蜀之心矣。臣謂此事,終不可成也。上曰,更爲消詳稟處。出擧條

○台佐曰,慶尙監司朴文秀狀啓,備論安陰之不可革罷,晉州營將之不可移設,初欲措辭回啓矣。伏念此事,旣出睿斷,且係郡邑沿革,不敢泛然覆奏,敢此特入原狀矣。凡外方州縣,有惡逆,則降其號革其邑,本非國典,似出於祖宗朝一時特命故,故相臣南九萬,曾在先朝,箚陳此事,永爲定式,勿用降號革邑之規,而其言考據經法,甚爲明備。當初安陰之革邑,若以希亮胎生之邑,革之,則臣固當引據南九萬箚辭,請復設邑,而當初革邑之令,蓋出於嚴懲亂逆,使民知恥之意,有難輕議,而第聞安陰地形事勢,決不可不置倅,營將之不可移設,亦如狀啓內辭緣。臣意依狀請施行,安陰改賜邑號,且令班次於諸縣之下,則亦合於懲厲之道,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右議政李㙫曰,小臣之意,有異於此矣。安陰,卽擧一境從賊之邑,《書經》所謂劓殄滅之,無遺育之民也。初不革,則固無可言,而旣已革邑之後,今忽還復,則一道聽聞,以爲如何?故相臣南九萬疏中,革邑論難事,卽三省罪人胎生之地也。如安陰,前古所未有之變,何可引以此例乎?嶺伯狀啓以爲,安陰地段,不可無守宰云,而上年邑倅,爲賊所逐,倉猝逃避,則有守宰何益乎?營將今方留鎭,其於守備討捕之事,尤爲着實,安陰則分半割屬於居昌、咸陽,似乎得宜矣。上曰,所難有三件,一則安陰地邃谷多,雖不可棄之,而置倅而非其人,則無益矣,旣置營將,今無可論矣。一則晉州營將難移事也,而本州則兵使、虞候、牧使足矣,不必置營將,嶺伯昨年上來時,旣已下詢而單付矣,到今更請置倅,所見過矣。一則雖置營將,非牧民之官爲難,此則或屬兩邑,或屬一邑事,已有下敎,而廟堂未及稟處矣。今若分而二之,一屬咸陽,一屬居昌,兩邑倅及營將,各別擇送,則猶勝於前日一倅,今無分屬之事,而預論利害可乎?有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罰,安陰之民,蕩滌勿問,亦是寬典,何可顧他?昔年南奉朝賀陳達,不過一時惡逆,昨年惡逆,史冊所無,故旣用甲子之例,使南奉朝bb賀b在於今世,其議必異矣。昨年革之,今又復之,其在事體,似爲顚倒,右相之言好矣。朝鮮一郡,曾爲漢時二都督府,安陰一縣,豈可不爲二邑乎?予意則無容更議,嶺伯雖有所意,若是輕請,事體未安,從重推考,安陰分屬咸、居兩邑,使安陰之民,知有君君臣臣之義,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咸鏡道咸興所居忠義、忠贊衛等査出者,汰定本營獨鎭軍闕額事,今當回啓,而狀請之人,方在罪謫,諸議以前監司書塡於覆奏,在事例,或涉未安,而本事則不可仍置,自廟堂直爲行關分付事,敢此仰達。上曰,黨論出後,異己之事,不爲擧行,辛壬乙丙之間,廟堂文書之多滯,蓋以此也,豈以其人之有罪,而盡去其人之事乎?以權益寬之在謫,若不回啓,則末稍gg梢g之弊大矣。回啓時,以前監司權益寬書之,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日昨入診時,右參贊金東弼,以兪斗基給由事陳達,特蒙放釋云,斗基父死母病,情理慘怛,所坐又不大段,給由專釋,無所不可,但罪謫事重,自前此等之事,陳達之際,必以詢問爲請,所以重事體也。以一人所見,續續陳請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入診時陳達,古例有之,別無所失,而其在事體,卿言然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當此極熱,滯囚可慮,金吾首堂,變通差出,而臣等固知徐命均在外,命均久在刑曹,盡心奉職,都民皆以爲,善於秋曹,挽近以來所無,人亦公廉勤實,相議陞擬,蓋以此也。命均雖在外,不過十餘日,可以還朝,而都承旨李廷濟,又請變通,無故行公之堂上,因滯囚一事,昨日變通擢首堂,今日變通遞亞堂,事體顚倒,且涉煩屑,李廷濟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以事體言之,旣擢金吾之長,又遞其次堂,似乎顚倒,而苦熱滯囚可慮,故允從矣。卿言得大臣之道,依爲之。出擧條

○台佐曰,曾者工判尹淳所達,平安道左峴移鎭事,出擧條,而注書無出擧條之事,當該注書推考,趙顯命所達,出擧條,而史官無記錄之事,則使政院稟定出擧條,何如?上曰,豐原君所達之事,令廟堂稟處,可也。

○台佐曰,彼中潛商賖欠之弊,專由於歲幣方物,載運人馬回還時,任意買賣,故前年節使,旣以雇車變通,人馬初不入柵,買賣自然路絶,此可爲永久遵行之良法,而聞灣人,與遼、鳳商湖,不無符同沮戲之慮云,今番例使時,任譯處,各別申飭,嚴立科條,而凡事有賞有罰而後,方可以警動。上年成事,首譯等,令司譯院考例論賞,今行首譯任官等,如或不能遵守,致有撓改者,則從輕重遠配懲厲,灣商如有符同彼人,臨時作梗者,施以一罪事,預爲知委於灣府,何如?上曰,所達善矣,依爲之。出擧條

○台佐曰,李眞洙之病,通朝之所共知,而以其出肅承旨之故,朴文秀在遠,想未諳其病狀之難强,而有此自辟之事矣。李眞洙,雖於承旨之任,含恩畏義,黽勉行公,而聞其房掌酬應,猶難堪耐云,況安東,素稱嶺南大邑,公務浩多,今若差送,使之强病,剸理煩劇,則誠非所堪,病旣難强,則亦不無廢務之慮,其所狀請,有難許施,而安東異於他邑,分付銓曹,勿論文南,各別擇差爲宜矣。工曹判書尹淳曰,李眞洙之病,姑難堪於安東劇務,且方爲承旨,侍從之臣,藩臣何可自辟耶?事體所在,推考,宜矣。上曰,朴文秀履歷淺,故不拘些少曲折,而有此狀啓矣,其意則欲爲大展布,而在事體則不然,重臣所達然矣。朴文秀推考,安東府使,勿論侍從,擇出,可也。出擧條

○㙫曰,臣聞柳升鉉,爲安東義兵將,故小臣在銓時,檢擧宗簿正,仍陞鍾城府使,孫景錫,則爲尙州義兵將,聞都巡撫之將逾嶺,以起義兵之意狀報,則其時發兵處數多,姑待賊勢進退事題送,而逆變旋定,起兵之事,雖未成就,其意可尙,故先擬宗簿正而受點,次第調用矣。今移稜州牧,此雖足爲聳動之道,而景錫,卽故慶州府尹萬雄之子,爲人亦可任,雖無勞效,固宜甄用,況此起義之擧,實合奬擢,宜令政曹,此後各別調用矣。台佐曰,昨年變亂時,嶺南安東柳升鉉,尙州孫景錫,俱爲義兵將矣。升鉉旣升資邊邑,景錫又除南邑,而皆以末望,受天點,遠外聽聞,豈不聳動感悅乎?嶺南不幸,雖出凶逆,而唱義之人,亦多有之,此類自朝家,宜有別樣崇奬之道,至於倡義時,士人中表表有名稱者,前日筵臣所白李萬敷,亦爲調用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大臣之言然矣。起義人調用事,申飭銓曹,可也。出擧條

○上謂宋寅明曰,宰臣自北道還,歷路所見及所懷達之乎?

○寅明曰,北路天險重重,果能固結人心,使皆有爲國效死之心,則便一長城,必不以關防爲慮,朝家非不加意於慰悅北路,而未得其道。北人通淸,皆以色目取之,不過啓其偏黨之習,武士之以北人許職者,間或有之,而亦不過上京求仕,扳援勢家而得之,此不足爲收拾人心之方。今若稍開公擧之路,俾爲發身之階,則遠方寒士,亦可以漸進於朝,而其所慰悅者必深矣。北道八陵參奉,監營,例以本道士夫生進人,差貼gg帖g定送,權着冠帶,行公守直,滿三十朔,則謂之限滿而遞歸,脫其冠帶,復爲士人,參奉官況,旣甚薄,且非陞遷之階,故人皆視爲苦役,而本道生進絶少,其爲生進者,多是本土大族,有文學才華者,輪回差定,殆無閑時,强迫而送,無聊而歸,其爲怨悶可知。八陵旣是祖宗陵寢,則參奉之自監營,差貼gg帖g定送,未知事體之如何,而流來舊制,今無可論,本道濬源殿參奉兩員,自吏曹擬望差送,滿十五朔後,相換京參奉,又滿十五朔,仍陞京奉事。惟其陵所絶遠,官況甚薄,故名家望士,多不爲之,例爲銓曹應副人情之窠,以此爲其參奉者,以人物言之,比之八陵參奉,有不及,而無勝之者,且以遠地之人,難於久留,輒皆受由上來,所謂間直,不過鄕品校生,此輩豈能小心守直?殿下凡事,極爲虛疎,臣意以爲,除出濬源殿參奉一窠,作爲八陵參奉陞遷之窠,八陵參奉,初旣極擇差出,滿三十朔後,報仕吏曹,自吏曹計仕陞差。濬源殿參bb奉b,居在本道,必能着實守職,又滿三十朔後,始陞京奉事,旣通北路蔭仕之路,且無眞殿虛疎之弊,以彼以此,俱爲便好。此議其來已久,曾前御史書啓,有所定式,而待其窠出之際,遷就無實,如欲如是變通,則惟當卽速施行。濬源殿,異於京陵,兩參奉,法當竝直,而參奉一人,臣行時已上京,不在直所,臣以禮官,爲奉審本殿之行,而參奉不爲待令,事極未安,宜先遞改,從今定式施行似好,未知,何如?上曰,北關異於他道,所當固結人心,而又是豐沛之鄕,故自先朝各別軫念,其道文武,別爲調用,已有定式,而不能行之者,莫非紀綱之頹,而私勝之故也。今宰臣所達好矣。自今以後,申飭道臣,別擇道內生進者,差八陵參奉,仕日竝報該曹,使取仕多之日者,如兵曹久勤之例,銓曹以八陵參奉仕滿者,循次擬望於濬源殿參奉,以通仕路,則濬源殿參奉二窠,便作八陵參奉陞遷之科矣。御覽官案濬源殿參奉下,以八陵參奉陞遷之窠懸錄,詮曹望單子中,亦以仕多者三人,擬三望,而望下以八陵參奉仕滿,懸註以入,而旣作陞遷之科,則本殿參奉,當可擇差,亦不可依前只給帖文,單望啓下,望下懸註本道薦宜矣。由此陞遷之人,如有任職不能者,則當初遷gg薦g主道臣,依他薦主例,論罪,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濬源殿參奉李椷,汰之,如何?上曰,其言,何如?寅明曰,臣爲禮判,豈可不汰之乎?上曰,宰臣之意如此,則李椷自當不罷而罷之矣。

○寅明曰,北道親騎衛,卽故相臣南九萬所創設,無非精兵,眞是渙陽突騎,西南若有變,此兵可以得力。當初軍人之自備軍裝戰馬,樂爲投屬者,以其有科擧承傳一路,可以拔身,而近年以來,邊將承傳,兵曹專不收用,無一人得爲權管者,所謂出身,亦皆空老,旣知其不得拔身,孰肯願屬?以此人漸厭避,或有闕額募屬,而不能得云,北道權管,官況至薄,京軍門久勤,莫有願之者,而在北人,爲榮幸,何惜此一窠,不以慰北道累千軍兵之心乎?依定式調用承傳,固好矣。數多承傳,若難取舍,則親騎衛出身中,試射計畫,用其優等,亦好矣。每都目,一窠調用未易,則雖間年調用,亦無妨,令兵曹量宜,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有承傳者,旣難調用,何可又開他路?令廟堂更爲消詳稟定。出擧條

○寅明曰,都連浦牧場,在於咸興、定平、洪原三邑之間,三邑歲發民丁,修築城柵,牧場例皆依山依海,設柵處,不過一二面,而都連浦,在於四十里大野中,四面皆設城柵,故役處浩多,民不支堪。洪原距牧場,殆過百里,遠地之民,不能赴役,例以錢兩,給牧場近處民人,雇人應役,地皆沙礫,築城處,遇雨輒圮,牧子輩,又利其雇價,不善修築,故爲生事。以此一年內,修築之役,或過三四次,無以支當,未及修築之前,馬群或逸出,則又發民驅來,奔走遠近,或廢農驅逐之際,又踐蹂禾稼,其弊尤甚,三邑之民,莫不呼冤。曾在先朝戊辰,朝廷知其爲弊如此,特廢牧場,分置其牧馬於近處四牧場,三十餘年之後,至己丑,本司提調,誤聽監牧之言,又爲陳白復設。蓋牧子輩,失其雇價之利,慫慂監牧官而爲之,其後本道監司及奉命使臣,屢陳牧場之弊,本司偏信吏輩、牧子等之言,輒皆防塞,至今爲北路民弊之大者,誠可慨然,卽今牧場中馬匹,不過百餘,爲此百餘匹牧馬,而致令三邑之民,慘被其害,已極不當。且其土品膏沃,曾於罷牧之時,民皆起耕,無非良田美畓,及其更設牧場之後,又皆陳廢,民失其業,至今愁怨。臣意以爲,還罷牧場,分送其百餘馬匹於文川、端川等四牧場,許民耕食,納稅本寺,則旣無闕於牧馬之政,而爲民除害興利,本寺稅入,亦必饒厚,豈不公私兩便?本道監司,已以請罷牧場之意,有所狀聞云,而臣亦知其爲弊,不可不罷,故敢此仰達。上曰,所達之言,事勢似然,本道狀啓,廟堂回啓時,特爲施行,可也。出擧條

○㙫曰,義州府尹李壽益,以病重呈狀,故以調理察任之意題送,而聞使臣之言,則其病實重,酬應公務爲難云,下詢使臣,知實狀,然後變通,可矣。趙顯命曰,近來邊地,何等重任,十餘年前,多不擇人,久矣。今壽益,彼人亦以不愛錢之人稱之,如許邊臣,豈可猝然許遞乎?寅明曰,人豈知他人之情境乎?義州人皆好之,而壽益,以窮迫之人,如是圖遞者,必有私情切迫而然矣。上曰,豈以遞官之爲難,而有死之理乎?台佐曰,臣亦聞壽益之病狀矣,惟在自上遞之矣。頃者東萊伯閔應洙,以病重而遞之矣,其後聞消息,則惟有病狀,而無時急之症,臣方悔其許遞,而不可更達矣。上曰,疏章之稱病,爲恒語,而欲遞之人,幾至人鬼關爲言,豈可大言其病狀乎?閔應洙,則雖無其病,而以形觀之,則似有病矣,頃以死生爲慮,故許遞,而猶有速遞之慮矣。李壽益則不可許遞,調治之意,分付,可也。

○上曰,忠淸監司再度疏達,其病何如?下去二年,而月數則不多矣。顯命曰,臣見其病狀,不至大段矣。上曰,京鄕皆以病狀爲言,此事爲難矣。

○寅明曰,臣有惶恐事敢達,月前有一家人來言,其親屬方行親葬於金城,欲借遮帳等物於本縣,要得一書,關節之禁,臣非不知,而喪葬大事,不忍恝視,勉强書給。臣於今行,歷入金城,縣令李眞哲出見,言及書中事,而非臣所知,心甚訝之,求見其所謂臣書者,則眞哲出以示之,非臣手筆,乃他人僞作者,遂詳問曲折於眞哲,楊州人韓墩,與京中無賴輩作黨,下去本縣,威脅峽中愚氓,稱以落漏奴婢,酷施刑杖,徵捧贖價,徵贖之後,又責受膳,且虛作花名,謂其所產,竝令納贖,傾家破產,不能支當,本縣方囚禁其同惡一人,墩逃躱上京,僞造臣書,要其放送在囚者。江原監營,亦聞墩作弊之狀,移祕捕廳,使之捉送金城縣,以爲査處之地,而墩詐爲疑亂獄事,脅制愚氓之計,以奴婢輩殺人樣,誣呈刑曹,刑曹方推捉金城民人,終捉送韓墩於原營云。此等奸惡之輩,欺侮峽中無識之愚民,非理侵虐,事極絶痛,且其僞造宰臣書札,自有當律,尤不可不嚴懲,其所謂殺人,明是誣人,洩憤之計,而虛實間,事係重大。然其査實之道,本道不下於刑曹,爲墩一人,推捉遠地數多民人,亦涉有弊,請令刑曹,爲先嚴刑韓墩,以正其僞造書札之罪,仍卽捉送於江原監營。金城縣,以原隻所在官,嫌難行査,則別定隣近剛明官,別爲詳査,所謂殺人,果是虛罔,則陷人壓良之罪,各別繩以重律,以謝峽氓,以懲奸細宜當,以此分付刑曹,何如?上曰,韓墩事,極爲痛駭,自刑曹捉送于江原監營,治其作弊之罪,可也。出擧條

○工曹判書尹淳曰,臣待罪守禦廳,多有稟定之事,而日熱如此,殿坐旣久,不敢煩達,而其中城操事,旣有待秋擧行之成命,臣亦欲必爲設行,而本廳物力,本來不贍,一年所捧,不過米三千餘石,各屯皮、雜穀五六千石,而員役軍兵料布及南漢城池器械,許多公廨修葺,皆從此出,此外因新節目,每年米一千石,置錄於南漢軍餉,十年可得萬石,此則誠好矣。城操時,器械修改及試射賞格犒饋,當費三四千兩,實無拮据之路,空名帖發賣,實爲苟簡之政,臣亦有所陳達。今此請得,誠知其十分重難,而國家財力,無他出天gg處g,且見前例,守禦廳則年年題給,以爲一分補用之地,故前年亦爲請得矣。今若參酌事勢,從優題給,則庶可以經紀城操之事,故惶恐敢達。上曰,空名帖一節,終涉苟簡矣。上年之出給,亦緣國儲之不足,而秋來城操,不可不爲空名帖,依上年例,成給,可也。出擧條

○尹淳曰,南漢軍餉元數十二萬石,年年逋欠,今則僅存四萬石,若此不已,漸至於耗盡,故昨年自本廳,定以每年限折半一萬石分給事,入啓成節目下送矣。春間因種糧之不足,自本府報廟堂,請其加給而不許,守禦使亦久不行公,稟請無路,故不得已加分,至折米五六千石云,廣民,所以多食還穀爲命脈。爲字牧者,不得不恤民施惠,而朝令新頒之初,不宜若此,以事體論之,所當請罷,而廣州府尹金尙奎,爲治甚善,瓜期亦不遠,不可遞職,推考警責,何如?台佐曰,金尙奎旣善治且守法,而今此軍餉,不爲狀聞,加數分給,雖出於民事之切急,而若不隨現科罪,新頒事目後,後難遵行,臣意則宜罷其職,以戒日後,有不可已矣。上曰,廣州府尹善治,故仍任矣,新成令甲之餘,加給還上,至於五六千石之多,立法之初,不可置之,廣州府尹金尙奎罷職,可也。出擧條

○判尹張鵬翼曰,臣待罪京兆,故有所達矣。都城何等重大,而近來紀綱解弛,城內城外,斫伐松木,漸次起墾,至於城底,不過十步之內,誠極駭然,臣再昨年,待罪京兆佐貳之任也,以此仰達,申飭矣。臣適過南郊,周覽起墾處,則比之數年前,尤爲滋甚,此則不可置而不禁,起耕者從輕重科罪,使之仍陳,以爲稚松更生長養之地,何如?左議政李台佐曰,南漢城底,亦犯禁,故昨年已申飭矣,都城則非一朝一夕所耕,其來久矣。猝然陳之爲難,秋成後考出法典,以爲禁斷可矣。同副承旨金浩曰,判尹張鵬翼,以城底起墾事,有所仰達,非但城外城內,亦多有起耕之處,至於南小營近處山脊,盡爲作田,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使京兆,一一摘奸後,從重科罪,嚴飭禁斷爲宜矣。上曰,此異於犯禁,不可人人而科罪,且旣以種穀茂盛,則亦不可陳廢,大臣所達,好矣。待秋收後,城外則定步數禁斷,而城內起耕,尤爲駭然,秋後一體各別嚴禁,可也。出擧條

○工曹判書尹淳曰,臣待罪工曹,故頃日因長生殿梓宮曝曬,奉審梓宮,則新舊梓宮,有八座,而內廣俱不過一尺七寸,考見謄錄,無以此尺數入用之事矣。己亥以後,造別梓宮,先朝亦命造別梓宮,甲辰以後所當別造,而尙今因循未果矣。以古禮言之,卽位元年,當爲造成,而連因凶荒,或慮其貽弊,不卽擧行,而事體則極爲未安,今秋各別擇差敬差官,竝善手匠人下送,另出天地板若干,限內廣一尺八九寸造成,似合於禮,故惶恐敢達。左議政李台佐曰,尹淳所達之言,好矣,豈拘年事之連凶,而不爲乎?今年則發遣敬差官,而亦令監司句管,則似無弊矣。上曰,旣有前例,敬差官各別擇送,而亦令道臣,一體苟管,可也。出擧條

○大司憲沈珙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上曰,勿煩。此一節,亦非相持之事,諸臣之意,何如?台佐曰,窮凶極惡之人,情節雖可痛,而渠旣杖斃,此是法外之事矣。㙫曰,旣已收殺,何可更施法外之律乎?臺啓之初出,出於憤惋而然矣。寅明曰,此漢與麟佐,爭大將之人矣,臺啓不可猝止矣。上曰,此啓似不可猝然止矣。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放歸田里之命。上曰,此非相爭之事,而旣以發啓,爲先減等出陸。台佐曰,炤,以抗之子,行止本來殊常云矣。顯命曰,自上放送,乃盛德事,而自下發啓,則渠不敢出來,且聞其人事不省之人也。㙫曰,放送無名,臺啓似爭之矣。上曰,置之海島,無可名目,昨年變亂,亦無干犯之事,只以所處之然耳。李夏源爲都憲時,不緊之類,擧皆放送,奚獨於此,不放乎?上曰,別無敦睦之意,而公然置之於海島,甚無意義矣。珙曰,臣本不似,不敢當言責之任,而迫於嚴命,兩次入侍,旣無新啓,只傳故紙,而所入之人,皆出於眞情之所憤,殿下一向靳允。以維賢事言之,昨年變亂,全出於維賢,而不用應施之律,至於坦,使之自盡,失刑之大者,尙今不行應行之律,莫非臣言辭拙訥,不能見信之致也。上曰,維賢事,固無愛情,而不聽之者,意有所在矣。台佐曰,維賢之事,妖惡絶痛,無可言者,宜用弼賢之例,可矣,豈可論其承款與否耶?坦事則使之自盡,豈非失刑乎?聖上當初,垂涕泣而道之,聖意有在,而仁廟朝有使之自盡,而子姪則不置京輦之下矣。殿下今日處坦,當依前例用之,可也。上曰,頃者右相亦言,予雖不發說,而予意則以爲異於其時之事矣。

○大司諫金始㷜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上曰,勿煩。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無改處,只擧末端,可也。始㷜曰,謄傳故紙,居臺閣者,誠意淺薄,而擧其末端,亦似不誠矣。上曰,其言則然矣,而聽不聽,不在於盡擧,先朝亦有已行之例矣。雖不讀,諸賊情節,豈不知之乎?珙曰,臣於肅廟朝,以史官入侍矣,前啓不改者,多有擧末端矣。上曰,其言然矣,勿煩。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此入侍宰臣之所發,而今聞禹夏亨之言,不無爽實之言矣。寅明挽牧使附耳之言,似近之矣。上曰,其言於後三,甚害矣。㙫曰,愼後三之事,極殊常矣。後三先脫羅斗東,豈逆乎?其時鞫廳之人,相顧失色,後三可殺人也。上曰,羅崇坤之來,後三豈不知之乎?上曰,其言然矣。寅明曰,時蕃,知崇坤之事矣。上曰,不然。時蕃,畏後三之心多,故不來矣,勿煩。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衝,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上曰,勿煩。洪啓一初頭處置,似過矣。豈可如是久爭乎?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亟停勿煩。

○台佐曰,朴文秀狀啓,善山府使朴弼健,星州牧使李普赫,久不下來,催促發送爲言矣。

○善山府使朴弼健,星州牧使李普赫,催促下送,而諸道守令之受由上來者,竝催促下送事,榻前下敎。

○上曰,《戡亂錄gg勘亂祿g》,何以爲之?寅明曰,多有誤書處,故□準之矣。皆收畢後,粧冊而送政院乎?上曰,然矣。

○工曹判書尹淳曰,《備局謄錄》,使有司堂上,有撰集之敎,而非三四人所可卒業,必加出郞廳,然後可以了當,而文郞全不行公,無一人仕進者,自今以後,文郞廳各別申飭,何如?台佐曰,柳儼則終不仕進,姑觀前頭,欲啓請禁推矣。上曰,以草記觀之,文郞廳元不來矣。其在事體,不可如此,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臣有所達,而今日日氣甚熱,殿坐已久,不敢□焉,□待日後召對矣。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