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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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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十八 稱謂 通俗編
卷十九 神鬼
卷二十 釋道 

卷十九

○神鬼

【神道設教】 出〔易觀卦〕。

【聰明正直為神】 〔左傳莊三十二年〕史嚚曰,神、聰明正直而壹者也。

【敬之如神明】 〔又襄十四年〕民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荀子彊國篇、韓詩外傳〕皆作親之如父母,畏之如神明。

【舉頭三尺有神明】 徐鉉語,見〔南唐書〕。

【善神相逢,惡神遠去】 〔史記秦始皇紀〕始皇夢與海神戰,問占夢博士,曰、有惡神,當除去,而善神可致。〔按〕今語云云,本此。

【山神伎倆有限】 〔傳燈錄〕道樹曰、野神多作伎倆,眩惑於人,只消老僧不見不聞,伊伎倆有窮,吾不見不聞無盡。〔蘇軾詩〕寄語山神停伎倆,不聞不見我何窮。

【若有神助】 〔論衡命錄篇〕富貴若有神助,貧賤若有鬼禍。

【如神】 〔列子黃帝篇〕有巫自齊來,知人死生存亡禍福,期以歲月句日,如神。〔漢書趙廣漢傳〕發奸擿伏如神。〔酷吏傳〕奄忽如神。

【戲弄神隻】 〔後漢書隗囂傳〕反戾飾文,以為祥瑞,戲弄神隻,歌頌禍殃。

【求神拜鬼】 〔王建樂府〕三年不得消息,各自拜鬼求神。

【神出鬼沒】 〔黃石公兵略〕神出而鬼行。

【鬼使神差】 見〔高則誠琵琶曲〕,又見〔臧晉叔選本〕張天師、碧桃花、二曲。

【土偶誚本偶】 〔戰國策〕淄上有土偶人,與桃梗相與語,桃梗曰,子西岸之土也,挺子為人,至歲仿月兩降,淄水至,則汝殘矣,土偶曰,吾西岸之土也,土則復西岸耳,子東國之桃梗,淄水至,流子而去,漂漂者將何如耳。〔史記孟嘗君傳〕作木偶人與土偶人語。

【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悲田院乞兒】 東坡自道語,見〔高文虎蓼花洲閑錄〕。〔按〕今諺有云上與王公並坐,下與乞丐同眠,本於此。

【生為上柱國,死作閻羅王】 韓擒虛語,見〔隋書本傳〕。

【元天上帝】 〔周禮大宗伯〕以禋祀昊天上帝,司農注,昊天、天也,上帝、無天也。〔典瑞〕旂上帝注,亦云上帝元天,今道塚所奉元天上帝,乃真武神,與周禮注云別也。〔元史成宗紀〕大德七年,加封真武為元聖仕威元天上帝。

【三官】 〔後漢書劉焉傳注引典略〕熹平時,漢中張角為五斗米道,以符咒療病,其請禱之法,書病人姓氏,說服罪之意,作三通,其一上之天著山上,其一埋之地,其一沉之水,謂之三官手書,使病者家出五斗米以為常。〔按〕此天地水三官造端之確據,謝氏文海披沙、郎氏七修類稿、各以木金水臆說傳會道藏,謂三官俱周幽王諫臣,一曰唐宏,一曰葛雍,一曰周,皆未有實徵也,其神之尊奉於世,由漢以來,蓋未嘗絕,通誌、有三元醮儀一卷,宣和畫譜、大曆中、周晦有三官像。

【水府三官】 〔留青日劄〕今稱水府三官者,起於偽唐保大中,上府馬當,中水府采石下府金山,皆有王號,宋因加封爵祭告。

【東嶽】 〔吳澄由碑〕嶽者地隻,其祭壇而弗廟,五嶽四瀆總立廟,自拓拔氏始,唐乃各立廟於五嶽四瀆總立廟,自拓拔氏始,唐乃各立廟於五嶽之麓,東嶽之遍於天下,則肇於宋之史葉。

【東嶽乞壽】 〔後漢書術傳〕許梭自言少嘗篤病,三年不愈,乃謁泰山請命。〔集異記〕貞元初,李納病篤,遣押衙王祐禱於岱嶽。〔按〕據此,則漢唐皆有其俗,孝經援神契言,泰山、天帝之孫也,主召人魂,故世以人生修短,東嶽得以主之,而死則歸魂於此,古怨詩,人間樂未央,忽然歸東嶽,應琚百一詩、年命在桑榆、東嶽與我期、均本於援神契也。

【炳靈公】 〔文獻考〕後唐長興三年,詔以泰山三郎為威雄將軍,宋大中祥符元年,加封炳靈公。〔按〕後世傳炳靈公為東嶽之子,據此,則非妄說,魏書段承根傳,父暉,師事歐湯,有一童子,與暉同誌,後一年辭歸,從暉請馬,暉戲作木馬與之,童子甚悅,謝曰,吾泰山府君子,奉敕遊學,今將歸,損子厚贈言訖,乘馬騰空而去,是東嶽之有子,見自正史,愈若可信。

【碧霞元君】 〔山東考古錄〕世人多以碧霞元君為泰山之女,後之文人,知其說不經,曲引黃帝遣玉女事以附會之,不知當日所以褒封,固真以為泰山女也,封號雖自宋時,而泰山女說,西晉前已有之,張華博物誌,太公望為灌壇令,期年,風不鳴條,文王夢見一婦人,當道而哭,問其故,曰、我東海泰山女,嫁為西海婦,欲東歸,灌壇令當吾道,令有備,吾不敢以暴風過也,明日,文王召太公歸,已而果有驟雨疾風去者,泰山女,蓋即傳於此事。

【太歲】 〔論衡或歲篇〕工技之說移徒,抵太歲凶,負太歲亦凶,太歲之有禁忌久矣,其祀典定於明。〔餘冬序錄〕國初肇祀太歲,禮官雜議,因及陰陽家說,十二月將,十二時所值神名,謂非經見,唐宋不載祀典,惟元時每月大興作,祭太歲、月將、日直、於太史院,太祖定祭於山川壇之正殿,而以春夏秋冬四時月將、分祀兩廡。

【太歲方動土】 〔嶽珂桯史〕建隆三年五月,詔增修大內,時太歲在戌,司天監以興作之禁,毋繕西北隅,藝祖,曰東家之西,即西家之東,太歲果何居焉,使二家皆作,歲將誰凶,於是即日涖撤一新之。〔讚寧傳載略〕吳越時人董表儀,欲撤屋掘土,陰陽家言,太歲居此方,不可具工,既而掘深三尺許,得一肉塊,人言即太歲也,董投之河,後亦無禍。〔廣異記〕晁良貞性剛不怖鬼神,嘗掘太歲地,一白物,鞭之數百,送通衢,夜使人陰聽之,三更後,車騎甚眾,問太歲何故受此屈辱不仇報之,太歲曰,彼正榮盛,無奈之何。

【城隍神】 〔集古錄〕李陽冰記曰,城隍、祀典無之,吳越有爾。〔困學紀聞〕北齊慕容儼鎮郢城,城中先有神祠,俗號城隍神,則六朝已有之。〔閻若琚補訂〕隋五行志、梁武陵王紀,祭城隍神,將烹牛,有赤蛇繞牛口,紀與儼同時,經籍誌、鮑至撰南雍州記,記云、南陽城內見有蕭相國廟,相傳謂為城,隍神、記文則通典引者。

【土地】 〔孝經緯〕社者,,土地之神,土地闊不可盡祭,故封土為社,以報功也。〔論衡譏日篇〕如土地之神,惡人擾動,雖擇日何益哉,〔按〕今凡社神俱呼土地,惟瑩旁所祀稱后土,邱濬家禮儀節曰,溫公書儀本開元禮,家禮、本書儀,其喪禮,開瑩域、及窆、與墓祭、俱祀后土,后土之稱,對皇天也,士庶家有似乎僭,文公集、有祀土地文,今擬改后土氏,亦為土地之神,又剪勝野聞、太祖嘗微行,與監生某入酒家飲,坐客滿案,惟供司土地幾尚餘空,帝攜之地,曰、神姑讓我坐,乃與生對席亞,秣陵人家,因皆供司土神於地,今到處多相沿此風也。

【土神】 〔太平禦覽引裴元新言〕俗間有土公之神,云土不可動,今元有五歲女孫,卒病,詣市卜,云犯土,乃即依方治之,病率愈,然後知天下果有土神矣。〔齊民要術〕載祝麹文,曰、東方青帝土公,南方赤帶土公,西方白帝土公,北方黑帝土公,中央黃帝土公,主人某甲,謹相祈請,云云,今祝土著所舉土未被神名號,尤繁夥焉。

【火祖】 〔漢書五行志〕帝嚳時有祝融,堯時有閼伯氏,民賴其德,死則以為火祖。〔按〕今恒言、猶獨於火神稱祖。

【灶神】 〔月令〕孟夏祀灶。〔周禮注〕顓頊氏有子曰黎,祀為灶神,〔淮南子汜論訓〕炎帝作火而死為灶。〔莊子達生篇〕灶有髻,音義,司馬彪云,髻灶神,著赤衣,狀如美女。〔許慎五經通義〕謂灶神姓蘇,名吉利,或云姓張,名單,字子郭,其婦姓王名搏頰,字卿忌。〔酉陽雜俎〕謂神名隗,一名壞子,有六女,皆名察洽,其屬神有天帝嬌孫、天帝大夫、碉上音子、突上紫官等。〔按〕諸說不同,未審孰是,流俗稱這曰灶君,或曰灶王戰國策、復塗偵謂衛君曰,昔日臣夢見灶君,唐李廓鏡聽詞曰、中取鏡辭灶王,君與王,皆經道之,而灶君尤古。

【門神】 〔禮祭法〕大夫三祀、門、行族厲。〔王制〕大夫祭五祀,謂司命、中溜、門行、厲也。〔喪大記注〕君釋榮,以禮禮門神,門神二字見此,今謂其左曰門丞,右曰戶尉,蓋本自道家書。〔楓窗小牘〕靖康以前,汴中門神多翻樣,戴虛頭盔,而王公之門,至以渾金飾之,〔月令廣義〕近畫門神為將軍、朝官諸式,復加爵鹿、蝠、蟢、寶馬、瓶、鞍等狀,皆取美名,以迎祥祉,世俗沿傳莫考其何昉也。

【壽星】 〔爾雅〕壽星、角亢也,注云、數起角亢、列宿之長,故云壽星。〔史記封禪書〕杜毫有壽星祠,索隱云、壽星、蓋南極老人星也,祠之以祈福壽。〔宋史禮志〕唐開元中、特置壽星壇星壇,常以千秋節目祭之。〔按〕世俗晝壽星像,頭每甚長,據南史夷貊傳,毗騫王身長丈二、頭長三尺,自古不死號長頸王,晝家意或因乎此,然則所晝乃毗騫王,壽星矣。

【西王母】 〔爾雅〕觚竹、北戶、西五母、日下,謂之四荒。〔大戴禮〕舜時西王母獻白玉琯。〔按〕西王母特海外國名,如後世八百媳婦之類,非神人也,山海經、言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蓬髮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神人之說乃自此起,然司災厲及五刑殘殺之氣,則亦非吉神也,惟穆天子傳言、天子觴西王母於瑤池之上、西王母作謠,有將子無死句,又吳越春秋陰謀傳、大夫種進九術,一曰尊天事鬼、以求其福,越王乃立東郊祭陽,名曰東皇公,立西郊祭陰,名曰西王母,事之一年,國不被災,由是所祈福壽者,循以為習,設為貴婦人像祀之,酉陽雜俎云、西王母姓楊、名回、一名婉衿,集仙錄云、西王母者、九靈太妙龜山金母也,姓侯氏、三界十方女予之登仙得道進,咸隸焉,山經年云、乃王母之使,金方白虛之神,非王母真形也,其說似難深信。

【魁星】 〔癸辛雜誌〕大學先達歸齋,各有光齋之禮,狀元則送鍍金魁星杯柈一副。〔儼由外集〕天順癸未會試,京邸戲為魁星圖,貼於座右,無何失去,時陸鼎儀寓友人溫氏,出以為玩,惘然問所從來,云昨日倚門,見一兒持此,以果易之,予默以為吾二人得失之兆矣。〔按〕雜說中載魁星事,所見惟此二條,但以為儀設圖玩,未嘗祀之也,魁特北斗之首,古人凡首,皆謂之魁,夏書殲厥渠魁,曲禮、不為魁,史記遊俠傳、閭里之俠,原涉為魁,均非美辭,而以字形肖像,直指為鬼,且覺褻瀆之甚,顧寧人日知錄、言魁當奎之訛,奎為文章之府,文士宜祀,亦屬調停說耳,今祠觀中多祀其像,漸及學宮,不知何時所起。

【文昌梓潼君】 〔明一統誌〕梓潼神姓張、名亞、字惡子,其先越巂人,徙居梓潼縣之七曲山,自秦伐蜀,世著靈異,宋建炎以來,累封仁文聖武孝德忠文王。〔按〕張惡子見崔鴻後秦錄、其言曰、姚萇至梓潼嶺,見一神人,謂之曰、君早還秦,秦無主,其在君乎,萇請其姓名曰、張惡子也,及萇稱帝,即其地,立張相公廟祀之,唐李商隱有張惡子廟詩、孫樵有祭梓潼神君文,莫或言其主文,北攀瑣言作張留子,謂本巂州張生所養蛇,因而祠之,偽蜀王建世子元膺蛇相凶惡,竟以作逆伏誅,誅之夕,梓潼廟祝亟為蝁子所責,云、我久不在山,保以致廟宇荒穢如是,由是蜀人乃知元膺為廟蛇之精矣,依其說,則其神尤無足重,近人知其不合,乃援詩所云張仲、傳之無因,則更造十七世語,以張仲、張亞為一人而轉世,鄙誕至此,顧足為文學士所信奉耶,愚謂文昌謂文昌神與梓潼神別,非張亞亦非張仲,蓋漢蜀文翁也,蜀志秦宓傳云、蜀本無學士,文翁遣相如東受七經,還教吏民,於是蜀學比於齊魯,漢家得士,盛於其世,夫能移風易俗,非禮所秩有益於世者乎,宜立祠堂,又云、蜀有汶阜之山,江水出焉,帝以會昌,神以建福,世俗流傳斯語輾轉糾合,以帝以會昌、之語,合文翁之姓,以神以建福、之語合祠堂之事,更以創禮殿圖之梓潼文君,牽與文翁為一人,是以號之曰文昌梓潼帝君,學官自文翁修起成都,漢武因之,令天下君國皆立學校,其制得不絕至今,文翁固不斯文主也。

【張仙】 〔陸深金台紀聞〕世所傳張仙像,乃蜀王孟昶挾彈圖也,蜀亡、花蕊夫人入宋宮,今其故主,偶攜此圖懸於壁,且祀之謹,太祖幸而見之致,詰焉詭曰、此我蜀中張仙神,祀之令人有子,非實有所謂張仙也,蜀人劉希向余如此說。〔郎瑛七修類稿〕張仙名遠霄,五代時遊青城山得道者,蘇老泉曾夢之,挾二彈,以為誕子之兆,老泉奉之,果得軾、轍有讚見集中,人但謂花蕊假托,不知真有張仙也。〔按〕二說互異,陸氏但得傳言,即氏略有征據,高青邱有謝海雪道人贈張仙畫像詩,亦云蘇老泉嘗禱而得二子,孟昶曾屢入朝,太祖寧不辨其貌而為花蕊所紿耶,二說中、郎說為長。

【天妃】 〔潛說友臨安誌〕神為五代時閩王統軍兵馬使林願第六女,能乘席度海,雲遊島嶼,人呼龍女,宋雍熙四年,升升化湄洲,後常衣朱衣飛翻海上,土人祠之,宣和中路允辿使高麗,中流震風,七舟俱溺獨路所乘,神降於檣,無恙,使還奏聞,特賜順濟廟號,紹興時,以郊內封靈惠夫人,淳熙朝、易爵以妃。〔元史祭禮志〕南海女神靈惠夫人,以護海運有奇應,加封天妃。〔按〕國朝康熙二十二年、以助克澎湖,又加封天后,編列祀典。

【金龍四大王】 〔金龍山聖跡記〕謝公緒、會稽諸生,居錢塘安溪,宋謝太后侄也,三宮北行,公投苕蒵死,門人葬其鄉之金龍山,明太祖呂梁之捷,神顯靈助焉,遂敕封金龍四大王王,立廟黃河之上,其後擁戶漕河,往來糧艘,惟神是賴。〔邵遠平戒山文存〕神父司徒公仲武生四子、紀、綱、統、緒,神居季,故號四大王。

【祠山張大帝】 〔能改齋漫錄〕張王本前漢烏程橫山人,始於長興順靈鄉發跡,役陰兵道流,欲抵廣德,先時與夫人李氏期,每餉必鳴鼓三聲,當自至毋,令夫人至開河年,後鼓為鳥啄,王詣鼓壇,知其誤,逡巡夫人鳴鼓,復為誤而不至,夫人遂詣河所,見王為大豬,驅陰兵開鑿河瀆,王變形未及,恥之,遂避跡於橫山之頂,居民思而立廟於山西南隅,夫人至縣東二里而化,人亦立廟。〔留青日劄〕武當人張秉,暈仙女,曰、帝以君功在吳分,故遣我為配,生子以王其地,且約逾年再會,至期,女抱子歸秉,其子名渤,後為祠山神也。〔田家雜占〕二月八日為張大帝生辰,前後必有風雨,俗號接客風、送客雨,極驗。

【二郎神】 〔朱子語錄〕蜀中灌口二郎廟,當時是李冰因開離堆有功立廟,今來現許多靈怪,乃是他第二兒子,初間封為王,後來徽宗好道,謂他是甚麼真君,遂改封真君,向張魏公用兵禱,其廟,夜夢神語云、我向為王,有血食之奉,故威福得行,今為真君,號雖尊,凡祭我以素食,故無威福,須復對我為王,魏公遂乞復其對,不知魏公是有此夢,還復一時用兵,托為此說。〔按〕今二郎神所在多奉,而俗以演義之謬,謂神姓名曰楊戩,讀此爽然。

【劉猛將軍】 〔汪沆識小錄〕相傳神劉銳,即宋將劉錡弟,歿而為神,驅蝗江淮間有功,本朝雍正十二年、詔有司歲冬至後第三戌日及正月十三日致祭。

【千勝將軍】 〔陳善杭州志〕張巡子亞夫,以巡死國,拜多吾大將軍,巡守睢陽時,善出奇敗賊,亦名千勝將軍,宋時祔祀汴都巡廟,南渡後,杭人別祠新安坊橋。〔按〕亞夫拜金大將軍,見新唐書,而李翰進傳表曰、亞夫雖受一官,不免饑寒之患,江淮既巡所得,宜封以百戶,蓋其初、沮時議、詔恤甚薄,自翰等議定而始有金吾之拜也。

【鐵四太尉】 〔淩柘軒集〕有吳山東嶽廟化鐵四太尉疏,言四神皆膺侯爵,一曰靈應,二堅曰福祐,三曰忠正,四曰順佑,今杭人但呼之曰鐵哥哥。

【十王】 〔法苑珠林〕閻羅王者,昔為沙毗國五,常與維陀如生五戰,兵力不敵,因立拆願為地獄主,臣佐十八人,悉仇懟同曰、後當奉助治此罪人,十八人即主領十八地獄也,又此〔閻羅王五天使者經〕人列當地墮地獄,則主者持行白閻羅王,具其善惡,閻羅王為現五使者而問言,〔按〕如所言,閻羅原只一人,治事分現,則為五人,其僚佐則十八人,今釋子云十殿閻羅,無一可合,暌車誌、張叔言判冥,鬼有十人,而十人丙、兩是婦人,翻譯名義、亦云閻羅一名琰魔,此云雙王,其兄及妹,皆作地獄主,兄治男事,妹治女事,故曰雙王,而今所畫十王,並無女像,轉輸王王一,四天下非主冥道,今概列十王中,彼教之說,已難莊論,而世之談彼教者,更非其本教矣。

【見閻王】 〔朝野僉載〕崔泰之哭李嶠詩曰、魂隨司命鬼,魄逐見閻王。〔五燈會元〕淨墅偈曰、五十六年成話欛,今朝死去見閻王。

【四金剛】 〔長阿含經〕東方天王,名多羅吒,領幹闥婆,及毗舍闍神將,護弗婆提人,南方天王,名毗琉璃領鳩槃茶,及薜荔神,護閻浮提人,西方天王,名毗留博叉,令一切諸龍,及富單那,護瞿耶尼人,北方天王,名毗沙門,領夜叉羅刹將,護鬱單越人。〔按〕此即四金剛也,謂之金剛,因所執杵以號之也,婆沙論、四天王身長一拘盧舍四分之一,西國以五百弓為拘盧舍,八尺為弓,蓋其長百丈,故今凡塑天五,皆特長大,然彼又云、三十三天身半拘盧舍,帝釋身長一拘盧舍,而今作諸天帝釋像,仍隻尋常何也。

【韋馱】 〔翻釋名義〕韋馱是符檄,用徵召也,與今所稱護法韋馱無涉,其護法者,蓋跋闍羅波膩,跋闍羅、此云金剛,波膩、此云手,其手執金剛杵,因以立名。〔正法念經〕昔有國夫人生千子試當來成佛之次,至樓至當第千籌,其第二夫人生二子,一願為梵王,請千兄轉法輪,次願為密跡金剛神,護千兄教法,今因狀其像於伽藍之門。

【王靈官】 〔明史禮志〕隆恩真君者,玉樞炎府天將王靈官也,宋徽宗時、嘗從薩守堅傳符法,永樂中、以道士周思得能傳靈官這法,乃於禁城西建天將廟,宣德中、改封真後。〔按〕靈官受法薩守堅,薩復受法於林靈素,而林乃一詩弈道士耳。

【鍾馗】 〔沈括補筆談〕載唐人吳道子晝鍾馗記略云、明皇夢二鬼,一大、一小,小小者竊太真紫香囊及上玉笛,繞殿而奔,大者捉其小者,擘而啖之,上問爾何人。奏云、臣鍾馗,即武舉不捷之士也,誓與陛下除天下之妖孽。〔五代史吳越世家〕歲除畫工獻鍾馗擊鬼圖。〔按〕鍾馗、與考工記云終葵者通,其字反切為椎,椎以擊邪,故借其意以為圖象,明皇之說,未為實也。

【天龍地啞】 〔王逵蠡海錄〕梓潼文昌君從者,曰、天聾地啞,蓋不欲人之聰明用盡,故假聾啞以寓意,夫天地豈可以聾啞哉。

【龜蛇二將】 〔酉陽雜俎〕太和中、朱道,遊盧山,見澗石間蟠蛇如堆錦,俄變巨龜,訪之出叟,云是真武現。〔靈應錄〕沈仲霄子於竹林見蛇纏一龜,將鋤擊殺之,其家數十口,旬內相次而殞,有識者曰、元武神也。〔雲麓漫鈔〕元武本北方之神,詳符簡避諱改真武,後興醴泉觀,得龜蛇,道士以為真武現,自後奉事益嚴,其繪像披髮、黑衣、仗劍、踏龜蛇,從者執黑旗焉。〔按〕諸說、則龜蛇即真武所化現、不等為從將也。

【和合二聖】 〔遊覽誌餘〕和合神即萬回哥哥。〔按〕太平廣記引談賓錄及兩京記,萬回姓張氏,如農閿鄉人也,其兄戍投安西,父母遣其問訒,朝齎所備往,夕返其家,如農抵安西萬餘里,因號萬回,今和合以二神並紀,而萬回僅一人,不可以當之矣,國朝雍正十、一年封天台寒山大士為和聖,拾得大士為舍聖。

【利市仙官】 〔夏文彥圖繪寶鑒〕宋嘉禾好為利市仙官,骨格態度,俗工莫及,仙官之畫為宰官身久矣。元〔虞裕談撰〕謂江湖間多祀一姥,曰利市婆官,或言利市波,乃神所居地名,非婆也,此或其一方所見有然。

【床公床婆】 〔曾三異同話錄〕崔大雅在翰苑,夜直玉堂,忽降旨令撰旨令撰蔡床婆子惘,然不知格式邀周丞相問之,云亦有故事,但如常式,皇帝遣某人致祭於床婆子之神曰、汝司床簀,云云。〔按〕此但言床婆,未及床公,逮閱楊循吉詩、有云、買餳迎灶帝,酌水祀床公,知床公亦已為宋世所祀。

【紫姑】 〔顯異錄〕紫姑、莢陽、人姓何,名媚,字麗卿,壽陽李景納為妾,為大婦曹氏所嫉,正月十五夜,陰殺之廁間,上帝憫之,命為廁神,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於廁間,迎祝以占眾事。〔按〕俗呼為坑三姑,三之行次,未見所出。

【馬明王】 〔原化傳拾遺〕蠶女當高辛時,舊跡在蜀廣,漢,不知姓氏,其父為人所掠,母誓於眾曰、有得父還者,以女嫁之,眾莫應,惟素所乘馬,聞言絕拘絆去,數日、父乃乘馬歸,母白之故,父曰、安有人而偶非類乎,馬跑,父怒殺之,曝反於庭,皮忽卷女飛去,棲於桑間,化為蠶,二日、女乘雲、駕此馬,謂父母曰、太上以兒心不忘義,授以九宮仙嬪矣,由是宮觀皆塑女像祈蠶,披馬皮,謂之馬頭娘。〔七修類稿〕所謂馬頭娘,本荀子蠶賦,身女好而頭馬首、一語附會,俗稱馬明王,明王、神之通號,或作鴨,非。

【水草大王】 〔周話錄〕世傳水草大為金日磾。

【三郎】 〔史記秦始皇紀〕以罪過連逮,少近三郎宮,無得立者,索隱注、謂中郎、外郎、議郎。〔按〕今吏胥家俱奉三郎之神,本此。

【五顯靈君】 〔水經洛水注〕嵩麓有九山廟,廟有碑云、九顯靈君者,太華之元子。〔按〕今云顯,疑屬九顯傳訛。

【五通神】 〔龍城錄〕柳州書有鬼名五通,余始到,不之信,一日偶發莢易衣,盡為灰爐,為文醮訴於帝。帝懇我心,遂爾龍城絕妖邪之怪,〔武林聞見錄〕嘉泰中、大理寺決一囚,數日見形獄吏云、泰和樓五通神虛位,某欲充之,求一差檄,言,差充某神位,得此為據,可矣,如其言,經數月,人聞樓上五通神日夜。喧哄吏乃泄前事,為增塑一像遂寂然。〔按〕今委荒虛,多建矮屋,繪版作五神像祀之,謂之五聖,留日劄云、即五通神也,或者謂明太祖定天下,封功臣,夢陣亡兵卒千萬請恤,太祖許以五人為伍,處處血食,乃命江南家立尺五小廟,俗稱為五聖堂,依其說,則五聖與五通,蓋不同矣。

【樹頭五聖】 〔周禮大司徒注〕野無社主者,不立壇壝,但依其野所宜樹木以棲田神。〔按〕今謂野中大樹,皆有神棲止,稱曰樹頭五聖,五聖之號,俗人所率加也,樹頭之神,固言禮者所必及也,水經漸江水注、山陰有大樹神廟。

【魚花五聖】 〔管子輕重篇〕立五厲之祭,祭堯之五吏,春獻蘭,秋斂落原魚以為脯,鯢以為殽,若此,則澤魚之徵百倍異日。〔按〕今所謂魚花五聖、源於此。

【五道將軍】 〔三國典略〕崔季舍未遇害,其妻書魘云、見人長一丈,遍體黑毛,欲來逼已,巫曰、此是五道將軍,入宅者不祥。〔留青日劄〕今謂五道將軍,盜神也,餘意出於莊子胠篋篇,妄意室中之藏、聖也,先入、勇也,後出,義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是五者豈所謂五道耶。

【神君】 〔史記封禪書〕上求神君,舍之上林中、蹄氏觀,神君者,長陵女子,以子死,見神於先後宛若,宛若祠之其室,民多往祠,平原君亦祠,其後子孫以尊顯,及上即位,則厚禮置祠之內,中間其言,不見其人云。〔留青日劄〕今淫祠、凡稱神君者、引比。

【神將】 〔封禪書〕八神將自古有之,或曰、太公以來作之齊。

【明王】 〔北魏書地形誌〕東彭城君郡渤海縣有東海明王神。〔按〕今社神封號概曰明王,已見於此。

【六丁】 〔後漢書梁節王傳〕從官卞忌、自言能使六丁,注曰、六丁,謂六甲中丁神也,若甲中丁神也,若甲子旬中,則丁卯為神,甲寅旬中,則丁巳為神類也,役使之法,先齋戒,然後其神至,可使致遠方物,及知吉凶也。

【馬下】 〔漢書〕高祖四年、梁巫祠房中堂上之屬,荊巫祠堂下之屬,師古曰、堂下,在堂之下。〔按〕庚已編、吳俗雜祀城隍土地諸神,別祀馬下,謂其神之從官也,馬下,猶古所謂堂下。

【幽司錄事】 〔南史沈僧昭傳〕自云為泰山錄事,幽司中有所收錄,必僧昭署名,俄復謂人曰、吾昔為幽司所使,為煩碎,今已自解,乃開匣出黃紙書,上有一大字,字不可識。〔按〕近世有等妄人,自言為活無常,情事類此。

【牛頭】 〔冥祥記〕宋何淡之得病,見一鬼,形甚長壯,牛頭人身,手執鐵叉,沙門慧義曰、此牛頭阿旁也。〔傳燈錄〕國清奉曰、釋迦是牛頭獄卒,馬祖是馬面阿旁又。〔翻譯名義〕頻那是豬首,夜迦是象鼻,此謂二使者形狀如是,乃亦牛頭馬面之類。

【夜叉】 〔翻譯名義〕夜叉、此云勇健,亦云暴惡,舊稱閱叉,西域記云,藥叉之訛羅刹、此云速疾鬼,亦云暴惡,其女者則名囉叉斯。

【鬼】 〔張揖博雅〕鬼、慧也。〔揚雄方言〕儇點者、自關而東或謂之鬼。〔按〕今不獨關東然矣,淮南人間訓、荊人鬼,越人機,當從此解,彼注云、好鬼未是。

【小鬼】 〔左傳文三年〕夏父弗忌曰、吾見新鬼大,故鬼小。〔史記封禪書〕杜主在秦中,最小鬼之神者。〔漢舊儀〕顓頊有三子,死而為疫,一居人宮室區隅為小鬼,善驚小兒。

【小鬼頭】 〔揮塵後錄〕王知父尹開封,有誣首人謀亂者,和父訊之,曰、小鬼頭,沒三思至此。〔山央新語〕名妓曹秀娥,呼鮮於佯怒曰,小鬼頭,焉敢如此無禮。

【窮鬼】 〔山海經〕恒山四成有窮鬼居之,各在一搏。〔韓昌黎集〕送窮文、三揖窮鬼而告之,用此也,又〔張祜詩〕鄉人笑我窮寒鬼,還似襄陽孟浩然。〔焦贛易林〕貧鬼守門,日破我盆𪙨々齧齧,貧鬼相責。

【耗鬼】 〔說文〕魐子解云、耗鬼也。〔文選東京賦〕殘夔魐與罔像,注、引說文,又〔集韻〕有𩲊字,音與耗同。

【魔鬼】 〔南史梁武帝紀〕,同秦寺災,帝曰、斯魔鬼也。

【彊鬼】 〔禮記郊特牲〕鄉人禓,鄭注,禓、彊鬼。〔周禮司巫疏〕引之云、彼逐疫厲之事,故以禓為彊鬼。

【死鬼】 〔晉書李壽載記〕龔壯作詩七篇,托言應璩以調壽,壽曰、若今人所作,賢哲之話言也,古人所作,死鬼之常辭耳。

【醉鬼】 〔元氏掖庭記〕龍淑妃貪而且妒,百計千方致人苦楚,不能飲者,強令之飲,多至十碗,是名醉鬼,又酒鬼,見〔楊維楨詩〕金榼墮地非酒鬼,巾箱以驢行萬里。

【獨腳鬼】 〔陸遊詩〕波橫知舟魚,林嘯獨腳鬼。

【無頭鬼】 〔後漢書儀禮志注〕無頭鬼曰獝狂,又〔北史樊子蓋傳〕臨終日,見斷頭鬼,前後重遝,為之厲云。

【毛手鬼】 〔蘇軾艾子雜說〕齊國有一毛手鬼,凡當為相,必以手摑之,其人遂忘平生忠直,默默而已。

【白日鬼】 〔遊覽誌餘〕宋時臨安,奸點般盛,有以偽易真者,至以紙為衣,以銅鉛為銀,以土木為香藥變,換如神謂之白日鬼。〔七修類稿〕浙江有賊曰白日鬼,多在舟船作禍,彼中入見凡誕謾者,亦指為白日鬼,見宋劉跂暇日錄,今人不知所來,以空手得錢謂之白入已,乃反以鬼字為訛。

【地頭鬼】 見〔馬致遠青衫淚劇〕。

【鬼市】 〔唐書西域傳〕西海有市、貿易不相見,各置直物於帝,名鬼市〔避暑錄話〕海邊鬼市,半夜而合,雞鳴而散。〔歲時記〕務本坊西門鬼市,或風雨熏晦,皆聞其嘯聚之聲。〔施肩吾詩〕勝臊海邊多鬼市,島夷居處無鄉里。

【鬼兵】 〔晉書王羲之傳〕孫恩攻會稽,凝之語將佐曰、吾已請大道鬼兵相助,賊自破矣。〔北史齊武成紀〕河青三年、晉陽訛言有鬼兵,百姓競擊銅鐵捍之。〔蜀檮杌〕太倉軍使徐瑤,善格鬥,其兵皆文身黧黑,稱為鬼兵,瑤為鬼魁。

【鬼火】 〔王兔九思〕神光兮熲熲,鬼火兮熒熒。〔淮南子注〕兵死之血為鬼火。

【鬼門關】 〔文選注引海東經〕東海有山曰度索,名曰鬼門,萬鬼所聚。〔唐書地理志〕容州北流縣南有兩石相對,遷謫至此者,罕得生還,俗號鬼門關,諺曰、鬼門關,十人去,九不還。〔李德裕詩〕崖州在何處,生度鬼門關。

【鬼畫符】 〔元好問詩〕規書不入今人眼,兒輩從教鬼畫符。

【鬼打牆】 〔易林〕眾鬼瓦聚,中有大怪。〔按〕俗云打牆,因瓦聚文小變。

【為鬼焉蜮】 見〔詩小雅〕又〔子華子晏子篇〕極其回邪,如鬼如蜮,〔唐書魏徵傳〕人漸澆詭,不復還樸,為鬼為蜮,安得而化哉。

【是中有鬼】 〔歐陽元睽邊誌〕梅侍讀晚年,躁於祿位,而病足,常撫其足而詈之曰、日中有鬼,令我不得至爾府者,汝也,

【冷如鬼手】 〔世說〕王郎之雪中詣王螭,持其臂,螭撥手曰、冷如鬼手馨,彊來捉人臂。

【難見如鬼】 〔戰國策〕蘇秦曰、楚謁者難見如鬼。

【人不知,鬼不見】 〔墨子耕柱篇〕巫馬子謂墨子之為義也,人不見而貴,鬼不見而當。〔元人爭報恩、冤家債主等曲〕俱有人不知,鬼不覺語。

【白日見鬼】 〔老學庵筆記〕載元時、二十四曹語、工屯虞水,白日見鬼。〔按〕謂工曹簡寂甚也。〔桯史〕劉改之填詞、有云、被香山居士、約林和靖與蘇公等駕勒吾回,飲間出示珂,珂曰、句固佳,然恨無刀圭藥療君白日見鬼證耳。

【時衰鬼弄人】 〔杜荀鶴詩〕勢敗奴欺主,時衰鬼弄人。

【有錢可使鬼】 〔魯褒錢神論〕諺曰、錢無耳,可使鬼,凡今之人,惟錢而已,一本又引諺曰、有錢可使鬼,而況於人乎。〔幽求子〕可以使鬼者,錢也,可以使人者,權也。〔按〕黃庭堅詩,既無使鬼錢,又無封侯骨,劉克莊詩,垂彙何須使鬼兄,沈周詠錢詩,有堪使鬼原非謬,如是用者不一。

【使鬼推磨】 〔幽明錄〕有新死鬼、形疲瘦,忽見生時友人,死及二十年,而肥健,問曰、卿那得爾,友鬼曰、但為人作怪,人必怖,當與卿食,新鬼往一家,西訂有磨,就挨之,如生人挨法,家主語子弟曰、神憐吾家貧,令鬼推磨,乃輦麥益之,至夕磨數斛,疲頓乃去,罵友鬼曰,卿何誑我。〔治世餘聞〕宏治乙卯、有代貴官子弟入試高第者,時人詩曰、有錢買得鬼推磨,無力卻教人頂缸。

【人作千年調,鬼見拍手笑】 〔雞肋編〕載北宋俚語云云,又〔雲溪友議〕朗公梵詩、世無百年人,擬作千年調,打鐵作門限,鬼見拍手笑,〔陳無已詩〕早年千年調,一生也作千年調,俱用之。

【自日無談,人昏夜無說鬼】 〔龍城錄〕引諺語、白日無談人,談人則害生,昏夜無說鬼,說鬼則怪至,全唐詩集末卷收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見〔元曲選〕曾瑞卿留鞋劇,又李好古張生煮海云、牡丹花下鬼風流,孫仲章勘頭申云、碧桃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肚皮裏、懷鬼胎】 見〔元人抱妝盒曲〕。

【鬼門上貼卦】 見〔高則誠琵琶曲〕。

【閻羅王是鬼做】 〔五燈會元〕智門光祚舉此語。

【死人身邊有活鬼】 〔豹隱紀談〕引古俚語對偶見此句。

【做個鮑死鬼】 〔朝野僉載〕婁師德有鄉人為屯官犯贓,師德切責,將一楪ボ餅與之曰、噇卻作個飽死鬼去。

【拾免見鬼】 〔睽車誌〕楊邁畋獵,見草中一兔,搏之無所得,如是者數次,即芟草求之,得免骨一具,乃兔之鬼也。〔按〕俗謂撮空曰舍鬼兒鬼,應本於此。

【說鬼】 〔避暑錄話〕子瞻在黃州及嶺表,談諧放蕩,有不能談者,則彊之說鬼。

【見鬼】 〔莊子達生篇〕桓公田於澤,管仲禦,見鬼焉。〔論衡解除篇〕病人困篤,則鬼之至。

【嚇鬼】 〔啟顏錄〕唐有方姓者,好矜門第,人為豈邑公相何親,曰、是再從伯父,人大笑曰、既是方相侄兒,只堪嚇鬼。

【為崇】 〔說文〕崇、神禍也。〔左傳〕晉侯有疾,卜曰實沒台駘為崇,楚昭王有疾,卜曰、河為崇。〔晉書〕羊聃疑殺郡人簡良,後遇疾,恒見簡良為崇而死。

【弄精魂】 〔朱子文集〕會得則活潑潑地,不會得時、只是弄精魂,〔五燈會元〕溥藍問夏英公,那個是自家底,公對以偈藍曰、也是弄精魂。

【成精作怪】 見〔穀子敬城南柳劇〕。

【年老成精】 見〔首楞嚴經〕。

【少年見,多所怪】 〔牟子〕少年見,多所怪,見彙駝,謂馬腫背。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藝文類聚引見異錄〕魏元忠未達時,家貧,獨一婢,言爨,有老猿為看火,婢驚白公,公曰、猿聞我闕仆,為執爨耳,又嘗呼蒼頭,未應犬代呼之,公曰,孝順狗也,又獨坐、有群鼠於前,公曰、汝輩饑,求食於我耶乃飼之,又一夕夜半,有婦女數人,立於床前,公曰、汝能徙我於堂下乎,婦人竟舁堂下,曰、可復徙堂中首,群婦舁,舊所,曰,能徙我於街市乎,婦再拜而去,曰、此寬厚長者,可同常人。玩之哉,故語云云。〔五燈會元〕法輪齊添師,金陵俞道婆,俱嘗舉揚此語。

【抽簽】 〔幸蜀記〕王衍禱張惡子廟,抽簽,得逆天者殃四字。〔劉南詩自注〕予出蜀日,遺僧乞簽於射洪陸使群祠,使君以老杜詩為簽,予得遺興五首中第二首。〔朱子語類〕謂易爻辭,如今簽解耳。〔按〕諸簽解,最家諭戶曉者,莫如關帝簽,據陸粲庚已編,蘇州江東神行神祠,在教場之側,以百簽決體咎,甚著靈冪,記所知者數事,一長洲趙同魯乞得詩云、前三三與後三三,一縣橋許氏得詩云、到頭萬事總成空,一毛欽得詩云、憶昔蘭房分半钅義,凡此俱今關帝簽句也,陸氏謂其神姓石名固,然則此百簽,初不屬關帝,其移就未詳可時。

【結草】 〔王宏卜記〕楚 辭、綍藑茅以筳{},即今人結草折竹為卜也。〔華陽國誌〕夷俗好征共鬼,投石結草,官常以盟詛要之。

【擲筊】 〔韓愈謁衡嶽廟詩〕手持杯交道我擲。〔程人昌演繁露〕問卜於神,有器名杯交,以兩蚌殼投空擲地,觀其俯仰,以斷休咎,後人以竹木略斫削,使如蛤形,而中分為二,改字作校,或作教,列誤作筊,〔按〕荊楚歲時記、秋分以牲祠社,擲{教}於社神,以占來歲豐歉,石林燕語,高辛廟有竹桮筊,以爺為陽筊,俯為陰筊,一爺一府為聖筊,則{教}筊字亦用之久矣。

【酌獻】 〔詩〕君子有酒,酌言獻之。〔宋史樂章〕酌獻告神,禮以時舉。〔范成大詩〕男兒酌獻女兒避,■酒燒錢灶君喜。〔按〕今謂設樂供神曰酌獻,或云、祝獻也,據經籍、酌獻為是。

【牲頭祭】 〔周禮夏官小子〕掌珥社稷,鄭司農注、珥、以牲頭祭也,疏云、漢時祈禱有牲頭祭。〔按〕禮記郊牧牲、用牲於庭,升首於室,謂既用全牲以祭,復登其首於北牖下也,今人只用牲頭,蓋沿珥祭之制。

【許實牛羊】 〔晉書藝術傳〕庚亮病大困,戴詳占之曰、昔公於白石祠中祈福,許賽其羊,至今未解,故為此鬼所苦,亮曰、有之,君是神人也。〔南史王敬則傳〕劫帥既出,敬則於郭下神廟中設酒會,曰、吾前啟神,神若擔負,還神十牛,今不得違誓,即殺十牛,解神曰許、曰還,皆今俚語所承。

【迎會】 〔王穉登吳社編〕凡神所棲舍,具威儀簫鼓雜戲迎之,曰會,富人有力者,損金借騎以主其事,謂之會首,里豪市俠,嘯召儔侶,亦曰會首荒隅小市,不能為會,各殫其才智,以俟大會並入之,曰助會,會所經行,市人之家,張筵列炬,士女羅拜,曰接會。〔按〕此風,今到處皆然,不特吳中也,律例、迎神賽會者杖,詳禁止司巫邪術條。

【朝山】 〔鹽鐵論〕古者無出門之際,今富者祈名,嶽,望山川,椎牛擊、鼓,戲介舞像。〔按〕俗於遠處進香謂之朝山,據文、則此俗之興,由於西漢。

【拜願】 〔宣府誌〕市人於五月十三日為父母妻子或已身疾病,具香紙牲醴於城隍廟拜禱,自其家門,且行且拜,至廟乃止,謂之拜願,今各處皆沿其風。

【枷鎖願】 〔夢粱錄〕東嶽聖誕,士庶答賽心愫,或專獻信香者,或答重囚帶枷鎖者,道路繹,無日無之。

【神坐】 〔周禮遂師〕幄帟先,注曰、先張神坐出。〔儀禮少年饋食〕設幾於筵上,注曰、布陳神坐也。〔東觀餘論〕近歲、有商於一耕夫,得漢石刻數種,有云,圈公神坐,綺裏季神坐,用裏先生神坐,綿漢人隸書,神坐之稱古矣。

【甲馬】 〔天香樓偶得〕俗於紙上書神佛像而祭賽之,謂之甲馬,以此紙為神佛憑依,似乎馬也。〔武林舊事〕有印馬作坊。

【替代】 〔同話錄〕紙書代人,未知起何時,今世禱禳者用之,板刻印染,肖男女之形,而無口,北方之俗,歲暮則人畫一枚,於臈月廿四夜佩之於身,除夕焚之,謔詞有、若遠替得你,可知好裏之語。〔間窗括異志〕載荊南都頭李遇病困,魂至陰司,方與一相識先死者語,忽又一人曰,追到李遇,遇遂蘇,身下臥一書人,號為替代,然則替代之來久矣,又〔三國志杜畿傳注〕引魏氏春秋曰、畿嘗見童子,謂之曰、司命使吾召子,畿固請之,童子曰、今將為君求相代者,君慎勿言,言卒,不見,後見二十年,畿乃言之,其日遂卒,此又後世書人無口所由來歟。

【送羹飯】 〔睽車誌〕有巫送鬼,自持咒前行,令一童擔羹飯,既行,童覺擔漸重,至不能任,巫曰、此冤鬼難送也。

【冥實】 〔清異錄〕周世宗發引之日,金銀錢實,皆寓以形,雕印字文,黃曰泉台上實,白曰冥遊亞實。

【紙錢】 〔唐書王璵傳〕漢以來葬者皆有痤錢,後世里俗,稍以紙寓錢為鬼事,至是璵乃用為禳祓。〔按〕法苑珠林、紙錢起於殷長史,洪慶善杜詩辨證云、齊東昏侯好鬼神之術,剪紙為錢,以代束帛,至唐盛行其事,王叡詩、紙錢灰出木棉花,李山甫詩、可要行人贈紙錢,徐凝詩、無人送與紙錢來,皆言之,邵康節春秋祭祀,亦焚紙錢,程伊川問之,曰、冥器之義也,脫有益,非孝子順孫之心科,宋王炎、有清明日先塋掛紙錢時。

【福】 〔穀梁傳〕僖十年、祠致福於君。〔周禮天官膳夫〕祭祀之致福者,疏云、諸臣祭家廟,祭訖,致胙肉於王,謂之致福。〔春官大宗伯〕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注云、賜其肉,同福祿也。〔按〕今謂牲物曰福禮,分胙曰散福,本古人之言也。

本清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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