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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卷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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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纪第五 晋书
卷六 帝纪第六
帝纪第七 

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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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皇帝讳睿,字景文,宣帝曾孙,琅邪恭王觐之子也。咸宁二年生于洛阳,有神光之异,一室尽明,所藉槁如始刈。及长,白豪生于日角之左,隆准龙颜,目有精曜,顾眄炜如也。年十五,嗣位琅邪王。幼有令问。及惠皇之际,王室多故,帝每恭俭退让,以免于祸。沈敏有度量,不显灼然之迹,故时人未之识焉。惟侍中嵇绍异之,谓人曰:“琅邪王毛骨非常,殆非人臣之相也。”

  元康二年,拜员外散骑常侍。累迁左将军,从讨成都王颖。荡阴之败也,叔父东安王繇为颖所害。帝惧祸及,将出奔。其夜月正明,而禁卫严警,帝无由得去,甚窘迫。有顷,云雾晦冥,雷雨暴至,徼者皆驰,因得潜出。颖先令诸关无得出贵人,帝既至河阳,为津吏所止。从者宋典后来,以策鞭帝马而笑曰:“舍长!官禁贵人,汝亦被拘邪!”吏乃听过。至洛阳,迎太妃俱归国。

  东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也,假帝辅国将军。寻加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镇下邳。俄迁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越西迎大驾,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邺,以顾荣为军司马,贺循为参佐,王敦、王导、周𫖮、刁协并为腹心股肱,宾礼名贤,存问风俗,江东归心焉。属太妃薨于国,自表奔丧,葬毕,还镇,增封宣城郡二万户,加镇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受越命,讨征东将军周馥,走之。及怀帝蒙尘于平阳,司空荀籓等移檄天下,推帝为盟主。江州刺史华轶不从,使豫章内史周广、前江州刺史卫展讨禽之。愍帝即位,加左丞相。岁馀,进位丞相、大都督中外诸军事。遣诸将分定江东,斩叛者孙弼于宣城,平杜弢于湘州,承制赦荆扬。及西都不守,帝出师露次,躬擐甲胄,移檄四方,征天下之兵,克日进讨。于时有玉册见于临安,白玉麒麟神玺出于江宁,其文曰“长寿万年”,日有重晕,皆以为中兴之象焉。

建武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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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武元年春二月辛巳,平东将军宋哲至,宣愍帝诏曰:“遭运迍否,皇纲不振。朕以寡德,奉承洪绪,不能祈天永命,绍隆中兴,至使凶胡敢帅犬羊,逼迫京辇。朕今幽塞穷城,忧虑万端,恐一旦崩溃。卿指诏丞相,具宣朕意,使摄万机,时据旧都,修复陵庙,以雪大耻。”

  三月,帝素服出次,举哀三日。西阳王羕及群僚参佐州征牧守等上尊号,帝不许。羕等以死固请,至于再三。帝慨然流涕曰:“孤,罪人也,惟有蹈节死义,以雪天下之耻,庶赎𫓧钺之诛。吾本琅邪王,诸贤见逼不已!”乃呼私奴命驾,将反国。群臣乃不敢逼,请依魏晋故事为晋王,许之。辛卯,即王位,大赦,改元。其杀祖父母、父母,及刘聪、石勒,不从此令。诸参军拜奉车都尉,掾属驸马都尉。辟掾属百馀人,时人谓之“百六掾”。乃备百官,立宗庙社稷于建康。时四方竞上符瑞,帝曰:“孤负四海之责,未能思愆,何征祥之有?”

  丙辰,立世子绍为晋王太子[1]。以抚军大将军、西阳王羕为太保,征南大将军、汉安侯王敦为大将军,右将军王导都督中外诸军事、骠骑将军,左长史刁协为尚书左仆射。封王子宣城公裒琅邪王。

  六月丙寅,司空、幷州刺史、广武侯刘琨,幽州刺史、左贤王、渤海公段匹䃅,领护乌丸校尉、镇北将军刘翰,单于、广寗公段辰,辽西公段眷,冀州刺史、祝阿子邵续,青州刺史、广饶侯曹嶷,兖州刺史、定襄侯刘演,东夷校尉崔毖,鲜卑大都督慕容廆等一百八十人上书劝进,曰:

  臣闻天生蒸民,树之以君,所以对越天地,司牧黎元。圣帝明王监其若此,知天地不可以乏飨,故屈其身以奉之;知蒸黎不可以无主,故不得已而临之。社稷时难,则戚藩定其倾;郊庙或替,则宗哲纂其祀。是以弘振遐风,式固万世,三五以降,靡不由之。伏惟高祖宣皇帝肇基景命,世祖武皇帝遂造区夏,三叶重光,四圣继轨,惠泽侔于有虞,卜世过于周氏。自元康以来,艰难繁兴,永嘉之际,氛厉弥昏,宸极失御,登遐丑裔,国家之危,有若缀旒。赖先后之德、宗庙之灵,皇帝嗣建,旧物克甄。诞授钦明,服膺聪哲,玉质幼彰,金声夙振。冢宰摄其纲,百辟辅其政,四海想中兴之美,群生怀来苏之望。不图天不悔祸,大灾荐臻,国未忘难,寇害寻兴。逆胡刘曜,纵逸西都,敢肆犬羊,陵虐天邑。臣奉表使还,乃承西朝以去年十一月不守,主上幽劫,复沈虏庭,神器流离,再辱荒逆。臣每览史籍,观之前载,厄运之极,古今未有。苟在食土之毛,含血之类,莫不叩心绝气,行号巷哭。况臣等荷宠三世,位厕鼎司,闻问震惶,精爽飞越,且惊且惋,五情无主,举哀朔垂,上下泣血。
  臣闻昏明迭用,否泰相济,天命无改,历数有归。或多难以固邦国,或殷忧以启圣明。是以齐有无知之祸,而小白为五伯之长;晋有丽姬之难,而重耳以主诸侯之盟。社稷靡安,必将有以扶其危;黔首几绝,必将有以继其绪。伏惟陛下,玄德通于神明,圣姿合于两仪,应命世之期,绍千载之运。符瑞之表,天人有征;中兴之兆,图谶垂典。自京畿陨丧,九服崩离,天下嚣然,无所归怀,虽有夏之遘夷羿,宗姬之离犬戎,蔑以过之。陛下抚征江左,奄有旧吴,柔服以德,伐叛以刑,抗明威以摄不类,杖大顺以号宇内。纯化既敷,则率土宅心;义风既畅,则遐方企踵。百揆时叙于上,四门穆穆于下。昔少康之隆,夏训以为美谈;宣王中兴,周诗以为休咏。况茂勋格于皇天,清晖光于四海,苍生颙然,莫不欣戴,声教所加,愿为臣妾者哉!且宣皇之胤,惟有陛下,忆兆攸归,曾无与二。天祚大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陛下而谁!是以迩无异言,远无异望,讴歌者无不吟讽徽猷,狱讼者无不思于圣德。天地之际既交,华夷之情允洽。一角之兽,连理之木,以为休征者,盖有百数。冠带之伦,要荒之众,不谋同辞者,动以万计。是以臣等敢考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上尊号。愿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狭由巢抗矫之节;以社稷为务,不以小行为先;以黔首为忧,不以克让为事;上尉宗庙乃顾之怀,下释普天倾首之勤。则所谓生繁华于枯荑,育丰肌于朽骨,神人获安,无不幸甚。
  臣闻尊位不可久虚,万机不可久旷。虚之一日,则尊位以殆;旷之浃辰,则万机以乱。方今踵百王之季,当阳九之会,狡寇窥窬,伺国瑕隙,黎元波荡,无所系心,安可废而不恤哉?陛下虽欲逡巡,其若宗庙何?其若百姓何?昔者惠公虏秦,晋国震骇,吕郤之谋,欲立子圉,外以绝敌人之志,内以固阖境之情。故曰“丧君有君,群臣辑睦,好我者劝,恶我者惧”。前事之不忘,后代之元龟也。陛下明并日月,无幽不烛,深谋远猷,出自胸怀。不胜犬马忧国之情,迟睹人神开泰之路,是以陈其乃诚,布之执事。臣等忝于方任,久在遐外,不得陪列阙庭,与睹盛礼,踊跃之怀,南望罔极。

  帝优令答之。语在《琨传》。

  石勒将石季龙围谯城,平西将军祖逖击走之。己巳,帝傅檄天下曰:“逆贼石勒,肆虐河朔,逋诛历载,游魂纵逸。复遣凶党石季龙犬羊之众,越河南渡,纵其鸩毒。平西将军祖逖帅众讨击,应时溃散。今遣车骑将军,琅邪王裒等九军,锐卒三万,水陆四道,迳造贼场,受逖节度。有能枭季龙首者。赏绢三千匹,金五十斤,封县侯,食邑二千户。又贼党能枭送季龙首,封赏亦同之。”

  七月,散骑侍郎朱嵩、尚书郎顾球卒,帝痛之,将为举哀。有司奏,旧尚书郎不在举哀之例。帝曰:“衰乱之弊,特相痛悼。”于是遂举哀,哭之甚恸。丁未,梁王悝薨。以太尉荀组为司徒。弛山泽之禁。

  八月甲午,封梁王世子翘为梁王。荆州刺史第五猗为贼帅杜曾所推,遂与曾同反。

  九月戊寅,王敦使武昌太守赵诱、襄阳太守朱轨、陵江将军黄峻讨猗,为其将杜曾所败,诱等皆死之。石勒害京兆太守华谞。梁州刺史周访讨杜曾,大破之。

  十月丁未,琅邪王裒薨。

  十一月甲子,封汝南王子弼为新蔡王。丁卯,以司空刘琨为太尉。置史官,立太学。

  是岁,扬州大旱。

大兴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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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元年春正月戊申朔,临朝,悬而不乐。

  三月癸丑,愍帝崩问至,帝斩缞居庐。丙辰,百僚上尊号。令曰:“孤以不德,当厄运之极,臣节未立,匡救未举,夙夜所以忘寝食也。今宗庙废绝,亿兆无系,群官庶尹,咸勉之以大政,亦何敢辞,辄敬从所执。”是日,即皇帝位。诏曰:“昔我高祖宣皇帝诞应期运,廓开王基。景、文皇帝奕世重光,缉熙诸夏。爰暨世祖,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功格天地,仁济宇宙。昊天不融,降此鞠凶,怀帝短世,越去王都。天祸荐臻,大行皇帝崩殂,社稷无奉。肆群后三司六事之人,畴咨庶尹,至于华戎,致葺大命于朕躬。予一人畏天之威,用弗敢违。遂登坛南狱[2],受终文祖,焚柴颁瑞,告类上帝。惟朕寡德,缵我洪绪,若涉大川,罔知攸济。惟尔股肱爪牙之佐,文武熊罴之臣,用能弼宁晋室,辅余一人。思与万国,共同休庆。”于是大赦,改元,文武增位二等。庚午,立王太子绍为皇太子。

  壬申,诏曰:“昔之为政者,动人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故我清静而人自正。其次听言观行,明试以功。其有政绩可述,刑狱得中,人无怨讼,久而日新,及当官软弱,茹柔吐刚,行身秽浊,修饰时誉者,各以名闻。令在事之人,仰鉴前烈,同心戮力,深思所以宽众息役,惠益百姓,无废朕命。远近礼贽,一切断之。”

  夏四月丁丑朔,日有食之。加大将军王敦江州牧,进骠骑将军王导开府仪同三司。戊寅,初禁招魂葬。乙酉,西平地震。

  五月癸丑,使持节、侍中、都督、太尉、幷州刺史、广武侯刘琨为段匹䃅所害。

  六月,旱,帝亲雩。改丹阳内史为丹阳尹。甲申,以尚书左仆射刁协为尚书令,平南将军、曲陵公荀崧为尚书左仆射。庚寅,以荥阳太守李矩为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戊戌,封皇子晞为武陵王。初置谏鼓谤木。

  秋七月戊申,诏曰:“王室多故,奸凶肆暴,皇纲驰坠,颠覆大猷。朕以不德,统承洪绪,夙夜忧危,思改其弊。二千石令长当祗奉旧宪,正身明法,抑齐豪强,存恤孤独,隐实户口,劝课农桑。州牧刺史当互相检察,不得顾私亏公。长吏有志在奉公而不见进用者,有贪婪秽浊而以财势自安者,若有不举,当受故纵蔽善之罪,有而不知,当受暗塞之责。各明慎奉行。”刘聪死,其子粲嗣伪位。

  八月,冀、徐、青三州蝗。靳准弑刘粲,自号汉王。

  冬十月癸未,加广州刺史陶侃平南将军。刘曜僭即皇帝位于赤壁。

  十一月乙卯,日夜出,高三丈,中有赤青珥。新蔡王弼薨[3]。加大将军王敦荆州牧。庚申,诏曰:“朕以寡德,纂承洪绪,上不能调和阴阳,下不能济育群生,灾异屡兴,咎征仍见。壬子、乙卯,雷震暴雨,盖天灾谴戒,所以彰朕之不德也。群公卿士,其各上封事,具陈得失,无有所讳,将亲览焉。”新作听讼观。故归命侯孙皓子璠谋反,伏诛。

  十二月,刘聪故将王腾、马忠等诛靳准,送传国玺于刘曜。武昌地震。丁丑,封显义亭侯焕为琅邪王[4]。己卯,琅邪王焕薨。癸巳,诏曰:“汉高经大梁,美无忌之贤;齐师入鲁,修柳下惠之墓。其吴之高德名贤或未旌录者,具条列以闻。”江东三郡饥,遣使振给之。彭城内史周抚杀沛国内史周默以反。

大兴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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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春正月丁卯,崇阳陵毁,帝素服哭三日;使冠军将军梁堪、守太常马龟等修复山陵。迎梓宫于平阳,不克而还。

  二月,太山太守徐龛斩周抚,传首京师。夏四月,龙骧将军陈川以浚仪叛,降于石勒。太山太守徐龛以郡叛,自号兖州刺史,寇济岱。秦州刺史陈安叛,降于刘曜。

  五月癸丑,太阳陵毁,帝素服哭三日。徐杨及江西诸郡蝗。吴郡大饥。平北将军祖逖及石勒将石季龙战于浚仪,王师败绩。壬戌,诏曰:“天下凋弊,加以灾荒,百姓困穷,国用并匮,吴郡饥人死者百数。天生蒸黎而树之以君,选建明哲以左右之,当深思以救其弊。昔吴起为楚悼王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除废公族疏远,以附益将士,而国富兵强。况今日之弊,百姓凋困邪!且当去非急之务,非军士所须者皆省之。”甲子,梁州刺史访及杜曾战于武当,斩之,禽第五猗。

  六月丙子,加周访安南将军。罢御府及诸郡丞,置博士员五人。己亥,加太常贺循开府仪同三司。

  秋七月乙丑,太常贺循卒。

  八月,肃慎献楛矢石砮。徐龛寇东莞,遣太子左卫率羊鉴行征虏将军,统徐州刺史蔡豹讨之。

  冬十月,平北将军祖逖使督护陈超袭石勒将桃豹,超败,没于阵。

  十一月戊寅,石勒僭即王位[5],国号赵。

  十二月乙亥,大赦,诏百官各上封事,幷省众役。鲜卑慕容廆袭辽东,东夷校尉、平州刺史崔毖奔高句骊。

  是岁,南阳王保称晋王于祁山。三吴大饥。

大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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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春正月丁酉朔,晋王保为刘曜所逼,迁于桑城。

  二月辛未,石勒将石季龙寇猒次,平北将军、冀州刺史邵续击之,续败,没于阵。

  三月,慕容廆奉送玉玺三纽。

  闰月,以尚书周𫖮为尚书仆射。

  夏四月壬辰,枉矢流于翼轸。

  五月丙寅,孝怀帝太子诠遇害于平阳,帝三日哭。庚寅,地震。是月,晋王保为其将张春所害。刘曜使陈安攻春,灭之,安因叛曜。石勒将徐龛帅众来降。

  六月,大水。丁酉,盗杀西中郎将、护羌校尉、凉州刺史、西平公张寔,寔弟茂嗣,领平西将军、凉州刺史。

  秋七月丁亥,诏曰:“先公武王、先考恭王临君琅邪四十馀年,惠泽加于百姓,遗爱结于人情。朕应天符,创基江表,兆庶宅心,繈负子来。琅邪国人在此者近有千户,今立为怀德县,统丹阳郡。昔汉高祖以沛为汤沐邑,光武亦复南顿,优复之科一依汉氏故事。”祖逖部将卫策大破石勒别军于汴水。加逖为镇西将军。

  八月戊午,尊敬王后虞氏为敬皇后。辛酉,迁神主于太庙。辛未[6],梁州刺史、安南将军周访卒。皇太子释尊于太学。以湘州刺史甘卓为安南将军、梁州刺史。

  九月,徐龛又叛,降于石勒。

  冬十月丙辰,徐州刺史蔡豹以畏愞伏诛。王敦杀武陵内史向硕。

大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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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春二月,徐龛又帅众来降。鲜卑末波奉送皇帝信玺。庚戌,告于太庙,乃受之。癸亥,日斗。

  三月,置《周易》、《仪礼》、《公羊》博士。癸酉,以平东将军曹嶷为安东将军。

  夏四月辛亥,帝亲览庶狱。石勒攻猒次,陷之。抚军将军、幽州刺史段匹䃅没于勒。

  五月,旱。庚申,诏曰:“昔汉二祖及魏武皆免良人,武帝时,凉州覆败,诸为奴婢亦皆复籍,此累代成规也。其免中州良人遭难为扬州诸郡僮客者,以备征役。”

  秋七月,大水。甲戌,以尚书戴若思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幷冀雍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合肥;丹阳尹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青州刺史,镇淮阴。壬千,以骠骑将军王导为司空。

  八月,常山崩。

  九月壬寅[7],镇西将军、豫州刺史祖逖卒。

  冬十月壬午,以逖弟侍中约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

  十二月,以慕容廆为持节、都督幽平二州东夷诸军事、平州牧,封辽东郡公。

永昌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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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昌元年正月乙卯,大赦,改元。戊辰,大将军王敦举兵于武昌,以诛刘隗为名,龙骧将军沈充帅众应之。

  三月,征征西将军戴若思、镇北将军刘隗还卫京都。以司空王导为前锋大都督,以戴若思为骠骑将军,丹阳诸郡皆加军号。加仆射周𫖮尚书左仆射,领军王邃尚书右仆射。以太子右卫率周筵行冠军将军[8],统兵三千讨沈充。甲午,封皇子昱为琅邪王[9]。刘隗军于金城,右将军周札守石头,帝亲被甲徇六师于郊外。遣平南将军陶侃领江州,安南将军甘卓领荆州,各帅所统以蹑敦后。

  四月,敦前锋攻石头,周札开城门应之,奋威将军侯礼死之。敦据石头,戴若思、刘隗帅众攻之,王导、周𫖮、郭逸、虞潭等三道出战,六军败绩。尚书令刁协奔于江乘,为贼所害。镇北将军刘隗奔于石勒。帝遣使谓敦曰:“公若不忘本朝,于此息兵,则天下尚可共安也。如其不然,腾当归于琅邪,以避贤路。”辛未,大赦。敦乃自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封武昌郡公,邑万户。丙子,骠骑将军、秣陵侯戴若思,尚书左仆射、护军将军、武城侯周𫖮为敦所害。敦将沈充陷吴国,魏乂陷湘州,吴国内史张茂[10],湘州刺史、谯王承并遇害。[11]

  五月壬申,敦乙太保、西阳王羕为太宰,加司空王导尚书令。乙亥,镇南大将军甘卓为襄阳太守周虑所害。蜀贼张龙寇巴东,建平太守柳纯击走之。石勒遣骑寇河南。

  六月,旱。

  秋七月,王敦自加兖州刺史郗鉴为安北将军。石勒将石季龙攻陷太山,执守将徐龛。兖州刺史郗鉴自邹山退守合肥。

  八月,敦以其见含为卫将军,自领宁、益二州都督。琅邪太守孙默叛,降于石勒。

  冬十月,大疫,死者十二三。己丑,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平南将军、荆州刺史、武陵侯王暠卒。辛卯,以下邳内史王邃为征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淮阴。新昌太守梁硕起兵反。京师大雾,黑气蔽天,日月无光。石勒攻陷襄城、城父,遂围谯,破祖约别军,约退据寿春。

  十一月,以司徒荀组为太尉。己酉[12],太尉荀组薨。罢司徒,幷丞相。

  闰月己丑,帝崩于内殿,时年四十七,葬建平陵,庙号中宗。帝性简俭冲素,容纳直言,虚己待物。初镇江东,颇以酒废事,王导深以为言,帝命酌,引觞覆之,于此遂绝。有司尝奏太极殿广室施绛帐,帝曰:“汉文集上书皂囊为帷。”遂令冬施青布,夏施青𦈌帷帐。将拜贵人,有司请市雀钗,帝以烦费不许。所幸郑夫人衣无文彩。从母弟王廙为母立屋过制,流涕止之。然晋室遘纷,皇舆播越,天命未改,人谋叶赞。元戎屡动,不出江畿,经略区区,仅全吴楚。终于下陵上辱,忧愤告谢。恭俭之德虽充,雄武之量不足。

  始秦时望气者云“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故始皇东游以厌之,改其地曰秣陵,堑北山以绝其势。及孙权之称号。自谓当之。孙盛以为始皇逮于孙氏四百三十七载,考其历数,犹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之应在于此矣。咸宁初,风吹太社树折,社中有青气,占者以为东莞有帝者之祥。由是徙封东莞王于琅邪,即武王也。及吴之亡,王濬实先至建邺,而皓之降款,远归玺于琅邪。天意人事,又符中兴之兆。太安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及永嘉中,岁、镇、荧惑、太白聚斗、牛之间,识者以为吴越之地当兴王者。是岁,王室沦覆,帝与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获济,而帝竟登大位焉。

  初,《玄石图》有“牛继马后”,故宣帝深忌牛氏,遂为二榼,共一口,以贮酒焉,帝先饮佳者,而以毒酒鸩其将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亦有符云。

  史臣曰:晋氏不虞,自中流外,五胡扛鼎,七庙隳尊,滔天方驾,则民怀其旧德者矣。昔光武以数郡加名,元皇以一州临极,岂武宣馀化犹畅于琅邪,文景垂仁传芳于南顿,所谓后乎天时,先诸人事者也。驰章献号,高盖成阴,星斗呈祥,金陵表庆。陶士行拥三州之旅,郢外以安;王茂弘为分陕之计,江东可立。或高旌未拂,而遐心斯偃,回首朝阳,仰希乾栋,帝犹六让不居,七辞而不免也。布帐𦈌帷,详刑简化,抑扬前轨,光启中兴。古首私家不蓄甲兵,大臣不为威福,王之常制,以训股肱。中宗失驭强臣,自亡齐斧,两京胡羯,风埃相望。虽复《六月》之驾无闻,而《鸿雁》之歌方远,享国无几,哀哉!

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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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皇帝讳绍,字道畿,元皇帝长子也。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年数岁,尝坐置膝前,属长安使来,因问帝曰:“汝谓日与长安孰远?”对曰:“长安近。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也。”元帝异之。明日,宴群僚,又问之。对曰:“日近。”元帝失色,曰:“何乃异间者之言乎?”对曰:“举目则见日,不见长安。”由是益奇之。

  建兴初,拜东中郎将,镇广陵。元帝为晋王,立为晋王太子。及帝即尊号,立为皇太子。性至孝,有文武才略,钦贤爱客,雅好文辞。当时名臣,自王导、庚亮、温峤、桓彝、阮放等,咸见亲待。尝论圣人真假之意,导等不能屈。又习武艺,善抚将士。于时东朝济济,远近属心焉。

  及王敦之乱,六军败绩,帝欲帅将士决战,升车将出,中庶子温峤固谏,抽剑斩鞅,乃止。敦素以帝神武明略,朝野之所钦信,欲诬以不孝而废焉。大会百官而问温峤曰:“皇太子以何德称?”声色俱厉,必欲使有言。峤对曰:“钩深致远,盖非浅局所量。以礼观之,可称为孝矣。”众皆以为信然,敦谋遂止。永昌元年闰月己丑,元帝崩。庚寅,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尊所生荀氏为建安郡君。[13]

太宁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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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宁元年春正月癸巳,黄雾四塞,京师火。李雄使其将李骧、任回寇台登,将军司马玖死之。越巂太守李钊、汉嘉太守王载以郡叛,降于骧。

  二月,葬元帝于建平陵,帝徒跣至于陵所。以特进华恒为骠骑将军、都督石头水陆军事。乙丑,黄雾四塞。丙寅,陨霜。壬申,又陨霜,杀谷。

  三月戊寅朔,改元,临轩,停飨宴之礼,悬而不乐。丙戌,陨霜,杀草。饶安、东光、安陵三县灾,烧七千馀家,死者万五千人。石勒攻陷下邳,徐州刺史卞敦退保盱眙。王敦献皇帝信玺一纽。敦将谋篡逆,讽朝廷征己,帝乃手诏征之。

  夏四月,敦下屯于湖,转司空王导为司徒,自领扬州牧。巴东监军柳纯为敦所害。以尚书陈昣为都督幽平二州诸军事、幽州刺史。

  五月,京师大水[14]。李骧等寇宁州,刺史王逊遣将姚岳距战于堂狼[15],大破之。梁硕攻陷交州,刺史王谅死之。

  六月壬子,立皇后庾氏。平南将军陶侃遣参军高宝攻梁硕,斩之,传首京师。进侃位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秋七月丙子朔,震太极殿柱。是月,刘曜攻陈安于陇城,灭之。

  八月,以安北将军郗鉴为尚书令。石勒将石季龙攻陷青州,刺史曹嶷遇害。

  冬十一月,王敦以其兄征南大将军含为征东大将军、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以军国饥乏,调刺史以下米各有差。

太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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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春正月丁丑,帝临朝,停飨宴之礼,悬而不乐。庚辰,赦五岁刑以下。术人李脱造妖书惑众,斩于建康市。石勒将石季龙寇兖州,刺史刘遐自彭城退保泗口。

  三月,刘曜将康平寇魏兴,及南阳。

  夏五月,王敦矫诏拜其子应为武卫将军,兄含为骠骑大将军。帝所亲信常从督公乘雄、冉曾并为敦所害。

  六月,敦将举兵内向,帝密知之,乃乘巴滇骏马微行,至于湖,阴察敦营垒而出。有军士疑帝非常人。又敦正书寝,梦日环其城,惊起曰:“此必黄须鲜卑奴来也。”帝母荀氏,燕代人,帝状类外氏,须黄,敦故谓帝云。于是使五骑物色追帝。帝亦驰去,马有遗粪,辄以水灌之。见逆旅卖食妪,以七宝鞭与之,曰:“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俄而追者至,问妪。妪曰:“去巳远矣。”因以鞭示之。五骑传玩,稽留遂久,又见马粪冷,以为信远而止不追。帝仅而获免。

  丁卯,加司徒王导大都督、假节,领扬州刺史,以丹阳尹温峤为中垒将军,与右将军卞敦守石头,以光禄勋应詹为护军将军、假节、督朱雀桥南诸军事,以尚书令郗鉴行卫将军、都督从驾诸军事,以中书监庾亮领左卫将军,以尚书卞壸行中军将军。征平北将军、徐州刺史王邃,平西将军、豫州刺史祖约,北中郎将、兖州刺史刘遐,奋武将军、临淮太守苏峻,奋威将军、广陵太守陶瞻等还卫京师。帝次于中堂。

  秋七月壬申朔,敦遣其兄含及钱凤、周抚、邓岳等水陆五万,至于南岸。温峤移屯水北,烧朱雀桁,以挫其锋。帝躬率六军,出次南皇堂。至癸酉夜,募壮士,遣将军段秀、中军司马曹浑、左卫参军陈嵩、钟寅等甲卒千人渡水,掩其未备。平旦,战于越城,大破之,斩其前锋将何康。王敦愤惋而死。前宗正虞潭起义师于会稽。沈充帅万馀人来会含等,庚辰,筑垒于陵口。丁亥,刘遐、苏峻等帅精卒万人以至,帝夜见,劳之,赐将士各有差。义兴人周蹇杀敦所署太守刘芳,平西将军祖约逐敦所署淮南太守任台于寿春。乙未,贼众济水,护军将军应詹帅建威将军赵胤等距战,不利。贼至宣阳门,北中郎将刘遐、苏峻等自南塘横击,大破之。刘遐又破沈充于青溪。丙申,贼烧营宵遁。

  丁酉,帝还宫,大赦,惟敦党不原。于是分遣诸将追其党与,悉平之。封司徒王导为始兴郡公,邑三千户,赐绢九千匹;丹阳尹温峤建宁县公,尚书卞壸建兴县公,中书监庾亮永昌县公,北中郎将刘遐泉陵县公,奋武将军苏峻邵陵县公,邑各一千八百户,绢各五千四百匹;尚书令郗鉴高平县侯,护军将军应詹观阳县侯,邑各千六百户,绢各四千八百匹;建威将军赵胤湘南县侯,右将军卞敦益阳县侯,邑各千六百户,绢各三千二百匹。其馀封赏各有差。

  冬十月,以司徒王导为太保、领司徒,太宰、西阳王羕领太尉,应詹为平南将军、都督江州诸军事、江州刺史,刘遐为监淮北诸军事、徐州刺史,庾亮为护军将军。诏王敦群从一无所问。是时,石勒将石生屯洛阳,豫州刺史祖约退保寿阳。

  十二月壬子,帝谒建平陵,从大祥之礼。梁水太守爨亮、盗窃州太守李逷以兴古叛,降于李雄。沈充故将顾飏反于武康,攻烧城邑,州县讨斩之。

太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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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春二月戊辰[16],复三族刑,惟不及妇人。

  三月,幽州刺史段末波卒,以弟牙嗣。戊辰,立皇子衍为皇太子,大赦,增文武位二等,大酺三日,赐鳏寡孤独帛,人二匹。癸巳,征处士临海任旭、会稽虞喜并为博士。

  夏四月,诏曰:“大事初定,其命惟新。其令太宰司徒巳下,诣都坐参议政道,诸所因革,务尽事中。”又诏曰:“湌直言,引亮正,想群贤达吾此怀矣。予违汝弼,尧舜之相君臣也。吾虽虚暗,庶不距逆耳之谈。稷契之任,君居之矣。望共勖之。”己亥,雨雹。石勒将石良寇兖州,刺史檀赟力战,死之[17]。将军李矩等并众溃而归,石勒尽陷司、兖、豫三州之地。

  五月,以征南大将军陶侃为征西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王舒为安南将军、都督广州诸军事、广州刺史。

  六月,石勒将石季龙攻刘曜将刘岳于新安,陷之。以广州刺史王舒为都督湘州诸军事、湘州刺史,湘州刺史刘𫖮为平越中郎将、都督广州诸军事、广州刺史。大旱,自正月不雨,至于是月。

  秋七月辛未,以尚书令郗鉴为车骑将军、都督青兖二州诸军事、假节,镇广陵,领军将军卞壸为尚书令。诏曰:“三恪二王,世代之所重;兴灭继绝,政道之所先。又宗室哲王有功勋于大晋受命之际者,佐命功臣,硕德名贤,三祖所与共维大业,咸开国胙土、誓同山河者,而并废绝,禋祀不传,甚用怀伤。主者其祥议诸应立后者以闻。”又诏曰:“郊祀天地,帝王之重事。自中兴以来,惟南郊,未曾北郊,四时五郊之礼都不复设,五岳、四渎、名山、大川载在祀典应望秩者,悉废而未举。主者其依旧详处。”

  八月,诏曰:“昔周武克殷,封比干之墓;汉高过赵,录乐毅之后,追显既往,以劝将来也。吴时将相名贤之胄,有能纂修家训,又忠孝仁义,静己守真,不闻于时者,州郡中正亟以名闻,勿有所遗。”

  闰月,以尚书左仆射荀崧为光禄大夫、录尚书事,尚书邓攸为尚书左仆射。壬午,帝不悆,召太宰、西阳王羕,司徒王导,尚书令卞壸,车骑将军郗鉴,护军将军庾亮,领军将军陆晔,丹阳尹温峤并受遗诏,辅太子。丁亥,诏曰:“自古有死,贤圣所同,寿夭穷达,归于一概,亦何足特痛哉!朕枕疾已久,常虑忽然。仰惟祖宗洪基,不能克终堂构,大耻未雪,百姓涂炭,所以有慨耳。不幸之日,敛以时服,一遵先度,务从简约,劳众崇饰,皆勿为也。衍以幼弱,猥当大重,当赖忠贤,训而成之。昔周公匡辅成王,霍氏拥育孝昭,义行前典,功冠二代,岂非宗臣之道乎?凡此公卿,时之望也。敬听顾命,任托付之重,同心断金,以谋王室。诸方岳征镇,刺史将守,皆朕捍城,推毂于外,虽事有内外,其致一也。故不有行者,谁捍牧圉?譬若唇齿,表里相资。宜戮力一心,若合符契,思美焉之美,以缉事为期。百辟卿士,其总己以听于冢宰,保祐冲幼,弘济艰难,永令祖宗之灵,宁于九天之上,则朕没于地下,无恨黄泉。”

  戊子,帝崩于东堂,年二十七,葬武平陵,庙号肃祖。帝聪明有机断,尤精物理。于时兵凶岁饥,死疫过半,虚弊既甚,事极艰虞。属王敦挟震主之威,将移神器。帝骑驱遵养,以弱制强,潜谋独断,廓清大祲。改授荆、湘等四州,以分上流之势,拨乱反正,强本弱枝。虽享国日浅,而规模弘远矣。


  史臣曰:维扬作宇,凭带洪流,楚江恒战,方城对敌,不得不推诚将相,以总戎麾。楼船万计,兵倍王室,处其利而无心者,周公其人也。威权外假,嫌隙内兴,彼有顺流之师,此无强籓之援。商逢九乱,尧止八音,明皇负图,属在兹日。运龙韬于掌握,起天旆于江靡,燎其馀烬,有若秋原。去缞绖而践戎场,斩鲸鲵而拜园阙。镇削威权,州分江汉,覆车不践。贻厥孙谋。其后七十馀年,终罹敬道之害。或曰:“兴亡在运,非止上流。”岂创制不殊,而弘之者异也。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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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曰:倾天起害,猛兽呈灾。琅邪之子,仁义归来,龚行赵璧,命棰荆台。云瞻北晦,江望南开。晋阳御敌,河西全壤。胡寇虽艰,灵心弗爽。三方驰骛,百蛮从响。宝命还昌,金辉载朗。明后岐嶷,军书接要。莽首晨悬,董脐昏燎。厥德不回,馀风可劭。

校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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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丙辰立世子绍为晋王太子 建康实录五作“四月丙辰”。丙辰为四月初四。此及下并四月间事,文未出“四月”,盖贯即位事连书。
  2. 遂登坛南岳 御览九八引“岳”作“面”。
  3. 新蔡王弼薨 “新蔡”原作“新野”。斠注:以上文建武元年本纪及成纪、本传证之,此“新野”为“新蔡”之误。因据改。
  4. 封显义亭侯焕为琅邪王 “焕”原作“涣”,据本传改。
  5. 十一月戊寅石勒僭即王位 十一月戊戌朔,无戊寅。御览一二0引后赵录亦云在十一月,盖日干有误字。通鉴九一亦同误。
  6. 辛未 八月癸巳朔,无辛未。
  7. 大兴四年九月丁巳朔,无壬寅。
  8. 周莚 斠注:周札传作“周筵”。按:通鉴九三仍作“周莚”。
  9. 甲午封皇子昱为琅邪王 三月甲寅朔,无甲午。通鉴九二作“二月甲午”,疑是。
  10. 张茂 五行志中作“张懋”。
  11. 谯王承 “承”,世说仇隟注引晋阳秋、司马氏谱并作“丞”,通鉴九一、九二,稽古录一三并作“氶”。“氶”字见玉篇,与“抍”“拯”音义同。南宫王名承,不应同名,疑“氶”是。
  12. 己酉 十一月庚戌朔,无己酉。通鉴九二作“辛酉”。
  13. 尊所生荀氏为建安郡君 本传、御览二0二引晋中兴书皆作“建安君”,无“郡”字。据本传薨后始赠豫章郡君,不应初封即为郡君。
  14. 京师大水 五行志上、宋书五行志四作“丹阳、宣城、吴兴、寿春大水”。
  15. 姚岳 周校:王逊传作“姚崇”,参卷八一校记。
  16. 二月戊辰 二月丁酉朔,无戊辰。御览九八引作“戊戌”,建康实录六作“戊午”,此二日均在二月。
  17. 石勒将石良寇兖州刺史檀赟力战死之 周校:石勒载记“石良”作“石瞻”。按:通鉴九三从载记。“檀赟”,载记、通鉴九三均作“檀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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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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