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983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九百八十二 全唐文 卷九百八十四
這是一個自動生成的頁面,需要人工複查。複查後,請移除此模板。

對里尹為主判

〈乙妹無子,寡而死。請里尹為主。決曹掾科其違禮。訴云:「其夫無族。」〉

喪則有等,自辨於重輕;禮之所行,亦崇於節制。乙以天乎降戾,斯殞其夫。則穆伯早亡,鄧攸無嗣,啜其泣矣!何痛如之?永懷夫黨無親,因求里尹為主,禮則然矣,人何非哉?且決曹所稱,亦何加止,蓋以喪也寧戚,禮則因情。姊憂去官,見稱於陳重;弟服去職,著美於譙元。斯則事之有由(一作猷),言也何爽。得失相半,斯之謂歟?

對著服六年判

〈兗州人平辯,受業於田才。才亡,辯著服六年,廬於墓側。刺史以為違經越禮,妄造異端,禁錮三年。辯妻遣女上策稱冤。廉察彈刺史刑獄不當。〉

不學牆面,先哲之格言;以德潤身,前賢之令軌。孔子要道,逐楊震以西來;馬融門生,隨鄭元而東去。田才地鄰鄒魯,俗富詩書,水接沂川,家傳禮樂。白圭無玷,孤標席之上珍;黃金可輕,獨貴林中之寶。平辯伏膺道術,企足風猷,訪顏子於淹中,得田生於稷下。葉抽槐市,鼓篋笥而踐緇帷;花發杏壇,整襟裾而趨絳帳。一登閫閥,幾積寒暄,知十之業既宏,在三之敬尤重。專門春誦,高台於是忽傾;負杖晨歌,樑木由其遽壞。荒階積雪,徒觀東郭之蹤;逝水驚波,無復西河之氣。師資之禮,痛貫幽靈;伏道之誠,悲深卉木。葺苫廬於墓側,制麻服於塋前,檀木遷移,葭灰屢變。墳抽細草,撫書帶而增悲;牖掛殘絲,拂琴弦而永慕。刺史褰帷魯國,剖竹雩壇,馮熊軾以宣風,樹隼碩展化。以為非禮,將作異端,不樹甘棠之陰,翻行叢棘之酷。昔門人子貢,廬於孔氏之墳;弟子叔然,制彼鄭生之服。六年不釋,於禮稍乖;三載錮身,在情何忍?但以事符公冶,系犴獄而多年;命比緹縈,仰鳳闈而長叫。廉使郵星整俗,驛傳宣威,正豸冠以觸邪,下烏臺而肅物。女既陳請,使又彈非,霜簡載馳,雪身無路。兩頭今既發覺,一面何使逃刑?宜降朱轓,用直丹筆。

對著服六年判

〈兗州人平辯,受業於田才。才亡,辯著服六年,廬於墓側。刺史以為違經越禮,妄造異端,禁錮三年。辯妻遣女上策稱冤。廉察彈刺史刑獄不當。〉

田才地居鄒魯,家習文儒,業擅籯金,道光珍席。夙漸升堂之教,早傳藏壁之書,學市攸開,几筵爰設。故得詢疑請益,還如北海之前;函丈摳衣,更似西河之上。平辯雩川童子,闕里諸生,常因閉戶之勤,豫受專門之業。庶祈榮於青紫,希變采於朱藍。日就月將,罰水(疑)之恩何極;陵夷穀徙,頹山之痛已深。舊宅淒清,空聞絲竹;遺壇寂寞,無復琴歌。嗟二物之長收,顧百身而莫贖,方思重服,用表深衷。一對鬆楸,六遷檀柘。曩時儒肆,喜遇祥鱣;今日凶廬,悲逢吊鶴。論情雖會於寧戚,據理未允於通途。刺史職在宣風,政乖道俗。沉憂六載,亦可驚嗟;積禁三年,固其未得。少女以銜冤伏奏,雅葉於雞鳴;大使以糾慝彈豪,正諧於隼擊。即宜錄奏,伏聽宸衷。

對哭子哭夫判〈季氏夫子喪,哭不舍晝夜。鄉人告違禮。〉

季氏令質幽閑,秀容綺豔。事夫有道,荊釵見美於梁鴻;訓子多方,布被推賢於孟母。為善必應,天乎不仁,三從靡依,兩喪相次。欹枕之淚空灑,倚廬之望莫依,不舍晨昏,深符禮制(一作則)

對哭子哭夫判〈哭子哭夫事。〉

喪子之親,哀情已極;喪夫之婦,為怨難勝。非無寡鶴之悲,豈息驚猿之痛!然喪夫喪子,淒感雖同;而哭子哭夫,禮儀須別。穆伯之卒,已有前規,敬薑告言,一何無識?縣丞行罰之日,於禮已違;嫠婦自貽之愆,在律難恕。顧茲刑憲,並合推科。

對父在杖堂判〈戊居母喪,父在,杖於堂上。〉

居母親之喪,茹荼飲痛,踴既無節,哭何常聲。悲在其中,形瘠於外,口不甘味,身不安美。潘生園裏,無復版輿;顧氏家中,空餘畫扇。仙人白鶴,遙投士行之前;孺子隻雞,遠赴林宗之所。蔡順有繞墳之感,老萊無衣彩之由,喬枝未摧,桂樹猶茂。執椅桐之杖,上芝蘭之堂,循禮制而多違,顧刑書而有犯。請歸司敗,任便科推。

對練祥群立旅行判〈丁三年之喪,練祥群立旅行。〉

丁為人子,持乎喪服。身體髪膚,不失全生之道;衣衾棺槨,無虧送死之儀。仰風樹而充窮,履霜庭而孺慕,鍾創鉅之悲酷,有荼蓼之苦辛。壁日不停,練期何及?毀不滅性,痛感終身。道在慎終,義存追遠,人來輒語,禮稱忘哀。群立多爽於事宜,旅行有乖於物理,二途俱發,一罪須科。

對祥鼓素琴判〈戊祥之日鼓素,琴鄰人告違禮。〉

執親之喪,行孝之道,出入不當門隧,升降不由阼階。苴縗在躬,溢米充食,恨纏風樹,痛結寒泉。舉號已見於心摧,毀瘠載聞於骨立,念親之在土,哀親之在外。寢唯枕塊,居必倚廬,隙駟不留,祥期奄及。既徐凶制,奚鼓素琴?示人有終,於物無犯。食醢猶許,奏樂何辜?請從雪滌,庶符冰釋。

對斷屠判〈京兆府申奏勅斷屠,百姓造罧不止,未知合不?〉

聖上德合乾坤,情深惻隱,將廣厚生之道,爰崇去殺之文,受緩禮於前經,懲噬乾於成象。三鄽鼓刃,有禁班行;百姓造罧,無令止息。京兆以人多結網,即謂臨河,以皇上之仁深,見寰中之信及。論設網之子,即雲盡欲求魚;得鑄劍之夫,何必皆緣斷馬?事煩言上,夫復奚疑。

對屠龍判〈丁以屠龍為業,乙告不經。〉

鱗族惟錯,實繁有徒,人不知非,龍實有智。風雲遇坎,見困豫且,變化逢屯,充膳夏後。丁以詭俗為事,遊刃非物,或異仁賢,罔識悔吝。何則?犬不言殺,前哲良規;馬重有功,後代明訓。況四靈之貴,萬化之資,匪惟瑞啟漢年,固以仙登軒帝。以屠為稱,豈不作法於涼?以律繩之,可謂自貽伊慼。

對射牛判

〈萬年縣申王祚告侯明射牛。明疑狼入圈中齧牛,將弓射狼,誤中牛事。〉

三光赫赫,牛星紀於北方;八極悠悠,牛山建於東國。錢塘水上,遠浮金鎖之輝;蜀郡江前,遙沉石犀之影。豈止披蹄戴角,玉鞅華鞦,南州聞果下之名,西域表花津之異。固以禮標極敬,大祀資於潔圭;易讚神明,引重憑於致遠。由是降茲綸綍,著彼科條,薑牙絕其鼓刀,庖丁息其遊刃。侯明鄉閭賤品,稼穡庸夫,常傳甯戚之經,久習高堂之法。西河資產,希十千而萬計;東州奔駿,方一日而千里。俄而野心興暴,縱目為災,引騂角之雕弓,控青筌之箭羽,異天弧之垂象,空法向狼之星,殊封禪之舊章,便為射牛之事。誤殺不禁,著自彝章,罪疑從輕,聞諸古實。

對驅犢蹊園判〈乙驅犢蹊丑園。丑怒,留其犢。乙訴強劫。〉

人守堅貞,克終無替,苟失廉節,其弊斯生。乙棲心邱園,託志閑雅,忘負鼎之事,從扣角之遊。徘徊泉石,躑躅林草,雅志情遠,防微理乖。事須正子夏之冠,避朱仲之李,豈得牽壽春之犢,踐於陵之園。人而失圖,一至於此。丑也奚據,罰彼何深?所損既在於場苗,取酬便過於佩犢。叔時作喻,蹊田罪輕;邱明述事,奪牛刑重。前文已決,後見須依。

對殺牛判〈景告丁殺牛事。丁別款景鑄錢。州斷盡處極刑,使出從徒。〉

議獄緩死,先典攸慎。聽言觀色,法貴詳平,刑罰暫虧,手足無措。眷彼丁矣,有異裏仁。見蒲葉之生春,無聞曳耒;入桃林之鉅野,爰事鼓刀。遂令河渚風秋,奄沉星彩;蜀山路險,不見金生。景匪良交,遂來相訴。芳蘭入詠,遽展契於風雲;叢棘議刑,幾窮詞於刀筆。搖尾求食,斯之謂乎?朝歌殺牛,理非謬矣!方引循環之辨,翻露鑄錢之責。緬監厥跡,奚其若斯,未盡金潭之由,更起淮陽之獄。州司振藻,處以極刑;使者彈毫,將為徒坐。諒哀矜而勿喜,何輕重其若斯?狀外不推,使司得其折衷;案中論死,州法酷其深文。結以徒刑,吾無間矣。

對為父殺牛判

〈韓孝隨父行,牛驚抵人。恐損父,遂以刀殺牛。牛主論告,孝請價賠填事。〉

天經地義,道冠生靈,立身揚名,德光終始。見危授命,宣尼以為美談;臨難捐軀,馬遷述其遺烈。韓孝忝曰人子,先隨父行。逢瑩角之初驚,似衝燕壘;遇奔蹄之暫躍,若走秦郊。倉黃貽性之憂,倏忽慮庖之患。霜鋒一舉,若庖丁之刃遊;冰鍔聊揮,似宰夫之斷割。原始雖稱犯罪,要終未可論辜,既符名教之規,還申壯勇之節。酬價匪虧公理,與直有愜私家,庶葉平反之詞,以表從輕之典。

對不埋狗判〈城外多死狗,法司責京兆府不埋。訴非掩骼時。〉

惟犬守禦,居人是安。混雞而入,坐識於新豐;伴鷹而遊,行傳於上蔡。是故閭閻密邇,音響相聞。喧雀成嘩,表貧吏之節;噬腓起戒,陳為主之誠。何畜養之是均,而城外之多死?知殃預兆,未銜吳相之衣;遘斃遄深,為食驪姬之藥。流穢行路,彰聞法司;舉過從愆,事關京兆。且敝帷從棄,孔聖之義有虧;掩骼候時,周公之禮可守。二途交戰,須定是非。執禮而行,斯亦為得。

對射猿判〈戊至景乘舟來峽,射猿中之。黜其職。景不伏。〉

沉沉長江,岩岩峻峽,波瀾沃日,嶺嶂橫雲。路出東吳,即是三聲之地;途危西蜀,還尋萬里之橋。顧惟彼景,在茲於役。乘流振楫,方從赤馬之遊;滿月彎弧,遂落元猿之影。雖同養由之妙,終致桓公之黜,於人則事乖親愛,在獸則理切肝腸。彼或可傷,此何辭黜?

對死官鵝判〈乙養官鵝多死。或告不以人養鳥。〉

池籞大開,羽族無算。乙忝夷隸,職養官鵝,諒須盡心,能識其性。稻粱可遇,蔓藻堪遊,浮積水而連群,向長風而鼓翅。遂其棲托,終冀繁多,倦鸚鵡以樊籠,樂鶢鶋以鍾鼓,以人養鳥,不死胡為?儻或類茲,如何免責。且片言折獄,自古攸難,理宜再詰是非,不可輕為與奪。

對斷屠月殺燕判〈甲以蒺藜飼鳦子致死。鄰人告,斷屠月殺燕子。〉

丁家輦泥,載聞於頭禿;黃氏把火,旋見於眼傷。甲之無良,情則非善。以蒺藜而充飼,三子俱亡;無桃李之垂陰,一朝被告。跡符周氏,罪掛湯羅,循情合科,準狀難舍。

對養賈兒判〈丁養賈兒,能馴擾。啄人穀不伏賠。〉

丁為拙好,收養賈兒,日月淹延,羽毛成就。逢人不懼,遇物無驚,有鴨群之精神,得鴬斯之風彩。楚鳥既非別族,吳鴉亦是一宗,未能甘鼠,已聞啄穀。鳥未損物,人則何辜?即索賠填,恐非通允。丁稱不伏,理亦無乖。

對為硩蔟判〈甲為硩蔟,以十日號覆鳥巢。〉

順時之令,則無覆巢,作災之禽,固資書版。陳之禮典,布以人倫,苟或在辰,克用茲道。是以有鴞萃止,爰結興於詩人;見彈而求,乃寓言於莊叟。長沙夭性,入室貽凶,曲阜陳誠,毀巢標喻。硩蔟氏職惟斯掌,務乃昭明,有均大羅之躅,是忝虞人之效。將去妖鳥,式徇其義,既切惡聲,庶無全卵。日號月號之法,書而不愆;從子從角之規,用則斯備。周典非昧,方書是懸,均射隼於高墉,豈巢鵀於外戶。將使驚鳴緒闐,(疑)同反舌之無聲;聯翩影搖,隨退鶂之不駐。事非詭妄,告實欺誣,諒稽十日之號,難寘三章之典。

對殺鳥獸判〈今有過而殺傷鳥獸者,甲以人成之。〉

大羅以往,禮猶因襲,豢龍斯廢,法亦罕聞。自我化及豚魚,仁沾草木。放楚王之鵠,不咎使乎;驚梁君之雁,豈誅行者?獸育豐草,鳥棲平林,一角以瑞於昌期,九苞載葉於仁義。瞻言過者,豈得傷乎?必也百獸異倫,六禽殊類;稻粱空費,庖廚未供,遇而見傷,亦何矜其非政;舍而勿問,庶得令其惟新。甲以人成,恐乖中典,欽哉惟恤,寧失不經。

對解鵲語判

〈乙被告殺夫,縣執之。訴稱鄰婦,不伏其罪。郡以鵲來相告,將可為徵者。〉

道存皆應,感至必通,能分禽獸之言,豈專夷貊之隸?公冶長之縲絏,鳥語知非;介葛盧之犧牲,牛鳴辨數。始由人聽,終見物情。乙以氣烈剛腸,冤深反目,素不謹於帷薄,終取敗於嫌疑。行茲亂風,自抵邦憲,徒嫁禍於鄰婦,冀逃刑於我躬。屬郡縣察微,輕重不濫。比夫窶數知來,頗類乎方朔;驗茲鳱鵠取效,何異於公明?古而有徵,今也寧惑?殺人之罪,按律可求。孽乃自作,死將誰緩?

對神為異聲判

〈甲邑裏有神為異聲,所不供太陰之弓,請科之。訴云:「掌非武庫。」〉

至若日月薄蝕,君臣著象,夢轉歌於童子,聞取幣於嗇夫。伐鼓回輪,有祇膺之事跡;陰弓枉矢,開救射之規模。義雖責於上公,物終列於庭氏,藏非武庫,救即群妖。何邑居之有災,見主司之不務,殊若在己,近欲幸人。既闕五兵之伐,因虧十日之號,實忤於典,良屍厥官。思取義於磔禳,請論刑於徽纆。

對解牛鳴判〈乙聞牛鳴,雲是生三犧。或告妖妄,欲科罪。不伏。〉

陰陽不測,造化多端,故有夷蠻之隸,實司鳥獸之語。乙波流未息,克廣前書,精義不窮,旁通異類。告稱妖妄,欲抵刑章,即科介葛之辜,實恐冶長非罪。以今況古,不坐為然。

對釁龜判〈甲釁龜不辨名物,將罪之。云:「且釁而後辨。」〉

有龜之德,徵神為用。稟靈千歲,遊質於芳蓮;納錫九江,彰名於禮物。取其象事知變,占事知來。然以寓莊周之談,時聞曳尾;掛豫且之網,寧知刳骨。緬懷於甲,時惟卜人,將言釁龜,以考其象。理宜別諸名物,定乎吉凶,俾春夏以宜,左右必順。有紊於制,實惟伊何?欲寘戾焉,事可訊者。何則?取十朋而分睨,弇乃先釁以為尤;參五行以觀兆,數雖後辨而未失。覆其兩端,願言一問。

對家貧致墨判〈易人家貧,致墨以自給。科惰農。〉

藏往知來,道高三聖;內貞外悔,名重九江。所以大決狐疑,先定人誌,焉得舍其三《易》,紊彼六官。賜帛無聞,仰滑稽而慚妙;致墨多中,知僂句之不欺。覺筮短而龜長,遽變常而《易》業。雖百錢取給,有慕君平;而四體不勤,孰為夫子?智有所達,鑽祀骨而觀貞;神則何施?抵凝脂而獲戾。且以業為兼善,才貴多能。端策拂龜,罪不加於詹尹;收罟解網,刑請寬於《易》人。

對元衣判

〈季冬命元衣督護,貞來歲之慶。菙人作而揚火,以非青純而不致墨。執法告闕於太常,訴云:「主巾笥者之過。」〉

道月戒期,周乎四海;卜年貽慶,稽彼十朋。菙人職在巫咸,用方心而考吉;材均季主,負圖背而知來。拂此元衣,異夫青純,有殊命寶,何能致墨?執法以簪筆彈珠,且問九江之錫;主司以巾笥藏骨,莫辨千年所留。既虧玉兆之獻,須抵金科之罰,徒為薄訴,誰之過歟?

對讀衛生經判〈甲讀衛生經,而知吉凶。乙告違敕。法司科擅卜禁刑。〉

圖緯垂文,龜蓍著象,聖人操洞微之柄,達者究索隱之端。故知盡性窮理,惟賢與聖。是以魏稱管輅,晉有景純,卦成而洞曉吉凶,繇發而潛知倚伏。此皆奇才出於天骨,遠識符於自然。爰逮凡人,不幹其議,所以時忌惑眾,敕設禁條。甲雖沉思緯象,遊精數術,名止齊於庶品,道豈同於古人?冒違敕之明文,自貽伊戚;掛繩非之峻筆,何所逃刑?然慮或告不真,法須更審。請窮兩造,方定片言。

對太倉耳缺判〈太倉申左右耳缺,大農不稱其任。〉

正月吉日,國命既懸於兩觀;同律度量,聖典每均乎四時。況天子有司,多方取則,如或失墜,其謂法何?但不戒而具,有虞何闕,縱令器有隳毀,亦宜隨事修補。既羸左右,何成出入?太倉乾糾不恪,將射隼於高墉;大農叨忝厥官,失庖魚於下局。且如古今命官,都邑(一作都署)聯屬,沿革既異,主掌斯殊。不可歸罪一官,責成一職,重詰所謂,庶符(一作乎)恤刑。

對氏為量判〈氏為量,容鬴令人概而不稅。所司科之。〉

謹其權量,義葉順時,範彼金錫,道成厥器。信鬥斛而均制,乃鍾鼎而齊功。施之以平萬商,立之而觀四國,罔不以法,貴諸合儀。氏職在為量,功期永啟,既改煎而不耗,亦自權而準之,莫不審以方圓,容之鬴豆。炎煙散彩,浮紫氣之光芒;洞響函規,應黃鍾之宮律。深模正典,實利生民,可以垂範將來,可以行之天下。概而不稅,雅符師古之蹤;按而將科,殊紊平反之道。氏既無遺失,圄囚(一作梓匠)理合審詳,罰乃有詞,刑宜用恤。

對度判

〈內官以竹為引,高廣之數法陰陽。宗正以為不中度,請科之。辭稱「事所宜也,非無故實。」〉

律曆攸同,丈尺有準,度必慎於圭撮,高(一作廣)寧失於分寸?苟昧斯義,則非其人。惟此內官,聯於宗正。權量法度,無黍累之差;墨丈尋常,豈毫釐之謬。允酌故實,克循前典,既法陰陽之數,固因銅竹之宜。科之則非,訴者為是。

對斗秤判

〈太府寺去秋追三市斗秤,逾月不送。寺以市司違時,徵銅四斤。丞梅福訴云:「九月上旬平校畢。」〉

太府官惟度量,務切權衡,驗寶貝之充盈,察泉貨之輕重。校量斗秤,甲令有時,事屬司存,不當逾月,瞻言稽緩,須寘科條。梅福跡淪下列,誌追前古,蹔輟九江之仙,來從三市之任。詞有所屈,恐獲戾於錙銖;道或可遵,豈論愆於圭撮。薄言未息,紛紜猶多,宜窮五聽之情,方按三章之律。

對貯槁判

〈所司貯槁,以三千圍為積,苫覆無芘(防脂切)籬。合科何罪?〉

秣馬所資,唯草是用,徵科百里,輸納六閑。黃白無差,短長合度,貯積之法,令條有文。數越三千,理則多僻,從(疑作縱)勤苫覆,終闕芘籬。施功不同,處事彌爽,犯既非謬,辜不免科。

對磑分利不平判

〈吳丙、王丁共有磑,納課分利。丙雲有賸,丁雲擲日,知分所得無賸。〉

吳丙、王丁,均期葉契。雞鳴求利,不憚孟軻之譏;馬磨自資,更誅許靖之操。市道難固,財交易竭。競斯升斗,顏寧厚於指囷;徇彼錐刀,魄無慚於碎璧。或陳其有賸,許以無厭;或掠以浮雲,稱斯擲日。日有修短,關諸至期;利有盈虛,定乎宜分。理應各得,何假相尤?然質劑既未研詳,刑名豈能懸斷。更尋枝派,方悉根源。

對鏇樹為杯碗判〈得甲鏇榆樹為杯碗出賣,鄉官責其遊手惰業。〉

士農工商,孟堅陳十誌之本;水火金木,箕子載五行之數。悠悠群動,各有定業;明明財利,為謀不同。惟甲肖形,運乎天巧,既勤事於賈豎,且效功於匠伯。加以是揆是度,掎漢社之星榆;乃刳乃鏟,揮郢人之風斫。杯非承露,未立雲表;碗殊煉藥,空候淮南。徇錐刀之小利,損耕桑之大業。若斬伐愆時,未符《周禮》;如彫偽不作,自陶魯政。夫除害興利,禁末勸農,罔或奢巧,實防器玩。器不涉於無用,賣有濟於時須,雖慚敦本之俗,難加惰業之罪。幸殊遊手,宜寬祝麵。

 卷九百八十二 ↑返回頂部 卷九百八十四

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