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五代史/附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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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旧五代史表
[编辑]多罗质郡王臣永瑢等谨奏,为《旧五代史》编次成书恭呈御览事。
臣等伏案薛居正等所修《五代史》,原由官撰,成自宋初,以一百五十卷之书,括八姓十三主之事,具有本末,可为鉴观。虽值一时风会之衰,体格尚沿于冗弱;而垂千古废兴之迹,异同足备夫参稽。故以杨大年之淹通,司马光之精确,无不资其赅贯,据以编摩,求诸列朝正史之间,实亦刘昫《舊書》之比。乃征唐事者并传天福之本,而考五代者惟行欧阳之书,致此逸文,浸成坠简。阅沉沦之已久,信显晦之有时。
钦惟我皇上绍绎前闻,纲罗群典,发秘书而雠校,广四库之储藏。欣覯遗篇,因裒散帙,首尾略备,篇目可寻。经呵护以偶存,知表章之有待,非当圣世,曷阐成编。臣等谨率同总纂官右春坊右庶子臣陆锡熊、翰林院侍读臣纪昀,纂修官编修臣邵晋涵等,按代分排,随文勘订,汇诸家以搜其放失,胪众说以补其阙残,复为完书,可以缮写。
窃惟五季虽属闰朝,文献足征,治忽宜监。有《薛史》以综事迹之备,有《歐史》以昭笔削之严,相辅而行,偏废不可。幸遭逢乎盛际,得焕发其幽光,所裨实多,先睹为快。臣等已将《永樂大典》所录《旧五代史》,依目编辑,勒成一百五十卷,谨分装五十八册,各加考证、粘签进呈。敬请刊诸秘殿,颁在学官。搜散佚于七百余年,广体裁于二十三史。著名山之录,允宜传播于人间;储乙夜之观,冀禀折衷于睿鉴。惟惭疏陋,伏候指挥,谨奏。
乾隆四十年七月初三日 多罗质郡王臣永瑢
经筵日讲起居注官武英殿大学士臣舒赫德
经筵日讲起居注官文华殿大学士臣于敏中
工部尚书和硕额驸一等忠勇公臣福隆安
经筵讲官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臣程景伊
经筵讲官户部尚书臣王际华
经筵讲官礼部尚书臣蔡新
经筵讲官兵部尚书臣嵇璜
经筵讲官刑部尚书仍兼户部侍郎臣英廉
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张若溎
经筵讲官吏部左侍郎臣曹秀先
户部右侍郎臣金简
请照殿版各史例刊刻旧五代史奏章
[编辑]谨奏:伏查《永乐大典》散片内所有薛居正等《五代史》一书,宋开宝中奉诏撰述,在欧阳修《五代史》之前,文笔虽不及欧之严谨,而叙事颇为详核,其是非亦不诡于正,司马光《通鉴》多采用之。当时称为《旧五代史》,与欧阳修之本并行,自金章宗泰和间,始专以欧史列之学官,而薛史遂渐就湮没。兹者恭逢圣主,稽古右文,网罗遗佚,获于零缣断简之中,搜辑完备,实为此书之万幸。至此纪载该备,足资参考,于读史者尤有裨益,自宜与刘昫《旧唐书》并传,拟仍昔时之称,标为《旧五代史》,俾附二十三史之列,以垂久远。谨将全书五十八本、校勘、发凡,一并装订,恭呈御览,伏候训示。前经臣王际华面奏,此书列之史册,洵足嘉惠艺林,请照殿版各史例刊刻,颁行海内,荷蒙圣恩俞鉴,恭候钦定发下,即交武英殿遵照办理。再查诸史前俱有原进表文,此书原表久佚,谨另拟奏折一通,随书呈进,俟奉旨允准,即敬谨恭录,并奏折同刊卷首,以符体式。再现在缮本,因系采葺成书,于每段下附注原书卷目,以便稽考。但各史俱无此例,刊刻时拟将各注悉行删去,俾与诸史画一。其必有应核订者,酌加案语,照各史例附考证于本卷之后,合并声明。谨奉奏。乾隆四十九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 昀
臣陆锡熊
臣孙士毅
总校官臣陆费墀
旧五代史编定凡例
[编辑]一、《薛史》原书体例不可得见。今考其诸臣列传,多云事见某书,或云某书有传,知其于梁、唐、晋、汉、周断代为书,如陈寿《三國志》之体,故晁公武《讀書志》直称为诏修梁、唐、晋、汉、周书。今仍按代分编,以还其旧。
一、《薛史》本纪沿《旧唐书》帝纪之体,除授沿革,钜纤毕书。惟分卷限制为《永乐大典》所割裂,已不可考。详核原文,有一年再纪元者,如上有同光元年春正月,下复书同光元年秋七月,知当于七月以后别为一卷。盖其体亦仿《旧唐书》,《通鑒》尚沿其例也。今厘定编次为本纪六十一卷,与《玉海》所载卷数符合。
一、《薛史》本纪俱全,惟《梁太祖纪》原帙已阙,其散见各韵者,仅得六十八条。今据《冊府元龜》诸书征引《薛史》者,按条采掇,尚可薈萃。谨仿前人取《魏澹书》《高氏小史》补《北魏書》之例,按其年月,条系件附,厘为七卷。
一、五代诸臣,类多历事数朝,首尾牵连,难于分析。欧阳修《新史》以始终从一者入梁、唐、晋、汉、周臣传,其兼涉数代者,则创立杂传归之,褒贬谨严,于史法最合。《薛史》仅分代立传,而以专事一朝及更事数姓者参差错列,贤否混淆,殊乖史体,此即其不及《欧史》之一端。因篇有论赞,总叙诸人,难以割裂更易,姑仍其旧,以备参考。得失所在,读史者自能辨之。
一、《后妃列传》,《永乐大典》中惟《周后妃传》全帙具存,余多残阙。今采《五代會要》《通鉴》《契丹國志》《北梦琐言》诸书以补其阙,用双行分注,不使与本文相混也。
一、《宗室列传》,《永乐大典》所载颇多脱阙。今并据《册府元龟》《通鑒注》诸书采补,其诸臣列传中偶有阙文,亦仿此例。
一、诸臣列传,其有史臣原论者,俱依论中次第排比;若原论已佚,则考其人之事迹,以类分编。
一、《薛史》标目,如李茂贞等称《世袭传》,见於《永乐大典》原文;其杨行密等称《僣伪传》,则见于《通鉴考异》。今悉依仿编类,以还其旧。
一、《薛史》诸志,《永乐大典》内偶有残阙。今俱采《太平御覽》所引《薛史》增补,仍节录《五代会要》诸书分注于下,以备参考。
一、凡纪传中所载辽代人名、官名,今悉从《辽史索伦语解》改正。
一、《永乐大典》所载《薛史》原文,多有字句脱落、音义舛讹者。今据前代征引《薛史》之书,如《通鉴考异》《通鉴注》《太平御览》、 《太平廣記》《册府元龟》《玉海》《筆談》《容齋五筆》《青缃杂记》《职官分纪》《锦绣万花谷》《藝文類聚》《记纂渊海》之类,皆为参互校订,庶臻详备。
一、史家所纪事迹,流传互异,彼此各有舛误。今据新旧《唐书》、《东都事略》《宋史》《辽史》《續通鑒長編》《五代春秋》《九国志》《十国春秋》及宋人说部、文集与五代碑碣尚存者,详为考核,各加案语,以资辨证。
一、陶岳《五代史补》、王禹偁《五代史闕文》、本以补《薛史》之阙,虽事多琐碎,要为有裨史学,故《通鉴》《欧阳史》亦多所取。今并仿裴松之《三国志注》体例,附见于后。
一、《薛史》与《欧史》时有不合。如《唐闵帝纪》,《薛史》作明宗第三子,而《欧史》作第五子,考《五代会要》《通鉴》并同《薛史》。又,《欧史·唐家人传》云:太祖有弟四人,曰克让、克修、克恭、克宁,皆不知其父母名号。据《薛史·宗室传》,则克让为仲弟,克宁为季弟,克修为从父弟、父曰德成,克恭为诸弟,非皆不知其父母名号。又,《晋家人传》止书出帝立皇后冯氏,考《薛史》纪传,冯氏未立之先,追册张氏为皇后,而《欧史》不载。又,张万进赐名守进,故《薛史》本纪先书万进,后书守进,《欧史》删去赐名一事,故前后遂如两人。其余年月之先后、官爵之迁授,每多互异。今悉为辨证,详加案语,以示折衷。
一、《欧史》改修,原据《薛史》为本,其间有改易《薛史》之文而涉笔偶误者。如章如愚《山堂考索》论《欧史》载梁遣人至京师,纪以为朱友谦,传以为朱友谅;杨涉相梁,三仕三已,而岁月所具,纪载实异,至末年为相,但书其罢,而了不知其所入岁月;唐明宗在位七年余,而论赞以为十年之类是也。有尚沿《薛史》之旧而未及刊改者。如吴缜《五代史纂误》讥《欧史·杜晓传》幅巾自废不当云十余年;《罗绍威传》牙军相继不当云二百年之类是也。今并各加辨订于每卷之后,庶二吏异同得失之故,读者皆得以考见焉。
旧五代史抄本题跋
[编辑]《永乐大典》散篇缉成之书,以此为最,以其注明大典卷数及采补书名、卷数,具知存阙章句,不没其实也。四库全书本如此,后武英殿镌本遂尽删之。曾屡争之总裁,不见听,于是薛氏真面目不可寻究矣。幸抄存此本,不可废也。庚戌春芸楣记。
孔荭谷校旧五代史跋
[编辑]余自耽典籍,即知《永乐大典》本薛五代史稿本每条皆注所出,及武英殿刊行,始悉去之,惟聚珍版尚存真面,又惜其不易得也。梦想累年,未尝一见。壬子之春,郁华阁遗书尽出,其佳者大半为完颜樸孙景贤所攫,余则为书友谭笃生锡庆与其友赵姓以贱价收之,庋厂肆一近巷中,邀余往观。余时已贫不能自存,然结习故在,入丛残中抽得此册,喜不忍释,因与之约留三月,不能,然后与他人,笃生竟嘅许我。荏苒未几,笃生病将死矣,则语其家封存以待,勿失信也。余自津沽鬻借,如约赎之。笃生在书估中号为精覈,然独于此书守皦日之盟,世之负然诺者,对之殆有媿矣。既归,茗理持去借校,观其跋语,勘正之功,亦尽于是,而吾不得先一校雠,思之亦殊失笑,特记得此书之艰,与笃生之信、茗理之勤,为藏书家一段故实,后千百年,必有能谈之者。甲寅三月检此,正闇永宝,记于六坡三颍之居。
书有孔荭谷图记,又有黄小松司马印,及其所得汉印钤册中亦不少。小松与荭谷同时,或为小松故物,未可知也。戊午端阳,群碧主人再记。
重辑旧五代史原稿跋
[编辑]薛居正《旧五代史》一百五十卷,原本久佚,乾隆中,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辑出。主其事者,余姚邵二云学士晋涵也。此本每册有“晋涵之印”朱文方印、“邵氏二云”朱文方印,盖即学士家底本也。其与官本不同者,每条皆注出处:其出大典及《册府元龟》者,皆注明某卷;出于《通鉴考异》及《通鉴注》者,皆注明某纪。卷一太祖纪第一下有小注云:“案薛史本纪,《永乐大典》所载俱全,独梁太祖纪原帙已散,见于各韵者,仅得六十八条。参以《通鉴考异》《通鉴注》所征引者,又得二十一条,本末不具,未能缀辑成篇。《册府元龟》闰位部所录朱梁事迹,皆本之薛史原书,首尾颇详,按条采掇,尚可荟萃。谨依前人取魏澹书、高氏小史补北魏书阙篇之例,采《册府元龟》梁太祖事,编年按日,次第编排,以补其阙,庶几略存薛史之旧。仍于条下注明原书卷第,以备参考焉。”案此条今载官本凡例中,而删节过半。此外案语亦比官本为多,虽半已采入考证,而此较详。自元建康路刊十三史,有欧史,无薛史,而薛史遂微。《文渊阁书目》著录《五代史》十部,其六部注“十册阙”,其四部或注“十四”,或注“十五”,或本“十六缺”。孰为欧史,孰为薛史,究莫能辨。此外,范氏天一阁、左氏《百川书志》、钱氏绛云楼、毛氏汲古阁、董氏延赏斋各目,皆无其书。惟万历中连江陈第《世善堂书目》有《五代史》一百五十卷。至嘉庆中,陈氏书始出,杭州赵谷林兼金购求无所得。同治中,余权闽鹾,徧访藏书家,亦无知之者。想闽地多虫,饱蠹鱼之腹久矣。
影库本旧五代史跋
[编辑]薛居正等旧五代史,元、明来传本久绝。乾隆中,四库馆从永乐大典录出,其有阙佚,旁摭他书缉补之,标明出处,间附考订,分注当条之下,阁本、传抄本并如此。嗣以列在学官,馆臣取此本重加案语,签附书眉,足成定本,交武英殿刊布。当事者辄将出处删去,因而涂改正文,牵就聊属,窜易字句,强作解事;又裁截分注,节抄案语,通名考证,移置卷末。聚珍镂木,一再印造。后之席刻、陈刻、武昌局刻暨海上诸影印,靡不因此。传抄本迄未绣梓,定本则阒其无闻焉。
余曩于乡曲获见一本,朱丝黄帙,字画谨严,粘签甲乙,灿焉具备,审是武英旧物,亟购藏之。取勘众本,属在增删窜窃,并有明征。一以参详,愈觉大训天球,莫名宝贵。惟此本孤存天壤,上下百余岁,朔南数千里,风霜兵燹,历劫几何,流转传播,终归完璧,非在在处处有神物护持,胡能有济?长此以往,浸假酒诰俄空,乐经泯绝,心窃疚焉。
夫中书秘而古文兴,曲台删而周官作,金货私行,漆书贿合,歧之中又有歧,类如此矣。是故子夏之易,更别于张弧;素问之篇,反多于太仆。今馆臣定著之不传,亦博士本经之亡失,空穴来风,如涂涂附,国师善伪,安必杜、刘、贾、马之余,更无有张霸、丰坊、苏愉、枚赜相继起而伪之乎?乌呼!五季晦盲否塞,其事迹纵无与经典之尊,徒以数十年争民施夺,载在兹编,端绪棼如,即宋椠今存,仍艰董理,一误再误,何所持循?矧乃祸乱有由,率起于是非相贸,十国纷更,谁司信谳,殷鉴不远,来轸方遒,尤不能不核归正确,以惩前毖后耶!不揆绵薄,辄复掩卷旁皇,愿书万本,庶几流布,无忘真面。方闻君子,倘幸其史阙之仅存,俾得有与于斯文之未丧,其于后死之义,或无愧焉。太岁辛酉夏四月,译元熊罗宿谨识于京师之丰城南馆。
影印内抄旧五代史缘起
[编辑]彭文勤公知圣道斋读书跋云:“永乐大典散篇缉成之书,以此为最,以其注明大典卷数及采补书名、卷数,具知存阙章句,不没其实也。四库全书本如此,后武英殿镌本遂尽删之。曾屡争之总裁,不见听,于是薛氏真面目不可寻究,后人引用多致误矣。幸抄存此本,不可废也。”
今按殿刊本变乱原书,所在皆是。有任意删削者,卷六十一西方邺传“邺无如之何”句下删去“而明宗已及汴”六字,“还洛阳遇弑”句上删去“至汴西不得入”六字,卷九十三李专美传“虽行行捶楚”删作“虽行捶楚”,卷九十六李郁传后删去郑玄素传一篇,卷九十八张砺传末删去册府元龟所引八十余字是也。有凭臆增附者,卷三梁太祖纪“浙西奏,道门威仪郑章”句上添凑“封镇东军神祠为崇福侯”十字,卷三十八明宗纪“契丹遣使摩琳等来乞通和”等下添入“率其属”三字,卷六十七赵凤传“庄宗即位,拜中书舍人”句下横插“及入汴”云云八十字,卷七十三聂屿传“珏惧,俾俱成名”句下增入“渐为拾遗”云云七十余字是也。有颠倒窜易者,卷五梁太祖纪“己亥,以司门郎中罗廷规”云云改作“己亥,以司门郎中罗周翰”云云,卷二十四李珽传“珽其夕为乱兵所伤”改作“珽为乱兵所伤其夕”,卷六十一安元信传“乃起谢元信”改作“元信乃起谢”,安重霸传“重霸出秦州,以金帛贿群羌”改作“重霸出秦州金帛,以贿群羌”卷六十四王晏球传“晏球隔门窥兵乱”,“兵乱”字互倒,卷九十一安彦威传“明宗爱之,及领诸镇节钺,彦威常为牙将,以谨厚见信”改作“明宗爱之,累历藩镇,彦威常为衙将,所至以谨厚见称”,卷百四十三礼志“太常定唐少帝为昭宣光烈孝皇帝”改作“太常寺议唐少帝谥”是也。又如卷三梁太祖纪“贻矩曰,殿下功德及人”,“殿”改“陛”;“自今后两浙、福建、广州、南安、邕容等道使,到发许任一月”,“南安”改“安南”,“任”改“住”;卷十梁末帝纪“以都点检诸司法物使”,“点检”改“检点”;卷十五韩建传“路出南山”改“路出山南”;卷二十七庄宗纪“遂入黎阳”,“入”改“攻”;卷三十一庄宗纪“即具阙申送”,“阙”改“关”;卷三十三庄宗纪“何怯由衷之说”,“怯”改“吝”;卷三十七明宗纪“既任维城之列”,“任”改“在”,“列”改“例”,又“轮次转对奏事”改“轮次转奏对事”,“卢文进率户口归明”,“明”改“顺”;卷三十九明宗纪“于秋苗上纫征曲价”,“纫征”改“征纳”;卷四十二明宗纪“输农器钱一文五分”,“分”改“钱”;卷五十三李存信传“公姑二矣”,“姑”改“始”;李存贤传“所残者存审耳”,“残”改“存”;卷五十五盖寓传“必佯佐其怒以责之”,“佯”改“并”;卷六十李袭吉传“尽反中年”,“反”改“及”;卷六十三张全义传“而不溺枉道”,“枉”改“左”;卷六十六康义诚传“以弓马事秦王以自结”改作“以弓马事秦王,冀自保全”;宋令询传“连殿大藩”,“殿”改“典”;卷六十七韦说传“接皇都弭难之初”,“接”改“藉”,“初”改“功”;卷八十一晋少帝纪“河南府奏,飞蝗大下”,“河南府”改“开封府”;卷八十八史匡翰传“恐天下谈者未有比”,“比”下添“类”字;卷八十九殷鹏传“所得除目”,“除”改“词”〈(此条印入样本)〉;卷九十马全节传“我为廉察”,“为”改“之”;陆思铎传“随众来降”,“随众”改“以例”;卷九十四高汉筠传“遂与连骑以还”改“汉筠促骑以还”;卷九十八安重荣传“闻昨奉宣头”,“头”改“谕”;卷百二汉隐帝纪“以华州节度使郭从义奏”,“以”改“徙”;卷百八李崧传“方权兵柄”,“权”改“握”;卷百十五周世宗纪“州府”改“府州”;卷百廿三高行周传“以北边邻契丹”,“邻”改“陷”;卷百廿九齐藏珍传“不失再去矣”,“失”改“妨”;卷百卅三世袭传“老父起自诸都”,改“父老起自诸都”;卷百四十历志“钦若上天”,“天”改“穹”,又“五之得期之数”,改“五行得期之数”,“百者数之节也”,“百”改“法”,“盖尚慊其中”,“慊”改“嫌”〈(此三条印入样本)〉,“使日月之轨”,“之”改“二”,“便言历有九曜”改“便言历者有九道”。此外以伧父之见,改尔雅之词,据习俗所安,谓前文有误。与夫“戎王”尽作“契丹”,“编发”俱为避易。武断害理,未易更仆。
窃以为五季征文,欧史既不如薛史之真,是新、旧两行,自必以旧书为正。奈何搜集于残阙之余,仍见厄于校刊之谬,岂非恨事!用特举所藏武英殿原抄正本,购机影印,务在纤悉不差,俨然法物,并将粘签及批校各条,汇印附后,俾读是书者得见文勤之所谓真面目焉。
嘉业堂刊本旧五代史跋
[编辑]旧五代史一百五十卷,目录二卷,宋薛居正等撰。原书久佚,乾隆四十年诏开四库馆,从永乐大典中辑录,间有残阙,复取他书所引补之,此为邵学士晋涵原辑本。晋涵字二云,余姚人,乾隆辛卯二甲进士,归经部铨选。以大学士刘文正荐奉,特旨改庶吉士,充四库馆纂修,旋授职编修,历官至翰林院侍读学士。阳湖洪穉存太史尝称其史学本于刘蕺山、黄梨洲两先生。此书乃其一手所勘定也,逐条之下注明采取书名、卷数,后来诸家所辑已佚诸经传注悉用其例。四十九年武英殿刊板尽删去之,彭文勤公屡争于总裁,不见听,薛氏真面目遂不可识。余于甬东卢氏报经楼得其原辑本,亟以千金购归付梓,行格悉遵殿本,俾得两本对勘,学士纂辑之勤不遂湮没,殆有默相之者。司马迁史记实继春秋而作,谦不敢自居,曰:“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今观薛史比次旧闻,学士从散佚之余,傍搜博采,整比使之归条理,以复原书之旧,仍每条注明所采书名、卷数,亦述者所有事也。若删之,则读者无所征信矣。兹得学士原辑本刻之,以广其博。彭文勤公所屡争而不得者,一旦竟复旧观,不独读者之幸,亦抑此书之幸也。乙丑仲春,吴兴刘承干谨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