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英祖/五年/四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李眞淳未肅拜。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崔宗周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未肅拜。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安栻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安縣監尹遇周。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夜四更五更,巽方有氣如火光。

○趙錫命啓曰,小臣議政府肄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曺命敎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宋寅明呈辭入啓,執義未差,掌令金光運、朴來羽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今日雖停常參,而輪對則依例爲之乎?取稟。傳曰,停之。

○又啓曰,夏享大祭親祭祭文,大提學當爲製進,而大提學未差。藝文提學徐命均,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之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副提學趙顯命,副校理金尙星,卽爲牌招,使之入直,新除授副應敎成德潤,時在江原道平昌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鎭津船,限滿改造者,逐年爲之,而所入物力之需,但以若干案付船稅,末由支用,每患苟艱矣,且諸山濯濯,無船材可斫之處。去丁酉年,本曹堂上,榻前陳達,戶曹所管船材,長桔收稅,限五六年,自本曹專管收稅事,蒙允矣,限滿後還屬戶曹,而本曹之苟艱,與前無異。又於乙巳年,船材收稅,依丁酉年例,限三年補用事,草記定奪矣,上年二月,因大臣陳達,還屬戶曹,收稅長桔,限容入數,逐年輸送本曹事,定奪後,今年限滿船所入長桔八十條,依定奪輸送事,累度移文,而戶曹非但堅執不給,收稅長桔,諉諸於算員之手,故其所收稅者,擧皆尺短薄劣,不合於津船所造之材,則便是無用之物。且長桔於戶曹,不過爲發賣之歸,而於本曹,乃爲切用之物,則本曹蘇完間,依前專管收稅,以補莫重津船改造之需,實合事宜,以此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需錢布,因朝家定奪,各衙門貸去之數,極其夥然之中,地部之補用於勅需,前後貸去錢三萬八千兩,木一百九十五同,而尙未還報,故本廳遺儲,因此垂乏,宿衛軍兵,接濟無路,誠爲悶慮,而第於數年以來,連値災減,所捧大縮之餘,昨年兩南保米致敗,殆至一千餘石,而兩湖停退米,亦至三千餘石之多。莫重餉士之米,甚爲苟艱之際,又因定奪,米三千三百石,亦爲貸送於地部,故卽今軍兵放料之資,實無繼給之路。上項貸去米,趁今還報之意,累度移文於地部,則地部諉以經費之不足,無意還償,此實不諒,甚矣。當初貸送,蓋出於共濟之義,而到今本廳形勢,旣如是凋殘,則事當卽爲還報,而如是推托,不爲輸送,殊甚不當。今此貸去米,若未趁今還報,則許多將士逐朔應下之料,無路變通,不得不如是陳稟,分付地部,卽速還報,而勅需貸用木錢,雖未一時准送,亦令陸續還償,俾無軍需匱竭之弊,何如?傳曰,允。

○曺命敎啓曰,玉堂多日闕直,而副提學趙顯命,一向違牌,無意應命,事極未安。副校理金尙星,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初五日太廟親祭時,諸承旨各有差備,不可不備員,初三日齋戒,而都承旨李眞望在外,上來遲速,姑未可知,右承旨崔宗周,以領議政李光佐處,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在外承旨,有稟旨變通,偕來承旨,姑令入來進參之規,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今姑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右承旨,齋宿日,使之入來,而其代遣史官,還宮後,還爲進去。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掌樂院主簿林世輯,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同副承旨曺命敎進。曺命敎,以吏批言啓曰,兩司多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及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眞淳爲都承旨,以吳光運爲右副承旨,以申致雲爲執義,以鄭亨復爲持平,以李性孝爲持平,以李萬維爲獻納,以許集爲正言,以尹光運爲正言,以沈宅賢爲判義禁,以尹東衡爲校理,以權爀爲副修撰,以南泰慶爲兵曹正郞,以李寅漢爲宗廟令,以趙泰彦爲兵曹佐郞。

○權益淳,以兵批言啓曰,前郡守朴鳳彩,閑良全橚、林再春等,賊人指捕,訓鍊都監哨官李昌夏,御營哨官韓配奎,別抄朴泰慶等,試才沒技,俱有加資之命,而朴鳳彩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全橚、林再春、李昌夏、韓配奎、朴泰慶,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批,判書趙文命服制,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李濟進,同副承旨曺命敎進。以趙德壽爲珍島監牧官,以徐宗玉爲副護軍,以李眞望爲副司直。

○權益淳啓曰,新除授都承旨李眞淳,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右副承旨吳光運,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明朝一體牌招。

○曺命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夏享大祭,親行敎是時,大祝柳儼、鄭羽良、柳運、尹宗夏,執尊任守迪、尹彙貞、趙尙命塡差矣,皆以本職違牌坐罷,實無推移塡差之路。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李宗城,陳疏受由,已過由限,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輔德尹東衡,司書尹光運,時在忠淸道尼山地,弼善李尙說,時在京畿通津地,文學洪一輔,時在忠淸道忠州地。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去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其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時未差出,大司成鄭壽期,在外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各樣差備軍五百五十三名,當爲派定,而衛軍二百二十四名計除,不足三百二十九名,他無推移之路。勢將以坊民募立,而第伏念前日聖敎中,不得已者外,勿用坊民,以示特軫都民之意,則今不可循例出用,依近例從自願,先爲給價後調用之地,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靈原君櫶,差宗廟亞獻官預差,副摠管柳星樞、李載恒,俱以軍門進去,礪恩君梅,身病卒劇,勢難進參,鄭纘述除授已久,身病甚病gg劇g,不得出肅,二員未差,寶劍四員,守宮一員,侍衛將無以推移。令該曹急速變通,以在京無故人,仍卽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命敎,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四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祿俸無祗承之道,而輸送之命,今已三降,虛辱恩數,罪在不赦,只在伏地戰慄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屢煩輸送之命,終無承受之理,今日又不得祗承,不勝悚慄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輸送。

○以知敦寧金在魯上疏,傳于曺命敎曰,還出給。

○右副承旨徐bb宗b玉,伏以臣,再昨公退歸家,見稚弱女兒,病狀危篤,救護不得,終見夭化,情理慘毒,無以自力。召牌之下,未克祗赴,惶隕之極,靡所逃罪,而只推之命,遽出意外,臣尤感激,不知攸措。今日常參擧動,院僚不齊,臣豈敢以此情理,輒爲偃蹇之計,而第伏念太廟親祭時,受誓戒已過,臣亦在將事之列,固當陪從出入於廟內,而身旣犯染,則不可仍叨於近密之職。玆敢疾聲仰籲,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以幸公事gg私g,不勝大願。踏啓字。

○大司成鄭壽期,伏以臣,衰朽癃殘,不堪復效奔走之報,退伏鄕廬,粗守本分,惟以日夕,歌詠聖澤矣,不意淵衷,輒加記錄,每以恩書,垂之於窮山樵牧之社,而被之於短境疾病之臣,銀臺之命,才許變通,而國子之除,又復踵至,臣誠惝惶驚怪,不知何以得此榮於君父也。噫,臣之庸迂,凡百無所堪可,荷聖明翦拭,前後叨冒,罔非分外,兢惕之私,夙宵靡已。況玆官者,號爲儒師,而地望甚峻,宜選士之所辭讓,而不敢當者,豈如臣老劣,所可得以僥倖哉?自知甚審gg悉g,人謂斯何?此固臣死不敢承膺者,而又臣之精神筋力,已非驅策從官之日,自昨年秋決意歸鄕,爲依倚梓楸,畢齒丙舍之計,中間雖因國家變故,一膺諫省之命,而實迫於事義之不得已也。顧今軀殼日以益朽衰,思識日以益耗昏,古人謂陳力之義,止於不能,臣雖戀結明時,低徊盛恩,而欲效陳力之義,奈不能而何哉?玆敢瀝血封章,遠浼天聽,伏乞聖慈,諒臣至懇,遞臣職名,使國家名器,無濫授之譏,使臣亦得以優游暮景,涵詠大化,不勝幸甚。且臣有萬萬惶恧者,夫鞫廳罪人坦之惡逆,卽天地之所不容,臣民之不可一日共天者,而王法久屈,輿情莫洩,爲臣子者,所宜沫血飮泣,同聲致討,而臣旣有職銜,情病如右所陳,不能一參於百僚沐浴之請,臣罪至此,萬隕難贖。伏願聖明,亟勘臣罪,以勵他人焉。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校理金尙星,伏以,臣亦三司守閤之中人耳。停論自劾之議,臣亦終始與聞,特以父病方苦,適未聯參於諸僚逬出之疏而已。今異議橫出,譏詆甚力,至曰,前日之閤爭,是也,則今日之權停,非也,今日之權停,是也,則卽夕之自劾,非也,首尾橫決,誠僞自判云。噫,諫臣豈不知臣等之意,而直以日昨之擧,斷之以不誠備文之科,人之循已非人,胡至於此?臣誠重爲之慨然也。夫經中有權,法中有恩,殿下之敎,未必大違於恩法之間,臣等之事,亦自深量於經權之際,此豈出於不顧公法,徒順上旨之計哉?當初加法之請,以其律名之不當也,畢竟停啓之議,欲其天討之亟行也,而末乃投章自劾者,亦所以彰明其不能守經之罪也。此其苦心血誠,可質神明,然而人人所見,各自不同,諫臣之徒執法意,誰曰不可,而今其爲言,太不相諒,有若臣等,先立安排,全無一分誠實者然。噫,事君不誠,固是人臣之極罪,而若於懲討凶逆之擧,爲此假飾文具之計,則顧其罪,當在於何律耶?臣於三司言議之地,固有迷見之所自畫者,而猥隨諸臣之後,連參大論之末,只緣誠薄辭拙,終不能感回天聽,其不可抗顔復廁於邇列者,固已不待人言,而非斥之論,又出同事之地,其在國體,亦豈可不賜重勘耶?再昨諸僚之逬退也,臣亦短疏陳暴,而喉司之臣,一捧一退,致令請譴之章,不得仰徹天聽,此亦臣見輕同朝之致,尙誰尤哉?連値齋戒,今始露章自劾,此際天牌儼降,不得不隨詣闕外,而顧臣前後所遭,已無一分供仕之勢。況今情地之難安,自與諸僚無異,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惟有速被嚴譴,少俟公議而已。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削兼職,仍治臣罪,以爲討逆不嚴,事君不誠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不諒自是之言,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鄭錫五,伏以,臣本無似,猥荷聖恩,與天無極,兄弟同時,竝居宰列,尋常感勵,誓以死報,而臣兄錫三,中道夭逝,平日相勉報國之志,不幸乖了,惟臣獨生,更侍前席,親奉天語,所以哀死而慰生者,丁寧惻怛,曠絶千古,死者有知,亦宜含感,況臣哀殞感激之懷,雖糜身粉骨,亦無以報其萬一,唯有涕淚之盈襟而已。且臣有私情之懇迫者,玆敢仰暴焉。臣兄之喪,將以今初八日,歸葬安城地。幽明永訣,唯在臨穴一慟,而臣身係重任,不得自由,歸葬兄喪,又無法典。第故相臣尹趾完,留守本府時,遭其兄喪,於其葬時,疏請往視,先朝特允其請,此可援以爲例。又臣於昨年,迫於催促辭朝,未及省掃先塋。今臣所叨府事,姑無時急者,自京距廣州先塋,不滿百里,自廣州至安城亡兄葬處,又僅過百里,費七八日,則可作往來,而私騎作行,亦不煩郵卒。伏乞聖慈,俯諒臣情理,特許臣所懇,則臣不勝千萬幸甚。且臣得伏見李壽海疏本,則以史局時事,大加噴薄。臣於伊時,略有疏辨,天鑑想必洞燭,而壽海今亦遠配,則臣不欲呶呶較挈,以近於幸人獲罪之嫌,而至於其疏所謂旁觀替辨等語,尤未滿一哂也。然人言旣如此,則亦不可晏然於職次,伏願聖明,加臣譴罰,以快人心,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疏具悉。恣意侵斥之言,於我何嫌?卿其勿辭,依疏辭往來焉。

○京畿觀察使趙最壽,伏以臣,年衰才鈍,百無一可,散秩冗官,猶不堪任,濫蒙洪造,猥亞卿班,無補涓埃,徒積愧懼,不意今者,忽承畿輔按察之命,臣驚惶感激,靡所容措。顧念旬宣之職,何莫非重任,而至於畿甸,乃國家根本之地,其所難其治,而重其選者,雖在平時,固當有別於他道,況今新經大亂,憂虞未已,加以連値凶歉,民庶顚連,其爲安集之責,賙救之方,視前日尤有難焉,而且伏念我聖上,深軫生靈之困悴,其於矯救振刷之道,靡不用極,勅勵諸道,責以成效,則宜簡望實俱著之人,畀此宣化之任矣,如臣無似者,其何敢不自揣量,苟然承應,以孤聖上委寄之盛意哉?玆敢略陳危懇,冒瀆宸嚴,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亟遞臣職名,改授可堪之人,以重藩任,以安愚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速往欽哉。

○行司直姜鋧,伏以臣,迫於霜露之至情,不量筋力,乃於前月,伏受恩由,八十垂死之年,妄作湖西半千里之行,擔舁登程,觸冒風寒,纔到墓下,添得類中之證,手足癱瘓,筋骨拘攣,精神惝怳,如在煙霧,半身不收,轉側須人,氣息綿綴,昏窒頻數。就木之期,非朝伊夕,病臥窮鄕,京耗漠然,晩聞朝家,有庭請大論,百僚奔遑。臣雖冗散,秩在崇品,沐浴之請,宜不敢後於人,而床簀縷喘,蠢動無路,未得趨詣於庭籲之末班,臣之辜戾,萬殞猶輕,瞻望象魏,只切悲泣。區區危悃,不得不仰暴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哀憐,亟削臣姓名於軍銜,且治臣受由過限之罪,以延殘喘,以嚴邦憲,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有疾過限,其何所傷?卿其安意勿辭,俟間上來焉。

○知敦寧金在魯,伏以,臣所被敦府之除,守禦之任,毋論其職司漫緊,在野虛帶,蓋已四三朔之久矣。積犯違慢,尙靳處分,臣之罪戾,固不勝誅,而朝家事體,豈容有此?日者之疏,極力陳暴,靡有餘蘊,竊謂聖明於此,必無更煩相持之理,席藁悚息,翹首企望,及奉批旨,又復如前,至以身帶將任,一向引嫌,誠涉未安爲敎。惶懍之餘,抑塞煎迫,直欲鑽地而入,不可得,始覺天地之大,人猶有憾焉者,眞是親切至到之言也。今雖欲畢瀝肝血,更瀆聰聽,辭窮意竭,徒歸架疊,而聖上前後之批,亦未嘗以賤臣所執爲不然,則其萬無可出之狀,天鑑固已洞照矣。況臣文短言訥,無以反復推演,發出新義,唯期期知其不可進而已。噫,積罪如臣,而終逭於刑章,則是國無法也,惟聖度至寬,迄加容庇,而事到極處,誠難屢赦,此所以不敢望順解職名,只願速就譴何者也。且臣痰癖眩暈之症,源委深痼,冬春以來,長時發作,殆未有一日寧處,近又重患血痢,登溷無節,飮啖全却,神氣大脫,頹頓叫苦,生意索然,卽此目下危形,實無起身趨朝之路。玆敢冒萬死疾聲申籲,伏乞聖慈,俯垂哀憐,亟先削臣職秩,仍命有司,議勘臣罪,不勝萬幸。還出給。

○副司直張鵬翼,伏以臣,頃上辭本,未蒙允許,而大論方張,庭籲日煩,分義所在,不敢復爲控免之計,猥隨諸臣之後,連參請討之啓,而實非有因仍盤礴之計矣。素患風眩之症,越添於連日奔走之餘,氣痰上升,頭腦暈疼,精神昏瞀,若墜煙霧,宛轉床席,晝夜叫苦,此雖非時急危症,而發作無常,有妨於供職則甚矣。念臣犬馬之齒,不至篤老,而精消病痼如此,從前受任,旣積瘝曠之罪,今又不量筋力,仍冒重任,則前頭狼狽,勢所必至,其於公私,豈不大可憂憫哉?不得已更申前懇,冀蒙恩遞,伏乞聖慈,亟許遞改,俾得隨便調養,以畢餘年,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區區微見,兼此仰陳。近來科擧稠疊,間又試規稍歇,前後出身之類,無慮屢千,而仕路有限,付職未易,門地才調,實合收用,而無事閑遊者,亦不下數百餘人,武士之積滯,莫甚於近日。此類鍊習弓馬,跂仰一第,及夫決科之後,終不得一資,坎坷空老,其勢不得不怨國,安在乎設科取人之意哉?臣嘗悶悶,而竊稽國朝舊章,則內三廳參上之官,本非舊制,中因變通而創出,至今遵行,當初陞參,則爲參上,旣緣參上之窠窄,則到今出身淹滯之時,又復更張,未爲不可。內三廳參上之數,宣傳官三窠,部將十窠,守門將五窠,合十八窠,此則依當初定制,一竝仍舊減定爲參下,至於武兼廳,則參上窠三十八員,參下則僅十二,參上太多,參下零星,雖不可盡數減定,除參上八窠,加定參下,則參下之數,至加二十,而參上亦不至甚少,出身入仕之路,庶幾稍廣,而振淹救弊之道,毋過於此。曾在丙辰萬科後,朝家爲慮其數多出身之無屬處,加設訓局別隊,哨官五十員及兵曹軍官三十員,極擇出身中可用者,差定之,此乃可援之前例,而況又異於加設之掣肘者哉?或者以參下陞六後,亦難調用爲慮,而此與初不得職名,而沈屈懷怨者,較之,亦有間焉。若欲變通,則不當以此爲拘,而且訓、禁、御三軍門哨官中,各五窠,以出身擇差事,永爲定式,而用捨之際,亦不無私勝公之弊,若令各該營,一如大政時內三廳取才之例,以柳葉箭十巡試才,而從優抄錄,隨闕塡差,至於中庶輩,不及內三廳之流,則各軍門敎鍊官中,除出二窠,別以出身窠爲名,而亦以《兵學指南》,抽栍背講,純通者抄錄,隨窠差任,則其於收拾武士之道,不爲無助,伏願聖明,亟令廟堂及銓曹議處焉。此係官制變通,非臣武夫所可論請,而猥忝將任,深識物情抑鬱,故敢將一得之愚,冀軫疏通之方,儻蒙留神而裁處,則臣亦與有榮矣。謹眛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4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未肅拜。同副承旨曺命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安栻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庫樓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流星出左角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色赤。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宋寅明呈辭入啓,執義申致雲未肅拜牌不進,掌令金光運、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尹志遠偕來代,以呂啓周爲事變假注書。

○曺命敎啓曰,校理趙迪命,修撰尹光益,旣已帶職蒙放,竝卽牌招,俾爲入直。新除授校理尹東衡,時在忠淸道尼山地,副修撰權爀,時在忠淸道淸風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司諫李春躋,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監察茶時,亦已多日,事甚未安。兩司多官,俱在外,或呈辭受由,正言許集,執義申致雲,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申致雲,正言許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都承旨李眞淳,右副承旨吳光運,疏批已下,都承旨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右副承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一體牌招。

○以右副承旨吳光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左副承旨吳光運,旣有只推之命,待開門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闕直已至多日,經筵亦至頉稟,事甚未安。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益淳曰,吏曹參議吳命新,疏批已下,一體牌招。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差出事,命下矣。曾前出入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參議吳命新進,左承旨趙錫命進。以朴師洙爲戶曹參判,以柳儼爲輔德,以趙尙命爲司書,以崔駿興爲掌樂主簿,以李明錫爲引儀,以李載厚爲咸鏡都事,以徐命彬爲應敎,以金尙星爲校理,以趙迪命爲副校理,以尹光益爲副校理,以尹彙貞爲修撰,慶基殿參奉金頤行,敬陵參奉崔沆相換,禁府都事李敏,義盈奉事趙榮國相換,李日瑞爲學正。

○兵批,判書趙文命服制,參判南就明進,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李濟病,左承旨趙錫命進。以呂必容爲副司直。

○權益淳啓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夏享大祭親行敎是時,大祝柳儼、鄭羽良、柳運、尹宗夏,執尊任守迪、尹彙貞、趙尙命竝敍用事,命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三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只隔數日,而禁軍將,或在外,或未差,有頉居多,不可無變通之道。未差三窠,口傳差出,以爲臨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辭,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臨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靈原君櫶,差宗廟亞獻官預差,副摠管柳星樞、李載恒,俱以軍門進去,礪恩君梅,身病卒劇,勢難進參,鄭纘述除授已久,身病甚重,不得出肅,二員未差,寶劍四員,守宮一員,侍衛將無以推移,令該曹急速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擧動時侍衛及差備,無以推移,則不可無變通之道,副摠管礪恩君梅、鄭纘述,今姑改差,竝與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東弼爲副摠管,以遂良gg李遂良g爲副摠管,以金浹爲副摠管,以西平君橈爲副摠管,以洪敍一爲羽林將,以具聖益爲內禁將,以朴再新爲兼司僕將,以柳儼、任守迪、趙尙命、尹彙貞爲副司直,以鄭羽良、柳運、尹宗夏爲副司果。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二日,閑良姜善澄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弘魯,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小門入直部將牒報,則本門北邊門隻,多有破傷處,斯速修補云,故發遣郞廳看審,則同門隻最下屯帶木腐傷,朴鐵浮出,臼鐵亦爲傷破欹傾,不可不趁卽修改云。令繕工監卽速修改,而亦令分授軍門,別遣將校,眼同看檢,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觀全羅監司李匡德狀啓,以乾地山事,張皇也,而貴介私房之說,其數何限等語,顯有慍於心之氣,而其所下語,略不擇發,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藩臣事體與京官,大有間焉,設有所懷,其所無嚴,乃敢若是,其使口氣於廟堂,心竊未安,陳君父者,又復若此,尤極未安。藩臣此等氣習,不可不懲,從重推考。言雖肆然,所重在焉,一依戶曹郞官打量,田與畓折半,屬之本府,其半,屬之同宮事,分付。

○以全羅監司李匡德上疏,傳于權益淳曰,此上疏還爲下送。

○全羅監司李匡德,伏以臣,受命不效,奉職無狀,孤負聖恩,厚被人言,敢上自劾之章,冀蒙顯譴之典,及蒙聖批,不惟不加之罪,至以傾軋之言,不足爲嫌爲敎,臣誠驚惶蹜蹙,不知致身之所。夫道內有變,責御史以不察,此自道理當然,在臣身,固當爲法而受罪,然後私分可伸,在朝廷,亦當重勘而嚴處,然後後人可戒。今若一例歸之於傾捏而不省,當之者又恬然而若無事,則臣之私分,固不足言,朝廷處置,豈容若此?況臣平日,心中無朋黨愛憎念,口頭無老少忠逆字者,一世所知,彼言者,又何嫌於臣,而苦欲傾軋臣哉?以此益知言者之非傾捏,而臣罪之不容誅也。臣政之得失,怨之多少,自己事,人不肯向臣明言,故雖不能一一詳知,然因慶尙監司朴文秀事觀之,可以彷彿推知矣。臣道與嶺南,比壤相接,文秀之治聲,踰八嶺而來者,日以聒耳,人客之往來者,無不贊歎其忠義激昂,血誠做事,故臣則信以爲如此矣。近聞所謂一種人言,與臣所聞,不啻相反,怪而究其所以,則其土豪之類,惡其鋤治太甚,假作飛語,因緣傳播於京外,所謂老論家道章之變,亦出於此。夫文秀寬,而臣則隘,文秀疏恢,而臣則刻薄,況御史以來,前後所按治不法之守令,剝民之吏胥,土豪武斷之類,冒錄査定之輩,其數夥然,殆遍於五十三官,則此輩之怨毒徹骨,必欲甘心報復者,想不止如嶺南人之惡文秀,而誣毁之言,爛及於言者耳,雖不待聞說而可知矣。彼言者與臣,處而無一日之雅,出而無同朝之歡,固不知臣爲何狀人,而所聞者但誣毁之言,則其所論罪臣身,勢必不止此數言,而然而止此數言者,想必言者,猶以臣處地臭味,殺有商量,故不能不十分斟酌說去也。夫以十分斟酌之說,尙如此,則臣之罪狀,必又有湛滅,而不足贖者,此又不待聞說而可知矣。凡臣所言,雖似臆料,推以理勢,恐或如是,故自得人言以來,反復思惟,觀其言,則極其嚴峻,不察之罪,旣無可免之辭,而味其意,則至爲危怖,其罪又不當不察而已。此臣所以日夜腐心,寢食全廢,悼身名gg身命g之不幸,痛世道之至險也。今臣所遭,雖聖明寬大,曲欲假貸,王章至嚴,決不苟逭,伏乞聖明,察臣至懇,諒臣危衷,先罷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礪臣節,千萬幸甚。

○都承旨李眞淳,伏以,臣於日昨,猥叨薇院之長,自知魯下,不合是任,而辭疏見却,天牌隨降,且當大論方張,三司請對之日,冒沒肅命,追入筵席,而院中新啓,曾未商確,咫尺前席,又無由面面對議。臣之欲待翌日,蓋出消詳之意,而只緣年少僚員,氣銳意忙,不少相諒,如臣疲軟,終見顚沛,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重於同朝,而冒出冥行之致,尙誰尤哉?今於危悚縮伏之中,忽膺銀臺新命,驚惶感激,罔知攸處,而第念纔遭僨敗之蹤,實無復齒榮次之理,而況此長席,責任尤重,一院出納,無不管攝,則如臣鈍滯譾劣,尤何以堪承乎?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來詣於禁扃之外,而自量蹤地才分,不敢唐突入謝,玆以據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許遞臣職名,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右副承旨吳光運,伏以臣,百不肖似,受恩如天,榮過而災,鋒鏑叢身,震駭凜惕,縮伏自屛,不意銀臺新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感泣惶霣,不知置身之地也。噫,蛇雀含恩,猶思報效,朋友知心,尙許一死,而況受君父踰分之知,荷君父罔極之恩,而敢懷愛惜軀命之意,則狗彘不食其餘矣。臣雖無狀,區區忠愛,根於秉彝,其所以欲報我殿下者,殞首結草,亦是歇後語,豈以筋力奔走爲勞,而敢出息偃自便之計哉?第伏念臣不可復立於世,復玷於朝者,其義有四焉,臣請歷陳之。夫人臣之所藉手而事君者,四維也,四維不張,國乃滅亡。臣若冒此四不可之義,而淟涊貪冒,不知所以自處,則國之四維,因臣而不張矣,臣雖滅身,何以塞其罪哉?噫,孔子曰,鄙夫,可與事君也哉,旣得之,患失之,旣失之,患得之。夫無所不爲,無所不至者,鄙夫也。臣誠狷隘,若令與鄙夫立,臣心愧恥,無異撻市,若不能頃刻耐過,況以此䓁題目,加之臣身者乎?臣之向來所遭人言,臣不欲更提,而其所謂排布黨類,嘗試熒惑等說,隱然驅人於鄙夫患得之科,若使戰國之士當之,則其必刎頸刳腹,以明其心,而此則臣不爲也。惟有杜門自屛,永謝明時,以至蓋棺,然後如可明臣言之亶出忠赤,而雖有媢嫉臣者,不復以進取題目浼臣也。此不可復立於世,復玷於朝者,一也。噫,黨論者,衆惡之淵藪,而亡國之資斧也。鄙夫生於此,權凶生於此,逆賊生於此,日熾月盛,滔天燎原,必至於禍人宗社而後已,臣竊痛之,恒言于人曰,從今而後,爲黨論而不悛者,非吾君臣子也。又嘗於筵席,因文義進言曰,變亂之後,黨論二字,爲臣子者見之,豈不毛骨竦然乎?伊時聖敎,許以爲然矣,第伏念人臣立朝,不可無是非。臣之曰是曰非者,雖自信其一段苦心,而人反疑臣以黨習,持臣以黨目,則欺君欺心之罪,臣何以自解乎?今世之人,朝請破朋黨於前席,暮爲黨論於私室,有靦面目,臣實恥之,而亦安知人之視臣,不如臣之視人乎?黨論二字,猶令人毛骨竦然,而況身陷此臼,身冒此名,則其爲魄悖心寒,當復何如?從今艮趾塞兌,不復染口於人世之是非,然後可以少鎭驚魂,不欺素心,此臣之不可復立於世,復玷於朝者,二也。噫,士大夫以名節爲重,雖以君父之尊,而一有輕蔑之心,則如錢若水者,尙且決意辭退,況以同朝之間,輕蔑之,蹴踏之,醜辱之,不少顧藉,而當之者,猶復貪戀爵祿,不能決去,則是所謂不識人間羞恥之事者也。人必罵之曰,是夫也如此,宜其受侮於同朝,而自取凌藉也,臣雖刮面,何以洗此恥乎?此臣之不可復立於世,復玷於朝者,三也。臣素性戇騃,不能與世推移,隨人俯仰,而至於愛君如父,知無不言,則雖九死而不悔,以此道行此世,未知幾蹈駴機,幾犯危鋒。如臣弱植,虀粉何難,而衆怒交加,群猜沓至,則雖以君父曲庇之恩,而亦難累赦也。臣身顧何足惜,但恐累君父之知,而負君父之恩也。無寧早自屛退,以遠世禍,而生逢堯、舜,一朝永訣,亦豈臣所欲哉?爲國一死,臣所自誓,而爲人臣者,死於國事,可也,死於衆怒不可。噫,有軀命,然後君恩可報,臣之避世禍於今日,乃欲報君恩於他日也。臣之不可復立於世,復玷於朝者,四也。且臣於四不可之外,又有情理之萬萬煎迫者,臣之父母,皆年迫七十,而母嬰奇疾,積年沈痼,扶護諸節,皆靠臣身,臣未嘗一日離違,使傍人替行,而奉命南使之後,調將失宜,症情越添,又自數日來,添得外感,寒戰烘熱,胸膈關格,勺水不下,達夜不寐,人子至情,豈忍頃刻離捨?李密陳情之言曰,事劉之日短,事陛下之日長。爲人子者,讀至於此,孰不感嘆,而如臣實踐斯境者,尤不覺涕泣之無從也。殿下於臣,旣賜之以已骨之肉,若於臣母,又錫之以已絶之年,則闔門踵頂,皆將歸於造化矣。目今太廟動駕,只隔兩宵,而以臣情勢,萬無出肅供仕之望,玆於恩召之下,不敢坐違,隨牌詣闕,陳章徑退,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苦懇,亟許鐫削臣職,毋使公私狼狽,因命選部,勿復檢擬,使得歸將病母,退屛丘壑,歌詠聖恩,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筵中,開釋無餘,何必更提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參判呂必容,伏以,太廟親享之禮,只隔數日,薦俎官判書臣權以鎭,方爲呈告,臣以預差,當爲進參,而顧臣年至篤老,素有腰脚痛,行步蹣跚,旣難駿奔之勢,而添得水泄之症,登溷頻數,以此醜穢之疾,尤無將事之望。若不及今變通,則莫重祭享,不無臨時生事之慮,玆敢冒死煩籲於淸齋之中,伏乞聖明,亟命遞臣本職,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本職許遞焉。

○掌令金光運,伏以臣,稟賦虛弱,素善疾病,而不幸去冬之末,慘遭同氣之慼,八耋偏母,號哭度日。臣以獨身,夙宵扶護,自不覺任情過哀,而宿患痰火之疾,乘時大發,胸膈之間,烈焰猋起,日夜叫苦,全廢飮食,轉輾沈痼,首尾三朔,而近日以來,又添風病,四肢搐搦,坐不着席,神氣短塞,言語啞澁,澌鑠形骸,殆非陽界上人。一家親戚,㦖其證形之危惡,取其醫藥之便宜,遂挈病殼,載船以下,才到京口,始聞憲職之除拜有日,馹召之恩旨已降,臣驚惶感激,惝怳難狀。固當一謝恩命,少伸分義,而顧此病狀,萬無束帶起動之勢,臣之狼狽,到此極矣。且臣昨年秋除本職也,兩司無行公之員,下諭未免後時,而縣道遞傳之際,又致曠久,封章承批之後,卽爲赴召,則適會武科開場之日也。承牌出肅,累日往來於試所,而旋得鄕信,遽聞母病之猝劇,不得不以短疏,冒陳徑歸,而歸見病母,症形危重。日夜煎泣扶將之餘,僅構短疏,封上縣道,而臣之所居,距營下稍遠,所封之疏,又有違格,往復改送,自爾遲延,未及登徹,彈劾忽起於僚席,而其所論列,太不相恕,有若臣遲留赴召,故趁武科之期,假托親病,終昧辭遞之義者然,其間委折,雖非僚臺之所聞知,而何其言之臆逆至此也?去就無據之說,固不足多辨,而臣之受侮見疑,固已甚矣,臣何顔面,更側臺端乎?然臣之情勢難安,姑舍勿論,顧此奄奄危喘,實有頃刻難保之勢,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許遞改,俾存廉義,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吳命新,伏以,臣於銓職,以才則萬分不似,以病則十分難强,而三召之下,不敢違傲,黽勉參政,而當此論議携貳,朝象橫潰之日,早晩顚沛,固所自料,侵斥之言,果發於臺地。雖幸天鑑孔昭,洞燭無餘,而臣之不合銓地,亦已自量於人言之前,而臺議峻發,詬責備至,則在臣廉隅,決不可抗顔冒出,三違召命,罪戾山積,恩出常格,不許例勘。雨露之澤,若偏於臣,臣雖冥迷,豈不知感,而第人臣事君,分義雖嚴,士夫持身,廉愧亦重,臣若耐彈復出,則人之爲言,又將謂何?其不可徒恃天眷,晏然冒陳也決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許鐫遞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賤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洞燭開釋,何必若是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金始煥,伏以,臣因帳殿一稟奏,積遭罔極之誣,至沈星希之疏而極矣。臣之有罪無罪,聖鑑在上,臣不必隨人詆斥,輒事較辨,而獨臣所愧悔者有二焉。鍾漏已盡,夜行不休,乃於至難平之日,冒當至難處之任,信心率口,動乖物情,此一悔也,平生粗知謹愼,聊以此自勉,而頭白抵死之年,反得黨私之目,此二愧也。然而此特臣省愆訟尤中事耳。果使臣眞如其言,則其罪雖千湛萬滅,亦有餘律,而聖明不惟不罪,又重以曲賜體諒,金吾遞鞶之命,至下於未及呼籲之前。噫,天地雖大,未必如許曲庇,日月雖明,未必如許洞燭,則臣固不勝其肝銘骨鏤,又安敢暇恤廉義爲哉?臣之冒沒復出,本非盤礴因仍之計,一則聖恩隆厚,粗伸感激之悃也,二則親祭迫近,庶效奔走之義也,而其不恤人言,放肆無憚之罪,則益萬萬無所逃矣。伏乞聖明,察臣危迫之懇,亟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護黨濟私之罪,不勝幸甚。抑臣今年已六十九歲耳。種種老醜之狀,有不敢悉陳,而最是左膝之間,痰壅濕閼,行則蹣跚,坐則傴僂,此固同朝之所共知,聖明之所俯燭也。積試針熨,了無一分所減,醫言見沐溫泉,或冀收效云。差待親祭禮訖之後,往浴海西平山地,而必得數旬之暇,可以往返,所帶職名,係是緊務,有難一日虛曠,敢此附陳,竝惟聖明,哀矜而諒許焉。答曰,省疏具悉。誣詆之言,業已洞燭,而旣解兼帶,何必引嫌?卽今朝廷之上,重臣行公者鮮少,卿其勿辭,更觀朝著備員,往來焉。

4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坐直。左承旨兪命凝未肅拜。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仕直安栻仕直。事變假注書呂啓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宗周啓曰,右議政李台佐箚子到院,而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曺命敎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宋寅明呈辭留院,執義申致雲,掌令金光運牌不進,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啓曰,明日太廟擧動入齋室後,再明日行祭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啓。傳曰,左承旨、右承旨進去。

○權益淳啓曰,事變假注書呂啓周,雖已分館,而時未免新,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文命,連以服制,久不行公。當此擧動之時,本兵之長,不可不備,趙文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判書權以鎭,引入許久,委屬可慮,且塡差於大祭薦俎官,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李春躋,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受由,未肅拜,尙未處置,監察茶時,亦至多日,事體俱極未安。執義申致雲,掌令金光運,正言許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故昨以啓稟差出矣。新除bb授b都摠管西平君橈,親病危篤,身病亦重,至於陳疏,不得出肅,副摠管金浹,在外未還,都摠管靈原君櫶,差親祭亞獻官,李遂良,副摠管柳星樞、李載恒,俱以軍門進去,寶劍四員,守宮一員及侍衛,將不得備員。令政院急速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太廟擧動時,侍衛及寶劍、守宮,不得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都摠管西平君橈,親病危篤,身病亦重,副摠管金浹,在外未還云,竝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蔡彭胤爲都摠管,以申光夏爲副摠管。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宗廟擧動時,隨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下都事趙榮國,與都事尹敬龍,爲姨從兄弟,法當相避。都事趙榮國,令該曹卽爲口傳換差,以爲備員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衛及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佐郞趙泰彦呈狀內,身病危重,末由起動,勢難出肅云,今姑改差,佐郞李載厚,昨日政移拜咸鏡都事。侍衛及各差備內外司,他無推移之路,改差及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宗夏、李宗城爲兵曹佐郞,禁府都事趙榮國,內贍奉事趙榮保相換。

○以校理金尙星,修撰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推考傳旨捧入。

○崔宗周啓曰,校理金尙星,修撰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宗周曰,臺諫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

○崔宗周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右承旨崔宗周進。以兪命凝爲左承旨,以徐命彬爲執義,以姜必慶爲司諫,以朴弼琦爲掌令。兵批,判書趙文命服制,參判南就明進,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李濟病,右承旨崔宗周進。以呂啓周爲副司正。

○崔宗周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命下矣,家在城外,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校理尹光益,時在京畿廣州地,趙迪命,時在楊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曺命敎,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旨,今四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在野之臣,無受祿之道,況臣所遭,尤豈有辭受之敢論?累煩恩命,實恐有損於國體,冞增戰凜,秪俟罪譴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情勢日益其窮蹙,恩命只歸於屑越,惟願早被譴何,以彰不恭之罪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輸送。

○正言許集啓曰,司諫李春躋,以臣病狀猝劇,無望自力詣臺,討復方急,不可一日無言,略具短疏,冀蒙鐫削,且伸前席未盡之懷,恭俟亟降處分,及承聖批,不惟不賜採納,誨責備至,臣惶駭震惕,繼之以憮然失圖矣。噫,臣性本戇樸,不能與世推移,言論骫骳,素無振刷之風,區區所自勉者,惟在於當官盡職,直道事君而已,此則聖明,亦必俯燭於前後章疏筵奏之間也。噫,逆坦按法之請,實三尺不易之典,使之自盡之命,終不免恩太勝而法太乖,則今日廷臣,惟當務積誠意,感回天聽,而大臣之賓廳一箚,旋撤庭籲,豈不以執法準請之責,一付之三司而已乎?不意執法之地,遽有將順之議,伏閤之初,乃曰,兩日伏閤,一日請對,又明日停論,停論後旋以不能執法,自劾而退,則斯可矣。噫,聖上此擧,當法而當理也,但當卽日奉承,何必兩日伏閤,一日請對爲也?苟未當法而當理也,但當守經固爭,不得請則不可退也。旣知其不能執法之爲非,而旋欲自劾,則其所權停,誠乎?直乎?臣則決知其不可爲也。乃於伏閤之第二日,纔承三啓之批,不俟終日,徑請登對曰,今若先以所懷陳達,不讀合啓而出,則不期停而自停,蓋其意急於了當,而不暇念誠不誠之如何耳。臣則以爲意苟在於必爭,請對,可也,而寧有爲停論,而請對乎云爾,則其議於此,未免見沮。及夫入侍退出之後,臣侵夜還歸,重感風寒,症形危惡,委頓叫痛,且聞僚議,必欲停論。夫輿疾討賊,則古有之矣,爲停逆魁按法之論,扶病呼唱而詣闕,則非臣攸聞。遂乃陳情辭職,兼附沐浴之義,而其不提及於不當權停之由者,蓋以此不過私酬酢,未見其簡通文字故也。此等大論,不敢以停啓之意,容易發簡,故謂將伏閤,必要齊致三司,其實則欲消詳停論之計也。臣雖疲軟,何可被人慫惥,變其初志也哉?其間委折,如斯而已,今諸臺之避,全沒實狀,有若其所秉執,則堂堂合理,而臣則顧瞻浮議,過生畏㤼,忽然崖異,稱病不來者然。噫,今日所爭,萬世之經也,而權停之論,不欲苟同,則臣未知顧瞻浮議者何,臣之立異,乃在於此議始出之日,禁中諸人,亦莫不聞,則臣未知畏㤼崖異者何?彼雖急於權停,何其抑勒人至此耶?其所謂以法爭之,則非眞愛君眞憂國眞討逆云者,誠有所未曉者。噫,使吾君得中,無過不及者,非愛君乎?使刑政不乖,彝倫不斁者,非憂國乎?使逆魁伏法,亂賊知懼者,非討逆乎?果知其非眞,則初不爭論,可也,何爲而伏閤,何爲而請對乎?牽制文具,遮人眼目云者,恐不在他人也。最可異者,强爲苟且之避,譏臣崖異,乘臣病告,汲汲停論,奔逬闕外,忙投自劾之章,多臺則以壞典負職,萬死難贖引咎,儒臣以包羞忍恥,擧措顚倒請譴,苟使前日之閤爭是也,則今日之權停非也,今日之權停,是也,則卽夕之自劾非也。首尾橫決,誠僞自判,則臣不敢竭誠索言,以重傷忠厚之風也。至於臺避批旨中,顧瞻依違之敎,固知聖意之出於慨世,而若臣今日之事,未或彷彿於此,豈聖上驟覽兩司之避辭,未及徐究而然耶?臣疏之批,文具非誠之敎,尤有所未燭臣本情者,嘅王章之不得伸,而終始爭執者,誠乎?文具乎?知大義之必可爭,而權停自劾者,誠乎?文具乎?此等義理,宜莫逃於孔昭之天鑑,而聖敎及此,莫非臣言議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尙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而昨緣病苦,未卽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守法之論,臺體固然,聖批僚斥,何必深嫌?請司諫李春躋出仕。答曰,依啓。

4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坐直。左承旨兪命凝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仕直安栻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本院仕直

○上在太廟齋室。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永寧殿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親祭禮節,時刻甚久,各室詣尊所一節,節次尤遲,況此夜短之時,各詣尊所,則時刻將晏,自前親祭之時,連有變通。第一室奠酌時,第二室次次酌酒,預斟待候,俾無玉體久立之勞,其在禮節,亦無所損,且曾於先朝親祭時,初獻後卽入小次矣。今方依前,初獻後,卽爲入小次之意,敢啓。傳曰,預爲酌酒,則旣有前例,依所達爲之,入小次則雖不爲之,其何傷焉?勿慮。

○崔宗周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兪命凝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大祭正日,初六日國忌齋戒,初七日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宗廟親祭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呈告入啓、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呂啓周偕來代,以南泰齊爲事變假注書。

○崔宗周,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弼善姜必慶,連日入直矣,昨日政,除拜臺職,以祭官進去,輔德柳儼未肅拜,兼輔德、兼文學,俱未差,弼善李尙說,自鄕入來,連呈辭疏,不爲出肅,上番未免闕直。輔德柳儼,弼善李尙說,竝牌招,以爲入直之地,而司書趙尙命,除拜累日,亦不出肅,卽爲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弼善李尙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眞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史官二員待命。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城內擧動,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而今日動駕,明朝還宮,則經宿之際,大內巡檢等事,當爲別樣申飭,分付兵曹、都摠府入直堂上,各色宿衛將士,使之累次巡檢,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命敎曰,國之重事,莫大於祀,夫子亦豈不云哉?近來百事文具之中,享祀之不爲誠實,尤有甚焉,各別申飭。

○傳于曺命敎曰,軍功單子,錄勳都監堂上,持往于大臣家,問議次第後,再明入侍。

○傳于曺命敎曰,王者一視之道,京外何別,而況邦畿者,惟民所止,可不恤耶?使都民於bb?b無節於元下,則猶惜。都民之賴生,專由於貢物,其於昨年春,可以詳知矣。及其有事焉,則一邊上下,一邊慰諭,勞之安之,無所不至,至於無事,視若如初,予則臨門慰諭,駐橋慰問,猶未忘焉。有司之臣,亦豈恝然,而但所惡者,以陳達聞之,乃私勝公之弊也。此則曲在於有司之臣,於都民何咎哉?傍蹊曲逕,所招在官,本不在民矣。旣知此弊,但嚴此道,何可以此,偏惡都民乎?方一欲下敎,頃因院啓,纔已申飭,而前後申飭,歸文具者多矣。噫,京外生民,皆我祖宗朝赤子,而都民則無耕無蠶,養其父母,育其妻子者,皆賴於此,可不恤歟?今入太廟,心尤感焉,另飭該曹該廳,而自近及遠,王政之常者,雖有歲首備忘,勸課農桑使民以時,八字,更加申飭于八道與兩都事,亦爲分付該曹。

○假注書呂啓周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李台佐處則以爲,臣之病狀,決無復起供職之望,而情勢之難冒,又非特病狀而止。太廟親享,何等盛禮,而名忝大臣,亦未效陪衛之誠,席藁陳章,誅殛是竢,不意史官,來傳聖批,十行辭旨,委曲隆摯,奉讀悲泫,求死不得。噫,今臣之不敢冒進者,非敢慢君命也,非敢忽國事也,非敢圖自便也,只緣不忍與人同事,均被臺斥,而獨自晏然復出,重貽辱於廟堂也。似此情勢,非但聖明之所頫燭,抑亦國人之所共知,尙何待臣一二言哉?疾痛之極,惟有呼天呼父母而已,謹當更具一疏,以請嚴命云矣。大臣不敢在家,方住依幕,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答曰,朝者批旨,罄悉心腹,觀史官之書啓,巽讓猶復若此,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又有一諭者,而書啓中有陳章云,故俟之終夕矣,今已入夜,諭於書啓矣。卿之今日若此,使予與誰爲國,而如是乎?卿觀今之景像,在朝者唯卿一人,而今又若是過讓,承宣史官,分與相守於三公,此何景像?卿雖有十分難安者,顧今國勢,決不若此。於卿少無不安之端,而國勢如此者乎?今日出宮之時,偶視東班,宰列爲班首矣。古今安有爲君父者,視祀其廟,而東西之班,苟簡如此乎?此猶大者,其他勝言?聞卿在於別舍云,所患其不難於起居,須遵前旨,宜卽偕入,重其國體事,更爲傳諭。

○假承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疊出)),都摠府(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伏以,臣於日者,奉承恩批,切摯之敎,淪浹肝肺,百回莊誦,竟夕涕淚。噫,臣之長短,天鑑所洞燭,才劣識闇,病痼精銷,毫毛不能自效,則有之矣。如其寸誠之糾結於宸極者,雖九死而不敢化,況今縷息猶存,敢忽忘於國事,而臣誠不幸,罹此古今所未有,人理所不忍之惡言,雖日月之明,洞昭讒構,輿儓之微,咸知誣誖,而顧念罔測之言,旣已橫加,更無復收之道,哀冤崩迫,實非生人之所堪,苟全食息,冥頑亦已甚矣。若復妄希當世,萌一分之念,人之道滅矣,雖極無狀,何忍於是乎?雖使臣而無此所遭,才至劣識至闇,試之無寸效,病已痼精已銷,髦矣無可爲,一退之外,更復他道,非臣過言,衆實明知。況今橫罹變故,一至於此,其所錮廢,實是天理自然,而不可易者bb也b。不如是則不可以復爲人矣,其實則非臣自廢,天實廢之矣,伏惟聖上天地父母,知臣察臣,顧臣復臣。臣雖不肖,有干進之念,固將導之使去,俾全終始,況此至痛至冤,哀號縷懇,生民之極,人道之至,惻然興哀,洞然開許,豈待於臣之畢辭乎?伏念聖上,平日視臣,無非出於至誠,未嘗以文具處之,臣之日夜所祈祝而仰望者,惟在於此。伏乞亟降明命,將臣職秩,盡行鐫削,俾臣沒齒窮山,以明寸心,則臣得齒列於人類,有以自暴於千載,卽臣雖在下土深村,一念恒依雲闕,如侍咫尺之威顔,沈涵至澤,長以沒地。不幸國家有警急,則便當裂裳裹足,赴不留時,拚死之報,庶不待於九原之結草矣。興言及此,字字淚迷,不省所達。承宣旣入,將更出,史官續來又相守,此尤窮蹙無措,竝冀亟收更出之新命,仍撤來守之史臣,俾國體毋至重損,不勝千萬之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開釋之意,如渴之望,前後批旨,罄悉無餘,辭已竭矣,語已窮矣。卿試觀今日之國勢,孤耶,否耶?岌嶪乎,否乎?今予所恃,惟在於卿,而甘心於卿者,前後迭出,排擊乃已,卿又過讓,適中其意。噫,自古君臣,際遇其難,而際遇雖至,讒言亦難,今日其爲國事,捨卿奚爲?且心有慨恨者,卿於六年之間,受人之誣,凡幾遭矣,予之待卿,因此而又切矣,讒人之計雖巧,而不亦迂乎?噫,卿之丹心,非特予之洞燭,神明可質,雖日上十章,經年閱月,決難許副,而但已知者卿心,予雖誠淺,豈不知卿苦心?且頃者心腹之懇,已可諒矣,今日苦懇,亦可恕矣。卿若有可進之路,徒循文具,一向相持,而卿之巽讓,一向若此,故未忍發說矣。卿若體向日所達,其有入城之道,此何難哉?今攄肝膈,待卿一語,如是而卿猶邁邁,則予亦守其志而已,復無他道焉。卿其體予此意,幡然偕入,則予亦有面諭焉。傳于李眞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右議政李台佐,伏以臣,猥申疾痛之號,冀蒙矜察之恩,及奉批旨,十行諄切,其所責義而牖迷,列數而開曉者,靡有餘蘊,臣於伏枕昏瞀之中,拜稽祗承,且讀且涕,讀未竟紙,已不覺衣袂之盡沾也。嗚呼,聖敎及此,臣尙敢浮辭謾語,忍欺天而圖占便,則是眞頑冥,無異木石,而感孚不如豚魚,臣雖無狀,豈若是甚也?臣之區區情實,今不敢更煩,只以臣遭人言,爲臣必遞之端者,冒死而畢陳之。向者,吳瑗之疏攻按鞫之臣,聲罪截峻,左揆至於黜郊。臣以同事之人,進退去就,不宜異同,而猶且冒沒蹲仍,恬然若初不相關者,雖自諉於大論之當前,公議之嗤點,已不勝其嘵嘵矣。雖然若其所以自處者,固亦有待於今日,臣未嘗頃刻而忘此意也。聖批乃以旣出而復嫌爲敎,此誠臣處義不審之罪也。夫與人同事,臨少利害,欲巧解而圖免者,雖在庶官末僚,尙云可恥,況以輔相之地,而遭臺閣之言者耶?殿下責臣承命,誨諭鄭重者,非以重臣身也,乃以重臣任也。臣之任誠重矣。若使臣歸罪於僚相,自脫於臺抨,彼則奔逬而過江,臣則晏然而在列,則一己之廉愧,姑舍勿論,其爲玷辱重任,又將何如?日月之明,儻賜垂燭,悃愊之懇,庶幾見諒矣。太廟親享,動駕隔宵,而情地窮蹙,旣無冒出之理,病勢沈篤,又絶蠢動之勢,莫重獻官,終至付標,震懍惶惕,席藁竢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危衷,憐臣苦情,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豈不諒若此哉?今卿巽讓,非特疾恙,意專在於解職。噫,此何時?予之平日望卿,豈至此哉?卿之體國之誠,又忍若是?雖因左相之出於江郊,作一嫌端,此則大有不然者。左揆之去就,終涉過矣,故今方敦勉,則卿之引而爲嫌,不亦過乎?言念國事,顧今世道,實欲無聞。置卿箚與首揆之疏於座傍,達宵耿耿,欲批還默,因而繼朝矣。噫,以卿平日之心,豈忍若此?只軍功別單,入之久矣,欲於淸齋從容之時,一番商確處之,而亦未得焉。卿其須體心腹之辭,安心勿復過讓,雖有疾恙,其可强力,幡然偕入,臥閤論道,用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四月初四日巳時,上入太廟展謁入侍時。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曺命敎,假注書安栻,記事官李瀁、朴弼均,以次陪入。上詣宗廟,列室奉審後,旋詣永寧殿時,藥房提調金東弼進白曰,此間稍遠,日氣甚熱,暫御玉轎,何如?上曰,春享時不乘玉轎,今何必乘轎乎?東弼曰,日氣比春甚熱,且將達夜之際,豈無傷損之慮乎?上曰,心有所不安,來時當乘之矣。上詣永寧殿時,顧視外庭緣逕列植小檜,下詢于趙錫命曰,此何時植之乎?錫命曰,當招問守僕矣。招問守僕,守僕曰,今三月晦間,廟司植之矣。錫命,以其言還白。上入永寧殿,列室奉審後,旋駕時,駐駕於植檜處,下敎于承宣曰,此地與墓所有異,且所植者,今已凋黃,此後勿復植之意,分付。錫命曰,以盡拔去之意,分付乎?上曰,已植者,不必拔去,而此後勿植,可也。

4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安栻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太廟,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右相留待。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及雨具,取稟。傳曰,捲三面。

○曺命敎啓曰,小臣領議政偕來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執義徐命彬,正言許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眞淳曰,右議政引見。

○傳于權益淳曰,御前至近之地,繩床挾持下人,偃然入來,極爲駭然。令攸司囚禁科罪。

○以賓廳坐起頉稟,傳于崔宗周曰,知道。次對久未爲之,明日雖齋戒,來會事,分付。

○軍功別單,傳于權益淳曰,軍功單子,問議于大臣事,昨已判下,而此則與正勳有間,以元勳謹身之心,略略抄單者,仍以用之,群情必多抑鬱,非亦激勸之道。明日大臣來賓廳,與其時從事官豐原君及別將完春君,詳議加抄以啓。

○執義徐命彬,正言許集啓曰,臣等昨於太廟親祭時,見差大祝與諸執事,犧牲看品後,爲待承傳摘奸,仍爲退坐於外庭稍遠處矣。卽伏聞聖敎,以御押過去時,不爲起居,辭旨截嚴,誠不勝驚悚震惕之至。臣等雖極無狀,粗知式路馬之義,何敢晏然不起於御押出來之時乎?蓋緣衆人嘈雜之中,未能覺察,以自速於慢君命之科。雖荷聖度寬假,罰止問備,顧其罪犯,萬戮猶輕。以此蹤地,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四更一點,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曺命敎,假注書南泰溫、安栻,記事官李瀁、朴弼均,竝詣齋室閤門外。趙錫命啓曰,親祭正時已入之後,廟內諸節,尙多未及,亞獻官今始進班。特命申飭之下,如是稽緩,此由於守僕不善擧行之致。亞獻官及臺監、廟司,竝從重推考,事知守僕,行禮後,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上出御閤門外,下敎曰,請外儀之聲,連續不絶,是諸執事不卽來待之致也。承宣今始請推,而不及文官,文官獨不可推乎?承宣無據矣。該房承旨,從重推考,禮罷後,諸執事後到者,竝罷職,臺監及廟司,竝拿推。且昨日祭所摘奸時,因日氣之熏熱偶步矣,風飄揮帳視之,御押過去時,諸執事不爲起居,更視之,乃諸大祝也。事極駭然。尋常違牌,何足怪哉?我國以文官生事矣,竝罷職。上入宗廟,旣灌後,退御寶座,下敎于承宣曰,分付諸執事,俾無緩緩之弊。李眞淳進白曰,夜氣陰濕,暫入小次,何如?上曰,姑觀爲之矣。上初獻後,退御寶座,眞淳又請入小次。上曰,亞獻上去後,當入之矣。上下詢于承旨曰,百官有雨具矣,軍兵亦有雨具乎?趙錫命曰,曾有不爲取稟,直爲雨具事下敎,應有雨具矣。上曰,聞承宣之所達,似然矣。侍衛諸將校處,預爲雨具之意,分付。

○四月初五日卯時,上御太廟齋室,右議政留待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台佐,同副承旨曺命敎,假注書安栻,記事官李瀁、朴弼均,以次進伏。李台佐進伏曰,昨日動駕後,氣體若何,而達夜行禮,不得寢睡,眼患不無復發之漸乎?上曰,無事。眼患無復發之漸矣。台佐曰,太廟親享,無事過行,甘雨又注,不勝喜幸矣。上曰,昨年欲爲親享而未果矣,今已親行,且雨麥,誠甚喜矣。台佐曰,小臣非但情勢之難安,精力更已消亡,不可擔當國事,而只因庭請大論,黽勉冒當矣。向者吳瑗之疏出,左揆逬出江外,小臣以同事之人,若獨爲冒沒蹲仍,則自知其非,豈有自知其非,而冒沒者乎?上曰,三公俱不在,如此而可爲國事乎?台佐曰,廟堂皆空,豈不悶慮乎?昨日箚批中,有軍功別單商確處之之敎,而俄伏見備忘,又有軍功別單,問議入侍之命。伏想聖意,蓋出於軍功別單,更加詳量,俾無未盡之端,而此事似難草草了當矣。上曰,昨日不知卿入來,先欲爲之,而非筵席間卒然可爲之事也。問議後,明日來待賓廳,以《西征錄》持入之意,已爲分付矣。台佐曰,海恩府院君吳命恒,功成之後,一味畏愼,凡係軍校論功,一切從簡,多不擧論,故其時軍情,甚抑鬱云矣。上曰,已有增減云矣。台佐曰,今此別單,雖與正勳有異,亦係論功。若論其戰功,則安城之戰,斬宗元時先鋒將校,當爲首矣。渠輩皆曰,吾輩先挫賊鋒,故竹山、嶺南之賊,次第潰散,吾輩豈曰無功乎?其言似然矣,而其中將校輩功之有無,海恩今不在,何以知之?其時從事趙顯命在陣中,必有所聞知,其與他人,只憑文書取舍者,大有間矣。且李遂良亦其時出征別將,分付顯命、遂良,一番相議,從公停當,毋使有功者見漏,無功者濫參,而此外京外當參於別單而見漏者,亦爲從實添入,則可以息紛紜爭功之患矣。別單旣與錄勳有異,雖稍加其數,恐不妨於朝家酬應之大體矣。姑待商量完定後,入侍仰稟睿裁,似好矣。上曰,軍功多有未折衷者,卿言是矣。台佐退出後,上下敎于曺命敎曰,今晨有諸執事竝罷之命,而已示申飭之意,且史官亦有聽瑩者矣。請外儀之聲,連續不絶,是諸執事不卽來待之致也。時刻已迫,尙多未及之事,而承宣今但請推亞獻宗臣及蔭官、臺監,文臣則獨不可請推乎?承宣殊甚無據。該房承旨,從重推考,正時前一刻入之後,諸執事未及來待者,竝罷職,臺監拿推,可也。出擧條上曰,昨日祭所內摘奸時,因日氣之蒸熏偶步矣,風飄揮帳視之,御押過去,而諸執事有不肯起立者,更視之,乃侍從之類也。內官雖卑,所奉者君命也。況旣佩御押,則豈視尋常,例違命召?推此可知文官驕重之習。極爲駭然,一倂推考。中使則泛然看過,莫敢誰何,史官則雖傳諭之行,事係武弁,則其所請罰,猶恐不及,而至於文臣,則不知奉命之重,視若尋常,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當該注書及中使,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前後大祭時,祭官必以武臣及宗班中差出,文官元無差定之事,事甚可怪。向以祭官之苟簡,雖有宗臣中差定之事,而由此而全以宗臣,塡差於齋郞、祝史。我國文官,不爲不多矣,此後甚非不得已事,則勿以宗臣差出之意,出於擧條,可也。且宗班係是金枝玉葉,秩雖堂下,貂帽紅帶,與外朝堂上同,而每於摘奸時,進前禮拜,誠非待宗臣之道。此後雖或差定,只錄於擧案中,勿爲如前禮拜事,一體分付,可也。出擧條

4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安栻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昨夜軍功單子,大臣與豐原君、完春君,詳議加抄事,命下矣。聽傳敎次,忠勳府郞廳,卽爲發牌之後,終不來待,故更爲催促,則該吏逃避不現,郞廳亦無來待之事,事極可駭。當該郞廳,從重推考,該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尹彙貞,以親享時諸執事,方在待勘之中,不能晏然在直,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上疏,以縣道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提調金東弼,提調李眞淳啓曰,好雨知時,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者駕幸太廟,徹曉將事,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伏聞醫官所傳之言,有古庵心腎丸,更爲劑入之命矣,臣等今日,率諸醫詳察聖候後,劑入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昨年未果之親享,今年始行,追慕冞切,而望雨方深,好雨達宵,民事誠幸矣。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古庵心腎丸,乃例進之藥,不必入診,加劑以入宜矣。

○藥房再啓曰,古庵心腎丸加劑以入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節屆暑月,宜加陳皮、貝母各一兩,以防膈痰宜當云。依此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執義徐命彬,正言許集引避退待,已至經宿。今日賓廳入侍,兩司當爲進參,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受由。司諫姜必慶,掌令朴弼琦,竝卽牌招,使卽處置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益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權益淳,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四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恩命五降,承受無路,蹇慢之罪,實合萬殞,惟願速受重勘,得以小安此心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在外辭職,而冒受常廩,公法私義,斷無此理,恩命之下,又不敢秪承,只自惶懍竢譴云,祿俸俱不領收,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假注書尹志遠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之泣血陳懇,今至於三,庶幾恩慈惻憐,有以處臣,而伏承批旨,又失所圖。雖眷渥如天,所以開示聖意,至爲明切,而若夫臣之苦心血誠,曾未蒙垂諒,若猶以臣爲可以一遞伸廉,便可趨朝,臣於是抑塞崩迫,實不知寸心之所處矣。臣向國一念,死不可化,今日國勢之懍懍,是臣日夜焦心處,豈或知之不深,而憂之不切哉?只以臣所遭叵測,乃古今所未有,又非往年之比,人理不可復擧顔斯世耳。自古忠臣孝子之爲君親,其心寧有窮已,而人理不及處,亦無奈何,四支不遂,則無奈何,一息遽泯,則無奈何。若臣今日境界,有甚於支廢息泯者,此臣所以前日付奏,請視臣如泉下之吳、趙者也。心非不足,命之窮矣,瞻天望聖,痛泣何言?此其所處,不可以職名有無,有所輕重,而可以或入或不入者,天日至明,豈不洞燭於此乎?祗伏冀哀臣不幸,諒臣無奈,渙發明命,亟鐫臣職秩,則臣之生死殞絶之報,臣雖不言,亦庶在於洞鑑矣。淚迷心折,不能序次,尤增死罪云矣。大臣無意造朝,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馳啓。踏啓字。

○四月初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台佐,刑曹判書徐命均,兵曹判書趙文命,判尹李森,江華留守鄭錫五,司諫姜必慶,掌令朴弼琦,左副承旨崔宗周,假注書安栻、南泰齊,記事官李瀁、朴弼均,以次進伏。右議政李台佐進伏曰,昨日冒雨還宮後,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台佐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昨日有軍功別單持入事,命下,而別單中見漏稱冤者,抄入後稟啓,何如?上曰,依爲之,而錄勳堂上趙顯命,方爲辭職,何以爲之乎?台佐曰,旣已初度給由,今方來待賓廳,本職姑爲改差,使之同爲入侍,何如?上曰,本職改差,與完春相議後,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有《西征錄》持入事命下,故趙顯命持待矣。上曰,上之。上之,下覽後曰,堂上加資者,何以爲之乎?台佐曰,前事雖未能詳知,以《西征錄》觀之,加資次次爲之,而适變頗大,錄勳者數多,而無別爲之事矣。上曰,庚申年有別單乎?台佐曰,其時錄勳,淸城府院君金錫胄主張,而其時譏察賊情者三四人,抄入別單中,各給奴婢田宅,而其餘未參者,未免抑鬱矣。趙顯命曰,依靖社功臣例爲之矣。台佐曰,此時後生輩,不知前例,望賞太過矣。今番逆變,比适變尤大,而幸賴國運之靈長,先滅京中梟獍之徒如泰徵者,故賊膽先破矣。都巡撫吳命恒遇賊於安城,而麟佐輩以烏合之卒,聞泰徵旣已翦滅之報,畏㤼移陣。都巡撫以萬全之計,使中軍朴纘新急擊之,賊徒走上高處,官軍由左右上山麓,翼以大破,李萬彬捕斬宗元,因得破竹之勢。以此觀之,則別無論功之事矣,朝家行賞,亦已過足,而軍校輩,皆以未入別單爲怨云矣。上曰,海恩小心謹愼,其時錄勳,一從簡略,而未能如權衡,故海恩在時,軍情已多抑鬱矣。今此別單,依庚申、甲子年例爲之,俾慰一時軍情無妨矣。趙顯命曰,昨年變亂,一生初經,伊時錄勳,自多疏漏。海恩君雖在,亦難公平矣。伊時先鋒將校,未見抄錄,此亦疏漏之甚者。今雖可從公爲之,而元無一人之擒二賊者矣。上曰,咸恩、完春,必有見聞,三人出去,共與相議後,更爲入侍。上曰,外方滯囚,誠爲可悶矣。台佐曰,外方滯囚,皆是逆黨,便同鞫廳,而迄未收殺,以致聖上之軫念,豈不悶慮乎?當與金始煥、趙文命相議後稟對矣。台佐曰,親功臣勘勳後,例有別賜與,故昔在仁廟朝,以籍産分給功臣,庚申年亦以逆家田宅奴婢別賜與,而今番則姑無別賜之典。在京仕宦之人,則雖無待於此,而至於金重萬、朴東亨輩,則名雖勳臣,資活甚艱,其在朝家待功臣之道,未免埋沒,而恐有違於祖宗朝酬勳之舊例矣。今番逆賊,多是鄕曲富者,而外邑籍沒田民,太半隱漏,成冊雖上來,而虛疎莫甚云。今雖屬地部,其所補益於經費者,似不大段。臣意則依庚申年例,今番籍沒逆家田民,自戶曹移送勳府後,諸功臣別賜與之物,則自上參酌處分,似合於舊例,故敢稟。且南漢旣是我國第一保障之地,緩急可以得力,而山城之內,居民無生理,凋殘莫甚,至於僧徒,分居於九寺者,當初則數過千名,一自義僧,分半見失於北漢之後,僧徒資賴無策,漸至離散,卽今餘存,不過四五百名,事甚可慮。雖以丙子之事見之,傳命外方,偵探賊情,多賴此屬。臣待罪守禦使時,深知其弊,以廣州等近邑,逆家田結四十結,劃給南漢九寺,作爲位田,略補軍餉,因爲僧徒資賴之意,箚請蒙允矣。此則關係甚緊重,籍産雖送勳府,此四十結,則必爲仍前劃屬南漢九寺事,敢此更稟,以此分付擧行,何如?上曰,頃聞重臣所達,欲爲判下,而連値多事,尙未爲之矣。親功臣中,立朝仕宦者,則雖無待於此,而其餘則多有不成貌樣者,朝家待功臣之道,未免埋沒,當依例賜給,而南漢九寺事,亦依爲之。刑曹判書徐命均曰,所謂別賜與者非他,曾前以逆家田民,盡爲賜給,田畓奴婢,摠計實數,而分等定給後,餘數出給勳府宜矣。台佐曰,此則當摠計田畓結數,更爲稟定矣。上曰,分付戶曹,逆家奴婢田畓都數,盡爲啓達,可也。出擧條台佐曰,上年文科四榜,尙未分館,事甚可慮。蓋聞上博士安栻,以曾前分館事,引嫌不當。本院舊例,上博士引嫌,則下位無替當之事,今雖督迫,決難擧行。上博士陞六後,始爲分館,多有近例,安栻亦爲陞六後,令次官卽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台佐曰,登科者五十無一資,直出六品,自是流來法典,而先王朝戊午年受敎以爲,登科者年滿五十,則雖已有資,亦出六品事承傳,故前後援此受敎,陞六者非止一二。卽今槐院參下積滯,多至六十餘人,而未及分館者,又至於四榜,前頭積滯可慮。其中年滿五十,而在參下者,依近例特許陞六,似合於疎通之道,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台佐曰,小臣曾以文王之不大聲色,有所仰勉於殿下,而殿下於事爲之間,雖有不如意者,一不至於大其聲色,小臣日夜欽誦聖德,未死之前,思見德化之盛矣。頃因李匡德之事,備忘極其嚴截,臣見其狀啓,辭句之間,多有不擇發者,而惟其所重則在焉。惟我宗土,摠是太祖之開創分定者,而乾地山,以眞殿主脈之地,陳來已久矣。中間姦民間間起耕,而前後未能嚴禁,自平地幾至於山腰,便作無主空山,自前雖欲爲折受,而不得爲矣。匡德在御史時,使之盡陳,小民之輩,聞其失業,欲屬之於奉常寺,因爲賦稅,來訴常寺,常寺不爲聽施。戶曹判書權以鎭以爲,旣不得使之陳廢,則不宜等棄,使郞廳往而尺量,此非地部之所幹,而匡德亦不揮却者,其意則以此補用於慶基殿祭需,欲除弊端,而零碎曲折,敢爲仰達,事甚不善。其曰,貴介公主等說,雖其以前事爲證而然也,多有未安者。其爲人也,雖籌司堂上,極口罵之,頃者聖上有語不擇發之下敎矣。渠感荷聖上之知遇,盡心竭力,故有此狀啓,而言多不擇,殿下宜以寬假處之,而有此嚴譴,誠非奬直之道也。仁廟朝,趙明俊性情過峻,至於關係仁穆大妃事,盡言不諱,仁廟優容之,諸臣相稱其直。鄭太和曰,此非忠直而然也,聖上容直之所致也。匡德事亦然矣。全羅一道,幾爲廢棄,一自匡德按察之後,治效大著,雖守令之有不便者,豈不寶臣乎?朱子曰,中原胡虜易逐,一身之私欲難去。殿下昨年平亂之功烈雖大,至於宮房之革罷,聖德尤有大焉。聖上旣爲此歷代所無之美事,而獨於乾地山折受,有此處分,豈不爲累於聖德乎?臣受國厚恩,年迫桑楡,有懷不陳,是未免爲不忠,臣玆敢仰達。兵曹判書趙文命曰,匡德之事,雖甚未安,而非渠之私利害也,所重在焉。俄者大臣所達,君明臣直之言是矣。刑曹判書徐命均曰,下敎中有慍於心云者,非渠之本心也。上曰,予雖不德,豈可有忽於一時造次之間,而此一節則不然矣。雖經幄之臣,有所直言之事,言不可以不擇,況藩臣則事體有異矣。貴介公翁主前後何限等說,極其無嚴矣。言發其口,直肆於君父與大臣,渠豈敢若是乎?今番此事,大意則雖好,而其所爲言,誠甚無嚴矣。台佐曰,備忘記若下去,則匡德不敢當監司之任。如此則全羅一道,未免廢棄矣。殿下於眞殿主脈之地,宜有使之永陳之處分,而必欲折受於新生翁主之宮房者,臣實未曉也。宮房折受,事體應爲者,則雖不可已,而若如官屯田則可矣,三百餘年爲眞殿永陳之地,今豈可折受於宮房乎?先朝中興功臣,以第一勳勞,折受於此,乃以眞殿主脈,卽罷之矣。上曰,雖是眞殿主脈云爾,而虛實未知。若如眞殿主脈之處,則予奚欲折受於宮房?以匡德狀啓觀之,可知其非眞殿來脈矣。台佐曰,虛實之間,若折受於宮房,則事理未安。愚民不知國家之本意,其在聽聞,將謂何如乎?外方屯田,何處不可以折受,而必於此地乎?聖朝之衆弊皆除,而獨於此事,處分如此,臣未知因匡德而然乎?上曰,予豈不知?若眞是眞殿主脈,予豈爲復言乎?自戶曹打量,則不爲揮却,自宮房折受,則如是防啓,此何計料耶?先朝無如此事矣,今則此習可駭,豈可置而不論?且國勢孤危,膝下有幾箇乎?予豈有過中之事,而前後皆如此,故因棄者多,每痛其太無行矣。台佐曰,備忘記下備局後,卽欲爲關,而小臣之心以爲,今此處分,與殿下平日所爲有異也,姑止不送。若但奉行聖旨,則非置身於此位之意也,敢此唐突仰達矣。文命曰,眞殿主脈與否,自前多有是非,以匡德狀啓觀之,聖敎至當矣。台佐曰,史臣書之以太祖眞殿主脈,四百餘年永陳之地,某朝折受於宮房,則豈不有累於聖德乎?下敎匡德,使之禁耕,以無言之地,代爲折受,則湖南之民,悅服誦德矣。文命曰,醴泉前郡守徐宗一,當變初領軍赴鎭之際,慷慨流涕,撫恤軍卒,大得軍情。且逆賊世樞、世模逃匿本郡,故發遣將校,不時掩捕,則不無功勞,而第捉送世樞於湖西按撫使時,只以將校名轉報,故備局全無聞知矣。後乃傳聞其實狀,其時領議政李光佐至謂稟奏後,或加資云云,而錄勳都監,則以備局成冊中所無,未免見漏於原從,勢雖固然,實爲欠典,今宜追錄於原從一等,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台佐曰,小臣雖甚疲軟,位在三事之列。俄者以乾地山事,累累仰陳,而未蒙聖上發落之前,兵曹判書趙文命徑以他事仰達,事甚未安,趙文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司諫姜必慶曰,乾地山事,大臣豈爲匡德而,如是累累乎?是非間久靳發落,非《中庸》九經章敬大臣之意也。上曰,方以匡德事,有所思焉,故未及下敎,而右相所達則好矣。凡事無心而强答,則非眞實底道也。欲爲更思而下答矣,諫臣之言誠是矣。上曰,卿言大體則然矣。今雖使陳其地,必無盡陳之理,救一弊而生一弊矣。以宮房折受之故,使百姓陳其已墾之地,則必多怨咨,若眞殿主脈,則予雖汩於私情,寧欲爲哉?近來無餘處,雖於他處,欲爲折受,多托於祭需百姓而不許矣。雖國之子孫,給地而後可生也。以私家言之,盡率其子孫而居生焉,予豈爲子孫計乎?先朝分給宮房者頗多,以此觀之,今日之折受於宮房者,不啻霄壤也。闕內酬應不少,而內司皆縮,將來若有螽斯之慶,則不可以分給乎?予於私親,亦有從簡,豈於子息然乎?國家土地,屬之於宮,屬之於府,屬之於民,有何間隔,而匡德如是乎?諸葛亮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然則諸葛不及於匡德乎?然大臣所達如此,備忘當改下矣,還入之。榻前下敎台佐曰,殿下入承大統後,臣在戶曹聞之,東宮賜酒時,頗甚艱難云。臣於其時,不勝欽仰,而臣之四寸朴弼正亦言之。臣曰,世子儉德如此,是乃富國之術也。且臣聞殿下在邸時,私親祭需,亦未免艱難云,實有光於聖德矣。臣謂戶曹判書曰,東宮艱難如此,宜有補也。殿下於膝下,雖或有過越之事,臣下豈有敢言,而只此乾地山,以眞殿之主脈,陳來旣久,敢此仰達,而小臣之苦口陳白者,非爲匡德也。只趙顯命,向以磊落二字,仰勉於殿下,臣謂顯命曰,以殿下宮房處分觀之,實是磊落,豈以是仰勉也?此事若一毫無累於聖躬,則豈敢如是苦口仰達乎?宮房自有折受之例,更於他處折受,則豈不可乎?臣以七十之年,豈忍負國,有懷不陳乎?備忘改下之際,匡德之非者非之,使陳其地,則豈不有光於聖德乎?文命曰,臣於筵中,曾以譯舌事,略有所陳達,而今適待罪譯院,敢此仰達矣。兩國交際,專靠譯舌,爲任雖微,關係甚重。臣頃於赴燕時,員譯輩多不解語,尋常行語,不能酬酌,意謂隨行者,適皆生疎之致也。及夫待罪該院,詳知院中事,則近因勸課之解弛,諸譯中能通言語者無多。漢學則李樞、金是瑜,淸語則金澤,蒙語則朴東琰、金斗樞,倭語則李錫麟、朴東新輩若而人而已,誠可寒心。曾在壬戌年間,故相臣閔鼎重,提擧本院時,深慮譯語之鹵莽,務爲勸奬,廣選年少者,設置偶語廳,以漢人文可尙、鄭善甲,稟給廩料,爲漢語訓長,被虜還歸人徐孝男、李濈、崔厚源爲淸、蒙學訓長,逐日會于公廨,禁斷鄕語,專意講習,嚴其賞罰,赴燕等第,皆以偶語優等者差出,故行之數年,成就者甚多。以表表者言之,李後勉、金應淵、張元翼等是已。李樞、金是瑜,卽後勉、應淵之子,而其所兼漢語,蓋有來脈,李樞、金是瑜身死之後,則漢語將絶種矣。國家前頭之慮,有不可勝言,不可無及今變通之道。嚴飭訓長,講習課讀,當如壬戌時,而大凡勸奬之道,若無賞罰,則無以興起激動,若得料窠一二,一月內定次考試,當朔優等者付料,一年優等者,陞等第,則激勸聳動,可以成就人才,而但當此節省之時,別設料窠,亦涉重難。卽今譯院料窠三十餘窠,而取考院中故事,則料窠之推移變通,前後不一矣。取其中不緊者一二窠,移給偶語廳,則事甚便好。以此磨鍊節目,以爲申飭遵行之地,未知何如?上曰,前後聞諸臣所達,則譯學鹵莽,尋常行語,亦不通曉云,此是勸課失宜而然也。旣有前例,則依所達爲之,而至於員譯料窠移給事,則何如耶?文命曰,淸學十員中三料窠,比他學料窠太多,除出三窠中二窠,似當移給偶語廳矣,且漢學兼敎授事,前日已有下敎,故敢此仰達矣。近來官房全無爲官擇人之意,至於兼敎授,尤爲可笑,爲銓郞者,豈能盡解漢語乎?取考院中故事,則成廟朝內贍副正崔時珍,賤人也,以善華語,兼漢學敎授,五六十年前,掌令金德承,以善華語,久兼漢學敎授。祖宗朝官人之法,專務實地,不尙虛名,卽此可知,而兼敎授不專爲銓郞而設,亦可見矣。古制今不可猝變,而取二員中一窠,擇文官中雖非極望,解曉漢語者,破格差下,各別勸課,則又有成效矣。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爲弘吏者,例兼此任,而其啓下草記中,必曰,稍解漢語云者,尤是文具。若曰稍觀則猶或可也,而必稱稍解,文具之甚也。台佐曰,漢學世無精解者,故例以名士差下者,蓋出於不得已,而亦由於彈壓譯舌之意,而其爲文具則甚矣。今若有稍解漢語者,則一窠破格差出,各別勸課,必有成效,一窠則依例以名士爲之,以爲彈壓之地,似好矣。上曰,渠必通曉,然後方可有悅服彈壓之效,而若徒聞而不能解,則雖曰名官,但貽笑於譯舌輩而已,有何彈壓之理乎?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郞廳,或有實病,或在罷職,無推移之道,而郞廳二員,俱入堂后,其中一員,今姑改差,以爲輪直史局,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鄭錫五曰,本府許多弊端,不可一一陳達,而軍餉米十三萬三千餘石內,各衙門貸用六萬五百餘石,各邑移轉一萬四千九百餘石,本府各年還分未捧一萬八千餘石,時留庫未滿四萬石,爲其取耗年例還分一萬一千餘石,而拘於事勢,不能遵守用舊蓄新之法。外倉所在米太,或有過十年陳久者,量縮腐朽,勢所必至,一時取正,民弊多端,且年年分給,自可以反庫矣。戊申條則前年所捧,丁未條則明春,丙午以前所捧,則分給未滿三年,庶可循環改色,故今方不計民謗,以最久年條所捧,逆次分給,而最甚腐朽,已成塵土者,不可勒徵於庫直輩,前頭當有從實狀聞之道矣。上曰,依爲之。錫五又曰,臣以文殊山城事,前日狀聞中,已陳實狀,而至下勿待命之敎,惶悚之心,至今未已矣。因畿伯狀本,備局以七月始役事,有所覆啓,勢將依此爲之,而當初請得三軍門留營米二百石,而自各其軍門,到今草記防塞云,臣之狀請者,自謂十分商量,而今又見塞,殊無共濟之意,臣竊慨然。自本府今當代得此數以給,而無他推移之道,金堤大同敗船拯米,本府改色留在者,除出二百石,以爲城役時役糧,則事勢便好。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台佐曰,江都本無財穀出處,若以一年應用之餘數,使之擔當城役,則事甚不易,故頃日回啓,以三軍門留營米,出給若干石,而因軍門草記,今已防塞,殊非共濟之意。臣曾見各軍門貸用江都米,其數甚多。今宜令軍門,參酌還報,以助城役,而至於金堤大同拯米,係是惠廳句管之穀,卽今惠廳枵然,莫可收拾,前頭湖南大同上來後,如有餘數,必當推移,移送賑廳。今此金堤拯米,雖在江都,惠廳終當推去,且條件有異,似不當許用於城役,此則勿爲移給似宜矣。錫五曰,雖是大同拯米,旣使本府改色,而留在本府,則城役時移用,極爲順便。且各軍門所貸米,亦爲江都軍餉,若以軍餉出給爲難,則以拯米劃給,似爲便好矣。上曰,以拯米劃給,似爲便好矣。台佐曰,鄭錫五則或慮各軍門不爲還報所貸之穀,故欲得此空閑之物也。各軍門若不還償,則相較之際,必多費日字,城役漸致差遲,事亦可慮。且拯米異於正米,以此參酌題給似宜矣。上曰,若以軍門留營米,使之還償,則軍餉必當耗縮,當此鳩聚軍餉之時,豈可更爲費用乎?大同拯米,則與軍餉有異,且拯米異於正米,而方留在本府,則取用之道,實爲順便,以此劃給,可也。出擧條司諫姜必慶曰,臣賦性庸愚,觸事昏憒,每緣聖度天大,不加郵罰,而尋常愧懼,如負大何。日昨太廟親祭時,見差執事之任,殿內肄儀罷後,與諸執事,退處于外庭東邊,以待摘奸,而多人叢雜之中,不聞守僕之傳呼,全昧承傳之過去。伏聞聖敎截嚴,至有諸侍從特推之命,臣於是,惶駭震惕,益無措身之所。臣雖愚迷,粗識分義,苟非顚狂喪性之人,則安有不敬御押之理乎?雖出於無情,迹實涉於慢命。僚臺旣以此引嫌,臣何可獨爲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崔宗周曰,司諫姜必慶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掌令朴弼琦曰,臣於臺地,難冒之端非一,而適當太廟親享之日,陳疏見却,不得已黽勉承命矣。以大祭執事,參殿內肄儀後,爲待摘奸,與諸執事,雜坐於廟門外東邊矣。稠人繽紛之中,不聞守僕之傳呼起坐,全不省承傳之過去。昨伏聞聖敎,極其嚴截,至有諸侍從特推之命,惶懍震惕,靡所容措。臣之情罪,與司諫姜必慶所自列者同矣,不必疊陳,而昨果與司諫,聯名引避,喉司以違例却之,今始來避,尤增惶悚。且僚臺旣以此引嫌,則臣以同罪之人,何敢當處置乎?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崔宗周曰,掌令朴弼琦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台佐曰,軍功別單持待,下覽,何如?上曰,別單上之。皆進來,各以耳目之所睹記言之。崔尙鼎,何如?台佐曰,小臣意見,未知其可入於別單也。崔奉朝賀,旣用格外之典,比諸嚴子陵,是實聳動之政,而今入其子於別單,非待奉朝賀之道也。上曰,崔奉朝賀,當入原從,而旣不論功,則其子之入別單,不亦殊常,而於尙鼎之心,豈不悶乎?此非待奉朝賀之道也。台佐曰,下敎至當矣。文命曰,元勳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尙鼎當初招之不來,發牌後始來云矣。以其隨來,豈爲功乎?李森曰,聖敎至當,大臣所達亦宜矣。安鎬之落漏於別單,冤抑矣。上曰,安鎬功宜爲首,奉朝賀之意甚美,可使成人之美,而相當職豈不弱乎?台佐曰,加資太過,以職除授似宜矣。上曰,陞敍除職。禹夏亨徑斬熊輔、希亮,故其時欲爲勿論,而今至水使,何以處之乎?台佐曰,趙文命常言禹夏亨矣。文命曰,今始聞之,非但有功,處事亦奇大夫,而朴文秀亦言之矣。上下詢于森曰,卿必見之,其爲人何如?森曰,爲人俊秀,而其時人稱將軍云矣。上曰,旣已加資,更不論乎?台佐曰,以郡守至水使,賞典已大矣。上曰,已經實職者,或以守令施賞乎?台佐曰,以各別收用之意,分付銓曹似宜矣。森曰,先用外方人,可也。台佐亦曰,先用可矣。上曰,吳壽鵬,以軍功爲邊將乎?當爲區別矣。僉曰,邊將則以渠之手技爲之,宜有別典矣。上曰,李震一何如?能捕京賊魁有翼矣。台佐曰,此功不小,宜示別典矣。上曰,僉使除授,何如?僉曰,宜矣。上曰,軍功與以手技得職者有異。予意則欲以春塘例,錄用,何如?森曰,聖敎至當,而作闕隨用,自然不均,一時竝用似宜。上曰,不知兵之輩,以死心出征,與武技三中四分者懸殊,宜有別用之典矣。台佐曰,抄出優者,各別錄用似bb可b矣。上曰,此中表異者誰耶?遂良曰,閔濟萬,其中稍優矣。上曰,別單下錄者,抄用宜矣。台佐曰,小臣待罪銓曹時,或有加資後失料者,呼冤矣。顯命曰,南原府使金濰與孫命大,有八良嶺之功。安城下吏文以益,都監馬兵安聚章,兵曹堂上軍官李萬興,禁營哨官柳一章等,皆有公誦矣。上下詢于台佐,台佐曰,安城之人,多漏於錄勳,故怨海恩者多矣。上曰,安聚章事,完春宜有所知,而傷其面,豈知其以戰傷乎?遂良曰,不顧死生,直入賊中,豈謂非戰致傷乎?柳一章等,亦皆有公誦矣。上曰,李萬興,何如?遂良曰,爲人俊骨,可用之人矣。森曰,自有獨戰之功云矣。台佐曰,臣聞萬興以死不旋踵之意相勸云,其忠可尙矣。上曰,文以益,何如?台佐曰,以益各別褒賞,令軍門付料似宜矣。文命曰,邊將似勝矣。上曰,金濰,何如?台佐曰,曾有下褒,而實有可紀之功,宜示別典矣。森曰,臣聞金濰與孫命大相疑,至有欲殺之心,金濰往見破疑,相與成功云矣。上曰,初別單中,禹夏亨、孫命大、朴敏雄、申震熽、李泰昌、呂必善、李禹錫、李龜瑞、任洙、田萬積、朴慶泰、崔以俊、金爾章,皆以軍功加資,實職令兩銓,尤爲各別錄用。李天球、閔濟萬,已承傳而今無實職,令該曹作窠調用。追別單中,金有漢、姜相周、崔時晩、朴俊慶、趙得重、洪以源、申漫、高道成、李世寶、閔濟章,俱以軍功,已授加資,亦令兩銓各別錄用,而其中受實職承傳者,爲先待闕卽補。姜碩耆、石瑞昱、吳壽鵬、李得震,只有相當職除授承傳,高萬世、劉錫亮、李興祥及初別單中方得規、崔潤等,只授邊將承傳,而竝尙未調用,非激勸之意,春臺試才四分者,亦作闕收用,況冒矢石樹功者乎?其令兩銓,相當職爲先調用。邊將承傳者,依觀武才例,作窠以付,而金柱天賞加賞銀,已授僉使,今無可論,日後調用,趙泰先,免喪後旣令同知除授,今則勿論。李震一,今雖實職,功不下於柱天,僉使除授。往者捕盜軍官之前後效力已多,旣入別單者,宜有激勵之道,李天萬,僉使除授,居昌假將丁載興,此等外方之人,宜先激勸,令兵曹各別調用。前監司黃璿,旣卒逝已贈職,而忠州牧使金在魯,旣已褒加,重臣體重,其無可施之賞,與林世謙、金尙鼎,竝勿論。鄭觀賓、鄭壽邦、柳蓍相、金斗剛,竝陞敍,金濰加一階,李萬興、柳一章,竝實職除授,文以益、安就章,竝邊將承傳。榻前下敎上曰,都監別武士金粲,邊將承傳。榻前下敎森曰,出征馬兵三哨,多有功者抄出,宜加賞典。上曰,令本軍門抄出施賞,俾無抑鬱之弊。文命曰,開路難矣。上曰,茂長官奴命輝、愛萬竝免賤,沃溝縣監申以衡陞敍,雲峯前營將孫命大,已賞勿論,全州閑良李泰三加資。茂長將校孫益道、金鱗河、廉應圭,竝加資。全州閑良金潤鼎,鄕將官差定,鎭安前縣監李淨,準職除授。雲峯千摠折衝姜萬廈加資,司果朴起龍,已賞勿論。哨官判官崔汝大,南原前把摠李仁邦,右任差定,全州司果全弼邦,右任差定,給米布。閑良都世康加資,南原都將洪世一,米布從優題給,沃溝下吏林致榮,鄕將官差定。茂長將校金再輝、黃處坤、薛厚建、金泰成、申漢宇、金弼俊、金順光,人吏金百齡、金相鉉、金相潭、金德球、金光漢、安時益、朴致興、張麗台、金相潤,使令裵次中、朴尙伊、金𰶗乭屎、朴莫連、李𰶗己、劉永伊、金准己、金升白,官奴弼興、破回、致三、七月、金挺良、明土里,竝米布題給。全州判官李錫仁,準職除授,雲峯討捕軍官閑良張漢三,已賞勿論。南原千摠閑良金道圭加資,雲峯討捕軍官判官朴完業,右任差定,米布從優題給。南原僉正許浹,令該曹調用,雲峯把摠判官金聲玉,右任差定,旗鼓官判官李萬點,右任差定,僉正崔萬屹,米布題給。討捕軍官判官朴碩彬加資,鄕吏朴必淸加資,咸陽下吏徐文徵,使令宋有發,已賞勿論。雲峯哨官閑良裵曰大,右任差定,米布題給,待變色金雲采,鄕將官差定,下吏金虎良、崔碩泰,鄕將官差定。官奴再光、國芳,使令吳奉先、韓間儀,竝米布間題給。鎭安前僉使金舜佐,令該曹調用,老除下吏鄭後泰,閑良高俊迪,鄕將官差定,旗牌官崔浩,領將崔尙紀,軍官徐海必、朴命龜、金碩昌,已授鄕將官者,右任差定,其餘竝鄕將官差定。長水將校鄭益漢、鄭雲哲,米布題給,茂朱勸武士閑良李世達,鄕將官差定。官奴幸元、義俊,限三年免役,領將前把摠張震良,下吏朴泰好,軍官閑良韓藎紀,使令林得萬,軍官閑良金斗載,下吏白雲澄,竝米布題給。全州司果張重翊,高山民人林英達,將校林德采,雲峯閑良金允耉,竝米布題給。折衝林東弼,米布從優題給,知彀官判官李再芳,司果李致達,米布從優題給。南原哨官閑良柳一星,雲峯哨官閑良朴信一,右任差定。閑良金以周,司果趙漢徵,鄕吏朴必敬、朴泰具,南原旗牌官閑良孔德雲,雲峯旗牌官閑良朴乃采,谷城哨官閑良呂泰益、金德輔,竝米布題給。昌平千摠閑良玄永徵,南原把摠判官金萬光,哨官閑良林元大,昌平哨官閑良文斗天,南原哨官閑良丁必具、張斗傑、姜時傑,玉果別將閑良沈世榮,南原別將閑良徐漢重,雲峯待變軍官閑良金彦章、全時大、金世望,討捕刑房吏徐致道,討捕軍官閑良梁萬彭,鎭安軍官金重喆、安以東、趙重呂,雲峯勦捕將折衝鄭後僑,旗牌官閑良李處三,長水旗牌官司果金始萬,把摠閑良李弼天,哨官閑良金世中、李尙魏,鎭安軍官李碩才、金光弼、朴有天、朴元宗、金成雲、沈善白、金唜達,長水下吏鄭華晶、禹廷九,使令徐漢龜,別牌姜厚得,茂朱勸武士閑良韓碩順、朴自進,旗牌官閑良徐以昌,下吏金再重、尹是衡、梁啓澄,官奴唜骨里,使令金檢同,下吏黃載灝,使令崔加八里、姜㐎里、金羊官,閑良李世郁,使令金石屎,領將前別將李晩得,官奴順伊,領將折衝韓藎國,官奴莫山,領將閑良張命維,司果金應弼,竝米布分等題給。南原軍官朴㽕章,鄕將官差定,米布題給。使令良人徐得昌,私奴姜丹午,都將李貴大、徐渭大,軍官趙尙采、金夏植、鄭東益、朴弼羲,鎭安軍官鄭夏命、田有稷、李龜萬、金龍、劉汝望、徐必先、黃汝才、朴先昌、尹必興,把摠李時蔓,哨官金必英、金廷華,旗牌官張時建、朴仁宗、張相五、李如梅,知彀官李昌培,礪山哨官金仁覺,鎭安軍官徐魏昌,茂朱討捕軍官閑良金常惺,下吏朴以儉,步兵韓興三,官奴順伊,使令林得萬,討捕軍官司果李泰景,閑良李枝郁,旗牌官閑良尹日就、金震弼,武學趙起鳳,勸武士閑良梁時海,哨官朴進發,使令元貴千,官奴每乭屎、信永、幸得,中軍閑良崔鳳來,中部千摠閑良李萬蕃,左司把摠閑良金以鏡,前哨官兼司僕金大錫,判官姜泰民,閑良鄭以昌、梁以濟,知彀官兼司僕金重鉉,旗鼓官兼司僕金萬鏡,旗牌官閑良金起兌,兼司僕崔成錫,閑良金時慶、朴致三、朴泰華、崔益京、金義擇,兼司僕崔日善、朴茂載,閑良李晩得,司果金自成,閑良金聲發、崔俊京、黃英弼、梁德白、黃連澄、金聲遠、趙乙善、申件里金、李弼先、金成甲、張孝仲、朴以杞、梁碩祉、徐以昌,兼司僕李世建,閑良李信國、崔重望、程成己、崔辰萬、金聲大、金汝載、金永才,珍山左部左司左哨官梁俊載,中哨官尹辰傑,旗牌官崔善發、李茂才、趙碩載、朴泰儉、韓尙善,錦山千摠閑良柳淵,哨官閑良洪萬龜、黃河淸,把摠閑良梁鳳至,哨官閑良辛必宗、權萬貞,判官朴成鳳,龍潭哨官判官朴成業,閑良朴震茂,旗牌官司果白受玉,閑良宋世望、李夏柱、李大成,全州折衝金禹器,竝米布分等題給。淸安出身楊敏垕、李混,竝加資,閔道昌,折衝延世鴻,竝調用,官奴許益返、張起俊,竝免賤。幼學延命漢,半熟馬題給,上黨山城折衝金漢翊加資,實職除授,出身趙重廉加資。折衝金志行,判官趙重泰,竝相當職除授,折衝金從弼,閑良成至恒、黃龍澤,折衝林萬揆、李震祐,竝邊將承傳,米布加題給。營奴金尙鼎免賤,鎭撫崔瑞徵,米布從優題給,營奴李后成、金萬弼免賤。營奴金次雄、朴興萬、黃汝憲,已入原從,竝勿論。閑良梁萬重、梁斗慶,米布題給,前別將金晉熙,鎭撫柳根蕃,閑良朴天老、趙春錫,折衝李泰錫、郭信章、金萬鎰,閑良鄭泰伯、趙重璧、金萬根、羅得秋,鎭撫金弼徵,前別將李震弼,出身崔成禹,竝米布題給。官奴金次乞,營將金次云、張信元、朴斗望,已入原從,勿論。貢生郭次松,閑良郭信夏,良人金以太,御營軍孫之哲,米布題給。出身趙重伯加資,閑良李震儀,判官尹斗齡,邊將除授。營奴趙次錫,已入原從,勿論。使令崔雲先,米布題給。閑良表以貴,司果金尙迪,閑良金萬錫、金萬鍾、金斗鎰,營奴柳天三、金貴傑,閑良羅弼善、林時茂、金天碩、柳萬成、金時徵、金載重,司果金斗載,鎭撫宋日天、朱哲萬、金得鏡、梁斗實、金弼枝、梁斗益、宋順傑、金斗剛、朴東就,貢生郭斗七,閑良金萬徵,私奴朴明起,使令張乭同、金太明,官奴金義達,私奴金元石,以上官營奴等,限五年免役,其餘米布間題給。鎭川千摠禹夏哲加資,士人趙重觀,半熟馬題給,趙重鼎,相當職除授。宋載泰米布題給。前判官林鳳瑞,幼學金鼎弼,將校池七星,竝米布間題給。槐山前郡守全爾樟,出身成禹績,竝加資,假吏李枝望,邊將除授,木川幼學李命達,相當職除授。幼學尹以寬、李箕賢、尹以五、尹柄、尹椐、金泰來、李振夏、尹枓、李命濟、金泰斗、崔昌祚、李蓍鳳、李命裕、尹以天、李光夏,竝米布題給。竹山閑良金弼雄,木川貢生申命演,律生安進瑞,閑良趙完璧,竝米布題給。天安討捕軍官李廷夏加資,軍牢金業山,米布題給,淸州討捕軍官高允昌加資,軍牢李往山,米布題給,槐山假吏陰禹碩,米布題給。淸州哨官金一豪,軍牢朴氏東,米布題給。討捕軍官韓斗澄,加資,軍牢崔玉粟,米布題給,軍牢金萬石,米布題給。公山討捕軍官邊得泰,驛吏申從必,米布題給。淸州使令郭次萬,限己身免役。鎭川衙前孫斗樞、李孝才,米布題給。槐山假吏裵始弘,邊將除授。沔川御營保韓無致,限己身免軍役,閑良具時華加資。懷仁士人朴來翊加資。燕岐座首張碩徵,軍功遞兒僉知除授。淸州討捕軍官金漢廷,鄕將官右任差定,軍牢金山益,木川折衝金瑞輝,私奴金崑澄,米布題給。淸州使令私奴韓順立,已入原從,勿論。沃川將校鄭時雄、鄭時大,米布題給。淸州折衝劉貴說,沃川將校李萬蕃,報恩官奴李直伊、李仁蕃,報恩出身周道興,閑良朴震興,天安幼學柳時華,騎兵禹石章,淸安出身林世禧,淸州使令李萬業,木川幼學李萬慶、陳聖時,淸州待變軍官成至恒,懷德儒生宋夏疇,溫陽司果方最一,淸安別將韓時泰,竝米布分等題給。淸州討捕軍官鄭壽一,右任差定,軍牢李白隱同,米布題給。淸州寺奴郭碩昌,淸州討捕軍官金聲振,軍牢朴自必,討捕軍官李永培、宋義元,軍牢朴㖍去非,軍牢李往山、金米同,軍牢私奴朴時同,鎭川衙前宋就載、咸時輝,將校姜必成,槐山鄕吏陰光薰,假吏陰億年、陰體坤、裵八萬,稷山司果李萬根,木川幼學金弘運,全義寺奴鄭世雄,鎭川閑良金運亨,淸州閑良梁次佺,竝米布間分等題給。朴時同,已入原從,勿論。丹陽幼學申翊華、李萬煜、申周潤、權宇恒、張世逵、申致泰、李萬馨,竝煙戶役限三年除減。公山討捕軍官李燦勿論。廣州出身鄭夏翊,淸州折衝禹善大、朴泰重,軍牢楊至來,竝米布分等題給。淸州使令朴龍伊,大興前哨官尹道雄,淸州旗牌官金泰雲、郭雲徵、金斗載,使令劉有才,以上不過自本道參酌施賞者,勿論。台佐曰,鞫廳罪人李命根,旣已杖斃,則卽今鞫獄,只有愼後三、鄭璉、陳漢相矣。後三則當初高應良之招,以爲與金守宗,往來相通云,而更無憑問之端,當更待晉州査狀上來處之,而至於鄭璉、陳漢相,則似當有處分矣。上曰,鄭璉則豈非竹林間相語者耶?台佐曰,璉則乃竹林間相語者,而漢相則以地師,出於賊招,故姑爲仍囚矣。上曰,鄭璉、陳漢相,則其情節,元無難知之端,而亦不可全釋,遠地定配。愼後三則是羅斗冬之壻,雖不可以斗冬之壻疑之,然其處地不美,雖待査狀上來,似難全然得脫,極邊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與豐原君及左右捕將,再明日入侍。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傳曰,俄者以再明日入侍事下敎,而必多積滯公事矣,三明日入侍事,分付。

4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栻呂啓周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李眞淳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宋寅明三度呈辭留院,執義徐命彬,掌令朴弼琦避嫌退待,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遂良,以捕盜大將,本廳合坐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bb傳曰b,知道。

○李眞淳啓曰,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趙錫命,連呈辭單,亦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南泰溫改差代,呂啓周。

○崔宗周啓曰,假注書呂啓周,雖已分館,時未免新,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眞淳啓曰,修撰沈泰賢,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以修撰沈泰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眞淳啓曰,玉堂多員,或在外,或未差,非但無入直之員,經筵多日停廢,亦甚未安,臺諫多員,引避經宿,而兩司玉堂,俱無處置之員。玉堂闕員,所當牌招政官,開政差出,而今日乃國忌正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權益淳啓曰,太廟親享時,諸執事後至者罷職事,擧條啓下之後,卽招宗廟守僕及臺監、書吏,使之詳明査告之後,久無現告之事,故竝爲招來問之,則守僕以爲,初不銘記,不能知某某人之後差gg至g,只以數人來告,而不問官員,渠自書納,故卽爲還給,憲吏則元無所知云,而終無擧行之意。祭享凡事,臺監無不摠察,今此特敎之下,卽速奉行,而下吏之諉以不知,不卽現告,誠爲可駭。囚其次知,使之詳査於臺監,未及就拿之前,卽速現告之意,各別申飭,而今已日暮,門限且迫,尙不擧行,事之駭惋,莫此爲甚。憲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君父申飭之後,終不自現,今日紀綱,可謂末如之何矣。少有嚴畏之心,豈敢若是?職在政院,不能申飭,輒有一事煩達爲事耶?誠極未安矣。

○權益淳啓曰,親祭時諸執事後到者現告事,不卽擧行之由,昨日稟啓,至承未安之批,今又煩稟,尤不勝惶悚,而槪去夜,更加嚴飭於臺監,使之卽刻現告,則其時祭監,待拿禁府,不爲擧行。本院一邊,申飭於各司該吏,使之自首,仍爲分付於憲府,使之卽速現告,則今朝兩監察,進來直房,旣受守僕及各司該吏之招,又受諸官自首之後,忽又多般推托,至使本院,直受現告,而無意擧行。凡現告之規,該司現告,本院捧入,而前後監察,終始規避,成命已久,終日嚴促,而不肯奉行。今日少有國綱,屢次嚴敎之下,何敢如是?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事當有各別論罪之擧,而本院推考之外,無他請罪之道,何以爲之?緣臣等疲軟,不能奉職,致有此屢次煩啓,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事極可駭。當該監察竝拿推,卽令憲府,使之現納,而勿待罪焉。臺監乃殿中御史,而其畏名官,反重君命,國綱不振,於此可知,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今日內捧傳旨以入。

○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今觀全羅監司李匡德狀啓,以乾地山事張皇,而語多不擇,其中貴介私房與其數何限等說,已涉未安,而旣已爲民許耕,則於宮家於官家,非所可論,又非道臣固執者。此旣因戶曹回啓,郞官打量之後,則初非特敎決給者,狀啓辭意,亦不當若是。且藩臣事體,雖有所懷,其所下語,豈容若是?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此䓁之事,不可不飭,從重推考。事雖未安,所請在重,從戶曹郞官打量,一半則屬之本道,改下。

○傳于權益淳曰,軍功別單之類,入於原從一等乎?問啓。傳曰,宣傳官武兼別軍職,入於原從一等耶?入於二等耶?問啓。

○左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以已告退之身,有大難進之嫌,屛伏江鄕,月已過半矣,仍冒官銜,復入脩門,實非臣私義之所敢出也。此豈特臣心之所自劃,抑亦國人之所共知。夫以日月之明,豈不垂照於此,而疏籲再控,天聽愈邈,敦勉之敎,去益隆摯,每奉綸音,冞增抑塞,直欲攢地以入也。噫,臣事君無狀,釁尤至重,有三大罪焉,有四宜去者。臣之平日所自勉者,只在於秉公心竭所知,以盡忠報之節,而誠未上格,卒至以黨私,見疑於君父,臣之負夙心大矣,罪一也。殿下旣悟聯箚之不可以罪諸臣,聖敎至下於筵席,而仍循荏苒,尙未有明白處分,此皆臣辭意淺拙,不能終始力陳,以開導聖心之致,罪二也。受命按獄,責任甚重,臣意固欲謹守法例,無負我聖上委任之至意,而若使奏讞得宜,少叶於物情,人之疑怒,必不至若是之甚矣,罪三也。以一身而負此三大罪,雖或倖逭於刑章,其不足更備朝廷之任使亦明矣,是一宜去也。臣於昨年秋,已退而在野矣,今若夤緣不幸之會,仍處非據之地,則求之古今,必無如許義理,是二宜去也。痼疾纏髓,神精銷盡,雖欲筋力奔走,以少補涓埃,自念癃老已極,更無陳力之望矣,是三宜去也。臣與右相,有相嫌之狀,聖明業已俯燭矣。臣方義在必退,故在朝時,曾不以此爲辭,然相職是何等重任,而至親兩人,同時竝肩,廊廟之間,實有私心之萬萬不敢安者,是四宜去也。凡此縷陳,無非臣眞情實狀,非敢有一毫假飾,以瞞聖聽,而前後哀懇,未蒙矜諒,史官相守,諭召不置,臣之進退,可謂至窮蹙大狼狽矣。或意聖明,不復以廉義責臣,一切以恩禮敦迫,則謂可勉出而承命也耶?臣之本來情地,已無去就之可論,而雖以近日所遭言之,身爲大僚,名入臺章,而迫於嚴命,晏然冒出,則是將爲無忌憚之人耳,臣雖不肖,其忍爲此哉?太廟有事,玉趾親擧,而跡滯隔江之地,獨阻駿奔之列,臣之罪戾,益無所逃。玆敢席藁封章,仰請嚴誅,伏乞聖慈,諒臣哀迫之懇,憐臣危蹙之狀,亟先收還史官偕來之命,仍令削臣職名,勘臣罪負,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望日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予意,更何多諭?卿所引咎者三,而一則其所引嫌,未免太過,二則仍卿等之連次出城之故,此何以去就爲嫌哉?三則卿等奏讞之至公,業已洞知,此等之說,何足掛齒?予之平日所望於卿者,卿旣諒矣,而不顧今日之國事,其輕去就若此,非所望於卿者。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勿辭,亦勿待命,幡然入來,用副日夕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4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李瑜未肅拜。同副承旨曺命敎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仕直李重震。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下直,泰安郡守具程。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宋寅明呈辭入啓,執義未差,掌令朴弼琦避嫌退待,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權益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啓曰,近來院僚無備員之時,出納之際,常患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沈泰賢,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亦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安栻出仕代,李重震。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病,參議吳命新在外,都承旨李眞淳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服制,參判南就明進,參議金啓煥呈辭,參知李濟病,左副承旨崔宗周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思陵參奉柳綏之呈狀內,所患關格之症,屢朔沈痛,元氣漸劇,勺水不通,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蠢動之望云。康陵參奉南有容呈狀內,親患尤有添節,火升痰塞,咯血吐食之症,一倍增加,雜試湯焫,竝不見效,以此情理,實無鎻直旬餘之勢,斯速入啓變通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啓煥爲左承旨,李瑜爲右副承旨,李眞望爲副提學,李顯謨爲校理,金尙星爲修撰,申致雲爲應敎,任守迪爲執義,徐宗玉爲禮曹參議,申致雲爲兼輔德,李顯謨爲兼文學,李顯弼爲戶曹佐郞,崔駿興爲工曹佐郞,尹尙喜爲漢城主簿,安允升爲氷庫別提,閔堦爲司錄,金東弼爲左參贊,奉常奉事單金益憲,李廷濟爲大司憲。

○兵批,副司直李顯謨,副司正呂啓周。

○權益淳啓曰,以右副承旨李瑜,應敎申致雲,執義任守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應敎申致雲,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以應敎申致雲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傳旨捧入。

○又啓曰,掌令朴弼琦,司諫姜必慶,正言許集,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兩司多官俱在外,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大司憲李廷濟,時未交龜,執義任守迪,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眞望,校理李顯謨,時在京畿廣州地,修撰金尙星,時在楊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六日,私奴乭孫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鳴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泰陵、康陵奉事等所報,則兩陵火巢內,自去冬春間,大虎叫吼於守僕房近處,往來之跡分明,而未有傷害人畜之事,故姑爲置而不報矣。去三月晦間,本陵案山不遠之地,楊州下道居常漢,爲虎所囕,岩穴間血痕狼藉,只有頭足,而近來兩陵巡山軍,比比相遇,火巢內踪跡交錯,將來草長葉茂之後,則守僕之晝夜上直,山直之逐日巡山,誠極可慮,斯速發送砲手,以爲及時捕捉之地云。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患,誠甚可慮,依前例,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摠戎廳草記,硫黃軍三百名,啓下定屬於本廳,其來已久,而慶尙監司謂有定奪,硫黃軍身役價,盡數捧置,而軍人等亦有罷定他役之擧,依釐正廳定額,仍存勿罷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不緊色目罷定,係是隣族救弊之良策,則在本廳,設有略干用度之欠縮,不體朝家變通之意,必欲專數復舊,殊未得當。道臣之盡心軍政,欲爲革罷者,固有所執,而軍門事勢,亦不可不慮。元額三百名內,折半罷定,以爲彼此俱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下直守令留待引見時,海美縣監朴敏雄所啓,月課鳥銃,體短口狹,決難容丸,而嶺南各邑,未諳火藥鳥銃造成之規,宜令一大邑擔當修造,至於弓矢,竝令各邑,隨毁隨補,而柳葉箭不能射賊,令軍士以長箭習射,束伍軍裝服色,不成貌樣,別爲變通事,令廟堂稟處矣。銃口之窄難容丸,誠如所陳。丸之重者三錢,輕者二錢五六分,自是兵家定制,而近來造銃,不如古制,丸不容穴者,此由於鑽穴工匠等,不欲費力之致。倉卒斲削,事多窘急,已驗於昨年出征時,而至於火藥,一自月課契創出之後,務多而不務精,未滿一年,便作塵土,實爲寒心。以一大邑擔當造成云者,雖出慨然之意,鄕工終不如京匠,且月課契,其來已久,亦係都民生涯,猝難變革。大抵器械不利,自有當律,昇平已久,凡於軍器造作之際,監任工匠,多不致力,以有此弊,更宜嚴立科條,從今以往,火藥一依火砲式,各別猛劑,鳥銃必以二錢五分容丸鑽穴,而邊首姓名及年條與某衙門,箇箇刻標,五年內如或執頉,則自該邑論報上送,考其刻標,其時監事將校,所造邊首,依法科罪後,卽爲改造下送,其他弓劍,亦倣此例,一一書刻事,定式分付於各道及宣惠廳,而各邑曾儲火藥之不猛者,鳥銃中穴窄者,卽令改擣加鑽,前頭御史及監兵使巡歷摘奸時,丸不容口,藥不猛起,弓矢槍劍,不爲精利,則當該守令啓聞論罪。柳葉箭果不合於臨敵之用,而此爲京外閑習之技,長於此則亦長於彼,不必變改,束伍軍之凋弊,不成貌樣,責在守令,亦在帥臣勤飭與否,曾以此意,累度申飭,而所達如此,諸道監司及兵使處,更加嚴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三月初七日晝講入侍時,武臣李復休所啓,善積當西路要緊處,而不成貌樣,位羅、文山俱以傍近之鎭,關緊不如善積。位羅鎭卒二哨,移屬善積,文山鎭卒二哨,以附近劃給位羅,則防禦之策,庶有所益,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善積爲鎭,當西路要害之處,其所設備,不宜泛忽,而名大軍少,常時不成貌樣,脫有不幸,尤無可恃。位羅、文山,以傍近小堡,比諸善積,防禦緊歇,不翅懸殊,而軍卒之數,果多於善積,則割多補少,誠合事宜。況其一卒身役之苦重,亦由於軍額鮮少故也,若干鎭卒難保之狀,誠如所達。以此以彼,宜有從長變通之道,而割此與彼之間,不無利害之相乘,令道臣、帥臣,隨便商確,論列啓聞,以爲次次從附近劃屬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啓煥曰,江原監司狀啓,鐵原等官居鄭二寬等,爲虎囕死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題給事。

○金啓煥啓曰,左水站船隻元數,只是十五隻,而慶尙道嶺底七邑及忠淸道忠州等六邑,每年田稅載運之役,少不下七八巡,而其他諸各司載柴等役,本是畿邑之事,而近年以來,站船又爲替當,其爲偏苦,比諸兩湖漕軍之一番漕運後閑遊者,絶異矣。當初設立時,水夫等處,各給三奉足,又給復戶,而其間不無過濫之弊,故丙戌年間,宣惠廳減其不緊色目,酌定額數,而奉足與復戶,則不爲擧論者,爲其事重役繁故也。丁未年,又自該廳,減其元額與奉足之復戶,水夫等因此逃散,不能立役,卽今船隻雖存,無沙格,不得使用者,至於數隻,誠異於劉晏之厚價募船之意,而雖十五船隻,盡爲使用,常患不足矣。今年稅穀,比前頗多,船隻又從而減數,則許多稅穀,實無當年內及期畢運之路,本曹事勢,誠爲渴悶矣。額數及奉足復戶,一依丙戌年酌定之數,特爲復舊,俾得保存應役事,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四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祿俸實無承受之道,而恩命之荐降至此,惶悶窮蹙,而只伏竢威命之加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今此廩祿,苟有一分祗受之道,分義道理,何敢苦辭至此,而揆以事理,終難承受,今又不得承命,只自惶悚而已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准受矣。京畿永宗鎭數外官屯畓一結二十一負八束,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漕轉事目內,領船監官之任,必以曾經鄕所,各別擇定,而仍前苟充,有所現發,則守令罷黜,座首刑推定配事,每年頒降,極其嚴明,而各邑全不奉行,苟充代送,少無申飭之效,事之寒心,固已久矣。臣師洙,今日牙山貢稅倉漕船領來監色等,一一點閱,則各邑監官,率多瘦殘之人,其中淸州監官崔尙敬,形容擧止,尤不成貌樣,決是賃人代送者,故嚴加推問,則尙敬招內,本以淸州禁衛保人,本官鄕所勒定代送,不得已上來云,事之痛駭,莫此爲甚。當該守令及鄕所,不可不各別處置,以懲日後,淸州兼任淸安縣監金瑞龜及當該座首,令攸司依事目科罪,海運判官及押領官,亦難免不察之失,海運判官崔𪹯,押領官所斤僉使柳儆,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趾彦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斗弼,本以老病之人,每當換節,輒致添重矣,一自處冷之後,宿病挾感添劇,身熱頭痛,無汗惡寒,泄痢頻數,四肢沈困,胃虛嘔吐,食飮專廢,脈度微數,晝夜苦痛,症勢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坦,發遣府都事,今三月二十九日午時量,旣已自處,依傳敎,只令部官與醫生、部吏,卽爲入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傳曰,軍功別單之類人,入於原從一等乎,問啓,傳曰,宣傳官武兼別軍職,入於原從一等耶,入於二等耶,問啓事,命下矣。軍功別單之類人,俱入原從一等,而其中安就章,入於二等,宣傳官,俱入一等,武兼中正刑罪人拿來假都事之類,入於一等,其餘入於二等,別軍職中出征之類,入於一等,其餘入於二等,敢啓。傳曰,安就章旣入於別單,付標一等,別軍職則當初設立時,旣不下於宣傳官,而合番閱月,扈衛於差備門,一體錄於一等。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義禁府甘結據,傳敎內,罪人坦,發遣禁府都事,使之自盡時,勿令督催,舊例雖或有檢屍之事,於此處,只令部官與醫生、府吏入檢,亦勿雜亂事,各別申飭事,命下矣。西小門外契前僉使李興相家罪人坦,今三月二十九日午時量,自盡後,西部參奉閔震英,醫生金履遂,府書吏權世均,同爲入檢,則罪人坦,飮毒自盡,的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以詞訟劇地,四郞廳俱存之時,猶爲苟簡,滯訟可慮,而參軍黃星河,以錄勳都監監造官,除本司仕,今已累月,畢役無期,所掌凡事,多有曠廢之患,閑官換差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李眞淳,左副承旨崔宗周聯名疏曰,伏以臣等,於三昨特推該房承旨之命,有不勝瞿然者。蓋臣等於伊日曉,齊進齋室門外,入正時稍久,而通禮無外辦啓請之事,招問該院書員,則對以亞獻官尙未進班,又招守僕,問廟內諸節整待與否,則對以臺監未卒點視,臣等駭其太緩,與諸僚相議,請推廟司、臺監、獻官矣,聖敎至嚴,特推該房,臣等聚首震悚,莫省所措。蓋該房雖主啓辭,臣等旣皆與聞,則今於嚴敎之下,罪無異同,勢難晏然冒居於職次,而連値齋戒,不得控籲,泯默度日,今始露章自劾,伏乞聖明,特遞臣等之職,俾得同被罪責,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權益淳疏曰,伏以,臣於月前,纔經重疾,未及蘇完,遽承除命,含恩畏義,强策供職,而神精頓消,視聽俱昏,顧此謹密之任,實無堪承之望,而又於日昨,該房承旨從重推考之命,亦有所惶悚震惕者。其時請推之啓,臣亦與聞,則嚴敎之下,罪無異同,勢難晏然於職次,而連値齋戒,不敢控籲,今始露章自劾,而且臣有悲隕悶迫之私情,敢於請罪之章,冒死仰暴焉。臣之父母葬地,各在權窆,人子情理,居常痛迫,經營遷厝,已多年所,而緣臣不孝,久未定行,近纔占山於廣州地,今晦來初,當爲吉朔云,而第於穴坐,有所疑難,尙未涓決,必與地師,更加詳審,乃可裁擇。且客地營葬,凡事罔措,苟不躬往,無以及期周旋,而臣無他兄弟,何以代行?私情所在,不可不急時往來,而顧臣所叨之職,有不敢虛帶遠出者,情切勢迫,日夕哀悶。欲陳血懇,仰祈恩遞,而連有百僚之庭籲,且値擧動之迫近,在臣分義,不敢言私,泯默耐度,期日漸迫。情勢到此,誠爲窮急,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特察危迫之懇,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趁時往審,安意營葬,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礪城君楫疏曰,伏以,臣之曾祖父王子順和君臣𤣰,內外墳山,在於楊州地德興大院君墓所局內矣。自經昨年雨潦,莎覆崩壞,修補甚急,而臣之長兄、長姪,相繼奄忽,宗事零替,旣無可以看檢此等事者,臣又素患風痺,比歲益苦,戶庭之內,亦不得隨意動作,一舍之地,無計致身,轉輾荏苒,倏過時月。若不趁今修治,又復如前延拖,則實有日後無窮之慮。言念及此,情理於邑,擬以數日後出往,躬檢改修之役。且臣父墳及臣本生父母墳,亦在於楊州、抱川等地,而相距又不甚遠,緣臣之病,久闕省掃,霜露之感,益自難抑。將於改莎完事之後,迤往展省,而忝在崇秩,不敢擅行,竝此陳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諒臣懇迫之忱,許臣數日之暇,俾得及時往來,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依疏辭往省焉。仍傳曰,給由馬,順和君及瀛昌君墓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副司直金榦疏曰,伏以,臣以望九之年,有必死之疾,癃廢委苶,人事頓絶,迺於千萬夢寐之外,伏奉聖諭,令臣幡然造朝,出入經席,溫音如綍,旨意甚勤,至有誠心開導,輔予不逮之敎。垂死賤臣,荷此異數,扶病擎讀,不覺感涕泉聳。臣雖病昏,猶有秉彝不泯,豈不知分義至嚴,眷遇甚重?顧臣不幸,頃得奇疾,沈痼旣久,澌綴轉劇,神昏氣竭,肉脫骨立,枕席之上,尙不能屈伸轉動,如欲轉動,病處愈痛,殆有所不能堪忍者。風日已暖,而不能窺戶,親知來問,而一未見面,此實天日昭臨,衆目共睹。以此病狀,何敢望祗承恩命,致身闕下,趨蹌於至尊之前,周旋於法筵之間哉?況講官之任,至重且大,苟非學術該通,見解高明,敷奏經義,以備顧問者,莫宜居之,此豈如臣朝夕奄奄,專無神識者所敢承當哉?聖明不諒,猶存記識,講院職名,至今未鐫,旌招厚禮,一向虛施,有若以臣,謂可以充數於講僚之末者,豈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燭而然耶?臣受前後厚恩,與天地無極,而涓埃未報,死期奄迫,一朝溘然,目必不瞑於泉下。玆敢不避煩猥,冒陳情實,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遞臣講職,仍刊去朝籍,使臣垂盡殘喘,得以畢命床第之上,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德也。臣無任惶悚隕越俯伏俟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須體予至意,勿復以疾恙爲辭,幡然上來,用副至意。噫,予之見卿,今幾年?予之思卿若此,卿豈不一番登途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說書沈星鎭疏曰,伏以,臣父爲省先壟,日昨下往廣州地,撼頓路次,多觸風冷,素患痰病,挾感作孽,膈裏凝聚,移時昏窒,手足俱冷,氣息靡通,急灌溫水,乍獲鎭定,而餘症尙苦,不免危域,鄕村無醫,趁未療治。臣聞此報,心神慌亂,煼煎罔措,今方齎持藥物,蒼黃出往,而急於往救,未及投疏疾籲,徑出都門,臣罪至此,萬殞難繼gg贖g。伏乞聖慈,俯諒私悃,特遞臣職,仍治臣在官擅離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副修撰韓顯謩疏曰,伏以,上天不弔,奪我聖嗣,玄室永閟,萬事已畢,臣民痛冤,直欲籲天而不可得也。伏惟聖學卓詣,觀理高明,必不爲無益之悲,而臣愚過慮以爲,今日悠悠萬事,未有大於保嗇聖躬。古人云,無聲之哭,傷人最深。是爲疚怛於中,有甚於哭泣於外也,可不戒哉?近日殿下之言動事爲,幾如平日,群下之憂,比初少減,而臣恐殿下之心,安得一如外也?先儒言讀書所以收攝身心。殿下試於經筵召對之外,重宸處讌之際,恒以經傳子史,毋論已講未講,潛心玩究,周而復始,要須此心,不離於方冊之上,無有頃刻間斷,斯須走作,則此何但爲造次理遣之益?其將日躋於緝熙光明之域,而東土無疆之福,亦未必不本於此矣,惟聖明加意焉。臣一疾深痼,分爲廢人,屛處鄕廬,已多時月矣,不自意非分之職,又有新命,臣拜奉恩旨,踧踖靡措。念今日異於恒時,大論方張,百僚齊籲,誠不敢以區區情跡,有所逡巡於召命之下,而顧以籧篨勃窣之形,萬無蠢動趨赴之勢,只有日夕危蹙,恭俟大何而已,果然科罪之論,峻發於司直之地,臣聞來震慄危懼,不知置身之所也。嗚呼,《春秋》之法,亂賊,人得以誅之,臣何敢以在野爲辭,古之人,有輿疾討賊者,臣何敢以疾病爲辭?惟願歸臣司敗,速被嚴誅,而聖度天大,置而不問,臣尤悚蹙悶然之至。抑臣於臺臣,切有未服於心者。夫以諫臣之嚴於懲討者,揚揚入臺,凡幾遭矣,而遑遑叩闔,何其晩也?以諫臣之才量風采,亦嘗指論其戴作領袖者之慢於懲討乎?彼無時求對,瑣事箚陳,前後何恨,而獨於討逆一事,不對不箚,卒乃爲言於大論旣發之後曰,吾將如此,未及云云,厭然爲自掩瞞人之計,而諫臣於此,曾不敢出一口氣,只論屛退在外之諸臣耶?臣竊愧之。仍念臣自丁未至于今,隨政見檢,殆五六數,與其所謂黨同而趣異者,幾無間隔,臣始自反,而得其故焉。蓋其利臣之骫骳循默,無所憚而易易之,攬以爲假飾蕩平之資耳。噫,臣之循默,本自有迷拗之守,未必由於畏觸時諱,而苟出一言論一事,早如李亮臣、尹得和、吳瑗,豈如是受困乎?臣與三臣者,雖有敢言與不敢言之異,而未嘗有志意之不同者。臣嘗誦其言,贊之曰,是忠愛之積,黨直之氣,不讓古之遺直臣,方爲明主賀直臣,迺殿下或竄或削,迫逐摧折,使直士囚舌,忠臣解體,此何擧措也?至於李壽海之被譴,亦何名也?觀其疏意,不過索言其潛弄秘史之罪,而拖說當時事實而已,何殿下疑怒無漸,投之絶嶼,不少留難?彼壽海固不足惜,而臣之所憂者,殿下之好惡太偏耳。於其所好也,雖窮奇檮杌之惡,庇護慰藉,無所不至,於其所惡也,則雖汲黯之忠,不容焉。今日竄一人,明日竄一人,踵相接於窮荒絶海之外,此何景象也?噫,殿下旣授之以可言之職,受其任者,盡言不諱,固其責也,而一言脫口,重譴隨身,是殿下導之言,而從而罪之也。然則殿下置三司,非所以聞直言,而適所以驅一邊之人,陷之於罪穽耳,此豈聖朝之美事耶?臣實憂嘆也。臣重患近來輪痛於本病之中,爲便醫療,離自先壟,轉向城闉之下,冒風撼頓,疾勢益劇,滯伏路中村廬,屢日濱危,幸得少愈,玆始謹綴短章,封入縣道,仰冀威罰之加,而耳目所及,憂慨弸中,自不覺數轉剩語,贅入於請譴之外,此亦臣之罪也。伏乞聖明,俯察臣廢疾之狀,危迫之情,亟命罷削臣職名,仍令有司勘臣辜戾,以謝臺言,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兢惶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論,意則不諒譏詆,而語涉糢糊,其所論人,不必若是,爲尹得和等三人,若是營護,殊甚未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4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崔宗周坐直。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李瑜未肅拜。同副承旨曺命敎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崔宗周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朴弼均,以新薦人尹汲、申晩等不卽應講,陳疏徑出。此與上下番體例間事,徑出者有異,故原疏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與公然徑出差間,推考警責,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瑜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未交龜,執義任守迪上疏入啓,掌令朴弼琦避嫌退待,掌令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未肅拜,以致引避退待之諸臺,尙未處置,監察茶時,亦至多日,事體俱涉未安。未肅拜執義任守迪,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假注書李重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眞淳啓曰,右議政李台佐,豐原君趙顯命,左邊捕盜大將李森,右邊捕盜大將李遂良,來詣賓廳矣。傳曰,引見。

○崔宗周,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今日翰林取才合坐事,出令來會,而被薦人尹汲、申晩俱在外,不爲來待,新進怠慢之習,殊涉駭然。尹汲、申晩,姑先從重推考,囚家僮催促上來,使之卽速應講,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玉堂多官俱在外,應敎申致雲禁推,修撰一員未差,上下番一向闕直,極爲未安。一員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明日政差出。

○傳于崔宗周曰,再明日文臣殿講,親臨爲之事,分付。

○崔宗周,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二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儀注節目,當爲磨鍊,而殿講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啓。傳曰,以宣政殿磨鍊。

○崔宗周,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安就章旣入於別單,付標一等,別軍職則當初設立時,旣不下於宣傳官,而合番閱月,扈衛於差備門,一體錄於一等事,命下矣。當初原從勘定時,安就章則只據軍功次第,抄錄二等,別軍職亦依前規,入錄二等矣。下敎至此,原從一二等,元別單中竝付標,前郡守徐宗一,追錄一等事,旣已陳達蒙允,亦爲一體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逆坦之特命自處,雖出於不忍正法之意,而緣坐籍沒等事,似當依律文擧行,敢稟。上曰,勿爲擧行。

○崔宗周,以義禁府言啓曰,順川前郡守李夏相,定州前牧使朴溟羽等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朴溟羽,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李夏相,時在忠淸道結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禦營廳gg御營廳g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泰陵、康陵案山不遠之地,常漢一人,爲虎囕殺,血痕狼藉。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甚驚駭,令軍門發遣砲手,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牙兵砲手六十名,將校率領,今日出送捕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幼學金益鍊,別破陣金益文等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有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弘魯,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右副承旨李瑜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承旨李瑜疏曰,伏以臣,釁累之至深矣,情跡之至危矣,泯泯憒憒,人事都絶,每念宗祊禍厄,而東宮升仙,日月累遷,而聖衷愈疚,則忽忽若此,心刺裂然,寬慰之忱,莫自效於黈䌙,當隕之情,只得伸於外班。間出江郊,自屛省愆,向在三月初,有除旨到門,而莫之承膺,雖至變通,不終日而遞去,然召命虛辱,危衷莫籲,私心惶霣,至今不敢已。近以父病深重,扶護方急,來到京輦,才有日耳,乃以此際,命書輒下,授臣以喉司之任,恩召且降。顧臣本來釁罪,姑勿論,自前春至今歲且周,而凡所以積慢蹇之誅者,須已合於刑章矣,是豈臣分所敢哉?實不得已也。噫,臣之罪,非止一二,按而論之,皆不可立於斯世,然而其間尤有所凜凜不能自安者耳。蓋臣卽辛丑庭請議罷時,聯箚惟諾之人也,當時,以此極罪,流竄絶海,三年而後返,則及今此事,又成一大案,極律厚誅,偏及於泉下,是必有以擧當時之罪,竝施當坐之人,而不宜復饒假之也。雖朝家不欲追罪,亦宜廢錮而擯放之矣,豈可混列朝紳,輒煩收錄,使抱罪者叨寵哉?前冬中同罪之臣,嘗以此自列,罪責震嚴,自斥補而至削黜矣,如臣者情犯旣同,則及今日,罪獨可以差異乎?雖其淟涊,乃敢畏罪倖免,以益其無恥之誅哉?玆所以自附於有罪者自首之例,敢用陳聞,至於官職去就,非所論也。有命輒違,席藁上章,以請其罪,而況臣老父宿病之中,重經風丹之症,痰火升發,臂脚不仁,飮啖專廢,長日眩暈,雜施針藥,一向危厲。假臣無此罪,目下情理,又如此,臣方煎泣扶將,心神錯亂,數行之疏,詞理不能成,只恐辭淺,不能蒙聖明之聰察,然高天憫覆,無物不照,亦應下燭臣窮蹙之情,悶迫之懇,不待臣畢言耳。伏乞聖明,亟罷臣新授之職,仍命有司,重勘臣當被之罪,使刑章無闕,私義自靖,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任守迪疏曰,伏以臣,頃忝本職,以逆坦準法之請,隨三司之後,合辭齊籲,鎭日力爭,而微誠未格,兪音終靳。與其上下相持,使兇魁假息,毋寧權停大論,早絶禍根,故遂與諸僚,相議停啓。雖其斷斷苦心,天鑑之所俯燭,而身在執法之列,不能固守常經,罪不勝贖矣。逬出自劾,坐速譴罷者,實出於解謝公議,引分自廢之意,及夫諫臣之避出,而臣之壞法溺職之罪,益無所逃矣。其言殊甚張皇,太不稱停,若臣等致討之義,願忠之誠,則實有所大不諒者,而顧其所執,則守法之論也。臣於是,益復惶愧悚惕,無以自解矣,不意恩敍甄復,復畀宿趼,臣承命悸恐,不知爲處。噫,人臣之討逆不能盡分者,是何等大戾,而顧敢戴豸秉簡,揚揚冒入,重辱淸朝言議之地哉?此不但臣私義之所不敢出,實公論所不與也。且臣於太廟親祭時,亦與諸執事之末,而以御押過去之際,不卽起立,在班從官,俱被特推之命。其時事實,已悉於諸臣疏避,不敢復有所煩縷,而臣之蹤地惶蹙,到此尤萬萬矣。荐召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外,而臺端一步,卽臣自畫之地,反復思惟,終無冒進之勢。玆不得不披瀝肝膈,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賜諒察。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監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於向者,瀝血封章,祈雪至痛,而讒言踵起,構誣狼藉,疾痛之極,奚暇緩呼?冤酷之甚,急於自訟,乃敢徑籲於未及承批之前,不覺重陷於干冒宸嚴之罪,席藁私次,恭俟天誅,及奉聖批,辭旨勤懇,洞然昭釋,有足以貫金石而感豚魚。臣雖迷頑,亦有一分知覺,安得不感激流涕,含恩銘骨,生以竭忠爲心,死以結草爲誓乎?臣之初疏,只訟道章之誣,而批旨開釋,竝及自辨之外,至敎以亮臣讒誣之疏,則道章脫空之言,及夫再疏之上,又敎以誣詆之言,業已洞燭,而大抵其心惡逆,雖父子兄弟,或難知矣,況御史乎?其所以昭雪臣至冤者,更無餘蘊,雖使臣自爲之說,何以加此乎?臣雖今日滅死,可以瞑目入地矣。聖敎又曰,自古君臣之間,其有相得,人之讒誣,往牒多焉,予之知此久矣,豈以此疑卿疎卿?噫,自古君臣之相得者至難,初雖相得,而其終不疑疎者,亦至難。歷稽前牒,哲王名臣,猶不免此,是讒言間之。當其讒也,巧搆疑似之跡,迭售眩惑之言,而市虎成於三人,慈杼投於屢至,則其亦無怪乎終至於疑疎矣。惟我殿下,明竝日月,洞察情僞,其於群下之橫被讒誣也,伸其冤枉,保其終始者,不知其幾人矣。以此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欲忘生捐軀,竭心圖報也哉?如臣蟣蝨之微,亦蒙天地覆燾之恩,人方加之以僇辱,而殿下洗濯之,人方擠之於坑穽,而殿下拯濟之,誕敷心腹之辭,曲示倚信之意,此實古人之所未有,而臣獨有之。噫,人於朋儕之間,寸心相許,則猶且不惜一死,以酬知己,況臣之於殿下,以不世之遇,蒙再生之德,臣雖糜身粉骨,何以能仰報殿下之恩萬一哉?噫,彼道章自服誣人之罪,臣固無所事於更辨,而至於亮臣之讒,殿下之開釋,非不至矣,苟不兩造對理,究覈虛實,則其黯黮難明之誣,固自如矣,此臣前疏所以請就竝拿,一番辨質者也。噫,知情不告者,誣人惡逆者,其罪雖殊,其律則同。臣若知情不告,則當服知情之誅,亮臣果誣人惡逆,則亮臣亦當服誣人之誅。如此然後,知情不告者,誣人惡逆者,俱有所懼矣。不然黨亮臣者,驅臣於知情之罪,黨臣者,置亮臣於誣人之科。殿下儻於此,終不洞究而嚴處之,則是混置臣及亮臣於知情不知情,誣人不誣人之間,而莫之別也。臣與亮臣,雖欲復爲人於天壤之間,其可得乎?此恐非人君推誠使下之道,以殿下之明聖,豈忍爲此乎?噫,百年黨禍,反復沈痼,末流之害,終至於世道壞敗,逆變層生,寧不痛哉?凡爲人之道,入則孝於親,出則忠於君,是固天賦之秉彝,萬古之綱常。若或反是,則於家爲悖子,於國爲逆臣,實人理之所未有,而天地之所不容者也。今不幸彼此黨中,俱出千古所無之逆變,人孰不憤惋痛嫉,而雖然善惡之性,不以父子兄弟而盡同,則擧一黨,無一箇忠義,而共謀不軌,決無是理矣。毋論彼此黨,不軌者逆也,盡分者忠也。但當指不軌者,謂之逆,可也,指盡分者,謂之忠,可也,今則不然,彼黨則藉口於惡逆之出於此黨,而盡驅此黨於逆,此黨則藉口於惡逆之出於彼黨,而亦盡驅彼黨於逆,滿廷諸臣,公然混被逆名,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噫嘻痛矣。逆之一字,是何等惡名耶?彼此黨人,不宜以此,輕加於人,而猶尙如此者,蓋以局面互換之際,禍福隨之,得之則享安泰之利,失之則有誅竄之危,故混加逆名,以爲鉗制一邊之資,潛售其網打鑽入之計者也。儻於得失之際,無少利害,則殿下雖日撻彼此黨人,使之相驅於逆,決知其不肯爲也。今亮臣之曰忠曰逆,是公耶?是私耶?於其同類,則心知其爲逆者,而猶不曰逆,乃反曰忠,於其異己,則雖是無故者,必欲汚衊,强加逆名,此豈但死黨而已,抑亦由患得而然也。是以賢邪同歸,忠逆相混。若此不已,則臣恐祖宗三百年邦國,長爲彼此黨爭鬨之場,終至喪亡而後已,豈不痛心?今日彼此黨人,乃祖乃父,莫非我祖宗朝臣子,則爲其子孫者,惟當同寅協恭,精白一心,盡忠殿下,期保王室,而不此之爲,必欲以惡名相加,擠陷之殺戮之,殿下何不於亮臣之疏而驗之也?若臣罪狀,果如亮臣之言,則雖湛宗滅族,亦所不辭,亮臣之言,果歸誣罔,則自有當坐之律。伏願殿下,速令王府,拿臣與亮臣,覈其情而正其罪,則此豈獨臣與亮臣之知情誣人之狀,得以辨暴,實亦國家刑政之不可但已者也。朝家處分,終若置而不問,一任其䵝昧不白,則在臣自靖之道,只當斂跡窮山,不以人類自居,然後可以少暴此心,尙何論於復擬職事哉?今於備局關中,有處置安、陜逆黨及速按尙州逆黨之命。事係討逆,宜卽擧行,而顧臣情地,實無抗顔莅臨之勢,敢使假都事,具由馳啓,揆以分義,已極惶悚,而抑臣又有隱痛於中者,臣之遠祖墳山,在於道內高靈地,而有人暗毁墓莎,仍以掛書。其所爲言,與道章、亮臣略同,首尾和應,極其兇悖。以臣之故,辱及先祖,私心痛迫,已不可言,而情地之窮蹙危怖,轉以益深,寢驚夢愕,殆欲無生。念臣不肖,卒貴爲祟,厚招災咎,內而有亮臣之讒,外而有道章之誣,末乃遭此罔極之變故,臣雖頑如木石,何以忍此?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遭變之慘,亟削臣所帶之職,仍從臣拿覈之請,俾雪臣刺骨之冤,不勝伏幸。答曰,省疏具悉。開釋之後,一向撕捱,終涉過當,而疏中所請,曾無是例,雖欲明白,豈可創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己酉四月初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以下引見入侍,右議政李台佐,左邊捕盜大將李森,右邊捕盜大將李遂良,豐原君趙顯命,左副承旨權益淳,假注書呂啓周,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台佐進曰,上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台佐又曰,頃日筵中,有未及稟定之事,故來待矣。上曰,先定軍功。上曰,鄕將官陞差右任,雖苟簡之政,至於錄用則似過。不願者,米布從優題給,加資者外,區別甚難,米布亦從優題給,似好矣。顯命曰,米布題給雖好,似不快,右任或邊將除授可矣。上曰,然矣。顯命持軍功文書所啓,忠州將校李春栽,其子出身喜伯,兵營作變賊黨金述伊、金儀叔、李海順、李命才等,捉納梟示矣。上曰,春栽加資,喜伯邊將除授。上曰,邊將除授,該曹亦難收用,於渠,虛名無實矣。台佐曰,軍功古亦如此,安祿山亂時,將軍告身,不直一醉云矣。上曰,宜略而不可濫矣。顯命曰,無尺寸之人,雖可從略,有功之人,似宜從厚矣。上曰,豐原之說然矣。顯命又所啓,忠州校生李益培,延豐幼學梁希泰,聚衆同力,捕捉陽城賊李義衡、李貞衡、李㰒、李橃等,付本府將吏矣。上曰,李益培加資,梁希泰相當職除授。顯命又所啓,忠州省洞庶孽朴龍瑞,捉納淸州作變賊黨朴瑞鳳梟示矣。上曰,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忠州孟洞徐者斤孫伊捉納賊黨趙振海,投入賊中,見鎭川賊倅,受傳令而來者梟示矣。上曰,免役。又所啓,忠州討捕軍官金鼎夏、權弘世捉納賊黨吳芿先梟示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高必元捉納賊黨姜大卩老味梟示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徐萬捉納賊黨柳信民、李幸昌梟示矣。上曰,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朴二中捉納賊黨李驗金梟示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騎兵柳海先捉納賊黨朴莫龍梟示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槐山將校崔道三捉納賊黨淸安通引尹五榮,投從賊倅,指本倅所在處,劫奪印符及斬賊倅逃躱者梟示矣。上曰,半熟馬帖給。顯命又所啓,朴須章捉納賊黨淸安官奴京元,與尹五榮情同者矣。上曰,半熟馬帖給。顯命又所啓,假吏陰德奉捉納賊黨柳松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將校崔道顯捉納賊黨白萬業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陰城留鎭將崔瓘捉納賊黨李壽益梟示矣。上曰,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忠州社倉民李先金伊捉納賊黨金就禹梟示矣。上曰,免役。又所啓,忠州伏兵軍官韓仲,延豐旗牌官金萬輝捉納賊黨崔麒徵梟示矣。上曰,令本牧首助捕區別施賞,重則右任陞差,輕則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忠州將校閔齊華捉納賊黨李根與儒佐、震佐謀逆同參者梟示矣。上曰,加資。顯命又所啓,鎭營軍官皮尙業捉納賊黨尹彙周梟示矣。上曰,令本牧區別,重則右任陞差,輕則米布題給。又所啓,忠州約正金起發捕捉賊黨鄭潤章、鄭惟同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忠州將校李先立、姜斗業、申漢明,捉納賊黨申兌龍,以大逆論斷梟示矣。上曰,竝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忠州鎭營將校金天貴捉納鎭川賊千摠趙伯正刑矣。上曰,半熟馬帖給。顯命又所啓,忠州鎭營將校金萬運、鄭興章,因禁府都事所持來標紙,捕捉賊黨閔齊尙梟示矣。上曰,米布間題給。顯命又所啓,忠州將校曺弼起,鄕吏安相宅,因禁府都事下來,同力捕捉賊閔元楷,上送鞫廳矣。上曰,米布間題給。顯命又所啓,安撫軍官李重泰,逆賊儒佐、震佐敗後,逃入原州深峽,路由木溪,行跡殊常。重泰詗得密告,發遣忠州軍官金壽昌,持秘關往原營,與將校同力捕捉,上送鞫廳矣。上曰,李重泰加資,金壽昌,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忠州刑吏劉三紀,因南漢秘關,捕捉賊黨金鼎鉉,上送鞫廳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忠州進士李濎,風憲李世芳,尙州賊魁韓世弘,賊敗後潛行,到忠州正岩面,李濎指揮面任李世芳,捕捉上送鞫廳矣。上曰,李濎已爲六品,實職除授,世芳加資。上曰,折衝類則米布似輕,邊將除授可矣。顯命曰,名爲士子,以軍功題給米布,有似歉然,馬帖賜給則似好矣。上曰,此類則半熟馬帖給可矣。顯命又所啓,忠州將校張直咸、韓興昌捕捉湖西謀首閔元普,上送鞫廳矣。上曰,元普雖不承款,其子百孝,狼藉吐實,直咸等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延豐人池翼洙、朴天漢捉納賊黨韓大命,與元普謀陷忠州者,上送鞫廳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忠州鎭將校劉厚興捉納賊黨李鎭華、朴行成,上送鞫廳。朴昌世捉納賊黨李道聞,與元普締結謀陷忠州者,上送鞫廳。李再昌、申得興捉納賊黨閔百孝,上送鞫廳。鄭興章捉納賊黨德孝、景孝,與元普情同凶逆者,上送鞫廳矣。上曰,竝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堤川前把摠魚潤甲、崔文亨,軍人吳泰中、盧京金捉納賊黨崔尙郁矣。上曰,竝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沃川使令沈龍伊,官奴西男,禁衛軍金八先,不過應募偵探賊情,至許免賤,事涉過濫,以米布施賞似宜,依所報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顯命又所啓,將校鄭時雄捉納持嶺賊希亮抵淸州凶檄賊黨鄭雲發,使不得相通,非一賊卒捉納之比,宜施重賞矣。上曰,加資。顯命又啓曰,閑良李之先、金善三聞變之日,卽會官門,招集同志人,晝夜防守,嶺南赴戰時,自願從軍,竭心效力,有過於柳東采諸人,獨不蒙邊將承傳,一郡公論,莫不稱冤云。與柳東采、李必彦等,一體論賞似宜矣。上曰,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李泰興、金世澤、曺相國、黃處中、姜昌翊、金興萬、陸厚泰、黃就明,官奴金碩贊、金義萬、就輝右人等,捉納賊徒。本邑所報內,雖欲陞次右任,旣無相當之任,依他例,以米布上下似宜,而米布數爻,元無定式,未知幾許上下乎?偵探將校等,米布無磨鍊之事,以賊將捕捉例施賞乎?以賊卒捕捉例施行乎?指一擧行云,何以處之?上曰,柳東采、安信敬兩人,竝已邊將除授,其餘李泰弘等十一人,自本郡隨其相當,或右任陞差,或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淸州執事趙斗錫等十人,賊魁麟佐子與弟五名捉納,首捕加資邊將,助捕本營右任陞差,懸錄。此人等,不過因官令,捉納緣坐罪人,而或受邊將之賞,或受免役,米布之賞,似過矣。上曰,所捕者大,依傳敎擧行。顯命又所啓,柳趾碩等六人,捉納賊黨柳澥,澥乃凶賊之緊黨,而無論首助捕,只給米布,今此論賞,似不免輕重之相殊矣。上曰,米布分等題給。顯命又所啓,朴益謙捉納賊黨盧泰震,泰震賊黨之最緊者,其時捕捉人閔得洙、李弘梓、朴益謙三人,而閔得洙、李弘梓,則旣已從賊處斬,今無可論,而朴益謙則論賞中無擧論,似爲稱冤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將校閑良金必連,使令張乭同,賊魁天永子港,變名逃避,金必連、張乭同譏捕以納,此與金斗萬捕捉緣坐罪人在家者有異,似當論賞矣。上曰,金必連右任陞差,張乭同米布從優題給。顯命又所啓,延豐前哨官成鳳彩,安撫使狀啓內,鳳彩頃當逆變,村民之飢餒者六十餘人,白給斗穀及鹽醬,以救濱死,本面赴陣軍兵二十八名,亦給斗穀椀醬,以爲糧饌,又出數盆酒,饋以送之。他面累哨軍,亦出數十斗穀,使之助糧,破陣後,又出數盆酒,以慰留陣暴露之勞,軍人中或有無馬弓矢者,則快給其所愛馬弓矢,素心之良善,爲國之忠誠,亦可見矣。如此之人,似宜別爲褒賞,依宋時贊例,折衝帖下送,或以主簿判官帖下送事,令廟堂稟處矣。上曰,如此之人,別爲論賞爲宜,加設僉知除授。顯命又所啓,槐山鄕吏陰光薰,賊軍官李時茂捕納處斬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假吏裵時弘,陰城賊倅朴際明捕納處斬,陰億齡,附賊及唱車、以先捕納處斬,陰體坤,賊軍官柳尙寶捕納處斬,裵八萬,賊旗摠金必興捕納處斬矣。上曰,裵時弘加資,陰億齡、陰體坤、裵八萬,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安撫使狀啓,延豐縣所報,崔萬昌米一石,韓萬元米二斗,律生朴成堅米四石,嘉善朴覺伊米三斗,通政安以億米三斗,旗牌官李善萬米五斗,禁衛軍陰道億米三斗,校生金泰鼎米三斗,僧德藺米二斗。向來賊變時所助義兵之糧,有此多寡,而莫非出於忠義之誠,不妨一聞於朝廷,故敢此附陳云矣。上曰,令本道奬褒。顯命又所啓,槐山兵吏李枝萬,頃當逆變,五百餘名軍兵,一時調發,與將校一心領付鎭營。且當風雨交作,軍兵擧皆寒慄,枝萬私自貿酒貿太,五百餘名將校軍卒,各酒一器式飮之,太則作殽饋之。事雖極微,宜有論賞之擧,而亦不可濫,只令一年給復云云。台佐曰,給復似輕,差定將官,以風動他邑吏輩,似宜矣。上曰,事雖微,誠極可嘉,將官差定。顯命又所啓,淸風前風憲安聖遇,文成公之後裔,雖居鄕僻,事親以孝,接人以禮,今春變亂時,大小民人,無不驚動,聖遇多般曉諭,使去者還,而動者定,捐出許多米穀錢兩,洞內六七十家飢困者,炊飯給糧以振之,且給種糧,兼借農牛,使不廢農,近處束伍軍赴陣者,助米醬與錢。淸風本以峽邑,貿貿特甚,聖遇平居,篤於孝友,臨亂著其氣義,誠爲可尙,不可不特施褒典,以勸蚩民云云。上曰,東班正職,卽爲除授。顯命又所啓,陰城縣營囚罪人李泰,方在縲絏之中,而頃當逆變,能奮忠義之心,自請從軍,差以領將之任,使之招呼四境,收聚散軍,及期領赴,赴陣翌日,軍餉未及至,士卒不食已兩時,泰或乞或貸,能救一軍呼庚,人莫不感泣。蓋其初心,不專在於領軍一事,實欲當一障之責,以效尺寸之勞,挺身赴亂之誠,不在於斬將搴旗之下,及爲留鎭將也,把守要衝,賊徒之逃散者,指揮捉得,賊千摠李壽益之生擒,亦出此人之謀畫,今也將功折罪,除名罪籍,則激勸來後之一助云云。顯命仍曰,安撫使狀請,雖如此,泰本來妖惡,今雖有微勞,決不可寬赦矣。上曰,泰何如人耶?森進曰,泰本以常漢之子,爲人妖惡,以朴致遠之妾娚,致遠率置忠州衙中,出入內外,駭擧甚多,故自監營移囚淸風獄,嚴刑痛治,又爲移囚于陰城獄矣。台佐曰,臣亦聞外議,此漢以善書得名,而爲人則極其妖惡,不可以微勞,赦其罪矣。上曰,其在激勸之道,不可仍置罪籍,將功折罪,特放。顯命又所啓,藍浦幼學任震彦,頃當變亂時,曉諭軍民,激礪忠義,捐出百餘石穀,遍行賙饋,脫驂解衣,以濟赴陣之兵者,實是稀異之人,似當另加顯褒云云。上曰,加資,何如?台佐曰,以勸分事言之,宜除正職。上曰,東班實職,待闕卽除。顯命又所啓,槐山私奴林承男,以賤隷,孝於其親,忠於上典,一鄕之所共知,頃當變亂,隣里軍人,負羽從軍,其妻孥將爲餓死者及民人之無糧廢農者,捐出米租各累石分給,其急人之義,恤軍之誠,誠爲可嘉,似當別加褒賞云云。上曰,代口免賤。顯命又所啓,幼學成重殷,身係罪辜,雖不能隨參義兵之伍,賊哨官崔鳳翼,捉納義兵廳,鳳翼之援引金德三,避匿人家,踵往堅守,旋卽捕捉。里中軍兵,或有棄甲之計,則慷慨曉諭,軍兵家屬,計其口數,分給糧穀,又給種子,爲之勸農,罷軍之後,多辦酒食,饗其軍兵,特加褒錄,似當云云。上曰,將功折罪,特爲放送。顯命又所啓,忠州納粟通政安士立,頃當變亂,出米租太豆合二十餘石,以活五十餘戶之民,亦給六七石穀於延豐人,以救濱死,似當有褒賞云云。上曰,同知帖成給。顯命又所啓,幼學金時重,頃當變亂,人多奔避,而多般曉諭,使之鎭安,盡籍一洞人口,各給其料,又給種子,其數不下數十石,賊平後,又設酒食,分饗慶賀,似當有褒賞云云。上曰,熟馬帖成給。顯命又所啓,士人李聖裕,頃當變亂,擧皆奔避,而聖裕力言而止之,始得稍定,多人飢餒,傾其所有而分與之,所費至百數十石,無牛者,借牛而耕之,從役者,恤念其家,優給穀物云云。上曰,東班實職,待闕除授。顯命又所啓,金瑀,頃當變亂,一村人擧皆奔蕩,瑀遣子遍告,使勿驚動,出其家穀百餘石,俵給隣里窮乏者,見帶可興倉任,正供之輸入各庫,軍餉之露置村舍者,不下數千斛,而該吏聞變逃歸,無人典守,晝夜防護,卒無見失。李聖裕旣已特爲收用,金瑀直施加資之典,亦似不妨矣。上曰,加設僉知帖成送。顯命又所啓,頃當變亂時,露梁、銅雀津夫飢餒濱死之際,果川嘉善徐二雲,出米十石,鹽二石,醬二桶,嘉善李順建,出米十一石,牛一隻,嘉善金北實,出米九石,烽燧軍金貴孫,出米四石,私奴鄭振樞,出米三石,救活兩津津夫矣。上曰,二雲、順建、北實,竝帖加,貴孫、振樞,二年給復。顯命又所啓,廣州討捕軍官朴再英,錢文二十兩四錢,民人李大立等一百二名分給矣。上曰,折衝帖成給。顯命又所啓,蓮恩令桴,出豆一石二斗五升,太三石十四斗,租十四石七斗,木麥十四斗,民人李士吉bb等b百五名處,均一分給矣。上曰,加資。顯命又所啓,私奴哨軍李武望,出租十石一斗,民人林必昌等三十八名處,均一分給,兼司僕趙尙國,出租八石六斗,民人李夏成等三十二名處,均一分給矣。上曰,通政帖成給。私奴則折衝帖成給。顯命又所啓,水原閑良李時華,鞫廳罪人嚴惡發捉納矣。上曰,半熟馬帖給。bb顯命又所啓,b閑良李機,私奴金芿叱同,以詗探,往淸州賊陣,回時入告都巡撫營,都巡撫使,自素沙回軍向安城,而芿叱同則以善於偵探,連送竹山、尙州等地矣。上曰,李機,半熟馬賜給,芿叱同,免軍役,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前萬戶崔廷秀,運餉都次知,二千餘石穀物,及期搬運,累萬束芻,擔當料辦矣。上曰,加資,以爲激勸之地。顯命又所啓,折衝朴震英,雖已論賞,此人功勞頗多云,合有褒奬激礪之道矣。上曰,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出身兪益徹,以詗探,往見陽城九萬里賊陣矣。台佐曰,自本府褒賞似宜矣。上曰,依爲之。顯命又所啓,中軍趙國彬,軍中百務,擔當擧行,賊徒之譏捕推治,亦皆主管,而賊人金再重等十三名,俱是劇賊,指揮房俊雄、李亨謙等,設機捕捉,卽軍中斬之矣。台佐曰,非但此事,當水原留陣之時,軍中凡事,若非國彬,無以整頓,功勞甚多,宜有加資褒賞之道矣。顯命出征時,歷過水原,身親見之,若爲下詢,可以詳知矣。上曰,右相之言,何如?顯命曰,摠戎使金重器,老昏已甚,軍中凡事,專恃南泰績矣。泰績被拿,羅州營將李檉辭朝後,仍路梗,留水原,差泰績之代,檉又爲被拿,重器茫然無以爲計。趙國彬,以本鎭中軍,凡干戎務及結陣之處,無不擔當整理,頗有功勞,若非國彬,不成貌樣矣。上曰,特爲加資。顯命又所啓,討捕軍官房俊雄,旗bb?b李亨謙,討捕軍官崔峻芳、金世鎭,防營軍官洪俊豪、徐弼緯,捉納賊人金再重等十三名矣。上曰,竝熟馬帖給。顯命又所啓,江原道原州斥候將校姜後望,淸州賊軍金都弄金,捕捉正刑,橫城哨官李世興,淸州賊軍嚴戒生等,捕捉正刑矣。上曰,竝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追捕軍官申重輝、安如恒,龍仁罪人安憲國、安𤊟、安燝等捕捉,憲國絞,𤊟、燝發配矣。上曰,竝半熟馬帖給。顯命又所啓,追捕軍官尹時輝,伏路兵崔順龍,驪州逆賊趙德奎捕捉,上送鞫廳矣。上曰,時輝邊將除授,順龍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軍官元得明、元道亨、權得實,驪州逆賊趙觀奎捕捉,上送鞫廳矣。上曰,竝上弦弓賜給。顯命又所啓,朴華林,驪州逆賊申錫永捕捉,上送鞫廳矣。上曰,邊將除授。顯命又所啓,把守將校尹相杰,廣州逆賊趙命奎捕捉,軍官吳厚慶、朴天擎,驪州逆賊趙鐩,其弟錧,其母妻等捕捉矣。上曰,竝兒馬帖給。顯命又所啓,追捕軍官安萬齡,刑吏申弼徵,驪州逆賊趙德奎,子喜億、墨岩回及其妻、女、妹、庶母等捕捉,軍官安萬齡,原州逆賊韓德徵捕捉,軍官安萬齡、尹喜煥,原州逆賊韓世能捕捉,上送鞫廳矣。上曰,安萬齡,竝前後功,邊將除授,申弼徵、尹喜煥,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伏路兵李論先,驪州賊辛孝祖捕捉矣。上曰,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軍官尹聘殷、金海雄、尹時輝、金世興、張貴碧、金武公,忠州賊李儒佐、震佐、李璛等,與忠州將校金壽海,同力捕捉。金化伏路兵咸仁弼,淸州賊軍朴克在捕捉,防營軍官崔光秀,春川罪人辛奉祚捕捉矣。上曰,竝米布題給。顯命又所啓,把守將閔貴雪,京居賊梁命夏,自思晟任所還歸,從春川間路,爲貴雪所逐,自刎而斃矣。上曰,特爲加資。上曰,豐原所管軍功,旣盡磨鍊出去,捕盜大將進來。森、遂良進伏。森持時囚捕廳罪人抄錄文案一通所啓,南原罪人韓益命被捉於全州鎭營,推問時,宋賀、金益鼎、金泰同、金簡、蘇檉、金龜老、郉載望、李永德、金鍊丹、金鳳老等,以同黨現告,渠與宋賀、金益鼎魁首云。謀議事,人心强悍,國勢不久,一處聚會,奪據某處納招,而到捕廳則以爲,全州鎭營推問時,周牢亂杖,精神昏迷,有所脅持。且爲蘇東轍、金晙、金瑞基等誣陷,而不勝嚴杖,誣服鎭營,且以所知之人,誣引爲言,一向發明,何以處之?上曰,益命事,何如?台佐曰,益命前後招辭,別無發明之端,且與宋賀、蘇檉相親,旣又承款於全州獄。臣意則雖以平反之道論之,決無生理矣。森曰,不必加刑,直爲正法宜矣。上曰,初頭則宜梟首,而今則雖杖斃無妨,亂杖鞫問,期於輸情。森又所啓,金簡,以南原人,入於益命援引,在鎭營,與益命面質,則益命言於矣身曰,我輩謀計彰露,汝何發明乎?伏法之外,無他道理云,而矣身實爲曖昧納招,到捕廳推問,則以爲,矣身率老母避亂任實遜谷,自巡營捉去,而同參陰謀,千萬不知云。再招曰,東轍欲救其父,誣告矣身曰,賣畓錢輸送賊黨云,若査問則可知云。前後杖問,一向發明,何以處之?台佐曰,賣畓事可疑,以其買賣,可分死生,令本道査問,何如?森曰,簡知情則的實,不須査問。上曰,訓將之意,金簡亦可殺云耶?森曰,知情之人,豈有生理?上曰,限輸情嚴杖究問。森又所啓,金龜老,以南原人,入於益命援引中,在鎭營推問時,蘇檉、益命,同心謀計納招,到捕廳推問時以爲,矣身率老母家屬,避亂於任實遜谷,爲南原譏察所捉,移送鎭營。營將問曰,汝何以豫知兵火而避亂乎?矣身答曰,人皆避亂,故與之偕往云,則周牢亂杖,昏倒不省,其時所供,全然不知云。再招曰,鎭營推問時,脅從當罔治,汝其就服云,仍周牢亂杖,故果以益命之脅從誣招云。三招曰,益命實爲不知,獄中始得相見云。前後杖問,一向發明,何以處之?上曰,更爲嚴杖究問。森又所啓,蘇東轍南原人,非益命所援,而自鎭營推問時,其父時用被捉,出於益命、蘇檉謀逆之致。故檉等作變節次現告內,益命丁未年,率家屬來到郉載望所居村,則蘇檉買得瓦家,使之居焉。金簡畓庫放賣錢,四五次輸送邊山,或送回文山云云。到捕廳推問時以爲,矣父病中,被捉鎭營,不勝罔極,隨往,則鎭營分付內,汝父病重,汝若以所聞直告,則汝父當放云,故蘇檉告祠,極爲殊常,益命與檉相親,先爲被捉,亦涉可疑,同里皆言,以所聞現告,則捉送于此云。再招曰,蘇檉賣畓錢,送于邊山事,聞於金簡妻奴分乭處。益命騎好馬,率丘從往來,疑是邊山賊之說,同里人崔萬成,聞於泰仁橋谷人處云。三招曰,鎭營推問時,汝不告賊情,則汝父當杖殺云,故以所聞現告,矣父仍爲放送,而至於同心謀議,千萬曖昧,一向發明,何以處之?上曰,姑爲仍囚,以待結末。森又所啓,金瑞基,南原人,益命所援。鎭營推問時以爲,矣身妻娚益命,三月初十日夜,密語矣身曰,卽今國勢危殆,人心騷動,我將與宋賀、金益鼎、蘇檉、金簡、金鳳老等,圖成大事,汝則勿爲擾動,善爲守家,納招。到捕廳推問時以爲,矣父晙,隨往金簡及村人等於遜谷,而聞避亂人,自本官推捉,矣身與父自現,則周牢亂杖,精神昏迷,不知所供,其他陰謀情節,實無所知云。再招曰,益命言於矣身曰,宋賀、金益鼎,本以有智之人,吾今隨往,雖謀逆之事,當爲同參云,而益命以爲,瑞基無據之人,構誣矣身云。又招曰,狀聞中所謂益命圖成大事之說,實無所聞云。前後杖問,一向發明,何以處之?上曰,更加嚴杖,期於吐實。森又所啓,罪人李永徵,爲韓益命所援,而在全州推問時,則以爲丙午年間,於金益鼎家,始識益命之面,仍爲相親云。及到捕廳,則初招以爲,與益命元無相從云,再招以爲,有所知面云,其所發明,前後相反,且渠之招辭中,初無避亂之事,而借牛耕田於遜谷云。遜谷卽宋賀聚軍謀凶之所,此一款極爲殊常,而二次周牢,終始抵賴,而亦不可全然放釋,何以處之?上曰,遠地定配,可也。出擧條森又所啓,金泰同,以泰仁人,入於益命之援引,自鞫廳出付捕廳,前後嚴問,而以爲與益命,曾無所知,他人會葬時,只有一次相面,不意被捉於鎭營將校,不爲捧招,仍卽上送,實爲千萬曖昧云。金益鼎,南原人,以宋賀庶妻娚,入於益命援引中,湖營狀聞,元無捧招之事,自鞫廳出付捕廳。初招曰,與益命,素非相識,而益命以相地行世,故丙午秋爲看山,一次相見,丁未春同生之喪,看山次又爲相見,前後逢着二次矣,意外被捉鎭營將校云。再招曰,誣被益命之招,陷此罔測之科,而至聞謀逆之說,毛骨竦然,不知所達云,前後嚴問,一向發明。金鳳老,南原人,以龜老之同生弟,入於益命援引中,自鎭營推問時,以爲益命,言於矣身曰,我輩與汝等,同心謀逆,到此彰露,汝何發明乎?斯速伏法之外,更無他道云。到捕廳推問時以爲,與蘇檉,同爲避亂於任實遜谷,蘇檉先還被捉,矣身追歸被捉,而蘇檉所爲之事,益命所援之端,實爲不知云。再招曰,益命與矣身面質時,謀逆同心之節,旣已彰露之說,元無所聞云。三招曰,若知此患,則有何率老母避亂乎?前後嚴問,極口發明。金鍊丹,雲峯人也。以益命所援,在鎭營推問時以爲,矣身與益命,雖曰同里相親之間,謀逆情節,全然不知云,到捕廳推問時以爲,矣身居在雲峯八良峙路邊,聞嶺南賊,踰八良峙,村隣擧皆避亂,矣身亦與三寸金簡家屬,同爲避亂於任實遜谷,歸路被捉,益命援引之事,實爲不知云。前後嚴問,一向發明。此四罪人,何以處之?上曰,泰同、益鼎、鳳老、鍊丹,更加嚴杖究問。森又所啓,郉載望,爲韓益命所援,而自鎭營推問時,乃以爲,兒時依接於蘇檉家,已至七八年之久,而蘇檉稱以避亂,挈家屬往于宋賀所在處時,渠驅卜馬隨往,過三日後還來云。及到捕廳,與鎭營納招,少無異同,而前後嚴問,一向發明,此則何以處之?上曰,遠地定配。出擧條森又所啓,蘇㯙,依傳敎不爲更覈,而㯙以南原人,非益命所援,乃鞫廳物故罪人蘇檉同生兄也。其弟檉,與金鳳老、金簡等,避亂於任實、泰仁接界之時,其兄權,與矣身往于檉家謂曰,任實素稱賊藪,不聽吾言,而必欲去之,以此意告祠堂,自刎而死云云之外,更無所告矣。上曰,蘇㯙放送,何如?台佐曰,似有參酌之道矣。上曰,放送。因又下敎曰,告祠堂一款,終爲怪異矣。森又所啓,嚴惡發,當初自水原府被捉時,以弼顯之奴納招,鞫廳推問時,則以金溭之奴納招,而自鞫廳出付捕廳之後,臣等合坐窮問,則果是金溭之奴,而與賊熀,到處隨行一款,渠亦不敢隱諱,此則何以處之?上曰,旣隨行於賊熀,則知情則的實,而此不過隨從之類,減死極邊定配,可也。出擧條森又所啓,周信輝,龍仁衙前,金光石,龍仁白木廛人,林益齊,龍仁中人,俱以惡發所援,兩廳捉納,自鞫廳出付,而元無究覈之命,故尙今拘留矣。上曰,嚴惡發未發配前,與之面質後稟處。森又所啓,柳灝,前咸鏡監司權益寬軍官,而場市中戰笠、草鞋收聚等事,依傳敎更加施威嚴問,而一向發明,招辭書啓,則傳旨內,日後登對時稟處事,下敎矣。台佐曰,柳灝事極爲妖惡矣。上置安撫使狀啓於案上,下敎曰,灝之往還安邊事,則擧措怪異,以宋寅明疏見之,可知矣。上又曰,昌悌何能預知禁軍之來,而先爲招入柳灝耶?此則出於過疑禁軍,何必對問耶?如尹憲柱者,疑權益寬,故疑之,他人則不疑權益寬,故不疑矣。給錦段裁縫軍服事,何以發明耶?遂良進曰,此非灝事,乃昌悌事,而不裁軍服,還入庫矣。上曰,禁軍往時,昌悌持劍出坐云耶?遂良曰,如是云矣。上又曰,昌悌吹天鵝聲,擧措則怪異,而安撫使狀啓,亦旣專出於過疑柳灝,有端緖然後可以杖問矣。森曰,安撫使旣以重臣,累次狀啓,不可徑先酌處矣。上曰,草鞋四竹,馬鐵十五部,其何能爲?昌悌曖昧,則柳灝亦曖昧,昌悌殊常,則柳灝亦殊常矣。其時權益寬,則出巡之後,故無可當之事,安撫使狀啓中,昌悌、柳灝,若究問,則大小情節畢露云。其意以爲,昌悌、柳灝,若究問而或生事端,則權益寬自在其中,此亦出於過疑矣。以草鞋四竹,馬鐵十五部,施刑於柳灝,雖似徑先,而昌悌旣已杖斃,柳灝若不究問,則置權益寬於黯昧之地,終無釋疑之道。柳灝移送禁府,勿拘日字,嚴刑究問,可也。森又所啓,妖言悖說,傳播遠邇者,極爲切痛,發遣將校,別爲詗察,李復箕爲名人,捉得於嶺南丹城地,捉來杖問,已至累月,終不吐實,尤爲凶獰。雖斃杖下,固無足惜,而此不過所聞而已,旣無明白執贓之端,一向嚴杖,亦非愼刑之道,參酌處分,何如?上曰,一向嚴杖,則必當徑斃,絶島定配,可也。出擧條李森又所啓,治逆後籍産一款,有所斑駁,敢此仰達。捉來京中而處斬者,俱施孥籍之典,外方行刑者,軍中梟示之類,同一逆賊,朝家當可區別處之,而聞嶺邑行刑與梟示人田畓,多有屬官處云。不待朝令處分,此已怪駭,而且漏網逃躱人田畓,亦爲奪屬云。當初逃躱之罪,雖極絶痛,旣非行刑,且非梟示,則奪入官府,誠甚無謂。嶺南如此,他道亦必有之,此則一倂還爲出給,以示聖上脅從罔治之意,何如?上曰,不待朝家處分,外邑私自屬公,極爲無據。逃亡人田畓,使之還爲出給,而此後如有如前之事,則分付道臣,狀聞論罪,可也。出擧條森又曰,湖、嶺之間,有妖惡者,人謂之鄭八龍,或稱鄭都令,移石拔樹之說,傳播遠邇。此誠無理,而聞來極爲驚駭。別爲詗察,一人捉得於茂朱地上來,而持鐵椎一箇,其勇力有無,固未可知,而觀其形容,庸殘者類,施威問之,則渠云姓名裵守一,故鄭哥稱號一款嚴問,則答曰,本以光州之人,殺人逃匿,人或呼之以鄭都令,或金都令、李都令,而迷劣所致,隨呼隨答,實則裵哥云云。其妖惡可知,卽當杖問,而京外之人,不知如許虛謊,徑斃杖下,則或不無人言,姑不得施杖,敢此仰達。台佐曰,此非煩達之事。渠旣妖惡,行止殊常,且曰殺人云,則速爲處置宜矣。上曰,訓將所達,意有所在。若徑先杖斃,則恐致浮嘵gg浮譊g之言,有此陳稟矣。森曰,非不知杖殺,而非特閭巷之人,朝士中,亦多問鄭哥之捉來,則事雖虛罔,不可不審愼處,故稟達者,此也。上曰,鐵椎樣,何如耶?森擧手而對曰,其長如此,不過布尺五六寸許,而頭如栗子,重僅五六斤矣。上曰,妖惡旣如此,且是殺人者,杖殺,可也。森曰,杖問之際,如有顯著之事,則當入啓,而不然則期於杖斃而後已也。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進來,書出罪人酌處及仍囚者,當爲擧行事書出。益淳進伏書之。上曰,纂集堂上連爲仕進耶?益淳曰,纂集堂上,時或仕進,而郞廳俱在坐罷中,故不得書役云矣。

○判義禁沈宅賢,同義禁蔡成胤改差,明日政差出事,榻前下敎。

○玉堂人員,因罷下鄕者,竝令上來後禁推事,榻前下敎。

○應敎申致雲放送事,榻前下敎。

○申致雲、趙迪命,還差備局郞廳,此後則雖或坐罷,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事,榻前下敎。

○纂集堂上宋寅明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軍功別單三張中,堂上以上未經加設,實同知、僉知者,明日政竝一體加設付之事,榻前下敎。

4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左承旨金啓煥式暇。右承旨崔宗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濟未肅拜。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益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未交龜,執義任守迪牌不進,掌令朴來羽在外,朴弼琦避嫌退待,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恃寨僉使金柱天處給送。

○權益淳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監察茶時,亦已累日,其在事體,俱極未安。執義任守迪,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執義任守迪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崔宗周啓曰,應敎申致雲,昨已蒙放,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修撰韓顯謩,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申致雲,以纂集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尙道都事南渭老呈狀內,矣身與淸河縣監權世隆,外三寸叔母夫相避,在法應避,斯速入啓處置云。未赴任都事,與道內守令有相避,則都事遞改,曾有定式,慶尙都事南渭老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綾州牧使李命熙戶奴呈狀內,矣上典四年之間,屢經重腫,眞元積敗,素患疝症,乘虛上衝,輒至昏窒,面部浮紅,肢節麻痺,頭疼腹脹,種種諸症,醫藥技窮,今方待變,決無復起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聞其病情危重,果是實狀。當此春務方殷之日,有難等待其差復,農時夫馬之許久淹滯,亦甚可慮。綾州牧使李命熙,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京畿都事閔亨洙呈狀內,情地不敢束帶立朝,素患膈痞之症,挾感添劇,萬無運動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京畿都事閔亨洙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有政,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受由在外,都承旨李眞淳進。以鄭壽期爲大司諫,金始煥爲判義禁,趙顯命爲同義禁,羅學川爲兵曹參議,任守迪爲修撰,沈命說爲戶曹佐郞,李晵爲掌樂主簿,金致垕爲坡州牧使,鄭弘祥爲狼川縣監,趙鳳周爲康陵參奉,元宅揆爲思陵參奉,漢城參軍黃星河,長興直長韓師益相換,南原府使金濰,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金浩爲執義,兵曹參議李濟,參知羅學川。

○兵批,有政,判書趙文命服制,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未差,參知李濟進,左副承旨權益淳進。副護軍宋寅明,副司果安栻,副司正李重震,同知單李萬興,僉知單李天球、姜相周、崔時晩、李世寶、李天萬、丁載興。

○崔宗周,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任守迪,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以修撰任守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以往事,一向撕捱,誠涉太過,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崔宗周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副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有政,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在外,右承旨崔宗周進。以李濟爲承旨,安允升爲刑曹佐郞,沈命達爲繕工監役,宋寅明爲禮曹參判,尹彙貞爲副修撰,朴鏜爲綾州牧使,李宗城爲京畿都事,趙顯命爲大司成,尹東衡爲司諫,許沃爲掌令,南泰慶爲正言,李廷錫爲弼善。

○兵批,有政,判書趙文命服制,參判南就明病,參議李濟進,參知羅學川在外未肅拜,右承旨崔宗周進。以李尙說爲副護軍,沈珙爲副司直。

○崔宗周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命下,而兵曹參議入直,替職煩瀆,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喬洞水使吳重周,連以年老病篤,屢呈辭狀。蓋其病勢沈淹,勢難强令察任,姑爲許遞,其代令該曹斯速擇差,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參考官尹彙貞、韓師善、柳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批口傳政事,尹彙貞爲副司果,韓師善、柳運爲副司正。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益淳曰,今番軍功中,平安道往來宣傳官,與金吾郞及武兼假都事中,出使最多者一人,宜有一體褒賞之道,令都監卽問于大臣稟處。此等激勸之道,宜自卑微始。泰仁兵之當初從顯,乃見欺也,非從賊也。旣知其反,若不潰散,賊顯豈只到三千乎?其千摠之揮旗潰兵,雖不如奮力殺賊,賊顯之落膽,由於此也。遐方武士,能知順逆之狀,宜有一體激勸之道,亦爲問啓事,分付。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南部眞梳里契居裵必從告狀內,其兄健伊,對門居朴草溪婢子,交奸作妻,出入止宿矣。初四日夜間,有何曲折,無端亂打,而夜巡嚴禁,不得通路,曉頭進往,問其曲折,則奴輩言內,其上典,以言語不恭,略加治罪後,仍爲出去云。動止極爲殊常,搜覓其家,則其兄戕殺,後庭掘地埋置,故搜得屍身,依法復讎云。事極驚駭,移文京兆,爲先檢驗,則實因,雖以結項懸錄,而左右臀上傷處,極其狼藉,不可不嚴覈,依律處置。可問各人,今方囚推,而所謂朴草溪,乃是前郡守朴鳳彩也。係是朝官,移禁府處之,何如?傳曰,依爲之。身爲朝官,輦下乃有此事也。令金吾各別覈稟,其家事知奴子,亦令本曹推問以啓。

○假注書安栻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廣州沙斤川副司直金榦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敢以一疏,猥陳病狀,庶冀日月之明,有所俯燭矣,卽者近侍宣批,辭旨愈勤,至有勿復以疾恙爲辭之敎。伏想聖意,似若以臣猶可强起,而諉之於疾病者然,臣惶悶悚蹙,尤無措躬之所也。羸骨貼席,不能轉側之狀,王人之所目睹,則臣何敢一毫假飾,重自陷於欺君父之誅哉?至於見幾年思若此之敎,臣奉讀未半,不覺感淚沾臆,垂死賤臣,荷此非常異數,如使臣筋力,有一分運動之勢,則豈不欲忍死就道,祗承恩命,一瞻天顔,退死丘壑,而其奈委頓床褥,無階蠢動?聖恩罔極,而孤負至此,席藁私次,惶恐待罪云矣。敢啓。傳曰,卿其勿待罪,其須善攝,俟間上來事,回諭。

○權益淳,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四月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輸送之恩命,今至七次,而祗承無路,惟願亟被違慢之重律,得以少抒此惶蹙之情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公私事理,終無冒受之道,恩命屢降,又不克祗承,惟願早被譴荷gg何g,以少安私心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輸送。

○今四月初十日,京畿監司狀啓,楊根等官居幼學趙鼎錫,子泰成等五人燒死事,傳于權益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道忠州牧推考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弑夫罪人有永,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允。

○應敎申致雲處置單子,事雖無情,禮闕致敬,特推之下,勢難仍在。請正言許集,司諫姜必慶,掌令朴弼琦,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大司憲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待罪畿輔,秩滿遞代,尺寸無補,愧懼徒切,眷數優異,除旨便蕃,由諫省而長憲司,臣驚惶震惕,莫省所措。噫,臣雖愚迷,自知則明,性本愞軟,自少不合於臺憲之職,到今白首頹齡,有何一分風力,可以與論於玆選?銓曹之失擬,臣實慨然矣。伏念憲長之職,卽漢之御史大夫,皇朝之都御史,匡規君德,糾察官邪,正國俗而嚴邦禁,卽其任也。顧今聖質,非不卓越,而做措辭氣之間,或欠崇深弘毅之美,朝象非不淸明,而訏謨言議之際,漸有委靡泮渙之勢,言其國俗,則黨論乖喪,天賦莫可救藥,語其邦禁,則私意汩亂,公法罔以振肅,如臣之綿力弱才,此時此任,何可有一分承膺,少塞職責之望哉?臣之區區寸心,每欲爲國盡誠,當官盡職,以小效涓埃之補,而人各有能有不能,至於玆職,則非臣之所可勉而能,世亦不以此,期於臣者。臣猥以無似,得備任使,今已多年,臣之長短本末,聖明亦豈有遺照?深乞特賜諒察,俯念人器之不稱,亟許遞改臣新授憲長職名,以重公器,使臣得以安意納符,不勝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都憲新命,實循公議,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職名尙今未遞,情地彌切窮蹙,此際恩諭渙降,明示開許之意,臣之歡幸感激,當不啻發蒙蔀而覩白日。所以奉承明旨者,宜不留片時,而竊想聖敎,若以臣入城後,方可許遞,是將以開臣入城之路也。眷念之曲意,一至於此,寧不感泣無涯,而臣惟不幸,罹此罔測,視息猶人,自痛其頑甚,身旣廢矣,心已死矣,重入脩門,寧有如許人理?以若所遭,憑依寵靈,萌一毫復進之念,是其放肆無忌憚,眞不可以自立於天壤之間矣。噫,臣雖無狀,愛君憂國,寸心如血,不以荒山野水,絲髮有間於廊廟之日,惟有抱玆纏綿,長以沒地,寸步之前進,所不敢出,此誠人心之所極,天理之當然,不如是,不可以復齒於人類。臣雖欲以遞鞶爲幸,顚倒而承命,其如事理窮盡,轉動無路,何哉?伏惟殿下,至聖至明,燭萬理如指掌,豈待臣畢辭,而洞鑑於此乎?且伏念聖敎之垂諒臣苦懇,以相持爲文具者,誠以察臣之情勢如右,虛縻無補故也。夫旣昭燭如此,則其所處分,顧何間於入城與否乎?伏乞聖上天地父母,諒臣之不敢動者,出於理窮勢極,非所得已,亟命鐫臣職秩,俾臣涵濡至化,獲瞑於死日,千萬幸甚。臣無任泣血百拜祈恩懇迫之至。疏批手札答曰,卿之至懇,前後省悉,而小子雖誠淺,諒卿心久矣,故於頃者批旨,悉諭予意,春間卿之巽讓也,下敎之語,卿必記有。以此下敎之意,豈忍捨卿,而今此敎者,知卿心故,諒卿心故矣。及觀書啓,不覺愕然,繼之以無語。噫,予以知卿心,每諭,今卿固執於此,必不以相職復入,故欲諭矣,而意或敬大臣之道,有率爾焉,故欲諭沈吟矣。自思曰,旣知卿心,反以强勉,此文具之甚者,誠心諭其意,是乃敬待之道也。仍諭批旨,而卿辭至此,非特愧誠淺未能感卿心矣。今則他無可開卿入城之路,置書啓於座右,更一諭,而辭竭意窮而止者三,此際疏上焉,予意益窮而辭益竭矣。疏上三日,命中官書批者兩日,而念國事憶生民,尤未能呼諸一字矣。此亦予待卿誠淺,此亦予待卿誠淺矣。不得已齟齬之語,以手筆答批,仍令知申,傳諭偕來,卿其少諒焉。噫,卿以世祿之臣,本非山野隱逸之士,則一有事焉,必欲謝世,此誠小子之所謂過者矣。今有一語,自古君臣得際遇者,其無譖者鮮焉。況朋黨之若此者乎?觀卿昨年之事,雖平日心知相阻者庶可悔矣,而不知反省,甘心于卿者若此,世道之末如何,於此益嘆。卿之若是引嫌,適其計焉,此予所以慨然,而此猶閑說於卿,今卿竝與西樞,而有不應命之意。今日國與生民,乃我祖宗國與民,卿之今日此職,乃卿乃祖乃父已踐者。今卿不繼先祖遺業,謝世將奚爲?雖欲爲逸士寒儒,豈可得哉?今予曲循卿願,欲副極至難之相職,開卿進身之路,而卿則如是邁邁,其將他日,何語見卿祖卿父乎?譖者之言,卿雖痛心,卿心卽神明之所燭,小子之所知,非黨目所弊,國人之所詳,於其人爲譖,於卿何有哉?仍此以伸卿過中之意,此自知其過而强行也。是如上所云何語見卿祖父者也。今則無他,卿之一張辭章,增予數日之抑鬱,一語邁邁,增予終夕之抑鬱。卿若有入城之意,其所勉副,奚待偕入乎?其不聞卿之一少諒之言,寧不若竝與本職而敦勉?此寧爲文具,豈忍舍卿之意?卿須體諒,卿須體諒焉。傳曰,此批答,都承旨持往傳諭,因與偕來,前去承旨入來。

4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李濟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暈。

○崔宗周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眞淳啓曰,小臣領議政處傳諭後偕來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廷濟未交龜,執義金浩未肅拜,陳疏入啓,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濟,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監察茶時,已至多日,新除授執義金浩,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豐原君趙顯命,文臣殿講考官受點矣。昨日政,除拜大司成,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以爲肅謝後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今日殿講試官不備,時刻差退事,傳于崔宗周曰,隨時爲之。

○崔宗周啓曰,大司成趙顯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殿講正時將入,考官不得備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新除授判義禁金始煥,同義禁趙顯命當竝牌招,而趙顯命方以殿講考官,請牌,判義禁金始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宗周曰,京畿監司趙最壽敎文改製以入事,分付。

○權益淳,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輔德柳儼,連日入直,而自數日前,身病猝重,今日文臣殿講時,不得進參矣。聞筵中,有不進人員拿推之命,不敢在直,逬出待命,兼輔德申致雲入直玉堂,新除授弼善李廷錫,未肅拜,兼弼善姜必慶,時無軍職,文學洪一輔在外,兼文學李顯謨,以本職,方在禁推中,上番無推移之員。兼弼善姜必慶,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與弼善李廷錫,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主簿鄭宗柱,典籍李師夔,正字白鴻擧,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執義金浩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往省病母于臣之兄南原府使臣濰任所,久違之餘,母子相見,攢祝天恩,感極而涕。在臣分義,宜卽上來,而老母宿病沈淹之中,又添水土之疾,症樣危篤,氣息澟綴gg凜惙g,未忍離舍,奄延時月,稽滯之罪,實無所逃。稍俟日氣之和暖,扶將病母而登途,寸寸前進,費了二十餘日於路中,數日前,始乃僅僅入城。得伏聞中間,屢有除旨,而輒以在外見遞,其爲惶悚不安,尤一倍矣。顧臣母病,源委已痼,將作床褥之身,常有朝夕之慮,在途之時,累經危慼,至京之後,萬分越劇,昏窒不省者,日至三四次,急灌藥物,始得回甦。臣方晝夜扶護,晷刻不離。此際忽承柏府之命,繼以召牌下臨,迫於嚴畏,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臣之情理,實無一刻離側之勢。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急於省看,不得已徑歸。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遞職名,俾便救護,以伸至情,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己酉四月十一日,上御宣政殿。文臣殿講入侍,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李濟,右副承旨權益淳,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考官右議政李台佐,右參贊金東弼,豐原君趙顯命,行司果權孚、權始經,前修撰尹彙貞,司書趙尙命。崔宗周進伏曰,講官十七員中,病不進者三人,故敢達。上曰,誰某乎?宗周曰,柳儼、申紀河、李聖海矣。啓煥曰,當次講官畢講後抽籤,則甚爲遲延。自前一員入講之時,預爲抽籤而書置,卽爲招入,則無遲久之弊矣。上曰,依爲之。呂啓周出楹外,呼講官金聲容入講。誦出大文音釋,上問卦體。宗周曰,先誦傳註,然後卦體爲之矣。上曰,我徑先問之,非講官之過也。聲容誤讀傳註,書不而出。上曰,旣爲不,則無着署乎?宗周曰,自前不,則無着署之事矣。呼李漢相入講。誤讀傳註,書不而出。上曰,病不進者,柳儼、申紀河,其一,誰也?宗周曰,李聖海矣。呼權顈入講,不言合傳。上曰,此非誤誦者,仍誦之。顈只誦卦體,書粗而出。呼陳在搏入講,誦註半行。上曰,只此而已乎?宗周曰,太少矣。在搏書略而出。呼李昌述入講,誦傳註半行。台佐曰,此則太少矣。上曰,問文義贖罪,可也。東弼曰,文義未瑩矣。書略而出,呼李師䕫入講,書通而出。呼鄭宗周入講。上問納約自牖之義。宗柱曰,四者近君之位,以開明之道,進諫之義也。上曰,處大臣之位,則必納約自牖乎?宗柱曰,近君故納約自牖矣。上曰,頗分明矣。宗柱書通而出。上曰,《禮記》、《春秋》無釋乎?台佐曰,無諺解矣。呼申致雲入講。只讀出大文,書不而出。呼李日瑞入講。讀出大文,不能懸吐,書不而出。呼朴致隆入講。讀出大文落一字。上曰,似是落書矣。啓煥曰,注書落書講章,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呼閔階入講,只讀出大文,書不而出。呼金五應入講,誦六義及訓誥大旨,書略而出。呼白鴻擧入講,達誦,書通而出。上曰,出榜而賞格前例入之。啓煥曰,賞格前例,未及持入矣。上曰,注書出往持入,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書出備忘,啓煥書賞格備忘。上曰,頃下判付,大臣見之乎?台佐曰,昨日臣始得見之,平安道往來宣傳官及金吾郞一體褒賞事,臣當仰達矣。當初賊晟之拿來也,具侃持標信出去,人皆有危懼之心,其時領議政李光佐,指揮而送之。聞其捉來時事,則具侃與都事,馳到安州,匿其都事於門外,獨先直入,奪其兵符,而招都事拿下,故賊晟拱手就縛云,此實王靈所及,而其臨機善處,多有效勞之事,故臣在銓曹時,特擬昌原府使而爲之。曺命宰則奪符後入拿,論其功勞,雖與宣傳官有間,而似不無褒賞之典矣。上曰,勿論其捉來難易,賊晟爲逆魁,非泛然之賊,其時人皆有西關之慮,故具侃去時,有持去之物,領相亦指揮送之,當初人皆謂入死地矣。到今假都事,皆入原從,而此人無別樣褒賞之典,則非激勸後來之道矣。且都事與宣傳官,似無間,侃旣加資,則曺命宰,準職除授,宜矣。台佐曰,聖敎至當矣。翼、顯捉來之都事,皆爲加資。賊晟雖曰容易捉來,而當初則皆限死出去,豈期其促來之易乎?具侃則加資宜矣,而曺命宰則其後陞六,爲鴻山縣監,到今準職,踰於分數矣。四品陞敍,未知何如?上曰,雖事過之後,死地生還,則準職非過矣,而南行四品,亦是別恩典,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假都事中出使最多者,詳考置簿冊,則訓鍊主簿金時亨,旣是弼夢拿來時押送之人,其他拿來正刑罪人最多,今若褒賞,此人似爲居首矣。上曰,準職除授事,雖已判下,而不可無各別褒賞之典,加一資,可也。出擧條台佐曰,泰仁千摠金潝,以遐方武士,能知逆順,宜有激勸之道,問啓事命下,故臣取考前後狀啓,則金潝之初從賊顯,到三千潰兵,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而御史金始炯以爲,顯賊奔潰,由於潝等之先逃之致,宜賞而不宜罪。監司李匡德則以爲,潝以領軍之人,宜無全然不知之理。且其潰散於三千者,亦在於知機之後,其在懲惡之道,不可置之,備局覆啓,從匡德之言而定配。蓋以始炯則以一時御史所聞,易爲爽誤,匡德則久在道內,必明知其情罪,其言有可信者故也,至於褒賞,極爲過重。但今番變亂之初,初頭陷汚之類,旣有一例勿問之命,定配則終似過矣。顯命曰,金潝隨往全州,知敗而後逃散,若知順逆之義,則必有自效之事,而終無顯著之功,則到今放釋,雖出於蕩滌陷汚之義,而至於褒賞,未知得當矣。上曰,金潝,豈可責備言之乎?初以勤王爲言,則見欺易矣,當初定配,過矣。卿等所見亦如此,旣已經年,罰已行矣,放送,可也。出擧條台佐曰,今番假都事及宣傳官,出入死地者甚多,未得盡入於軍功,此類不無獨漏之嘆。臣意則自其廳抄出最勤勞者,或除職,或給米布,以示不忘之意,似好矣。上曰,上年變亂,逆獄與賊兵,一時竝起,假都事之效勞,亦前古所無之事,而有遺於軍功,非激勸之道。然假都事及宣傳官獨入,則禁軍及軍門將校,偵探賊陣者,必有獨漏之冤,不可一一錄功,其中假都事及捕盜部將效勞承傳者,一依軍功例調用事,申飭銓曹。出榻前下敎台佐曰,金在魯入於別單中,未知以何事入之,而不無論賞之事矣。上曰,摠戎使、水原府使,似當同入,而金在魯之獨入,何也?顯命曰,上游之功最多,故入於別單矣。上曰,水原、安城之功,豈下於忠州乎?台佐曰,聞物議,金在魯若入,則張鵬翼、金東弼及宋眞明、李行儉,亦當入之云矣。上曰,忠州旣入,則水原、廣州亦當入之,若盡錄,則終爲過濫,竝勿論,則與不入,何異?顯命曰,別單極不周矣。甲子年則定勳後,有遺漏者,故別單,而今則異於甲子矣。上曰,守禦使身帶將任,久不應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台佐曰,北兵使金潗,以超遷重任,有所難安,累呈所志,無意應命,旣有銀臺履歷,則不可以超陞,爲難安之端。且遠地夫馬,累月留滯,實爲可慮,催促使之赴任,何如?上曰,旣經銀臺,今此超遷,未爲不可,而不卽應命,從重推考,催促赴任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台佐曰,前奉敎朴弼均以新薦人,不爲應講,謂以見輕,陳疏徑出,此實前所未有之事,臣曾經史官,亦知館規矣。新薦人應講後,若無端不爲出仕,則或以爲,見輕引嫌,而此則未應講之前,有何引嫌之端乎?此弊一開,則恐爲日後之謬規,當其徑出時,所當直請禁推,而只請推考出牌,當該承旨推考,朴弼均禁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殿講事體,何等重大,而如李聖海等,稱病不進,誠爲未安。不可循例罷職而止,衆所知實病外,竝拿推。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李濟。右副承旨權益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只晝講。

○下直。咸從府使任洙,仁遮外萬戶李德洪。

○曺命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廷濟未交龜,執義金浩陳疏受由,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bb今日b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濟曰,今下弓矢,仁遮外萬戶李德洪處給送。

○李濟,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星樞以禁軍別將,禁軍等犒饋事,神武門外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闕啓已至多日,執義金浩,昨纔陳疏受由。新除授正言南泰慶,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命敎曰,京畿監司趙最壽留待。

○又傳曰,京畿監司晝講時,同爲入侍。

○李濟啓曰,金吾久無首堂,罪囚積滯,特敎變通之後,判義禁金始煥,昨日違牌,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曺命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曺命敎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李眞淳,書啓,臣敬奉御書批旨,馳往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諭,則以爲,卽於意像夢寐之外,知申之臣,擎奉御筆批旨,降宣於荒村,不惟雲章照耀,惝怳如癡。卽首尾辭意,懇篤切至,丁寧惻怛,昭日月而感神明,臣九頓祗承,不自知五內何狀,但覺血淚之滿襟。噫,聖上之知臣照臣,殊眷異渥,卓絶萬萬,一至於此,而臣命之窮矣。罹此不幸,更無一分奉承之道,臣雖木石,寧不痛心?噫,君臣之分,無所逃於天地,自古忠臣、志士,雖在放逐,尙且睠跼gg踡跼g顧懷,冀或返之者多矣。今臣承此知照,荷此眷渥,而乃獨拚死而不敢進者,何哉?況臣至願,惟在於解脫官名,而今蒙昭示此路,猶不敢思對揚者,又安有此理哉?於此而回燭,庶幾洞照其不得不然者矣。聖敎謂臣以一有事焉,必欲謝世,如臣所遭,豈止爲有事而已?所被構捏,直是覆載間一大變怪,滅身湛宗,不足以塞萬一,生人遭此,其何能堪?縱坐濡忍,不能自滅而無知,獨何心腸,揚揚自如,重入脩門,信能忍此,其放恣無忌,非復人理,堂堂聖朝,將安用此人爲哉?卽死守虞人之義,非臣樂爲,所不得已,敢有餘念,或及於謝世而自逸乎?至於援先故之諭,燭臣心之敎,臣於此,寸腸欲絶,更何辭以仰對?臣誠無狀,位遇至此,而報效專沒,絲髮不能追先臣之業,此其罪萬死而有餘,矧今貽辱若此,實無顔面歸見於九原。若夫忘廉喪恥,忝所生益甚,則其爲先臣羞恥,又何如哉?念臣一身百罹,理難自全,惟此片心,爲天鑑所洞燭,得以保有今日,齒列人數,粉身糜骨,不足圖報,今如冒沒更進,竝與此心而喪盡,更何所藉,以自立於天壤乎?斯皆事理昭著,非敢毫毛嫺飾,返鑑徐察,惻然興哀,以卒天地生成之至澤,實臣千萬之望。雖然,爲人臣子,承此不敢當之至恩,而頑然自在,若無所省知,若夫終夕抑鬱之敎,縷息未絶,尤豈所敢承聞者?惟願亟受鈇鉞之加,得以少贖此罪,少安此心矣。臣神錯淚迷,不能盡此血忱,謹當以尺疏,仰伸哀籲云矣。大臣無承命前進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馳啓。踏啓字

○兵批口傳政事,姜必慶單付副護軍。

○李濟,以兵曹言啓曰,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者,特許賜第,蓋爲激勸武藝之至意,而今者武藝別監金貴碩,呈狀本曹,連三次沒技云,故使之詳覈,則去三月十一日果其番次,其餘十四日、二十日,則代直於他番有頉之代,有此三次參試矣。別監只有左右番,則他番有頉代代直,事勢固然,若或有意於決科者,一任其所欲,勿論本番與他番,逐番參試,必占乃已,則莫重科路,猥屑甚矣。大凡內入直軍兵,以鳥銃連三次沒技得科者,不過訓鍊砲手與武藝別監,而砲手則以其哨數之多,經年之後,僅得三次參試,別監則不計本番與他番,每中日參試,故砲手之直赴者,絶無而僅有,別監之直赴者,比肩而接踵,其在嚴科試之道,所謂非其番次而沒技者,決不可以連次許之,以啓濫冒之弊,而自前亦未必以此爲拘,則有難猝然防塞。今此金貴碩,似當依前直赴殿試,今後則代番間雜之類,切勿許科事,定式施行,誠合事宜,而事係科試,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金貴碩,依他例直赴殿試,而大抵武藝別監番bb次b,只左右各有其代,今若此,非闕直則將闕試矣。旣直且試,只取其番,則三次定式,將至五次矣,不必更改矣。

○又以兵曹言啓曰,軍功別單中邊將承傳者,依觀武才例,作窠以付事,命下矣。所當以當頭箇滿處,作窠調用,而自昨年以後,每於都目政,多用軍功,故各廳久勤,已多積滯。今若以六月箇滿抄用,則積仕久勤,勢將有三都目不遷之冤,此亦軍情之抑鬱,不可不慮。六月窠闕,則專用久勤,而今此承傳之類,以十二月箇滿處,作窠差送,則雖有六七朔前期徑遞者之落莫,此與三都目積滯者之冤痛有異,似不害於別爲變通之道,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慶尙假都事狀啓,以昌寧居禁保李周元等渰死事及金海府居閔莫男等囕死事,傳于金啓煥曰,囕死人及渰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曺命敎啓曰,判義禁金始煥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啓煥,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四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以臣今日情地,祿俸辭受,非所敢論,而恩命之虛辱,一至於此,窮蹙之極,只自席藁待罪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積違恩命,終不敢承受,罪戾增深,情地窮蹙,謹當以文字,更陳惶凜之忱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輸送。

○曺命敎,以禮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春奉審,孝陵大王陵上屛風石塗灰執頉處修改,以今月十八日告由擧行事,已爲啓下矣。卽接本陵奉事所報,則本陵兩陵上石物塗灰,盡爲剝落,而當初道臣奉審後書啓中,王后陵上欄干石塗灰剝落處,無擧論之事,大王陵上石物修改時,一倂修改,似爲便當云。今此有頉處,事當一體擧行,先告事由祭及告安祭祝文中,措辭添入撰出,而所用雜物,令監役官,急速磨鍊,一時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儀軌》都監言啓曰,今此孝章世子誌文、墓石文印本,今始粧簇以進,而外面大字印本一件竝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申紀河、李聖海等竝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李聖海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申紀河下去于忠淸道淸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㙫疏曰,伏以臣,見方待罪於國子兼任,適有微見,此陳白。頃者守泮儒生,因疏事被罰而出齋者,多至二十人。蓋其罰名,以侮詆齋任爲目,諸生誠有此失,則齋任之一倂施罰,固不可已,而第今親臨講士,旣有成命,專經之士,無不聳然自喜。惟彼二十人者,以遠地寒生,積苦虀鹽,而反抱向隅之歎,只令近日新入齋生,草草應講,恐有歉於一視慰勸之道。自前或當科試,雖一二人御前停擧者,亦命解罰許赴,則況此二十人之多耶?臣意宜令本館,勸諭齋任,使之解罰入錄於擧案中也。且伏聞有明日弘文館提學牌招之命矣,自前科試,兩館提學同參考較,事例卽然,見今竝列詞苑之臣,無故行公,而如臣匪才老昏,全無藻鑑者,獨當科次,必有僨誤之患,其爲悚悶,當復如何?喉司每請藝文提學之牌招同參,而無意承命者,不過以收券後入來,爲嫌耳。臣意兩提學一時牌招,一則赴泮試取,一則留在賓廳,同參於考試,實合於重科體之道也。伏乞聖明,倂加裁擇焉。答曰,省疏具悉。今此殿講,非到記也,乃日次也,旣有其數,而卿疏是焉。其令本館,諭諸齋任,先解其罰後,添付元單受點焉。科次時兩館提學一體同參事,已有定式,則藝文提學之每以違牌,其無定式之意,今後則更加申飭焉。

○禮曹判書金始煥疏曰,伏以臣,按獄無狀,積遭口語,倘微天鑑照燭,臣之不能復立於世,久矣。今去死無幾,受恩罔極,毫毛有可以自效,則惟奔走是恭,白首之年,豈敢罔念國體,徒循一己廉愧,過自撕捱,而臣雖不肖,視其秩則待罪崇品耳。言者之言,有曰,依違承順,內濟黨私,殿下將安用如許獄官,而至請責勵,則此其意不專在於就事詆斥,至論其不可苟充於奏當之地耳。雖因臺臣徑遞,罪名未勘,而公議已發之後,無非臣危怖蹙伏之日,今以一番恩遞,謂或少快其心,而乃於至顚沛大僨誤之地,又復唐突冒出,則放肆無憚,莫甚於此,臣固不足惜,其於我殿下禮使臣工之意,果何如耶?雖然,臣本淟涊,未嘗强自皎厲,愈彈愈起之誚,猶可從他,而臣之所深惜者,夫以堂堂聖朝,何患乏人,而彈墨未乾,鞶帶復仍,有若判讞重任,非臣莫可,而必欲使一誤再誤,以至於三誤,則悠悠國事之受敗,將至無餘,其在朝政大體,豈不萬萬苟簡乎?臣之今日所商量者,惟在於少靖私義,快伸臺議,去就一節,非所暇論,而設令臣無此所遭,老病已痼,神識都耗,前後議奏,動輒乖當,其不可復處於是任者,明矣。昨今嚴召之下,輒事坐違,分義大缺,情地益蹙,玆敢略具短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金吾之任,以靖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復引往事,若是撕捱,殊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敎京畿監司趙最壽書。王若曰,邦畿爲四方之本,民所止焉,岳牧摠一道之權,君托重者。肆掇貳卿之列,庸畀三輔之藩,惟卿,本出名家,早負雅望。沈凝之度,望而知其爲吉人,敦樸其姿,擧之可以矯薄俗。雖循循言若不出,然恢恢刃則有餘,出典湖州,允著淸淨之治,入貳卿尹,蔚有公平之譽。眷玆神皐,寔惟重鎭,兼管水陸留守,襟帶山河,譬如左右扶風,國家門戶。土地瘠而凋瘵滿目,賦役繁而弊瘼如毛,況前春逆亂以來,尙憂虞之未畢。而今日屛翰之任,宜撫御之有方,玆當弄印之辰,可畀按臬之重。玆授卿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bb府b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承往欽之命,誦來宣之章,如器之將欹,夷然徐起而整,猶木之始植,貴乎勤培其根。惟簡足以應百爲,而不可無陶士行之綜核,惟寬爲能安衆志,而亦當勉張益州之嚴明。公陟黜之法,而勵貪風,講繕修之謨,而備陰雨,自餘裁稟,厥有敎條。於戲,利器須別於盤根,故國非謂其喬木,功名略同於賢叔,應傳召棠之詩,忠藎寔著於前人,須繼王氈之業。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曺命敎製進。

○己酉四月十二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金東弼,特進官南就明,參贊官李濟,侍讀官申致雲,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李重震,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宗臣西城君焯,武臣副護軍李行儉,京畿監司趙最壽,正言南泰慶,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書傳》,自高宗肜日篇,至微子篇。申致雲讀六卷泰誓上篇,上讀新受音泰誓上篇。致雲曰,誓師之言,辭氣自然嚴烈,而其中天地萬物父母此一段,非誓師之言,天地間人生萬物,皆受天地生成之氣,爲人君,體天立極,可不思所以作民父母之道乎?且人君之聰明,當法明四目達四聰,不然則是乃察察之聰明,亶聰明之亶字,卽明四達四之意,人君當體念處也。上曰,其言好矣。當留念矣。彙貞曰,致雲所達,誠好矣。此大文,乃武王見大道之本源,宋儒太極圖、《西銘說》,乾稱父,坤稱母者,皆出於此意,殿下體念中正仁義之實,立極於上,與天爲一,鰥寡孤獨,皆被其澤,然後作民父母之道盡矣。殿下近來損上益下之道,無不用極,守令之貪汚,以法繩之,臣等無所仰勉,而益加意焉。上曰,當留念矣。東弼曰,人君臨億兆作父母,鰥寡孤獨,皆被其澤,然後方可爲民父母,而紂則不知此意而虐民,故君不保民,民不被澤,上下相爲敵讎而亡。武王誓師之初,知此意,而以元后作民父母申告,此乃聖、狂之判也。上曰,予意然矣。以先儒所爲gg謂g湯之辭裕,武王之辭薄之說觀之,則武王異於成湯,而惟天地萬物父母云者,乃武王見道高明,體天立極之本也。東弼曰,聖敎至當矣。致雲曰,紂五十年卽位,天地彌爛,其舊染汚習,將皆洗濯,故辭氣自然如是嚴烈,而大凡人君剛大,然後可以盡君師之責。臣恐殿下慈祥惻怛,高出百王,而弘毅剛大處,不足,若仍此法武王辭氣之嚴,而改易性質,尙其剛毅,則豈不好乎?上曰,其言好矣,而武王氣像,旣不及焉,則豈可改其性質乎?上曰,南泰慶詣臺耶?入侍事,分付。重震出往閤門外,分付。東弼曰,前冬所下禮葬都監誌石御筆入刻後,所當卽爲內入,而第紙本薄劣,北漆入刻之際,字多傷缺,不能成全文,都提調臣李光佐,欲以此陳達,請賜都監與諸堂上,分而粧䌙,以爲傳家莫大之寶,而未及仰稟。今又出郊,故御覽印簇粧置者,尙未入啓,至今遷劇,事甚未安,以臣曾忝都監堂上,欲替白,故惶恐敢達。上曰,御筆紙本,初不料還入矣。勿爲內入,只以印本藏簇,入之,可也。東弼曰,禮葬都監三房中,玉役最難,監造官洪致期,自初至終,勤幹董役,故得以及期順成。至於埋標三石,非渠所掌,而臨急始役,故使之監董,得以趁期畢役,其仕進,與他監造官,少無異同,而獨未蒙陞敍之典,外議多稱冤。閔百男,則曾無一日行公之事,而混被錫馬之典,應賞而獨漏,不當賞而蒙賞,事甚斑駁,此事領相,一欲陳達而未及,故惶恐敢達。上曰,閔百男勿論,洪致期依所達,一體陞敍,可也。bb出b擧條上曰,京畿監司進來。最壽進伏。上曰,今此敎文,實合吾心矣。近來守令,貪風大振,卿到任之後,如此之類,各別飭勵,可也。最壽曰,小臣未赴任之前,道內民瘼,雖未詳知,第聞畿內昨年農事,大抵凶歉,至於水邊諸邑,災荒尤酷,卽今春窮漸急,非但飢民顚連之患,糧資乏絶,廢農可慮。前方伯李廷濟,以此狀聞,請得江都米五百石,北漢米七百石,以爲先給被災尤甚之邑,而廟堂尙未回啓,故無以救顚壑之命,亦未資種糧之乏絶,漸致後時,請另飭廟堂,斯速回啓,俾爲趁時救民之地,何如?上曰,申飭廟堂,斯速回啓,可也。出擧條最壽曰,臣駑劣無能,百無肖似,而聖敎如此,敢不庶竭魯鈍,思效其萬一乎?上曰,取卿處多,予已稔知矣。經亂之後,民心難以鎭定,向日忠淸監司金始炯辭朝之時,以忠厚有餘,而剛果不足等語,有所勉戒。今於卿,亦以此云云,非欲其尙剛,欲其飭勵之故也。向來袖草詣臺,而爲迎擊者之所敗,予已知之,卿心我知,面戒之言,勿爲泛然看過也。李濟曰,臣有所懷敢達。近來玉堂諸臣,連事撕捱,至於屢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第因罷下鄕人員,特爲禁推之命,雖出於別樣申飭之意,而凡違牌禁推,固是朝宗朝gg祖宗朝g常憲,而至於罷散後下鄕人,直捧禁推,乃曾前所無之例,旣非前例,則近於法外。且旣罷之後,便是無故閑人,則或因事下鄕,不是異事,若因是而輒皆禁推,則不但有關後弊,亦非禮使群下之道,敢此仰達矣。上曰,向來事,有何撕捱之端,而仍一時坐罷,一齊下鄕?若有紀綱,豈容若是?此非自我創始,前例亦有之,而今此申飭,豈關後弊乎?待其上來禁推,亦所以待經幄之道也。然承宣所達如是,罰已行矣,放送,可也。出擧條李行儉進伏曰,臣有所懷敢達。八道烽燧設置,乃是臨亂報警之意,而上年三月變亂時,兇賊處處蜂起,以至恣行,而無一烽燧報警之擧。且臣當其變亂,待罪驪州,以權差竹山營將之任,領率驪、利、陽、竹四邑軍兵,竹山境左贊峴結陣之時,賊徒彌滿竹山府,而本府烽臺,在於結陣不遠之地,如常擧火,元無報警,故極其怪訝,招致烽軍,詰問其由,則全然不知,果未報警云。故敎以講文內,賊現形則二炬,犯境則三炬,近境則四炬,接戰則五炬,雲暗則專人報警,晝則煙氣等事,傳通於前路矣。他烽臺終不嚮應,此不過年久昇平,故有烽燧邑守令,只充烽軍而已,不敎講文之致,非但寒心,實無設置之本意。自今以後,使其邑守令,敎習講文之意,八道監、兵使處,各別申飭,未知何如?上曰,兵曹有烽燧法,曾以此申飭,而所達是矣,更加申飭。此後烽燧軍,如有不謹之弊,則各別論罪,當該守令,亦一體科罪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南泰慶所啓,臣之庸陋,百不猶人,淸朝正諫之任,已非所堪,而況當聖明董正百僚,責礪臺閣之日,如臣委靡巽懦者,尤不宜苟然充冒,使已頹之風采,日就消輭,孤負聖上耳目之寄,此自臣難冒之一端也。且於頃日太廟親享之時,臣亦充備執事之列,御押失敬之罪,與諸從官,無所異同。諫臣旣以此引避見遞,則臣以同罪之人,抗顔來代,揆以公體私義,斷無是理天牌之下,不得不祗謝恩命,而以此情地,決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李濟曰,正言南泰慶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崔宗周坐直。左副承旨李濟式暇。右副承旨權益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只晝講。

○崔宗周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五日常參日次,而國忌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弘文提學李㙫,承牌來詣賓廳矣。傳曰,書題書入。

○曺命敎啓曰,大司憲李廷濟牌不進,陳疏入啓,執義金浩未肅拜,陳疏受由,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今日別製藝文提學徐命均,卽爲牌招,來待賓廳,以爲收券入來後,同參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命敎啓曰,藝文提學徐命均牌招不進,今玆申飭之下,不卽應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以爲同參科次之地,何如?傳曰,依啓。昨纔申飭,而若是違牌,事涉未安矣。

○傳于崔宗周曰,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以來。

○曺命敎啓曰,正言南泰慶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受由未肅拜,處置經宿,誠爲未安。大司憲李廷濟,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始煥,連日違牌,尙不應命,申飭之下,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始煥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俸入,而金吾罪囚,積滯許久,一向撕捱,無意應命,其於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校理李顯謨,副校理尹光益、趙迪命,修撰金尙星,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校理李顯謨,副校理尹光益、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每以一事,一向撕捱,誠涉太過,竝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傳于曺命敎曰,前後所遭,洞燭無餘,豈可以此輕遞度支?但其在禮使之道,不可强迫。今雖許遞,姑勿出代,凡事皆令次官擧行。

○傳于曺命敎曰,今此道臣之因嶺南軍功,前賞參考列錄啓聞者,俱爲得宜,竝依此施行,付標者則亦依此擧行。

○曺命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十一日晝講時,因副護軍李汝迪所啓,自上安陰,旣出賊魁,則其在使民知忠逆之道,決不可不革,而旣革之後,則宜有分屬之處,令廟堂更考伊時下敎,斯速稟處,可也事,命下矣。李汝迪向在嶺閫,以此事啓聞,自廟堂覆啓,分付道臣,使之論理更稟,嶺狀上來間,姑爲安徐,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十一日晝講時,副護軍李汝迪所啓,我國軍制,束伍領付營將,守令無手下所領,此已寒心。保人之納米布者,使各其邑,團束成案,平時受布,臨亂領率,似合便宜。軍器餘存者,分授而不足,則三稜杖造成,亦可堪用云。特進官朴師洙以爲,吏奴作隊,曾有朝令,而保人或謂訓、御、禁三局保人,或謂人吏官奴之保人,各邑眩於奉行,因循置之,今此納米布者,卽三局保人之謂也。上曰,令廟堂,稟處矣。各邑守令,本無所領親兵,今番亂時,棄郡逃走之類,蓋亦出於不得已之計,手下無一卒,而責其死守,不亦難乎?從前吏奴保人作隊之擧,實是不可已之事,而令下有年,尙無實效,誠爲慨然。更爲申飭三局保人,竝爲作隊,以爲臨亂領率,保守一邑之地,而三稜杖,則雖臨時造成,似不甚難,不必先造,其他軍器,則多少間使之隨力造置,與正軍軍器,一體會錄,多者竝計論賞,似爲得宜,以此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朴文秀軍功狀啓,依聖敎各以迷見論列,付籤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別抄武士、別武士、別破陣、京標下軍兵,春等射砲用劍各技藝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泰陵、康陵兩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豹一頭捉得後,陵寢內外林藪深僻處,遍踏搜捕者,已至累日,更無蹤跡。且當農節,逐虎軍連續調發,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李㙫,偕往泮宮,儒生試取,收券五百六十五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曺命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監司狀啓,戶曹啓辭,刑曹粘目,仁同前權管辛聖和,淸安縣監金瑞龜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辛聖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瑞龜,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前兵使具後翼狀啓,則因監營關文,同仁權管辛聖和罷黜代,以其所帶軍官,定送假將云。各鎭邊將之身死在喪者外,遞罷之代,不得差定假將,明有禁令,蓋慮其乘時剝割之弊,此乃先朝定奪,而行之旣久,已成不易之典,故雖拿配之代,必爲口傳差出,使之面代,亦由於此,其意有在,其法至嚴,則今此監司之分付,兵使之差送,俱未免違越之歸,其在警後之道,不可置而不論。監司宋眞明,前兵使具後翼,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疏末,兩司諸員,請令本院稟旨促還,而疏批,有令本院擧行之敎矣。在外臺諫,自本院無他申飭促還之道,斯速上來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正言南泰慶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事。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事。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事。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事。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事。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事。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事。措辭見上今此逆魁坦孥籍之典,乃是逆律應行之事,則有司之臣,所當按法直請,而日昨王府啓辭中,似當二字,未免爲持疑泛忽之歸,奉法討賊之辭,不宜若是。不可以字句少失,而有所容恕,請禁府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新除授大司諫鄭壽期,時在京畿仁川地,司諫尹東衡,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獻納李萬維,時在忠州地,正言尹光運,時在尼山地,司憲府掌令許沃,時在牙山地,持平鄭亨復,時bb在b江原道春川地,持平李性孝,時在咸鏡道安邊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應敎申致雲疏曰,伏以臣,懷罔極未報之恩,而處頃刻難冒之地,抱早晩必陳之悃,而有私情瀆擾之嫌,遲回顧戀,而不忍便訣,踧踖囁嚅,而未及輒發。邇來怵迫嚴命,强抑至情,跼影於淸禁,抗顔於法筵者,亦有日矣。臣若久處難冒,而或至再辱,則是恩未及報,而反累於則哲之明也,徒嫌猥越,而不急陳乞,則是歸於遺親,而自阻於孝理之下也,臣安得不仰首一號於慈覆閔下之天哉?夫人之愛子,孰不欲其通貴而光榮,子之事親,孰不願夫致養而盡孝?今若貴不足爲榮,而反貽其憂,養不能盡孝,而或致其病,則爲人子之心,其慙恧痛刻,悶迫焦煎,當如何也?念臣於臣之父母,固爲末産也,生而尫弱善病,濱危者數,辛勤鞠育,未及成立,而臣母不幸,遽已先背,臣父與臣,相依爲命,流離遷徙,備嘗艱楚,不敎不督,任其自長。不意徼倖科第,早通仕塗,一家親知,皆相慰賀,臣父獨懷深憂,曾不爲喜,惟思斂避,不願進取,而臣於其時,蒙騃無識,徒欲受尺寸之祿,而爲目前之養,一出其脚,世故紛如,鬼忤人忌,理所必至。畢竟身罹世網,辱及門戶,駭機交急,三歲未已,倘非聖慈終始曲保,前窞後穽,必無幸矣。臣如溺人,猶能自笑,而臣父之心,亦何所不至。是以,積憂內攻,沈痾日痼,風喎宿症,有加無減,綿淹床笫,六歲于玆。神氣日微,動作日衰,年未周甲,而飮啗之減少,行步之艱難,懍懍如八九耋老人矣。臣家素貧薄,儋石無儲,臣又拙於經紀,無以爲養,蔘朮補餌,旣末由措備,而疏食菜羹,亦不能及時,每當症候之添加,朝晡之過晏,心焉悶切,如焚如惔。噫,臣初旣持身無狀,橫犯世難,重貽臣父之憂,今又就養昧方,藥餌難圖,莫護臣父之病,如使人之有子,皆若臣之無賴,則亦何有於生男之喜,而欲貴之願哉?念之及此,方寸迷錯,殆不能自定。竊念君臣猶父子也,凡有疾痛,有呼必應,而無少間焉。古昔聖王之勞其臣也,必曰,王事靡監,不遑將父,探其心之欲言而未發者,歌詠而勞之,故其臣之感激忘死,自不能已,而匹夫婦亦獲自盡矣。惟我殿下,天地於臣,日月於臣,前後所以覆露而全安之者,雖使臣父,自爲臣謀,亦何以加此?旣以臣身,獻於殿下矣,在臣父之心,亦何敢望取殿下之臣,爲自養之計哉?顧臣所以不敢遺其親者,乃所以不敢後其君也。倘殿下哀臣父之無他壯子,可以歸養,而加惠於臣,特畀便近一邑,以爲菽水之供,醫藥之資,得以少伸人子之至情,則臣之父子,雖世世生生,隕首結草,亦何以仰報隆恩之萬一也?臣抱此區區,欲一登聞者,自重入脩門之後,無日不懷此念,而顧以此等祈乞,多是侍從近班之所敢爲者,則如臣踪地之危蹙,有不敢以從班自處,趑趄未發,今姑冒萬死,手筆封章,流涕而言之。伏乞聖慈,俯垂矜憐,曲副微懇,亟命該曹,依願施行,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此經幄乏人之日,豈可出外。第情由養親,令該曹稟處。

○行知中樞府事沈檀疏曰,伏以臣,篤老危喘,病且沈淹,已絶當世之念,只待歸化之期。日昨太廟親幸時,不能作氣趨參於陪從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上,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焉。第臣方待罪司圃署提擧,臣一息猶存,職事所係,有不敢尸居瘠視者,而本署旣是該司,元無草記陳稟之例,故不得不疏陳,惟聖上察焉。本署以各殿逐日供上衙門,一年貢物價,專靠於各屯位田,而其所稅納,隨歲漸縮。蓋以外方,不知御供事體之至重,徒知疲弊殘司之可慢,略無顧藉,全不奉行,而其中遂安郡事,有多段驚駭者。去冬自本署差送監官,定界執負,則本官崔興祚,輒稱見辱,瞞報巡營,沮敗如前。其後又以發遣本署郞廳,更爲摘奸事,陳疏蒙允,而擇送直長閔鎭恒矣。鎭恒今纔復命,而其所管事則未及完了,又未免敗歸,以文字,有書稟於臣者,雖有事近煩屑,而所關不輕,臣請略擧其梗槪焉。遂安郡北七坊,本署位田所在處,本有界限。皆是量外山田,摠以言之,則幾至累千日耕,而盡爲本官之私橐,本署稅納,則若干塞責而已,此固十數年來本署上下之所嘗痛慨者也。去冬差送監官,地界負數,旣盡現出,而見逐徑停,完事尙遠,故今此郞廳之行,與其監官,同往踏驗。本官之百般欺隱,千計沮遏者,有倍於前,衆目所視,文案所付者,或指本郡境,以爲他界,或以火田,指爲元結,或僞稱宮屯,或假托鎭gg陳g土,或別作新案,或挾書量冊,其爲眩亂情節,無所不至。而嫉監官之習知界限,詳悉踏驗,則重棍主人,使不得容接,知郞廳之奉承朝令,不可驅逐,則又嗾土豪,誣呈巡營,以爲郞廳所率四五十名,接待難支,民怨甚多云云,郞廳自京率來三人外,至於四五十名,何處覓得乎?飾此虛說,瞞報營門,蓋其意必以民怨二字執言,然後或可搖撼,以爲逐去之妙計,而本署檢田之初,以所納稅錢,比本官減半之意,傳令民間,則峽民無不感頌,此豈有些兒致民怨之端乎?本官之駭擧,雖如此,而奉命京郞,不可以此徑還,則其計莫售,其心愈慍,末乃敎誘鄕任,煽動土豪。去月二十八日夜一更,放砲叱辱曰,直長行次,則執負至公,有何稱冤,而監官習知界限,無遺踏驗,遲滯生弊,必欲射殺云云。又爲放砲於至近處,不勝驚駭,卽發所帶下人,登時跟捕,捉入親問,則乃水石村土豪李健采、吉夢徵、尹樟等三人,竝其捧招囚禁,此實前古所無大變。郞廳所管事,雖未完畢,而旣遭此變,心骨俱寒,不得一刻暫留,急急徑歸,而興祚前後怪駭之擧,不能一一枚擧云云。臣觀此閔鎭恒所報,不勝驚駭,親問事實,則興祚所爲,節節乖悖,不但止於一時駭擧而已。蓋此位田,專爲御供所需,而郞廳旣是奉命之官,則事體之重,與他自別,身爲守令者,何敢匿其私橐,蔑視公行,使不得完事,而又加爲困辱之,驅逐之,以至於放砲恐喝乎?雖或誣稱民怨,歸之變故,而所謂民怨者,不過興祚之誣飾,而峽民之感頌,固自如也。所謂變故,亦不過土豪之作俑,而興祚之嗾使,則此何與於民怨乎?以其放砲者之辱說,觀之,郞廳至公執錄,有何稱冤云云,則其言實非民怨之所發者,的然可知。鎭恒以大家蔭官,爲人亦極詳愼,其所目睹親聞,非比遠外風傳,此若置之,則守令貪婪無法,土豪獰猂無忌,必將日加月增。當此紀綱大弛,體統盡壞之日,不可不隨現重究。臣意則遂安郡守崔興祚,亟罷其職,罪狀令攸司勘處,本郡所囚放砲謀殺罪人李健采、吉夢徵、尹樟等,令本道移囚他邑,別定剛明官,詳覈勘律,恐不可已。且火田,雖與元結有間,而莫重御供所需位田,公肆隱匿者,至於累千日耕,則揆以國法,斷不可容貸,竝宜勘處,以懲貪吏。臣病昏垂死之中,猥陳至此,伏願聖上,恕其僭而採其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依施,卿其安意勿辭焉。

○左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之前後控籲,瀝盡肝血,而苦心哀懇,終未蒙天日之臨照,批旨之下,一例靳兪,假之禮貌,混施以待大臣之恩數,臣心之抑鬱悶塞,固不暇言,亦恐非聖朝所以體群臣務實政之道也。顧此情地,雖無從前臲卼之端,被人詆斥,受侮不少,則決不容復廁三事之列,以貽廟堂之羞。況臣前有當退之義,後有難進之嫌,仍帶職名,復近京輦,實非事理之所宜有。無論知臣與不知臣,一口同辭,皆言其必可遞,則擧國之公議可見,而獨聖明,過加敦勉,終不察其情而遂其懇,臣將俯仰跼蹐,何所因極?念臣受知殿下有年矣,才具淺短,觸事憒憒,曾無一毫補報。不幸數年以來,踪地日益畸窮,信心作事,跡或近偏,積誠登筵,言不得入,雖使臣久留,自知其無益於時,臣之一身,政如江湖之鳧雁,其所去留,固不足爲朝廷之輕重,而祇益其身之狼狽耳。倘聖明,或垂諒於此,則鞶帶之褫,必不待於終日矣。王人久淹於荒村,廚傳殆遍於列邑,恩禮屑越,吏民困弊,以臣之故,致令公私兩病,此已萬萬惶憫,而於辭其職受其祿,又是必無之理,屢勤輸送之敎,輒犯違命之誅,一倍悚蹙,食息靡寧也。伏乞聖慈,曲加矜憐,亟先收還史官偕來,祿俸輸送之命,仍許刊削職名,退伏田廬,俾得守分畢命,以卒生成之恩,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批旨,悉諭予意,只緣誠淺,卿惟邁邁,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卿顧今國事,若是過讓之時乎?雖日上十章,決難勉副,卿其念君臣之大義,體小子之至意,勿復過讓,卽日偕入,用副至望。仍傳曰,此批答,偕來史官傳諭。

○大司憲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以納符,不得不入去肅命,而風憲之長,不比等閑職事,決非白首頹殘之臣,所可承膺,纔以諫院處置,召牌降臨,而臣自量甚明,決無冒進之勢,未免坐違嚴命,臣罪實萬萬。伏乞聖明,俯諒微懇之非出例讓,卽許遞改,以盡器使之道,仍治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仍竊伏念,近來百隷怠惰,朝議不肅,實爲寒心。至於太廟駿奔之地,尤宜肅敬,殿下之申飭,固也。第伊日風吹揮帳見之之敎,中官莫敢誰何之敎,何殿下之失言也?噫,君上之於臣下,固不可微察動靜而督過之,不可令中官而糾檢之。設有一時適然而俯見者,此旣異於執法之劾奏,殿下何可發之絲綸之間耶?且莫敢誰何之責,宜及於史官,而不宜及於中官,此等義理,皎然明甚,何殿下之不商量也?其時諸臣,果有失敬御牌之過,則不可不責罰,而臣所惜者王言,所慮者後弊也。殿下穆然深思,則必有悔尤於宸衷者,伏乞伊日擧條,卽令收回,以光聖德焉。臺閣之設,蓋將以糾君德之闕失,論朝政之差謬,雖鎭日詣臺,隨事執奏,當此時象厭厭,風采消沮之日,尙難望其補拾闕遺,自有嚴旨之後,三司之臣,鮮有免焉。在京之人,隨除隨避。且憲府六員之中,四員在外,諫院五員之中,四員在外,闕啓以至多日,臺閣之設,豈亶使然哉?宜令喉司,稟旨促還,俾無臺端寂寥曠闕之弊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殊甚切實,伊後思之,意或有弊矣,因卿言而大悟其言之差矣。擧條爻周,而疏末申飭事,亦令政院擧行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修撰金尙星疏曰,伏以臣,罪大偃伏,恩霈特宥,圓扉夜脫,庚牌朝降,欲違則重孤恩慢命之罪,欲進則有喪廉倒義之恥,臣於兩者,亦不知其所以自措。然區區肝血之懇,安得不一暴父母之前也?噫,臣之必欲自劃於三司言議之地者,豈直爲逬出一事而然哉?閤爭而遽停論,停論而又自劾者,霎從外面看過,誠似文具,而臣等之一段苦心,卽亦天鑑之所知。夫推戴之賊,何等大逆,而乃於民彝物,則所不忍之中,或容一毫人僞,則不惟人非,天必殛之,諫臣所謂誠僞自判者,一何不相諒也?然而臣等之事,權也,諫臣之論,經也。使王章未伸,天討不嚴者,莫非臣罪,則其不齒公議,固無可怪,臣豈敢自以爲是哉?若臣之至愧深耎,不敢自處於邇列者,有焉。臣雖不肖,亦嘗奉敎於君子矣,人臣之藉手事君,惟有一誠字,而不幸前後所遭,俱在不誠之科,只此一箇軀,都是虛僞,則更有何物,可以事君?悠悠不知者之誚,臣固任之,而知臣而愛臣者,亦有此言,則臣之平日不誠,便是一種公案,此臣所以中夜靜思,撫心自悼者也。噫,臺閣之責,貴在獻可替否,而雷同於鞫囚可爭之際,只欲苟合,則臣之事殿下不誠,一也。經幄之任,號稱職親地密,而營護於逆狀已著之人,曲爲周遮,則臣之事殿下不誠,二也。相助匿非之風,自非聖朝所宜有,而務爲掩蓋之論,致使殿下之治道汙下,則臣之事殿下不誠,三也。黨同伐異之習,亦固微臣所深恥,而沮遏忠直之論,致使殿下之言路壅閼,則臣之事殿下不誠,四也。末又於懲討逆魁之擧,乃反有假飾文具之計,則是乃不誠之尤者耳,人臣一有不誠,尙不可自列人數,況臣之事殿下未一年,已得五不誠題目,眞所謂下流所萃,衆惡皆歸,則反躬循省,雖不敢一毫尤人,而有何顔面,可以自廁於邇列乎?然而誠使臣言議,可裨於繩糾,學識,可資於啓沃,則區區一己之廉愧,猶可捨置,而臣之本末長短,畢露無餘,居經幄處臺地,前後亦屢矣。而何嘗出一言,以裨聖學,論一事,以規時政耶?此固臣脂韋軟熟不能自立之致,而其所以事殿下不忠,則臣亦自愧之矣。毫毛不自效,而只欲爵祿榮其身,衣食仰於君者,此正天地間一無恥者,殿下亦安用此等鄙夫哉?言議旣不可以裨繩糾,學識又不可以資啓沃,則惟有奔奏gg奔走g一條路,可以少效此心,而臣有至可悲之情懇。且有至難强之疾病,臣年六歲,慈母見背,臣父愍臣脆弱,保抱甚至,今已許多年紀,猶且愛護如穉子,而臣則不孝無狀,未能左右承事,然二十年來,亦未嘗一日離側矣。臣父年在七耋,餘日無多,雖感激厚恩,未忍告病請休,而年來精力日凋,老病日痼,每朝退歸家,輒必委臥呻痛,衰年節宣之方,須有在側者扶護,而臣之兄弟,凡三人,無一嗣續,俱以許身立朝之故,又皆在公多,而在家少,則疾病而誰得及時診視,痛痒而誰得及時爬櫛?雖在無事之時,每當就直之日,則及其禁漏已下,宮鑰將閉,亂思胡量,方寸自撓,每誦事劉日短之句,自不覺竟夜涕淚,而世間一切宦念,都不入心矣。臣今齒髮尙壯,未滿二毛,則有生之前,無非事殿下之日,而西日已頹,不可復住,人子服勞之養,不及喜懼之時,則雖有寸草之志,亦何以少報三春之暉也?如臣有無之不關,不翅若湖上鳧雁,而若其烏鳥私情,可悲有如此者,與其在朝,而無補於國,毋寧在家,而終養於親。倘以我殿下錫類之仁,曲賜矜許,則隕結之報,亦必不待於地下,而雖以私義言之,一門之內,盈滿已極,父子四人,又豈可一時從宦也哉?若臣狗馬之疾,特其餘事,而幼年失恃,中歲傷生,虛脆之病,已成注夏之症,其血氣之短少,榮衛之損瘁,卽其現者耳。最是入春以來,脾弱不受食,長夏厭厭,了無一分生意,稍待金氣振肅之後,又復爲人,而此病積有源委,無歲不然,臣亦自愛身命,過生畏約,雖尋常儤直之責,亦不得自效,故乍拜乍遞,未能耐久從仕,竝與奔奏gg奔走g之微勞,而一例廢閣,則此亦不誠,甚矣。臣雖實病如此,旣不可春夏養痾,秋冬供職,則雖以天地之至仁,未必每許請告,而若言人臣之分義,殆近隨意占便,其勢不得不一陳情懇,恭俟矜諒,此豈臣樂爲而然哉?臣之至今所愧悔者,臣父十年毋從宦之戒,固有多少微意,而只緣見理不精,執意不固,始則歸重親訓,有若逡巡於微官,終乃因緣變故,甘自盤礴於名塗,譬如風頭放脚,收拾不住,而贏得譏謗,自取顚沛,反顧初心,有靦面目,設令畢竟而有桑楡之收,亦何補於東隅之失哉?廉義旣如此,情病又如此,爛熟商量者,已有定算,則偃慢之罪,豈獨今日而已?此後違傲,將不至止於何境,其所以徊徨郊棲者,亦出萬分迫阨之計,而筵敎至嚴,置身無措,臣若瀆擾是懼,不暴哀懇,則日月之明,無以俯加照燭,玆敢隨牌詣闕,陳章自暴。伏乞聖慈,曲賜矜察,亟命刊臣仕籍,勿復檢擬,以靖私義,以遂微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爾撕捱,誠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四月十三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呂必容,參贊官曺命敎,侍講官申致雲,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李重震,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宗臣海春君栐,武臣行副護軍金相斗。上讀前受音泰誓上篇,申致雲讀泰誓中篇,上讀新受音泰誓中篇。致雲曰,吉人爲善,凶人爲不善等語,與《論語》君子喩於義,小人喩於利之說,同矣。上曰,然矣。寅明曰,爲善云者,日用事爲當理,則爲善,人君一日萬幾,事事當於理,是乃爲善也。殿下於無事之時,留心於淡然虛明之域,尋繹前事,稽其當理與不當理焉。上曰,其言好矣。彙貞曰,此篇專以夏、商廢興爲言,自古廢興存亡,皆係於天命去就,天命去就,亦由於人事得失,人事極盡,則天命應而興焉,人事未盡,則天命去而亡焉。商之時,賢聖之君六七作,德澤入人者深,而至紂無道,天命已去,爲人君所當深戒處也。上曰,然矣。寅明曰,臣有所懷,惶恐敢達矣。全羅監司李匡德之狀啓,臣亦見之,而知其非矣。雖然,殿下於批旨之間,辭氣暴發,日月之更,人皆仰之,有日而尙無處分,臣恐在下者,有以窺其淺深矣。殿下今日處分,宜出付有司,盡歸經費,豈不光明正大,而一半留之,宮房折授,何處不可,而靳靳不允者,似爲苟簡矣。上曰,卿之所達,言則好矣,而當初大臣陳達之時,有所下敎矣。古者第五倫竟夕不寐者,豈非私意乎?今若出付,則亦未免私意矣。寅明曰,今若斷然歸之版圖,則殿下處分,豈不嚴肅,而有何一毫私意之嫌乎?我國雖偏,翁主房,豈有貧之之理乎?命敎曰,臣見前輩所記,東陽尉翁主家甚淺狹,宣祖大王下敎曰,家雖淺,聲底gg低g則內言不聞於外,若不蔽內外,則垂簾好矣,爲敎,帝王體法,不必遠引,當法祖宗矣。上曰,藩臣事體,亦不若是矣。雖不以此非其人,而事則不然矣。承宣所達宣廟事,不襯着矣。命敎曰,臣亦知其不襯着,而先朝所爲之事,推而法之則好矣,故敢達矣。寅明曰,聖意所在,小臣豈不知之,而人若因此,妄度天意,則豈不有損於聖德乎?更加三思焉。上曰,事體不然矣。大者旣盡歸版圖,則如此小事,豈吝而不爲出給乎?申致雲啓曰,引嫌而退,雖被問備,初非臺銜,新除引避,毋已太過,請正言南泰慶出仕。上曰,依啓。諸臣以次退出。

4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崔宗周式暇。左副承旨李濟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傳于曺命敎曰,再明日儒生殿講,當於宣政殿親臨爲之,依此擧行。

○修撰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命敎曰,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曺命敎曰,召對爲之。

○備忘記,傳于曺命敎曰,居首生員沈命說,直赴殿試,之次進士金箕錫,直赴會試,進士李元坤、申曙,竝各給一分。

○曺命敎啓曰,大司成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昨日申飭之下,不肯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趙顯命除拜已久,尙不行公,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俾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判義禁金始煥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曺命敎啓bb曰b判義禁金始煥累日違牌,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判義禁金始煥連日違牌,無意行公,金吾諸囚,積滯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顯謨,副校理尹光益、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禁推傳旨捧入。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酉四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曺命敎,侍講官申致雲,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呂啓周,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致雲讀《大學衍義》,自漢武帝時顔異以廉直,至九卿,至于推原武帝之失庶來者有所儆云。上曰,下番讀之,彙貞讀自漢武帝時中山王箕子有眚病,至于以上論憸邪罔上之情,仍起而曰,小臣眼力暴衰,字句懸吐,未能辨別,多有做錯之處,不勝惶恐矣。致雲以顔異事,陳文義曰,漢武帝有雄才大略,而無本源涵養之工,故好自是務明察,以至信讒而殺臣,此人君所當鑑戒處也。上曰,玉堂之言,好矣。命敎曰,一顔異死,而卿大夫成諂諛之風,直言不至。直言不至,則無以聞過,若非輪臺一詔,國幾亡矣,可不懼哉?玉堂雖以大略自用,爲言,而其病蓋源於多慾,觀於西山之論,可知矣。其心多慾,故咈士戇直如汲黯,武帝非不能知之,而輒疎遠之,蓋直士在左右,則不能恣行其所慾,必得苟容者,然後可惟意所爲耳,顔異一言不合,不免讒死,實由於物慾蔽聰,又惡其直言故耳。致雲曰,承宣之言,儘好矣。上曰,予當留念。命敎又曰,人主淺深,不可使人窺之,英明雖如武帝,讒說易入如此,人主好明察,則用智巧者,必從明察處售其巧,偏好惡,則必從其好惡處用其計,蓋於上意所向背處,必先窺伺而爲之,故不知不覺之中,陷於讒說。伏願殿下,沈厚以持之,勿露淺深向背,使外人窺之,俾遂讒賊之口也。上曰,承宣所達切實,當體念焉。致雲曰,武帝不用董仲舒而用公孫弘,不用汲黯而用張湯輩,蓋由於好佞惡直,只曰吾欲云云,而終不能小康之治,幾爲亡國之主,可不戒哉?承宣窺淺深之說,誠切實,當常融讒太子之時,父子之情,不至暌阻,故覺而誅之,及夫移御甘泉宮之後,父子乖隔,江充以陰賊一小人,敢逞其疑亂之讒,終致罔測之變,人君於此等處,所當猛省也。上曰,玉堂之言,切實矣。彙貞曰,人君用舍之際,隆替係焉,可不愼歟?武帝年衰氣邁之後,任用漸至汚下,寵信一亡虜江充,終致父子之變,天下寧有如許事耶?後代人君,所當痛加省察,俾讒賊之徒,不敢售其讒佞之奸矣。上曰,予當體念焉。

4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李濟式暇。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卯時辰時,有霧氣,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崔宗周啓曰,明日親臨儒生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以國忌正日,不得來會本司坐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煥啓曰,明日親臨儒生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權益淳,受由下鄕矣,聞纔入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判義禁金始煥,今日又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始煥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無意出肅。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復引往事,若是撕捱,無意應命,其在事體,誠涉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又啓曰,大司成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趙顯命,昨日再招不進,今日又爲陳疏,無意行公。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春秋兵曹佐郞金翰運以左議政偕來事,進去矣,身病甚重,累日委篤云。金翰運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替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臨儒生殿講時,參考官韓師善、柳運、南渭老、沈游義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批,口傳政事,以李善泰爲兼春秋。

○兵批,口傳政事,以韓師善、南渭老、沈游義爲副司直,以柳運爲副司果。

○權益淳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金啓煥啓曰,依傳敎,今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楊州廣津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及果川銅雀村左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祿俸終不敢承受,今方陳疏,仰請嚴譴云,左議政洪致中以爲,不敢冒受之義,與前無異,今方席藁陳章,仰請嚴譴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待下敎輸送。

○崔宗周,以禮曹言啓曰,孝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今四月十八日,齊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二十日定行事,推擇啓下矣。兩陵役事時,本曺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分進,而此時畿邑傳廚之弊,不可不念。自前如此之時,亦有兼進之例,今亦依前例,堂上、郞廳各一員,先詣孝陵,石物塗灰修改後,仍詣齊陵,監董畢役,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聖上之前後昭臣譖誣,拔臣坑穽,恩出於再生者,固不敢形諸語言,而敦勉之隆異,禮數之卓絶,類非人臣之所能得。臣乃頑然、冥然,旣未嘗以尺寸上報,小效臣節,又不能以趨走,爲恭,獲申常分,此其罪萬死而有餘,每誦古人恩深報蔑,天地難欺之語,輒自三復雪涕矣。日昨所被,又出萬萬不圖,煌煌天札,降臨荒村,雲漢昭回,瑞彩焜耀,心魂震驚,怳如夢寐。況伏念萬機至少暇矣,親勞筆硯,寫下六百六十有餘言,所以反復訓諭,至懇至切,一出於惻怛之純誠,昭乎日月,信若金石,明開進身之路,曲示褫鞶之意,曉之以何語,見先臣,申之以神明,燭寸心,終則以一章一語,皆增抑鬱,爲敎,於此而不爲之感動變改,行不俟駕,寧有如此人理?臣雖無狀,血忱未化,其爲國事,死不知避,苟可以一分轉動,連此明命,負此至恩,自甘於慢蹇之重誅,又安有此理哉?卽此而垂察,其出於千萬不獲已者,庶有以洞鑑矣。天日之明,尙靳回燭,謂臣猶可承命,勉諭若是其切摯,此皆臣誠淺辭拙,未能明白開陳之致,莫非臣罪矣。夫所貴乎人者,以其有一端羞惡之心,自別於禽蟲故耳。今臣所遭構陷,又不啻甲乙之際,臣自甲辰以後,矢心自廢,乃蒙聖上至眷,重念國事無涯,不免破戒一出,而曾不能絲髮裨國,乃致此十倍危辱,皆臣自取,何暇尤人?咋指痛悔,無所追及,今不懲前,復進一步,羞惡全熄,天理滅絶,更何以齒列於人類?且雖慘被構捏,一人言之,其言落虛,則宜不敢復言,而今也則衆口同辭,打成一片,不問事理,不顧事實,惟擊去臣爲務,亮臣之言歸虛,瑗復曰,然迭出交進,勢若潮至,旣不可以據理甄責,亦不可以摭實爭辨,置此而進,臣豈有如許道理乎?設使千萬人當之,如臣自處之外,更無他道。伏況臣心,已死於甲乙,餘者只枵然空殼,今復遭此,骨驚魂銷,無復生人貌樣,强起承命,其暇論乎?噫,宗國生民,係臣心腑者,不容以死生變移,夫豈以朝野差殊,其所憧憧耿耿,憂念隱惻者,雖在窮山絶境,不少間於岩廊之側,只是臣心灰耳。臣身廢矣,影跡永阻於趨班,報效只期於結草,此豈臣所樂爲者哉?叩心永悼,有淚如泉,天地至仁,父母深慈,庶幾惻傷於此,不待臣畢辭,而有以處臣矣。情地之危迫,如不至此,一息未泯,秉彝尙存,奉此出常之恩諭,豈敢略無變動乎?且念人心所極,天不能違,惟臣所守,雖係一夫之微尙,實是人鬼關頭,生民築底處,誠不可使弁髦而遂已,況臣名添大臣,俾之喪心失義,惟恭命爲事,則四維亡矣,國豈能復競乎?我聖上義理爲治,綱紀昭陳,臣雖欲冒沒干進,必不見容於淸朝之執法,而猶且敦召不置,至加以曠絶之殊恩,臣之窮蹙,當何以自措?若夫知申,何等重任,乃可使傳命下土,久淹荒江,以重損國體乎?列邑供待之弊,猶是□下耳。伏乞少回天鑑,亟降明旨,卽日召還承宣,仍命刊臣職秩,俾臣涵濡聖澤,沒齒田居,以自暴於千載,則始終生成之恩造,臣雖磨頂放踵,尙何以仰報萬一?且以臣今日情踪,尙何論祿俸辭受,而輸送之命,已近十次,惶窘之極,只俟大何。伏惟近日,雖一政之微,痛革文具,此命宜在收還無疑,敢竝陳聞,尤切惶恐,臣無任瞻望雲闕,懇迫激烈涕泣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疏手批,罄竭心腹,辭已竭矣,語已窮矣。今則其無他語,只曰,體君臣之大義,念小子之至意,幡然入城,是日夕之望矣而已。若以本職相持,此則於予,猶有可諒之端,於卿,亦有固執之事,而今則開卿進身之路,而又復若此,此則雖日上數十章,經年閱歲,必無面從之理,此等之事,求諸往牒,雖際遇等閑之君,決不爲此,卿豈忍以此望予乎?況李亮臣之讒,非渠創也。乃掇拾往事,吳瑗、黃梓之疏,助亮臣而讒之者,此一而二,二而一,且非新也,則卿之再昨年,體予至懇,勉進此職者,其何以不思今日乎?卿之若是過嫌,適中其計,此予所以慨歎者矣。至於常廩,尤不必過辭,而旣示予意之後,一向命送,亦近文具,故卿疏未入,旣命更待下敎矣。予之待卿者若此,而卿之邁邁,則一至於此,平日其能見信於卿,豈至此哉?此予誠淺,此予誠淺,未聞卿幡然之後,惟相持之外,無他道者,如右下敎,卿其須體此意,勿復困我,勿復困我焉。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4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李濟。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木星入井星,月犯房第三星。

○權益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廷濟牌不進,執義金浩未肅拜,陳疏入啓,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敎啓曰,大司成趙顯命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憲府闕啓,已至多日,今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李廷濟,執義金浩,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大司成趙顯命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趙顯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一向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宗周曰,今番殿講,乃再昨年後一也,而且純通之數,其不多焉。似當特竝賜第,而丁未春,因故事,到記儒生,則無過三人,日次儒生,則無過二人,事有定式,令當信也。今不可一欲慰悅而更之,居首三人,明朝令兩館提學,以製述比較於賓廳。

○傳于崔宗周曰,明朝兩館提學命招,居首儒生三人,以製述比較於賓廳。

○全羅監司狀啓,長水縣居束伍朴萬起等囕死事。傳于啓煥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能櫓軍元一方等渰死事。傳于金啓煥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執義金浩疏曰,伏以臣之母病沈篤,情理懇迫。日昨冒上短章,冀蒙恩遞,及承批旨,諭以俟間察職,臣雙手擎讀,有以仰見我殿下錫類之仁,子母相對,攢祝聖慈感激之極,但有涕淚。顧臣母病,乃是五十年痼疾,固非一時偶感之比,當其少壯之時,苦歇無常,不至澌頓矣。及夫衰老之後,氣血俱損,日就綿綴gg綿惙g,又復重傷於南邑之水土,奇兆乖症,疊見層出,殆無時日之安,常有凜奄之憂,雖善於岐扁之術者,亦不能形言其所祟,雜施藥餌,未見寸效,危劇之狀,日添時加,實有朝不及夕之慮。臣之卽今情理,誠爲萬分哀迫,離側供仕,斷無其望。玆又不得不飮泣呼籲於慈覆閔下之天,倘蒙聖明,俯念古人短長之言,亟遞微臣臺憲之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擧,得以安意救護,俾伸人子之至情,以卒病母之餘年,則生隕死結,亦何以仰報隆恩之萬一也?伏乞特垂矜憐,曲副至懇,千萬幸甚。今於陳情祈免之疏,不暇迤及他事,而目今王章未伸,神人交憤,旣在其任,不能終默,粗陳浴沐之請,以效一日之責,兼附一二淺見,以備睿照焉。噫,向來凶逆,乃千古載籍所無之變,言其故,則逆坦,實爲之首。坦之誅死,宜在諸賊之先,而其令閱歲假息者,雖出於聖上不忍之心,其無國法,則大矣。殿下歷觀前史,以坦之所處,以坦之所犯,其有得保首領,如坦之爲者哉?畢境處分,至於自盡,此則殿下之刑法,失之又失,將何以有辭於天下後世,亦何以知懼於亂臣賊子也?已失之刑,今無可言,若其孥籍之典,自是逆律應行之事,而殿下猶且靳允,此蓋當初不施當施之律,故應行之事,亦不能依律擧行,祖宗三尺,撓屈無餘,殿下雖欲終始曲護,其可得乎?宜卽施以當律而應行之事,亦卽使之擧行焉。仍竊伏念,殿下天姿英睿,聖學高明,好察之德,翕受之量,無愧於古昔哲王矣。然而臺閣之上,媕娿成風,是非之際,依違度日,其故何哉?臣請略陳之。竊瞯殿下於群下之言,一言槪於心,則其所嘉納,有若決江河注諸海,而苟或一言,逆於心,則其所摧折,不啻如嚴霜之薄衰草,容恕處,太容恕,迫切處,太迫切。故每當言責之地者,先生計較之心,憂疑交中,敲推未定,以至於瞻顧前後,委靡而莫之救焉。宋臣眞德秀曰,見臺閣之語默,知其國之興替,可不懼哉?向者李世璡之疏,雖欠緊着,本無他意,殿下誨責之,可也,不用之,可也,而輕施威怒,過加摧折,免削其職,又黜門外,臣未知世璡有何大罪,而殿下之用罰,若是其太重耶?此固有歉於大聖人至當之道,臣實惜之,殿下倘或穆然深思,則亦必有悟於淵衷者矣。門黜雖寢,削奪自在,臣謂李世璡削奪之命,亟宜反渙也。又於前吏曹參議尹惠敎罷職之事,尤有所訝惑者。夫出入臺省之人,循環備擬,自是銓曹之例規,其年紀之多少,銓官,何能一一盡知?其時諫臣之請推銓官,殊甚不當,而至於特罷之敎,尤豈非萬萬過重者耶?殿下凡於施措之間,往往有此等過擧,是固殿下受病之處,惟殿下加意猛省,而亦宜收還其罷職之命焉。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首陳事,靳允院啓者,意有在焉,李世璡之疏,語極可異也,則何可遽敍,尹惠敎事,予亦非有深意,而循環備擬,不重簡選,乃近日之謬習,其所申飭,烏可已也?今爾萬萬過中之說,未曉焉矣。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咸鏡監司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二月末間,始巡列邑,自南而北,轉入三、甲,首尾四旬,嶺海驅馳,脆骨難支,積祟俱發,疾熾而神眩,食滯而膈痞,臂脚不仁,體肢若解,還次以來,昏倒床席,涔涔然了無起色。目今民憂日棘,賑務方午,而一任抛置,全廢酬應,公私多妨,惶憫無地。此際得伏見島配人李壽海疏本,則乃以年前史廳時事,追提齗齗,而其語句之挨逼臣身者,有數三條焉。一則曰,有一新入之郞,瞞却一局,潛拔印板,而繼又疑之曰,彼擅拔旣印之板者,必變亂成史之意也。一則曰,禁堂,慮其黨類之奸狀上聞,無端退却,而末乃斷之曰,其還却之擧,創聞之說,前後周遮費盡機關者,不過以拔板之史郞權力可畏故,曲爲之地,無所不至。仍又成罪臣身曰,拔板實狀,卒難全掩,則肆然bb以b斷例舛爽等語,乃敢爲告訐祕史之計,遂目之以無嚴之科,或謂之徑成粉板,遽撤鑄字而歸之於黯黮,或謂之輕議妄評,擅拔潛藏,而論之以變怪,構捏之端,不一而足,僇辱之說,殆無紀極,臣誠愕貽駭歎,實不料世道之危惡,一至於此也。臣於當初,旣仍尹得徵等疏,略有辨暴,今此備忘中,亦有恣意誣詆,略無顧忌之敎。伏想聖明,業已俯燭無餘,今不必呶呶較辨,以瀆嚴聽,而但念此輩憑托某事脅勒成案之後,不分其是非曲折,惟以驅迫致罪爲能事者,乃其祖述餘套。今若時移事往,文跡無懲,則其所以疑似眩惑醞釀鍛鍊者,將不知其禍幾之至於何境,今臣亦安可嫌其煩縷,不更陳列乎?夫史事之不必改編,卽臣本意,每嘗說道於儕友之間,而當其一板之姑留也,摠裁大臣,已到江郊,其入而監史,非其夕則乃翌朝也。乍留錯出之中本一紙,以俟大僚之講質,稟處,少無不可,而適會大僚撕捱太過,臣又升資移職,其間幾至五七日字,及其初筵稟定,遂無移動前文之意,則所留之板,自然繼印於年條當次之時,臣之初無他意,卽可知矣。噫,棄之不用而後,方可謂之拔也,藏之不出而後,方可謂之潛也,諱之不言而後,方可謂之瞞也。向臣所處,於斯三者,無所當焉,彼又以告訐祕史,爲無嚴而臣疏泛稱文字,未暢斷,例舛爽,而未嘗指言其某段某事,則其果近似於告訐與無嚴耶?中本草冊俱在,則粉板之洗,固自不關正本,姑未入印,則鑄字之撤,亦無足怪,此皆事勢之所宜然,而大凡觀史之法,當觀畢竟,臣之初欲留俟,不過歸重摠裁之意,而旋復入印,又不待他人之有言,則曷嘗有毫毛私意容於其間哉?以此而瞞三尺之童子,猶且不信,其敢欺日月竝明之我聖上乎?至若禁堂之事,非臣所可替辨,而臣於伊時做直喉院,禁堂諸臣,旣無相逢之便,亦無書通之事,彼未撤供辭,有人親聞壽海之言於謫客坐上,越累日而始傳於臣矣。禁堂,曾不使臣聞知而獨爲臣之地者,其果近理乎?此事之無甚關係,彼豈不知,而其所唾手而伺釁者,乃在改史一着,及其所料差爽,則遂乃追議力持於數日留板之微事,不亦可笑之甚乎?且其湊合惡言悖說,要以快意逞憤者,亦有由焉。大抵末路風習,少知分之心,多越職之思,而臣於前疏,論其職地分限,欲存已隳之朝體,遂致觸怒不少,受辱滋多,此等非理,固無乃何。且臣雖甚駑疲,豈可與年少新進,爭其口氣,以重傷事面,而第其權力可畏之云,最爲驚惕,殆若砭石之刺身。臣本家世恬素,凡於勢利之塗,一意逡巡,而祗緣遭逢聖明,出入顯要,人之爲言,遽及於平生所切戒之二字,今臣直欲逃身匿跡,以避駴機而不可得也。勿論事理得失之如何,所被詆辱,無復餘地,廉義所關,顧何可淟涊蹲據於職次乎?且臣病情,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必須杜門謝事,積久調治,庶可得尋生路,玆不得不走章控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許鐫削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全微命。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江原監司李衡佐疏曰,伏以臣,竊冒匪據,竟不能引分力辭,荏苒時月,居然瓜已熟矣。曉夕所切冀,惟在速得解免,舁返殘軀於父母墓側,以終餘年矣。千萬夢寐之外,忽伏承仍任之命,臣於是,驚惶震凜,殆不省措身之所。伏念臣,至殘且劣,百無一取,按察之重,夫豈近似,而初旣遞無故之前任,以臣代之,今又改已差之新伯以臣仍之,有如非臣則莫可者然,前後朝廷之謬誤,一至於此者,皆以臣故,私心凜慄,固無以自容,四方聽聞,亦將謂斯何?矧臣周歲在任,訟獄無所理,民瘼無所祛,凋瘵未蘇,愁怨無減,綜名核實,其得免於罪,何難矣?以何功能,乃至於越例蹲仍,有如收效責成之爲哉?臣雖無狀,不敢厭然冒當,重自陷於忘分喪廉之科矣。且臣頃伏見吳瑗疏本,眷眷以飾虛衒能,爲世道深憂,爲殿下陳戒,在臣私義,誠有所萬萬惶愧者,如使臣,向無一言之妄發,夫豈貽聖朝累,爲諫臣憂,若此哉?噫,臣雖無衒飾之心,若其無實無能,只爲鸚鵡之能言,則其罪當如何?今雖萬戮,無以補世道之壞墜,只自咋舌痛悔而已。以此情蹤,尤無抗顔在職之理。玆敢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懇乞聖慈少垂矜諒,亟命收回仍任之命,俾臣得以退守本分,沒齒自靖,千萬甚幸。答曰,省疏具悉。今玆仍任之命,意非偶然,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己酉四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儒生親臨殿講入侍,承旨金啓煥、崔宗周、李濟、權益淳、曺命敎,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考官右議政李台佐,兵曹判書趙文命,禮曹參判宋寅明,參議徐宗玉,判決事鄭宇柱,應敎申致雲,前都事南渭老。宗周進前,請開冊落點筒。上曰,冊落點今始出之乎?宗周曰,無開見之事,入侍後始爲開鎖矣。上曰,無預爲頒布之事乎?宗周曰,然矣。落點書傳。上曰,四書、三經,皆有栍乎?宗周曰,前則以曾讀時讀,入啓矣。中間變制,有冊落點之規矣。台佐曰,臣曾以史官,入參殿講,觀其規例,前則專以《周易》考講矣。中間以儒生專力《周易》,故有冊落點之規矣。宗玉曰,諸試官雖曾讀經書,而吐與釋,豈能盡記乎?各見諺解似好,故敢達。上曰,諸試官,盡見諺解乎?宗玉曰,未知前例之如何,而諸試官各見,然後可知能否矣。台佐曰,宗玉所達是矣。前則試官中明經者入之,故知其誤讀矣。今則無明經試官,諺解各見,然後能不能可以知之矣。上曰,事則然矣。諺解一件入之,試官中一人,見之可也。宗周曰,史官出往,諺解一件入之,而諺解一件已入來,依《大全》付籖上之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大臣見諺解,無乃眼暗乎?台佐曰,小臣諺文甚生,且眼暗矣。上曰,然則次試官見之,可也。上曰,儒生所書硯具不備,使之速爲待令。宗周曰,儒生朴𪼤書栍下,忘不着署,更爲呼入着署乎?上曰,異於齊入格,置之可也。宗玉曰,承旨所達,極爲非矣。試體何等重大,而敢以儒生,呼入着署乎?益淳曰,親臨講士,事體至重,講儒之不爲着署,有違格例,該房,初不致察,至煩更請,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雖出於偶,未覺察之致,而所稟則未便,推考,可也。上曰,東齋儒生畢講後,小退,可也。諸臣,午時退出,未時更爲入侍。濟曰,申時已屆,軍號入之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兼春秋李瀁出去,持入軍號,濟跪納,內侍捧獻。上坼覽後,下之,瀁持軍號出去,持省記入來。濟跪納。文命曰,兼春秋李瀁,儒生應講之時,不知出位之嫌,私語於不當言之地,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宗周曰,儒生朴𪼤,錄之草榜乎?上曰,此與不知而不着署有間,載錄,可也。上曰,科次時留館提學,竝爲牌招,已有先朝定式,而申飭之下,再招不進,極爲非矣。徐命均,從重推考,更爲牌招,而此後留館提學,一體牌招事,永爲定式,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命均方帶刑曹判書,本曹事務積滯,且出題試取後入來,有所未安,故不敢承命云矣。上曰,不然。有所未安,則具由陳疏,可矣,而有常違牌,豈有如許道理乎?台佐曰,大司成,例以主管堂上,入參考官,而聞趙顯命以爲,勳臣之行公淸顯之職,有所不安,肅拜之後,終不承牌云。以古人言之,張維、崔鳴吉,以一等功臣,皆踐歷淸顯,則顯命所執,未知何據,而三司之職,必以年少有風采如趙顯命者爲之,然後可以振委靡之習,而亦可以補導gg輔導g君德矣。稱以勳臣,一倂退托,終無擔當國事之意,自上別爲誨責,則何敢一向固執乎?寅明曰,卽今朝廷之弊,諸臣擧無聚精會神,擔着國事之心,此非崇尙恬靜之故,若行三司之職,則自有言人之事,故人皆惡其言事而然矣。人君使臣之道,必使群下,勇趨於事爲,然後可做國事,而至如副提學李眞望,以世祿之臣,退居鄕里,無意上來,自上別爲申飭,使之上來,何如?上曰,近來人皆厭避淸顯,如薇垣柏府,人無行公者,此弊行之,已久矣。卽今都憲,豈有不行公之意,而無意出肅。至於趙顯命事,累次言之,今無可言之事,而當初以兄弟參勳爲辭,故予美其意而有所云云,而至於大司成之職,豈有不行公之理乎?蓋此人,雖不在職,有事於國,則必知其擔當,而如此之職,不欲行公,極非矣。從重推考後,更爲牌招,副提學催促上來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臣向於伏閤大論,隨參於諸臣之後,其時三司之臣,同聲討逆,豈有一毫停止兇逆之罪,而常法之請,趁未蒙允,逆魁假息,一時爲憫,故果與諸臺相議停論。卽今諸臣自劃於三司之職,而臣則以爲,閑慢之職,冒沒出仕,而其爲慙忸,如何耶?諸臣之累次禁推,而不敢出仕者,有由然矣。初非不嚴於天討,而事勢誠難,故停啓,而卽今心跡未明之前,似不敢出仕矣。自上特爲開釋,然後庶可出仕矣。上曰,向來事,執法之論,非曰非之,而至於李春躋,則予以謂非矣。初旣參之,而終乃厓異,以外面見之,則似是,而內則非矣。玉堂諸臣,厥後違牌禁推者,幾番,而尙無出仕之意,予實非之,豈無別樣申飭之道乎?台佐曰,寅明自劃之言,非矣。自上有所不忍而不允,則諸臣之停論,雖出於權道,而此亦不可已之擧,何可以此自劃乎?至於春躋之厓異,未知其時曲折之如何,而執其己見,亦是臺體,豈可無如此之論乎?上曰,如許議論,豈曰無之,而以諸臣避辭,觀之,則今日雷同,明日厓異,如此之習,豈不非乎?寅明曰,其時亦爲持難矣。台佐曰,翰林朴弼均以無前例之事爲嫌,故其時果請禁推矣。聞已蒙放,且新薦人,以待令其取才,實錄奉安,一時爲急,罰已行矣。卽爲付職,何如?上曰,所達如是,卽爲放送,仍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焉。出榻前下敎台佐曰,北關賑政方急,自朝家各別飭勵,則列邑似當另念奉行,百姓亦有聳動之擧矣。上曰,所達好矣,當留念焉。台佐曰,安邊府使洪龍祚旣已謝恩,未知何間,將欲下直,而當此設賑之日,一時爲急,與高山察訪任𪼛,不多日內,催促下送,然後賑政可以及期着念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擇送道臣,有意於久任責成,而近來未及瓜滿之監司,有備擬京官者。以金始爀事,言之,瓜期雖不遠,而累次擬望,此後則各道監司瓜滿前,勿擬京官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台佐曰,以奉朝賀崔奎瑞廩祿事,頃有稟處之敎,而近緣多事,未及仰達矣。江華留守鄭錫五下去之後,以爲事體不可不輸送,奉朝賀祿及例致之物,盡數計送,則崔奎瑞以爲,從前不敢受者,今不當晏然受之,置而不用。聞奉朝賀所居,不過草廬數間,故積置他處,只有一奴一婢,藏守極難,公家之物,徒爲雀鼠之耗,以此極以爲悶,甚心不安,而槪聞其言,則奉朝賀祿,或減以六品祿,計給,則庶可安意祗受云。臣意亦以爲,依其所願,則庶安元老之心,而且合於周急之道矣。上曰,六品祿,無乃太小乎?台佐曰,六品祿,似甚薄小,而聖上俯察奉朝賀之素心,前後所以處分者,每出於常格之外,此亦爲激礪頹俗之一端矣。旣知其不受而强送之,似涉文具,亦非安老臣之心者。臣意只以奉朝賀常祿及月致酒肉,分付他部,依例擧行,其他別賜與,竝爲除減,則奉朝賀豈有不受之理乎?上曰,予之待奉朝賀,不欲泛然之意,卿必知之,待之之意,豈當如是?四品祿,又減以六品祿,則甚薄小矣。台佐曰,臣旣以竝減別賜與之物,只以法典所在奉朝賀常祿及月致酒肉之意,仰達,而聖意若以太近薄小,爲嫌,勿爲定式,或當歲時別爲周急,則恐似得宜。上曰,所達好矣。此後則以奉朝賀祿,磨鍊輸送,而月致酒肉等事,亦依例擧行焉。周急之意,當留念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崔宗周服制。左副承旨李濟。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萬頃縣令成起寅。

○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曺命敎啓曰,大司憲李廷濟上疏,執義金浩陳疏受由,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光夏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崔宗周曰,持此書題,往于賓廳,試取以入。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有永,旣已拿來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禁府草記,弑夫罪人有永,旣已拿來囚,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議政進去。

○又啓曰,三省推鞫城上所牌招言送事,允下,而憲府無城上所,大司憲李廷濟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禁府草記,弑夫罪人有永,旣已拿來囚,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兩司城上所,卽爲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曺命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孝陵石物修改告祭受香,十八日正日,三省推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臣命敎與右承旨崔宗周,伴直矣。宗周遭服制,今方出去,右副承旨權益淳,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朴弼均。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命坤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斗弼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敎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卽今所儲枵然,言念前頭,實無措手之路。本廳所管三南間年條,火藥一千斤價米六百六十六石十斗,軍器寺,年前以取贏補用之意,草記,移屬,盡數出給於本寺貢物主人處,使之造藥,只捧作紙米六十石,在前屬於本廳時,六百六十六石十斗內二百石,契人處上下,製造本藥,四百六十餘石,取補賑資矣。今此本寺之官取者,若是其零星,而其餘累百餘石,空作貢人之私物,揆諸事理,誠爲可惜。曾於筵中,以還屬之意,仰達,蒙允之後,旋因本寺都提調陳達,終至寢止。本廳財力之蕩竭轉甚,累百餘石賑資之穀,一向見失於武庫貢人之手者,殊涉不當,而所謂本年條火藥一千斤價米四百石,旣自本廳劃給本寺,則以此足以補用於官需。今此間年條一千斤火藥價,依前還屬本廳,以其餘米,少補賑資宜當,以此意,分付本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內,判書臣趙文命連有公故,參議未差,參知臣羅學川在外未肅拜,只有參判臣南就明,獨爲入直矣。以金吾兼任,本府坐起,當爲進參,而替直無人,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始經爲兵曹參議。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羅學川,參知權始經。

○曺命敎啓曰,兵曹參議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値,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停。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補德gg輔德g柳儼,本營郞廳,旣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刑曹言啓曰,因傳敎,卽爲發送本曹郞廳于朴鳳彩家末禮埋置處,多般搜覓,終不得形跡,而當初屍親裵必從告狀後,末禮,別定刑吏,密密窺捕矣。今始捉得,爲先囚禁推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淳狀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昨日之疏,瀝盡肝血,庶幾天地父母,曲垂矜察。伏承批旨,又失所圖,敦勉之隆摯,責諭之切嚴,一節加於一節,此實臣情窮理極,自底澌滅之秋也。聖敎有曰,開進身之路,而又復若此,日數十章,無勉從之理。又曰,雖際遇等閑之君,決不爲此,卿豈忍以此望予?臣於此,不覺失聲流涕,反復嗚咽,殆不能自定。噫,臣之爲殿下,性命不自有,肌骨無所惜,況言其他,使臣一入脩門,則鞶帶之褫,不待終朝,犬馬之誠,亦可獲伸,豈非臣之千萬至願,而知其如此,猶且分死自劃於此,而臣之窮蹙到底,轉動無路,亦可以洞然垂燭也。至於邁邁誠淺之敎,勿復困我之旨,聖諭及此,臣罪益合萬殞,敢復以何辭仰復?臣精魂迷錯,心思茫昧,附奏之辭,不成倫理,謹當竢稍定,更進文字,以畢哀籲云矣。大臣尙無變動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踏啓字

○崔宗周啓曰,臣敬奉御題,進詣賓廳,與弘文提學李㙫,殿講居首儒生三人,同爲試取,則二人納券,一人曳白,自願出去,故二券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備忘記,居首幼學朴壽台、洪以楫,竝直赴殿試,之次幼學李春英,直赴會試,進士李鳳齡、南至,幼學蔡命胤,進士朴𪼤,幼學辛啓東,各給二分,生員吳瑞暉,生員李來章,各給一分。

○曺命敎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鎭津船限滿,改造之需,因本曹之淸寒,曾前宣惠廳、戶、兵曹、司僕寺衙門,木錢間稱貸取用矣。一自本曹發遣郞廳,每年春秋摘奸收稅之後,稱貸之路永塞,而摘奸收稅之數,亦爲不多,故曾於癸巳年,各衙門、諸宮家案付船隻,酌定其限,餘皆歸屬本曹,使之收稅補用事,自備局別單啓下本曹,摘奸姑不爲之矣。各衙門船人輩,百出奸計,圖得帖文,出沒潛商於江海之間,公然免稅,故其所稅納,逐年減縮矣。今年限滿船價,近千兩之錢,尙今不得上下,使莫重津船,將未免違期,實非細慮。今年爲始,依前例發遣郞廳,沿江所泊船隻,摘奸收稅事,更爲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七日,幼學童義達,貢生金象鼎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寅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南泰慶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事。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事。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事。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事。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事。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事。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知敦寧金在魯疏曰,伏以臣,叨授本兼兩職,遠者五朔,近不下四朔矣。七疏三狀,罄竭血忱,而聖上尙靳於處分,微臣亦無以變改。夫執匹夫之諒,而抗至尊之命,帶將兵之任,而積逋慢之罪,國有常憲,宜不容誅,夙宵惶隕,寢夢猶悸,而辭本再煩,還却病籲,全未蒙察,益復抑鬰,罔知攸措。此際,伏聞日昨筵中,特勤聖敎,誨責嚴峻,仍有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之令,一倍震慄,求死不得。噫,臣以世祿之臣,本有休戚之義,況在臣身,厚沐洪造,近日所以眷顧招徠者,又至於此,臣雖愚迷,尙具恒性,感恩畏罪,豈異於人,而不幸遭罹崎嶇,衅累重疊,廉隅情地,實有萬萬不可强冒者,無由進身叩謝,少效臣子之分,只得拚死力辭,自陷偃蹇之科,臣罪固無所逃,而臣情亦孔之隘矣。今臣復欲費辭陳列,則支離煩複,臣亦自厭,顧何敢每溷天聰?唯是臣第六疏所云,苟使臣有毫分可出之勢,黽勉承命,其已久矣,何故抵今撕捱,而不之止?今雖更歷許多日月,斷無轉動之理,而徒令國體,日以益損,臣罪日以益積者,卽臣寫出片片赤心,質言於君父之前,而聖明猶不開允,敦迫如前,此必臣忱誠素淺,樹主素汚,苦情至懇,反疑於矯飾榮祿威命,若可以驅使而然也。臣誠撫心慙悼,無面可立。雖然,臣身狼狽,固不暇論,就以軍門事言之,許多壯士,久無管屬,營中凡百之緊急當行者,全然廢闕,外方稟報之合卽指揮者,率皆擔閣,種種阻礙貽弊之端,有不可徧擧而悉數,朝廷之上,亦豈容恝視泛過,使莫重鈐轄之地,作一等棄之漫司哉?君之於臣,欲有任使則命之,命之不從則罪之,不從而情有可恕則聽許之,玆乃古今之通誼。今臣之不從君命,可謂極矣,而旣不加罪,又不聽遞,一向相持,了當無期,此何義理,此何事體,臣竊惑焉,臣竊慨焉。臣於特敎之下,卽宜歸身司敗,以胥嚴誅,而前患痢症與牙顴之痛,有加無減,終莫能運致京輦,不得不更入文字,遠叫天陛,臣尤死罪。且臣伏聞諫臣疏中,有身在近畿,不參庭請者,摘發科罪之請,臣於頃日,實先以此自劾,未能得命,而今者執法之論,峻發於臺地,臣何敢以情跡自恕,苟安於倖逭乎?伏惟天地之慈,少回日月之光,將臣職秩,亟賜鐫削,仍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伸公法,不勝千萬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雖若此,至於將任,決難輕遞,一向撕捱,亦涉太過,從速上來行公。

○工曹參判金取魯疏曰,伏以臣,冒控血懇,今已屢矣,猥叨除命,亦已久矣。毋論其職任之閑漫緊要,是豈釁累屛處之身,所敢得以有者哉?使今日朝綱稍肅,國法稍振,則固宜早行刊削,以彰其罪,而乃反縻之以虛銜,加之以謬恩,前後肝膈之言,未蒙矜察,疾痛危苦之辭,徒歸飾讓,威罰不降,溫批輒宣,催臣上來,敦迫不置,臣未敢知聖明,果以臣謂有一分可進之勢而然哉?臣誠庸碌譾劣,百無肖似,而若其廉義所關,去就之節,固未嘗踰越而放倒之,今臣自處之道,惟有竭辭連章,以冀鑑悉,或泯默退伏,靖守私分而已。不然則進身司敗,速聽重勘也,而連章,旣涉猥煩,泯伏,亦近慢蹇,疾病深劇,又無以進身於司敗,勢窮理極,自不得不呼號於天地之仁,父母之慈耳。倘殿下少垂哀憐,特賜體念,則臣之苦衷眞誠,庶可以俯燭也。且臣病蟄窮村,人事都絶,凡於時耗,無異聾聵,晩始得聞諫臣疏論,大論不參之人,而以或在近畿,不卽入來,爲言,至請摘發科罪云,此臣所以向日陳章願被譴責者也。今諫臣之言,雖未必專指臣身,而臣旣寓在畿鄕,終不能趨造於庭籲之班,少伸其沐浴之義,則未參大論之罪,不待摘發,固已自劾矣。臣雖有情病之萬萬難强者,顧何望其見諒於執法之論,而聖明曲加寬恕,猶靳一兪,臣之兢惶狼狽,可謂轉加一層矣。危臲之蹤,又添臺言,席藁朒縮,恭俟朝命,而側聽累日,未有處分,悶鬰之極,敢此陳籲。伏乞聖慈,察臣蹤地之迫隘,憐臣疾勢之癃篤,亟命先遞臣職名,仍治臣罪犯,以伸臺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4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金啓煥受由在外。右承旨崔宗周服制。左副承旨李濟。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曺命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李重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兩珥,夜三更四更,月暈。

○權益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上疏,執義金浩呈辭受由,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東弼,以備邊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九日齊陵石物修改告祭受香,二十日正日,三省推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命敎曰,召對爲之。

○傳于曺命敎曰,前判書尹憲柱,昨年按撫北道往還之後,因往畿郊,不爲上來,一欲以其京職召焉。昨觀狀啓及禮曹單子,予心傷悼,弔祭等事,依例擧行,而致賻等事,亦令該曹,卽爲擧行。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九日,禁軍賞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酉四月十八日戌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權益淳,侍讀官申致雲,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李重震,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致雲,讀自晉武帝,至以爲千載之戒。彙貞,讀自唐太宗卽位,至其尙監玆。致雲曰,晉武不知張華與鍾會,有異矣。會雖有才,而奸邪,本以魏臣,反國歸晉,張華則純實可用之人,而但其謀國計慮相似,初不知與會有異,故讒言得售。以此見之,則武帝明察不足,平吳之後,沈溺宴安者,蓋以此也。上曰,其言好矣。致雲曰,晉太子自五歲,聰慧過人,嘗宮中失火,牽帝衣,入室中,成長後,不及兒時矣。上曰,名遹,宮中肆市者耶?致雲曰,然矣。彙貞曰,師傅諫,則設針席以坐之,長成之後,多有失德,而至於賈后之陰毒,可謂慘矣。使婢僞書,以成其讒,豈不痛哉?上曰,武帝之於齊王攸,惠帝之於太子遹,終不保其父子兄弟之情,讒之者無足言,而此由於明不能察之致,可勝痛哉?致雲曰,唐太宗之於魏徵,契合可謂極至,而終至於踣碑絶昏,以太宗誠實之工,不足而然矣。玄宗之於宋璟,可謂開元賢相,而讒說得行,亦罷相職,此則玄宗無踐履之工故也。聖人久於其德,天下化成,人君必有踐履之工,然後可以日造於高明,而誠信孚於人,後世人主,全無誠實之工,但以聰明爲治,及其晩年,血氣旣衰之後,無全德之君。殿下聖學高明,臣等無所仰勉,而愈益加意於踐履誠實之工,是所望也。上曰,當各別留意矣。猜疑之心,難矣哉。太宗bb之b於魏徵,決無踣碑絶昏之事,而終至此境,英宗未免猜疑,若無歐陽脩之言,安保其釋然乎?初非可疑之事,而聞歐陽脩之言,然後始乃釋然矣。致雲曰,殿下以初無此疑爲敎,有卓越百王之德矣,可以垂於後世也。敵國相傾,乃末世常態,而周主之大赦,豈不異乎?上曰,周主之大赦,極可怪也。殷之時,比干死,則武王,其可喜之耶?致雲曰,聖敎及此,可謂義理精審,臣實感歎矣。上曰,橫亘六岡云者,何意耶?致雲曰,第五岡,乃君位也。自古讒人以憸邪之言間之,則無所不至,以如此危險之言,間之者,古今豈有異哉?近來各道監司、守令,久任責成,未瓜滿前,勿擬京官,有申飭之命。凡事久任,然後可成頭緖,臣見全羅監司李匡德啓聞云云之說,則皆執其頭緖而言之,非不知曲折而爲之者也。人君使臣之道,各以其才授任,不以人之毁譽而有所撓動,然後可以責成矣。上曰,其言是矣。我國古則不然,而近來以六卿言之,旣升正卿,則盡經六曹判書,故無專任一官之事,今此度支之長,生長鄕里,爲人甚樸野,有固執之病,以威抑之故,百姓多有怨之者,而其所執守,則皆出於爲國之誠,予甚嘉尙矣。向來李亮臣、尹得和之疏,非但出於黨論,耳目所聞見者,皆民間謗言故也,終不許遞,非禮使之道。故今姑勉從,而度支之長,非此人莫可,若改其固執之病痛,則豈不好乎?俾知此意也。致雲曰,臣之所達,非指權以鎭,而聖上有此發端,臣當陳之。以鎭,臣非知面者,而聞其所爲之事,才近度支者也。貢人,預授價,自前踰年給之,而以鎭爲戶判之後,一切防塞,故自多謗言云,而以國計言之,則必任此人而後,可以責成矣。彙貞曰,非但度支,百執事皆稱量用之,則才不借於異代,豈無了一世之才乎?殿下旣得要道,勿捨此心,而至於一守令,以才相當而任之,則豈有不治之國乎?益淳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臣近久待罪政院,連見各司文書,各司若有變通,或請得之事,則此司草記稟請蒙允之後,彼司又以防塞堅執之意,草記蒙允,彼此迭請,有若相爭。不但事體之未安,文書甚煩,處分不一,彼此若相議而後入啓,則豈有此弊,而初不停當,啓下之後,互相爭請?此等事,誠爲慨然矣。上曰,筵席所達,曰可曰否者,予當折衷裁處,而至於各司循例草記,予未知本事之如何而允下矣,允下之後,互相煩請,予以爲未安矣,一欲下敎而未果矣。承宣所達,誠是,此後則本院,另加申飭,可也。上曰,近來廉隅太勝,朝臣得一小嫌則極以爲幸,因一分嫌,而爲十分難安之端,如此而可以爲國乎?玉堂諸臣,旣已蒙宥,趙迪命、尹光益、金尙星,明朝一倂牌招,使之察任,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崔宗周服制。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梁聖揆未肅拜。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仕直安慶運。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天水僉使朴世培,玉江萬戶朴道晩。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上疏,執義金浩呈辭受由,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朴世培,玉江萬戶朴道萬gg朴道晩g處,給送。

○權益淳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曺命敎,對直矣。聞其親病卒重,陳疏出去,左承旨金啓煥受由在外,右承旨崔宗周方遭妻父喪,未經成服,左副承旨李濟落傷病重,纔已陳疏捧入,無他伴直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右副承旨權益淳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禁軍朔試射進,參判南就明病,參議羅學川在外,參知權始經進,右副承旨權益淳進。

○吏批啓曰,承旨武弁中擬望事,命下矣。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尙州牧使李重協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所患㿉病,數朔彌留,卽今病情,十分危篤,實無强起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如此,則農務方劇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之累月留滯,亦涉可慮,尙州牧使李重協,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禮曹、宗簿寺關牒,則正郞趙侹正黃梓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梁聖揆爲左副承旨,張泰紹爲右副承旨,金浩爲同副承旨,尹淳爲工曹判書,沈星鎭爲兵曹佐郞,李弘佐爲氷庫別提,李禹錫爲遂安郡守,姜必慶爲輔德,洪致期爲繕工假監役,許源爲淸州牧使,李光普爲慶尙都事,申致雲爲兼西學敎授。

○傳于權益淳曰,平山府使有闕代,今日政差出。

○以李廷彬爲平山府使,成德潤爲執義,前府使申德夏,今加嘉義,前郡守李世道,今加嘉善,昌原府使具侃,今加通政,譯官韓壽岳、李碩村,今加嘉義,譯官卞震和,軍官韓斗燦、鄭義山,今加通政。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副護軍曺命敎、朴弼琦,副司直權以鎭、金啓煥、李濟,副司果許集、柳儼。

○假注書望李重震有頉,代安慶運。

○傳于權益淳曰,左副承旨梁聖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權益淳曰,校理趙迪命、尹光益,修撰金尙星,罷職傳旨。傳曰,往日之事,蓋由於一段誠心,業已洞燭,何可以此一向撕捱,而除拜,輒違召命,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只推,竝更牌招。

○傳于權益淳曰,副校理趙迪命、尹光益,修撰金尙星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傳旨捧入。

○權益淳,以bb義b禁府言啓曰,扶安前縣監趙由恒,時在忠淸道泰安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在謫遭親喪者,許令歸葬,蓋出於聖明敦孝之意,已有定式施行之命矣。卽者慶尙道星州牧定配罪人尹㝚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遭母喪云。所當依定式許令歸葬,而所坐罪名,關係鞫獄,與他罪謫有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給由。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柳灝,自捕廳移送本府,勿拘日字,嚴刑究問事,傳旨啓下矣。凡罪人發問目刑推者,自是法例,而傳旨中,專不擧論罪目,則自本府發爲問目,無所可據,捕廳文案取來相考後,發問目刑推究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習陣時,一齊放砲之時,右部左司前哨軍宋必興所持鳥銃裂坼,破鐵打項,仍爲致斃,事極駭慘。米錢木布,特爲題給,使之斂葬之意,敢啓。傳曰,事極驚慘,各別顧恤。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軍功米布題給者,令廟堂問諸軍門而加給事,命下矣。出征軍兵等,誠有暴露驅馳之勞,而朝家初旣分等施賞,終又別爲試才,除初試賜第入格賞賜,亦特厚其不入格而不得賞者,乃其技藝不精之致矣。前後賞格,摠合計之,則朝家所以慰悅之者,可謂至矣,而今此加賞特敎,又出於各別激勵之盛意,依聖敎分付各軍門,抄出軍門中四等、五等及五等外軍兵等入於米布秩者,分爲三等,量減前賞格施行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禮曹言啓曰,本曹啓下前後上言之議處者,旣已覆啓,而其中前都事李震白,忠贊衛張斗炫,木手吳險先,忠義衛李震昌,幼學方萬亨,幼學安德亨,幼學李榟,忠義衛宋應祖,幼學白道一,軍官李壽齊,內奴吳世蕃,副護軍金台東,別隊田種晩,幼學閔彦胄,幼學金象孝,幼學崔世昌,前郡守黃夏弼等,上言,限內終不現身,依前例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八日,烽燧軍崔次萬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弘魯,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李震圭、林再興、洪后績、金有輝、李世靖、金泰熙、鄭萬興、金益泰、金弘福、鄭寅興、金挺範、李世雄身死,及金尙煜、吳始興、成宅夏、文世儉、全琓移他司,代肄習愼在默、趙聖址、李時佐、李震炳、金天鐸、鄭寅吉、李秀大、韓蓋良、李挺輝、金履福、趙聖猷、朴宗阜、金震熙、吳纘興、張京賢、康演、玄文龜竝爲陞實,依例付軍職官帶常仕,肄習陞實有闕,本學生鄭允禧、鄭德禧、洪錫範、李必芳、李彦珪、朴台茂、李挺馝、鄭必大、李觀禧、李大隆、李顯芳、尹廷協、朴尙春、皮二哲、金明賢、金宗壽等,屬于寫字官肄習,使之日新鍊業,何如?傳曰,允。

○又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江原道江陵地珍富內面,旣已移屬本府之後,原初折受處,所當還推,故頃已草記,分付矣。卽接江陵府使所報,則自前本所折受,德方、連谷、沙火、楮島、江門、新里、鷹幕等面,別定監色,使之眼同打量,成冊修報,而其中續田一結九十餘卜,已入於量案中,各以其名懸註,以應國役。今若一體收稅,則未免疊役,所謂鄕屯六結零,亦自營門狀聞,移屬平陵驛,非本府所可變通云。槪此續田一結九十餘卜,旣知其奸民冒占,則宜可還推,而民人等,旣以懸量應役之地,到今年久之後,還屬本所,亦涉有弊,依前置之。至於鄕屯六結零,本以本所屯田,中間爲鄕色輩所欺隱,旣不入於民結中。且屬鄕屯,係是法外無名之物,故道臣明知其如此之狀,至有劃給驛位之擧,其在事體,不可置而不推。此則還屬本所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當推尋曾前折受者,此則旣屬該驛,置之。

○權益淳,以兵曹言啓曰,上年別試射時假都事及各軍門將校出使未還者,扈衛軍官之在鄕呼名者,御營別抄中偵探出去者,或因陳達,或因本廳草記,待回還,令兵曹試取事,命下矣。今將擧行,而此類旣已試取,則宣傳官武兼之呈辭在外與軍門軍兵中因公出使及身病呼名未參之類,亦爲一體試取,似合於一視慰悅之道,而科試事重,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一體許試。

○左副承旨李濟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病未仕進,爲見醫適往隣家,所騎橫逸,重致落傷,幾至昏窒,移時乃定,擔曳還家之後,始覺百體牽引,不能轉動,而右便臂脚,受傷最深,肌肉浮高,筋骨酸痛,床簀之間,亦不能屈伸,其能免折骨,永成病癈,特幸耳。以此病狀,萬無時日內蘇完之望,出納重地,不容一刻暫曠。伏乞天地父母,特賜矜諒,亟許鐫遞,俾得隨便調治,復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政院啓辭之批,旣已遞差,此上疏還出給。

○同副承旨曺命敎疏曰,伏以臣父宿病,挾感猝發,寒慴綴骨,渾身皆戰,繼以熱勢如焚,肢節如碎,乾嘔不止,頭疼隨極,終夜昏昏,殆不省事,而病裏猶慮臣徑出直廬,有煩崇聽,始焉專諱,今始急報。蓋此是塊癖所祟,積歲沈痼,屢經危域,自數年內,幸而稍間,今忽復發,比前倍厲,想年邁氣索,病易乘時。且緣臣連月禁直,歸侍絶罕,調將失宜,遂致添劇,方寸煎灼,神魂飛越,玆不得不冒死陳章,擅離之罪,尤無所逃。仍念臣見帶,非可一日虛曠之職,而親病又非一時添傷之比,離側供職,斷無其望。況今院中不齊,伴直亦艱,尤不可不速命變通。伏乞聖慈,亟治臣,以嚴邦憲,仍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伏地兢惶,瞻天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政院啓辭之批,旣已遞差,此上疏還出給。

○前承旨尹東洙疏曰,伏以臣,頃進輦下,賤疾猝劇,冒呈短疏,舁還私次,而違逋之罪,自分難逭。及承聖批,不惟不賜譴罰,乃以宜其上來出入筵席爲敎,臣心惶感,彌增踧踖。臣旣守株窮谷,不敢爲應命之計,則又當更陳微懇,祈蒙召旨之還收,而猥瀆是懼,遷就旬月矣。卽於千萬意外,天書特下,別諭以招延之意,而十行絲綸,丁寧懇摯,眷顧之勤,訓誨之重,有非賤分之所敢當者,臣尤駭惶震悸,鑽地不得也。噫,國事艱虞,誠如聖敎,聖學之緝熙,不懈終始,果得抱道之士,俾參講筵,兼求識務之俊,以備顧問,則所以贊輔君德,匡濟時艱,必有實功之可見,實效之可言,而乃反責之於不才無用空虛庸下之一微臣,臣恐側席之意,徒歸文具,而虛僞之風,反累治化也。臣以溝壑之賤,少無藏修之實,則謂之山林經學之士,臣實非其人也。全昧向裏之功,徒抱竊虛之愧,則謂之實踐心得之人,臣又非其類也。只緣家世業儒,故不知者,或疑有箕裘之守,又以一未登筵,故聖明亦未燭陋劣之狀,猥側徵召之末,虛紆奬諭之隆,內省恧縮,若隕淵谷。臣若貪慕寵光,怵迫威命,不自量己,而厭然冒進,終未免顚頓狼狽,一握爲笑,則其在臣身,雖不足恤,奈於羞當世而辱朝廷,何哉?耿耿衷曲,天日照臨,而哀籲槪視,以自道血懇,例歸於曼辭,末梢無以收殺,情跡漸益窮蹙,臨餐忘食,中夜繞壁,實不知措躬之所。只切自悼,才旣最下,學無眞得,遭逢難遇之盛會,卒未有以起承德意,有所報效,而自陷於辜恩慢命之科,死不足以逃其罪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庸虛之實狀,憐臣哀苦之私悃,亟刊臣名於收召之列,而仍治臣犯倫之罪,以肅頹綱,公私幸甚。臣無任瞻天戰慄望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體予前後之旨。

○刑曹判書徐命均疏曰,伏以臣,濫蒙鴻造,忝叨華聯,循名叩實,罔非臣分所堪,而藝苑兼任,尤其萬萬不近似者。初因乏人,苟然充擬,一世譁然,莫不駭笑之。臣非不知抵死力辭,而適以本職未免混竝出謝,仍値國家多事,更未敢陳籲而亦不敢自居其任,累犯違迕,心常愧懼,如坐針氈,而泯默虛帶,以至于今,此皆臣之罪也。凡人臣受任,內外大小,或有不量才力而冒承者。至於詞翰,工拙立判,其不可厭然掩諱,塗抹人目也,明矣。顧臣不學無文之實,不待臣一二煩陳,聖明亦必下燭。且今詞匠高手,磊落相望,或曾經,或入擬,指不勝摟,不知臣者,譏其久冒,愛臣者,勸其速解,臣雖不肖,亦有一段廉恥,何敢淟涊盤礴,上欺聖明,下妨賢路也哉?耿耿此心,可質神明。日昨,荐違嚴召,實出於萬不獲已,而筵敎至嚴,特加問備,臣惶汗浹背,悶蹙增深,而是任未解之前,萬無進身之路。詞訟重地,緣臣瘝曠,彌日委滯,臣誠抑塞,不知攸措,玆敢略暴情實,仰瀆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苦懇,將臣提學之任,亟行鐫改,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重官方,千萬大幸。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筵中旣已下敎,此上疏,政院當爲還給,而捧入未安,還出給。

○副提學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不死苫堊,復從簪裾,首蒙煎拂之恩,猥陳危苦之私,乃承隆旨,不維所請,而饒之以情,柝之以義,曉諭丁寧,恩言非常,臣伏讀感泣,方寸自激。且伏聞朝有大論,百僚造庭,亟欲强策病軀,進伏轂下,雖未能自致牽折之列,猶可以少伸沐浴之義,顧臣孱病之質,比年以來,衰弊癃痼,已抵十分地頭,精神之消亡,筋力朽敗,固不暇計。最是胸膈痞滯之病,卽臣餘四十年痼疾,而近更月加日添,飯不入口,恃粥爲年者,今已數歲矣。又自前秋,添作下泄之症,一有所喫,頃刻不能着坐,登溷殆至無算,往往肚脘刺痛,呼吸不續,隣竝之間,莫能隨意出入,數舍之地,無以自力致身。日日經營,竟未自遂,幸仍臺言,得蒙刊汰,國體旣當,私分粗安,繼有銀臺長官之命,此旣不可一日暫曠之任。又當太廟親享之期,不得已走章縣道,冀蒙速改,疏未及徹,已煩稟旨變通,感幸雖深,惶悚冞切。曾未浹旬,恩召又降,復授經幄,數月之內,召命今已三至矣,此誠出於聖情繾綣,不欲遽捐,輒寬違逋之誅,必置禁近之地,殊私睿簡,夐出等夷,臣雖迷頑,寧不知感?聞命驚惶,蓋不知置身之所。夫榮塗華貫,是臣素心之所自劃者,論思啓沃,又臣才分之所不堪者,今豈有一分自效之望哉?然恩數至此,分義又嚴,只欲走伏象魏之下,悉暴情病之私。第今賤疾,一如上行所陳,而所有宿患痔疾,比又陡加,醜穢之狀,雖不敢形諸祗告之辭,尤不可着身鞍馬,自致道塗之間,計窮路阻,不得不又煩控籲。伏乞聖慈,亟加曲察,特鐫新授之職,仍治累逋之罪,使講官無缺乏之患,微分有自安之幸,千萬至禱。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復授此任,意非偶然,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己酉四月十九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宋成明,特進官呂必容,參贊官權益淳,侍講官申致雲,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李重震,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宗臣鶴城君楦,武臣副護軍崔道章。上讀前受音泰誓中篇,致雲讀泰誓下篇,上讀新受音泰誓下篇。致雲曰,天有顯道,厥類惟彰,與作善降祥,作不善降不祥,同矣。受之惡,不足言,而武王,肇修人紀,能明五常,故受天命,人君當以明顯道。爲心矣。上曰,其言好矣。彙貞曰,囚奴正士,則君臣之義,絶矣,剝喪元良,則兄弟之理,絶矣,以此見之,則上下相爲敵讎矣。成明曰,堯、舜之治,以五品不遜,爲先務,五品不遜,則國不爲國,受之狎侮五常,乃亡國之兆也。臣在江都時,疏陳此弊,而我國五倫之不明,久矣,閭巷之間,綱常之變,頻頻有之,小民無畏國之心,今此變亂,實由於輕國之心,紀綱之不嚴,亦有於此,先明倫常,是所望也。上曰,其言好矣。彙貞曰,撫我則后,虐我則讎者,古語也,而豈以虐我而讎君之理乎?讎字果於嚴厲矣。孟子所謂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仇讎之語,同,皇明高皇帝因孟子此言而有黜享之敎,其時錢唐披胸受鏃,故高皇感而寢之,而武王此言,雖果於嚴厲,然人君撫虐之間,民心向背判焉,可不戒哉?上曰,同經筵之意,何如?成明曰,武王此言,設辭喩民之意,而儒臣所達,不無所見也。居至尊之位,爲億兆之上者,失其道,則雖欲爲匹夫,不可得焉,君上之位,可不畏哉?武王此言,雖喩民之言,而辭氣之間,不無薄處矣。上曰,武王,大聖也,孟子,大賢也,而言辭如此,先儒所謂薄之言,有由然矣。成明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下流所聚,衆惡皆歸,而崇信姦回,屛棄典刑,則其淫邪無度,可以見矣。如此之事,非紂則誰可爲之,而爲人君者,有一於此,未或不亡,恐或有一爲戒,是所望也。上曰,勉戒之言,切實矣。致雲曰,人君若法古,則當法文武,而泛然看書,則書自書我自我,觀其書而體其事,然後有實效矣。上曰,其言好矣。上曰,武臣進來。道章進伏,上問履歷。道章曰,臣堂下則內三廳都摠經歷、訓鍊副正,堂上則討捕使、靈巖郡守、鐵山府使、平正府使、慶源府使、承旨,卽今待罪軍門矣。上曰,向時變亂,犯之者,無可言,而其時朝廷,過於危慮,不能無疑矣。頃仍筵臣陳達,蕩滌其疑慮,今又筵中,開釋如此之後,無一毫纖芥之疑,卿其知之。人君使臣之道,非以外面言之,此後則少無不安之心矣。道章曰,向來逆變,前古所無,臣子分義,豈不欲冒死討賊,而臣適在喬桐,未遂臣子一分之忱,至今恨之。臣雖不學無識,而爲國之誠,豈以文武而有間乎?況臣世受國恩,臣父爲南行,臣祖則登文科,官至都承旨矣。上曰,雖某耶。道章曰,臣祖名文湜矣。益淳曰,承旨有闕之代,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命下矣。承旨望,例爲代望,而連未備員,以在京無故人差出,故承旨望,甚草略,事體極爲未安矣。上曰,連以無故人差之故,望極苟簡,在外承旨改差,以代望竝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成明曰,堂上官無故者,甚小,且續續請敍未安,故望如是苟簡矣。上曰,在京人,有違牌坐罷者乎?成明曰,有之矣。上曰,然則竝敍用而擬望,好矣。出榻前下敎上曰,備局各司前後公事,未回啓之數,卽令問啓矣,未回啓者,幾何云耶?斯速問啓,可也。出榻前下敎益淳曰,各司久任勤慢,每季朔,啓于朝事,曾已命下,而尙未擧行,蓋聞各司無前例之事,故莫知擧行,規式尙此遲滯云,或以題品入啓,若褒貶等第之例乎?上曰,久任之官,勤者無可言,而其中有修擧之事,則其司堂上草記論啓,有慢者則抄出,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崔宗周服制。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安慶運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益淳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左副承旨梁聖揆,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張泰紹,時在平山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金浩曰,次對相値,今日晝講停。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朴弼均單付。

○權益淳,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沈星鎭,連日入直矣。昨日政,移拜兵曹佐郞,司書趙尙命受由在外,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而新除授輔德姜必慶,時在京畿衿川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鳳彩原情公事判付內,各別嚴囚南間事,判下矣。鳳彩罪名至重,故當初拿囚時,旣已具枷杻直囚南間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軍門緊用,莫過於鐵物,他軍門,皆有設屯稅入之處,而本營,他無出處,每每貿用,實爲艱繼。頃於乙卯年間,依訓局鐵峴屯例,吹鐵募軍二百五十名定額事,榻前定奪之後,設置葛山屯於載寧地,艱募吹鐵軍若干名於附近數邑,而太半未得塡充,方欲募得充數矣。頃接葛山屯別將所報,則吹鐵募軍,自海州、延安等兩邑,盡數罷定於陸軍云,若然則鐵物從何以入,而緩急所需之軍器,將何以打造乎?營門事勢,實爲悶慮,卽爲頉下之意,前後發關,非止一再,而聽若不聞,終不頉下,誠極寒心。且當初備局査定行會中,所謂不緊色目罷定云者,皆指監兵營額外,牙兵軍官及各色除番軍官、校院生、各廳私屬之類也。此等色目,先爲汰定之後,如或不足,則論報備局及該衙門,待其許題,從便罷定,事理當然,而不此之爲,乃反乘時憑藉,不曾稟報,徑先汰定,其爲擧措,誠極駭然。大抵近來外方,慢視京司,任行己見,體統,因此而隳乖,營門莫可以成樣。今又若此不已,則莫重營門軍器,其將從此而廢閣乎?事係軍政,此不可置而不論,兩邑守令,姑先從重推考,本營所管葛山屯募軍罷定之類,依前定奪,一一還屬本屯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宣傳官趙儆所啓,西北親騎衛之類,無非精銳之士,兩南亦依西北之例,選置親騎衛,以爲馬隊,蘆嶺以上屬道臣,以下屬兵營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兩南軍制,事多疎虞,若依西北之例,選置親騎衛,則足可得力於緩急,但其材武精銳之稱,比西北本自不同。且近來出身甚多,固多沈鬰之歎,科路之太廣,亦涉難處,事係新創,不可輕議,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宣傳官趙儆所啓,全羅兵營親軍,皆在遠地,營底軍兵,則其數甚少,近處八邑,如康津、長興、寶城、海南、靈巖、羅州、南平、綾州等邑,各樣保人中,除禁、御兩營保人,及兵曹騎步兵外,其他各衙門保人,以遠邑保人相換,仍爲作隊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兵營所管各邑保人,雖有定爲親軍之朝令,各處遠邑,又無作隊,則臨亂得力,決無其路。從附近相換作隊,事涉便宜,似當依所達許施,而事係新創,不可不詳審處之,令本道道臣帥臣,詳察便否,如無拘掣之端,則成節目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各道討捕使啓本,明火賊指捕人請賞之類,當爲依事目論賞,而第頃因筵臣定奪,賊人招捕,非本土人,勿爲施賞者,蓋防虛實相蒙之弊,而似聞諸道以捕賊請賞之類,率多濫僞,一如前日。且新經變亂,招捕各人之無故現存,有難的知。本來土着與否及招捕虛實,不可不一番更査而後覆啓,竝只從實詳覈啓聞之意,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拯活人論賞,率多有虛實相蒙之弊,故事蹟表著者外,勿許加資事,曾有定奪,而卽今以拯活之功,各道請賞之狀,極其紛紜,未經査實之前,有難遽然覆奏,如此遲回,廣加問聞矣。此事猝無可査之道,試令各其道臣,拯活實狀,別爲詳覈,明知其十分無疑後,啓聞論賞之意,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京畿南陽居幼學盧興突上言,啓下本府之後,已至經年,尙不現身,依法勿施,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權益淳疏曰,伏以臣於頃日,猥暴微懇,獲蒙恩暇,得以往來,審定葬親之所,莫非體下之盛德,曲循私情,事非常格,偏蒙異恩,惶隕感激,罔知攸措。在臣分義,固不當敢以私情累次煩瀆,而第旣定葬地,卽涓吉日,將以今二十八日,破舊墳於楊州地,以開月初五日,過永窆於廣州新山,日期漸迫,情理罔極。玆不得不泣血仰號,冀得恩由,趁期出去,以營葬事,而顧臣所叨夙夜之任,旣不當虛帶而出外。且過葬往來之際,自費多日,況當近來院僚不備,出納苟簡之日,決不可久曠,玆敢冒死更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察至懇,亟遞臣職,俾得安意營葬,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踏啓字。

○前執義朴弼周疏曰,伏以愚賤小臣,敢入猥越文字,義雖在於自靖,言或有所旁及。蓋士大夫出處去就,與國家互成關係,非獨爲一身之事,故理勢語趣,自有不得不然者,而若其僭妄之罪,無所逃死。乃伏蒙聖批,溫然誨諭,委曲許遞職名,得遂所願。噫,雖皇天之慈一物,父母之詔迷子,亦何以過是?臣幸戴恩私,淪肌浹髓,竊幸其從今以往,不復與世路相干矣。不意玆者,別諭又忽下臨,無官之招,出於格外,臣尤失驚,莫知所措。念臣疾病垂死,引分自屛之狀,業已累煩天聽,而至於前疏,言之尤悉,今豈有餘辭乎?古人有言曰,丈夫五十年,要須識行藏,臣之不肖無狀,固無足比數,而然其犬馬之齒,亦旣五十矣。飮水冷暖,非甚難知,區區之所畫於心者,一念參倚,不啻如詩人所謂永矢不諼者,今若喪此咫尺之守,而但以趨走爲慕,則特無恥之一夫耳。堂堂聖世,弓旌徵招,是何等殊絶之擧,而乃以如許人充數,濫竽於其間也哉?臣固死不敢承命,而且臣於前日批旨之下,極有惶恐俟死,而不敢不一暴者,蓋爲天下國家,其道無他,只在於下情之上達而已矣。臣每讀《唐史》,至郭從謹進言於明皇,未嘗不三復有感歎,其壅蔽之害,一至此極,此不特爲人君者以之爲至鑑,爲人臣而當國用事者,尤當刺心切骨,大段知所懲艾,不使其身之或近於是也。夫然後,君臣上下警戒相成,庶可以弭亂保邦,一或反是,則安其危而利其菑,益致於無可奈何之境,從謹所謂闕門之外,皆不得知者,直可畏之,甚也。向者言事之臣,其言不信,則固國家之福也,如或不然,則其人敢言之風,亦自不易,夫何可罪之有哉?且旣授之言議之職,而旋以言議獲罪,至於流竄,則是國家之設置三司者,非所以求言,乃所以罪言也。言路不闢,下情之不得上聞,如彼,而其國能治者,未之前聞,是雖草野之士,慷慨抗論,亦無不可,而臣則以累朝舊物,長帶臺銜,每自解以身之未仕,一向寂默,越視秦瘠,此必難免。夫君子之譏,若韓愈之於陽城者,臣雖頑頓,詎不自愧?此臣所以敢訟其不言之愆於前疏之末者,而聖明乃以傳聞過爽,爲諭,臣於是不勝其震慄失措。臣若以不審之言,遽形章疏,如聖敎所云云,則臣罪尤不容誅,雖聖明,曲爲臣地,不加責罰,而臣敢何心,而能少安乎?顧此情勢縮伏俟譴之外,更無他道。承召冒進,非所可論,而恩諭之下,亦不敢昧然泯默,玆敢冒萬死略暴危悃。伏乞聖明,收臣召旨,勘臣罪名,以幸公私焉。答曰,省疏具悉。噫,前史可鑑,近事可懲,讀書山林,若未能灑脫,則汩汩世習之類,烏可足言?爾勿過辭,宜卽上來,輔予至公之道。

○前掌令梁得中疏曰,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批已諭矣。今觀爾疏,深嘉眷眷之誠,予之取於爾者,正此等處也。頃於晝講,特命入侍,而爾旣下往云,每於便殿,常目爾所陳四字,若見爾焉。爾須體此意,宜卽上來焉。傳于金浩曰,前掌令梁得中原疏,留中焉。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自伏承兩度恩批,曉夕涕泣,神魂迷錯,莫知一身之所措。自古橫罹構捏,奔屛荒野者,莫不以虛帶職名,爲第一悶迫,至或以解職則還朝,自鳴於章疏。如故相臣南九萬,非復一二,今臣厚蒙絶世之恩遇,至開進身之門路,牖導昏迷,如父詔子,如使一言恭命,便可登時釋負,若是而猶復積撕深屛,自甘於逋明命,而瘝重務者,寧有如許道理?伏況卿何忍以此望予之敎,可以貫金石而泣鬼神?臣雖無狀,秉彝不泯,百回莊誦,銘鏤骨髓,脫然承奉,寧復留時,而猶且頑然無變動,至使恩命,委棄於草莽,近臣,淹久於荒遐,偃蹇冥迷,若無人道,此何如而然哉?其必有大切迫不得已者,存乎其間,宛轉窮蹙,無路自通故耳。殿下,日月於臣,父母於臣,於是而不洞照深惻,委曲拯濟,則臣惟抱玆窮迫,莫之救以死,豈不哀痛哉?殿下特念臣先故,奬勉多在此,臣每一承敎,未嘗不失聲流涕矣。臣家世忠孝相傳,父勉子承,以及臣身,雖無才能,可以裨國,若夫平居致身,臨難效死,寸心憂愛,炳然如血,可以上質蒼天。只緣冥升不止,厚觸猜嫉,至以凶惡叵測,覆載難容之言,加諸身上,生無以擧顔人世,死無以歸見先臣,痛冤入骨,祈死不得,獨何心腸,乃爲重入脩門之計哉?今以再昨年,體予至懇,勉進此職,今何以不思爲敎?向使臣,堅守乙巳自廢之初心,寧致今日十倍之凶言,臣之至悔恨深懲創,正在於再昨年之一出,今復攘臂於九折之後,夫豈人理哉?天鑑之所宜曲諒,亦惟在是,而策勉之敎,今反出此,此臣所以抱悶滋深,切冀天日之燭容光者也。且有片言可以洞然垂恕,何者,有人於此,前旣積傷於虎食,復有十百狼虎,礪牙相待,則昂然前進,必無此理矣。今李亮臣、尹得和、黃梓、吳瑗,李壽海之徒,首尾相銜,勢若潮至,不知向後,更有幾亮臣,幾梓、瑗,臣其將朝入而夕復出,夕進而朝復退乎?大臣進退若此,而其國能競者,未或前聞矣。面前路逕,如鐵壁在前,來日事,顧何暇論,而其決不可進者,觸處如此,敢此羅列於聰聽耳。參之理勢,無一分承命之道者,較然矣,而不少徵察,惟賜敦勉,則臣之迫隘危蹙,當何以自措?平生至恩殊遇,照徹千古,而今於此,獨不獲命,終窮以死,則豈慈天所以覆燾之本旨,而亦豈不足以傷生成之至化乎?臣如赤子之在水火,呼號望救於慈母者,誠不暇擇辭,反復繁委,一至於此,死罪死罪。伏惟聖上,少垂哀憐,亟先收還知申,仍命刊臣職秩,俾臣沒齒於田廬,卽臣之頂踵毛髮,非臣自有,萬一有緩急,固臣致命之所,如其不然,結草之報,惟在於泉路,臨疏痛泣,不省所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辭竭意窮,卿辭冞懇,何不諒之至此哉?今則予意已諭,此外雖經年閱歲,徒使困我而已。今卿疏語中,予亦有可答者,卿疏中勢若潮至,朝入夕出者,此則今卿此擧,有此之道也,此非新也,乃乙巳後一貫之說也。猜卿之類,惡卿之類,必欲卿不能安於朝,以卿之心,豈曰其言之誣而晏然乎?雖然,若是過嫌,適中其意,今予必欲致卿者,非特爲卿欲祛後弊矣。卿其須體如渴之意,幡然入城,聽小子之一諭。傳于金浩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戶曹參判朴師洙疏曰,伏以臣母宿疾,自向來復發以後,劇歇無常,臣之情理,實無離違病側之勢,而只緣有事先壟,期日不可捱過,不得不抑情就途,往返未及旬日,而其間母病,又益添劇,疾歸省視,則寒熱互作,食飮全廢,神氣之澌脫,症情之沈重,視臣未行之前,不啻倍加。臣方晝夜焦遑,左右扶護,其不忍頃刻離捨,由限已過而未卽祗肅,分義惶悚,無地自容。且今本曹首堂,儲闕曹中事,有令次官擧行之命,而臣之卽今事勢,實無酬應職務之望,公私俱病,不可不早賜變通。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職名,俾臣專意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己酉四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台佐,右參贊金東弼,判尹李森,大司憲李廷濟,禮曹參判宋寅明,大司成趙顯命,同副承旨金浩,應敎申致雲,正言南泰慶,假注書安慶運,事變假注書南泰濟,記事官李瀁,編修官辛夢弼進伏訖。李台佐曰,日候陰曀,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台佐曰,有軍功稟定之事,先以此陳白,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公私賤有軍功者,入於原從,例爲免賤,而又給米布。至於良人之有軍功者,只給米布,此甚不均,使趙顯命,詳細陳達,何如?上曰,依爲之。顯命曰,公私賤則受米布之賞,而又爲免賤,良人則無免賤之事,而只受米布。由是言之,則入於原從者,公私賤有實效,而良人則無實效,宜其有稱冤之端矣。一則重複受賞,一則單受其賞,事涉不均,公私賤則只爲免賤,良人則只給米布,似爲合宜矣。上曰,公私賤軍功中,許益返、張起俊、莫男、命輝、愛萬等五人,則免賤外,加給米布,其餘旣入於原從免賤中,賞不疊蒙,限年免役,及米布題給者,竝勿論,可也。以榻前定奪書出台佐曰,今日入備局而見之,則時急擧行者,盡爲回啓,而自壬寅以後,不爲回啓者,有百餘張。臣雖不得盡爲見之,所見寒心,此弊卽非今斯今也。卽今外方逆黨區處之事,最爲緊急,此事收殺後,次第爲之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而廟堂凡事,束之高閣者,今至幾年耶?前後居廟堂者,全然不思,置之尋常,此出於黨論之致而然矣。設令回啓,令本道査覈,及更觀前頭之外,無他道矣,此何有所難也?欲令一番持入其積滯文案,出擧條於榻前矣。今卿旣以此仰達,依所啓爲之,而必須趁速擧行,可也。

○台佐曰,臣見野史,則在昔中廟朝,天使見景福宮前各司,而謂之曰,汝國布列六曹於外處,百事必有稽緩之弊云。以皇明時,言之,則仁宗朝楊瑛、楊琦等,主管國事,百務修擧,故皇明三百年,爲治之盛,最稱仁宗時矣。以我國言之,則百事稽遲,仍成謬例。昨年逆變時,以備局堂上,直宿於本司事,定式矣,此法終亦不行,極可寒心。此後備局堂上二三員,使之卯仕酉罷,以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雖令卯仕酉罷,必不爲之,亦奈何?備局公事,雖在家,可以爲之,而尙且不爲。且一日直宿,亦不肯爲之,終至廢閣,則況可望其卯仕酉罷乎?台佐曰,臣雖以卯仕酉罷,定式施行爲請,而亦恐其終不能成此法矣。上曰,逐日輪回,卯仕酉罷,非所可望,而一番坐起,尙不往赴,卯、酉之法,始之何益乎?予之所憂,不專在於黨論,而在於此等事矣。寅明曰,在廷諸臣,近來凡事,皆不欲爲之矣。若着實爲之,則豈不爲好,而朝廷諸臣,擧皆無振作底意,此甚可悶矣。廷濟曰,卯仕酉罷之法,若欲爲之,則斷可爲之,豈可欲爲卯仕之法,而恐其不能成法,終不敢爲之乎?如此而雖欲做得國事,亦難矣。上曰,今聞大臣之言,方其備局郞回公之際,乘夜到家,則備局諸堂大臣外,亦皆以爲,今已夜深,明日更來云,如此而能做國事乎?廷濟曰,我國士大夫之習,擧皆以懶惰爲主,此是病痛,而凡諸事爲,若不翕服於中心,則自爾無聳動之意矣。至於利害所關處,若不能免將祛,其能董率臣僚乎?只以言語文字之間,欲爲鎭服群下,使之惕勵,則必不能爲之矣。須以大公至正之道爲心,然後群下之心,必能翕然深服,而振作聳動矣,伏望聖明,各別留意焉。寅明曰,以乾之山事,言之,事係聖躬者,人皆易知矣。至如李匡德,雖爲罪之,亦爲不妨,而末梢終不出給之事,極爲可悶,此等事,臣下固不心服矣。泰慶曰,乾之山事,若或一毫出於私意,則必須各別惕念焉。顯命曰,乾之山事,諸臣所言,皆有所據,而臣意則與諸人,有異矣。戶曹欲爲收稅,則其非眞殿來脈,可以知之,旣非眞殿來脈,而父子至情,上下無間,雖爲折受於宮房,亦何妨焉?但卽今則昨年逆變,千古所無,而況自昨冬以後,尤無意於凡百之事矣,何可於此時,爲此宮房折受之事乎?廷濟曰,李匡德如此之習,實出於殿下之釀成矣。匡德於前後,若有以悖言,太加於廟堂,則聖明必以爲,匡德,於予亦然云,此所以釀成其習者也。至於折受之事,臣叔父臣世華,曾有所陳達於肅廟朝者矣。卽今殿下之所可以念玆在玆者,固不外於何以則國勢可以鞏固,何以則民産可以裕足耶?唯以此爲心,而有不可念及於他事矣。今此乾之山一事,何可持難而不爲快許耶?臣愚死罪,恐不免於私意之歸矣。若不折受於宮房,則不必給之於全州,出付戶曹,以補經費之用,爲宜矣。臣以殿下規模,不能宏傑爲憂耳。金浩曰,臣新從南中來矣。來路見李匡德,則匡德,出示乾之山狀啓,而謂之曰,吾性甚偏隘,而只恐其君德上有闕失,敢爲狀聞陳諫云矣。聞乾之山,不過數百石所出之處,殿下何可以此持難乎?快揮乾斷,出給戶曹,則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都憲豐原宰臣之言,俱爲可嘉矣。然旣非眞殿來脈,則有何所妨乎?如此姑息之事,予不欲爲之矣。諸臣以此事,累度陳達,故一半則給諸本府,一半則屬之宮房,此非出於有私意而然也?台佐曰,今日諸臣,極言竭論,殿下亦能容之,此聖德事也。李匡德,爲人輕率,有不能忍之病,以此一事,恐爲聖德之累,故有此縷縷陳聞者矣。殿下旣以爲,非眞殿來脈,則屬諸地部,實合事宜矣。上曰,大臣及諸臣所達,皆爲好矣。

○台佐曰,外方罪囚干連逆獄者,使趙顯命等,區別分等,作爲冊子矣。再明日,當令金吾堂上及三司,會于賓廳,別單書入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台佐曰,近來備局堂上行公者,甚少矣。宋成明之差下堂上已久,而自以爲本無才器,何可堪當備邊之任云,而終不行公,其所撕捱,誠是意外。推考牌招,以爲察任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台佐曰,趙文命、權以鎭,俱以備局有司堂上,文命則謂以有病不能察任,以鎭則以本職之被論,亦不察備局之任,此兩人,有司堂上之任,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

○台佐曰,守禦使金在魯除拜本職,今將半年,終不上來行公,前所未有之事也。故相臣尹趾完,以將任之久不行公,曾在肅廟朝,有補外之事矣。必須峻責,使之上來,而如或終不應命,則依尹趾完例,特爲補外,未知,何如?南漢,多有經紀之事,守禦使之不爲行公,一時爲急矣。上曰,尹趾完以將任之不爲行公,補嶺伯耶?台佐曰,然矣。上曰,身帶將任,不可如是矣。予亦不無所思,而有掣肘之事,未及處分,從當有下敎矣。

○台佐曰,前奉敎朴弼均敍用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顯命曰,慶尙監司朴文秀,向遭人言,以此引嫌,不爲察任,而其後,又爲逢辱於其先山之故,以必遞自劃,至於狀啓等事,亦不擧行者,久矣。李亮臣之言,實爲可怪,而尤不可以先墓逢變之事,遞改其職矣。且嶺南一道之事,全畀於道臣,而猝然遞改,則將有無限弊端,各別申飭,使之察任,似爲得宜矣。宋寅明曰,文秀爲人,俊偉豪快。且有器量,使在今日朝廷,必能振發氣象之委靡,疏通情志之睽阻,必大有益,其效豈不勝於在嶺南?且嶺南,素稱繁劇,而文秀受氣虛疎,不甚堅剛,今若切於感恩,過於有爲,必不無傷生致病之慮,亦豈不可惜?第聞新遭山變,此時許遞,事體不當。且關後弊,規畫之事,亦必未及了當,今姑警責,使之察任,待秋間卽許內遷,似好矣。上曰,朴文秀之在朝廷,非不知大有補益,而文秀若爲許遞,則嶺南一道,將何以爲之耶?李台佐曰,文秀,卽臣之甥姪也,其天性樸直少曲折,若遭難便不如意之事,則不能耐遣,必欲遞去者,乃其本色也。頃遭李亮臣、李道章事後,又有其先山作變之事,抵書於臣曰,本欲殫竭心力,少報國恩,而福過災生,不幸至此,生當殞首,死當結草,而此職則雖被罪罰,以必遞爲期云,而凡百公務,一切廢却,至於逆黨梟示,係是晷刻難淹之事,而亦不擧行,此則極爲駭然矣。宜加警責,時急公事,使之趁卽擧行後,從容辭免,似爲好矣。上曰,文秀所遭,予旣知之矣。雖至親之間,其所謀逆之事,有難知之,況御史乎?設謂知而未卽發,其後之功,足以將功贖罪。且亮臣構誣,業已洞燭,開釋無餘,其他微細之事,尤不必提論,而都事狀啓中,每以監司席藁竢罪爲言,其所竢罪,亦甚支離,從重推考,使之從速察任,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刑曹判書徐命均,使之久任,故都民甚以爲便矣。藝文提學除拜之後,以爲,旣已立身從仕,則不敢避燥濕,而至於久任,則決不可堪,前後元無以久任承命考試之事,蓋出於不爲行公之意也。久任未遞之前,本職亦不可行公云。自上難於遷動,還給辭疏,不爲許遞其久任,上下相持,一向撕捱,則本職之瘝曠,亦爲可慮,故敢此仰達。上曰,此則不然矣。推賢讓能,雖是美事,至如徐命均,則非但合於久任,以藝文提學,旣已承牌應命,製納祭文,則何可謂之不爲行公乎?當此廉隅太勝之日,決不可以人情,遞給久任矣。

○宋寅明曰,臣方待罪經理廳堂上之任,故有所稟定事矣。北漢軍餉,年年以還上分給,蓋爲取耗之地。考見文書,則不爲備納者,多是京中士夫也。其家力,足可備納,非如鄕曲間指徵無處者,而絶不還報,以致待變軍餉,日漸耗縮,實爲可駭。卽今則正當窮春,有難督捧,故爲先査出,知委於各年不納之家,待秋必爲盡納之意,亦預爲分付。其中年條最久,受食最多者,今方移文刑曹,囚次知治罪,而此後京中士夫之受食軍餉,不爲還納者,分等啓聞後,或施徒配之律,或移刑曹科罪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宋寅明曰,北漢米布,各司貸去者,其數甚多,而文移催促,終不備償,其在共濟之義,固不當若是。今後則續續備償之意,各別申飭于諸各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森曰,臣見賑恤廳草記,則軍器寺所管三南間年條火藥一千斤價米六百餘石,惠廳爲取四百石,贏餘移屬本廳事,草記蒙允矣。第武庫本無稅入,且無折受,員役料布,只以火藥餘米上下。且爲修補軍器之資,今若奪屬,則本司無以成樣,事甚渴悶。且以大體言之,則鄕民雖賃役於人,可以生活,而都民只爲仰哺於此等物,今遽移屬於賑廳之月課契,則渠等生涯,亦豈非可矜處乎?況本寺事勢如上所陳,失此則實無支過之道。且六百石內一百石取剩,似爲太略,與都提調相議,參酌加數,還屬本寺,然後庶可成樣。都提調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李台佐曰,卽今賑廳物力,蕩殘而興販,旣有禁令,債物又多見失,前頭補賑之策,茫然無措。臣於頃年,待罪賑廳時,以此月課火藥價米,移屬本廳,以爲除留其剩餘,鳩穀補用之資矣。其後,領議政李光佐以三南火藥間年條,草記定奪,屬之武庫,修補軍器,而近來賑廳堂上,深慮本廳之蕩竭,欲收各司餘利,以補賑資,而聞軍器寺除留火藥餘米,僅百餘石,而其餘則盡爲花消於貢人下吏輩,誠爲無據,故以此草記蒙允,還屬於本廳矣。今聞訓將所達,若失此百餘石米,則非但匠人料布,無以備給,軍器毁落者,亦無以修補云,事甚可慮,依所達施行,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森曰,火藥不謹製造者,嚴明論罪之意,小臣纔已仰達,此則當以節目啓下,而至於私製者,亦依私鑄錢例,嚴立科條,痛加禁斷,似宜矣。上曰,與私鑄錢,一體論罪,則無已過乎?用徙邊之律則,何如?森曰,月課火藥,則旣印出年條,使匠人無所容奸,而私製者,若又依倣,各軍門及月課契印出年條,則何以辨別其眞僞乎?私製者,當各別論罪,而徙邊之律,不足以杜其弊,自軍門從重決棍,徙邊,何如?上曰,私製者,若盜印年條,則不無當該衙門匠人輩,混同橫罹之弊,決棍徙邊,可也。出擧條

○大司憲李廷濟所啓鳳祥事。上曰,勿煩。金重器事。上曰,勿煩。賊招諸人事。上曰,須勿更煩。維賢事。上曰,勿煩。李燾事。上曰,勿煩。尹邃事。上曰,勿煩。李泰績事。上曰,勿煩。尙儉等事。上曰,勿煩。以上措辭竝見上自古宗臣之或被推戴之目,而能逭王章者,簡牒未之有也。坦之當初不爲按問,畢竟使之自盡,固出於敦親之至意,不忍之仁心,而失刑則大矣。今王府以孥籍事,依律文擧行爲請,而殿下使之不爲擧行,兩司之臣,或啓或疏而爭之,殿下又不允兪,王法由是而益壞,輿情由是而益激,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而令擧行。上曰,不允。

○正言南泰慶所啓,金重器事。上曰,勿煩。逆招各人事。上曰,勿煩。維賢事。上曰,勿煩。李時蕃事。上曰,勿煩。睦重衡事。上曰,勿煩。黃玉鉉事。上曰,勿煩。洪啓一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勿煩。以上措辭竝見上耽羅一府,控制海外,有方伯連帥之責,牧守之任,尤不可不愼擇,而牧使鄭啓章,庸暗瑣劣,屢試蔑效,及授本任,劾罷之章,重發於辭陛之日,而耐彈赴任,略不愧恥,廉隅大防,壞損無餘。及其到任之後,昏瞀憒亂,全不事事,剝割日甚,怨讟流聞,闔境唾罵,皆願其去。當此擇守令之日,如此無恥之人,不可以其瓜期之旣近而置之,以貽島民一日之害,請濟州牧使鄭啓章罷職不敍。上曰,不允。

○上曰,承旨進來。金浩進伏。上令承旨書之,而口號曰,傳曰,昨年玉堂新薦中人陞資者已多,餘存者甚少,殊非重經幄彬彬文學之意,今則玉署長席與東壁俱備,待副提學上來,使之新錄事,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在外。左承旨兪命凝未肅拜。右承旨崔宗周坐直。左副承旨鄭宇柱。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安慶運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式暇三省推鞫坐起進,執義成德潤未肅拜,服制,掌令許沃、朴來羽,持平鄭亨復、李性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與右承旨權益淳,伴直矣。昨日陳疏遞職,卽今廳中只有臣一人,今日三省推鞫,亦無推移進去之員,右承旨崔宗周,事當牌招,而服制未盡。且拘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近日廳中,尤甚不齊,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病,參議吳命新病,同副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病,參議羅學川在外,參知權始經進,同副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因司譯院覆啓,奏請使譯官及先來,有加資之命,故先來姓名,問于司譯院,則卞震和、韓斗燦、鄭義山云,故加資單子,再昨政,啓下矣。今聞卞震和,卽今番冬至使先來,而誤爲書呈云。卞震和加資單子,付標以入,而該院下人所爲,極爲駭然,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因大臣陳達,假都事金時亨準職除授事,雖已判下,而不可無各別褒賞之典,加一資事,命下矣。金時亨,曾已資窮,今加一資,當爲折衝,而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吏批。以兪命凝、鄭宇柱爲承旨,權一衡爲兵曹正郞,崔雲龍爲禮曹正郞,崔𪹯爲尙州牧使,兪業基爲天安郡守,李顯謨爲修撰,朴弼琦爲奉常正,李宗白爲說書,李弘躋爲繕工直長。

○兵批。副護軍吳重周、朴淳貞、吳光運、李廷熽、韓頤朝、徐宗伋、李秉泰、權益淳,副司直李鳳翼、李瑜、趙錫命、安重弼、兪命凝、李顯謨等單付。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光益、趙迪命,修撰金尙星,特敎開釋之後,終不應命,其在分義道理,極爲未安。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迪命、尹光益,修撰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禁推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兵器者,戎務之重也,而其中最緊者,尤莫如鳥銃,月課契作,而銃制極爲虛疎,此所以前後申飭者也。且昨年出征之時事觀之,臨陣,銃口窄而鉛丸大,當賊磨丸,豈不寒心?曾聞武臣陳達之言,或半穴者,甚至於不穿者,京民以此資生者,久矣。雖難革也,不可不嚴飭,故纔以軍律,申飭矣。存者雖不爲革,況新創乎?該廳只爲如干之剩,徑先覆奏,不可無警飭,當該堂上推考,此回啓勿施。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修撰李顯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顯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禁推傳旨捧入。

○以全羅監司狀啓,有竹田各邑,箭竹雖難竝許減封,樂安等三邑,限數年,姑許停封事,傳于金浩曰,今觀狀啓,竹田申飭事,誠是依施。箭者,軍器之要緊者,雖有弓,無箭,其能射敵?道臣身經往年,而以其文,故猶忽武事,輕請減數,事涉未便,此一節勿施。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刑曹判書徐命均,昨日特敎之後,今日本曹坐起,亦令次官代行。兼帶辭免,已涉過矣,而於本職,若是撕捱,尤涉未安。從重推考,明朝牌招。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柳灝、任徵夏等,所當刑推究問,而數次開坐,而連以拘忌,旣不得擧行。今日之鞫,相値本府刑推,則例不得爲之,姑待無故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兪命凝疏曰,伏以臣,年踰七旬,癃病已痼,萬念俱灰,無望供職,而遭遇明時,未忍便訣。凡有除旨,黽勉趨膺,而至於夙夜之任,決非老病如臣者所可堪,此不但自劃於臣心,實亦通朝之所共知也。向者恩除,適出於太廟親祭隔宵之日,不得不力疾祗肅,仍參陪從之列,達宵駿奔,失汗過多,賤疾猝劇,竟違嚴召,聖度天大,罰止例罷,私心悚蹙。迄玆未已,不意今者,恩敍未幾,新命遽降,分義是懼,隨牌來伏於闕外,而顧此病狀,輾轉沈篤,肌肉換脫,神氣昏綴gg昏惙g,咫尺天陛,末由入肅,輒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傳于崔宗周曰,左承旨兪命凝上疏,還出給。

○己酉四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輪對官追後入侍時,特進官李森,知事宋寅明,參贊官金浩,侍講官申致雲,檢討官尹彙貞,宗臣南原君𪳣,武臣行副護軍具侙,假注書安慶運,記事官李瀁、朴弼均,進伏訖。上讀前受音《書傳》泰誓篇訖。申致雲,讀牧誓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訖。致雲曰,牧誓,卽臨戰誓衆,故多言軍法,呼御事司馬、司空,至呼千夫長、百夫長,使之各聽誓言矣。致雲又曰,器械嚴正,然後必爲整齊,故有稱爾戈比爾干之言,而四伐、五伐、六伐、七伐,卽坐作進退之節也。且乃止齊焉之齊字,有意味處矣,後世守成之世,全不留意於軍旅之事,故或有患難,則不能防禦,此甚可慨也。我朝昇平,已過三百餘年,而昨春新經意外變亂,人君,亦不可不留意於此等軍旅之事,故敢此仰達。上曰,其言好矣。當各別留意焉。彙貞曰,牧誓一篇,溫厚之中,有嚴肅之意矣。上曰,然矣。宋寅明曰,此非特軍旅也,亦可推而用之於爲政矣。古之人,必憂勞於得人,得人然後,其心可以漸次修擧矣。且商鞅之法,極其嚴肅而無溫厚之意,故國雖富强,享祚不永。必溫厚嚴肅兼備,然後國家可以治安,而享祚永久,此篇大旨,儒臣雖以軍旅陳白,亦可用之於爲政矣。且商王受之罪,豈特此二條而已?然其所數罪,初言酒色,後言用舍不明,在身則酒色可畏,在政則用舍可審,雖商王受,亦豈不知其酒色之害於己,用舍不明之害於政也?自不覺其流入於酒色之耽樂,用舍之不明,此實監戒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上又曰,漢武帝,卽英明之主也。非不知汲黯之忠,而心則不悅,出之淮陽,此其用舍之際,知之非難,而行之爲難故耳。且唐之盧杞,極其諂佞,故德宗悅其諂佞而用之,人君用舍之際,固不可不審也。寅明曰,英明通透之君,必不至亡國,昏殘暗劣之君,必至於亡國,必須明見事理,然後用舍克明矣。上曰,其言好矣。

○李森曰,武庫新舊軍器,出而見之,則其中,有故光城府院君金萬基,爲訓將時所製置火車,一車所載,卽五十柄也。後人,不爲繼而收拾,甚可惜也。修葺用之,似宜矣。上曰,依爲之,而其放火之制,何如耶?森曰,一端衝火,則十銃俱發矣。

○上曰,武臣進來。具侙進伏。上曰,履歷陳達,可也。侙曰,小臣,癸巳增廣,登科,乙未二月,爲御營哨官,丙申二月十五日都政,除宣傳官,丁酉十二月都政,出六爲訓鍊主簿,戊戌六月都政,爲訓鍊判官,同年十二月都政,爲都摠都事,癸卯正月,爲捕盜從事官,同年正月,爲參上宣傳官,同年四月,爲都摠經歷,同年八月,爲昌原府使,乙巳四月,爲禁衛把摠,同月,爲尙州營將,丁未八月,爲扈衛別將,戊申九月,爲平壤中軍,同年十二月,爲羽林衛將矣。

○晝講諸臣退出後,金浩曰,輪對官,今方待令於閤門外矣。招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假注書臣慶運出去,招致輪對官以入。司僕主簿李世璉,禮賓主簿姜弼周,造紙別提李景勳,典獄奉事李義浹,東部參奉閔涑,入侍訖。上曰,輪對官次次進伏。李世璉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可也。世璉曰,臣卽司僕主簿李世璉也。上曰,履歷陳達,可也。世璉曰,壬午正月,拜禁府都事,其夏,移拜童蒙敎官,乙未正月,拜副率仕滿,丁酉八月,應司果出六,其冬,拜東氷庫別提,移拜監察,戊戌二月,拜歙谷縣令,辛丑六月,遞歸,壬寅夏,祔廟都監郞廳啓下,冬拜宗廟令,乙巳,準朔遞,丁未九月,拜永禧殿令,十二月,移拜刑曹正郞,二月遞,今年三月,拜司僕主簿矣。上曰,職掌陳達,可也。世璉曰,工房色也。上曰,所懷陳達,可也。世璉曰,別無所懷矣。姜弼周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可也。弼周不知所對,默無一語。臣慶運,從傍微語曰,職姓名云者,卽某官某人之謂矣,以此陳達,爲宜矣。弼周乃曰,臣卽禮賓主簿姜弼周也。上曰,履歷陳達,可也。弼周又不知所對。金浩從傍語曰,曾前所經職次,陳達,爲宜矣。弼周乃曰,小臣以馬兵,上年春,出征回還後,春塘臺武科壯元,付禮賓主簿矣。上曰,職掌陳達,可也。弼周又不知所對。金浩從傍謂之曰,以所掌何事,陳達,可也。弼周乃曰,臣是主簿,故無所掌矣。上曰,所懷陳達,可也。弼周又不知所對。金浩曰,若以禮賓寺事,有可陳達之事,則陳達,爲宜矣。弼周乃曰,無所懷矣。李景勳進伏。上曰,履歷陳達,可也。景勳曰,乙酉登武科,乙巳七月,爲參下部長,陞六爲造紙別提矣。上曰,職掌陳達,可也。景勳曰,掌咨文紙、表紙等物矣。上曰,有所懷乎?景勳曰,別無所懷矣。李義浹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可也。義浹曰,臣是典獄奉事李義浹也。上曰,履歷陳達,可也。義浹曰,辛丑榜,中生員,丙午年,爲光陵參奉,戊申年,移本署奉事矣。上曰,時囚幾何,義浹曰,時囚罪人,六十九名矣。上曰,時囚人罪目云何?義浹曰,承傳罪人十五名,殺人罪人二十三名,咀呪罪人四名,明火賊九名,印信僞造罪人二名,御寶僞造罪人二名,私鑄錢罪人三名,雜犯罪人九名,各司罪人二名矣。上曰,有所懷乎?義浹曰,別無所懷矣。閔涑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可也。涑曰,臣卽東部參奉閔涑也。上曰,職掌陳達,可也。涑曰,掌道路、橋梁修治事矣。上曰,近無借入貰入之事乎?涑曰無之矣。上曰,有所懷乎?涑曰,別無所懷矣。諸臣各以次退出。

4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安慶運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下直。古豐山萬戶金得璜。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備忘記,傳于鄭宇柱曰,今下弓矢,古豐山萬戶金得璜處給送。

○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遂良以右邊捕盜大將,合坐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濟,雖爲行公,長官無傳啓之例,本府闕啓,今已有日。執義成德潤未肅拜,服制,掌令許沃,持平鄭亨復在外,掌令朴來羽,持平李性孝纔已自鄕入來云。除服制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浩曰,冬至三使臣引見。

○都承旨李眞淳狀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之自屛荒野,分死不敢進,豈臣之所願欲?實出於所遭之至不幸,而天理人事不得不然,非可容臣之毫髮伸縮,日月至明,寧有遺照,而猶且加以絶世之恩禮,期使承命而後已,苦心至懇,未蒙矜納。今伏奉聖批,敦勉又切摯,至以經年閱歲爲敎,臣實跼天蹐地,靡所措身,俯伏涕泣,神精隕錯。附奏之辭,今不敢更費煩言,惟思收召殘魂,竭盡寸誠,荐上瀝血之章,以冀慈天之終賜愍察云矣。大臣一向無變動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只推,一體牌招。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李㙫,參判宋成明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上番兼春秋李瀁入侍退出後,猝然昏窒,症情甚重,決無察任之勢,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而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浩曰,吏曹未回啓者,則其數旣多,俱非難者,而如是遲滯,豈恤人子愛之之道哉?竝三日內回啓事,分付。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㙫牌不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同副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南就明病,參議羅學川在外,參知權始經進,同副承旨金浩進。吏批。以驪川君增爲謝恩正使,宋成明爲副使,朴師正爲書狀官,趙翼命爲判決事,兼春秋李漢相單付。兵批。以李遂良爲知事,許鎭爲訓鍊主簿,具聖任爲京畿水使,權儆爲宣傳官,韓錫範爲南兵使,尹宅鼎爲安東營將,韓珩爲慶尙右兵虞候,尹慶哲爲統虞候,趙榮國爲侍直,洪應昌、李𪻶爲洗馬,鄭壽耆、田萬秋、具文泳爲五衛將,安就章爲豐德浦別將,文以益爲禿用山城別將,崔潤爲包伊萬戶,李興祥爲龜山僉使,劉錫亮爲柒浦萬戶,方得規爲梨津萬戶,高萬世爲丑山萬戶,李震一爲文城僉使,李天萬爲注文島僉使。

○推鞫承旨,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罪人有永,一反前招,敢生牢諱之計,情狀絶痛,請刑推。傳曰,依啓。

○又啓曰,罪人有永弑夫情節,旣已承款,依法例結案取招後,照律處斷,何如?傳曰,依啓。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光益、趙迪命,修撰金尙星,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迪命、尹光益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特敎之下,一向撕捱,誠涉未安。只推,明朝牌招。

○傳于金浩曰,各司回啓之遲滯,未有甚於近日,事當有各別飭勵之擧。其中兵曹未回啓者尤多,爲先抄錄,考其前例,再明入侍事,分付。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行公者甚少,每當開坐,事多苟簡。行司直申思喆、金興慶、沈宅賢,知敦寧金在魯,大司憲李廷濟,工曹參判金取魯,行副提學李眞望,行司直沈珙,本司堂上竝爲差下,有司堂上二員有闕,代以工曹判書尹淳,行大司成趙顯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外方罪囚干連逆獄者,區別分等事,依聖敎,與金吾堂上及三司諸臣,會議賓廳。蓋此賊徒,毋論首從,要皆持刃向闕者,擧其類而盡用孥籍,毫無可惜,而不得不仰體欽恤之盛意,務從寬蕩之典。就其元數六百四十二名內,抄取其情犯至凶慘絶可痛,衆口無二辭者,四十六名,爲一件,其在可否間,不容不更考文案而處之者,五十六名,別爲抄錄爲一件,而文案考閱之際,更將費過數日,成命之下,未卽擧行,不勝惶恐。但此事至重,不可不十分審愼,明日更會備局,取考鞫案後,正書持入,以爲稟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翰林被薦人等,推考催促,使之應講事,入啓蒙允之後,累度催促,而尹汲在京,無意應命,申晩在鄕,尙不上來,其在事體,誠極可駭。一倂拿推,以警怠慢之習,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肅廟朝實錄》,江華、五臺山雖已奉安,太白、赤裳兩處,則尙未奉安,事體極爲未安。且侍講院存罷考出實錄事,命下已久,而近因史官之未備,亦未擧行。今則新薦已完,且今年曝曬,赤裳當次,發遣堂上郞廳,陪進實錄,奉安於史閣,而仍爲考出侍講院存罷事蹟,曝曬一事,亦令史官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有永,旣已承服正刑,依法例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翰林被薦人尹汲,申晩等拿推事,傳旨啓下矣。尹汲,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申晩,時在京畿驪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性孝啓曰,鳳祥事,金重器事,逆招諸人事,維賢事,李燾事,尹邃事,南泰績事,吳尙億等事,坦事。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南泰慶啓曰,金重器事,逆招各人事,維賢事,李時蕃事,睦重衡事,黃玉鉉事,洪啓一事,逆坦事,措辭竝見上鄭啓章事。措辭見上,而辭陛之日之日字,改以後字答曰,勿煩。

○己酉四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回還三使臣,引見入侍時,上使尹淳,副使趙翼命,書狀官權一衡,左副承旨鄭宇柱,假注書安慶運,記事官,李瀁、朴弼均進伏訖。尹淳曰,臣等出疆經年,今始回還,而春宮禮陟,萬事已矣,更何可達乎?上曰,昨年卿等出去之時,有所陳達而去者矣。今則萬事已矣,更何可言?淳曰,臣等在龍灣,纔經成服,不任罔極之情,敢陳一疏矣。歸後承批,而伏聞聖候無大段傷損之節云,是則大幸矣。此後亦必以理自遣,享萬壽無彊之福,是所望也。上曰,雖爲理遣,心旣傷矣,恐難復矣。淳曰,子夏,卽是聖門高弟,而猶爲喪明之痛,人之所不堪者,逆理之喪也。上曰,眷眷至此,當各別留意焉。淳曰,意謂魂宮,有哭臨之節矣。歸而聞之,則無此一節云,旣受朞衰之服,而豈可無哭臨之節乎?下詢于禮官,俾伸其出去還歸之臣僚哀慕之情,似宜矣。上曰,前頭有享官,豈無展哀之時耶?淳曰,道遇無前雨雪,處處留滯,今始復命,比前差晩,極爲惶恐矣。上曰,彼之惡言、善言,雖爲不足怒不足喜,今番則異於前日云耶。淳曰,皇帝之性,極爲怪異,雖以白爲黑,必守所執,終不自屈。若有違拂其心之事,則必生大怒矣。使行竣事之後,聞有賞賜磨鍊之事云,而初不信之矣,末乃更聞,則乃有實之言也。且聞起居住日記,有褒奬我國之語云,而不能趁時得見矣。及其月終,盡爲修正以送之時,艱爲得見,則果有褒奬之語,此後則似無更加辱說之事矣。我國凡事,常明必爲周旋,而其時雍正,留於天明苑,故十三王及常明,亦隨往其處,久留不還,有難頻數相通。且常明目不知書,亦難作書以問,玆不能趁速得見其日記矣。

○上曰,卿等,旣已還朝矣。別單中象譯輩有功勞者,分輕重論賞之意,分付該院,可也。尹淳曰,從行譯官之自請賞典,事體未安,而凡事周旋之際,不得不以賞典激勵,故別單有所陳達,而其中二人,則用私財行賂,謄出起居住日記。金慶門,則屢度往復於常明,善爲說辭,此其最著者也。聞譯輩加資之後,不能頻數赴燕,故渠輩固不深願云,而在朝家,則加資最爲重典,不可輕施,施之以他賞典,似爲好矣。上曰,令本院從願施賞事,分付,宜矣。淳曰,聞堂上譯官,則自本院,元無可施之賞云矣。上曰,然則堂下譯官,令本院施賞,而堂上則實職承傳,可也。出擧條

○淳曰,狼子山,卽遼東至近之地也。有一胡人,來告於馬首曰,義州有張俊益者,負債不報,使行過去時,必爲督促收捧以送云。臣等謂之曰,他國人債物,公然不償,極爲無據,當行到義州,梟示俊益,受送債物云爾,則其胡人,反爲哀乞曰,必爲勿殺云矣。所謂張俊益,卽商賈人,故方入來栅門外,臣等拿入張漢,責其他國人債物不報之罪,若將杖殺者然,其胡人,百般哀乞,以爲其債物,旣已盡捧,須爲勿殺云,而其賖欠文券,盡爲燒火於臣等之前曰,果爲已捧其債,此文券玆以燒火云,此非眞爲捧債於俊益也,憫其傷人命。且慮其一殺俊益,則指徵無處之故矣。渠言旣如是,故決棍張漢於諸胡所見之處矣。

○淳曰,潛商賖欠之弊,專由於方物歲幣,人馬到瀋回還之際,恣意買賣,而團練使差送,不過江邊僉萬戶之類,地微人輕,不能彈壓之致也。今番則雖到栅雇載,而此後使行時,鳳城稅官,或不無防塞雇載之慮,若以刷馬,依前運入,則其領回防奸之責,不可委之於邊將輩,依會寧開市,以北評事檢察例。平安都事,以曾經侍從有風力人,另爲差送,故改其團練之稱,別立名號,領率刷馬人夫與使行,同至瀋陽,交付後,與使行,眼同點閱,刻期領回,則彈壓糾檢之效,斷非邊將輩差送之比,而恣意潛商之弊,自可防塞。若然則遼鳳商胡,旣阻買賣之路,車胡亦失雇載之利,不得不許開雇車,永爲成法,此事雖係變通,而其關係不輕,謝使之行,非久當爲入去,不可不從速定式分付,故敢達。上曰,賖欠專出於團練使,人微而不能檢察之致矣。以平安都事差送,誠爲得宜,而事係變通,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

○上曰,成有烈爲平安都事,以覆審事,到昌城,與本府使李鐵徵相交,至於其行中卜物,爲鐵徵所搜檢,豈有以一道亞使,搜檢其卜物於守令之理乎?如此之人,若謂之都事而差送團練使,使之糾檢商賈,則反不如邊將輩之差送。且或以鄕曲疲軟之輩,謂之都事而差送,則亦不無與商賈符同之道矣。趙翼命曰,豈有爲都事者,與商賈同事之人乎?

○淳曰,臣於渡江前後,略有所聞,故敢達矣。雍正之政事,極爲寒心而以若干明察,自任閣老及百官,元無所事,而雍正日日所爲之事,卽籍沒之政也。爲太守者,若有如我國所謂虛錄之事,則謂之虧空,而囚其人於爲太守地之獄,侵徵隣族,無所不至。斜頭官及御史元無進諫之事,惟以告訐爲事。且稅租,只以四百萬石,入之於戶部,而其餘則盡爲作錢。且鳩聚銀貨,充溢於內帑,而至於露積銀貨於外,望之有若氷山焉。其朝臣中若有除拜守令者,則親族皆爲來弔,蓋爲其必罹於虧空之罪,而身陷死地,害及親族之故也。且彼國居民,擧皆貧困,臣等問其故,則答曰,財聚深宮,民散于下云矣,雍正之年,今方五十三歲,而其子皆豚犬,故人心皆屬於十四王云。且聞黃河淸,芝草生,景雲見,康熙墓上,亦生芝草,四方之所登聞,無非祥瑞之事,而其處人民以爲,黃河淸、景雲興等事,豈是爲時君之瑞耶云矣?雲南總督岳鍾紀gg岳鍾琪g,卽岳飛之後,而專任將兵之權。蓋雍正之忠臣,而聞雍正頗有不信之心,自遼東至北京,調兵赴戰之行,無處無之。臣等問其調發軍兵,用於何處云爾,則每答以防西㺚云矣。後更聞之,則雖以防禦西賊爲名,其實欲掩岳鍾紀gg岳鍾琪g云,姑未知其眞的與否,而極爲可慮矣。上曰,以岳飛之後孫,盡忠於雍正云,其所墜落,可謂無復餘地矣。

○淳曰,黃州城池,東南據險,西北平迤,而柳星樞,曾爲兵使,改築城子,極爲堅固,緩急可守,而本城舊有塹壕,今則年久堙塞,若干民人,作舍於廢塹之中。臣見彼中城池,未有有城而無塹者,平地築城,無塹則何以禦賊乎?本城城底有大川,引以爲塹,環其城池,則其於守城之道,大有所賴,而前後帥臣,以民家撤移,慮其取怨,尙今因循,誠爲未安。臣聞咸興城塹,亦有民居,而故相臣南九萬,今領相李光佐按道時,竝卽撤移。今若自朝家,分付申飭,則帥臣必惕念奉行,依前掘塹,民家則撤移於城內空閒地事,分付何如?上曰,廢塹中所作民家,其數不多,何可以此爲拘乎?且其廢塹,壓近大川,則圮水之患,亦可慮也。民人,豈可居生於其處乎?自廟堂,分付於帥臣處,復舊塹,可也。出擧條

○權一衡曰,臣於歸路,有所聞見,惶恐敢達矣。黃海道長山串以北各邑,今年田三稅,因道臣狀聞戶曹覆啓折錢以納事,旣已定奪,而折錢則依本道詳定例,大米一石五兩,小米一石四兩一錢七分,太一石二兩定式,各邑今已收捧,而黃州田稅,先爲上納,則戶曹卽爲退却,而以大米五兩五錢,小米四兩四錢,太二兩五錢式捧上之意,更爲行關,雖未知其間曲折之如何,而當初折錢之令,旣出於荒歲恤民之意,而折錢之數以京直,論之,則亦似爲過。且船馬價不爲除出於元數,則地部所入,無減於本色。況卽今凶歉之餘,貧殘民人,艱難辦納,自以爲便矣,今聞此報,罔知所爲。非但民事之可矜,旣已行關收捧之後,又爲加徵於當初定式之外者,未免罔民之歸,臣意則一依當初定式,勿復加徵,實爲終始蒙惠之道矣。上曰,此事自備局回啓已久者也。旣以詳定米折錢例,許民備納之後,豈可更爲加徵乎?依當初所定之數,以捧之意,分付戶曹,可也。

○三使臣退出後,上曰,承旨進來。鄭宇柱進伏。上曰,別與銀子,下備局稟旨,分給軍功人別與外,疋段下該曹,貂皮下尙方。出榻前下敎

○上又令承旨書之,而口號曰,使臣旣已復命,政官牌招,差出謝恩使,而正使以宗臣中備擬。諸臣各以次退出。

4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崔宗周服制。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安慶運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應敎申致雲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趙迪命、尹光益,肅謝之後,因修撰金尙星未徹之疏,稱以情勢難安,陳疏出去,原疏纔已還給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司書趙尙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遂良,以右邊捕盜大將合坐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崔宗周妻父進士柳瑞章,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修撰金尙星,今日肅謝之後,稱以同事兩僚,不卽應命,去就不宜異同,陳疏出去。原疏纔已還給,而副修撰尹彙貞,則以尙星肅謝之故,先已離直出去,以致禁直一空,事甚未安。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副校理趙迪命,尹光益出牌之後,謂當來詣闕外陳疏,而疏本尙未至院。晝講時刻已迫,玉堂上下番,無入侍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金浩,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頃因記事官李宗白所啓,實錄奉安時,陪護軍卒調發事,自本官移文兵曹擧行,似合事宜,有令本館稟處之命矣。實錄陪進時軍卒,在前本館直爲發關,分付各道者,其來已久,而不爲關,由於本兵,揆以事體,果涉疎漏。今後實錄奉安時,陪護軍卒調發事,自本館移文兵曹,使之擧行,而馬兵二十雙,步卒一百名內,馬兵五雙,步卒五十名酌減,亦有成命,依此數發關調發之意,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韓益命等九人,依傳旨,臣等合坐窮問後,各人等招辭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依啓。金鍊丹、金泰東,分揀,遠地定配,金鳳老,減死絶島定配,金瑞基,知情則旣已納招,亦爲減死,嚴刑一次後,絶島定配而酌處者,竝移送秋曹擧行。

○金浩,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甚未安。司書趙尙命,掃墳後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入直,而新除授說書李宗白,時在江原道原州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守令之定朔數,勿移遷,蓋出久任責效之意,而天安前郡守許源,竹山前府使尹宅鼎,俱莅弊邑,方責蘇殘,而皆未準朔,許源,則頃日政,移拜淸州牧使,尹宅鼎,則昨日政,移拜安東營將。或因承傳,或呈陞資,雖與無端遷動者有異,朝令定式之後,不當輕變。許源、尹宅鼎竝仍前任,此後本司議薦之望,及閫帥陞擬外,未準限守令,堅守久任之法,切勿移遷事,更爲申飭兩銓,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嚴惡發,未發配前,與周信輝、金光石、林益齊等面質後,稟處事,命下矣。臣等眼同合坐,周信輝等三人與嚴惡發,一處質問後,捧招記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周信輝放送,金光石一時借馬,豈歸之於從賊乎?分揀放送,林益齊似涉殊常,參酌定配,嚴惡發,此事已結末,依初酌處發配。

○金浩,以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啓曰,本宮祭奠應用之物,返虞後,則依前例進排矣。至于三月,各樣物種,自該曹不爲啓稟,公然減數,故事體不當之意,據理論移,則依前進排事回關之後,又有減數之物,以此推之,又安知次第減去幾物種耶?此已不可不一番仰稟,而且享官以下各差備,祭時所着各樣等物,六朔一改之法,實出於必欲致精之意,而該曹不有謄錄,視之尋常,終不聽施,其在事體,俱涉未安。當該堂郞推考,下吏亦難免不善去來之責,令攸司囚禁懲治,而祭享所用,減去之數,六朔一改之物,一依謄錄進排事,嚴明申飭。且伏念如此之事,每每陳稟,極涉猥屑,此後則如有無端減數之事,直自本宮囚禁,該吏依前進排定式施行,何如?傳曰,竝依爲之。祭奠所用,該曹之直自減數,前所未聞,其在事體,極涉未妥。該吏勿爲徵贖,從重科治,可也。

○又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謝恩使書狀官,以朴師正,首擬受點矣。今日伏見小報,則師正今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不進罷職云。朴師正書狀官之任,改差,如何?傳曰,敍用勿遞。

○掌令朴來羽啓曰,鳳祥事,金重器事,賊招諸人事,維賢事,李燾事,尹邃事,南泰績事,吳尙億等事,坦事。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南泰慶啓曰,金重器事,逆招各人事,維賢事,李時蕃事,睦重衡事,黃玉鉉事,洪啓一事,坦事,鄭啓章事。措辭竝見上,而鄭啓章啓中,至發之至字,改以踵字答曰,勿煩。

○吏曹判書李㙫疏曰,伏以臣以無才,猥叨賑廳之任,觸事昏謬,恭竢罪何。今因月課契人上言,回啓有特推之命,不勝驚惶悚慄之至。賑廳,本無歲入,寸得尺聚,以爲儲偫之資者,是流來之規也,三南造送之銃,自是各軍門之事,至於本廳月課契,則只製得藥丸,而分送收其剩餘,以補賑資,故今此覆奏,亦不得直爲防塞,請以詢問利害於諸道矣。致勤聖敎,極其截峻,臣罪至此,萬殞猶輕。顧臣老耗已極,重務在身,實有蚊負不堪之憂,前頭誤錯,必不止於此一事而已,微臣顚沛,固不足恤,其於病國事,何哉?昨日再召之下,不敢冒進,輒犯違慢之科,尤增震慄,置身無所。伏乞聖明,亟賜遞改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嚴公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時警飭,非有深意,卿其勿辭,安意行公。

○同敦寧兪崇疏曰,伏以臣,病伏畎畝,望斷陳力,虛帶職名,淹延時月,再上辭本,輒靳恩許,至以勿辭上來爲敎,臣惶隕感惕,莫省置身之所。徒以賤疾危惙之狀,每每塵瀆於聰聽之嚴者,有所不敢,竢得少間,舁進輦下,以爲陳懇乞身之計,而床笫衰喘,蠢動無路。又自月初,添得痰痛,腰脅酸疼,支節牽掣,有不能任意屈伸,房闥之間,少或起動,則胸背拘攣,呼吸急促,替人扶將,亦不得自力。顧此症形,分作廢疾之人,尙何望致身於近京數息之地也?念臣所叨之職,雖無緊務,不宜一任瘝曠,以益罪戾。伏乞聖慈,察臣難强之痼疾,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且臣晩伏聞諫臣疏論,有身在近畿不參庭請者,摘發論罪之請,臣於此,尤增悚怖。臣月前陳章,旣以此自劾請譴,而今者執法之論,峻發於臺地,豈可以聖朝一時寬恕之恩,終逭應被之罰乎?亦乞亟命有司勘臣罪犯,以伸公法,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應敎申致雲疏曰,伏以臣,父病沈重之狀,前後請急之章,亦已屢浼天聽,而蓋其源委旣深,調將甚難,醫藥之方,亦未趁時,一向綿綴gg綿惙g,有加無減。比來症形之漸困,殆當初得病之時,在於此月,故每於春夏之交,脾土受傷之節,輒復有添重之症,食飮專却,神氣日昏,懍懍有朝夕之憂。臣之許久離側,黽勉在直者,雖緣僚員不齊,推移無路,而亦緣臣父病中,以眇末賤臣,屢以私懇,輒煩宸嚴之下,爲大段惶恐,故不敢控籲,抑情在公,已過一旬矣。卽見家人所報,則臣父病狀,比因朝晝異候,連日困痛之餘,夜來症情,又加一倍,神息昏沈,殆不能收拾,若不及時邀醫問藥,則頃刻有危急之慮云。臣五情無主,不能自定,臣父所戒,有不可顧,急於歸省,徑出禁廬,略控短章,仰冀矜諒,卽今情理,若非遞解職名,盡心扶將,則實有萬萬悶迫者。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燭微懇,亟賜恩遞,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4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啓周仕直安慶運式暇。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羅暖萬戶李守溫。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載恒以訓鍊都監中軍軍兵等犒饋事,神武門外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浩,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鄭宇柱啓曰,在外罪囚干連逆獄者,區別分等事,大臣金吾堂上會議備局時,三司當爲進參,而玉堂諸臣,或在外,或違牌坐罷,或陳疏受由,或禁推,他無請牌之員。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服制,或不行公,無進參之員。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服制外,大司憲李廷濟,掌令朴來羽,持平李性孝,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因本院啓辭,修撰金尙星,副修撰尹彙貞,旣已帶職放送,竝卽牌招事,命下矣。所當出牌,而臺諫方以昨日徑出玉堂,罷職論啓,故不得出牌。玉堂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政官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今日差出,明日撕捱,今日違牌,明日開政,只以此爲事,古今安有如許事體道理耶?今猶有數人,何必開政?金尙星、尹彙貞,旣已帶職放送,竝卽牌招察任。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命均爲遠接使,金尙星爲問禮官。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問禮以修撰金尙星,啓下矣。臺諫,方以昨日徑出玉堂,罷職論啓,勢難卽時出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其代卽爲差出。

○傳于金浩曰,以問慰官望單子。傳曰,曾經侍從臣中,改望以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師善爲問禮官。

○鄭宇柱啓曰,問禮官韓師善,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韓師善。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勅使牌文出來,延接凡事,戶曹例爲擔當磨鍊擧行,而本曹判書因傳敎,姑未差出矣。勅需措辦,有非次官所可代行者,合有變通之道,敢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㙫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同副承旨金浩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陳疏受由,參判南就明進,參議羅學川在外,參知權始經病,同副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閫帥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狼川縣監鄭弘祥呈狀內,老父重添感冒,轉輾沈頓,氣息綿綴gg綿惙g,若難收拾,獨自扶護,日夜煼灼,以此情理,決難離違强赴,卽速啓遞云。親病果如是危重,則當此農務方殷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狼川縣監鄭弘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以李行儉爲會寧府使,以愼無逸爲淸州牧使,以南渭老爲忠淸都事,以尹光益爲兼弼善,以柳升鉉爲宗簿正,尹天復爲明陵奉事,崔沆爲內贍奉事,尹光益爲校理,以朴師正爲校理,任守迪爲副校理,以趙迪命爲修撰,朴師正爲兼南學敎授。戶曹判書望單子,傳曰,頃者許遞,使其伸廉隅之意也。當此久任之時,不可付諸他人,而且其固執處,予當裁抑,而此時此任,捨此人爲誰?前戶判權以鎭,還爲除授,平山府使尹和鼎,天安郡守,許源仍任事,承傳,兼監察權一衡減下,兼喬洞府使具聖任,會寧府使李行儉,今加嘉善嘉資gg加資g事,承傳。

○兵批,以李玗爲兼內乘,副司果朴師正,北漢管城將金洸。

○金浩啓曰,新除授會寧府使李行儉,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乙酉年及辛酉、壬午年弔祭勅出來時,只行致祭,而無致弔之節矣。今當依此例只行致祭,而亦以此意,下諭于儐臣,使之停當馳啓,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宇柱曰今觀賜祭時儀註,迎送之時,則宜無哭臨之節,而賜祭時,則大小喪雖異,事當有哭臨之節,更考謄錄,付標以入。

○又傳于鄭宇柱曰,京畿監司,襄川縣令鄭思恭,各軍歲抄塞責牒報,仍此一事,遽罷其職。當此朝家另擇守宰之日,特爲仍存事,狀啓。傳曰,善治守令,遞易可惜,從重推考仍任事,分付。

○金浩啓曰。傳曰,吏曹回啓疊呈及年未滿,勿施,可也,而限內戶口未納勿施者,因催促而然耶?問于吏曹以啓事,命下矣。問于吏曹,則以爲,凡上言啓下各人等,皆是經年未納戶口之類,故依舊例勿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上迎勅出宮時,具視事服,至慕華館,改御袞龍袍祗迎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勅使在我境,如遇節日,則所到處,例有遣官問慰設宴之擧矣。今此勅行,端午節日,當爲經過於我境,依前例,令該曹問慰官差出,御貼禮單,照例磨鍊,下送所到處,依例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問禮官齎去儀註,當爲磨鍊,受勅處所,以明政殿排設,而魂宮致祭時,自上不可不臨視,以此磨鍊乎?竝此仰稟。傳曰,依爲之。致祭時,必有主人,此豈稟者耶?不可不三字,尤未知矣。一體磨鍊,可也。

○鄭宇柱,以備邊司北漢堂上言啓曰,新差北漢管城將申德夏,時在勵山任所,待其新府使到任後上來,則必費多日,卽今北漢移轉分給,正急,不可等待其上來,管城將申德夏,今姑改差,其代以前府使金洸,差下,使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慶尙道驛馬,限六匹來五月十二日,京中逢點事,本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依前例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不可不催促下送,平山府使李廷彬,遂安郡守李禹錫,當日內辭朝,給馬發送,坡州牧使金致垕,使之催促發送,肅川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一體辭朝,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坡州牧使金致垕除拜已久,尙不上來,以親病,連呈所志,無意赴任。當此勅行迫近之日,不可等待其上來,坡州牧使金致垕,依例罷黜,其代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肅川府使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性儉爲肅川府使,以吳光運爲坡州牧使。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迎接都監郞廳,以前掌令李慶錫,今方書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外方逆黨,分二件抄錄,更考鞫案,以稟睿裁之意,昨已草記啓下矣。臣與金吾堂上、三司諸臣,更加考覈,前後鞫案稟議秩五十六名內,抄出十六名,移置於孥籍秩,依啓覆文書,例爲先正書以入,而臣等明日次對入侍時,稟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冬至使持來銀兩,依定奪,當爲分給於京外赴陣軍兵矣。禁衛、御營、訓鍊三營,則一千五百兩,慶尙道金烏、禿用、晉州三鎭,則三千兩,全羅道八良峙、六十峙兩處一千兩,守禦廳一千兩,摠戎廳一千兩,松都二百兩,安城三百兩磨鍊分送,使各其營門,各其道軍兵中,應給,各人等處,一一俵給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bb義b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遂安前郡守崔興祚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興祚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性孝啓曰,請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事。請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事。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事。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事。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事。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事。請罪人吳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事。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事。請逆賊瑞虎、元普、元諧等孥籍之律事。法講事體,極爲尊嚴,昨日晝講命下,正時已迫,而經筵之官,無端徑出,致令莫重講筵,旣闢而旋撤,雖未知情勢之如何,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今當銳意典學之日,此等慢蹇之習,所宜各別飭礪,不可以循例禁推而止。請昨日徑出玉堂人員,竝命罷職事。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兵曹判書趙文命疏曰,伏以臣,病妨於供劇,才鈍於決滯,忝長一曹,全不事事,瘝職之罪,固已自訟萬萬矣。日昨筵中下敎,以未回啓者,考例抄錄,使之入侍。臣所當依成命擧行,而第臣於日者,連四日觸風於巡城,及賞試之役,再昨政廳罷後,忽覺遍身寒束,頭痛如碎,汲汲舁歸,昏不省事,灌藥取汗,汗尙不止,而諸症少無所減,宛轉床席,無望興動。今日筵席,無以入對,特敎之下,未卽奉行,雖因病故,實涉慢蹇,震惕悚懍,若添一病。玆陳短章,仰瀆宸聽,乞蒙鐫削,以便調息,仍伏嚴誅,以肅邦憲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有疾未入侍,其何所傷?卿其勿辭,安意調理。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司諫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向來,久玷經幄,涓埃莫效,醜拙畢露,心常愧懼,若負大何。頃蒙恩罷,粗安私分,適於其時,得聞母病沈重之報,私情煎急,星夜歸省,則臣母於床席委頓之中,蹶然起坐,相抱涕泣,悲喜交集,忽不知沈痾在身,臣之情理,當復如何?顧臣離遠母側,不過四朔,而臣母病情,愈益深痼,形貌神氣,頓覺危惙,懍懍爲朝夕人事,人子至情,焦悶何極?臣所痛恨者,古之人,以親老有十年不仕者,而臣則一出名塗,貪宦不歸,致令八十病母久抱門閭之戀,臣恐不孝之罪,仰累錫類之仁,思之至此,五情沸熱,索然無從宦之念矣。不圖此際,除旨陸續,由春坊而玉署,由玉署而薇垣,馹召荐辱,恩數罔極,臣於是惶感悶蹙,而莫知攸處。若欲留侍母病,則分義都缺,威罰是懼,若欲急趨君命,則母病若此,情私甚急,至於在鄕陳乞,則跡涉蹇慢,亦有所不敢,其計不得不及時上來,一疏哀籲。倘蒙聖慈曲加體諒,早賜遞免,許其歸養,則在臣私情,誠爲萬萬厚幸矣。遂乃抑情就途,昨始來伏私次,而臣之所患虛瘁之症,添劇於夙夜憂煎之餘,加以道路撼頓,觸感非細,食飮專却,氣息如縷,落席昏昏,殆不省事,咫尺天陛,末由入謝,臣罪至此,萬殞難贖。念臣所帶之職,旣是言責重地,則決不可因臣而暫曠,仰惟聖朝以孝爲理,小人之私,宜在矜憐。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悲懇,遞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得以安意歸護,俾伸微臣之至情,以卒病母之餘年,不勝哀願。抑臣之情勢,且有不敢冒進者。頃當三司伏閤之日,臣亦忝隨諸臣之後,初旣不能積誠回天,快伸請討之義,末乃不免投章徑出,致勤匪怒之敎。臣雖自諉以去就爭之之意,而爲人臣,而不盡節於討賊,律以邦憲,死有餘罪。同事諸臣,旣皆以此引罪,得罷乃已,則臣獨何心,揚揚就列,有若無故之人哉?又伏聞向日筵中,有仍罷下鄕玉堂,一倂禁推之命云,臣之受由歸覲,非無前例,而其仍罷下鄕則一也。同罪之人,久事撕捱,則臣亦何敢以已離館職,獨免罪罰爲幸,而晏然於榮次乎?卽此兩款,俱爲臣難冒之端,亦願亟勘臣罪,以爲人臣事君不誠,任便行止者之誡焉。臣無任煎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黃沇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平山府使李廷彬,肅川府使朴性儉。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左副承旨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呂啓周服制,代以黃沇爲假注書。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假注書黃沇,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以校理朴師正,副校理任守迪,修撰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宗周曰,禁推傳旨捧入。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校理尹光益,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當此勅行迫頭之日,度支之長,不可一日暫曠,戶曹判書權以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金浩啓曰,戶曹判書權以鎭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勅行當頭,本曹擧行之事,一時爲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戶曹判書權以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延接責應,一時爲急,故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禁推,或受由,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上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申致雲親病受由,雖未過限,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金浩,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坡州牧使吳光運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親病,症情萬分苦劇,實無一刻離捨之勢,以此情理,決難離違往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聞其親病,果爲危重,當此客使迫近之日,不可其等待差歇。坡州牧使吳光運,依例罷黜,其代,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浤爲坡州牧使。

○右承旨崔宗周,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李宗白,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崔宗周,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時賜祭儀。傳曰,今觀賜祭儀註,迎送之時,則宜無哭臨之節,而賜祭時,則大小喪雖異,似當有哭臨之節,更考謄錄,付標以入事,命下矣。更考謄錄,則乙酉年賜祭時,自上元無出臨之事,辛酉年賜祭謄錄,爲今日可據,而哭臨一節,不爲磨鍊,必以賜祭異於致弔而然也。此外無他可據之例,儀註中哭臨之節,不爲磨鍊,蓋由於此,雖有付標以入之命,而旣無前例之可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勿爲磨鍊。

○右承旨崔宗周,以禮曹言啓曰,問禮官,旣已出去,勅使所給儀註,別定禁軍騎撥,罔夜馳傳于問禮官所到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湖西按撫使狀啓據,備邊司覆啓內,罪人孥籍,必待承服伏法而擧行者,法意有在,而今此逆魁元普之頑忍杖斃,已是失刑之大者。及其子百孝等承服正刑之後,謀逆情節,益復狼藉發露,其在嚴誅討洩輿憤之道,決不可以常法論斷,孥籍之施,斷不可已,令攸司依例施行事,允下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姓名存沒年歲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成冊,修正上送之意,分付該道及五部。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此啓目,啓下日久,至今留滯,不爲擧行,事之駭然,莫此爲甚。當該郞廳,現告拿推,當該下吏,令攸司科罪,臣等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依啓。勿待罪。

○司書趙尙命上疏曰,伏以臣母以篤老之年,有積痼之疾,身不離床席,口不停湯劑者,于今十數歲矣。昨年春,隨往臣兄龍岡縣令臣尙慶任所,得專便養,闔門感祝。一自前冬,重經輪疾,老人元氣,漸益消敗,加以風土所傷,宿患兼發,飮啖全減,神形危綴gg危惙g,居常有凜凜之懼。西土僻遠,醫藥無路,爲便調治之計,今月望後,發向京第,寸寸趲程,臣兄臣尙慶,拘於職守,不敢隨行,去留之際,自不覺其情懷作惡,重以長路撼頓,觸冒風寒,宿患諸症,一倍添劇,氣息綿綴gg綿惙g,不能前進,留住店舍,日望臣來。卽者伻人,罔夜來報,臣聞來方寸焚灼,不能自定,至情所在,晷刻難掩,不暇拜辭,徑先作行,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諒臣至悃,遞臣職名,特令勿復檢擬,俾得安意迎護,仍治臣徑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戶曹判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頃遭重劾醜詆,非士大夫所堪聞,誠宜不敢復齒朝行,而前憐聖敎,誨諭開釋,恩浹骨髓,雖木石豚魚之頑不知識,亦當感動。臣亦人類耳,安得不感激思效,而且當大論方張,其事則討逆,臣猥忝大夫之後,分義不可不一出以參,以伸區區之誠義,則臺疏之斥以無廉,固臣之自取,律以古人處義之方,果未知其何如,而伏蒙聖主委曲庇護,如慈母之憐乳息,開誠誨奬,如聖父之恕迷子,一遞一復,無非所以體物而曲成,臣感激恩私,終宵涕泣。伏念殿下推誠閔下,曠絶今古,自古人臣之得此於其君者,亦無幾人,則臣雖冥如豚魚,豈忍敢一毫矯飾,以自絶於仁覆之天哉?取考臣未待罪之前,丁未一年,則所捧錢十一萬八千三百六十九兩,各色木二千同,而用下者,錢十二萬七千兩,木之用下者,亦如入數,其末也,猶有軍門之丐貸,而戊申所捧錢九萬二千六百兩,各色木一千一百餘同,而用下七萬九十七兩,木如入數,而一年之中,屢經大費,則以臣之愚不敏,其嗇用致怨,勢所必至,而御供之當入,市價之當給,自前年至今日,無一錢見虧。臣妄意可幸,無大何,而臺啓之請給,聖敎之申飭,臣誠惶恐,莫知所以爲措。皇明之季,經費虛竭,戶部有銀八萬兩,賢相葉向高,爲之流涕爲憂,而但曰,求利則隨事生弊,十分節用,終歸穩着,此四字,竟爲用財之四字符,而夫子不云乎?均之與人,出納之吝,爲有司,有司之事勢,固如此,而臣之愚騃,誠不曉事,掌賦匝歲,而其效使家人交謫,親舊怨訕,官吏怨於府,民庶謗於路,殿下以爲固執,朝廷以爲迷滯,臣雖無狀,豈不自知其然,而以如是之入,支如是之出,不如是,亦無以支歲用而爲國家計,臣之情亦苦矣。財者人之所同欲,得者,常苦其不足而爲謗,輸者,常苦其過濫而爲怨,如魂宮祭需,豈有一毫不如式,而守直官,一夜燈油,用一升之類,其他紙地,或有太過,而臣妄意其參酌而旋因詬責,亦不敢竟,而至於六朔一改之衣資帽帶等物,此是應給之需。夫六朔云者,始月入於計六之數,而末月在計六之外,方爲六朔,自十一月至四月,爲六朔,到五月計給,則正爲六朔,必欲四月初改給,則此四月之朔,前入於前次計六朔之中,又入於後次計六朔之中,蹉過四五次,則轉轉蹉過,又作一次,而一次之費,不啻數十百金,有司之往復,亦不可已也。昨者魂宮草記,以擅減祭需而全不動念於六次之給,臣誠莫知其所謂也。比如較甲乙之年,甲者甲生,甲子、乙丑、丙寅,恰爲三歲,而計其花甲,則計甲而不計丙,乃爲二年之長,計數之法,固如是也。魂宮必以四月,爲六朔,噍責不已,至以上聞,臣莫知其故。如海西稅穀折錢,與道臣再三往復較量,詢民情而問市價,竝船馬價,計以定式,而黃州先納,遽虧其七百兩,本曹責其無端虧欠,則答以今方捧置,從當輸納。昨於書狀官之筵奏,正擧黃州事,而其言如是,此兩件,皆非實狀,而致勤聖敎,臣之罪戾,不特前所得之,釁咎如山,不可復齒於朝行者而已。臣之前後罪犯,決不可復廁衣冠之列,而十數日之遞,旣不足以伸廉隅,而前愆後罪,交至竝加,合伏重誅。以客使將到,職在酬應,一日之間,庚牌三臨,惶恐悚蹙,無地可入,不敢不隨牌詣闕,而咫尺天陛,末由入肅,拜疏徑退,逋慢之罪,尤當萬死。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命削臣復授職名,仍勘臣罪,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復授此任,意非偶然而然,卿之前日之固執,宜當自省,故昨日除授之旨,已諭矣,今復再三固執若此,在上者豈可以姑息因循之風,勸下哉?京外生民,居業雖懸殊,其所賴活,不外乎此矣。若如卿意,何以設大同,何以設貢物?今日復用卿者,只取任怨奉公,而於執滯處,豈可以任卿而不爲裁抑乎?濫者雖可察,何可因此而堅執應下之物乎?至於日昨草記判付之事,三年祭需,固有前例,昨年之冬,亦有申飭,而直自減數,特推申飭,烏可已乎?且海西米作錢事,日昨筵中之敎,非特不欺民,意在爲民,亦不必如是煩瀆,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我聖上天地之至仁,日月之至明,凡在覆冒照臨之內者,雖其微情曲,尙靡不各與生成,滿望而退,無復餘憾,而獨臣論其遭際,則卓絶乎古今,語其危蹙,則不啻於水火,宜若首蒙矜恤而前後六疏、十二奏,刳盡肝血,迄未承兪音,此實臣不肖無狀,誠素淺薄,無一分感格之致,撫躬自傷,夫復何言?噫,臣昔年自廢,實矢神明,而猶且爲國一出,誠以感激知遇,慨念艱危,身不敢自有故耳,何獨於今日,冥迷晦塞,自甘於違傲而莫之變改乎?顧念今番所遭,直是急書上變,殿下每以非亮臣創始,乙巳後一貫爲敎,而其所臚列十八、九乃新語,況其慘毒危惡,又豈前日可比?昔非不足,今復倍百,人生到此,何以堪之?此事自朝家窮覈洞辨,則猶可以昭暴至冤,而言出於名曰三司者,雖請對辨,獲施無路,其次,引分自裁,溘然就滅,則亦庶幾昭寸心而謝國人,臣又濡忍而不能決,二者皆不可,則惟有杜門空山,不與人齒,且爲自靖之道,玆乃情窮理極,千萬不獲已,豈臣之所樂爲?若夫竝此而弁髦,揚揚自如,重入脩門,則天理滅矣,人道絶矣,寧復有可言者?殿下召致此般人,亦將何所用哉?設令臣無恥已甚,毫髮萌此意,宜且禁絶之,俾不辱淸朝,而今反迫以恩禮,使必喪其咫尺之守,此豈所望於天地日月生成曲遂之下者哉?至於朝入夕出之說,只明其難進之端,觸處而然,藉使不然,臣豈有可進之道哉?聖敎以臣此擧,爲召此之道,若是則從他罔測,不復嫌避,然後方可使彼知其無益而自止,人臣道理,其敢如此,信有此人者,其將爲國家之利乎?臣誠死罪,恐此敎終非下人之所敢奉承也。臣之最所悶迫者,職名之虛帶,聖上旣示來便許遞之意,而頑然不動,曠日持久,有若貪戀華銜,不忍卸解者,此其罪雖萬戮,而何贖?臣實進退路窮,措處無地,日夕彷徨隕泣,罔知所爲。竊獨念,窮窘惟呼天,疾痛惟呼父母,以臣窮蹙,不歸於殿下之恩慈,更何以自拔?玆敢席藁私次,申徹哀籲。伏乞聖上,特念公私之俱病,更沛再生之至恩,亟命召還承宣,削臣職秩,俾元補之重,不至久曠,臣亦得以少抒危迫,沒其餘齒,不勝至幸。臣無任瞻望雲闕,戰灼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竭無餘,而卿辭愈懇,尙無造朝之期,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前後誣卿之人,時則雖異,意則一也,此予所以前批中,不必更爲引嫌者也。雖日上百章,卿未幡然之前,決難勉副,徒使困我而已。當寢無寐,當食忘味,以卿體國之誠,平日之心,豈忍爲此?今則無他語,惟望卿之一幡然而已。卿其須體如渴之意,安心勿復過讓,卽日偕入,聽小子之面諭。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己酉四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台佐,禮曹判書金始煥,工曹判書尹淳,兵曹參判南就明,禮曹參判宋寅明,大司憲李廷濟,大司成趙顯命,右尹李廷傑,左副承旨鄭宇柱,正言南泰慶,假注書安慶運,事變假注書柳逸,記事官李漢相,編修官辛夢弼進伏訖。李台佐曰,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

○台佐曰,實錄奉安之行,各邑迎候,例爲用樂。卽今大庭陳賀,則陳而不作,而宗廟祭享,則如常用樂,實錄之行,事體至重,似當一體用樂,此意分付,何如?上曰,大庭則雖陳而不作,實錄奉安時用樂,與太廟用樂,相同,依例用樂事,分付,可也。出擧條

○台佐曰,勅使接待間什物造給之事,近來人心狡詐,元不精造以給,或致生梗之患。今番則必爲精造以給之意,申飭戶曹,何如?上曰,我國以彼人,謂之胡虜而侮之,有如此之事矣,如是而生梗,極爲無益。彼人所給煙竹、刀柄等物,必爲精造以給之意,分付戶曹,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台佐曰,權以鎭爲人,聰明剛毅,朝臣中所無之人也。爲外方牧守時,固多有威壓之事,而其爲人,太固執,然其所執之事,皆是矣。以鎭以國儲盡竭,每自慨然而謂之曰,國家形勢,殆同寒乞兒貌樣,何以爲之云,而又以爲,鄕曲貧民,則至於不堪其寒凍,衣草而經冬者有之,而京中遊衣遊食之輩,華衣美食之資,皆出於侵漁鄕民,豈不可痛乎云,而都民之無中生有,遊衣遊食,其來已久,則有難一朝變動,臣於在外時,有所勉戒之語矣。以鎭,卽孤蹤也。實賴聖上之曲護,尙能保全,而以預受價不給之故,都民之怨讟徹天矣。故判書臣李溟爲戶判時,臺疏請烹,而自上不爲允從,至於七八年久任,丙子後,國家之貌樣,專賴此人之力云矣。上曰,戶判事,領相頃已陳之矣。以鎭本是鄕曲之人,故習知其捧鄕人之物,給京人之事而嫉之矣,然其病痛,則太甚。頃者李亮臣之疏語,皆爲非矣,而至於以鎭事,則是矣,必須改其病痛而後,可以爲之矣。

○尹淳曰,大臣以勅行延接事,有所陳達,而臣新自彼中來故,有仰達之事矣。彼人謂我國人狡詐之說,不離於口,此便是辱國矣。凡諸需應之物,必爲精造以給,則好矣,而都監應求之物,盡爲塞責造給,使彼人,知其少誠實,以至貽辱說於國家,極爲寒心矣。

○台佐曰,卽今中外,元無儲穀之處,一有荒歉,賑救無策。頃以鑄錢事,仰稟而未蒙允可,他無變通之道,故聞平安監營所儲錢貨有裕,限十萬兩輸送賑廳之意啓稟後,自賑廳行關,則監司尹游以爲,朝家若以經費不繼,有所取用,則固當奉行,而至於賑廳,則雖曰爲賑資聚穀,名色不同,決難輸送云。今聞工曹判書尹淳與箕伯酬酌之言,則此非重記所付之物,監司隨事節用,一年所捧,別爲收拾,私自留置者,而今因筵白,無端輸送賑廳,則殆同羨餘之獻,其在事體,終涉不當云。其言亦似有據,前後戶曹之貸用賑廳米者,多至五萬石,今此箕營錢貨,使之輸送戶曹,以爲移用於還報賑廳之資,何如?尹淳曰,監司尹游,卽臣之兄也。臣於歸路,見臣兄則以爲,自賑廳行關,使之輸送十萬兩錢貨,本營果有若干所儲,而係是記付之外,非朝家所知,則事近羨餘之獻,已涉未安。至於記付之貨,其數雖多,虛簿太半,若干見在,皆是各項應下者,此等事狀,已有狀聞,十萬錢貨,實無輸送之勢。且西邊積儲,皆爲緩急之需,而賑廳匱竭,惟在於主管人經紀,何可劃給他營門軍需,而營門亦豈無辭奉行乎?若自戶曹,以經費不足而取用,則隨其餘裕錢木,有可以參酌上送云,故與大臣有所酬酌矣。上曰,諸臣所見,何如?各爲陳達,可也。宋寅明曰,關西錢貨,未知幾何,而卽今京外蓄儲空虛,稍有錢貨處,只是西關,而今若取來貿穀,則關西緩急之需,漸致匱竭。自賑廳貿穀後,或給移轉,或爲料理,仍致耗失,則畢竟彼此皆無實。臣以爲,朝家姑勿以關西,爲有錢貨,而忘置之,使以錢換銀,益加儲積。然貿穀之不可已,誠如大臣之言,旣費許多銀貨,貿致生銅,則宜以此鑄錢而貿穀,以無用爲有用,好矣。李廷濟曰,臣嘗待罪箕營,故略知其曲折矣。箕營之儲,比他道頗優,蓋出於重邊儲之意也。近因國儲之匱乏,年年取用西貨,若戶曹經用匱竭,不得已取用,則道臣亦無奈何,而至於賑廳,則與經用,事體有異,故道臣似以此持難矣。臣意則箕營各庫中泉流庫,乃是戶曹句管之庫,道臣遞易之時,重記都錄,例爲上送。今若使箕營,如有餘財,則勿論錢木,使之輸置於此庫,戶曹或當萬萬匱乏之時,則考其都錄取用爲宜,而近因西關稅米發賣,西關米穀,極爲數少,此甚可慮。此後則申飭地部,稅米切勿發賣,留置本道,爲好矣。金始煥曰,箕營之儲蓄錢貨,意非偶然。昔在皇明時,使价旁午,種種需索之端,非如今日比,故關西財貨之儲積,蓋爲此等需應之節也。或因經費大乏,不得不推移取用,而陸續輸來,恐非重邊儲之意也。大凡生財之道,惟在於化無爲有,近來市價之太高,非由年豐,而實由於錢貨之稀貴。臣意則戶曹所儲之銅鐵,不爲不多,而束諸庫中,作一無用之物,若欲少紓國力之匱竭,則莫如鑄錢之爲宜,至如取彼移此,則恐爲難繼之歸矣。淳曰,箕營果有餘儲錢布,而戶曹經用常患不足,今若移補於經用,俾無新不繼舊之歎,則事體旣重。國儲稍舒,而自賑廳取來,則賑廳爲災荒之需,關西亦爲陰雨之備,彼此輕重,無甚相懸,豈可以該廳一張關文,輕送重貨乎?台佐曰,臣之區區之見,每以國中無穀,爲切急之憂,勿論賑廳、戶曹,惟以聚穀爲急,而不知道臣之本意,如此,自賑廳行關,而乃有此持難不送之擧,若以大體言之,則同是國事,共濟爲貴,何論名色?蓋關西自丙子以後,勅行連續,搜索多端,故一道貢賦,全屬本道,以爲酬應之資,而近來則勅行稀闊,需用自不至甚煩,箕營貨財之富饒,蓋由於此,而亦係前後道臣收拾之如何。此後則一年用下後,若有餘裕,置諸泉流庫,如李廷濟之言,則好矣。上曰,卽今京外之耗竭,雖由於年歲之荐饑,而亦由於料理之弊矣。箕營雖有十萬兩錢貨,若有料理之擧,則一朝之間,可以蕩盡矣。卿之自賑廳欲爲取來者,雖欲爲水旱之備,而今日取來,明日用盡,則未必爲預備之資,此只在於主管之人矣。卽今百官頒祿,常患不足,而取錢貿米,積置於賑廳,則有同不顧目前之乏,待日後未來之事者也。予意則納于戶曹爲可,而卿之所達若此,爲先自備局取來後,商量區處,可也。出擧條上曰,右揆欲令戶曹取來錢貨,以爲移用於還報賑廳米布所貸之資,而一入戶曹,則有若入虎口之羊,豈能脫出耶?

○淳曰,彼國有難,則我國必受其禍,不可不爲陰雨之備矣。宣川佐峴,極其絶險,實合關防,有舊城基址,若於此地,築城防守,則雖飛鳥不能過,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處也。卽今帥臣以爲,宣川府使,移置佐峴而防禦爲宜云,道臣以爲,淸江萬戶,陞僉使,移鎭佐峴而防守,爲宜云。淸江鎭,若欲移設於佐峴,則不過數十里地矣。其所移設,不爲甚難,特令陞僉使移鎭,何如?上曰,淸江萬戶,陞僉使,移鎭於佐峴,以爲宣川信地,爲宜,而勿出擧條,道臣、帥臣之狀啓,回啓,可也。出榻前下敎

○尹淳曰,臣於使還時,黃海兵使閔濟章,謂臣曰,前以蒜山、棘城築城事,狀報備局,則備局回移以詳議更稟題送,而此事則看閱形址,鳩聚財力,已與道臣相議狀報,無可更議,而備局題辭如此,故不能始役云。臣意,則自朝家分付,使之稍竢農隙,因舊基而築城,則似好,故敢達矣。李台佐曰,詳議更稟云者,欲其集衆議而廣所聞也。初不詳審,而惟以速決爲務,則動關利害,故自不得不如此,而至於棘城修築事,工判尹淳目見,事勢形便,有此陳白,隨便修築,似爲無妨矣。上曰,廟堂亦不可專以愼重,爲務也。凡干回啓,動至一年,其間足以往復論定,而今不能然。但以更査姑待爲言,凡事豈無遷就之患乎?淳曰,今玆棘城事,亦然矣。此事但令兵使,自爲措辦募軍而築之,則不必費財而動民矣。臣往來時,見黃州邑城,最善修築,極爲堅緻矣。此則事役浩大,而猶且如此,棘城則長不滿五里,舊築壘土,尙宛然,雖不費大段事力,而足可完了,惟在得人而責成矣。且臣入彼境,見其城池,到處崩頹矣。歸時,見薊州等四處城,其間皆新築,而屹然爲鐵城。問之則皆其城將,各出其財而築之者也。做事如此,然後凡百可爲,而今此棘城形便,不待再議,從前道臣、帥臣狀聞,及使星歸奏,皆曰當築,而迄今未有處分,今若分付道臣、帥臣,使之竝力始役,而亦不必一時督築,限一二年,徐徐漸築,庶可成就,而亦令各別申飭,務爲高堅,似好矣。上曰,此專在於主事之人矣。築城事,亦甚重大,使道臣、帥臣,更爲詳議,稍竢農隙而築之,可矣。出擧條

○李台佐曰,外方逆賊梟示者,孥籍之類,區別抄出,作爲冊子,旣已上達,而應爲孥籍者,初則四十六名矣。其中尤甚切痛者,又爲抄出,則合爲六十二名矣,情犯切痛者,外賊職號僞稱者中哨官之類,勿論,而把摠以上抄出。且吳命恒生時可爲孥籍者,加點以置者亦有之,此類卽稱兵向闕之賊也。元無區別之可言,而聖明體天行道,好生爲主,故臣等仰體聖意,抄之又抄,謹此稟定矣。上曰,蘇鼎、蘇晃,入於六壯士耶?顯命曰,振威之蘇哥、權哥,安陰之鄭哥,龍仁之張哥,是逆賊之本,故以從重之意議定,此賊等,元無可論者矣。上曰,趙柏,何人耶?顯命曰,此卽鎭川把摠也。賊軍就刑時,皆以爲死則死矣,而把摠趙柏傳令,故吾輩實不知往於賊陣而隨去,此乃趙柏之罪云,諸臣之議,皆以爲不可不施法云矣。上曰,李泰發,何人耶?顯命曰,此卽慶尙道賊人,而自以爲率善放砲手,放殺高靈縣監兪彦哲於領付時爲計云者也,其罪狀,切痛矣。上曰,高夢良輩,果可孥籍耶?顯命曰,此非扶安高夢良也,入於八壯士者也。上曰,李壽益,何人耶?顯命曰,此人情狀,切痛矣。以宗室之裔,東西奔走,纔到一處,不得爲賊,則又到一處,期於必爲賊黨之人矣。上曰,張性澄,何人耶?顯命曰,此卽張欽之子也。上曰,李萬光,何人耶?寅明曰,昨春帳殿殿坐時捉送萬光之狀啓中,自上謂有凶言而不下者也。上曰,薛東麟,何人耶?顯命曰,赴安城時,問于樵童,則以爲有一賊將,狀貌極可畏者云矣。及安城之捷捉來,賊所謂副將者,卽薛東麟,而其狀貌果爲凶獰矣。上曰,兩班之入於賊者,尤爲可痛矣。寅明曰,常漢則自上使之決棍放送,此乃欽恤之典也。上曰,安竹之戰,死者幾許人也?顯命曰,安竹之戰,死者不多矣。上曰,今此孥籍之中,或有混淆之端,則豈不可憫乎?金德三,應坐耶?顯命曰,欲爲拔去矣。渠所持之旗,以服讎旗爲名,極其凶慘,故入之矣。上曰,安厚基,何人耶?顯命曰,此卽賊所謂陰城假守也。上曰,蘇晟,卽李培六壯士中人耶?顯命曰,然矣。上曰,崔涉,何人而卽兩班耶?顯命曰,此卽兩班而見捉於安城之人也。上曰,金世欽,何人耶?顯命曰,此卽慶尙道人也。上曰,鄭重愼,何人耶?顯命曰,此卽希良之族,而鄭哥則必從重之意相議,故入之矣。台佐曰,李振佐,卽麟佐之六寸也。上曰,鄭倬,何人耶?顯命曰,此卽今方被囚於安陰獄者也。廷濟曰,臣向在畿營,故不能詳知矣,今見此文案六百餘人中,似無可拔者矣。《書》曰,予則孥戮汝,又曰,毋俾易種于玆邑,聖德,雖每以欽恤爲主,此輩旣是持兵向闕之類,豈有容恕之端乎?上曰,楊德普旣已孥籍耶?顯命曰,旣已孥籍矣。上曰,以營婢內應殺主將者,其罪,何如?台佐曰,以其女人之故,似不論矣。上曰,盧爾弼,亦兩班耶?廷濟曰,此卽盧玉溪子孫而入於其中云,尤爲切痛,有不可撓貸gg饒貸g矣。上曰,蘇晟、蘇晃、蘇鼎、崔龍瑞、金宗胤、李箕佐、鄭重益、朴際明、安厚基、鄭啓胤、金鍊堅、李聖佐、趙柏、李義衡、鄭世胤、沈壽明、郭長、張鏞、張錪、李之暻、崔涉、鄭祚胤、尹就徵、張鋮、郭重徽、尹喜慶、崔必大或稱崔擎宇、李泰發、金信渭、曺聖佐、曺德佐、權萬恒、鄭世儒、鄭源儒、韓億、高夢良、金聲達、崔存瑞、邊遇翼、元伯周、李壽益、李萬衢、李弘規、尹台徵、鄭商霖、李濟時、曺景傃等,竝施孥籍。上曰,鄭重建從賊罪狀,與勿論者,不甚間焉,而親未葬而變服,從凶賊而爲逆,三綱之中,二者無倫,一體依律。上曰,鄭再華、崔鳳翼、鄭夏胤、盧爾弼、柳伯、朴遵義、金世欽、鄭重愼、李萬光、張性澄、薛東麟、柳海竝勿論。

○始煥曰,收孥之類,旣已稟定矣,以其父正法之年爲定,似好矣。顯命曰,何必如是委曲乎?南泰慶曰,以其父正法之年爲定,似爲太緩,以勘律之年爲定,似宜矣。上曰,諸臣所達,如此,以勘律之年爲定,可也。出榻前下敎

○金始煥曰,閔家諸幼穉,頃因豐原君趙顯命之筵奏,有區別疏釋之命。賊鏛一族諸趙,亦因臺啓,有盡爲發配之命,而本府時未覆啓擧行矣。今日大臣、禁堂,方皆入侍下詢後,參酌下敎,何如?上曰,諸閔事,頃日筵中,亦有所下敎矣。罪及幼穉,未免已甚,何以定限,則爲得宜耶?李台佐曰,國家用法,惟視三尺,杖斃人孥籍,係是法外,而昔年自點之逆獄,其黨邊士紀,情犯絶痛,而忍杖而斃,故其時與承款者,一體同施孥籍之典矣。其後庚申逆獄時,趙䃏亦杖斃,而以其情犯之狼藉,亦用士紀例孥籍,壬寅獄事時杖斃,而用孥籍之律者,亦非一二,因一士紀,創法外之律,其時,雖有後勿爲例之命,而庚申、壬寅,據此例而行之,視若應行者然,法之難撓,有如是矣。臣意則身赴賊陣者,無論服與不服,宜施孥籍之典,而鞫獄杖斃者,則臺啓雖發,而常法不可撓矣。百孝及鏛,實爲凶魁,豈不欲殄滅其種類,而法外之律,實關後弊,故伊時發啓臺官李壽益初亦欲盡配一族,而追言遠族幼穉,則不可混配者,亦慮此也。今若以只用常律,有不足以懲此兩賊之罪惡,則依适、明璉加一等之律,限四五寸坐之,似或可矣,而至於勿論親疎老弱,擧族盡配,則終爲法外之律矣。上曰,閔家世爲凶逆,雖殄滅,無足惜,而天道不以虎狼蛇蝎而盡滅之,使無遺種,爲凶逆者,亦不可殄滅而無遺類,則當一遵法律,故頃日豐原君亦有所達矣。向來光城家子孫,盡爲發配者,實爲已甚,今此諸閔事,雖無足說,而亦當一循法律。且賊鏛家,則視諸閔家,初非廢族,而擧族爲逆,尤爲可痛,而亦何可盡配其餘族乎?當初有此論時,宰臣亦有所言者矣。入侍諸臣之意,何如?宋寅明曰,向來姜必愼,有此論,而臣則謂其已甚矣。沈充從逆,而其子爲國忠臣,豈可以逆族,不計親疎盡爲殄滅乎?古聖人定爲一切之法,而未嘗法外用律者,或恐後世借其名而次次循用。蓋用法於逆賊,雖過重,固無可惜,而或罪不至於大逆,而任情引用,過爲法外之事,則其弊無窮,故定爲法制,使不得踰越,今此大臣所達,是矣,小臣之意,亦如此矣。尹淳曰,當初盡配閔族者,非用收孥之律也,實依武王遷殷頑民之意,而三五歲,盡配絶島,終未免已甚,其收孥當坐者外,諸族之盡行島配者,就其中區別年限,參酌疏釋,則似好矣。趙顯命曰,重臣所達,至精矣。初非用緣坐之律,則恐不當以法外論之,而旣已定配之後,一倂放釋,則恐涉顚倒,應坐外年弱者,爲先定限放送,似好矣。寅明曰,閔、趙諸賊,與賊晟、夢、顯輩何異,而獨於此用法外之律,終是失平。治逆雖當嚴,而法律之外,則未可輕議,故昨年帳殿入侍時,亦以此有所仰達,臣之迷見,惟在於謹守常法矣。李廷濟曰,諸閔之當初盡配者,似亦非緣坐之意也。大抵閔、趙諸賊,或累世爲逆,或擧族爲逆,在人臣爲國之道,不可不深慮而過防矣。今若用适、明璉加一等例,限四五寸坐之,而其中兒少則參酌分揀好矣,而亦不可置諸輦轂之近地矣。上曰,法外用律,雖快一時之心,而法一低仰,則豈無疑懼者乎?諸閔中,或不從逆,而有向國之心,則視他人,豈不尤賢乎?當初泛允臺啓矣,今則不可旋爲盡釋,其中十四歲以下者,區別放送,而賊鏛擧族爲逆,八人杖斃,則加一等用律之言,好矣,而如有翼、維賢、弼賢、思晟諸賊,俱不用此律,獨用於鏛家,則亦未免失平,鏛家則應坐者外,勿爲擧論,可也。出擧條

○上曰,逆獄杖斃者孥籍,亦甚重難矣。壬寅獄杖斃者,追施孥籍事,收議時,一鏡主其議,而其時大臣,亦未免撓奪而從之,予嘗慨然矣。凡事當無過分數,若一創法外之律,則其後以故事,次次循用,其弊無窮。向來一鏡、虎龍,不可不施孥籍之典,卽以非法意,故其時有所下敎矣。今此逆獄杖斃者,情犯雖極絶痛,若一依承款正刑之例,施以收孥之律,則從是法外矣。杖斃者緣坐,俱勿論爲宜,以此明捧傳旨,分付禁府,可也。出擧條上曰,壬寅追律時,收議之大臣,卽左相耶,右相耶?宋寅明曰,大臣卽何人耶?上曰,趙泰耉矣。寅明曰,卽其時領相矣。上曰,其時予見朝報,則大臣亦拘於逆鏡,參於收議而從之,予心甚慨然。自其後,不見朝報矣。廷濟曰,壬寅之獄,不可與昨年獄事爲比,而今又行法外之律,則自當仍成謬例,似可一切防塞矣。

○顯命曰,杖斃者中金鼎鉉、任瑞麟,旣是或從賊或亡命者,則元無可論其承款與否,此則不可不孥籍矣。上曰,此則依梟示罪人例,孥籍,可也。出榻前下敎

○宋寅明曰,以疑字竄配者,多矣。相考其謫籍,參酌其罪犯,日後登對時,稟旨疏釋,何如?上曰,依爲之。

○宋寅明曰,臣於頃日晝講時,以禁令後書院撤毁與否,有所仰達,而以日後次對時,持前後狀啓以入,更稟事,下敎,故臣方書笏記以入矣。近來書院之紛紜,實爲痼弊,而鄕曲儒生輩,無他所事,出入學宮,自爲依歸,而數十處旣建之院,一時毁撤,則遐土士子輩,必將無聊抑鬱。且先朝成命,以不稟朝廷,擅自營建者,爲敎,今若一依成命擧行,則不陳疏不宣額之院,將皆撤毁矣。儒逸道學之士,雖是大家華族,固不可禁其崇奉,而名士之稍知自好爲黨論主者,子孫中,如有官高勢重之人,則必令儒生陳疏,廟堂回啓,擧皆建院宣額而後已。不陳疏不宣額之院,莫非鄕里之所尊慕,而旣是無勢力者,故不能毁破,而只令毁此,則朝廷之擧措,孰肯心服,必將重失士子輩之望,若不計稟請與否,一切撤毁,則又似有違於成命,此爲難處矣。趙顯命曰,宋寅明所達之事,卽臣待罪禮曹時,草定回啓者矣。今日書院,實有無窮之弊,良丁之耗縮,士習之汚賤,多有於此,故肅廟於靜攝之中,親自裁斷,某某院,或破或仍事,一一下敎。又有雖聖廟從事之人,亦不許疊設之敎,申飭之意,不啻嚴截,而成命之下,尙不擧行,豈有如許事理乎?寅明之張皇爲說,亦必由於私意之牽制而然矣。金始煥曰,鄕中祠宇,通謂之書院,而鄕先生歿而祭於社者,古亦有之。書院之設,旣出於士林之間,則此等士林間事,其在朝家崇儒之道,固當付之士論,惟其鄕中戀德立祠之類,亦不必禁斷,而募入良丁於書院之弊,別樣申飭於道臣、守令,則設院之弊,似不至大段,臣之迷見,則如是矣。尹淳曰,我朝崇儒重道,故末梢書院之弊,至於如此矣。創建之際,發簡求請,其弊不些,旣建之後,募入院生,耗縮良丁,朝家之前後申飭,職此之故也。唐之狄仁傑,盡毁吳、楚諸祠,只留太伯、子胥之廟,其意蓋以此兩祠,非叢祠之比故也。旣建之院,雖非盡是儒賢,要皆名士大夫,則此與叢祠有異,今若猝然毁破,埋其位版,則景象不佳,固非所以重儒之意也。臣意以爲,未賜額書院,則其院儒直,爲充定於軍役,又爲防塞其求請之事,則其書院,雖不毁破,自當歸於毁破之境矣。上曰,雖不能的知其書院之害如何,而如有道德,則一處設院可也,何可至於疊設乎?且雖以朴文秀所陳之言見之,諸學宮院儒,盡爲充定於良役而來云,書院之設,反爲貽辱於先賢矣。其中甚者,則亦不無以書院爲朋黨之所,近年以來,創設書院之禁,極其嚴明,故自喉院,元無建院疏捧入之事矣。已建之院,今若一朝毁破,則彼儒生輩,必將抑鬱無聊,此非蒼卒間處分之事,而先朝成命之後,尙不撤額者,不可不嚴飭,若爲撤去其額,不以書院待之,則不期毁而自毁矣。禁令後所建書院,一倂撤額事,分付,可也。出擧條

○趙顯命曰,外方逆賊梟示者緣坐收孥之類,勿爲發遣禁府都事,自各其監營,直爲捉來處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尹淳曰,實錄訖功,今至一朞而尙未洗草,極爲可悶矣。此非設宴之時,諸堂上若得一日之暇,共爲聚會,則可以洗草矣。上曰,今方服制之中,而洗草一事,固不可草草爲之,待其摠裁官入來,擧行,似好矣。

○上曰,李命根事,極爲可悶矣。湖南諸邑,干犯逆獄囚係者,依嶺南例,道臣,鉤覆狀聞,待朝家指揮處斷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又令承旨書之,而口號曰,傳曰,今則逆獄旣已收殺,外方逆賊應坐之類,亦皆處分。昨年因臺啓、臺疏定配者多,伊時事勢,雖由於愼重之不得已,而不可置諸多人於黯黮疑信之科。其中事關鞫獄者及罪名明白者外,日後次對,金吾堂上及推官,抄入疏決,而秋曹長席,今方西下,令次官擧行。

○大司憲李廷濟所啓,鳳祥事。上曰,勿煩。金重器事。上曰,勿煩。賊招諸人事。上曰,其勿更煩。維賢事。上曰,勿煩。李燾事。上曰,勿煩。尹邃事。上曰,勿煩。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尙億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以上原啓措辭竝見上瑞虎、元普、元諧等事。措事見上,而王章未伸,輿憤愈激之下,改以元普,則曾因備局回啓,孥籍事,旣已允下,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孥籍之律上曰,勿煩。逆賊籍沒,何等重事,而罪人元普孥籍事,因撫臣狀啓備局回啓,使之卽爲擧行其時,而爲分付禁府,而禁府掩置文書,尙不擧行,政院亦不催促捧入,事之稽緩,莫此爲甚。當該郞廳,雖因本府草記,以拿推蒙允,而前後諸堂及當該承旨,不可無警責之道,請竝命從重推考。上曰,依啓。

○正言南泰慶所啓,金重器事。上曰,勿煩。逆招各人事。上曰,其勿更煩。維賢事。上曰,勿煩。李時蕃事。上曰,勿煩。睦重衡事。上曰,勿煩。黃玉鉉事。上曰,勿煩。洪啓一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以上原啓、措語竝見上鄭啓章事。措語見上,而全不事事之下,刪去剝割日甚,怨讟流聞,闔境唾罵,皆願其去十六字上曰,勿煩。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黃沇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右承旨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左副承旨鄭宇柱啓曰,持平李性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于鄭宇柱曰,知道。

○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兪命凝啓曰,戶曹判書權以鎭,昨日疏批已下,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承旨鄭宇柱啓曰,判決事趙翼命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承旨崔宗周啓曰,當此勅行迫頭之時,西路守令,不可不急急差送,白川郡守罷黜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爲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承旨崔宗周,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近來稅入,比前太半減縮,員役料布,自丁未以下,不得上下。親功臣接待藥料,全然廢闕者,亦有年所,凡事不成貌樣矣。都事李浤,莅任以後,一意修擧,亦多方便區劃,庶有蘇殘之望。且當式年勳臣子孫世系修正之際,冒錄幻弄之弊,自前特甚,故今年則另加査究,庶可無虛實相蒙之患,則尤不可付諸生手,而去夜移除坡州牧使,當此勅行之日,孔道守令,雖不可不擇,而卽今本府形勢,亦甚萬分切迫。都事李浤,特爲仍任,以爲久任責效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金浩啓曰,坡州牧使李浤,因忠勳府草記,旣已仍任。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曺命敎爲白川郡守,以尹得仁爲坡州牧使。

○承旨鄭宇柱,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番別馬隊五十一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九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慶尙道還上未捧居末守令已遞歸者,令禁府依事目擧行事,命下矣。寧海前府使韓頤朝時在京畿利川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承旨鄭宇柱,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一番前部前司慶尙道左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五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八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鄭宇柱,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韓益命等四名,依傳旨,臣等合坐,更加嚴杖,准次窮問後,各人等招辭謄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韓益命、金龜老,竝加杖究問,金簡、金益鼎,停杖仍囚,以待結末。

○承旨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與諸郞廳,會同開坐于南別宮,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六員,依前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廳李慶錫在外,其代以侍講院弼善李廷錫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李眞淳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聞人心所極,天亦不違。矧臣今日所處,實是事理窮盡,推去無路,自廢二字,參前倚衡,千萬不可易。血忱哀懇,不啻水火之望拯濟,天鑑照臨,庶幾洞照而深惻。伏承批旨,不惟終靳愍察,所以敦勉開曉,愈益切至,莫非臣情誠淺薄,不能一分上感而然。況此寢膳不寧之敎,玆豈臣子所敢聞?論其罪戾,萬死難贖,惟有伏地血泣,只竢鈇鉞之降。每煩呼籲,亦非分義之所敢出,而崇銜無鐫去之道,近臣無召還之期,理窮情極,日甚一日。疾痛之甚,復將不知,哀號而自發,冞增凜慄,不省所達云矣。大臣一向無造朝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馳啓,詮次善啓。

○持平李性孝啓曰,臣於風憲之任,萬不近似,而祗緣嚴召屢辱,義分是懼。擺却例辭,黽勉冒出,而其生疎昏謬之患,固已自料。乃於日昨,以逆賊瑞虎、元普、元諧等孥籍事,有所論啓矣。昨因金吾草記及長僚新啓,始知元普孥籍,則已有判下之事,而特金吾慢不擧行耳。此則當責金吾,不當疊論而全然昧昧,混同發啓,臣之論事不審之失,於是乎大矣,其何敢淟涊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奉敎朴弼均疏曰,伏以臣,頃於付職之日,分義是懼,黽勉出肅,而所患痰厥之症,近益頻發,凜凜有朝夕難保之慮矣。又自再昨之夜,一倍添劇,精神昏憒,呼吸短促,欲語則氣急而不成倫次,欲起則頭暈而不能振作,眩倒莫省,人鬼未分。兼患胸脅痞隔之症,寒熱交攻,痰火衝上,當其痛劇之時,則大聲疾呼,無異發狂,晷刻之間,若將不保。以此病狀,實無自力入侍之望,故昨於賓廳次對,猥煩微稟,致令預備替入,此已萬萬悚蹙,而見今諸症,有加無滅,昏昏涔涔,作一僵尸,實不無汚穢淸禁之慮。且念考史之行,期日不遠,强疾登程,萬無其勢。若不趁今調治,則公私狼狽,有不可勝言,不得不略控短疏,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垂矜察,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前翊衛尹東源疏bb曰b,伏以臣於春初,拽過輦轂之下,荐違召命。初欲自盡於義分,而終不免爲逃遁之行,歸伏私次,悸慄冞深,聖度如天,不加誅殛,曲諒微臣之守,許遞匪分之職,臣獲還賤分,歌詠聖恩,庶冀自此永作壟畝之閑氓矣。千萬不意,又伏承別諭,丁寧十行聖敎,勤摯藹然,有求助之意,而責臣以造朝,臣誠驚駭震惕,如墜淵谷。臣若有一分才學,可以裨補王室者,不至於自愛其身,甘守窮寂,臣之苦心血忱,未暴於上下,而循虛責實,徒爲王政之大累,臣雖無狀,挾虛名而應實用,義之萬萬所不敢也。噫,國事艱虞,誠如聖敎,此愚智之所共憂也。天災時變,物怪地異,民生之困瘁,論議之乖激,皆非治世氣象,而加以逆亂之餘,人心愈危,風俗益敗,此實亂亡之兆也。臣竊伏窮谷,不暇恤緯縱,懷憂國之念,而未得救藥之術,祗切愛君之誠,而莫知報效之道,中宵繞壁,殆忘寢食,今承聖諭,不知所以仰對也。祈天永命之道,不可以他求,轉災爲祥,如商中宗,轉危爲安,如周宣王。只在殿下之一心,以實心行實政,持之以悠久,則何遽不若於商周中興之主哉?臣愚死罪以爲,殿下苟能至誠典學,至誠求治,至誠求賢,則巖穴之間,亦豈無藏修之士,可以裨益殿下之聖學?王伯之佐,可以助成殿下之治化者,而如臣闒茸譾劣,乃反冒充於徵召,此何異駑駘之骨而致千里之馬哉?適足以羞當世而辱朝廷而已,其亦异哉?臣旣自量甚審,自知甚明,末由變其咫尺之守,下欺臣心,上欺君父,厭然冒承其榮寵,則慢命之誅,法戒至重。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所辭,非出於飾讓。且念絲綸,不可以褻越,特收誤恩,仍治臣罪,以重國體,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瞻天望聖,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宜卽上來,出入講筵。

○獻納李萬維疏曰,臣於本月十六日,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司諫院獻納,使之斯速乘馹上來者。臣伏以,皇天降割,奪我聖嗣,梓室永閟,節序三易,臣民無逮之痛,曷有其極?臣於前月十六日政,得除春坊,下諭,則二十四日始爲祗承於尙州旅次。蓋臣之子,居在尙州者,病報急至,蒼黃馳救,在於除命之前,而諭音之自臣所寓忠州,轉致臣所住之間,曠日淹滯,勢固然矣。仍伏念職是宮僚,自異他官,躬造祭班,少伸一哀,實是誠禮之所不可已,而旋因直員之不齊,職名已遞於未上途之前,方此自訟隕越之際,納言新命,又下千萬不似之身,是何數旬之內,除章稠疊,馹召便蕃,叨蒙寵榮,乃至於此哉?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措。臣竊惟臣先祖父奉朝賀臣觀徵,歷事三朝,致位崇班,臣先父禮曹參判臣沃,際遇聖考,官躋宰列,臣獲霑餘蔭,倖竊科第,通籍朝行,于今二十有五年矣。世祿生成之渥,丘山河海,肝腦塗地,曷以酬報。第念臣才智空疎,痼疾纏身,從前踐歷,元無分寸報效,郞署字牧,亦多尸祿。況耳目重寄,地望自別,夫豈如臣昏劣疲軟,百不猶人者,所可苟然冒充哉?臣抑有情勢之十分惶愧者。前春嶺邑之罷,蓋緣繡衣之啓,其繡衣,卽臣春坊舊僚,則悉臣長短,言非虛爽,冀州按法,斷不容私,想惟聖鑑,亦或下燭之矣。臣惟蟄伏鄕廬,抱痾守拙,甘作田氓,歌詠聖澤,分外華貫,是豈夢想之所及哉?噫,逆亂甫定,天討未訖,此臣諫官之選,尤宜難愼,則顧此僨敗於區區下邑者,其何堪淸朝言議之責哉?古之君子,於去就之際,必量己而後進,臣之量己,亦已審矣。今若彯纓束帶,揚揚於臺閣之上,則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此臣所以寧伏逋慢之誅,而不敢冒沒趨承者也。且臣宿病之外,又添時感,風寒外襲,痰火內煎,胸膈煩悶,食物不下,貼身床笫,轉側須人,虛帶臺銜,曠延時月,分義掃如,曷勝惶隕?玆敢縣道封章,疾聲呼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所叨職名,仍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煎灼祈懇悚蹙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之坐逋嚴命,凡幾遭矣。職名未解,史官相守,進退跋㚄,理窮勢迫,欲連章籲號,仰冀聖明之矜察也,則辭語煩複,恐犯瀆冒之誅,欲泯默以處,恭俟朝廷之處分也,則虛帶官銜,益增瘝曠之罪,臣日夜憂煎,氷炭在中,誠不知措此身於何地也。前後聖批,辭旨優渥,有非賤分所敢承當,而其所責諭而敦勉者,必以國事之多艱,君臣之大義爲敎,臣每奉讀至此,未嘗不惶愧欲死,只恨忱誠淺薄,不能孚格於聖心也。臣以三朝舊物,最荷聖明之知遇,受恩之隆,與天無極,苟可以少報於萬一,死無所辭。當國勢凜綴gg凜惙g之日,忝聖朝輔弼之任,以何心腸,獨不念宗國之憂乎?又況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秉彝之心,人所同得,臣雖至愚,猶知大義之所在矣。如其情跡,不至於大不安至難强,則何敢積違恩旨,一味撕捱,有若越視秦瘠,全昧分義者哉?臣自數年來,衰病日痼,已絶當世之念,而區區憂愛之忱,猶不能自已,或恐處分之不得其正,終爲聖德之累。箚陳筵奏,不避煩猥,而苦心反歸於私套,空言莫救於世道,雖使臣久留,自知其無益,而只駭於物情耳。在私分,惟當屛處田廬,以伸自靖之義,在朝家,亦宜早許斥退,俾全終始之恩,此在事理,較然明甚,而近日所遭,又不容仍冒重任,以招四方之譏議,顧其勢,誠有萬萬不獲已者,此豈忽於國事,慢於君命而然哉?日月之明,宜無不照燭,而今乃虛拘此決不可進之臣,致令王人久淹,列邑受弊,此又臣不能固辭,力請反汗之罪也。伏乞聖慈,曲加憐察,先命召還史官,仍將臣所帶職名,亟許鐫免,公私不勝大幸。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必欲致卿,寤寐奚弛,而卿之巽讓,猶冞切焉,平日情志,其若相孚,豈若此哉?自愧誠淺,夫復何諭?雖鎭日辭章,予志固定,決難勉副,上下相持,其於國事生民,何?卿其安心,勿復過讓,須遵前旨,卽日偕入,用副小子日夕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鄭宇柱,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4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黃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白川郡守曺命敎。

○承旨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承旨鄭宇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蔡彭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逸服制,代以南泰溫爲事變假注書。

○承旨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累日闕直,事體未安。校理朴師正,副校理任守迪,修撰趙迪命,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師正,副校理任守迪,修撰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承旨金浩曰,禁推傳旨捧入。

○承旨金浩,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李宗白,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趙尙命受由在外,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實錄奉安之行,以來月初二日,推擇矣。京畿監司當爲陪行,至湖西界,而計其往返,當費五六日。其間若與勅行,越江相値,則監司之松都迎候,驛馬之境上整待,多有掣肘窘急之慮。實錄奉安,事體重大,固不敢輕議退行,而事勢適會如此,有難周旋,奉安之行,姑爲差退日期,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差下雖多,行公者絶少,每當開坐,事多苟簡,此莫非朝綱解弛之致。至於吏曹參判宋成明,行副司直沈珙,連稱病故,一不赴坐,戶曹參判朴師洙,近亦久不行公,尤爲未安。除篤老有實病公故外,無端不進之員,竝推考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外方緣坐罪人處絞時,不爲發遣都事,令各道道臣設軍威擧行事,已爲定奪,而旣非正犯梟示之賊,則道臣之陳兵監刑,事體恐涉不襯。且許多罪人拿聚營獄之際,不無遲淹時日之弊,令道臣分定附近討捕使,巡行各邑,與其地方官,眼同處絞,依法檢驗後,擧行形止啓聞,似爲得宜。問于大臣,則大臣亦以爲然,以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柳灝,勿拘日字,嚴刑究問事,命下矣。今日坐,參考安撫使gg按撫使g前後狀本,及捕廳兩度文案,發問目嚴刑,而其所納供,與捕廳所供,無加減,故粘付捕廳啓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弘邁,旣已承服,係是一律,不可仍囚於西間。具枷杻移囚南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鄭宇柱,以兵曹言啓曰,竹山府使尹宅鼎,移拜安東營將,而有加資之命矣。營將今已改差,仍任本職,新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司饔院僉正李彦緯,儺禮廳郞廳啓下矣。本院移文內,勅使時郞廳,每患苟簡,急速變通云。今姑改差,其代以司僕寺主簿李世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說書李宗白上言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臣之病母,猝患風丹之症,毒氣滋熾,疼痛轉苦,寒熱交攻,眩暈兼作,雜試鍼藥,別無加減,晷刻之間,症情涉危。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玆不得不略具短疏,冒死疾籲,急於救護,徑出禁門,揆以邦憲,合被重何。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垂矜諒,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以便救護,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惶隕震惕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承旨金浩啓曰,卽者說書李宗白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巳時,司諫尹東衡啓曰,減死安置罪人金重器以逆魁有翼之姻親,身爲將臣,名出賊招,參酌安置,特出於不置京輦之意,而三尺至嚴,不可不得情處斷。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

○凶逆情節,初非常理之所可測,旣出逆招,則誣告自服之類,兇賊欲殺之招,元無可論,而其餘各人,惟當覈其虛實,斷其情罪,聖上之一倂置而不問者,旣違鞫體,亦非所以昭晳暗昧之道。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

○自古逆亂,稱兵犯闕者,則有之,至於做出白地之兇言,肆然誣上,煽惑人心,豈有如今日逆賢者耶?槪其兇肚逆節,實自賊鏡所撰敎文中出來,而海順倬諸賊之變,又皆由於維賢之陰嗾,逆魯賊環之招出,而兇言根柢,於是乎益彰露無餘矣。況以渠家草草之說,觀之其潛蓄異志,圖爲富貴者,非一朝一夕之故,今日逆亂之作,蓋始於一鏡,而終於維賢,其兇肚逆腸,如一串貫來,則論其罪惡,爲諸賊之首。渠旣兇頑,徑斃杖下,王法所施,只在於破家瀦澤,而閱歲爭執,迄未蒙可,臣非不知聖意所在,而然而法者,乃國家祖宗之法也,殿下亦安得以低仰乎?王章未伸,輿憤久鬱,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令王府擧行。

○充軍罪人李時蕃,當其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頃者,諫臣疏陳其罪,而事皆有據,旣異風聞,則論其負犯,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勘之以充軍之律,未免失之太寬,其在嚴紀律之道,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

○罪人睦重衡,靑坡睦井邑,湖南賊大將等說,旣發於賊招,三月十五日期會板橋之語,又出於必祥之招,所謂十五日,果是湖、嶺諸賊約與相應之日,則前後賊招鑿鑿相合,渠所自明,都不成說,兇逆情節,綻露無餘。向日酌處,雖出於好生之聖德,三尺顚倒,莫洩國人之憤惋,此等惡逆,豈可竄配而止,使之息偃於覆載之間哉?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伸王法。

○黃熽之疏,極其妖惡,決非鄕曲一賤孽,所可獨辦,而嚴鞫之下,抵賴徑斃。至於玉鉉,旣是稍解文字者,而製疏一款,亦已自服,則熽之情節,必無不知之理,而徑先酌處,物情駭惑。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

○臣於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竊不勝訝惑之至。啓一所犯,何等關係,而當初酌處,旣違鞫體,此所以公議峻發,而聖上之終許允從者也。到今更鞫之後,又無別般自明之事,而謂有可恕之端,遽下發配之命,獄體顚倒,物情爲駭。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淸gg得g情。

○逆坦之使之自盡,實是失刑之大者,神人之憤鬱,當如何哉?噫,逆節旣露,而初不能訊鞫而得情,天討纔行,而又不能按法而從事,今日刑章之紊亂,義理之晦塞,可謂極矣。乃者王法孥籍之請,又有勿爲擧行之敎,臣未知此何理也。夫殿下之所以處逆坦者至矣,解其枷杻,惻怛之意旣行,全其肢體,親親之道旣得,而至於孥籍之典,乃是逆律應行之事,揆以三尺,不容少緩。殿下雖復以私恩,有所低仰,其於祖宗之法,宗社之憂,何哉?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

○耽羅一府,控制海外,有方伯連帥之責,牧守之任,尤不可不愼擇,而牧使鄭啓章,庸暗瑣劣,屢試蔑效。及授本任,劾罷之章,踵發於辭陛之後,而耐彈赴任,略不愧恥,廉隅大防,壞損無餘。到任以後,昏瞀憒亂,全不事事,當此擇守令之日,如此無恥鄙瑣之人,不可以其瓜期之旣近而置之,以貽島民一日之害。請濟州牧使鄭啓章,罷職不敍。

○經幄之臣,責任至重,其不可輕擬外職也,明矣。京畿都事李宗城,文學雅望,誠不易得,出入經幄,多所裨補。向日兵郞之擬,已乖政體,而出補佐幕,尤未允當。當此玉堂乏人,番次苟艱之日,決不可任其優閑,請李宗城京畿都事之任,斯速遞改,還其館職,政官擬望乖當之失,不可無警責,亦命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巳時,掌令朴來羽啓曰,鳳祥亡命之罪,固已聖明之所洞燭,輿情之所共憤,而經年爭執,兪音尙閟,國家之失刑,孰大於是?卽今諸賊之相繼亡命者,未必非鳳祥有以啓之也。當此譏捕未已之日,鳳祥之罪,尤不可不先懲,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

○減死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經年爭執,尙靳兪音,臣竊深惑。夫重器以有翼,切姻,身爲將臣,名出鞫案,則一番嚴鞫,有不可已,徑先勘罪,殊失嚴鞫體之意。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

○名出賊招諸人嚴覈事,經年論請,尙靳允從。日昨聖批,至以何必相持,置人暗昧爲敎,而臣則竊以爲不然也。一番窮覈,然後有罪者,可以摘發,而伏典章,無罪者,可以昭雪,而作平人。今若一倂置之,不一覈實,則非但獄體之有失,雖或有無罪之人,不能自伸而反歸於暗昧之地。請逆招見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覈。

○一自賊鏡撰敎文之後,又有天海詬天之兇,其不忍聞不忍言窮兇極惡之罪,實是自有君臣以來,所未有之變,爲今日臣子者,莫不腐心痛骨,沬血飮泣,思欲一洗君父之厚誣者,今幾年矣。何幸蒼天下臨,鬼神傍列,暗地逆謀,自然敗露。於今番鞫獄,始知凶言做出,本自維賢,其祖述鏡賊,敎誘天海,密布潛煽,誑惑人心,互相傳襲,一串貫來之狀,至于賊環之招,而彰露無餘矣。到今觀之,翼、孝、顯、夢、弘、河、諸、羅等賊,莫非此賊之羽翼,而廢族怨國之徒,遐土愚悍之輩,靡然附麗,傳相唱和。初則掛書而流布中外,終至稱兵而猖獗湖、嶺,亦無非此賊之所主張,逆招中所謂渠家寂寞之說,實是逆腸兇肚之畢露處也。論其罪惡,雖斬作萬段,不足洩神人之憤,而徑斃杖下,保其首領,已是失刑之大者。至於討賊應施之律,尙不快施,此雖出於聖意之有在,而王章之廢壞,莫此爲甚,輿情之拂鬱,愈久愈甚,今日臣民爲君父洩憤者,只在於破瀦一款。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快群情。

○鞫廳罪人李燾島配事,還收之請,尙靳兪音,臣實滋惑。燾旣名出賊招,端緖稍露,而謂之不緊着者,已是鞫情之外。況於甲辰冬間,與麟佐論兵之說,渠旣自招,至以逆麟爲奇士。甲辰則逆謀始初之日,而麟佐之必委訪渠家,與論兵事者,其機投意合,腸肚相連之狀,灼然可知。渠雖曰泛然論兵,而旣許以奇士,相對一席,則其所酬酢之際,必有爛熳gg爛漫g相議者。當初平問,已乖重獄體之意,結抄貸死,尤失嚴討逆之道。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臣於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竊不勝驚惑之至。夫邃與翼、河路次相逢之說,不待嚴問,渠自納招,則其情容或可恕,而毋論緊歇,名出賊招,屢次刑訊,終無發明之端,遽下勘處之命,殊失嚴鞫體之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罪人南泰績,身爲武弁,名出賊招,屢經刑訊,終是頑忍,情實未究,而處分太遽,鞫體不嚴,輿情咸憤。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逆賊百孝之招,非如死囚之胡亂援引,而拿鞫諸人,一倂得脫,物情固多不平。至於吳尙億、尙稷等,雖以忠州狀啓中吳家村火起之說觀之,其綢繆和應之跡,昭不可掩。始刑未久,遽爾的處,獄體大損,公議爲駭。請尙億、尙稷等,更令鞫廳,拿鞫嚴刑,期於得情。

○自古宗臣之或被推戴之目,而能逭王章者,簡牒未之有也。坦之當初不爲按問,畢境gg畢竟g使之自盡,固出於敦親之至意,不忍之仁心,而失刑則大矣。今王府以孥籍事,依律文擧行爲請,而殿下使之不爲擧行,兩司之臣,或啓或疏而爭之,殿下又不允兪,王法由是而益壞,輿情如是而益激。請坦孥籍事,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

○前年鞫獄時,逆節狼藉,彰露無餘者,特以忍杖徑斃,終未正法,可勝痛哉?以瑞虎、元普、元諧言之,瑞虎則始與麟佐,爭爲元帥之說,屢發於諸賊之口,元普、元諧,則締結湖、嶺諸賊,齎往軍服火藥之狀,畢露於其子之招,卽其情節,便一賊魁,徑斃杖下,全其首領,已是失刑之大者。至若孥籍之律,不容但已,而及今鞫獄收殺之後,尙不擧行,王章未伸,輿憤愈激。元普則曾因備局回啓,孥籍事,旣已允下,請令金吾,更考鞫案,亟施逆賊瑞虎、元諧等孥籍之律。

○持平李性孝,以臣於風憲之任,萬不近似,而祗緣嚴召屢辱,義分是懼,擺却例辭,黽勉冒出,而其生疎昏謬之患,固已自料。乃於日昨,以逆賊瑞虎、元普、元諧等孥籍事,有所論啓矣。昨因金吾草記及長僚新啓,始知元普孥籍,則已有判下之事,而特金吾慢不擧行耳。此則當責金吾,不當疊論,而全然昧昧,混同發啓,臣之論事不審之失,於是乎大矣。其何敢淟涊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雖欠詳審,意在懲討,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李性孝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4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黃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坡州牧使尹得仁。

○鄭宇柱啓曰,大司憲李廷濟,掌令朴來羽上疏,執義成德潤未肅拜服制,掌令許沃,持平鄭亨復在外,李性孝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承旨鄭宇柱啓曰,兵曹判書趙文命,持抄啓文書,依傳敎來詣矣。傳曰,引見。

○鄭宇柱,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韓益命、金龜老等,臣等合坐准次嚴杖後,招辭謄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凡事,甚爲煩劇,都廳例爲主管矣。都廳弼善李廷錫,入直春坊,不參都監坐起,多有曠務之弊。都廳李廷錫本職,令政院稟旨變通後,仍卽付軍職,使之專察都監之任,何如?傳曰,春坊之番,近甚苟簡,都廳乃該廳草記差出者,且與他都監有間差他,可也。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後謄錄,則弔祭勅使入京之日,直詣闕內,故祭文置於仁政殿東階上。勅使還出後,移置於殿內,禮曹郞廳,及別差守直官二員直守,而祭日,禮曹郞廳,自闕中奉詣祭所矣。今亦依前例,禮曹郞廳及守直官,令該曹預爲差出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後謄錄,則弔祭祭物熟設處所,排設於昌慶宮內,兵曹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乙酉弔祭時謄錄,則祭物器數四十三器,膳品則素膳,似當依此例擧行,而但壬午、庚子、甲辰弔祭時,祭物器數,乃是六十八器,膳品則肉膳,器數之多少,膳品之肉素,如是懸殊。今番則似當有量宜磨鍊之擧,而係是祭享重事,臣等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咨文中,旣有肉膳稱名,且有近例用肉,而器數,用肉之後,與喪差別,定以五十器。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己丑、己亥、甲寅、甲子、庚子、甲辰弔祭勅使時儺禮,不爲設行,而乙酉謄錄中儺禮,設與不設,無明白見載處,故儺禮設與不設,勅使渡江卽時,探問回移之意,纔已移文儐臣。儺禮設行節目,雖已啓下,待儐臣探問回移後擧行,何如?傳曰,允。

○午時,上御熙政堂,兵曹判書趙文命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趙文命,同副承旨金浩,假注書黃沇,記事官李漢相,編修官辛夢弼進伏訖。上曰,文書盡抄而來耶?趙文命曰,取其中最緊者而來矣。小臣才分鈍滯,且有病故,旣有抄啓之命而趁未擧行,方切惶恐,而外方請賞狀啓,非但近來事也。曾前積滯之類,亦多有之,欲爲登對時變通覆啓,而姑未果焉。然而近來奸僞百出,虛實相蒙,故亦欲遲遲等待矣。其中最爲緊急者,抄出謄錄,照例分科而亦不可依其前例施行者,數日後,欲爲回啓擧行矣。上曰,分等中,有沒技者及之次耶?文命曰,然矣,而沒技則出身邊將除授閑良直赴矣。上曰,之次者論何等賞耶?文命曰,沒技、之次者,出身閑良,竝邊將除授,邊將則賜馬矣。上曰,別試才正單子書入者,何以爲之耶?文命曰,此乃軍功之類,惟在自上處分。上曰,依判付施行,可也。上曰,平安兵使啓文,入於此中耶?文命曰,其中亦有論理變通者。後日當爲回啓擧行,而有稱騎衛試才別武士試才,西北道皆然矣。上曰,優等沒技閑良,直赴兩殿試,以此書之。上曰,官奴輩優等,皆免賤耶?文命曰,然矣。上曰,此外有所陳達耶?文命曰,近來賞典多濫之中,拯活一款,尤爲虛疎,有難準信。故癸巳年間,拯活十五名以上,事蹟表著者外,勿許加資,有所定奪矣。卽今各道狀聞及上言等狀,亦有不可率爾覆奏者。更令其道道臣明査啓聞後,稟處之意,纔已草記,允下矣。上年潦水,拯活人命者,自京兆別單請賞,而其後又有追後草記之事,渠或有上言自訟者,合爲三十餘人之多,其初不入於別單中者,尤涉難信。大抵上年水變,挽近所無,沿江村落,蕩盡無餘,漂流溺死者,不知其幾許。則此與遠方傳聞,虛實自別,當施以加資之典,而第聞其間,亦不無相蒙之弊。至如大水漲溢之中,出死力拯救者,則其功可嘉,所當施以賞典,而若其他地勢稍高,水波不及處所居之人,預爲持船載來,別無身自拯救之事者,混在其中,而別單中不爲區別,此蓋京兆府所當一從各人供辭,而亦無以取捨故耳。若不更加各別盤問詳査,一例施賞,則誠甚過望。且或有二人三人同力救活者,此則宜有首從之別,竝令該府各別精査以啓,俾無莫重賞典濫觴之弊,似合事宜矣。上曰,外方,以拯活事,至請加資者,未知虛實之如何,難以區別,亦難準信。分付京兆,各別詳査後擧行,可也。出擧條

○趙文命曰,各道親騎衛別武士優等沒技之類,旣已依事目,循例施賞,而試以今番言之,直赴與免賤之類,多至於三十七人,摠計前後,亦不知幾何,臣於此事,竊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諸路親騎衛別武士別騎衛等,以壯健者有馬能技藝者,定額抄擇,一年內,四等試才,居魁者、沒技者直赴激勸。蓋爲日後緩急之需,則當初設施之意,誠非偶然,而但試才之時,濫僞之弊,不一其端,白地直赴白地免賤者,十居八九,實狀如此,從西北來者,無不傳說其弊。若不嚴加痛革,則無以勸人才而正科路。大抵四等試取,竝試四五技,而或合試兩等,或合試四等,一時稠疊,紛沓試取之際,爲試官者,亦難一一審察,以至無限弄奸之弊,事極寒心矣。當初親騎衛設立,槪倣禁軍,而禁軍都試節目中,各從分數多寡,分爲三等,一百八十分爲一等,一百五十分爲二等,一百十分爲三等,入於此等而後,沒技者直赴,優等者調用,而親騎衛別武士節目則不然。只取優等,無分數定等之規。故雖才劣而分數最少者,無其上,則爲直赴。至於沒技者,亦無拘於參等與否,此實欠缺之典。就其各技中計分定等,略與禁軍都試例,參量磨鍊,而入其等後,方許直赴事,令廟堂節目頒布,何如?上曰,輦下禁軍試才之規,視外方有別,而外方都試,若以禁軍試才例取之,則似爲迫隘矣。且所謂弄奸之弊,予實未曉。當初監試官,若着實防奸,則寧有如此之弊乎?此實一任於差備官之手,莫之檢察故也。至於更試之法,實爲難便,但以嚴科場之意,各別申飭,可也。文命曰,更試之法,監兵使主試,則無之,守令爲試官,則有更試之法矣。一自罷更試法後,奸僞百出,故向來故相臣吳命恒,爲慮此弊,請廟堂稟處,而自備局時未覆啓云矣。上曰,若嚴其科場,則豈無防奸之道?而至於更試,則今日沒技,明日不中者,似或有之,未免落莫,此豈非迫隘之甚者乎?試才時,監兵使若未親試,則守令中有聲望者,極擇差定事,各別申飭,可也。文命曰,所謂袱直,則毋論良賤許入,故公私賤富饒者,百般圖差,終售其免賤之計,上項許多弄奸,未必不由於此。袱直,雖以良人募定,願入者必多,何必以公私賤苟充乎?公私賤之已前入屬者,一倂澄汰,今後則切勿許屬,而且其試才時弄奸之跡,時或現露,誘之以成人之美,掩置不發,或發而輕治。故益無忌憚,其弊莫杜,傳說浪藉gg狼藉g。此後則用奸現露者,當身及監的以下諸人,繩以科場用奸之律,斷不撓貸gg饒貸g事,亦令廟堂,竝於節目中添入措辭,另加申飭,何如?上曰,試才時,如有用奸現露之事,則直赴者及監的官以下,繩以重律,其時試官,當爲科罪,而兵使亦難免其責,此意各別申飭,可也。文命曰,試才時不定等數,只取優等,不但與京軍門規例,大相不同,終非重科試意,而外方武士,亦不與禁軍同視者。誠如聖敎,臣退出後,與武臣詳議,參的磨鍊,定其矢數,日後登對時,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文命曰,捉虎加資事,實爲難便。大抵捉虎二頭以上者加資,自是古法,而中間以五頭爲準,又於甲辰年間,爲慮虛僞之弊,勿許加資,米布施賞事定奪矣。厥後因江界府使申𫕵疏請,只許本土人加資事,備局覆啓允下。故其後他道之捉虎者,則竝皆防塞,而卽今江界兩人,時以捉虎,入於狀請中,各爲準式,此則當依備局覆啓,施以加資之典,而此事甚爲斑駁,虎患不獨在於江界一邑。捉虎,則他道人,亦皆能之。莫重恩典,何獨施於江界,而不及於他道乎?若曰慮其邊邑武士之解體,有此特施云爾,則所謂邊邑,不獨江界一邑。本道江邊之七邑,北關之六鎭、三、甲,與兩南之邊邑武士,其可不因此而解體乎?捉虎加資防塞,蓋出於杜絶奸僞之意,而獨施於江界,則道內各邑之許多捉虎,易爲江界人幻弄蒙賞之資,其弊反有甚焉。江界許之,則他邑他道許之,可也,他邑他道不許,則江界亦不許,可也。至於防奸之道,特令捉虎者,皮與頭骨相聯而來納,還給時,在其頭骨,則庶防弄奸之弊,故頃以此草記蒙允,而至於加資,則或可通融許之,不然則竝江界而防塞,似爲得宜。令廟堂商確稟處,何如?上曰,凡事防一弊則生一弊矣。甲辰年間捉虎加資之防塞,雖出於一時之見,而亦一弊端也。若無加資之事,則誰其出死力辛勤捉得乎?爲慮奸弊,一向防塞,則實無爲民除害之意,此可謂仍噎而廢食者也。旣許江界而不許他道,事甚斑駁,一體許其加資,至於防奸之事,則依前草記擧行,可也。出擧條

○上曰,捉虎弄奸,與捕賊弄奸無異,而捕賊又有甚矣。文命曰,然矣。外方捕賊之類,指捕者亦多有之,此皆弄奸之弊矣。在於西路冊房者,渾入於全羅道營將捕賊之論報,此豈非寒心者乎?上曰,捕賊眞僞,在於秋曹之詳査與否矣。

○文命曰,臣以本曹員役事,有所稟處者矣。本曹事務,比他司極其繁劇,故書吏元額之外,又爲加出,其數漸廣。故相臣南九萬爲本曹判書時,元數外加出者,沒數汰減,而以其額數之鮮少,慮其公務之苟簡,常時堂上郞廳使喚侍陪書役等事,一向防塞,而一日使喚,毋過二人之意,別爲奏達定式矣。年久事廢,使役如前,加出益多,及臣本兵待罪之後,有闕勿捕。故今則元額之外,更無所加,其數旣少,使役如前,則必將有公務廢閣之患矣。今亦一依南九萬陳稟定式之例,私事使喚,一日二人之外,切勿更爲出用,使之專意公務,嚴加申飭,何如?此事雖微瑣,而旣有前例,且必有定奪然後,方可以永久遵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錄券一事,幾盡爲之耶?文命曰,來月望間,當爲之,而卽今難以變通。原從分等時,外方狀啓及饋酒王師捕納賊徒者,深以爲虛實相蒙矣。槪聞淸安捕賊時,有一賊之淸州覓納已死之賊頭,至於啓聞論功之地。以一事觀之,可知其賊徒之或入於原從者有之矣。上曰,雖納已死之賊頭而旣已向順,入於論功,何傷之有乎?諸臣各以次退出。

4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崔宗周坐直。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在外。同副承旨金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黃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綾州牧使朴鏜。

○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宇柱啓曰,大司憲李廷濟上疏,執義成德潤未肅拜上疏,掌令許沃在外,朴來羽上疏入啓,持平李性孝呈辭,鄭亨復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啓曰,史官一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啓曰,內中日習射請出標信草記。傳曰,雨勢如此,此草記還給。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崔宗周啓曰,前冬因本院啓稟,延祥詩春帖子製進事,今年則勿爲擧行事,命下矣。今此端午帖製進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年則勿爲擧行。

○勅使時檢擧提調,一望,礪城君楫,西平君橈,驪川君增,徐命均。

○全羅監司狀啓,以長興府閑良金世龜等十九名渰死事,傳于崔宗周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崔宗周曰,召對爲之。

○鄭宇柱,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未回啓抄錄別單中平安兵使啓本,義州試官試取時,沒技金起萬等四人更試與否,待備局覆啓後,稟處之意付標微稟,則自上有不必更試,一體施行之敎。其所稟啓者,非欲其必欲更試也。前日本曹旣請,令廟堂稟處,則未稟處之前,有不可徑先擧行。故姑欲區別而聖敎如此,竝與日後而直爲擧行,其中慶尙左水使啓本,虞候巡點試射時沒技金汝重,旣非西北人,則據例當爲邊將除授。而亦未有區別混入於賜第之中,故別爲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全羅監司狀啓本府覆啓內,興德縣監閔厚基拿推事,允下矣。閔厚基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德亮手本,則保放罪人李炫,今月二十八日酉時量,物故云,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寶城郡守鄭舜命災結幻弄罪照律事,命下矣。取考事目,則癸巳新定式云,十結以上,三年禁錮,五十結以上,五年禁錮,百結以上,十年禁錮。而今此舜命所用災結多寡之數,罷黜狀啓中元無擧論,用律輕重,莫適所從,欲以緘口臺臣,則事體未安。又以行査本道,則亦涉煩屑,特爲參酌本律外,以三年禁錮施行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柳灝,任徵夏等,今日坐,所當加刑,而今日獻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告祭正日,不得加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七日,良人劉武松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二十八日私奴夏京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通化門守門將李維白,金虎門守門將朴寅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寺屬珍島監牧官所管丁未條所出各穀初頭所報之數,比年太多減縮。故伊時累次退送,則終雖比年充報,托以節晩,添報各穀待秋收捧事,更爲論報許題矣。厥後奸民等,敢稱追後添報之穀,以白地還實樣誣罔上言,而自廟堂參酌減給之意,旣已覆啓,分付本寺矣。近來各牧場稅穀所報,逐年減縮,每致經用之不足,誠甚痛惋。而旣報之穀,因民人等上言,續續減給,則非徒經用之難繼,此路一開,則各牧場,以此效尤。初雖准報,末稱未收,必將希望蕩減之計,日後無限之弊,將無以杜絶。所當草記防塞,而珍島牧場添報各穀,厥數不多,且自廟堂旣許減給,姑依此蕩減。而今後,或有復踵此習,則首唱民人等,嚴刑定配,監牧官亦爲論罪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都廳弼善李廷錫,本職,令政院稟旨變通事草記。傳曰,春坊之番,近甚苟簡,都廳乃該廳草記差出者,且與他都監有間,差他,可也事,命下矣。弼善李廷錫都監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副護軍尹就履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掌令朴來羽疏曰,伏以臣稟性素脆,受病甚善,歸自北郵,重觸風寒,頭重不能擧,喉嗄不能語,入城之後,見者莫不危之,而千里赴召,一牌違罷,亦非臣心之所敢安。故不計死生,扶曳出肅,而症情越添,精神昏聵,實有朝夕溘死之慮,疾痛之極,聲不暇緩。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賜遞改,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迤及他事,而旣有所懷,不可終默,略附一二瞽說,以備裁察,惟聖上勿以人微而少垂澄省焉。噫,前春凶逆之變,尙忍言哉?叢狐夜鳴,群蟻影附,宗宰勳裔,敢逞射日之計,世族華胄,自速詬天之誅。王師電擊,賊騎焱散,妖腰亂領,次第伏法,寔是神明之垂佑。豈但將士之效勞?天地再新,氛沴廓淸,而王章或屈於牽恩,輿憤未伸於正法,上下相持,日月彌久。臺言殆類於應文,聖意常主於靳允。如賊賢之首倡凶謀,逆節狼藉,而尙逭破瀦之律,逆坦之名入推戴,罪關宗社,而未擧收籍之典。其他諸賊之未盡輸情者,無怪,其持疑之至此,而一世之公議,終不可遏,三尺之舊章,終不可屈。伏願廓揮乾斷,亟降明命,法應孥籍者,孥籍之罪,當鞫問者,鞫問之,毋或依違焉。至於逆招諸人之一遭訊問,斷不可已,而閱月爭執,天聽愈邈,誠不審聖意之所居也。如使此輩眞有可疑之跡,而不爲一訊,則失刑甚矣。如無可問之實,而不得一供,則抱枉極矣。鞫獄倏已收殺,衷情無路辨暴,則其將上天而自列乎?抑將部心而自明乎?殿下果有愛惜此輩之心,則亦宜一番嚴訊,而開其自暴之路也。嗚呼,如臣湔劣gg譾劣g,濫竽言地,束帶彯纓,揚揚入臺,滿袖故紙,逐日論啓,而今日所得,勿煩二字,明日所得,不允二字而已。自顧身心,若撻于市,此由於在下之誠意,不足以回天,而在殿下優納之道,亦不當如是也。竊覵殿下聰明睿智高出百王,而做措之際,或欠堅定之量,寬柔慈仁,迥迢千古。而設施之間,殊欠剛決之道,刻印銷印,喜怒不免於數化,一嚬一笑,恩數或近於屑越,區區於節目之間,屑屑於文具之末,行一政而或慮一夫之訕上,出一令而惟恐群下之議己。未袪計較之私,差欠誠實之工,瞻巖之地久虛,而未見交孚之美,戴豸之章屢上,而未恢翕受之量。蓋嘗存心於振刷,而國綱之紊亂滋甚,亦嘗有意於蕩平,而朝紳之寅協無期,非不節用而經費竭矣,非不愛民而殿屎極矣。前後施爲,終不免爲先聲後實之歸。豈不有違於大警動大振作之道乎?惟殿下穆然凝思,惕然反省。凡諸發號施令,務主誠信,而亦於果斷上用力焉。且臣於使行回還時,𩝝銀一節,竊有所憂慨於中者。夫向來逆變在我國,則實爲千萬古所無之變怪,而在大國,則不過數千里外藩之繹騷而已。今此萬錠之殊𩝝,實是千載之曠典,與之無名,受之無義,此物奚爲而至哉?語曰,當人之惠者,後必當人之憂。閭巷匹庶受人一飯之惠,尙有恧縮而不安者。堂堂千乘之尊,卒受大國無名之饋,豈可不長慮而却顧乎?不獨此也。惟我東方,素稱禮義之邦。而不幸妖孽煽亂,與國爲讎,簪紳變爲鯨鯢,赤子化爲龍蛇。君靈所曁,不日掃平,而擧國含生之類,不但憤惋之不堪,抑亦羞愧而欲死。禍亂旣定之後,具由聞奏,在所不已,而本不宜張大其事,使聞於隣。今玆含命之臣,若見頒賞之擧,則惟當費辭力爭曰,弊邦妖逆之變,非如外寇之犯境,疆域之內,潛相竊發,而寡君之處置得宜,一路之氛翳迅掃,師無暴露之苦,國無費財之患,將士𩝝賞,固已恰施而無遺,今因小國之戒心至煩,大邦之恩賞實無意義,歸遺寡君,必當辭謝而不敢受。以此爲言,一辭再辭,如不獲已,則充諸歸橐,容或可也。至於視之以應受之賞例餽之物,而無辭受來,豈不有歉於辭受之道乎?其間委折,雖未詳聞,而惜乎前對之臣,慮不及此也。嗚呼,往者不諫,來者可追。今於謝价之行,備陳固讓之意而辭曰,小國將士,雖有負羽之微勞,旣已施賞於本國。今玆餽賞之受,終有所不安於心,奏文措語之際,務以辭謝不敢當之意爲主,則猶可以示我辭受之禮,抑足以表我賤貨之意。若乃視同例餽,祗示其驚喜感激之意而已。則不但受侮於大國,亦必貽譏於後世矣。臣未知聖念及朝議,以此餽爲如何,而以臣愚賤之見,竊不勝區區過慮。伏乞勿以大國之恩賜爲幸,而益加警畏焉。臣受恩感激,妄論至此,而病裏神索,語無倫脊,死罪死罪。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予之靳允者,意亦有哉?疏末事,意則雖慷慨,未曉於事則大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提學李眞望疏曰,伏以臣,昨上辭本,冀蒙恩遞及承聖批,迺有復授此任,意非偶然之諭,俾臣斯速上來。又伏見朝紙所頒,頃日已有催促臣上來之敎,日者又有待臣上來,卽爲新錄之敎。臣次第承聞,愈益震越悸恐,茫然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至愚極陋,最居人下,來無所補,去無所缺,如江海之鳧雁。而數月之內,三拜除旨,兩承寵批,促召之命,今又再至矣。不知聖明何取於臣,而恩旨之聯翩,榮召之絡續,一至於此。夫旣有除命矣,又不許所辭矣。雖無促召,固當奔走進承,而今又促召之矣。雖無待而擧行之事,固當恭恪趨赴,而今又有待來之敎矣。臣雖頑如石木,蠢如蟲獸,豈能無怵然感激,蹶然驚動之意哉?顧臣疾病癃痼,實如前疏所陳。而上痞下痔,尤爲日夜辛苦之症,動身跨馬,斷無其望,徊徨蹙迫,欲起復止,瞻望雲天,抑鬱悶塞,痛楚之中,憂懼交集,心如有梗,食息靡寧,揆分循法,顧恩思義,惟有早伏屢逋之誅,少可以肅朝綱而安賤分,輒冒萬死,更申疾痛之呼。伏乞聖慈俯加諒察,先賜鐫削,仍命有司,勘臣罪負,以爲人臣慢蹇者之戒,且伏念今之待臣擧行者,卽新圈也。臣於壬寅夏,猥忝本職,七逋嚴召,死辭不得,敢供一日之仕,粗成圈錄矣。蓋以長官主新錄,號爲甚重之任。自昔以來,一經是事,則皆不敢復當,或前以東壁,後以長官爲之者有矣。實無長官而再經者,則假饒臣有可以陳力趨事,其不敢擧行也,較然明甚矣。況臣疾病如此,非旬月可望趨承,則乃以決不可承當之事,待以無日之期者,求諸事勢道理,豈不爲大舛之歸乎?此尤今日之所當及時變通,毋使大事,一任遷就,終有狼狽之患者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一向爲辭,已涉過矣。而下款引嫌,尤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任。

○大司成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兼帶春秋館,以實錄奉安,行日已卜。卽伏見備局草記,以勅使相値,畿伯未得陪行,請退行期。夫實錄奉安,何等重擧,積年濡滯,今始戒行,而若復遲稽,極涉未安。況退行於勅使過去之後,則正當暑天潦雨,必不無霑濕爛損之虞。且旣已知委沿路列邑,使之具丁夫等待,則當此農劇,旣令還停,亦必有弊。豈可以些少拘掣,有所停退也哉?上年五臺山之行,畿伯亦以故留落,關東伯又以歲飢貽弊列邑,狀請徑歸,便是可據前例。伏乞聖明,酌量事勢,勿令退行,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疏得宜,實錄奉安,依前擇日擧行,畿伯則亦依上年秋例爲之焉。

○吏曹參判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本欲力辭而迫於嚴命,未能堅守本分,黽勉供仕。而矇於鑑識,昧於體例,屢次參政,毫無裨補,不過充員備數而已。昨伏見諫院新啓,以李宗城出佐畿幕事,彈論頗峻,至請問備而蒙允,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蓋宗城近有私義之不安,撕捱於論思之職,且聞有情理懇迫者。經幄之臣,間補外職,非今斯今,乍出旋入,不害爲內外交差之法,故臣與首席相議,擬望得受天點,未暇慮及於政體之當否。今者,臺言旣曰,有乖於政例,則其曲循情願,不善注擬之失,著矣。不可以薄罰爲幸而晏然蹲據,宜置重勘,俾有懲畏焉。且念臣凡於官爵,有除輒應,有命輒承者。非敢曰能於其職,然猶可諉之以略知糟粕,粗效奔走。至於籌司堂上,所以參聞於軍國樞機者,而顧臣於一切事務,都不通曉,自少未嘗經意,未嘗試手。殆所謂癡漢之不辨菽麥,昧者之不知東西,强而爲之,則醜拙百出,同列哂之。今大臣熟知臣本末長短,而原初啓下,旣涉猥雜,每當開坐,循例混入於牌招之中,羞愧之心,人所同有,前後召旨之下,臣輒逡巡而不敢入。昨日違牌,亦出於萬萬自畫之意,而一味虛帶,適足以增臣罪案耳。臣願速賜沙汰,毋使有濫竽之譏焉。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已諭於重臣疏批矣。下款所辭籌司,誠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李㙫疏曰,伏以臣之駑劣,寧有一分近似於銓衡之任,而控辭無路,晏然承命,觸事昏憒,只俟顚沛之期矣。今因李宗城出佐畿幕事,臺劾峻發,至請問備,臣不勝悚恧之至。宗城近日,私義不安於三司言議之地,屢煩撕捱,其志甚固。從前名流之處論思者,有時暫許其出外,非止一二,誠以內外交差,實是美規,故臣與僚席相議,姑從擬差矣。今臺言如此,莫非臣昧於政例,隨事誤錯之致,卽此一着,可知臣昏耗寡陋,不合政地之狀。論其罪負,宜置重勘,不容薄罰而止,席藁私次,露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本兼職任,仍治銓任不審之罪,以安私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卿其勿辭,安意行公。

○正言南泰慶疏曰,伏以臣性姿疎迂,言議骫骳。臺閣之任,本無堪承之望,而感激恩除,黽勉出肅。旣在其職,當盡一日之責,故略陳一二應行當論之事。而誠淺辭拙,天聽莫回,處義不無疎忽,蹤跡轉成臲卼,抗章自列,見阻喉司,陳暴無路,愧懼徒積,以此情勢,決無淟涊蹲冒之理。且臣有私情之萬分憫迫者,不得不疾聲而仰籲焉。臣之老母本來善病,羸瘁無餘,居恒凜凜,每有朝夕之憂。自數日來,手部忽有紅暈如線,一宵之間,赤氣遍臂,症類風丹,痛勢如刺。雜試鍼藥,毫分無減,食飮全却,氣息澌涰gg澌惙g,症情危惡,實有難言之慮。顧此情理,決不可一刻離捨,所叨職名,亦不宜曠日虛靡。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許鐫遞,俾得全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持平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窮峽病伏之中,忽承柏府除命,馹召之旨,遠辱蓬蓽,恩榮所逮,村里皆聳。臣雙擎祗奉,五情驚惕,莫省厝躬之所也。臣本憃愚鈍滯,最居人下,試以百爲,都無一可。況此風憲之職,責寄自殊,尤非臣庸懦巽劣所可堪勝。其在量己受任之義,豈有冒昧承膺之理哉?向臣之忝叨騎郞,旣以在外變通見遞,而今者新命又下,一向退伏,冥然不動,在於分義,實爲惶悚,擬將進身輦下,以請慢蹇之誅矣。强策登途,中路添感,僅到畿境,症勢苦重,頭暈而精神全迷,喉窄而呑嚥有礙,僵仆旅托,宛轉叫楚,以此病狀,萬無前進之勢,等待差歇,遲速難卜,玆不得不縣道拜章,疾聲哀籲。伏乞聖慈,俯諒賤疾之難强,且念言地之久曠,亟命鐫改臣職,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公私不勝萬幸。仍伏念臣本以世祿之餘裔,幸逢聖主之作興,濫竊科第,屢塵近列,區區願忠之誠,不惟得之天植,亦曾聞諸家訓。凡係君德上闕失,知無不言,死而靡悔者,是臣平日之所期勉。竊嘗在於朝而察乎符驗之著應,退於野而聽於輿誦之流傳,弊化多端,疵纇百出,見於施措者,率未能純然出正,發於辭令者,或不免反其所好。自外而觀,似若爲實心實事,而反以夷考,則徒歸虛文者有之,或涉小數者有之,往往有衰季。凡君所不爲之事,而殿下爲之。曾謂聖上之所自期,群下之所仰望,乃至於斯耶?古之聖賢,必以顧言行愼終始,反覆垂訓者,誠以行之難鮮有終而然也。殿下試看今日之化理,果徯殿下之志,而今日之氣象,果若殿下之初耶?以言于人心,則人心之頹弊盡矣,以言于紀綱,則紀綱之斁絶極矣。至於昨年,而又有千萬所無之變亂,祖宗三百基圖,幾乎墜於殿下之手。嗚呼,此豈可以徒諉於時運所關耶?求其本而溯其源,則實由殿下之心,未能克將去一私字,其流之害,至於如此耳。臣耿耿抱憂,咄咄書空,要待得言之秋,畢瀝肝膈之悃矣。近者一二忠讜之臣,冒犯乘輿,直言不諱,縷縷匡救之語,切中殿下許多病痛。今臣之所欲陳者,一二臣,皆已言之於前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是惟在於殿下,臣固當默而竢之。今不敢爲重複之言,而抑臣有區區憂慨於平日,爲開口第一義者,則丁未七月初四日,所下備忘中斯文事耳。嗚呼,堯、舜孝悌之道,惟殿下則之,前後此敎,屢形於絲綸。而至若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之語,每於辭敎之間,申申而道之,言言而稱之。臣於筵中,亦嘗親聆玉音,而屢書記言之草,以爲簡冊之光。每當罷朝而退,輒敢傳誦贊揚於外曰,是敎是敎,唯我后之聖也。聽聞所及,遠邇咸聳,莫不以堯、舜望殿下矣。乃於進退廷臣之際,遽以我肅廟丙申處分,謂出於鎭黨習之意。惜乎,殿下於是乎,不免失言矣。嗚呼,聖考是訓,卽殿下昔嘗親承提命者,則便同堯、舜授受之心法,刻之琬琰,垂諸寶冊,則亦惟同於夏府之關石,周序之大訓。凡我君臣上下,惟當是遵是彝,服膺勿失,而殿下無少謹嚴,容易提論。臣未知其時聖衷激惱威怒暴發。或未暇舒究而然耶?噫,玆事源頭,本自出於斯文是非,初不關於朝廷用捨。雖局面朝飜夕覆,時象萬化千變,昭揭之謨訓,大定之是非,固自如也。顧何必與論於一番人進用之際耶?嗚呼,時世寢遠,聖言漸湮,後之視聖考遺敎,若或認以爲不究是非之源,專出鎭定之意,則於是乎,非先王本意之說,必將肆行於世,而寶冊光明之訓,終至於日掩而月翳,此其必然之勢而所以致此者,是殿下啓之也。殿下念之至此,想應怵然而動,飜然而悟矣。伏望聖上,亟命還入其時備忘,其論斯文事一轉語,刪改以下,以光繼述之聖德焉。臣尙記頃年筵中,殿下許改備忘中數字未安之敎。而至於史草所記,則特令勿改仍存,使後世知予過爲敎,此盛德事也。今日此敎,亦令刪去於備忘中,又如前之爲,使後之覽斯史者,皆仰殿下改過不吝之德,監憲無愆之孝,則豈不休哉?嗚呼,皇天割我邦家,仁孝聰睿之聖嗣,遽然徂芳,銅樓空鎖,匕鬯無主。顧今宗社之所依托,臣民之所繫望,只在殿下之一身。思之至此,寧不凜凜乎危哉?伏聞殿下,自夫喪變以後,以理達觀,抑情制哀,寢膳起居之節,便如常日,藥院之問候,每以無事爲批,廷臣之入對,擧皆瞻顔有喜,此實始慮之所不及,中外臣庶,咸仰殿下學有定力,而相顧忻忻曰,庶無疾矣。第伏念殿下接應萬機,勤恤太過,視聽必思乎聰察,辭令務盡於纖悉,無遺細事,不憚煩瑣,廈氈周咨,或屢接於一日,文書出納,猶不撤於三更,殿下之於國,可謂盡心焉矣。克勤無怠,自是古聖王之盛節。夫誰曰不可?然而政有大小,事有緩急,人主治體,不過摠攬其綱領而已。若欲事事之綜核,物物而照檢,則是不幾於衡石之自程,而其爲精神之勞弊,果何如哉?殿下曾於藥房入診時,以寢睡之不穩,已多年所爲敎。蓋思慮煩則寢睡不穩,寢睡不穩則氣血內損,此必至之理也。況今殿下雖勉抑至哀,外自寬譬,而禍變摧剝之餘,其所銷鑠於潛暗之中者,已自不細。今若一味憂勞,過費心思,則甚非所以愼嗇聖躬之道,豈不大可憂哉?臣聞君子,朝而聽政,夜而安身,又聞先睡心而後睡眼,此皆格語也。伏望殿下深留聖意,出而視政則持大體而務簡重,入而處燕則省思慮而安心神。惟以保衛太和,永固邦命爲念,勉勉不忘焉。昔宋臣王昭,素以淸心寡慾爲修養之妙訣。臣亦以此四字,爲殿下誦之。嗚呼,今日何等時耶?天方蹶矣。國其殆而目擊艱虞,固多有可言者。而竊伏惟聖考貽燕之謨,實我文子文孫,所共欽承者,此厥或撓,在聖德關係非常,微臣之惓惓祈幸於天心之一開悟者,最在於此。故不暇他語,首以是縷陳,而繼以節宣保護之方,略貢勉戒,以自附於封人祝聖之義。病思昏迷,詞理拙澁,雖未能極意導達以罄底蘊,而若其憂愛之誠,出自寸心。伏願聖上,俯垂鑑諒,而留神澄省焉。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之言,由於愛君,可不留意?丁未秋備忘事,予未曉也。噫,今玆黨習之甚,何由以來,豈非此乎?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大司憲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年及六旬,病又浸尋,精神筋力,消亡殆盡,曩報藩瓜,旋長柏府。顧臣湔劣gg譾劣g,有何一分近似於是職?而區區寸心,惟思隨地而殫力,未嘗矯激而自高。冒昧承命,連赴臺茶,三省鞫問之坐,廟堂會議之列,鎭日曉入而暮出,舊疾新𧏮,一時交作。而日昨入侍,不敢言病,忍死入去,乃於日暮之後,氣運大昇,頭痛如碎,眼目昏花。及至傳啓之時,日未曛黑,窓闥亦開,而全不省字畫,未免借視於傍人,艱辛奏達。雖蒙聖度寬容,不加罪罰,而擧措之苟艱,事體之屑越,當復何如?前席退出之後,纔踰禁掖,仍作僵尸,擔曳歸家,連夜昏眩,百體如刺,四肢不收,粒米不入於口,叫痛若狂,今至四日。雜試湯劑,小無微效,卽今病勢,旬月之間,實無復起爲人之望,敢伸疾痛之呼,冀蒙仁覆之恩。伏乞聖上俯賜憐察,亟許遞臣職名,毋曠公務,俾臣得以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仍竊伏念君德成就,只在於經筵。雖日近儒臣,講討經傳,猶恐有厥遺,近日經筵停講,已至多日。蓋由於儒臣之過嫌前事,連次違牌,館職不備之致,頃者法筵方開之時,兩儒臣之俱皆徑出,實爲未安,憲臣有請罷之論,而伊後無開講之命矣。第國家之優容儒臣,與他有別,罰已行矣,宜其收敍也。且徐命彬、鄭羽良等,頃日自首,未必出於眞箇後到,伊時臺監,於嚴旨之下,問啓當該,多非實狀云。今雖不可追査眞僞,而儒臣之被罰旣久,經幄如是苟簡,亦宜有甄復之道也。至於李宗城之一時出外,蓋以三司言議,與大臣相可否,宗城過自不安,故朝家暫成其美,而今以經幄體重,臺議請還,其他以薄過而被罰者,不可不竝卽變通,以責其啓沃之效也。抑臣昔伏見肅宗大王,勤於講學,法筵召對,殆無虛日。其時館臣之入直者,如非大段引嫌則不敢徑出,一向淹置,久未遞代。如故宰臣李坦諸人,長直瀛館,或過數朔,或至百餘日,至於歲除之夕,亦不敢出,儕友或有玉堂直之譏。其時臣僚之勤於職事,固多可尙,而亦由於聖上至誠勤學,在下之人,不敢萌怠暇之意,竝宜聖明加意,上下交勉而處也。臣本無似,添以衰病,待罪臺憲,毫無裨補,耿耿一念,長懸皇極,略此附陳於疏末,惟聖明之垂察焉。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是矣。被罰儒臣,罰已行矣,竝敍用。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崔宗周,侍講官申致雲,假注書黃沇,記事官李漢相,編修官辛夢弼,進伏訖。申致雲讀,自《大學衍義》二十四編格物致知之要,齊桓公末,管仲病,公問群臣誰可相者,至太宗知其佞而不知去之爾。上曰,承旨讀之。崔宗周讀,自《大學衍義》二十四編格物致知之要,漢武帝時,雒陽賈人子桑弘羊,以心計,年十三侍中,至范祖禹謂德宗之性,與小人合,與君子殊,豈不然哉?申致雲曰,桓公不聽管仲之言,卒用三子,以致齊國之大亂,桓公之不明,固已深矣。而究其原則管仲亦有失矣。當初三子之以適君也,管仲知其三子者之所爲,非其人情,而不能諫而退斥。當其誰可相之問,以知臣莫如君爲對,使其君卒問三子而後,雖曰不可用,桓公之近習三子亦已久矣。安知其前日之適君,乃爲他日賊君之地歟?以此觀之,管仲雖有三歸反站gg反坫g之功,事君,曾未效格非之忠,不能進賢遠小之致,宜乎管仲之器小哉。上曰,好矣。上曰,日月暉於外,賊在於內,何謂耶?致雲曰,日月之明,有薄蝕之災,喩人君之明,而近幸小人,能賊之皆禍伏於內而不知也。此以觀之,則人君之偏嬖小人,皆由於不正心之致,此處留念焉。上曰,然矣。致雲曰,董賢以柔和便辟之性,善爲媚以自固,日夜所經營者,無非諛君利己之意。而窮寵極貴,操權擅事,以致山崩地動日食三朝之變。而哀帝溺於寵愛之私,排王嘉、鮑宣之忠言,擢拜三公,卒至於漢室大壞,而賢亦不免於誅,後世爲人君爲人臣者,當以此鑑戒焉。上曰,然矣。致雲曰,樂松當靈帝起苑之日,以孟子導齊王與民同樂之意喩之,言則似好,而其實則妄引古義,以悅其君者也。然而靈帝昏不省察,遂悅而爲苑。蓋佞臣之甘言利說,足以迷惑其君,而君無有正力,則其不與靈帝同歸者,無幾矣。上曰,董賢之於哀帝,樂松之於靈帝,有何言哉?致雲曰,和士開之謟佞gg諂佞g齊主,卽趙高、李斯之餘緖,而齊主終不覺悟,以至於敗亡,何不戒哉?且以唐太宗之明察,知其宇文士及之諛悅順從,而終不能退斥。人君之不惑於佞臣,豈不難哉?大抵人情好其悅己而惡其逆耳。故小人之甘言易入,而君子之苦口難售,此無他焉,人君未有正力之所致也。以凡人言之,中心一正,則凡聽無心之言,皆刻於心頭,素無操守,則雖切實人言,皆過耳外,何況爲人君者乎?賢邪進退,亶在於人君正心之如何耳。太宗雖信魏徵遠佞人之諫,而及其佞人之順悅,知而不去,甚可惜也。范祖禹曰,弑君亡國者,皆始之諛悅順從者,此言,誠可痛切矣。上曰,然矣。致雲曰,唐韓休爲相,則左右皆曰,天子貌瘦,而李林甫爲相,則天下瘦,以至有天寶一天子開元一天子之號。賢邪用舍,實係邦國興亡,可不愼哉,可不戒哉?上曰,好矣。致雲曰,桑弘羊,坐市販物,陰奪商賈之利,以歸公,此實斂怨於民而已。不是上下兼足之道也。而所輸貨財,用於不當用之地,誠可痛也。其後世聚斂之臣,如宇文融、韋堅、王鉷、楊釗、王安石之徒,祖尙弘羊故智以悅君心。故宋神宗、唐玄宗之理財,皆失其道,只以奉己之欲,悅而寵之,不知其失民心而蠹國脈,此所謂聚斂之臣,其罪甚於盜臣者也。蓋爲國之道,莫如節用而與民同其利也。至於裵延齡事,尤爲叵測,以虛無誕妄之說,以蕩君心。而德宗終不覺悟,反以寵之,至其死也,猶復悼惜,此所謂德宗之聰明,弊已深矣。若其明四目達四聰,則四海內事,皆可知矣。幺麽一延齡虛妄之說,何可售乎?雖有陸贄之忠,而非特不用其言,終至於黜而不復召。范祖禹所謂德宗之性,與小人合,與君子殊者,豈不然哉?此無他,德宗不能正己正心之致,於此留意焉。上曰,好矣。崔宗周曰,陸贄之見疎,勢固然矣,小人已親則君子自然遠矣。致雲曰,德宗不可而深責,而延齡欺罔之言,不難知矣。左藏雖貴,安得有百餘萬銀貨委棄於糞土中之理哉?終未覺悟,尤可惜也。上曰,然矣。諸臣各以次退出。

4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眞淳奉命偕來。左承旨兪命凝服制。右承旨崔宗周。左副承旨鄭宇柱坐直。右副承旨張泰紹。同副承旨金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慶運黃沇仕直。事變假注書南泰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崔宗周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宇柱啓曰,掌令朴來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鄭宇柱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執義成德潤,掌令朴來羽,持平李性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左承旨兪命凝同姓四寸兄司直命弘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崔宗周啓曰,右副承旨張泰紹,自任所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奉敎朴弼均,身病受由已過累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宇柱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崔宗周啓曰,明日常參時,六曹堂上各一員,例爲進參。而戶曹判書權以鎭,參判朴師洙,參議趙正萬,皆以病懸頉,於擧案中,事甚未安。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張泰紹曰,鄭澔所犯雖重,此非衰耗之人所可辦也。而經年遠竄,罰已行矣,特爲放送。

○傳于張泰紹曰,陳奏三使之臣,臺臣請罰其允啓者,乃重事體,而及於本事,業已洞燭,故至於上使之啓,經歲靳允,末梢參酌付處者,意亦有在故也。今則罰已行矣,伊時副使,以他罪被配,上使、書狀,竝放送。

○備忘記,今觀權爀疏本,營護李亮臣、李壽海,而疏末事尤可異也。爲國欲爲祛弊之事,泛聽風聞,譏切太甚。噫,但當守心之若此,其於末事,何言。大者猶不可顧,況文筆小事乎?洪世泰代應之事,亦由於外面文飾,予常非之。凡事腔子爲重,此等欲譏切於人,外面大談者,本不取也。尤可駭者,忠逆不足以義理晦明,扶此抑彼,此等之說,若不嚴懲,乖戾之習,可勝言哉?副修撰權爀,亟施削黜之罰,以示懲習之意。

○金浩啓曰,戶曹判書權以鎭,參判朴師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趙正萬牌不進罷職傳(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戶曹堂上一員,不可不入參,判書、參判,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浩曰,副修撰權爀上疏留中。

○京畿監司狀啓,知敦寧金在魯以本職及兼帶守禦使,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崔宗周,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朴師正,副校理任守迪,修撰趙迪命,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寧海府使韓頤朝,入於嶺南元還上居末,決杖事,允下矣。頤朝曾經二品實職,依事目除決杖,罷職,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郞廳都摠府都事申思彦,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戶曹言啓曰,今番王世子喪時,三都監及各差備員役以下工匠等賞格單子,比較於謄錄,則或有前例所無而冒入者,或有功役不多而等高者,如此冒濫之類,不可不參酌釐正減去。而至於應受各人等,一依戊戌謄錄,磨鍊題給,何如?傳曰,知者敎之,如石工、刻手、欑室之類,與戊戌有間,一從戊戌非賞格之意,一依啓下擧行。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諸閔中十四歲以下者,爲先區別放送事,命下矣。全羅道珍島郡定配罪人閔入沙里年六,萬頃縣古群山定配罪人相孫年十,好孫年六,唐津縣加里浦定配罪人億只年三,興陽縣羅老島定配罪人三鶴年十三,祖令年六,扶安縣蝟島定配罪人介老味年八,福只年三,以上八名,依下敎竝放送事,分付本道。而其中,庭鱣、庭來,昨年定配時,雖以十四歲懸錄,今年則已滿十五歲,故疏釋中不爲擧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端午祭宗廟以下,各陵殿獻官諸執事及典祀官,當爲塡差,而除老病外,無故可差之人絶乏。刑官蔭官及各都監郞廳,依近例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兵使趙倓,謂有親病,累呈辭狀。而閫帥遞易重難,故連以抑情察任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以親病一樣,終難强抑爲言。且聞趙倓親年已過七十,方有實病云。可知其情理之切急,有難一向强迫,忠淸兵使趙倓,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鄭宇柱,以義禁府言啓曰,在囚之遭親喪者,許令限成服保放事,曾有定式之命矣。時囚罪人寶城前郡守鄭舜命,卽遭母喪云。限成服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宇柱,以御營廳言啓曰,明日習陣爲之事,纔已啓下,而常參擧動相値矣。本廳雖無如此頉啓之例,親臨殿講親政時,曾有頉啓之事,則今此習陣循例擧行,似爲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例擧行。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弔祭時祭物品數膳品肉素,量宜磨鍊事草記。傳曰,咨文中,旣有肉膳稱名,且有近例用肉,而器數用肉之後,與喪差別,定以五十器事,命下矣。祭物器數物目別單書入,以此分付各該司,使之措備以待,官員則宴享色郞廳及奉常寺官員,專掌次知,而都監郞廳,往來看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朴來羽啓曰,臣賦性憃愚,慮事疎謬,言責重地,自知其萬萬不似,夙宵兢悶,若無所容。昨陳辭疏,略附瞽說,及承批旨,不惟不槪於聖心,反下未安之敎。上款則喩之以意亦有哉,下款則責之以未曉等事,臣誠惶愧,繼之以慨然也。夫臺閣爭執,旣出討復之義,而閱月相持,群情抑鬱,則臣未知靳允之聖意,果何據耶?且彼國𩝝銀,實是無名之餽,而辭受之際,不可不愼,故適有所見,妄有論說。雖未知有何別樣事情於其間,而臣之所欲重者國體也,所欲審者後慮也。今殿下不少舒究,遽加摧折,此莫非如臣無似。新入臺地,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臣何顔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昨緣病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誠不肖無狀,實無誠素可以感格天聽。而若其血忱哀懇煩冤崩迫,實係生民之極,人道之至,天鑑昭垂,必且洞然燭察,而祗今三朔,終靳愍納。日昨伏承批旨勉諭之至,切又非臣子之所敢承聞。聖眷之曠絶千古,雖感泣罔涯,而私心之窮蹙一倍,當何以自措?臣誠知一日祗命,職名可以卽遞,臣分可以少伸,而轉動一步地,則大防壞而天理滅,誠不忍以身冒此,此其勢將轉輾窮極,自陷大何,莫之救以死矣。臣之情事,豈不可哀?臣今不敢每爲繁辭,冒溷聰聽,而猶有一段未罄之苦心,終欲披露於慈天閔覆之下者矣。臣自少,積傷積瘁,精力久已消盡,而前冬以後,益覺神耗氣脫,觸事昏謬,兼且涯分滿溢,廩廩顚覆。雖無人言,已決乞身之計,庶幾獲延殘命,稍保晩節,徐得死所,卽以身殉,少酬我殿下特達之殊知,方寸炯炯,有如曒日。昔者前席,屢已懇陳,伏想聖聰,亦記有之矣。況今所被之言,危惡叵測,一至於此。乃復冒沒重入,曾不知止,則不惟廉恥全喪,非復人理,其爲放肆無忌憚,當如何哉?夫以此衰謬滿溢之分,重爲喪廉無忌之人,則天地神明,必不見容,傾敗死亡,匪朝則夕。是殿下之所以恩臣遇臣,適所以速臣之敗亡,豈不有傷於生成之至仁顧復之至慈乎?殿下每以情志不孚爲敎。區區情實,實不如此,何者?臣非獲戾而逬退,全是被誣而自畫。若夫臣心之斷斷無他,旣已仰荷昭燭,不啻如日月之洞徹,萬種構捏,皆不足以螮蝀於大明,君臣之分,寧有毫髮自阻?只是臣本領之無可爲,所遭之至不幸,一如今日所陳,更無一分變動之道。雖隆恩異渥,天海無極,惟自感鏤肥骨而已。其不敢承命,則固已決定於寸心,畢竟如蔡謨之一日十違命,有司之請加大辟,理勢之所必至。聖上父母之恩慈,獨不䀌然於斯乎?若必賜眷於簪履,終不欲棄絶,則亦宜少垂愍察,爲保全之道,俾此螻蟻微命,獲存於地上,他日緩急,或收鉛刀之一割,則萬分一報效,其在於此。而陶鎔任使之方,亦得其宜,其視迫以恩命,使之蔑義貪進,必就覆亡,終失涓涔之酬報者,得失之相懸,奚啻萬萬哉?斯皆字字腔血,非有毫毛假飾。殿下旣推誠置腹,臣何敢不畢露悃愊?玆用流涕罄竭,以陳聞。伏乞聖明,特加鑑裁,亟賜處分,將臣職秩,一竝刊削,俾得杜門深屛,不失本分,則曲遂之恩,又豈特再生而止?重念知申之來在荒村,今幾日矣。迎勅之期,要在不遠,此時此任,尤不可一日在外。況且全畿列邑,皆方迎待客使,轉輸煩費,民不堪命。而玆際,又責其輪回支供於貴近之臣,其弊所及,殆無紀極,亦豈非軫念處乎?竝冀亟先召還,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小子之意,前後罄悉,而卿之巽讓,又愈切焉。辭竭意窮,實無他語,惟願卿體小子之至意,念君臣之大義,遵予前旨,予當曲從卿志,日夕望卿者,惟此而已。卿須體諒焉。卿須體諒焉。仍傳于金浩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己酉四月三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李台佐,吏曹判書李㙫,禮曹判書金始煥,判尹李森,禮曹參判宋寅明,大司成趙顯命,刑曹參判蔡彭胤,刑曹參議李承源,同副承旨金浩,司諫尹東衡,應敎申致雲,持平李性孝,假注書安慶運,事變假注書南泰溫,記事官李漢相,編修官辛夢弼,進伏訖。李台佐曰,雨後日氣淸涼,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復何如?上曰,一樣矣。

○李台佐曰,今番謝恩使方物之數,預爲定奪然後,可以磨鍊。而取考前例,則癸卯年,西平君爲謝恩使時,隨其所賜,一一謝恩。今番則致弔外,又有賜銀賜段賜冊之事,方物依前例,以四起方物,分付戶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台佐曰,金吾郞以李弘邁收議事,來示本府啓目,而臣於此,竊有迷見,有難循例獻議,敢此仰達。凡王府議讞之規,罪囚情犯,苟無大段疑難之迹,考律勘處,體例則然,曷嘗有公然詢問大臣之規哉?我朝立國仁厚,前後贓汚之類,漏網何限,而獨於幺麽弘邁,直以一律勘斷,似不足爲懲勵之道。而渠旣承款,律文昭揭,則有司之臣,惟當按法奏當,以竢處分,可也。又況生殺舒慘,自是人主之造化,法律低仰,亦非群下之容議,則詢問大臣之請,未免失體,當該禁堂,推考警責,仍令金吾直爲照律,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而弘邁罪狀,詳陳,可也。金始煥曰,問備之下,極甚惶悚,而旣有下詢,敢此仰達矣。李弘邁議啓,出自臣手,而取考道臣査啓,則各人所供,狼藉難掩,其所自明之說,盡歸誣飾,故以嚴刑得情爲請矣。施威推問之時,一向抵賴,及至刑推第二度之後,遽請遲晩。問其犯贓委折,則一一自服,大同米作錢九百二十餘兩之數,皆入私用。律文中,犯贓四十貫以上者,俱在極律。臣等在執法之地,惟當按律奏當,而人命至重,果以議大臣處之爲請矣。上曰,渠能知其爲一律,而承服耶?始煥曰,臣等亦於其時以爲,似不知其爲一律,而承服云矣。上曰,向來鄭宅河、朴致遠、呂渭良等所犯,若承服則少無間於弘邁,而皆爲酌處,只用一律於弘邁,則弘邁實爲可冤矣。致遠流配之處,卽何地耶?台佐曰,甲山府流三千里矣。上曰,旣不斬致遠,而獨斬弘邁,則不亦謬乎?趙顯命曰,致遠則無承服之事,弘邁則承服矣。上曰,致遠則不爲加刑,何以承服乎?當初不爲限輸情加刑,而徑先酌處者,有失獄體矣。相考致遠文案,參在弘邁罪狀,詳知其致遠則何以爲流三千里,弘邁則何以爲一律之由,後日登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宋寅明曰,以鄭宅河事言之,則不過月廩犯朔之事,此事小臣,亦嘗犯之矣。

○李台佐曰,實錄奉安事,因趙顯命疏陳,依前擇日爲之事,命下。而勅使相値,驛馬似爲不足,事甚可慮。分付於黃海監司處,使之往復於畿營,勅使到開城府,驛馬數難如數入把,則以海西驛馬仍把,何如?上曰,仍把有前例耶?台佐曰,回還使臣時,畿驛驛馬數不足,則以海西驛馬仍把,亦有前例云矣。上曰,然則依爲之。出擧條

○李台佐曰,實錄行次,無他堂上陪往者,當送趙顯命。而昨年變亂之後,嶺南則送李宗城曉諭一道,而湖南無曉諭之事,聞人心反側不寧,尙此騷撓云矣。經亂之後,民間疾苦,所當一次慰問,宰臣今旣下往,因便曉諭似爲好矣。且於來時,留全州採訪物情,宣布德意,亦似合宜,故敢達。上曰,三南一體,而兩南則尙無曉諭慰問之事,今此因便曉諭之請,實爲合宜。而實錄事體極重,且廚傳有弊,不可周行列邑而曉諭,歷路曉諭,可也。顯命曰,何以曉諭乎?上曰,宰臣諭於道臣,以力務農桑之意,使之曉諭,可也。顯命曰,忠淸道一體曉諭乎?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李森曰,彼國別與銀子,只今分給於三軍門赴戰之士,而臣意則有所不然,故敢達矣。外方軍兵,則抄其從征之類,分給好矣。而扈衛軍卒,閱月環城,其勞苦之功,無異赴戰,而獨不擧論者,有非一視之意。至於赴戰之士,自上旣已親臨試才,優賞之不足,又爲加賞,酬勞之典,可謂極矣。則今此銀子,不必優數分給三軍門,扈衛軍卒,一體分給,何如?上曰,頃見備局草記,有區別之事,而予意亦以爲不然。扈衛軍卒,閱月暴露,其功甚多。且賊徒之不敢闖入者,未必不由於守衛捍禦之功也。若但給從征將士,不及於扈衛軍兵,則必多向隅之歎矣。軍功則當爲分別,而至於賞勞之典,何論彼此?且彼國所賜之物,不在多寡,惟宜遍及,所達之言,是矣。勿論出征、扈衛,平均分給,可也。李台佐曰,頃日備局相議時,兩局大將,皆以爲扈衛軍卒,不可不給云。而草記已成,故姑置之矣。今則旣以一體分給定奪,則外方所賜之銀,與諸堂相議,改磨鍊後,更爲草記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森曰,自前三軍門分日巡邏矣。昨年變亂之後,一時同巡,旣罷戒嚴,所當卽撤,而因循未果矣。今則一依舊例,三軍門分日巡警,何如?上曰,巡邏則依舊例爲之。但申飭夜禁,可也。出擧條

○李森曰,昨年出征將士加賞事,命下。而訓局本無稅入,故用度不足,臣則姑無貸用之事,而至於賞賜之物,實難措備。且亂初賞賜之時,亦令他衙門分給矣。卽今所當加賞之數,亦爲零星,分付兵戶曹,使之出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台佐曰,禁府罪人中,出於臺啓臺疏,而似或有冤狀者,付黃籤以入矣。上曰,金吾堂上進來以達,而令次官陳達,可也。顯命進曰,李濟謙事。上曰,此等處分,不可不嚴也。台佐曰,變亂之際,走還其家,其罪固不輕矣。上曰,仍置之。顯命曰,李之榦事。上曰,放送。顯命曰,金沃事。上曰,比之榦着實矣,此何如?顯命曰,全釋則不可矣。寅明曰,此卽人燁之三寸姑母夫,而同居一里,故有所疑慮而發啓者也。然今日朝廷,逆賊之至親多矣。豈可盡爲疑之而竄逐乎?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金沃適發露矣。尹東衡曰,同義禁所謂,不可全釋云者,似爲得宜矣。李性孝曰,罪名旣如此,有不可全釋矣。寅明曰,此則蟣蝨之類矣。上曰,放送。顯命曰,李萬春事。上曰,此則專以逆賊之多出於至親切姻之所得罪,而此類不必深治,放送。顯命曰,韓師億事。上曰,此則初有鞫廳處決,依此爲之,何如?台佐曰,此人結締雜類,至於此境矣。上曰,減等。顯命曰,權敍經事。上曰,此亦減等。顯命曰,鄭思孝事。上曰,當初騎白馬者,歸於慶祉,則事已脫空,無可論者。以其姪子之犯逆杖斃,何可罪之耶?顯命曰,思孝之罪,南中之人,藉藉言之云矣。弼顯雖爲極凶,若不與監司相通,則必不敢白地驅兵,直抵營下矣。李㙫曰,思孝終不追捉弼顯,極甚可疑矣。寅明曰,大抵弼顯有所恃者,故驅兵直到,放送則殊常,有不可輕易擧論矣。上曰,仍置。顯命曰,朴景淳事。上曰,此無可論,仍置。上曰,尹哥多置絶島,果何如?旣有疑慮之心,則固當使之永不爲西班,不然則可以放送矣。此尹哥出於逆招,而正法者有之乎?寅明曰,三人出於逆招,尹相鼎卽賊䥴之孫,而杖斃矣。上曰,麟佐卽何人之子耶?顯命曰,李弘德之子矣。上曰,李慶佐、李楨佐、李命佐、李千祿竝仍置,而義徵子孫,竝爲仍置。顯命曰,姜柏事。上曰,仍置。顯命曰,炤事。逆賊抗之子上曰,先朝所不竄之人,卽今有不可置之絶島矣。寅明曰,旣已送之,姑爲仍置似宜矣。顯命曰,此人行止凶惡,垂其頭髮,不見天日云矣。台佐曰,在渠亦不害於置諸絶島矣。始煥曰,今姑置之,追後處分爲好矣。上曰,炤之初付職,卽潘陽都正也。寅明曰,國家愼重之道,固宜周詳,亂定旣久之後放送,亦非晩矣。上曰,弼夢出陸而爲逆,此非可預料之事也。王者之道,有不可以疑字置人於黯黮之科,若以猜疑罪人,則其流之弊無窮矣。顯命曰,防患之道,自不得不如是矣。寅明曰,臣子爲國家之慮,無所不至,碩德先輩,亦多有如此之事。延平、昇平諸人,若此之事,固多有之,聖帝明王,亦多有如此之事矣。上曰,金沃亦旣放之,而此人獨爲不放乎?非惜炤之意,亦非敦親之心也。予意亦定,其不齒炤於常人之類,而以曾前凶逆餘孽,疑之於今日,而置諸絶島不可矣。台佐曰,炤之坐地,所當屛諸四裔者也。汲汲放送,終未恰當,出陸之後,亦安知其所遭意外之擧耶?在炤亦是全安之道,不是置諸疑似黯黮之事也。前頭有慶霈時,放送爲宜矣。上曰,鞫獄收殺之後,臺啓臺疏中人,皆爲酌處,獨炤不爲酌處乎?渠若聞之,豈無冤痛之心乎?今日處分,不欲置人於疑似之科矣。寅明曰,臺諫往往以聞見論之,其中不無混入之類。而若炤是表著之人,雖或疑似,有不可徑先放送矣。致雲曰,臣意則減等似宜矣。上曰,減等無依據矣。性孝曰,諸臣所達,旣如此,有不可放釋矣。東衡曰,諸臣所達是矣,有難輕易放送矣。上曰,以啓一事言之,領相之言是矣。以爲見其凶詩者,必爲殺之可乎否乎?此言固的當矣。炤旣荷先朝敦親之仁,生在人間,則此時遠配不可矣,安置田里則好矣。寅明曰,安置田里無律名矣。上曰,安置本郡,使其官長拘束,何如?顯命曰,此亦無律文矣。金浩曰,殿下之持難,臣未知其得當矣。寅明曰,國家慮患之道,固無所不至。先朝庚申年間,焜、煌兩人,竄之濟州,先朝知其無罪,而久置謫所,蓋亦出於慮患之道矣。上曰,金沃、李萬春輩,旣是逆賊之切親切姻,故臺啓遠斥,出於慮患之意,而今皆放釋。炤之坐地,雖曰可疑,與此輩何異耶?始煥曰,今此聖敎,炤亦豈不得聞之耶?上曰,此啓卽前都憲李夏源之發啓,而蓋出於蒼卒時慮患之意,無深意矣。上因令顯命書之,而口號曰,旣無鞫招所出,依前放歸田里。顯命曰,裵胤命事。上曰,諸臣之意,何如?顯命曰,亂前多有云云之說,故爲吏曹假郞廳時,必欲遠爲出宰云矣。寅明曰,其人頗有才,而不吉云矣。㙫曰,胤命爲人,極其奸詐矣。上曰,定配屬耳,仍置。顯命曰,金海鳴事。上曰,放送。顯命曰,全近思事。上曰,此何如?台佐曰,臣未詳其人物,而無逃亡之事云矣。寅明曰,此卽臣之發啓,而嶺南守令,亦多有如此者,此何可獨爲仍置乎?上曰,放送。顯命曰,金泰壽事。上曰,放送。顯命曰,李文標事。上曰,此何如?寅明曰,差重於全近思,仍置無妨矣。上曰,文標旣在官舍,則豈知其賊謀乎?平橋聚兵之說,果眞的耶?台佐曰,聞罪人之言,則若干中人輩聚之,而散去云矣。上曰,旣放全近思,放送。而李熙齡亦與全近思同一體放送,申正模則無可論者矣。上曰,李太元事,鄭錫三曾有所言矣。此事,何如?台佐曰,敎文中,一字替改之罪矣。顯命曰,丁未改紀後,太元爲洪陽縣監,以干係不輕,有物議矣。因臺啓就理原情,蹀血事則白脫,而逆鏡所謂,不負朋友之語,蓋指太元云,而此則有所下敎矣。上曰,持身不謹,其罪目也,因此遠竄如何矣。台佐曰,太元卽仁川人也。與崔昌大家,素相親切,與逆鏡異趣矣。上曰,鄭錫三前言太元之助一字,何重罪耶云矣,特爲減等,可也。寅明曰,逆賊象極之用律,極爲斑駁矣。若以逆律用之,則其母當爲婢,其子當處絞,而今其子其姪,皆爲奴絶島,其母則在家。律名固無着落,其姪之比於其子,似有差等矣。上曰,用一律矣。顯命曰,象極以景宗大王八年書於賊陳報狀中。其爲情狀,極凶矣。上曰,景宗大王八年之說,極其凶獰,此何可論也?

○上曰,閔哥、尹哥,實是難兄難弟者也。尹哥一族置之一島,亦不無可憂之端。依閔哥例,兒弱十四歲以下放送,其餘竝與閔哥,而分配水陸,則在渠爲量移,亦無後慮矣。此尹閔族類及麟佐族黨其子孫中,設令出儒賢,決不可以兩班待之,且其後裔,決不可爲兩班,分付所配地方官,着實點考,使之速爲庶人,可也。書擧條以納,則自上還下,而下敎曰,不必出於擧條,自下知悉擧行,可也

○禁府罪人疏決畢後,刑曹參判蔡彭胤,刑曹參議李承源等進狀,展其抄出罪人所付冊子曰,李嗇事。上曰,仍置。彭胤曰,金泰潤、金華潤事。上曰,何如?台佐曰,無摸捉之事矣。上曰,秋曹堂上之意,何如?彭胤曰,聞泰潤與彦良爲從兄弟,而不爲慶弔云矣。上曰,放送。彭胤曰,南夏運、柳耒、柳楳事。上曰,何如?台佐曰,耒、楳卽賊徠之同生,無所可言。而夏運則卽義徵之女壻,而與賊徠相親,故臺臣發啓,而徠之陰謀,無不參涉之說,似或出於臆度矣。夏運則與禁府見放之人相同,似或放之矣。東衡曰,陰謀參涉之言,似有苗脈,而發啓臺臣,卽不入侍,不可輕議矣。性孝曰,無所見捉之事,臣意則放送無妨矣。上曰,耒、楳仍置,夏運放送。彭胤曰,李審、全益敏事。上曰,竝仍置。彭胤曰,沈尙觀事。上曰,此人流配不久,而此事果何如?台佐曰,左相洪致中以爲,韓柳席上一株松等語,決非蒼卒間做出者,事涉可疑云。臣亦言其如此矣。一株松之說,蓋指靑松沈哥云。自中之指目者現出,故有害於渠矣。上曰,江女媒婚之說,何謂耶?顯命曰,此卽以俗談解之,則乃江阿只氏婚姻中媒之謂,而與水賊交通買船時隱語云矣。㙫曰,成衍雖荒慌,其所引證之言多矣。上曰,一株松,安知非初指成衍者,而反謂之指尙觀耶?寅明曰,事實則不知,而以罪案見之,則極涉殊常。成衍旣以誣告伏法,今無可言,而終爲陰秘,有不可輕放矣。顯命曰,取見鞫案,則初雖虛謊,見其面質之事,則尙觀擧皆見屈。且臣自都巡撫陣中上來時,到陽智佐贊峴陣,聞其守令及軍校之言,皆以爲其隣近竹山彌勒村宋哥一門,盡爲從賊,而其一村上下無不入之,方釀酒積粟於其村中,以爲逆賊之計云,而自其陣中欲燒其村矣。及其成衍之發告尙觀等之後,其宋哥果爲多入於獄,事與臣之前日佐贊陣所聞者相符。臣謂尙觀之獄,極爲殊常,今此尙觀斷不可放送矣。上曰,尙觀竄配之請,初欲允從,而以睦閔柳三家豪侈濫橫,而沈哥一門,亦與之相同爲言。私家豪侈之習,非國家所可罪之者,故久爲靳允,末梢參酌矣。成衍旣伏誣人惡逆之律,則所當容貸,而定配屬耳,仍置,可也。彭胤曰,柳景裕事。上曰,此卽入於壬寅獄事者也。論啓臺臣,今方入侍,果何如耶?寅明曰,行己不正則甚矣。而兼以徠賊至親,故論啓矣。至於壬寅獄時事,不知其端倪矣。上曰,此亦出於疑慮,而此輩有同孤鼠腐雛,何足數哉?顯命曰,景裕壬寅獄事,極爲殊常,而一鏡周遮,故吳瑞鍾終至徑斃,景裕亦不得究問矣。上曰,壬寅獄事時,一鏡不爲究問景裕、瑞鍾者,必以其渠之所爲發露之故矣。顯命曰,固不可全然放釋矣。上曰,炤旣已放送,則處分不爲斑駁,放送,可也。

○上曰,卿於頃者,旣已微發其端矣。鄭澔所爲痛駭,且其黨論太甚,亦爲可痛。而乙巳年,拜領相入京時見之,則衰敗特甚,前後所爲,未知其出於其手矣。罪狀旣同,而一人則放釋,一人則仍置,事甚斑駁,似有參酌之道矣。台佐曰,臣之向來所達,謫籍中篤老人可矜之言,蓋指鄭澔也。其罪狀固難輕議,而若令死於謫中,則非欽恤之道矣。上曰,死於謫所,則何異於朝家殺之耶?寅明曰,鄭澔於乙巳年,拜領相上來時,臣以忠淸監司,往見於境上,則其衰耗特甚。澔於臣或以相親之間待之,或以初見間待之,茫然不知其臣之爲何人矣。上曰,特爲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

○李台佐曰,臣以沈壽賢事,欲有所陳達矣。壽賢之人物長短,殿下知之矣。國家遭罔極之誣,爲人臣者,豈不欲竭力爲之乎?然而聞尹淳所傳,則雍正爲人,雖指東爲西,自以聰明自任,而不爲撓改云。其時使臣,雖竭力陳請,亦無奈何,徒增辱國之事矣。其後十三王,爲我國極力周旋,盛陳其我國恪謹之事,以解雍正之怒,今則至於不期辨誣,而自爲辨誣之地矣。壽賢爲人純質,而身遭不幸之矣,至被辱國之罪。壽賢情事,同朝之人,皆爲憐之矣。今日有罪人疏決之事,敢此仰達。上曰,卿之所達好矣。且其時書狀官爲人純實,故意謂無顚沛之事,而以末望差送矣。每欲處分,而因循未果矣。今日有大處分,其中李明彦,又有他罪,不可擧論矣。沈壽賢、趙鎭禧,竝爲放送,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上曰,沈壽賢等放釋事,勿出朝報,捧傳旨,可也。寅明曰,臣於壽賢事,卽發啓之人也。不敢有所可否,而其時辱國之事,非謂使臣之罪也。至於領賞領宴等事,何可爲之乎?上曰,領賞領宴等事,盛加非斥,故日者朴來羽之疏出,而尹淳亦受困辱矣。

○上曰,申正模事,陳達,可也。顯命曰,正模爲居昌縣監時,賊兵猝至,正模逃走,故其時監司以其罪,旣已決棍矣。朴鏜則以淸州牧使逃走,而謂有報狀于備局之事,而除拜牧使,正模則久在謫籍,臣未知其均一矣。上曰,其言好矣。申正模放送,可也。顯命曰,臣以爲韓日運事,與申正模事,相同矣。上曰,韓日運亦爲放送,可也。

○宋寅明曰,李壽海之疏語雖慘,今日聖上旣有大處分,則壽海之獨置絶島,似爲斑駁矣。上曰,年前於樂善堂,今左相及趙判府事入侍時,予有下敎之事。壽海以假注書入侍,而面有喜色,予心以爲,彼則稍緩者流矣,卽今壽海之疏,極其慘毒。予曾於宣政殿,以有以史局事言之者,則當用不道之律爲敎矣,渠何敢更爲提說乎?寅明曰,疏語則巧慘,甚矣。

○李㙫曰,臣待罪賑廳,故有所仰達矣。本廳元無蓄積,前頭一有災荒,賑救無策。臣旣無才力,不得拮据措辦,且因朝禁,不敢爲料辦。大臣以是爲慮,關西錢十萬兩,取來貿穀,以備水旱之患,啓稟後行關。則監司尹游以爲,朝家若以經費之不足,有所取用,則所當奉行,而至於賑廳,則雖曰爲賑資聚穀,名色不同,決難輸送云。故頃日次對時,大臣特爲陳達,有自備局取來後,商量區處之命,而聞戶判欲爲請得云。戶曹則尙有餘貯,賑廳則全無遺蓄,只恃此錢之上來,以爲賑民之資矣。戶曹若先爲請得,則容或可也。而賑廳旣先請得之後,爲此橫占之計者,極爲未安矣。關西錢,令備局取來後,移給本廳,以備水旱之憂,何如?上曰,取給戶曹,爲可之意,頃日筵中,有所下敎。而自賑廳旣已請得,以備不虞,則戶判之欲自本曹更爲請得,誠爲未安。戶曹雖欲得之,廟堂豈能聽視乎?使之劃給賑廳,可也。出擧條

○李㙫曰,聖上每以擇守令爲敎,其所申飭,極其諄復。臣豈不欲盡心擇差?而近來官式甚窄,無可合州牧之人,臨政按簿,雖欲擇之,變通無地,苟充而已。庚申年間,臣或少時見之,則州牧薦,廟堂爲之,而卿宰各薦二三人,次次陞補矣。當此乏人之時,此規甚好,今亦申飭廟堂,薦州牧可合之人,何如?上曰,向來之薦,尙不盡用,今又爲之,用於何時耶?台佐曰,別薦與州牧薦不同,而但得人甚難,久不爲之矣。若能隨其聞見,各別精薦,則其在得人之道,可有實效矣。寅明曰,臣於待罪銓曹時,獨政多出守令,而久任法,掣肘之處頗多矣。丁未年後,作宰之人,不得移差他邑,更於何處,可以得來乎?上曰,豈無其人乎?色目出後,可合人乏少之說亦出矣。我國之人,不患不多,文南武中,豈爲無之乎?顯命曰,上年秋肅廟朝柱帖人及御史方伯褒啓人及連居上考之人,抄出調用事,出擧條,而尙無調用之道云。更爲分付銓曹,漸次調用則好矣。

○金始煥曰,李景說入於御史書啓中,而只謂贓汚狼藉,無指的之事矣。曾於戊申三月,有後日次對更稟之敎,而尙不得更稟。書啓中,雖曰贓汚狼藉,而判金吾金興慶回啓中以爲,白脫云,而還發配所。其所禁錮之敎,則未及原情之前所下者也。宜有禁錮之命,還收之道矣。上曰,其時御史,若秉公爲之,則景說宜入於禁錮,聞柳綎則治績爲一道之最,而景說則極其貪汚云矣。始煥曰,初無査覈之事,而其時回啓以爲,贓汚之說白脫云,而有還發之命矣。上曰,吏曹回啓,與崔𪹯一體拿問,而柳綎則表裏賜給矣。以此終身禁錮則不可,而他文臣多有之,如景說者,何必差遣牧守也?姑以禁錮置之,可也。

○宋寅明曰,前淸州牧使趙彦臣,當亂赴任,無異虞詡之赴朝歌,掃除餘賊,安集民人,能令一州復舊。以湖南御史金始炯狀啓觀之,治爲一道之最,且上送賊魁妻紫貞所告諸賊,逆節狼藉,或正法或杖斃矣。雖未能別樣論賞,而見漏於原從,豈非不平之事乎?雖未知原從錄印役之方至何境,而此等顯有功勞之人,宜令追入好矣。上曰,不入軍功者,或不無稱冤之類,而趙彦臣,則旣異於是矣。且國家功罰,信如畫一,決不可續續低仰,而彦臣旣有功效,則亦不可專無褒賞之典,熟馬一匹賜給,可也。出擧條

○宋寅明曰,昨年變亂之時,慶尙監司黃璿之功最多,非如權詹所爲也。論其功勞,宜爲錄勳,而今則事過矣,言之何爲?至如其軍官金振玉,以大丘營將之有病,差假營將兼督戰將,領軍至陜川,多有軍功,而不得入於原從者,已爲可怪。而且如高靈縣監兪彦哲,則初以李普爀中軍,分兵往守賊路,陜川賊平定後,進次牛頭嶺下,以逼希亮之壘。草溪郡守鄭晹賓,則從李普爀平陜川,又於希亮被擒之日,與普爀同爲進軍居昌。兩人功勞如此,而賞止陞敍,不入原從,實爲可慨矣。李廷弼則所爲可駭,而反謂有捕賊之功。而彦哲、晹賓則有功不賞,人多稱冤矣。更爲査問於慶尙監司處,知其實狀然後,施以酬勞之典,何如?上曰,此則不然。以此入於原從,予未知其可也。且每以黃璿可合錄勳之意爲言,而黃璿所爲,不過職分內事矣。職分內事,不能爲之者,今方罪之,則爲職分內事者,其可論賞乎?況旣贈職則雖不入原從,追贈父母,可無憾矣。今此追賞其幕裨之請,有若以崔尙鼎隨其父奉朝賀上變之行,而到賓廳事,入於別單中之事矣。且予親見扈衛軍兵暴露之狀,而騎隊長領外,皆爲拔去,不入原從,予心以爲可惜矣。牧守則雖有一時行軍之勞,豈此等軍卒之比耶?問郞禁都,皆不入於別單者,亦有意矣。

○宋寅明曰,臣有惶恐事矣。臣於待罪銓曹時,臺望乏少,聞蔡膺萬之名,而備擬矣,其後爲臺諫矣。向日趙顯命於筵中陳白以爲,臣謂有蔡膺萬者,自言以吾爲臺諫,則當爲人所不爲之啓辭,而及爲臺諫,厭避不當,極爲可痛云云。顯命之言過矣。膺萬豈爲此耶?且臣雖無狀,亦不爲此矣。此言於小臣則無妨,而彼則爲何如人也?每於筵席,卒卒未及陳達,今始仰達矣。上曰,聞李亮臣之言,則以其言,歸之於洪尙容矣。豐原則以風聞言之,欲一問之,而不可助彼,故疑其苗脈,略問於李宗城矣。予則不疑吏參,而豐原之言可怪,故欲一快辨釋矣,今則快知其事矣。膺萬豈爲此也?且卿亦斷不爲此矣。前吏判疏語不暢,故蔡膺萬幾爲怪異之人矣。今則始爲詳知,有何一毫疑晦之心乎?

○李台佐曰,臣於宋寅明所達金振玉等事,亦有所達之事矣。聞兪彦哲、鄭晹賓,皆有軍功。而金振玉則憑藉黃璿傳言,曳入李廷弼於五里之外,縛送巡營云。故李宗城以御史下去時以爲,廷弼旣是曾經承旨之人,則假營將何敢扶曳拿入云,而捉入金振玉,決棍五度,而在陜川時捕賊之功,則有之云。査問於朴文秀處,此三人略施賞典,似宜矣。

○宋寅明曰,書院撤額事,旣有成命,所當擧行矣。癸未下敎,只有不稟朝廷營建者及疊設者,禁斷之命,初無一切禁毁之敎,至於己亥,始爲裁定。卽今撤額,當自癸未以後耶,當自己亥以後耶?上曰,己亥成命後,所建書院及未撤疊設之類,竝爲撤額,可也。出擧條

○宋寅明曰,臣方待罪經理廳,故敢達矣。北漢行宮,無主管之人,故日就頹圮,而戶曹亦不出力修理,事甚可悶。聞南漢行宮,亦令府尹入居,依此例,管城將,或摠攝中,使之入處,則似有補於修葺之道矣。上曰,行宮豈可令僧徒居之乎?使管城將入處。此是先朝行幸之所,不可任其頹圮,分付戶曹,各別修補,可也。出擧條

○上曰,閔哥、尹哥之島配者,金吾堂上就議于大臣,分配水陸巨邑事,分付。出榻前下敎

○上曰,南、北漢摠攝處所,下筒介二部,當下政院矣,傳給,可也。

○司諫尹東衡所啓,金重器事。上曰,勿煩。逆招諸人事。上曰,其勿更煩。維賢事。上曰,勿煩。李時蕃事。上曰,勿煩。睦重衡事。上曰,勿煩。黃玉鉉事。上曰,勿煩。洪啓一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鄭啓章事。上曰,勿煩。

○持平李性孝所啓,鳳祥事。上曰,勿煩。金重器事。上曰,勿煩。賊招諸人事。上曰,其勿更煩。維賢事。上曰,勿煩。李燾事。上曰,勿煩。尹邃事。上曰,勿煩。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尙億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瑞虎、元諧等事。上曰,此事諭於日昨筵中,一邊慮後弊而定式,一邊依臺啓乎,勿煩。絶島定配罪人炤,以賊杭之子,處身行事,爲世指疑。自先朝臺啓之經年爭執,旣在於深惡痛嫉之意,而昨年憲臣之特請島配,又出於爲國長慮之計,則徑先特放,大拂群情。請還收絶島定配罪人炤,還歸田里之命。上曰,不允。邊遠定配罪人權敍經、韓師億,俱出鞫招,被逮納供,終未淸脫。至於流邊,此則有非臺啓臺疏從論疑似之比,其在嚴鞫獄之道,決不可輕先放釋。請還收邊遠定配罪人權敍經、韓師億放送之命。上曰,旣無放釋之命,無乃諸臣之誤聽耶?臣新進生疎,觸事昏憒,乃於邊遠定配罪人權敍經、韓師億事,竝以減等判下。而許多罪人議處之際,臣錯認以全釋,莫重奏啓,未免差誤,致勤聖敎。臣何敢苟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同副承旨金浩曰,持平李性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金浩曰,俄者小退時,聞有副修撰權爀上疏到院,而不由縣道,令家僮直呈政院。大臣外,無令家僮直呈之規,故欲爲還却,而無端出給,亦爲未安,何以爲之乎?上曰,入之。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